周家所有人都快被他烦死了,不过张雅芝还挺高兴的,扭头偷偷对周长风说,“这样就好了,邵秦能养得起他,我还老怕他们财务不对等,邵秦心里不高兴呢。”
周长风也点点头,“乘风这就有靠了。”
不过周乘风很快就后悔,让邵秦接了王都的本子。
因为周国庆下定了决心要狠狠操练他,所以周乘风在自家的企业,辗转了一个又一个部门,从助理到内勤,从财务到销售,几乎哪个行业的实习生都做过了。
应该这么说,他上课的时候觉得自己是个精英,他回家的时候觉得自己是个富二代,他上班的时候觉得自己是最苦逼的上班狗。
三精牌口服液,就是治他这种的。
整整一年,周乘风对企业的运转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到了暑假的时候,父子三人就关在书房里开了个会。
会议主题就是近五年内,周乘风该如何规划自己的事业。
按着周国庆的想法,他更希望周乘风分手打理公司的金融业务,但周乘风拒绝了。他想的是,“我还是一样,想开公司,给邵秦的剧投资。”
周家很是民主,他坚持,周国庆和周长风想了想,也没什么好反对的,虽然有点失望,可也同意了。
于是,周乘风直接被派去跟了个剧组,他哥跟他说的时候,是看看剧组的日常,让他日后心里有数——因为周乘风显然是有为邵秦开公司的想法,总不能两眼一抹黑吧。
周乘风就以实习生的程峰身份过去了,带他的是生活制片——这家伙压根不知道周乘风的身份,只当是公司新人。
生活制片是管理剧组吃喝拉撒的,每一样都要从生活制片手中拿钱,所以,非制片人心腹,这位置是没人能坐上去的。
人家就没把周乘风当回事,带他也带,但也不能说不上心,靠自己吧。
过了一个星期,生活制片突然找到他,说了句,“你晚上换身衣服,跟我去吃个饭。”
周乘风也没当回事,换了件衬衫就过去了。
结果一进屋,发现场合挺大啊,乌泱泱十好几号人,坐一起已经吃上了,他们进来,都盯着他们。
而且位置不太对,有看胸的,有看屁股的,还有个盯着他的鸟的。
他没等厌恶,就瞧见了邵秦。这家伙坐在王都的旁边,正喝茶呢,大概目光太火热,他也抬头望这边看过来,然后就愣了。
生活制片挺会来事的,冲着他小声说,“表现好了,以后你就飞黄腾达了。”
没等周乘风明白表现什么,他和几个剧组的帅哥,就被带着开始打招呼了,生活制片一个个让他们叫人,“来,这是张哥,这是刘哥,这是王导。”
大概是邵秦看周乘风的目光有点特别,王都又不认识周乘风,看看周乘风的身材,挺善解人意的来了句,“这是邵秦,著名编剧。你叫小秦哥吧,过来坐这儿。”
好家伙,红了都可以让美男陪酒了?!
周乘风一腔怒火都藏了起来,笑了笑,一屁股坐在了邵秦和王都中间,让王都挤开了半米远,冲着邵秦甜蜜蜜的叫了声,“小秦哥。”
邵秦的杯子都端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打屁股呢还是打屁股呢?!
明天继续哈。
第113章 番外二
邵秦的杯子都端不住了。
周乘风还跟个没事人一样,熟练的拿起了桌子上的酒杯, 轻轻地跟他碰了一下, 羞涩的说, “小秦哥,你是不是经常来这里啊,我什么都不懂,有事你带带我啊。”
邵秦忍不住瞪他, 周乘风笑眯眯的回看他, 眼眸里都是危险的信号。
最关键的是,王都不知道啊。
他看周乘风还挺上道的,愣是又爬回了半米, 凑在他俩跟前,“你俩谈的挺好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周乘风连忙说, “王导,我叫程峰, 您叫我小峰就行。”
王都点点头, 还拍了拍周乘风的肩膀,然后豪不遮掩的对邵秦说,“小峰着身材真挺好啊,这肌肉……邵秦,啊,哈哈哈, 你懂的。”
言语中都是暗示。
邵秦简直欲哭无泪,连忙说,“你别闹了。”
王都只当他不好意思,要是不喜欢,怎么可能进屋就盯着人家看?这家伙身材这么好,屋子里盯他的人好几个,要不是自己手快面子大,肯定被别人抢走了。
所以就叮嘱周乘风,让他主动点,“好好伺候,你小秦哥亏待不了你。”
周乘风立刻红着脸点头,“我会把握的。”
把握个头啊。
邵秦冲着周乘风压低了声音说,“你别闹,我这是第一次。被拽来的。”
周乘风笑着说,“你猜我信?”
