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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第一个知道消息,当即就打了电话,可惜负责这次事情的人却是个直脾气,原先挺不起眼的一个小处长,结果油盐不进。下午才打听到,他竟是林家的人。当时因为不在意青云的事儿,我们竟然没有去查查他的底细。林家与我们向来有嫌隙,你和林家老大又是竞争关系,这次他们不会放水。更何况,下面的人里还混进了周家的周江去,二叔与二婶早就如同离婚,周家的面子不知道被二叔踩了多少次了,周家也怪霍家留着陆芙和青云,不能替二婶和青海撑腰,早就存有怨言,这事儿涉及青云,压根也不肯帮一把。另外,还有一个人,叫做方明,不知道是谁的势力,画就是他当场打开的,应该是早有准备,是动手人的势力。这种重重把关下,那幅画我们想了很多法子,都靠近不了。”
宋雪桥说,“林家和周家都可以交涉解决,可第三方势力是谁,为什么整我们?却查不出来,霍家一向与人为善,树敌甚少,青林你惹谁了?”
霍青林第一反应,就想到了要送他一份大礼的霍麒——他原先只以为霍麒在说大话,可如今倒着想,却全然不是。
霍青云出事前,恰恰曾得罪过霍麒,更重要的是,小时候,霍青云算是欺负霍麒最狠的一个。若是论霍麒在整个霍家最恨谁,他相信自己是第一,那么霍青云就是第二。这事儿却是一个串儿,将他们都串了进去。
如果说原先他还觉得霍麒不过一个商人,凭什么整他?凭什么报复他?而如今,他却明白了。霍麒实在是太精明了,他从没有直接出手,他利用了霍青海,从霍青云入手,利用老爷子和霍家人对霍青云身份的不认可,先扯了霍青云入水,没有人管这件事就不停发酵,通过江一然扯到他的时候,已经多方势力混入,不可能轻易解决了。
只是他都不知道的一幅画,霍麒知道,这深想就太可怕了。
若是原先,他对霍麒还有五分年少时的执着,五□□份的利用,那么如今,当面对一个要弄死自己的人,他怎么也不可能再护着他,甚至他知道不能留。
他点头说,“我有数,我们去老宅吗?现在家里是什么意思?”
“去。”宋雪桥说,“二叔和爸爸阿姨都在那边等着你。对了,这还有段时间才到,你给江一然打个电话吧,让他老实别乱说话,画是死的人是活的,要是乱说可就麻烦大了。另外,我觉得他一个人在那里住着恐怕很危险,万一有其他人想要从他那里突破就麻烦了。”
这倒是正确。宋雪桥不说,霍青林也会这么做。
他点点头,才拿出平日里跟江一然联系的手机,果然发现江一然中午的时候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恐怕是画刚刚被人拿走的时候打过来的。他今天手机全部静音,怎么可能接到。
宋雪桥看着那个她从没见过的手机,眼神闪烁了一下,就把另一个手机递给他了,“用这个吧,这是个新的,号码也没人用过,用固定手机联系万一监听了呢。对了,”她说道,“保护的他事儿交给小王吧,他向来警醒。”
这说的是霍青林他爸的一个保镖,在他家多年,救过他爸爸的命,很是受他们父子信任。在霍青林看来,小王不能信任,身边就少有能信任的人了。所以霍青林倒是不疑有他,接了过来,连看也不看手机号,直接拨了出去。
宋雪桥瞧着这一连串的动作,嘴角讥讽地微微动了动。
霍青林自然没有瞧见,电话一接通,江一然就问,“谁?”霍青林答了句我,江一然声音里顿时都是惶恐,“青林,我……我给你惹麻烦了!他们拿走了那幅画,怎么办?”
