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近和你走得很近的那个女孩子吗?”崔之平在一旁悠悠地开口,崔韦钊的故事他是第一次听说,突然之间对儿子长大过程的无知让他这个当父亲的有愧疚的心情。

“爸,你见过?”

“偶然一次,长得倒不坏,她也在等你?论年纪也不小了。”

“是,比我小几岁。”

“一直没再结婚?”

“应该是。”崔韦钊想不好怎么回答。

“你到底了解多少,我怎么知道的是她还有个孩子。”余亚南恨恨地戳穿儿子的谎,恨不得清洗崔韦钊被蒙蔽的双眼。

“这并不是问题,我爱的是她,就可以接受她的一切。”崔韦钊坚定地看向母亲,他的确想过,如果Oscar不是他的孩子,他也会接受的,当初喜欢Oscar也是不知道真相的。

“亚南,我和儿子去书房谈一谈。”崔之平拍拍妻子的肩膀,这个事情急不得,崔韦钊向来自立,什么事情都自己拿主意,何况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岂是三言两语的恫吓能奏效的。

“说说吧,你和那个女孩子的事情。”在书房坐定,崔之平严肃地和儿子谈话,静静地听崔韦钊讲述略显荡气回肠的爱情。

“你妈妈反对不是没有道理的,我们是给你设计好了道路,包括你现在,我们也并没有放弃让你从政,你自己恐怕也不是没有兴趣吧。”不愧是做父亲的,即使他可以忽略儿子的感情,但是儿子的野心和抱负却是逃不过他的眼睛。

看崔韦钊不说话,“那你就得想,对你来说哪个事情对你是最重要的。即使以目前两岸关系的向好来看,你娶一个台湾女子为妻,多少还是要冒些风险的。你现在从学术上已经累积了人气和一定社会号召力,以你现在的积累进入政府应该不存在太大障碍,有很多学者就是通过这样的途径最后入主政坛,幕后智囊也罢,还是索性出任政府官职,学而优则仕的确是个不错的捷径。你自己好好想想。”

崔之平看儿子半天沉默不语,知道他在思考,站起来轻轻关上门,他希望他珍惜现在的一切,虽然崔韦钊没有按照父母的意愿走一段坦途,但是也算殊途同归,如今的结果是他希望所见的。崔之平不否认会通过自己的力量给崔韦钊前进的动力,那么多平庸的人都可以上来,他相信儿子的能力和各方面的为人处世再加上父母的荫蔽,前途是不可限量的。但愿崔韦钊认得清这个事实。

崔韦钊在父亲关上门的一瞬抬起头,眼睛里并没有彷徨和迟疑,经历了一场不算太惊天动地的感情,跨过了十年的光阴和河流,他很清醒地知道要什么,不要什么。

曾经有过温暖就不再愿意重回寒冷,能够抓住幸福的衣角就不想再跟忧郁如影随形,孰是孰非,孰好孰坏,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我没那种命啊他没道理爱上我
舒雅是在美国被轰炸的,半夜里电话响起,却是刘阿姨的儿媳妇打来,也不说什么,只是神秘地问她最近和崔韦钊处得如何。

舒雅自是说自己很好,说年前自己忙一个项目鲜有时间在一起,但双方关系很好,就在她陪父母去美国前两人还通了电话。

电话那边一时沉默,终于还是忍不住,你就不担心你们俩这么忙中间出什么问题。

舒雅笑,要出问题早出了,我们也不是二十出头的小青年。想到她和崔韦钊毕竟是名义上的男女朋友,语调里也终有些酸涩,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人,谁又能管到对方。

她的本意是我根本就管不了我们之间情感事情。但听在对方耳朵里却是对感情的不确定和对崔韦钊的不把握。

“舒雅,你不是这样的人啊,性格爽利,什么时候见你这样犹豫不定。是不是崔韦钊那边欺负你了。”电话这头已经认定是崔韦钊做了脚踩两只船的事情。

“嫂子,没有的事情。”

“舒雅你说是不是你和崔韦钊已经有问题了,我不像你干妈那样就想撮合你俩,如果不行,早说分手好,反正都是介绍的,又何必搭上时间为这样不值得的人。”

“你…你到底知道什么?”舒雅听得这样的评价,也疑惑得厉害。

“你干妈不让说,我看你早知道的好,我们看见崔韦钊和另外的女人逛街,而且感觉很亲密。”

