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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有人终于看不下去了,“姑娘这天气不适合吃这么多辣。”
“啊,阿姨,没事儿。”
“这皮肤多好,不怕长痘儿。”
裴中恺也觉得顾许幻是找罪受,声音都那样了居然还要吃辣,她是靠嗓子生存的人,不至于吧,难道是昨天的事情让她想不开了,掩饰地拿了冰镇的饮料喝一口。
“样子好像没那天辣。”齐晖插一嘴。
“很辣了,怎么会不辣,我的舌头都不是自己的了。”鲁蘅拿了水喝刚好听到这一句。
齐晖噗哧乐了,知道鲁蘅是听错意了,也不揭穿,“我们吃惯了,不觉得辣,你是第一回吧?”
“上学时也吃,但那个辣和这个辣不一样,这个辣里面有一种辣,让人抓耳挠腮的。”鲁蘅倒很大方,找了个词贴切地形容自己的感觉。
裴中恺只是笑不说话,这张桌子和顾许幻的桌子只隔了一张,心里似乎不想让顾许幻看见自己,裴中恺知道,顾许幻一定恨极了昨天和自己。
齐晖看顾许幻一个劲儿地倒辣椒油,忍不住张了嘴喝水好像自己也被辣着了似的。吊了眼看裴中恺也喝水,鲁蘅在旁边,也不知道这客户关系会演变成什么关系,只好藏了话头,隐晦地问,“还是很辣,得喝水吧,是不是嗓子冒烟了?”
裴中恺夹起一片海带结放到嘴里慢嚼,并不理齐晖。
齐晖靠着椅背一直盯着顾许幻的侧影,以他所知的裴中恺是绝对不会怕过去的女朋友的,哪怕是还爱着的,还是恨着的,遇见就遇见了,城市就这么大,躲了不见岂不是都没有见太阳的时候了,这是裴中恺的理论,要么做个朋友,要么做个陌生人,大大方方,合则聚,不合则散。但眼前这个好像不是陌生人那么简单,上次可是裴中恺凑上去说话的,说不定不是那么简单的关系。齐晖被自己的猜测激动得脸色发红,一年的业务基本谈下,下半年正闲得发慌。
顾许幻吃得很快,用了一包纸巾吃掉半碗麻辣烫,捂着通红的鼻子和麻木的嘴唇起身要走,后面有人叫“顾小姐。”
看顾许幻要走齐晖急站起身,没和裴中恺递个眼色就叫出了声,看顾许幻回头看挥了手,“顾小姐,这里。”
看样子顾许幻对齐晖其实已经没什么印象了,眼神疑惑地在他的身上停了几秒,落到桌旁的人,裴中恺看见顾许幻的眼神闪了一下,又挺直了背,眼神回到齐晖的脸上,淡淡地“也来吃饭。”
“顾小姐已经搬回去住了吧。房子真不错。”齐晖瞎扯。
“还好,谢谢。你们慢用,我先走了。”顾许幻扯扯嘴角点头然后转身。只有裴中恺看出她握着钱包的双手攥得紧紧的,背影僵直。
顾许幻学乖了,昨天发生的事情让她学得即使对了仇人也要抹静了脸色,说到底她抗不过暴力,伶牙俐齿又如何,迂回也许会保护自己得更好。
齐晖意犹未尽地坐下来,并没有看到裴中恺和顾许幻怎么刀光剑影,反而是死水微澜,不好,不好,不过,这证明越有问题。
裴中恺不说话,倒是鲁蘅托了腮,“裴先生,我发现你们认识的女孩子好像都漂亮得紧。人家肯定是看我在旁边碍事儿了,不愿意坐过来,要不要我去说明一下大家一起坐坐。”
齐晖说,“鲁小姐,你也是其中一位呢,有我们这一位帅哥在这儿,想认识不漂亮的都不行。”
鲁蘅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她可看得出来,虽然是齐晖和那个漂亮女孩子说话,裴中恺几乎零交流,但鬼才看不出来有事儿的是裴中恺,齐晖也就是个偷驴拔撅儿的,“齐先生说话真逗。嗨,裴中恺,他拿你打铲呢。”
裴中恺喝完最后一口饮料,冷森森地瞄齐晖一眼,“他是没事儿找抽型的。”
齐晖顿觉冷气扑面而来,心底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把这事儿想简单了,顾许幻整个人与上次差异很大,精神状态好像不太好,眼睛有点儿肿,脸上也没了那种无畏的意气风发,看他的眼神发飘,有点病态,依然对裴子不看不顾,可是裴子居然忍了,不像上次跟踩了猫尾巴似的挑衅人家。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讲完故事,超长发挥一千字
