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岱岱点头:“对啊,哈佛怎么说也是全球排名第一的大学吧,不去逛逛太可惜了,还有波士顿大学啊,哦,对,还有麻省理工……”
冉巽杨挪了挪笔记本,将波士顿的地图打开给她看:“哈佛在这,波士顿大学在这,麻省理工……在这,请问你打算要花多少天来逛?”
真的是不短的距离啊,时岱岱扁扁嘴。
“明天我们也要去哈佛,一起过去吧。”冉巽杨说着,拿起她的相机来看,“嗯?有人跟你去?”他一页一页地翻过去,穿着黑色大衣戴着蓝色针织帽的女孩子一直一直对他笑着。
时岱岱边玩边看了一眼:“哦,热情的路人帮忙照的。”
第二天一大早,冉巽杨过来敲门,时岱岱马上就开门了。
“时差对你好像没有什么影响。”冉巽杨挑眉看她。
时岱岱耸肩:“对于一个喜欢在深夜玩游戏的人来说,这样的生物钟刚刚合适,而且今天不是要一起出去?我当然不会拖后腿。”说着往餐厅走去,朱莉已经将早餐都准备好了,她跟艾伦和朱莉打了招呼。
朱莉问她喜不喜欢这样的早餐,时岱岱还没想明白她问什么,冉巽杨就帮她回答:“谢谢,她很喜欢吃甜点。”
朱莉一脸惊讶:“Emma不是最喜欢吃川菜了吗?川菜是辣的啊。”
时岱岱听明白了,只能干笑,她能说她超喜欢吃辣的,也超喜欢吃甜的吗?
刚到哈佛,他们就遇到了同样是参加交流的一帮人,男人们谈正事去了,剩下一群家属大眼瞪小眼,便沿着哈佛校道逛。家属之中有一个亚洲面孔,她过来跟时岱岱打招呼:“刚才看到你跟Tim一起,你是中国人吧?”
“我是时岱岱,G市人。”时岱岱顿时有一种找到组织的感觉。
对方很高兴地说:“我叫吴兰,洛杉矶人,祖籍苏州。”
吴兰是斯坦福大学商学院毕业,她先生跟冉巽杨同一个博士班,对冉巽杨在斯坦福的事有点了解。
“Tim在斯坦福的华人圈很有名,很多人都想跟他交往,不过他不怎么喜欢参加活动,整天都泡在实验室,研究院的教授非常喜欢他。”吴兰一边说一边比划,声情并茂,时岱岱的心思就从哈佛的景观渐渐转到她的话中。
“那他,朋友多不多?”时岱岱问。
“多,怎么会不多,大家都很乐于跟他交往,怎么说也是斯坦福亚裔第一帅哥。”吴兰打趣道。
时岱岱惊讶:“斯坦福亚裔第一帅哥?你们平常也这样打趣他吗?”
吴兰摆摆手:“谁敢啊,他可不是什么老实人。说真的,有这样的朋友,我很自豪,当初他买房子的时候我还想把我隔壁的房子介绍给他,但是他比较喜欢独门独户的。”
时岱岱顿时一愣:“他在洛杉矶买了房子?”
“对啊,在郊区。”吴兰抱怨道,“每次要参加什么活动他都借口家太远回去不方便就不来参加。”
“可是,斯坦福不是在旧金山那边吗?”时岱岱喃喃道,“为什么要跑这么远到洛杉矶去买房子?”
吴兰这才察觉到有点不对劲,便问:“你不知道他考虑要定居洛杉矶的事吗?”
时岱岱摇头,她知道他考虑过移民的事情,但这么久了他都没有提过这件事,她也没放在心上,谁料到他竟然在洛杉矶买了房子……
吴兰后知后觉道:“那我是不是多嘴了?”