霍青林原先多爱他这小性子,现在就有多烦躁,但又要哄着他只能说,“从现在起哪里也别去,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做,别人问你你也不要承认,我会处理这事儿。等会有个叫王运的保镖会过去,你给他开门,我派过去保护你。”
江一然一向没有主心骨自然听他的,连忙点头,“好,青林,我都听你的。”
等他挂了电话,已经到了老宅了。
只是一进家门,就瞧见了个很意外的人,霍青云。八成是屋子里待不住,这会儿他正在院子里逛,大冷天冻得耳朵都红了。不过瞧见他,霍青云倒是仿佛找到了难兄难弟,上来就来了句,“怪不得你当初推荐江一然给我,原来你俩找关系啊。青林,我要早知道,这两年多捧捧他了。”
他还冲宋雪桥说,“哎呀,弟妹你果然是好贤惠,要是我那个名义上的妈有你贤惠就成了,不但允许青林养男小三,还以自己的名义介绍他给我捧他,这些年可是挣了不少钱,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们一家真和谐。”
这种挑拨离间霍青林原本都是不在意的,霍青云不过是个名义上的弟弟,实际的小丑罢了。可如今却不能不在意,宋家也是一股势力,不帮忙没问题,万一如周家一样跟霍家成敌了呢。
他皱眉想呵斥,谁料宋雪桥却笑笑说,“不是妈不一样,是人的命不一样。没有的,别强求,求了也没有。”
她直接握住了霍青林的手说,“进去吧。爷爷等着呢。”
霍青林点点头转头便走,便听霍青云在后面凉凉地说,“等着有什么用?上次我受贿爷爷说霍家清正廉洁没我这种人不帮,怎么?换了霍青林就帮了,没这个理。”
等着进了屋才发现,霍家人在京城的都凑齐了。除了老大和他儿子已经离京,霍振宇和霍环宇两位已经到了,霍青海也在,只是坐着离得颇远,霍青林因为知道他是霍麒的帮凶,便多看了他两眼,却发现他这位二哥竟是毫无愧色地和他对视,如同往常一样。
霍青林心里不由一突,有种不好的感觉,他原以为霍麒利用了他这二哥,二哥应该颇为气愤,八成要跟他一起讨伐,毕竟二哥跟霍青云有仇,跟他可是亲兄弟。可如今瞧,这种表情竟是毫不在意他被扯进来了,也就是不在意霍家被扯进来了,他想报复霍青云疯了吗?
这边霍振宇却不知道自己这儿子已经变成了什么模样,瞧见霍青林和霍青云进来,人彻底全了。霍振宇便站起来说,“去书房吧。”
男人们呼啦啦站起来,宋雪桥拍拍霍青林的手说,“我去陪路路。”便走了。
等着进了书房,便看见老爷子依旧在写字,连儿子带孙子都不敢出声,一个个悄无声息地站在一旁,老爷子写完最后一个大字,这才撂了笔吩咐,“坐吧。”在众人都哗啦啦找座位的时候,问了一直站着的霍青林,“说吧,谁下的手,别告诉我,你吃了亏还不知道惹了谁?”
霍青林看了看坐着的人,吐出了个让人不敢置信的名:“二哥,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外面,宋雪桥陪着儿子路路到院子里踢球,顺便打电话给王运,“吩咐你的事儿都记住了,那封信一定要放好,做的利索点。”
第64章
霍青林的一句话二哥应该更清楚,顿时将屋子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霍青海身上,尤其是霍青云,他早就猜到了他这次祸事八成与霍青海有关,只是他没证据,何况老爷子最近似乎极护着霍青海,所以一直憋着没敢说。
如今,霍家的骄子霍青林也被扯下了水,他觉得老爷子就算不护着他,也得护着霍青林,霍青海自然就不算什么了?大仇得报的日子就要到了。
他跟霍青海从一出生开始就是对立的,更何况后来他进霍家,更是得罪死了霍青海,如今瞧他马上要出事,自己要被摘出来,难免心中快活。
只是好歹这些年的教育还在,老爷子的威风还在,他只敢心里畅快,面上却是半点不敢露出,更没了在院子里那些阴阳怪气。
倒是应了当年霍青海骂他那句话,“不过是个阴沟里的老鼠,洗干净了成了家养的也改不了见不了光的臭毛病。”
他乐,可偏偏霍青海听到这话并没有任何的诧异的表情,这个人到中年却依旧极其清瘦的男人,如老僧入定,一副不惊不慌不急不躁的模样,就一句话,“我怎么会知道?”
霍青林敢说自然不怕对质,他开门见山,“二哥怎么会不知道?”
“从年前青云受贿一事开始,便没少了二哥的身影。青云受贿,二伯母一个身居郊外,常年闭门不出的人居然得到消息比我们并不晚,还能够极快速地写出信来交给调查组,要求严惩。二哥,二伯母平日里有这般灵通吗?”
