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小十二还是一如既往地憨傻呀!
8
8、旁观者清 ...
旁观者清
永璇仰头望天,低头叹息,“十一弟啊,如果将来我们有那个能力,多帮帮十二弟,没什么。可是,如今,你我生母已逝,皇后又那个样子。你我不说韬光养晦,还能如何呢?你没见四哥、六个那样的人品、才华,都被过继出去了?”
永瑆无语,低头走路。
十二院子里,十二高烧渐渐降下来。迷迷糊糊睁开眼,小林子正小心翼翼地取了湿帕子来换。见他睁开眼,急忙欣喜的叫起来:“爷,您没事了?”
十二勉强笑笑,“爷没死,你不用跟着陪葬了。”
小林子扑通一声跪下去,“爷,奴才谢爷救命之恩。”
十二摇摇头,还是迷糊。算了,等过两天,带他去见皇额娘,让皇额娘亲自教导吧。如今自己这样,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于是,摆摆手,叫小林子起来,依旧像以前一般,只是暗暗留心,不叫他碰饮食之类的。
小林子心里透亮,在一旁精心伺候,只做该做之事,不肯胡来。
陪着皇太后看了一场戏。到了晚间,众人散去,太后扶着陈嬷嬷回到慈宁宫安歇,乾隆回养心殿。嫔妃们在令皇贵妃的带领下,各自回宫。弘昼、弘瞻哥俩自然是领着各自福晋、儿女,回府歇着。
荣亲王夫妇到了景阳宫门外,索卓罗氏早领着侍妾胡氏,带着儿子绵忆从屋里迎出来。
看到绵忆,荣亲王脸色松动些,柔声问索卓罗氏:“外头冷,怎么也带孩子出来了?”
索卓罗氏笑着给荣亲王、西林觉罗氏见礼,“绵忆烧已经退了,吵着要去给太后贺寿。妾身没办法,这才哄他在院子里转转。不想,爷跟福晋回来了。”说着,看西林觉罗氏一眼,叫绵忆到身边,“来,绵忆,快叫额娘。”
西林觉罗氏一笑,直说免礼。跟着荣亲王进了屋子,叫胡氏抱大格格过来,逗绵忆说些话。没过一会儿,太医院太医就来了。
胡氏领着宫人抱绵忆和大格格出去。西林觉罗氏与索卓罗氏到屏风后头回避。太医诊脉之后,不敢隐瞒,把荣亲王所患病情,一一说明。
荣亲王叹息,“罢了,这也就是天命!退下开药吧。”
太医诺诺,随小太监出去。屏风后面,索卓罗氏就嘤嘤哭了起来。西林觉罗氏瞥她一眼,心里骂:“你哭什么,好歹,你还有个儿子。”
荣亲王叫两位福晋到身边,吩咐她们,快过年了,宫里太后、皇上都喜欢热闹,不许整日里哭哭啼啼,沉着个脸,叫人难受。又嘱咐索卓罗氏,好好看顾绵忆,这是他最放心不下的。至于大格格,则是没提。
索卓罗氏哭着应了。西林觉罗氏抹抹泪,低头不语。到了晚上,荣亲王依旧歇在索卓罗氏屋里。
长夜漫漫,西林觉罗氏无事,便叫胡氏抱来大格格,逗闺女玩儿。胡氏看福晋喜欢自己女儿,想起爷的身体,自己一个侍妾,无宠无子,往后,怕是要依附福晋才行。更是凑着好听地说,就差说要把闺女过继给西林觉罗氏了。
第二天,西林觉罗氏领着胡氏,抱着大格格去永和宫给愉妃请安。愉妃借口小厨房有好吃的,叫胡氏带大格格去。打发走众人,拉着西林觉罗氏的手,悄声问:“永琪的身子——还好吧?”