纵是知道她和崔韦钊的关系只是一层纸而已,舒雅还是由不住的心惊,自私一点想,安远之后,她不认为自己还有可能接受其他男人,除了崔韦钊,既然崔韦钊对感情也抱着宁缺勿滥的态度,舒雅想,有这么一个蓝颜知己也是不错的。如今多少年不对女人动心的人也居然有亲密的女友了,即使她对崔韦钊不是爱情,但是这个听来的消息仍让舒雅不安。

最终舒雅陪父母回来的时候崔韦钊已经和所有的人决裂。他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的事情,只是怕伤了谈雁雁和Oscar,这段日子仍然住在自己的房子,偶尔在谈雁雁处留宿,或陪Oscar。

崔之平以为自己的一番语重心长必能换来儿子对此事的重新审视,他是个有主见的人,不奢求能让他一下子改了初衷,但是对长短利弊终是要点破的。崔之平是这么安慰妻子的,也是这么希望的。谁料想,崔韦钊在书房里待了近一个小时后出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是来通知爸爸妈妈的,如果雁雁肯答应我,我们会立刻领结婚证。”

余亚南被气得心口疼,崔之平倒还好,自己的儿子自己还不知道,镇定地说,“你不急于这一时告诉我们答案的。”他也赌,赌儿子还在乎前程,还能够有理智的选择,尽管这个赌注胜算的概率很小。他们的儿子从来就不按理出牌。

刘阿姨一家嘴里崔韦钊也早就变成了不负责任,脚踩两船的负心汉,花萝卜,而神秘的女人再未见过,刘阿姨存了不让舒雅难堪的想法,没说小孩子的事情,一个拖油瓶的女人居然比个未婚的妙龄女子还要有竞争力,这可能是最让人饮恨的。

谈雁雁并不知道这背后的风起云涌,王伦勤被情所伤,又匆匆去了美国,谈雁雁无奈,她也的确不知道怎么和王伦勤相处,这样的办法不失为好的。

崔韦钊偶尔来公司,学校开学后事情很多,在走廊里相遇了,总是一副知冷暖的样子,只倾心一望,并不刻意走进,他们都是过来人,怎么会像年轻人一样恨不得做给所有的人看轰轰烈烈的爱情。晚上躺在彼此的怀抱里,即使什么都不做,也知道这样温情的夜晚定是胜过金风玉露相逢的激荡。

“哎….”谈雁雁在闭上眼的一刻叹息一声,却被崔韦钊听见,“怎么了?”

“Oscar要开学了,我还怎么好送到舒奶奶家。”

“我可以去接Oscar,这个不用担心。”

“不是这个,怎么和舒奶奶说,他们一家那么疼Oscar,帮了不少忙。”谈雁雁想到要面对的情景就头疼,崔韦钊胸口的衣服也被拧得皱皱巴巴。

“要不我去说,反正也不差这一点儿。”崔韦钊顺口接到。

“什么不差这一点儿?”谈雁雁敏感地问。

“没什么,反正我也得和老人家说。”崔韦钊巧妙地把话圆回来,他不想让谈雁雁分心,谁知道她一个善心发现他们就再隔个十年,他年纪已大,受不了这个刺激。

“你找谁不好,偏偏是舒雅,和舒家的一段交好怕是要结束了,Oscar还不知道。你简直是个惹祸精。”谈雁雁懊恼地轻捶一下身边的人,说实话,就为了这件事情她整个年都过得不是很舒心。

“只能怪Oscar被教得太好,人人喜欢。”话是这么说,崔韦钊也知道问题的棘手。

谈雁雁被逗乐,暂时松一口气阖上眼睛。

舒雅接到崔韦钊电话时多少有些意外,意外的不是谈话的内容,她大概猜出他要和自己谈什么,而是以他们之间的关系他是没必要谈的,说好了表面是相亲的对象,但实际是永远不可能重合的直线。

“最近的事情不知道你听说多少,大概是知道了。”崔韦钊开门见山,并不多做开场白。

“我该知道什么?”话一出口,舒雅有点发愣,发现自己是有情绪的。

舒雅的情绪听在崔韦钊耳朵里只是以为她生气这样的事情将她推在漩涡里,的确是愧疚,话音也变得温软,“事情的发生也就在这个春节,我本是想节后和你说的,也没想到变成这样。伯父伯母那边你也辛苦了。”