正说着,王都又看过来,周乘风顿时笑颜如花,端着酒杯特不好意思的说,“小秦哥,咱们也喝杯交杯酒吧。”
邵秦:(⊙o⊙)…
这会儿往边上看看,才发现,自从这些美男进来后,这酒局就往不好的方向发展起来了。隔壁那个周董正跟个帅哥喝交杯酒呢,五十多岁的人了,长得特别严肃,上了酒桌挺能玩的,而且动作十分夸张,地下一圈人还叫好,特别辣眼睛。
邵秦就有点不愿意,可看周乘风随时都要发火的样子,不敢惹他,只能从了。
王都那个傻逼,还在旁边叫好,还拍视频,邵秦真想把酒吐他脸上。
喝完酒,这家伙抿了抿嘴,大概是回味了一下,居然跟他说了一句,“小秦哥一点都不羞涩呢,我好羞涩啊,第一次和人和交杯酒?小秦哥经常这么喝吧。”
邵秦差点噎着,直接吐周乘风身上了。
得了,反正这杯酒是没喝进去。
这一吐上,邵秦就连忙拿了纸巾给周乘风擦,两个人都一起这么长时间了,自然恢复了原本的默契,邵秦直接就上了胸。
旁边的王都看着眼睛都愣了,特利索的把房卡拿出来塞给邵秦,“这样怎么行?赶快带着小峰换一件,容易感冒!”
说着,还跟邵秦眨了眨眼,竖起了大拇指,那神情不用说邵秦也知道,就是哥们牛啊的意思。
邵秦头疼死了,可也没法解释,周乘风怎么变成了个剧组陪酒男,他也不知道啊。只能拿着房卡,带着周乘风走了。
然后他就发现,不少人都在看着他,出门的时候特不好意思。
等着出了门上了电梯,电梯里有其他人,他俩也没法语言交流,邵秦也没能松口气,毕竟一抬头,周乘风正凉凉的看着他呢,似乎昭示着今天他要凉凉了。
邵秦于是冲周乘风讨好的笑笑。
周乘风傲娇的扭过了头。
邵秦:……
到了十七层,他俩才下去,房间就在电梯边上,邵秦开了门,周乘风就推着他进去了,砰地一声,门关了,邵秦被压在了门上。
两人离得特别近,周乘风的样子有点狂野,而且身上还带着好闻的葡萄酒香。
邵秦咽了口口水,知道周乘风这肯定是怒大了,准备做最后的挣扎,“我就是被拽过来的,也是第一次。”
周乘风笑笑,“小秦哥可不像是第一次。”
邵秦耳朵都红了,求助,“别叫了。”
周乘风看着有点眼热,可还是装冷酷无情,冷哼道,“这会儿不让叫了,刚刚在包厢我瞧你挺喜欢听的啊。说说,几个人叫过了?”
邵秦手抵着他的胸,“就你一个,王都闹着玩的。不信我给他打电话。别生气了,我平时的行踪你不是也知道吗?”
周乘风捏着他的耳朵,毫不心软,“我可不知道你都开始让美男陪酒了!”
邵秦心虚是心虚,毕竟这事儿他不对在先,就算事先不知道,这也是错了。可周乘风咬着不放,他就受不住了,干脆说,“那你不是还来陪酒了!”
周乘风哼了一声,“如果你不在,你以为我会多待一分钟吗?”
这倒是。
邵秦于是发现,摘不出自己了。
反正都老夫老夫了,他也不管了,干脆就说,“那你要怎么办?”
周乘风于是拍了拍他屁股,“惩罚。”
邵秦顿时就联想到了一件事,立刻说,“不行。”可有用吗?周乘风直接把人抗了起来——这家伙一年时间也没耽误举铁,扛他简直小菜一碟,很快就把他扛到了床边然后自己坐了下来,轻松的把邵秦脸朝下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士可杀不可辱。
这要是真被打了,该多没脸啊。
邵秦立刻就挣扎起来,但显然,挣扎的结果就是……除了被打,还挨了扎,邵秦躺在宾馆舒适的大床上,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觉得怎么挨打还舒服,挺变态的。可后来实在是太舒服了,也就顾不上脸了,开始搂住了周乘风的脖颈,跟他共振了。
整整半晚上,累的他事后就睡了过去,连王都的微信都没回。
等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像每一次在自己家里醒来一样,邵秦已经退到了床边,实在无路可退,只能被追上来的周乘风围追堵截,包裹在了怀里。
他看了看屋子里的光线,判断出天已经大亮了。
衣服都被扔在了地上,手机也没在身边,邵秦只能慢慢将周乘风的手抬开,然后扶着腰蹑手蹑脚捡了手机,去上厕所,顺便看看信息。
结果发现,王都在夜里十一点的时候给他发了条微信,“房间开了两天,不用买单,直接走人就行。兄弟祝你性福。”
邵秦:……
他这边洗了个澡,周乘风也起来了。两个人本来就没什么事,再说,什么能比一场啪啪更交流感情,这会儿早就一点火气都没了,就是嘴巴欠,还敢叫他小秦哥。
昨天邵秦不敢说什么,今天可敢了,笑眯眯地跟他说,“小峰小美男,你说你一夜未归,回去什么评价啊。”
周乘风:……
周乘风这会儿还嘴硬呢,“能什么,我就说咱俩本身就是情侣就是了。”
可等着回了剧组,他就知道,他压根说不清楚。
周乘风是中午才回去的,一向最讨厌迟到早退的生活制片居然没打电话催他,周乘风还挺不好意思的,到了想跟人家道歉。结果生活制片笑眯眯的看着他,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居然来了句,“小伙子挺能耐的啊。”
周乘风就知道误会了,想解释呢,生活制片根本没给他机会,一群人等着要钱呢,他就说了一句话,“累了就回去休息,今天可以带薪放假。”
周乘风:……这是福利吗?