西林觉罗氏急忙赔笑,“额娘,爷好着呢!今天事儿忙,皇阿玛交待,要赶紧做什么章程。故而,没来得及给您请安。您放心吧,等事儿一忙完,爷指定来。”
愉妃摇头,“你这孩子,嫁进来这几年,天天见面,我还不知道你的性子?唉,是我没福气,我儿没福气。要是当初,多疼疼你,没准,我还能多抱两个孙子。往后,咱娘俩的日子,可怎么过呀?”说着,两滴泪,就滚了下来。
西林觉罗氏听了这话,心中更是哀怨,可面上不敢带出来,只得忍住心酸,软语安慰。
延禧宫内,令皇贵妃坐在炕上,腿上盖着厚厚的虎皮,捏着茶盅盖子,吹吹水中茶叶,“哦?这么说,荣亲王的病——又犯了?”
小太监跪在地上,垂头应声,“回主子,荣亲王每日里,疼痛难忍,只能靠强撑度日。”
令皇贵妃“嗯”一声,“唉,本宫说呢,昨日荣亲王福晋的脸色,那么灰暗。”也是,无宠无子,本来,还以为是未来的皇后,哪知,不过是个寡妇命。能好看起来,才怪了。冲下头摆摆手,叫小太监退下,吩咐腊梅:“看看库里都有什么好东西,叫人给景阳宫送去。”
腊梅躬身应下,出去办理不提。
令皇贵妃看着四下无人,这才笑出来。孝贤皇后啊,你还真没儿女缘啊。亲生儿子保不住,就连抱养的,也活不长。
正想着,七公主领着嬷嬷、宫女来请安。见母亲腿上又盖着厚厚的老虎皮,眉头一皱,“额娘,你腿又难受了?”
令皇贵妃笑着拉女儿坐下,摇摇头,“天冷了,暖和些。”看看女儿,微微叹息,“我们的七公主,眨眼间,就长成大姑娘了。过两年,就该出嫁了呢!”
七公主扭头,“额娘又笑话女儿。”出嫁?像大姐姐那样,嫁到蒙古,几年也回不来一次吗?
令皇贵妃笑着摩挲女儿头发,心中感慨:若是永璐活着,应该也像女儿这么高了,或者,该更高些呢?
母女俩正说话,庆妃带着永琰来请安。四个人,坐在屋里,其乐融融聊着。说起永琰过了年,就该去上书房了。令皇贵妃问:“庆妃妹妹,这伴读可都选好了?”
庆妃笑着回话:“哪儿呢!妹妹正要为这事来跟姐姐求个主意,您看,选谁家孩子好呢?”
令皇贵妃抿嘴笑笑,“这个,我也要想想呢!”
七公主坐在一旁,看看弟弟,再看看两位母妃,不由叹气,不知哪家孩子要倒霉了。这个弟弟,可不好伺候呢!
和亲王府,因为快过年了,和亲王福晋怕晦气,力挺儿子儿媳们,拦着丈夫,不让办生丧。
不办生丧,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无可奈何,弘昼拎着鸟笼,带着随从,走街串巷,到处玩闹。为此,乾隆当着大臣们的面,明着申斥他好几回。奈何这位当场痛哭流涕,表示再也不敢了。回家接着玩儿自己的。对这么个荒唐弟弟,乾隆也无可奈何。
闲来串门儿,果亲王妃也问和亲王妃,“嫂子,你就这么由着五哥胡闹,也不说说?”
和亲王妃看的明白,“说什么?皇上说都没用,我说要有用了,我还要不要活。再说,女人嘛,有男人疼着,有儿子媳妇孝顺着,就得了。其他的,什么都是浮云。你可别忘啦,慈宁宫小佛堂的例子,明明白白,在哪儿戳着呢!”