巧遇记
把鲁蘅送回酒店,齐晖换坐到前面的副驾驶座,忍了半天还是张嘴问道,“裴子,憋了我一晚上了,你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不小心磕的。”裴中恺一本正经。
“我看不像,磕是磕掉一块皮,你那个是一道伤口,像被什么划的吧?”齐晖不知死活。要不怎么说好奇心害死猫,谁都知道这句格言,可天下好奇的人没有少一个。看裴中恺不说话,齐晖来劲儿了,“是不是强人所难被人抓伤的。”齐晖本是开玩笑,就他所知向来是女人追裴中恺,如果裴中恺想钓谁估计没有钓不到的,女人顺从还来不及怎么会反抗,所以这话也不过是酸狐狸心理,趁机调侃一下,谁让见了他,一众朋友的女友老婆都生出花花心思。
“关你什么事情?你觉得我需要用下三滥的手段吗?”话到结尾,裴中恺有点心虚,他实在是不怎么高明的用了这下三滥的招儿,逼迫顾许幻就范,不过心里也安慰自己,到最后他们虽然算不上两情相悦,也还算彼此和谐,如果照这样讲也可以不理解为破坏他的原则。裴中恺这样说服了自己,糟糕的开始,不错的过程,有意味的结局。
“裴子别那么自信,我就想什么时候女人能出息点儿,出来个侠女,不被你勾引,然后设个陷阱,你小子掉进陷阱,献了金钱献青春,卖了家产卖肉身,结果一无所有,美女遁走,留给你小子一感情的烂摊子。”齐晖简直被自己的伟大设想感动,“对,得出现这么个女人。”
“你就那么盼着我倒霉。”裴中恺忍不住大笑。
“怎么不盼,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解放区的天,盼着有人为天下广大妇女同志报仇雪恨。”
“照你说我就一恶霸,欺男霸女,嫉妒吧。”
“裴子,我说刚才那个顾许幻顾小姐有这潜质,看着有点冷清的气质,不过也被你染指了,女侠还没长成,功力不够,可惜可惜。”齐晖看裴中恺也跟着逗乐,一时得意。
“你他妈的到底有没有正形儿。”裴中恺忍不住一声断喝。
齐晖一下子愣了,刚还好好的,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你狗脸。”狠狠地说一句看着窗外再不理裴中恺。
裴中恺心里觉得有点过分,讪讪地笑了,找了其他话题,“你知道那个鲁蘅吗?”见齐晖并不理自己,继续,“是来和我们合作的。中鼎要接一个大单子,做好了,也可以像你一样不干活吃半年。”
“你大老板一个,哪儿看得上我们这种养家糊口的生活。”齐晖还是气哼哼的。
“鲁蘅就是这个集体出来探底的,他们可能要去国外并购一个大的矿业公司,想让中鼎做咨询。”裴中恺继续说。
“我说你小子对人家怎么那么殷勤,闹了半天有阴谋在后面。”齐晖一听这八卦就来神。
“是他们先找中鼎的,我不过是把中鼎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让他们觉得没找错人。”
“嘿嘿,包括又帅又体贴的咨询总监和幕后黑手。”
“到底还能不能和你说话,龌龊不龌龊,三句话不离泡妞,我看你这几年没长什么本事,尽追女孩子了。”裴中恺受不了齐晖的三八样子。
齐晖晃了脑袋,“别否认那么早,事情还有后续。”
裴中恺不理他,把齐晖扔到胡同口打个弯儿掉头回家。
这里离外婆留给他的院子也不远,只几分钟车拐进了逼仄的胡同中,车停入车库,拎了钥匙进门,一般一个星期总要回这里来一次,桌子上是母亲来送日用家居留下的纸条,嘱咐他冰箱里放了什么,这是他和母亲的老规矩了。