“没有。”时岱岱笑了笑,“始终我都要知道的。”有些事不是她不去想就不用面对的。
道别时,吴兰偷偷地对冉巽杨说:“Tim,抱歉,我今天好像做错了一件事。”
“什么?”冉巽杨询问。
吴兰正想说,时岱岱刚好走过去,她没说成,只能改口邀请时岱岱改天一起去玩。
时岱岱当下便答应了:“改天见。”
冉巽杨带着疑问回到艾伦家,时岱岱却对今天的事情绝口不提,甚至还很有兴致地跟朱莉学习做南瓜馅饼。
“怎么了?”铺台时,见到冉巽杨欲言又止的样子,时岱岱问。
冉巽杨帮忙摆餐具边说:“接下来三天,我会比较忙,可能晚上会很晚回来,你不用等我,早点休息。”
“哦。”时岱岱点头。
冉巽杨想了想又说:“过了这三天,时间多了带你出去,地方我已经想好了。”
时岱岱抬头看他,好一会儿才说:“好。”
饭后冉巽杨玩了一下PSP,快到十点的时候才放下,看到时岱岱正蹲在沙发的另一头前研究美国地图。
“看什么?”他凑过去问。
时岱岱左手一抖,然后指着美国东北部一带,说:“在看我们现在待的地方。”
冉巽杨若有所思地盯着她好一会儿,说:“慢慢看。”起身收拾了一下,上楼去了。
时岱岱呼了一口气,生怕被他看出自己心中那点小心思。
第二天早上,等冉巽杨和艾伦出门后,时岱岱也拿了行李,跟朱莉告别。
“你去哪里?”朱莉不解地问。
时岱岱举了举手中的地图,说:“走遍美国。”见到朱莉一脸震惊,她又笑着解释道,“开玩笑的,我就出去三天,三天后就回来了,不用担心,我会记得回来的路。”
时岱岱再三保证后,朱莉也觉得她是个成人,有自主自由的权利,便不再说什么,只是叮嘱她万事小心。
“谢谢!我会小心的。”时岱岱跟她拥抱后,又说:“不要跟Tim说,他们这几天好像比较忙,我不想他分心。”
朱莉犹豫了一下,才点头。
时岱岱打车前往火车站,购买下一班前往西部的火车票,波士顿没有直达旧金山的列车,她购买了一张通票,前往冉巽杨那一段她被错过的时光。
时岱岱知道自己很任性,总是肆意挥霍别人对自己的宠爱,一次次做出伤害别人也让自己受伤的混事,就像五年前……不,这次不一样了,这次她不是逃避,而是想弥补。她想要弥补那些很陌生的一切,熟练的英语,娴熟的驾车技术,流畅的信用卡签名,合适的导师,五年的斯坦福,未来的洛杉矶……
她的心墙已经开始动摇。
此行不是必要的,她只是不想再像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一样,不断从别人的眼中看到现在的他,不断看到他新鲜的一面,特别她意识到,她所能仰仗的仅仅是过去那些遥远的年少情分。
她要亲自去看一看,那些他曾经看过的或正在看的东西,她想要了解现在的他,比什么时候都要急切。
这种渴望,如果也算任性,那就让她一直任性到底吧。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要不要告白,要不要?
24 胡佛之吻(修改)
时岱岱以为从美国东北角的波士顿到西北的旧金山,坐火车两天就能达到,然后她逗留一天,晚上坐飞机回波士顿,多么紧凑的计划,硬生生被美国的铁路速度耽误了。
坐了一天后才从波士顿到芝加哥,刚刚三分之一的路程,时岱岱终于深刻地明白,美国客运的速度完全建立在沿途观光上,想要效率的人一般都坐飞机。
从最初的急切到烦躁,到闲适,时岱岱很享受窗外慢慢后退的风景:从冰天雪地的波士顿,到中部偏北的芝加哥,穿过密西西比河进入农耕区的衣阿华州,然后进入荒漠化严重的内部拉斯加州。进入科罗拉多州后,地形多变,在丹佛市还可以看到洛基山脉的雪山。翻越科罗拉多的山地后,时岱岱见到了著名的科罗拉多红岩。之后火车进入更加荒凉的犹他州及真正的荒漠之州——内华达州。第三天进入加州,穿越Sierra雪山,经过加州首府——淘金之地撒卡拉门托,到达埃默里维尔,再转乘汽车过渡海大桥,终于到了旧金山。
坐出租车从旧金山到斯坦福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傍晚的时候了,下了车,看到斯坦福正门那条著名的棕榈大道时,时岱岱心中开始打鼓。
这就是斯坦福,是冉巽杨学习工作了五年的地方,她突然不敢上前。
出租车司机鼓励她:“Come on!pretty girl .”