果亲王妃听了,竖大拇指佩服,回去就学自家五嫂,对果亲王跟着自家五哥胡闹之事,权当没看见。
她当没看见,不代表所有人都当成没看见。
更何况,弘瞻所办那些个事,不同于弘昼小事不断,大事没有。弘瞻闹腾起来,送玉牒前,他都能先请旨去打猎。拜见太后,他敢坐到乾隆的椅子上。
诸如此事,乾隆念在兄弟不多,幼弟自幼丧父的份上,多次宽赦。哪知,这家伙越来越过分。终于,在刘墉第三次上折子,说应当惩治弘瞻,避免他越走越错之后,乾隆发怒了。一口气,将弘瞻爵位由和硕亲王,降到贝勒。罚银一万两,着广储司销毁其亲王金宝印。弘昼也得了池鱼之殃,罚俸三年。
弘昼回去,就跑到慈宁宫抱着太后哭,说什么罚了俸银,以后日子没法过。钮钴禄氏太后又气又乐,从自己库里,挑了两箱银子,赏给养子。
弘昼乐呵呵回去,继续过荒唐日子。弘瞻可没那么好的心理素质,接了圣旨,交了亲王金宝,回去就一病不起。
不多时,太医院就上报乾隆,“弘瞻贝勒重病。”
乾隆又急又气,对这个从小当儿子一样养的弟弟,他自认疼爱非常。不过是叫他受点儿挫折,好日后好好办差,别闹的朝臣不满。怎么就病倒了?看看弘昼,五十多岁的人了,顶戴上东珠全摘了,也没见他说什么。这个小弟呀!
没过几天,又报:“弘瞻贝勒病情愈加严重。”
乾隆心疼了,带着吴书来,坐上御辇,去果亲王府看小弟弟。
刚到门口,就见门外银杏树下,停着一顶青油小轿,两个轿夫坐在树下晒太阳。
乾隆刚要问那是谁家来人,果亲王府已经中门大开,铺红地毯、奏鼓乐,迎帝王御驾。
弘瞻长子永瑹不过是个粉团小娃娃,也按照管家指点,屈膝跪拜,口里道:“恭迎皇伯父。”
乾隆一看乐了,上前亲手扶起侄子,问:“你阿玛呢?”
永瑹露出虎牙回话:“回皇伯父,阿玛正在病床上躺着。”
乾隆叹气,拉着侄子的手,一同去堂屋看往弘瞻。
到了正院,刚进门内,就见一个中年清瘦男子,从屋里走出来,对着乾隆躬身行礼,“臣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乾隆奇了,“刘墉,你怎么在这儿?”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据说,刘墉也是个美男子捏?
9
9、云水禅心 ...
刘墉沉着脸回话,“回万岁,臣听闻弘瞻——贝勒因臣奏折一事,病了,心下不安,故而,前来探望。”
乾隆听了,心中埋怨,“你整天闹个什么刘三本儿,搞得朕头疼,也没见你去探望朕!”嘴里却说,“爱卿有心了。”
“有心他个头!”弘瞻在屋里听了,喘着气骂,“见过探病的不带礼物来吗?还劈头盖脸把我骂一顿。皇上四哥,你可要给弟弟我做主,出了这口气呀!”呜呜哭着,披着衣服,扶着贴身侍从,脚软腿软地出门,迎接乾隆。
乾隆一看,自家弟弟脸色蜡黄,站都站不稳,走几步,一头汗,气喘吁吁,满面潮红,对着乾隆,就要大礼参拜。
乾隆急忙拉着永瑹近前,亲手扶起弘瞻,“免礼,都病成这样了,还有心置气。”
众人扶弘瞻,待乾隆在主位上坐下后,弘瞻在下首安了把软椅,陪着坐了。永瑹见大人说话,对着乾隆施礼告退。没人招呼,刘墉只得站在乾隆身边,冷眼看他兄弟如何说话。
乾隆看看弟弟,软语安抚:“你呀!从小太后太妃惯着,朕宠着,养成了这个无法无天的性子。如今,朕不过是小惩大诫,怎么就病了?你也别怪刘爱卿,他这也是为你好。今日不惩戒于你,哪天,你犯下不可饶恕的错来。难道,真的要朕眼睁睁地看着你入狱不成?先帝子嗣本就不多,如今,活着的,仅剩咱们兄弟三个,你又是被朕当做儿子一样养大的。做哥哥的,不疼你们,还疼谁去?哪知道,一个个的,都不能体谅朕的苦心,没一天不给朕惹事的。”说着说着,乾隆眼里,也渗出泪来。
弘瞻扶着椅子扶手,跪到地上,“皇上四哥,是弟弟想左了。弟弟还以为,您不疼弟弟了。一时间,心灰意冷,这才病了。弟弟以后一定好好听您的话,好好给您办差,您别生弟弟的气了。”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
乾隆听了,跟着流泪。刘墉站在一旁,眼中泛泪光,只因帝王驾前,不敢随意擦拭。
好容易兄弟俩把话说开了,乾隆招来吴书来,“把圣旨拿出来吧。没听见刚才有人说了,来看病也不带礼物。朕不能跟刘大人比,朕可是带着礼物来着!”