而且,这事儿还流传的挺广的,本来昨天就去了四五个男生,后来周乘风才知道,虽然玩的开心,可被带走彻夜不归的只有他一个,所以,由着剩下的人编排,今天他的名声已经彻底不一样了。
不少人过来都冲他笑笑,有胆大的还问他呢,“你怎么还上班啊,没跟着那编剧啊。”
都当他伺候金主去了。
周乘风一看不行了,立刻就解释了,“我和邵秦本来就是情侣,突然瞧见了,闹着玩的。”
他以为人家都信,结果所有人都说,“哎呀,小男孩还不好意思呢,没什么,这种事你攀上了,是你有本事,不用不好意思,抓紧机会啊。”
周乘风:……
因为怎么解释也没用,所以周乘风就干脆不解释了。后来,邵秦还来看过他两次,于是,传啊传啊,传到了最后,周乘风就成了“有男人包养”的男人。
而且还有好处呢,从那以后,如果有饭局,那位生活制片再也没找过他。
而且,传的范围也特别广,难得有假期回家吃饭,张雅芝还把他叫到了一旁,吞吞吐吐的问他呢,“你是不是跟别的人不清不楚的,我怎么听着什么包养之类的,你包养小明星了?我可告诉你,我就认邵秦一个,你不能对不住人家。”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当然,这事儿的影响还不止于此,在家里解释清楚后,大家就是笑笑不当回事了。可在大众口中,这个谣言随着邵秦写出了越来越多的热播剧,成为明星编剧,走到了前台,而越发的影响深远。
据说,邵秦和他的爱人周乘风的感情,开始于一场包养。那时,邵秦已经是一位崭露头角的编剧了,可周乘风不过是片场打工的一个助理,贫穷而貌美。一场饭局让他们彼此相遇,原本是一场逢场作戏,没想到两人却产生了好感,可爱又有本事的小秦哥,于是当机立断包养了周乘风。
自此以后,他们朝夕相伴,小秦哥渐渐发现,他居然对周乘风是真爱。于是,小秦哥用自己写稿子的钱,替周乘风开了公司,帮助他成为了业界赫赫有名的娱乐公司老板。
所以,虽然如今周乘风看着更成功一些,更能挣钱一些,但究其实质,他还是我们小秦哥的小白脸啊。
那时的周乘风,只有一句台词:……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
第114章 番外三
大一上学期,十月份的时候, 许珊珊生娃了。
不过孩子不太好, 出生就住了ICU, 没多久就故去了。许珊珊也因此看透了刘远飞是什么人,刘家是什么样的家庭。做完月子后,就彻底跟刘远飞断的一清二楚,飞到深圳去工作了。
邵秦是在事情过去之后半个月, 在跟他妈打电话的时候, 听他妈说起来的。
邵秦对许珊珊没什么感觉,只是特别可怜那个孩子。打电话问了问大舅,大舅就说, 孩子已经火化了,让邵秦不用再回来了。一想这事儿,他就伤心。
邵秦就没提起过这事儿。
随后几年,邵秦有空都会回秦城呆呆, 主要是看看姥姥姥爷,不过时间都不长, 毕竟他忙得很, 一方面有学业,一方面写稿,总是忙的跟陀螺似的。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他从新人邵秦,变成了编剧邵秦,著名编剧邵秦, 充实的不得了。听说许珊珊工作也不错,她做销售的,业绩出色,前两年还拿钱回来,想要给他爸装修房子,让大舅拒绝了。
毕业第一年,许珊珊终于传了口信回来,跟她爸说,自己找了个男朋友,要结婚了,请全家人来深圳参加婚礼。
大舅专门跑了一趟深圳,去看了看女婿,回来就夸,说是人年轻也有本事,而且脾气性格家庭都很好,很满意这婚事。于是,大舅还包下了请亲戚参加许珊珊婚礼的事儿。
非但很少联系的邵秦,连远在澳洲的许茹,也接到了电话。
大舅的话说得特别诚恳,“我知道这孩子做错了事儿,让你们都对她失望了。可她也受到了惩罚,如今已经要开始新生活了,给她一次机会吧。”
姥姥姥爷都去,大舅拉下脸面来请,邵秦能不答应吗?