一口气顶在胸口,舒雅觉得幽怨如小妇人,事实是父母亲倒没说什么,只是干妈总是电话或亲自上门申援她,表示和她站到一条线上,父母大约看出有些不对劲,打发了一众人的关心,自动给她推掉电话,当舒妈妈有点担心地给她一碗汤说,你已经好几天没正经吃饭了,这几天瘦得厉害,舒雅才惊觉自己是不知不觉在沦陷的边缘。

舒雅调整情绪,依然是平日里的调笑口吻,带了些许不耐,“我的确是被扰到了,这几天都是被慰问对象,你的形象我不说你也知道,从五好青年直接被定罪为残害欺骗妇女同志的流氓份子。你早说了,我也不会如此被动。”心里还是生气的,她居然成了被甩的对象,这让她自幼骄傲的个性受到极大的挫败。

“我很抱歉,给你造成困扰,这个事情我会向伯父伯母解释,确实是我没有顾及到。如果你有所避讳,我当个负心汉也无妨。”崔韦钊还是好脾气。尽管这事的起因是他帮助舒雅渡过难关,也是为了维护舒雅的面子而演出这样的戏份。

意识到自己的咄咄逼人,舒雅深呼吸,她和崔韦钊只有20度的朋友可做,而没有36.7度的家的温暖,更不会耻于有40度情人的偷情。

“记得你也是曾经沧海难为水,怎么就突然动心了,也是老房子着火了?”舒雅故作轻松地问。

“这也是我约你出来要说的,我和前妻准备复婚。”

崔韦钊的话让舒雅大吃一惊,崔韦钊从来没有讲过他的过去,他居然结过婚?

“我们是在英国结的婚,没有想过再婚,所以并未向任何人说起。”崔韦钊停顿一下,“我们希望能被大家祝福。”

“那…是当然,什么时候举行婚礼?”舒雅生硬地挤出笑容。

“时间没定,应该不打算举行婚礼,十年后再聚,又有了孩子,我们珍惜的更多是现下的幸福。”

舒雅觉得自己被感动了,想她和安远,也有几年的未见,兜兜转转再度相遇以为就是终点,差点儿也演绎了传奇,但还是输给了现实,“你们也不容易啊。”“我都被感动了,哪个女人能这么幸运幸福,我能有幸认识尊夫人吗?”

“能重新和雁雁再见面是我的幸运…你们是认识的…谈雁雁是我的妻子,Oscar是我们的孩子。”崔韦钊斟酌地说出答案,

哐啷一声杯子掉到地上,居然没有破,只在原地骨碌碌地转,两个人都低了头看,崔韦钊弯腰缓缓地捡起来,“服务员,换只杯子。”

“不用了,我就要走。”舒雅站起身,“为什么是她,我当她…我当你…为什么是你们要看我的笑话。”

明天我要嫁给你了(一)
“请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舒雅复又坐下,看崔韦钊不动,“你是想再看一会儿我的笑话吗?”

崔韦钊站起来,“保重。”既然给不了,就该直接说,即使他与舒雅保持距离,仍然是不好的结果,或许做错。

走到门口,舒雅轻而无表情的声音,“谢谢你保守秘密,以后再也不是了。”

顿了脚步,崔韦钊没有回头,“我已经忘了。”

要一瓶52度的五粮液,二杯喝下去,眼泪就流下来,谈雁雁的勇气是她没有的,运气也是她没有的,或许她对自己的爱情是深信不疑的,可她呢,有什么能让她放心地把爱情坚持下去。

不是她不能祝福他们,只是这样的幸福离她如此之近,近得如此刺眼,如此刺心,

崔韦钊,她没有爱上他,就是好感,就是觉得有点儿喜欢,这么好一个男人,站在面前,不可能不动心,尤其看到他守候其他女人眼里的忧郁,不是不感动渴望的,经历了混乱的感情舒雅觉得有一份稳定放心的婚姻是最好的选择。

眩晕地走回家,却是父母都在,身为干妈的刘阿姨也在。

“你怎么喝酒,还醉醺醺的,还像个女孩子吗?”舒妈妈闻到扑鼻的酒味,皱了眉头。

“都是我造的孽,都怪我,要不小雅怎么会?”刘阿姨心里难受得要命。

“不,您错了,不关崔韦钊的事情,不是他甩我,他 我的傀儡,挡箭牌而已。我不想相亲,所以他是最好的借口,刚巧他也不喜欢,所以我们约定,暂时攻守同盟。他先找到了自己的,所以他没甩我,只是我们的合作提前结束而已。”

“舒雅你说的究竟是什么疯话,快向干妈道歉。”舒妈妈大惊。

“你们不用再问,也不用再说,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朋友罢了。我也很感谢他找到新的合伙人,终于你们不用把我们往一起搓堆儿了。”

“那妇科医院的事情呢?”