弘瞻听了,不敢说话。刘墉低头,不回话。
吴书来笑着退下,不一会儿,捧着金龙盘舞的明黄圣旨进来,对乾隆一躬身,当堂高唱:“弘瞻贝勒接旨。”
弘瞻刚坐回去,这下,又扶着扶手起来,要跪下去。乾隆摆摆手,“好了,你这身子,也经不住折腾。这是晋位郡王的圣旨,拿回去,好好看看。抓紧养好病,给朕办差。”拍拍弟弟肩膀,带着人就要走。
弘瞻领着阖府人一直送到大门外,乾隆摆摆手,“回去吧。”看一眼刘墉,“爱卿啊,你这是要留在果郡王府吃饭呢?”
刘墉黑着脸拱手回话:“回万岁爷的话,臣在等家人回去拿笔墨纸砚来。臣为官清廉,无有财宝,唯有字画,可作为送果郡王的礼物。因果郡王说府中无宣纸,这才在门口等家人去买。”
乾隆一笑,“爱卿果然高雅。只是你不知道,朕这个弟弟,可是财迷,你的字画,未必能叫他满意呢!”说完,笑呵呵地上车走了。
刘墉回头看弘瞻一眼。弘瞻急忙流着冷汗、举手保证:“喜欢,肯定喜欢!”
刘墉这才低头,不再言语。
在果亲王府,给弘瞻写了字,画了画,刘墉不顾弘瞻留饭,执意回家。到了刘府,经过书房之时,看到刘统勋正在给两个儿子讲应试之道。不好打扰,驻足窗外细听。
刘统勋刚讲到文章开篇,看到儿子立在窗外,招手叫他进来,对两个孙子说:“刘强、刘健,你们的父亲年三十始应试,一举而中。听听他的教诲吧。”
刘墉躬身,“儿子怎敢在父亲面前班门弄斧。”我没写过八股文,哪里有实战经验可讲?
刘统勋捋须而笑,“罢了,今日也累了。刘强、刘健回去吃饭。吃完饭,再来读书。”
俩孩子躬身行礼告退。刘统勋招呼刘墉坐下,问:“六爷无事了?”
刘墉冷笑,“他就是欠揍。当年圣祖爷阿哥们,哪个没被骂过,不都好好的?就他比人娇贵!依我看,撸成贝子也不过分。”
刘统勋摇头,“天家之事,不是咱们能说的。更何况,汉臣对此,向来敬而远之。以后,你还是少说些为妙。”
刘墉躬身答应。刘统勋看看儿子,四十多了,自从媳妇去后,屋里连个偏房也无。一家就四个爷们儿,也不像话。便催问:“前两天,张知府家的媒人来说那事,你是怎么想的。要是同意,为父就替你应下。咱们家里,总归要有个女人打理。”
刘墉低头,“父亲,不是儿子不想娶亲,实在是,两个孩子还小。儿子怕他们——受委屈呀。”
刘统勋叹气,“也是,罢了,既然你这么想,那就先这么着吧。唉,要是你娘还在,为父哪用操这些心呐!”
刘墉低头,“儿子不孝,让老父亲受累了。”女人,我见的多了,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来。
过了年,弘瞻的病慢慢好了,开始接着给乾隆办差。不过,贪财的毛病还是没改,只是比之以前,好了一些。弘昼依旧天天提溜着他那个鸟笼子,到街上四处逛荡。
阳春二月,草长莺飞。这日天气晴朗,批完奏折,乾隆带着吴书来和几名侍卫,到慈宁宫去看望太后。母子俩说些闲话。钮钴禄氏提起来,令皇贵妃的身子越来越重,是不是把宫务暂且叫颖妃、庆妃她们管管。还有,如今贵妃位都空着,看皇上意思,提谁上来好呢?