原本邵秦也没准备让周乘风去,他忙得很,又不是假期,可周乘风听说了,非说不放心,也请了假,跟着过去了。
邵秦和周乘风到的时候,大舅带着姥姥姥爷已经到了,许茹和王伯伯还在飞机上。
是准姐夫朱诺接的飞机。
三十岁,听说是企业高管,气质不错,谈吐斯文,看起来让人挺有好感的。
一路上给两人介绍沿途的风景建筑,许珊珊似乎跟他说了邵秦的身份,他还说,“我原先就看过你写的电视剧,那会儿以为是三十来岁的人写的,没想到这么年轻。真是厉害。”
邵秦正愁没话题,一路坐着回去多尴尬,干脆就跟他聊起了剧情。
聊得开了,自然话说的也多,等着下了车,彼此都算是比较了解了。朱诺父母从他没上小学的时候就到深圳闯荡了,如今已经退休在家。他的很多亲戚也在深圳,可以算是本地人了。
他本身学历不错,国内著名大学毕业,工作这几年连年上台阶,如今虽然岁数不大,但职业发展良好。
他和许珊珊是工作上认识的,算是一见钟情,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事,他家人都见过许珊珊了,觉得许珊珊挺好,很是喜欢这个儿媳妇。
总的来说,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邵秦和周乘风先去了一趟新房看了看,跟许珊珊打了个照面,彼此也没什么好说的,晃了一圈赞了几句不错,就出来了。
许珊珊将所有人都安排在了附近的酒店,他俩就直接回了酒店,进屋周乘风就评价这位表姐夫,“比刘远飞强,挺好的。”
邵秦也感觉如此,虽然是高管,但说话很接地气,他应该也知道周乘风的身份,但言语不卑不亢,很是有自己的底线和想法。
邵秦就说,“我跟她又没仇,她好了我也高兴,省的姥姥姥爷还挂牵她。”
周乘风点点头,他也是这么想。
两个人住了一晚上,第二天许茹就到了,邵秦作为儿子,怎么可能不动弹,他和周乘风直接从分公司开了辆车,把人接回来了。
许茹跟四年前比,有了挺大的不同。
胖了,但并不如原先那般漂亮了。
澳洲太阳晒是一点,王伯伯又从事的是蓝领工作,许茹有时候也要搭把手,生活并不如想的那般美好。
还有一点是,许茹过去后,王艺娟很是不愿意,总觉得许茹心机重,故意勾搭她爸来的澳洲。虽然没说不让住之类的话,但挤兑绝对不少,王伯伯虽然护着她,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守在许茹身边,何况还有流言蜚语的,所以,她过得也不算多好。
母子俩好几年没见,许茹一见邵秦挺高兴的,连忙过来抱他。邵秦有点想躲,可终究没移开脚步,然她抱了个满怀。
许茹忍不住说,“看着跟原先没什么变化,都写了那么多电视剧了,怎么也没瞧见成熟点。”
邵秦实话实说,“乘风保护的好。”
周乘风顿时美了。
一家人都到了,晚上大家自然要一起吃顿饭,饭店也是早早就约好的。只是奇怪的是,已经快到点了,许珊珊和朱诺居然还没到。
姥姥和姥爷都有点急了,催大舅,“不是有什么事耽误了吧,你打个电话问问。”
大舅听了就打电话,可关机了。
一家人就觉得不太好,大舅想了想不放心,“不行我过去看看吧,反正不远。”
这有什么不同意的,大舅就先走了。
瞧见姥姥有点担心,许茹干脆就把电视开了,调到了一个电视剧上,跟姥姥说,“妈您看过了没有,这是邵秦写的?”
姥姥立刻说,“看过了,看过了,秦秦写的都看过了。”
许茹就说,“那您比我看得多,我在国外看不了这么全的,您喜欢哪部啊,给我推荐推荐。”
姥姥很是护短的,“都喜欢。”
邵秦都笑了。
许茹忍不住推她妈一下,“妈,有你这样的吗?一家人还这么注意,哪部啊。”
姥姥就笑了,“都喜欢,最喜欢《胡同十九号》。”
那是部民国剧,讲的是在时代洪浪面前,一家人的选择与生存。收视率很不错,不少人喜欢。
许茹就连忙点开了这个,哄着老头老太太跟她一起看电视,时不时的还要问一嘴这剧情怎么回事,省的他俩乱想。
邵秦后面看着,只觉得他妈似乎也成长了不少,起码没出国前,她可没这份细心,这么对待老人。
王伯伯趁机凑了过来,跟他说,“你妈这几年跟着我,吃了不少苦,跟原先不一样了。你多接触就会知道的,她就是成长的慢一点。邵秦,她是爱你的。”
邵秦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过了会儿,他就听见他妈手机响了。
他妈看了看,就站了起来,匆匆忙忙往外面走,不多时,她就又回来了,脸上带着焦急的模样,喊了他一声,冲着他招招手。
邵秦就过去了。
许茹拉他进了间屋子关了门才说,“出事了。你姐怀孕了,去检查,让人家发现,原先生过孩子了。”
邵秦不由皱眉,“许珊珊没说这事儿?”
“应该是没说。现在吵起来了,你大舅劝不住,你跟我过去吧。让乘风和老王在这里看着老头老太太。”
邵秦一听这安排就知道了,这事儿实在难看,许茹恐怕不想让王伯伯参与进来。他虽然不想,可终究都来了,总不能不管不顾吧,只能点点头。
他又把周乘风叫出来,跟他解释了一番,还要了周乘风的车钥匙,带着他妈去了家里。
昨天来的时候,这里一片欢笑声,今天却氛围完全不一样了。许珊珊一直在哭,朱诺坐在她对面,脸色很不好,可也没说什么。说话的是朱诺的妈妈,“哪里有你们这样的人家?女儿都生过孩子了,居然还不告诉我们!你们这是欺骗!”