“误会而已。”舒雅关上卧室的房门,她只能解释到这里,崔韦钊替她承受的她也只能还到这里。

“老舒,我们还是去美国吧。”

“那房子怎么办,刚买的。”

“反正房子也在涨,就当我们回来做了笔投资。儿女的事情不管了。”

最近电话消停不少,崔韦钊也不需要在谈雁雁面前关掉手机,看来舒雅说清了真相。心里轻松。

“雁雁,喜欢什么样的房间?去找几个装修公司看看。”崔韦钊看谈雁雁收拾完厨房喝一口茶,闲闲地开口。

“什么装修,这里租赁的不需要,你那里不也装过吗?”崔韦钊不以为意。

“你就不能再往远想想,你难道就想在这里一直住了?我可不愿老婆孩子蜗居在这里。”

“我又没说嫁你。”谈雁雁嗔一眼。

“雁雁,是说真的,我已经在城西买了房子,钥匙也拿到手,想交给你来看怎么装修。”崔韦钊好笑地看谈雁雁的眼睛越瞪越圆,突然觉得不妙。

“没兴趣。”谈雁雁压下心口怪怪的感觉,将眼睛变回原来的尺寸。

“你不是很喜欢收拾屋子吗?以前我们在英国的房子,你总在折腾。”

“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谈雁雁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

“怎么个好法?”崔韦钊不动,目光罩住谈雁雁。

“我们没有直接关系,你我Oscar三个人互相亲爱,关系稳定,还需要其他来证明吗?”

“你就这么想?”崔韦钊不由眉头皱起来,“我不喜欢不明身份。”

“有什么不好,可以省掉好些事情。”

崔韦钊看谈雁雁的眼睛心里恍然知道她已经知道自己四面楚歌之势了,“你猜到了。”

“一点儿都不难,不是新鲜的。”

“你怕了吗?”

“怕就回美国了。”

“你不信我吗?”

“就是信才可以接受这样的模式。”

“那你怎么想我?”

“你会轻松一些,不必头疼。”

“是你想,不是我想。”

“我不在乎,你又多想什么。”

“Oscar需要完整的家。”

“他有爹地和妈咪。”

“我需要老婆孩子。”

“我不介意你再娶。”

“你是埋怨我处理不好吗?”

“怎么会,就是想开了。”

“那房子还装修吗?”

“明天去见装修公司。”

“你答应了?”

“否则你会纠缠一晚上的。反正都掏钱了。”

“你越来越理智了。”

“是你越来越粘人了…干嘛,Oscar还没有睡熟…”

崔韦钊把前妻兼现女友挟持到屋子里的时候忍不住想,女人还是别在职场混,除了牙尖嘴利外,没有任何好处。

并不让人担心,谈雁雁的主妇本色在看到各式各样的花式瓷砖后自动自觉地开始对房子进行设计,崔韦钊舒一口气。

俩人从家装市场出来,谈雁雁忍不住抱怨,“我想放弃,根本没有功夫和精力,要花好几个月的时间。”

崔韦钊帮她拢起掉下的发丝,“那你就慢慢装,反正你也享受现在的情形。”

“你不用在这里堵我的话。”

“知道就好。”

“小心眼儿。我们吃烤鸭好不好,我觉得要吞掉一只鸭子。”谈雁雁决定转移话题,这不是个好聊天的的谈资,也不是个好的聊天时机,的确是饿。

还好,现在他们的想法都会让对方知道,这是让崔韦钊放心的,擅自为对方做主,只怕是另一出烦恼和悲剧。

两个人在餐桌前絮絮私语,崔韦钊抓住谈雁雁的手,刚才不小心被瓷砖划一下,有一道浅浅的痕迹。背后却冷不防听到一声冷笑,“崔先生,这么快就换人了?”