与家庭的和解是裴中恺读了研究生以后的事情,就在父母对他的前程甚至生命彻底失去信心,不闻不问的时候,裴中恺考了法律研究生,这是父母始料未及的,也是震惊之后的欣喜,母亲本来就是一直担心儿子,只是慑于丈夫的威严不能明目张胆地照顾儿子,那个时候就一星期去一次四合院采买一些生活必需品。裴中恺出国前夕回家一趟和父亲算是见了一面,父亲花白的头发和爬上皱纹的脸也让他理解了父亲的所作所为,研究员的父亲头一次和儿子面对面坐了吃着母亲炒的菜喝了一瓶藏了好多年的五粮液。
拿一听啤酒瘫倒在沙发上,是满月的夜,夜空又晴朗,所以屋子里不开灯也亮得很,裴中恺盯着院子里那棵海棠树的阴影,想到海棠春睡究竟是什么意思,顾许幻在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欲擒故纵,几次下来也不是,传统淑女,看她好好活着也没有寻死觅活,清醒时候的抗拒和冷淡与身体本能散发出的成熟和性感的确是让人忍不住想靠近探究。不过是一个女人在蜜桃成熟时的矛盾心情而已,最好裴中恺下了这样一个结论。闭上眼睛却还是避不开顾许幻那一双透着冷漠的青肿的眼睛。
顾许幻躺在床上看电视里男女无聊的谈情说爱,放的是一部电影,现在的电影镜头都很胆大,不需要亲吻却要编一段男女接吻入情的戏,不需要裸/露,却口口声声说为艺术献身,甚至男女激情演出也是为了升华剧情,顾许幻曾经看过《色戒》的未删减版,那是同事从香港带回来的,实在是不理解为什么要不断地表现爱国女学生和大汉奸之间的身体纠缠,难道人物内心的矛盾是必须以实体的纠缠来体现?这样的艺术未免太直白矫情。但是李安的戏谁又敢说这是浅薄庸俗,又有张爱玲垫底,人人都道是百年难遇的艺术,趋之若鹜赶了去看,一边看一边心痒难耐,一边还在心里头骂。后来看李安的采访说是年纪大了想做年轻时候不敢做的事情,顾许幻就笑,不过是一个中年至老的人的激情三级片的梦想,只因有了文艺的张爱玲,有了国际导演的点拨,所以这一出历史的丑闻被放大至情色的演绎还被赋予人文情感的色彩,换了马甲而已。
男女主人公应景地躺在床上一边抚摸一边说着情话,顾许幻的脸不由一红,盯了屏幕然后迅速地换了频道,不能再像以往一样安之若素地看下去,有时候也会腹黑地想这女主实在长得太寒碜。如果说以前不觉得这样的行为如何的话,那么刚才在看到情节时心里像过电的一瞬实在是让人惊呆,尽管电影只拍了男女演员的头部和肩部,可是顾许幻不由自主想到了之后会发展的情节。音箱的混音效果太好,以至于男女的呓语和深沉的呼吸都如真情实景发生。
“啪”电视关掉,顾许幻把遥控器扔一边拉了杯子睡觉,几秒钟后又踢开,天气太热。
第二天顾许幻从床上懒懒地起床,嗓子还是不大好,突然休息一天的罪恶感已经在第二天消失殆尽,就如同小偷小摸一次没有被发现索性有了当江洋大盗的狂想。工作这么多年几乎不曾请过一天假,偶尔偷懒才知道自己被剥削太久了,怪不得同事们总是在老板容忍的尺度内偷懒,并把她的三百六十五日全勤视为怪物变态行为。
镜子里的自己已经很好,和平常一样好,把狗剩儿放到小筐里拎着出去散步,突然降温,天气倒是比昨天凉爽了一点儿,进了一家小店买了包子和粥算是解决了早饭,出来又去一家冷饮店吃了芒果冰沙,再出来又进了一家书店,狗剩儿安静地待在小筐里,偶尔会露出头看一眼外面,这里有个空调好舒服。
因是平日上班的时间,书店人很少,除了店员就只有顾许幻和猫儿了,正是寂静之时,突然手机哇啦哇啦开始叫,顾许幻慌忙掏了出来是杜德鸣的,接了电话,杜德鸣那里劈头盖脸就问,“在哪里。”
顾许幻四周看看,“外面。”
“你快过来,公司里有重要的事情。”
“可我休病假了。”顾许幻不愿意此刻被打扰到。
“暂时停休病假,快来。”
“那我回家一趟。”顾许幻想得换身衣服吧,T恤+牛仔短裤去公司不合适吧。
“来不及了,现在就来。”杜德鸣的声音透出十万火急。
顾许幻看看旁边已经在打呼噜的狗剩儿,拎了筐出门招辆出租车赶往公司。
公司前台的小姐对顾许幻行注目礼,接着是一大票男女同事,怪她今天穿得太懒散,把装猫的小筐儿放在自己的桌上,压一本书在上面免得狗剩儿跑了出来,匆匆跑到杜德鸣的办公室,应声而进。