大舅想解释,可又不知道说什么,抬起头又低了下去,任由对方责怪。
朱阿姨气呼呼的说,“怪不得我叫我妹妹给你检查,你还各种不愿意,又是说医院远,又是嫌弃时间不对。你就是有意隐瞒,这是坏了良心了。”
邵秦这才知道,这种事一般情况下,医生不会多事的,怎么能说出来,原来医生是朱诺的小姨。
这事儿说起来,是许珊珊做得不对,论起来,就算不能说是骗婚,也是欺骗。人家生气,没人能反驳什么,只能跟着他妈一起站那儿,当孙子挨骂。
朱阿姨说了一阵,大概是累了,终于停了下来,冲着几个人吼了一句,“出了这么大事,你们一家人都不说句话吗?你们就这么做长辈的吗?”
这会儿许大舅不得不说话了, “真对不住亲家。这孩子的确怀过孕,她原先跟她大学同学谈了四年恋爱,那孩子也是我们城市的,毕业后两人就商量着结婚,她也怀孕了。”
这是实话,后面的话,却要说的好听点,许大舅看了许珊珊一眼,她眼里满是无助,只能叹气硬说下去,“可我们家条件太差了,人家看不上,家长不肯松口,孩子就拖着,后来月份大了,也就没打成。原本的意思是,生了孩子,这俩孩子不靠家里自己过,结果孩子出生,却是身体有问题,去了。这不,两个人也分手了,她就来了深圳。”
这话说的似乎是事实,可跟事实差的远了。
邵秦知道,这是没办法,没有一个父亲能说,自己女儿为了嫁入豪门干了那么疯狂的事情。
可他也听不太下去,干脆退了退,拿着手机装着打电话,往外走,边走边听见他大舅说,“我不知道她没告诉你们这事儿,真对不起,我替她给你们道歉。可能……可能这事儿她太伤心了。”
后面说什么,邵秦就听不见了。
他在门口站了站,就听见有人出来了。
扭头一看,朱诺跟着他妈出来了,许珊珊跟着。到了门口,许珊珊看着朱诺欲言又止,朱诺说,“你让我再想想,你先回去休息吧。”
许珊珊点点头,人家就走了。
许珊珊一直没进屋,一直等到人家进了电梯,才回了屋。许茹招呼了一下,邵秦也跟了进去。只是一进去,许珊珊就大哭起来,劝都劝不住。
大舅也一筹莫展,在旁边说她,“你说这么重要的事儿,你怎么能不跟人家说呢。人家有意见也正常啊。”
许珊珊就一句话,“我是真爱他啊,我不敢开口。我要知道,我日后会遇到他,我哪里会做那样的事儿。”
邵秦突然就想起了他妈,当年王伯伯跟她分手的时候,她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许家的女人,不知道是因为天生丽质被宠的太厉害,还是因为家族本身的性格问题,在感情方面,都是这样步步错的。
许大舅听了也难过,说她,“谁能预料到这事儿呢。看看朱诺怎么说吧。你先好好休息,你还怀着孕呢。”
邵秦和许茹也帮不上忙,许珊珊去休息了,他俩就干脆回了饭店。
本来约好吃饭的,这会儿非但不吃饭了,连人都消失了,姥姥姥爷怎么可能不怀疑,他们拿着邵秦没办法,就把许茹叫过去了。
邵秦就先回了屋,跟周乘风把事情说了说,然后下楼找地方订饭了,一家人总不能不吃饭吧。
可没想到,订了饭他妈先过来了,偷偷给他说了件事,“你姥姥一听这事儿,就念叨,说是作孽报应到了。”
邵秦挑挑眉。
许茹接着说,“你姥姥说,那孩子生下来是有残疾,可没死,被许珊珊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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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番外四
这消息简直太惊悚了。
可又不是让人难以置信。
毕竟许珊珊为了自己什么事做不出来啊,再说, 邵秦又想起来自己知道这事儿后, 给大舅打电话, 大舅含含糊糊的说处理完了的事情,恐怕就是因为是假的,才那么含糊。
邵秦只觉得……怎么会有这种人!
愤怒之后就是觉得心冷,觉得跟这种人别说当亲戚了, 认识都害怕。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 说送走就送走,她有什么不能干的?
邵秦立刻就跟他妈说,“这事儿是确定的吗?要是这样的话, 妈这边的事儿你也别参与了,跟我回北京吧。”
许茹没想到邵秦这么决然,连忙说,“现在正有事呢, 走不太好吧。你再留两天,”许茹也知道邵秦原本就看不上许珊珊, 这次要不是大舅邀请, 而且是喜事,邵秦肯定不会来的,就说,“这事儿你这两天也别参与了,这边不是有乘风家的公司吗?就说你们忙去了。行不行?”