霍青海一听此事,倒也坦然,“事儿是我告诉的,信是我寄出的,难得机会,巴不得他落难永不翻身,所以难免急迫。”
这简直是火上浇油,霍青云瞪着他的眼镜都快冒火了,可偏偏碍于老爷子不敢动手,只觉得闷得人难受。至于霍振宇的目光,则要含蓄很多,他的眉头微皱,瞧霍青海十分厌弃,仿佛是看一堆垃圾。
霍青海对他的目光太敏感了,这些年,他便是在这样的目光中长起来的。他不在意地扫了霍振宇一眼,目光淡漠的在他脸上滑过,就像是看个陌生人,反倒是让霍振宇又气的不得了,心里骂了两声孽子。
霍青林也不在意,他从小就习惯于人前侃侃而谈,什么情景没见过?不过是一次对峙而已。他知道这事儿完全可以背后跟老爷子说,可他不想。这两个人不止要败坏他的名声要断他的仕途,还在拿着霍家做赌注,他不能姑息他们,任由老爷子私下处理这事儿。
他接着说,“过年。青云的事儿提上议程,大伯二伯我爸和大哥都在为青云求情,是你横插一道,将这事儿彻底搅散。你和青云下楼动手,二伯来拉了偏架,你当时怎么说的,‘你很快就威风不起来了,你、陆芙、霍青云不会有善终’,如果你不知道事件进程,你怎么会确定,堂堂霍家的二子,威风不起来了。”
打架这事儿一直瞒着老爷子的,老爷子却也是第一次听说,他眉头微皱,不悦地看了霍振宇一眼,“偏架”二字他听见了就知道霍振宇干得出来。霍振宇连忙低了头,一副错了的模样。
倒是霍青海这会儿却笑了,“青林你不知道我们家什么状况吗?我的爸爸出轨所谓的真爱,还生了个私生子,从我懂事起,我就没有享受过父爱,他看我的眼神永远是厌恶。我的爸爸在我车祸要死的时候,将私生子接近家门放在我妈的户口上试图让他继承家业,当我活过来的时候,他不是告诉我爸爸很担心,而是说这是你弟弟。我的妈妈从四十岁开始避入郊区生活,曾经意气风发的大小姐,如今过的跟尼姑一样。而我,青杭青林如今是什么职位?我作为霍家子弟,是什么职位!”
他看着霍青林,质问他,“这样的我,瞧见他们出了事落了难,在后面拍几个巴掌,高兴地笑两声,趁机耍耍威风打个人,外加放点狠话解解气,不是很正常吗?我只恨当时说的不够,白白瞎了机会呢。”
霍青海小时候阴郁,大了以后虽然正常了,可话一直不多,家里的事儿如果需要他们三代发表意见,一般便是他与大哥青杭来发言,霍青海从来都是幕后赞同,却从没看过他这副伶牙俐齿的样子。
他提这个,霍振宇就不爽,可老爷子毕竟做爷爷的,一来霍家的确对不起周一曼,二来霍青云进入霍家与他有关,他愧对孙子。便道,“青林,有证据呢。”
霍青林也知道此事要让大家相信很难,毕竟霍青海弱势惯了,更何况霍麒虽然生意做得好,可在长辈眼里,也不是可以兴风作浪的人,所以他必须要让他们相信——霍麒显然下了狠手,他不能姑息。
“爷爷,这证据得听我说。二哥的确有道理,可这些道理连在一起就不是道理而是过多巧合了,调查组里的周江可从一开始就在其中,今天的画我听雪桥说了,也是周江带人搜出来的,那幅画放在窗口夹层里,周江直接指着让人拆开的。”
“爷爷,这不可能是巧合。”
这个细节八成很少有人知道,可偏偏宋雪桥的消息更多一点。他一说出,霍环宇便坐不住,第一个发声:“青海,你怎么解释?爸爸,那么隐秘的东西,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如何搜得出来?”
霍青海倒是淡定,他反问:“既然说到现场,我没去看,不过却可以问问。青林,既然说是周江指出的,他现场是指着窗口上活那里必有一幅画,还是说这个屋子好好找找有没有藏起来的画。这可完全不一样。”
霍青林便道:“知道才不明显。”
“真是好有道理,既然如此我再问,”霍青海说,“既然那画藏得如此隐秘,在座都不知道,青林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我又如何能知道呢?我有这个本事吗?”