“你怎么穿成这样子,怎么见客户?”杜德鸣看见顾许幻那一身行头,一声哀叹。
“我说要回家,您不让的。”顾许幻嘟囔了几句。
“我先说吧,一会儿你找身差不多的衣服跟我去见客户。”杜德鸣停顿一下,“许幻,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有些事情你也大概知道,我和申总开创了佳译国际,发展到现在我们俩的分歧已经产生了很多,现在又多了其他几个老总,说实话我是不愿意离开佳译的,但是资本弄人啊。这次的项目是我争取到的,只有你能助我一臂之力了,项目完成我还可以留住佳译,如果失败怕是只能灰头土脸败走麦城了。”说到最后杜德鸣竟有丝风雨的飘摇。
顾许幻静静地听杜德鸣说完,“情况会那么坏吗?”杜德鸣和申卫国一起创办了佳译国际,杜德鸣是技术入股,而真正有资本权力的是申卫国,也就是现在的总裁,近几年师徒变仇人,申卫国不再对杜德鸣毕恭毕敬,他越来越不满足辛苦的资本累积过程,手脚伸到了房地产业,那样陌生的行业是他申卫国摆布不了的,杜德鸣多次劝阻却不见效果,倒最后让申卫国恨了他,只想找个借口把他挤出佳译,只是公司中人员多是杜德鸣带的,不好在短时间内做这釜底抽薪的事情。
“许幻,你也不要管那么多,这个单子往好了做就行。”杜德鸣摇摇手,“快去换衣服,我在会议室等你。”
顾许幻闷了头到更衣室,幸好前段时间刚干洗的衣服落在了公司没带回去,可以将就应付一下。
着一身白色衫裤,顾许幻看一眼筐里的狗剩儿嘱咐前桌的同事帮忙照料一下然后风也似的冲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已经坐了四个人,除了杜德鸣和申卫国之外还有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年轻女子,顾许幻不认识,迅速在杜德鸣身旁找位置坐下,抬眼对上对面的客户的眼神,年轻女子冲她浅笑,顾许幻也礼貌地点头微笑。
杜德鸣简单说了情况,对方两人是一家大企业意图进行国际并购,因是一项大工程,所以准备工作做得充足,想请一位高级翻译加入他们的谈判团队,佳译国际进入他们的视线。
顾许幻看那两人手里有一打资料,翻到的一页正是她顾许幻的工作履历,中年男子姓郑,看完简历慢条斯理地说顾小姐人年轻可干了不少大事。杜德鸣接话说,别看她年轻,可回收我们佳译国际的老员工了,连实习到工作也有八个年头了。意思是说她的实力尽可让对方放心。
这位郑主任回头看看年轻女子,“和小鲁你年龄差不多大,哎呀,现在的女孩子个个能干啊,把我们这帮老的都比下去了。”看来是满意了。
鲁蘅笑,“顾小姐,我们见过的。”看顾许幻一脸茫然,抿嘴一笑,“在麻辣烫馆子里。”然后眨了眼睛,意思是你昨天翘班我不告诉你老板。
顾许幻这才想起来昨天在麻辣烫那里的确是在齐晖的对面坐了一个女孩子,因为长相颇为欧式,所以自己有些印象,感谢鲁蘅的善意,报以微笑,“合作愉快。”
“女孩子熟起来快,逛几次街就跟亲姐妹似的了。许幻可以尽一下地主之谊,不过当然不能耽误工作。”杜德鸣趁热打铁在申卫国说话之前把顾许幻推了出去。
送客人出来,鲁蘅故意走在后面,“你的名字很怪也很好听,我当是个怎样的人呢,怪不得说学外语的女孩子个顶个的漂亮,果然啊。”
顾许幻不好意思,“你也是啊,人和名字是中西美的结合。昨天我休假,居然被你撞到。”
“是啊,世界真小,前一秒以为是陌生人后一秒我们就是共同战斗的同事。你是我在北京遇到的第二个对脾气的人,下次介绍你们认识。”鲁蘅比顾许幻小一岁,样子调皮。
刚出走廊就看一众人等在地上抓猫,狗剩儿怕生人缩到柜子角张牙舞爪,看见顾许幻出来 “嗖”地扑了过来,顾许幻尴尬地抱起狗剩儿,看了杜德鸣挫败的眼神和申卫国不郁的脸色,“不好意思,今天休假正在外面急着过来。”
谁料鲁蘅却大呼有趣,伸手摸了狗剩儿的头,“我也喜欢猫呢,叫什么名字?”