邵秦看着许茹,许茹又说, “就为你姥姥,姥爷。”
邵秦只能点了头。
他回去就把这事儿跟周乘风说了,周乘风也同意这么做,两人就退了房间,去别的地方开了套间,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过了一天,许茹才打电话给他说,“朱诺这孩子真不错,还是同意结婚了。”
邵秦就又问了一句,“孩子不是夭折,是被送走了这事儿,他知道吗?”
许茹叹口气,“珊珊没说,我和你舅舅都劝她,趁着这个机会,把事情说清楚,省的以后再知道了,恐怕会影响感情。可珊珊就是不肯说,还不让我们管,她的事情你也知道的,我们也不能绕过她说是不是?”
邵秦就说,“这不公平。这是骗婚。”
许茹一听就知道邵秦的意思,“你别管这事儿了,我再劝劝。你真别管啊,千万别管。”许茹挂电话前,又叮嘱了好几次。
邵秦觉得心烦的不得了,周乘风只能抱抱,“这种事,你出面真不合适,别多想了。”邵秦就说,“看看吧,她要不说,我也的说,不能这么骗人。”
好在,第二天上午,许茹打了电话来说,“珊珊都告诉朱诺了,朱诺挺生气的,不过珊珊不是怀着孕吗?还是原谅她了。婚礼正常举行。”
邵秦就嗯了一声。
第三天就是婚礼,本来娘家弟弟的活不少,可大概许珊珊也怕邵秦不给她面子吧,压根没找邵秦,让朋友帮忙的。
不得不说,婚礼很漂亮。
满屋子的鲜花将婚礼现场衬的跟仙境一样,可邵秦坐在其中,也没感到任何的浪漫,只觉得厌恶。他实在是讨厌许珊珊,也许她会过得很好,可他就是讨厌。
等着婚礼一结束,他就和周乘风定了回北京的票了,也没参加朱家的招待活动,直接走了人。
隔了半个月,姥姥一家都从深圳回了秦城,他正好有空,就请假回去了。也没问大舅,就是问姥姥,那孩子送到哪里去了。
姥姥开始不愿意说,她跟邵秦一直念叨,“那孩子已经送出去了,你表姐也嫁人了,你追回来干什么呢。这不是闹得两家都不得安生吗?”
邵秦知道,这是正常人会办的事,一个出生就有残疾被送走的孩子,自然不如一个大人重要。
他就说,“我不是找回他,我就是去看看这孩子怎么样了?如果活的挺好的,我就不管,如果不太好,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我给点钱,把病给他治了。”
邵秦这也不是圣父,也不是为了恶心许珊珊,他跟许珊珊不准备有任何联系了。实在是作为一个正常人,他知道了这事儿,不去管,过不了良心这关。
姥姥还是不太愿意,邵秦就又说,“姥姥,你就当积德吧,总是临时抱佛脚有什么用?”
姥姥自然想起了那几天到处求神拜佛的事儿,终究还是说了,“送到福利院去了,放在了院门口。就在县里,不太远。”
邵秦又问,“到底是个男孩女孩,什么毛病?”
姥姥叹口气,“女孩,耳朵有问题。”
邵秦就点点头,要了地址,回了住处。
邵秦回去就把这福利院查了查,他以为是个公办的,没想到,居然是个私人的。网上信息也不多,只有四年前一个记者写的稿子,说是善心人王老太的福利日常。
说是这老太太是个孤儿,在孤儿院里长大的。她一辈子也没结婚也没生子,不过自己很要强,做买卖挣了些钱,等着退休了,就想着反正没人继承,不如还给社会,于是租了个院子,办起了福利院。
院子里是都是没人要的病孩子,她为他们治病买药,还请了老师教他们自理。
邵秦瞧了瞧发表时间,正好是许珊珊生孩子那个月写的,她恐怕就是看了这个,把孩子送过去了。
第二天,他就借了张二林一辆车开过去了。那地方是不太远,可也不太近,开车都要一个多小时,邵秦真不知道,坐月子的许珊珊,是有多讨厌这孩子,能把她送过来。
因为是私人福利院,也没法事先打招呼,两个人就沿路问了问人,这才找到那个院子。
应该是村里工厂剩下的,看起来就很破败,不过能听见孩子们的玩闹声。邵秦走到大门那儿看了看,大门被把铁锁锁上了,从缝隙里能看到,几个孩子,跟泥猴一样,正在院子里玩。
邵秦就叫了一声,“嘿,有人吗?”
有个坐轮椅的四五岁的小姑娘就凑过来了,冲他说,“哥哥你找谁?奶奶出去买菜了。”
邵秦看着那孩子,语气都放软了,“那奶奶什么时候回来,你知道吗?”