“Thank you!”时岱岱朝他挥挥手,深深呼吸了一下,拖着箱子往斯坦福门口走去。
斯坦福大学的楼房都是黄砖红瓦,四平八稳,一律是十七世纪西班牙的传道堂式,看起来很传统,但其实斯坦福很年轻。
全美面积第二大的校园,又怎么能在短短时间内逛完呢?时岱岱来的时候已经预定了今晚从旧金山飞往波士顿最晚的航班,她只能匆匆地走过教堂、喷泉、大草坪、图书馆、食堂、艺术馆,最后回到正对着棕榈大道的广场后面的胡佛塔。
登上胡佛塔,靠在栏杆上,冷风吹散了时岱岱的长发,她没有理会,只是贪婪地将斯坦福大片的美景一收眼底。
可惜没提前研究斯坦福地图,不晓得物理研究院的位置在哪里,时岱岱有点沮丧,为什么到了斯坦福,心里越发地空了?
这个时候朱莉已经告诉他了吧,再怎么沉稳如他也会被她的任性气到了吧,会气到什么程度呢?就跟五年前那一夜那样?
时岱岱摸出手机,播放她拿到手机之前就存有的一首歌,戴佩妮的《我们之间》。
她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时,太多的共鸣涌上来,她差点没敢听完。而现在,歌词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深深地落在她的心上,激起无数的涟漪。
她和他,因为她的一念之差,就要成为一个僵局。
歌声在空中一遍一遍地放着,风声传来轻微地步伐声,时岱岱想起之前管理人员跟她说不要逗留太久的事,便回头说:“Sorry, I am leaving ……”
冉巽杨站在身后,半个身子掩在塔尖的阴影中,疾风吹来,掀起他宝蓝色大衣的衣角,衣袂破空,平添了一种一触即碎的静谧。
时岱岱终于从看到他的震惊中醒来,紧张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冉巽杨面沉如水,嘴角紧紧地抿着地看着她。时岱岱咬咬牙,不让自己的勇气在他深沉的注视中随风飘散。
“我一直在等,看你多久才知道我就站在后面。”冉巽杨突然开口说,声音被风吹得忽高忽低,隐晦不明。
他的专题会刚刚才结束,可是他却出现在这里,多半都是中途察觉到不对劲,坐飞机赶过来的。时岱岱突然觉得很委屈,谁让他连正事都不顾就飞过来的?她都跟朱莉说好了三天就回去,连飞机票都订好了,他只需要在波士顿等着就好了,为什么要过来?让她觉得自己的任性一点意义都没有……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我还有很多地方要看,你先回去,我……看完了就回去。”时岱岱别过头说完,不敢看他。空旷的地方回响着男女合唱的曼妙,却让她紧张得直发抖。
半晌才听到他低低地说:“来美国之前我就想过,我不该带你过来。”时岱岱猛然抬头,看着他面无表情地继续说,“这个会很重要,A大只有我一个人参加,我肯定抽不出时间陪你。可我想着你既然能一个人去支教五年,半个月的异国游不算问题,现在看来对你来说的确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你从来不问我带你来的原因,为什么?”
时岱岱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冉巽杨继续说:“可是我很好奇,第一次你想了那么久还是拒绝了,为什么第二次那么干脆就同意了?”
“这是因为……”他的步步紧逼让时岱岱很慌乱,“我突然很想来美国逛逛,刚好有你这个免费的导游……”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个表现地主之谊的机会,反而一个人千里迢迢从波士顿跑到旧金山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来?”冉巽杨追问道。
时岱岱被逼到绝境,心中的委屈顿时涌起:“干嘛要问这么多为什么?你不是很有洞察力吗?你都猜到了,对吧?为什么要还来问我!”说着,眼睛里隐隐冒出水光。
冉巽杨沉默了一下,叹气道:“你说你想要看什么,我都告诉你,不要让我再猜了。”
时岱岱鼻子一酸,哽咽道:“我只是想看一看你待过的地方,只想这样而已。”
“你只想这样而已吗?”冉巽杨突然上前两步,双手穿过她耳边的头发,捧起她的脸,冰冷的薄唇重重地印在她颤抖的双唇上。
时岱岱瞪大双眼,呼啦作响的风声掩盖了她剧烈的心跳声。
明明唇上冰冷无比,紧贴在一起却只感受得到他的炙热。与被风吹乱的发丝同样纠缠的是彼此的混乱的气息,两人的距离这样近,近到她可以看到他轻微颤抖的长睫毛,听到他在她口中的每一次索求,也可以感受到他左胸同样剧烈的鼓动。
睁着眼,却看不到任何东西,眼前全是绮丽而飘忽的一片,闭上眼,反而越发敏感,可以清清楚楚地知道他的轻触浅尝,他的口舌纠缠,他的凝视,他的抚摸……
只是她一个人心动了不是吗?为什么反而是他先吻了她?这样的身体接触明明是第一次,应该是陌生的,为什么现在她丝毫不觉得羞怯,反而想要得更多更急切?