这倒是真的,霍振宇防他厉害,这种事情肯定要有人力物力常年跟踪才可以,霍青海有钱可能也认识几个人,但这种事他做不了。
这点便说不通。
霍青林却有答案:“告诉你的是霍麒。”
这才引出了今天的正题。不过这个人名,显然出乎大家意料。霍环宇都愣了,不敢置信的又问了一遍,“霍麒?这关霍麒什么事,他常年不在京城。”
霍青林则说,“爸爸,你别忘了霍麒在秦城,在他爸爸的地盘上。你当年怎么跟阿姨结的婚,他当年又如何去的寄宿高中,他都记得呢。这些年我一直试图补偿他,给他介绍生意,青云也帮我传过话,可惜他从来不领情,并且一个月前让青云传话给我,说我送我一份大礼。今天,礼物已经到了。”
他的话倒不是没道理。霍麒这些年对霍家的疏离有目共睹,这孩子读书违背了霍家的心愿,创业没用霍家一分钱一点关系,后来生意做大了,更是常年在外,就算回了京城也住在自己的房子里,在霍家露面只有两件事,过年和老爷子大寿。
他也就是顶着个霍家的姓,早就游离在霍家之外了。
霍青云虽然酸霍青林,可此时两人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自然要帮忙,连忙说,“的确是,他当时很嚣张,我过去还让个小屁孩骂我一顿。”
霍青林接着对霍青海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到要合作的,但我能肯定这个过程。你没有势力可霍麒有,没有人防范他,他以扳倒青云为诱饵让你上钩出手,不过寥寥半月你便有了过去三十年没有的成功,所以他再次抛出画作这个诱饵的时候,你毫不犹豫地相信了,让周江去拿,结果却发现竟然跟霍青云没关系,而是来对付我的。你此时面临两点,断了跟霍麒合作放弃这千载难逢对付青云的时机,或者是心一黑选择拉我甚至拉整个霍家下马,就为了报仇。而你的态度表明,你选择了后者。”
“爷爷。”他冲着老爷子说,“我不是危言耸听,二哥他想报仇已经魔怔了,他连霍家也不顾了。”
霍青林的确聪明,即便只有寥寥线索,他已经串联起了整件事,而且说到了最重要的点上,霍青云不过是个喽啰,霍青林也不过是三代的一分子,想要对付霍振宇,这都是刚刚开始,谁也不知道霍青海为此能做什么。
这种指责,霍青海自然不会承认的。他站了起来,同霍青林平视,刚刚那张还算波澜不惊的脸,如今则满是愤怒,他质问:“青林,这就是你的证据吗?用一条条压根不存在的所谓事实摞起来得出结论,是我和霍麒整你们。这跟你当年修理霍麒有什么区别?
爷爷你恐怕不知道,霍麒去上寄宿高中压根不是因为想体验军营生活,而是我三叔送去的,原因则是霍麒勾引了我这位弟弟。三叔一心为了儿子,不问青红皂白就将人送走了。可事实却是什么,霍麒如今洁身自好,青林你却是真真切切养了个男情人,画了一幅见不了人的初夜图。那我变要问,当年青林你二十岁,霍麒十五岁,到底是谁勾引谁?还是谁构陷谁?
当年你不爽三叔结了婚还想着如今的三婶,最终与你妈离婚,用了这种方法报复霍麒以泄私恨。今天你是不是同样借着这个机会,来铲除你不喜欢的霍麒——如果我没有记错,三婶也提起你这半年频频邀请霍麒去南省发展却都被拒,青云刚刚也说了这点,你是重修旧好不成恼羞成怒借机报复吧。
你说能力,我没有这种势力你承认。可霍麒有吗?他一个商人,身上的钱多不过几个亿,这年头有钱的商人有的是,你瞧见谁有这个本事可以手眼通天,敢去跟踪你这样身份的人,去找你的事儿。他疯了吗?他这些年做的事情只有一条,惹不起躲着走!