小女孩说,“十一点肯定回来的,要做饭的。”
邵秦点点头,“那我等着吧,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女孩很爱说话的,语言表达能力也很好,邵秦跟她聊了一会儿,就把这边的事儿了解的差不多了。这孤儿院一直是王奶奶自己维持,可自从那篇报道后,十里八村不想要的孩子都扔过来了。好孩子、小毛病的,王奶奶都送福利院了,这边剩下的,就是有残疾的,没人要的孩子。
足足有十二个。
小女孩说,“奶奶养我们很辛苦的。”
邵秦就点点头,真是很佩服这老太太,“是很辛苦,你们要乖啊。”
“乖的。我们都自己干活,”小姑娘眼睛睁的大大的,很怕邵秦不相信她,“我会洗衣服洗菜做饭,还会招呼弟弟妹妹。我都能干的。”
邵秦就说,“我信。”他还把手伸进去,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
就这么聊着,没多久就瞧见个头发全白的老太太,拉着个买菜车颤悠悠的走过来了。小姑娘立刻喊了声,“奶奶。”
邵秦一直以为,王老太太也就六七十岁,可没想到,这老太太看样子足足有七八十岁了。
老太太看见他,有点惊疑,“你找谁呀,这里不收孩子了,我岁数大了,养不了了,这些都顾不上了。”
她边说边开门,邵秦和周乘风就替她拿起了菜,跟着她往里走,边走边说,“我们不是要送孩子的,是想打听一个孩子。您记得,大概四年前十月份,有个耳朵不好的小姑娘被送过来吗?”
一听这个,老太太扭头上下打量了邵秦一眼,“你是她什么人?”
邵秦就知道,有数了,“亲戚,我刚知道这事儿,想来看看她。”
老太太点点头,“亲戚啊,四年后才找,真是……”她没说完,扭头把买菜车接了过去,招呼了一声外面的孩子,“摘菜啊。”
顿时,几个玩耍的孩子,就跑过来了。
脏乎乎的,都不太好看,而且一眼看过去,都有明显的残疾。这恐怕是没人要的孩子。大的也就七八岁,小的两三岁,没瞧见更小的了。
一群孩子围过来摘菜,老太太就进厨房做饭去了。
邵秦跟着进去解释,“我是那孩子的表舅,我跟他妈没什么联系,他们当初说孩子夭折了,我就没再问,这是刚知道。”
听了是这个原因,老太太终究缓和了一点,“那你来干什么?接走?”
邵秦也挺坦荡的,“我刚毕业,工作经常要出差,恐怕照顾不好一个孩子,我来看看她,希望支付她的生活费用,还有治病的费用。”
老太太点点头,“表舅这样,已经不错了。不过你来晚了,那孩子病的不严重,我照顾了两个月,就送去福利院了。没记错,早就被领养了。”
邵秦挺意外的,老太太接着说,“那孩子病不严重,就是天生耳聋,花钱戴个人工耳蜗就成。而且……”她又看了看邵秦,“孩子长得很好看,一送过去,就有人要了。”
邵秦一直以为是多大的毛病,就这点毛病吗?许珊珊真……
他都没法说。
他们要了福利院的地址,想去问问福利院这孩子到底被什么人家收养了。老太太也没留他们,说了句,“这边饭菜也不好,不留你们了。”
邵秦看了看那锅青菜鸡蛋汤,还有吃的吸溜吸溜的孩子们,也没说话。等着走出来了,他没先去福利院,而是开车去了附近的大超市,买了一车的吃的喝的,又取了两万块钱,送了过来。
老太太挺倔强的人,说了句谢谢,就非留下他的手机号,邵秦就留下了。
后来他又去了趟那个福利院,这边管理就比较严,压根不让查,邵秦又让周大哥帮忙打了个电话,这才问到了消息,说是被秦城的一个知识分子家庭收养了,妻子是医生,丈夫是大学老师,都是很儒雅的人。
邵秦记住了两个人的工作单位,可也没去找,而是托给了张二林帮忙办了这事儿——这家伙和蒋海玉都考上了秦城大学,如今在里面读研呢。那丈夫就是秦城大学的老师。
没几天张二林就给了回话,“那老师是经济学院的,跟我们管理挺近的,我找了几个哥们打听了一下,问了问,他就一个女儿,耳朵不太好,不过家里人很宠,这是照片,你问她干什么?”
家丑不可外扬,邵秦就编了个理由,“哦,想找个小演员,散了吧,”他看着那个扎着两个冲天辫笑的一脸开心的小姑娘,“也不是很合适。谢了哥们。”
张二林就说,“这谢什么。”
邵秦以为这事儿就这样过去了,当天他就回了北京,周乘风接的他,他还把捐款的事儿给周乘风说了,周乘风听了就说,“已经到了好人家,这是她的福气,为她高兴就好了。你不打扰是对的。”
邵秦点点头,“我也不准备告诉许家人了。反正他们也不问。”
至于许珊珊,知道邵秦去找这孩子,还挺害怕的,跟大舅打了电话询问。可后来知道孩子过得挺好,邵秦没认后,她就没了音讯,问都没问。
邵秦觉得:她像是甩开了一个包袱,她将那孩子当做了她年轻岁月荒唐事,一起甩掉了,永远不想提起了。真是冷情。
当然,她过得也没多好,这件事虽然朱诺原谅了她,可终究是根刺,听说她的婚姻生活很不好,总是吵架,后来还打架,没几年就离婚了。
邵秦觉得这是报应,当然这是后话。
邵秦这次事情做完后,就没再想起过那个孤儿院,没想到,没过半年,他收到了老太太发来的一张清单,这张清单上写明了老太太收到了多少资助,这些钱是花在哪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顺带,老太太还写道,“我办这个孤儿院已经五年了,一辈子的积蓄都花在了这上面,但我还是太自不量力了。十二个孩子的教育生活,不是一个小数字,我如今支撑不下去了。我现在冒昧的请求大家,能不能帮忙募捐一下,谢谢了?”