许久他才放开她,时岱岱靠在他怀中,喃喃道:“冉巽杨,我……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怎么办?”
“喜欢我这件事,让你害怕了?”他紧紧地抱住她,追问道。
时岱岱点头又摇头,从他怀中仰起头来:“我们是好朋友啊,我怎么能喜欢你呢?”妄想从好朋友变成恋人,摔得有多疼,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我不是他,你也不再是以前的时岱岱了。”他看着她,坚定地说,“况且,我也不止把你看成好朋友。”
时岱岱傻傻地看着他,心湖再次因他掀起巨澜。
“可是,你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是吗……皮、皮夹……”她慌乱地想起关键的事情。
冉巽杨嘴一抿,一脸郑重其事,张开双手。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的版本朋友说看着别扭,我就大大地换血了一番 ,希望大家喜欢。
奉上戴佩妮、黄威尔的《我们之间》的歌词:
白天 黑夜之间 交错着最美的句点
可惜日出的天 可惜日落的天 只在一瞬间
在 你和我之间 从平行线到交汇点
可惜你在改变 可惜我在改变
听不见 也看不见
我们之间 填不满的空闲
总在所有的困惑点 绕一个圈
爱 在心的边缘
我们之间 距离多么遥远
后来才发现 我和你 一条线
就能分两个世界
在 你和我之间 从平行线到交汇点
可惜你在改变 可惜我在改变
听不见 也看不见
我们之间 填不满的空闲
总在所有的困惑点 绕一个圈
还是兜兜转转无聊终点
我们之间 距离多么遥远
后来才发现 我和你 一条线
就能分两个世界
白天 黑夜之间 交错着最美的句点
我们之间 距离多么遥远
我和你 一条线
就能分两个世界
25 情难自禁
时岱岱呆了呆,握了握双手,最后从他大衣的口袋中翻出皮夹,颤颤巍巍地打开。
皮夹里装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她记得是高二年级的篮球联赛决出冠军后,杜易铭这一队上届冠军接受新的冠军队的挑战赛胜出后,她跟他们一起照的。照片中,杜易铭很嚣张地在胸前比了一个V,她抱着篮球站在中间很不厚道地笑着,而他则微微抿嘴站在她旁边。
怎么会是这张照片呢?徐宓说的是他深爱的女人的照片,可这照片上面只有她一个女的。她茫然地看着他。
冉巽杨拿过皮夹,取出照片,将反面放在她面前,背面上写着 “第一次成功的空中接力”
几个字。
“之后就再没有这么尽情地比赛了。”他轻轻抚过字迹,语气充满了惆怅。
时岱岱恍惚想起那一场挑战赛特别精彩,憋了大半年没有比赛的高三生们异常兴奋,让学弟们败得既心悦诚服又遇挫越勇。
“说起来,我支教那五年担任了县初中篮球队的老师,别看那些孩子瘦巴巴地,个个都是力壮如牛,上场陪练多了,我自己的力气也跟着变大了。”时岱岱说道。
“是吗?”冉巽杨看着她,俊朗的眼睛里满是笑意与鼓励。
“那当然,我还带他们到市里去比赛拿了亚军的……”时岱岱一抬头就看到他的表情,顿时羞红了脸,赶紧低下头,低声说:“我不说了……”
冉巽杨笑了笑,问:“谁跟你说我皮夹里有照片的?”