至于危及霍家,青林,你也是这个圈子里长大的,霍家是什么样的地位,难道一幅小辈的春宫图就能危及吗?你把霍家当做纸糊的吗?能够危及的只有你罢了。否则青云出事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这副说辞从头到尾都是你的私心,你在构建一个更大的阴谋来掩盖你的错误,你在转移别人的注意力,让别人将放在你同性恋养男情人的目光抽出来,去关注谁将对付霍家,顺便解决了你自己的麻烦。”
“就像当年的林家一样,我们如何结的仇,你虽然推到了费远身上,可事实是什么,霍家人心里都清楚。”他放出了最后一句话,盖棺定论。“那次的替罪羊是费远,而如今的替罪羊则成了我和霍麒。因为我们好欺负。”
霍青海从未表现出这一面,他从来都是沉默寡言的,只有今年过年那天多了几句嘴,但因为涉及霍青云所以大家都当他是憋久了,没人在意。可没人想到,霍青海口舌居然如此之利。
他话音一落便扭头对老爷子说,“爷爷,我没法去辩驳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我只能说到这里。您可以信,也可以不信,我爸爸不要我了,是您护着我长大,无论您什么决定我都认同。但这些话我不得不说,一个林家已经够了。”
霍青林却从来没有这等无法辩驳的情况。他实在是在霍家太顺遂了。他觉得将这些线索一条条摞起来,霍家就能够立刻相信他,从而控制霍青海和霍麒。可如今他发现,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口才和机智,在这位二哥面前,竟然毫无用武之地。
他忘了自己也是有把柄的,只是他的哥哥们都让着他,从来没真的跟他计较。无论是当年整霍麒还是得罪林家,跟如今的事儿相印证,怎么看都是霍青海说得对,霍麒和霍青海看着太弱了,没人相信他们敢惹霍家,这更像是一场推脱。
“爷爷!”他试图再说,他爸爸却对他摇了头。
只听霍振宇说道,“爸爸,这事儿八成就是寸上了。青云自己不检点出了事,让林家拿到了把柄做大,青海也承认了他幸灾乐祸,周家也插了手,只是没人想到江一然和青林的关系,闹了出来。”
他建议,“青林这事儿做得不对,不过这事儿已经牵扯到霍家两个孩子,虽然刚刚雪桥也说了,投资江一然是她建议的,可别人不知道内情,难免会觉得是他们兄弟俩甚至是霍家洗钱,青林说危及霍家也在这方面,也不算危言耸听。这事儿得止住,先解决,再罚他们俩。”
这话虽然没有明说,可意思分明就是相信了霍青海的话,认为什么霍青海和霍麒所谓的危害霍家是一派胡言。毕竟任何人都有常识,霍麒那点资本翻不起浪,更何况大家都在船上,霍麒的妈也在,他不能不顾他妈吧。
霍青林脸色难看至极,可偏偏没有证据再辩驳,只能闭嘴。
老爷子很快点了头,“老二去办。老三让霍麒来我这里一趟,青林留下,散了吧。”
江一然画室。
江一然茫然的在屋子里待了一下午,他知道自己惹了大祸,却不知道怎么办?他想过要逃走算了,还去收拾了一个包出来,可是塞满的时候他就放弃了——他怎么可能逃脱的了霍青林。然后他就把包放在一边了,自己在屋子里转了转,心里乱他有点想画画,可是抬起笔就想到了被带走的那幅,又放下了。
一直到傍晚,他才接到了霍青林的电话,然后整个人终于不茫然了。
霍青林没有骂他,只让他不乱说不乱动,还派人来保护他,这是没有放弃他吧。他有了点底,人就正常了,才发现自己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早上他起得晚,那些人来的时候连早饭都没吃,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二十四小时没进食了。
于是江一然又去了厨房,给自己煮了面。
短信就是这时候发到他手机上的,他以为是霍青林,很快就拿起来看了,结果是个陌生人,话语很简单却吓人,短信里写道,“霍青林要杀你灭口,保镖王运就是动手的人。”
江一然手里的筷子直接就掉在了地上。
他不敢置信地拿起手机看短信,可就这短短的一句话,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
他哪里还有吃面的心,这一下午的恐慌又泛了上来,他一边想着霍青林这些年对他,虽然不能说多好,可也不差,他俩联系不明显但其实挺多的,包括去南省,霍青林都带着他。可又想着霍青林那些传闻,说他不留情面说他心狠手辣的,两边权衡,十几年感情他竟然不敢肯定,这短信是假的。
他太敏感了,这也算是他的幸运吧。
江一然想了想,终究发了条短信过去问,“你是谁?我为什么要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