顾许幻不情愿地吐出“狗剩儿”几个字,不出所料一片哄堂大笑,连申卫国也忍俊不禁。
作者有话要说:更晚了,不好意思
炮灰记
作者有话要说:俺是下了班开始码字
早晨头不梳,脸不洗
晚上牙不刷,澡不洗
所以码字慢不是不干,是乌龟抱了兔子的决心顾许幻抱了猫收拾东西要走,桌上电话响,却是申卫国打过来的,让她过去一下。顾许幻心里纳闷,申卫国是很少直接对她的,即使升了高级翻译也只是对主管翻译业务的杜德鸣负责汇报居多,和申卫国见面也只是开会的时候。
不放心狗剩儿,反正是休假,顾许幻拎了筐儿进了申卫国的办公室,“申董,您找我?”
申卫国看顾许幻进来,“小顾,今天的事情比较急,听说你在休假,还是把你了来,谁让你是咱们佳译的首席翻译呢,多受累了。”
“申董,您多虑了,是我应该的。”随随便便夸人,这不是申卫国的风格,顾许幻不清楚申卫国要和自己说什么,只能抱了防卫的心理小心翼翼应对。
“不要紧张,这个案子实在是大得很,做好这一单,佳译国际半年不用工作了,所以在你出征前,我想还是和你聊聊,放下包袱,把咱们佳译的最好水平发挥表现出来。”申卫国起身居然给顾许幻倒了杯水。
顾许幻赶忙接了水,毕恭毕敬的,“申董,您有什么尽管嘱咐,我也怕别出什么纰漏。”
“小顾,虽然你的业务水平没问题,但的确也不要骄傲,毕竟这是给大公司做事,在两个月内你也会将大部分的精力投入到这单事情中,由岳中集团的郑主任调遣,一般情况下就不用回来公司了。”
顾许幻一愣,杜德鸣并没有跟她说要待在那里两个月不回来,她自己也以为只是去个把星期,这是公司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就她所知,这一单如果成功也不过一二百万的利润,而这两个月里把她租出去的零售价也不会少到哪里去,差个几十万,但她还可以干好多其他事情的。
看着顾许幻的表情,申卫国道,“怎么,杜总没有和你说么?这一单并不是金钱最大,更多的还有其他,你就安心在那里工作吧。”
顾许幻出申卫国的门,正看到杜德鸣出来,上下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抱着狗剩儿,顾许幻觉得阴风恻恻,她不过是申卫国和杜德鸣互相倾轧的炮灰而已,招数各自不同,杜德鸣是打感恩牌,让顾许幻时刻记得是他带她走上翻译的道路,申卫国则来个流放边疆,岳中集团一单就把杜德鸣的大将支出几杆子外,一个个离间了或者流放了。顾许幻自问规矩做事,佳译给了她想要的,最初的时候申卫国不是这样,杜德鸣待她不错,那个时候两个老大还没有分歧。不过钱越赚越多,位置越升越高的时候总归是有了矛盾和不平。这两个月也算是她能躲得开的时间,在这种氛围中周旋,比最难的同声传译还要难。
申卫国看白色身影飘出办公室,他其实是相当看好顾许幻的,也能看得出来她和杜德鸣走的近完全是因为工作上的关系,杜德鸣到处笼络人心,只有她不去参与这些结党营私,这不是说顾许幻就可能成为他的人,只是她太固执,太傻,只想做翻译,光做业务有什么好,不就是赚辛苦钱吗?赚到了第一桶金就该有更大的冒险。这一次是对顾许幻的考验,也是对她的惩罚,到底站在哪边,给她一个机会,毕竟,那一双清澈的眼曾经照亮过他的生活。
申卫国点根烟,他当然明白娶妻不过是生意上的台阶而已,孤女再怎么美丽不过是养眼而苦了自己,所以,在前任老婆出国同自己离婚后,申卫国是不可能如毛头小伙子把婚姻这样大一张牌随便打了出去。所以在申卫国的心里仿佛是他抛弃了顾许幻,一时情动的念头被很快打压后又在回忆中无限放大,甚至成了自己过气青春的标本。
第二日一早,顾许幻直接去了岳中集团在本市下榻的酒店,所有的智囊团和中介机构都会在这里聚集。
顾许幻走到电梯前刚好有一间电梯要合上,心里没多想,快跑几步,“麻烦等等。”电梯门在合上的一瞬又打开,顾许幻低头进去转身面对门说了声“谢谢”。
电梯上升地较慢,顾许幻看要去的楼层也有人摁亮了,静静地看着电梯的数字一层一层上升。
裴中恺是从地库上来的,站在电梯的角落,看着顾许幻窈窕的身影灵活地闪了进来又转过身,谢谢两个字是听清楚了,看来嗓子好了很多。正是上班的高峰,有人嘀咕,幸好是个苗条的,否则该叫了,今天的全勤能赶得上。裴中恺看顾许幻的耳朵有点粉,知道她是听到了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