崔韦钊和谈雁雁回头,一个年轻男子怒目而视,眼里的讥笑和愤怒显而易见。

谈雁雁看崔韦钊,眼神发出疑问“你认识?”

舒雅参加婚礼醉酒的那天曾经见过,崔韦钊不费力气地搜寻到这个男子,那个让舒雅痛苦的始作俑者,“对不起,请问贵姓。”

“你自然不知道我是谁,可我记得。”安远远远地看见崔韦钊和一个女人走进来,姿态亲密,俨然是情人一般,心里涌起恶气和道不明的情绪,他听乔二说过舒雅和眼前的人谈朋友。

“所以不知道您何出此言?”崔韦钊拍拍谈雁雁的手示意她放心,起身说话。

“我…我是舒雅的朋友,你不觉得很巧吗?”安远尴尬地道出身份,作了一丝遮掩。

“哦,原来这样,很巧。如果您没有什么事情我就不邀您入座了。”崔韦钊知道安远的事情,多少心里有点话不投机的轻视。

“崔先生躲得急是怕什么?”安远看崔韦钊云淡风轻,没有半点羞意,心里更是生气焦躁,看不得舒雅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也见不得这个男人甩了她。

“我不懂这位先生说什么意思。”崔韦钊不打算和安远多谈,舒雅的事情自有她自己解决,既然她不打算公开,那他还是尊重她的意见。

“那我就不客气了,这位小姐,他是个有女朋友的人,请你不要再这样下去。”安远被搞到失控,他不能说明自己是什么角色来讲这样的事情。

“那不关我的事情。”谈雁雁聪明如许,早已猜到这个口口声声说舒雅的人,不是爱惨了的,就是害惨了的,看崔韦钊一副冷冰冰的面孔,不似平时温和待人的礼仪,新下判断是害惨舒雅的人,自然也就没有好脸色,何况她也的确不知道这中间的事情。

“你们,你们欺骗别人感情,居然还道貌岸然。”安远为自己的身份不能名正言顺地为舒雅出头而悲哀。

“请别让我提醒你,谁都没有你配有这几个字。”崔韦钊冷冷地说道。

安远的脸色在瞬时变得清白,刹那间他明白了崔韦钊所指,他肯定是知道了,舒雅告诉了他,他听见那个漂亮的女人拉了崔韦钊的手说真为舒雅不值,她是什么意思,她也知道了,那…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位先生,再见,我们夫妻无意邀别人一同用餐。”

谈雁雁穿过崔韦钊的肩膀看安远失魂落魄的背影,“可惜了好样子,如果不是心虚显得畏缩,气质有点沉重,他也应该是个气宇轩昂,值得托付的人。”

“你是在变相夸我可以照顾你一辈子?”崔韦钊握住谈雁雁的手,套上一个戒圈,“这个不能再丢了。”

谈雁雁傻傻看手上的戒指,使劲眨了眼睛才不至于落泪,“那个没丢,仔细收着呢。”

明天我要嫁给你了
崔韦钊说到做到,在舒雅父母急行军似的没有打招呼突然去了美国之后,他也心安理得担起接送Oscar的责任,然后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也成功俘获了Oscar朋友的心。

崔韦钊背着谈雁雁带着Oscar和小毛、雪梨几个小孩一起吃了冰激凌还看了一出木偶剧,那是在谈雁雁一次出差不在的时候。Oscar对这样的安排百分之百满意,以前都是他去雪梨和小毛家作客,小毛几个人对于崔韦钊的出现并没有太多惊讶,反正Oscar是叫他爸爸的,当然他们也没有明白Oscar在做介绍的时候说“这是我爸爸,我妈妈的男朋友”是什么意思,反正有好玩的有好吃的就对了,而且那个叔叔温和得不得了。

Oscar觉得这是一次划时代的朋友聚会,他很热情地邀同学去家里做作业,崔韦钊很自然地说妈咪那里屋子小要不要去爸爸的房间,Oscar只考虑了几秒,看见四五个孩子的确是妈咪的小屋放不下的,感激地冲崔韦钊眨眨眼,崔韦钊就像个孩子王一样带了一车小孩回到现在已经很少回去住的房子。

“啊,崔老师,最近总看不到你,这么多孩子?”邻居是一个熟识老师的爱人,看见崔韦钊带四五个孩子回来,讶异得很。

“最近,没什么事情吧。”崔韦钊并不回答,顺口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