时岱岱迟疑了一下,说:“偶然间听说的,不记得是谁说的了。”
“那他们是不是还以为她叫月什么的?还跟你说她出差了之类的话?”冉巽杨又问。
时岱岱点头,他便很无奈地说:“博一的时候,有个老美同学无意看到这张照片,问我你们是谁,我回答说是对我很重要的人,他问了名字,我也告诉他了。结果不知道怎么地,可能是因为我一直没有交女朋友,大家就在传我有一个喜欢的人在国内,证据就是我时刻把你的照片带在身上。”
时岱岱无语极了,又问:“那月字呢?”
冉巽杨更无奈了:“老美学中文的功力你大概不了解,我明明写的是时光两个字,他记着记着就变成月光了,后来传来传去就变成小月还是什么的。”
这样的事也有?时岱岱愣住了。
“疑惑已经解开了,”冉巽杨拉起她的双手,放在胸前,无比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问,“Wele to Stanford ,你愿不愿让我带你去看看我曾经学习过的地方,不要再偷偷地离开,背着我一个人去?”
心里空荡了三天的地方突然就满上了,泪水终于忍不住盈眶而落。
冉巽杨一僵,笨拙地吻着她的脸颊,沿着泪水一直吻到她的眼睛,他抵着她的额头,轻轻地问:“为什么哭?”
时岱岱摇摇头,泪水落得更多。
冉巽杨将她揽入怀中,又问:“为什么哭?”他并不着急,只是耐性地、一步一步地问着。
“我……我要去很多地方,你上课的教室、实验室、宿舍,还有经常去的超市、运动场……洛杉矶我也要去……”时岱岱埋在他的怀中,哽咽道,“这些我全都要补回来。”
冉巽杨叹气,既无奈又满足:“你要补的东西,多着呢。你要从哪一处开始?”
时岱岱觉得上天待她真的不薄了,两次任性最终都得到谅解了。她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悸动,但幸福却突然出现在转角处,让她措手不及。
她和冉巽杨,什么时候不再是简单的朋友情谊,谁也说不清楚了,可是她深知她已经心动了,就不能再任由命运在决定她的感情归宿,所以她来了美国,来了加州,来到了他的身边。而他也给予了她足够的回应,她想,这样的机会再也不能错失了。
她轻轻地抱住他的腰,抬头看他:“不是说要给你表现的机会?你做主吧。”
对上她全然信任的眼神,冉巽杨抿抿嘴,微微别过脸,说:“今晚先休息,明天再逛吧。”然后放开她,去拿她的行李箱。
时岱岱看着他的反应,有点诧异,心中莫名其妙漫过一股甜味,刚才……两个人好像都是初吻……她快步走过去,主动握住他的手,他全身一顿,随后紧紧地反握住她的手,拉着她的手一起放进他的口袋里。
“这首歌……”冉巽杨突然说,“我有一段时间经常听。”
时岱岱拿出手机,把音乐关了,好奇地问:“为什么?”
“大概是共鸣之类的东西。”冉巽杨淡淡地说着,嘴角扬起一抹奇怪的笑,然后将团在掌心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时岱岱跟着冉巽杨到下榻的酒店之后才知道他已经在这边等了两天了。
“朱莉告诉你的?”时岱岱无奈道,亏她出门前还特意交代了一番。
“是我发现不对劲,然后问朱莉,她才告诉我的。”冉巽杨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你还真大胆,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居然还敢从波士顿坐火车到旧金山。你换了几趟车?”
时岱岱低头道:“三趟。”
“以后绝对不能再这样了。”冉巽杨严肃地说。
时岱岱乖乖地点头,随即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你怎么会知道我会来斯坦福的?”
冉巽杨正在翻看邮件,听了她的问话,立刻目光熠熠地看过来,看得时岱岱满面霞飞。半晌她又问:“你过来了,那会议怎么办?”
冉巽杨挑眉:“现在才想起问这个,不觉得你太没良心了吗?”
时岱岱讪讪道:“谁知道你会连工作也不管了?”
冉巽杨沉默了一下,说:“以后你要相信,工作再急,也没有你的安全重要。”
一时之间,时岱岱不知道是感动还是自责,低头道:“我知道了。”
晚饭是在酒店附近的一家西餐厅吃的,那里的芝士蛋糕很不错,时岱岱连吃了两个。
冉巽杨看着她大快朵颐的样子,微微一笑:“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这么喜欢吃甜品。”
时岱岱擦擦嘴角,感慨道:“这个问题已经有很多人问过我了,我的答案是——妈生的,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