邵秦看着就挺揪心的,连忙打电话让张二林帮忙查一下。张二林办事能力显见的厉害,很快就回复说,“那老太太原先就是个国营企业的中层干部,一辈子积攒了两套房子,都卖了。不过办这个要钱多,租房子吃饭生病看病都是钱,我算了算,恐怕是没多少了。”
这跟邵秦算的差不多,他那会儿写剧本也算是小有身家了,干脆就捐了五万块钱过去。
他以为,这事儿可能就是一种缘分,这会儿开始,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就这样了。
可万万没想到,这居然一发不可收拾。
开始是需要钱了,捐钱过去,老太太每次都发过对账单来,邵秦就看看。后来偶尔有一次过年,老太太让孩子们发了视频过来给他拜年,邵秦觉得,哪里有白让人拜年的事儿。
正好他在秦城,就和周乘风买了一堆礼物,去了孤儿院送给孩子们。
再后来,他就发现条件实在是太差了,正好他秦城有个不错的楼盘开业,周乘风买有八折优惠,邵秦就买了栋别墅让他们搬过去。再然后,他帮忙请了人,帮忙买了玩具,帮忙跑腿让孩子们上学。再然后,当老太太病倒的时候,好像不自觉的,他就成了这个孤儿院唯一的托付人了。
邵秦那会儿特别忙,开始是拒绝的。可老太太让他来一趟,他就带着周乘风去了。结果到了后,那孩子们张口就叫他邵爸爸,那个坐着轮椅的小姑娘,叫做芳芳,已经九岁了,冲着邵秦说,“奶奶说,您是我们的恩人,以后,都让我们姓邵了。您就是我们的爸爸了。”
邵秦立刻进屋去找老太太,“您这是逼宫啊,哪里有这么办的?”
老太太则厉害的很,“孩子们要爸爸,我又没法编,只能拿着你说事儿啊,你天天在外面挣钱养活他们,不是爸爸才做的事吗?叫你爸爸是他们自觉地,都有事实了改个名字你怎么还受不了了,怎么?辈分差了?”
邵秦:……
“老太太你这是故意的。乘风,”邵秦回头找帮手,“你知道的,我忙得很,没法负担这么多孩子的,我可以捐钱可以雇人的,再找个院长是不是?”
可周乘风却突然想起了十年前,他在江城求的那个签文,他到现在还记得呢,“螽斯羽,薨薨兮,尔之姻缘,绳绳兮”。
他这些年一直狐疑,邵秦没出轨的意思啊,可邵秦也不想要代孕,这孩子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
可自从邵秦跟孤儿院走的越来越近,他就有感觉了,孩子们大概是从这里来的。
如今,应验了。
周乘风觉得这都是天意,幸好早有行动,这群孩子们如今也喜欢他的紧,都叫他周爸爸,他有什么不愿意啊,立刻顺应天意了,“我觉得,你接下来吧。平时找阿姨帮忙照看,有空回来就行,我也陪你回来。”
邵秦不由瞪他一眼,可显然,这事儿就被这一老一少定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邵秦忍不住说他,“你怎么就答应了呢,我做不好的,这么多孩子,我没空。而且我自己就没受过好的父亲教育,我怎么能当他们的爸爸?”
邵天成如今还在国外待着呢。
林霞当年咬牙顶起了天成电动,邵天成后来想回来摘果子,林霞却看清楚了他是什么人?一个有本事又有钱的女人,想让一个名声都臭了的男人净身出户,简直太简单了。
邵天成于是光溜溜回来,又光溜溜滚了。
周乘风知道邵秦的意思是,他缺乏父爱,无法完成这个角色。可他不那么认为,他搂着邵秦说,“可我觉得,你行的。你也是从孤独无靠一步步自己走过来的,你知道怎么鼓励他们,你知道怎么引导他们,最重要的是,你就是他们的榜样啊。其实做父亲的,榜样力量最重要了。”
邵秦看着他,周乘风忍不住亲亲他,“你在我心里,就是最棒的。”
邵秦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周乘风忽悠的,或者是那晚上他实在太卖力了,反正这事儿就答应了下来。
当然,一切的付出终究是有回报的。
当十几年后,邵秦拿着大学录取通知书显摆的时候,当二十几年后,孩子们号称都可以养他,你可以不写了的时候,当三十几年后,过年的时候,身旁到处都是小崽子们叽哩哇啦的叫大爷爷、小爷爷的时候。他就觉得,这次被忽悠,似乎真不错。
嗯,挺不错的。
这个词也可以形容他所有的事情,他的人生,他的事业,最重要的是——我和周乘风,这辈子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