乾隆听了,想了想,“颖妃倒罢了。庆妃好歹养着十五,提一提吧。至于另一个贵妃位,您看,婉嫔和愉妃,谁合适呢?”
钮钴禄氏太后笑笑,“哀家看都行,皇上看着办吧。”哪个都不好,没一个有战斗力。难不成,还叫哀家这把老骨头,亲自上阵、真枪实弹跟魏氏斗吗?真怀念皇后主宫的日子啊!
乾隆想了想,“还是婉嫔吧。毕竟,她比愉妃资历老些。虽然是越过妃位,好歹,她是老人,想必没人说什么。”
太后笑笑,“就听皇上安排吧。”大不了再扶个人上妃位,就不信斗不过魏氏。
看太后爽快应了,乾隆心里也轻快。又说了几句闲话,乾隆便告辞出来。
因天气晴朗无风,乾隆不乘御辇,带着吴书来等人,沿着宫墙,往御花园去。
经过慈宁宫墙外宫巷时,隐隐一股清风,夹带着玉兰花的香味儿飘来。乾隆驻足细闻,微微醉语:“霓裳片片晚妆新,束素亭亭玉殿春。”
乾隆吟诗,吴书来听不懂,众侍卫向来也不多话。哪知,就在乾隆自己想接着吟的时候,一个年轻是声音响起:“已向丹霞生浅晕,故将清露作芳尘。”
乾隆大喜,招那接话的年轻侍卫近前,“你懂诗词?”
那侍卫甩马蹄袖行礼,“奴才略懂,偶尔听到万岁爷吟诗,不由心中想起,还请万岁爷恕罪。”
乾隆点头,“恕你无罪。你叫什么名字,祖上都有什么人?”
年轻侍卫站起来,低头回答:“启禀万岁爷,奴才钮钴禄氏和珅。”接着,便把父祖官职说了。
乾隆刚想叫他抬头,又听墙内传来笛子合奏。
竖耳细听,笛声由三人所奏。其中一人娴熟,笛音清越流畅。另两人许是初学,多断断续续,跟着前面那人笛音,缓缓奏出。
随着笛声缓缓倾泻而出,和珅亦低声道来:“寄禅心于云水,清逸逍遥,尽在云水中;禅之意境,亦尽在云水中。阿弥陀佛!”
乾隆大笑,“好,好你个和珅,不愧是块美玉。若是墙内之人听到你这么说,那两个断断续续的,该羞愧了。”
和珅低头,“奴才谢万岁爷夸奖。不过是古人之言,奴才不敢居功。”
一行人又站了一会,直到笛声渐消,乾隆这才举步向北,“和珅,陪朕到御花园走走。”
和珅低头答应,紧跟在吴书来身后,随乾隆向御花园而去。
一路走,乾隆与和珅都在想,这慈宁宫中,究竟是谁,在演练佛乐呢?
慈宁佛堂院子里,小巧跟尹嬷嬷苦着两张脸,“主子娘娘,奴婢吹的腮帮子疼,就是吹不好。”
舒倩微微一笑,对着院子里玉兰树拍拍手,“春天来了,多么美好的季节呀!不趁着年轻,多学点儿本事。往后,抓不住男人的心,男人跟狐媚子跑了怎么办?”
小巧撇嘴不说话。尹嬷嬷还不死心,“主子娘娘,奴婢已经成亲多年,我家老头子,头发花白,没人要。奴婢不怕,还是不学了吧?”
“不行,活到老,学到老。你学了用不着,不会教你闺女媳妇?”
小平站在走廊下,微微一笑,“这个主子娘娘,可真是不一样了啊!”
抬头望望慈宁宫宫墙,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这个院子,去外头逛逛?
到了御花园,乾隆坐在万春亭里,招手叫和珅到近前,“抬起头来。”
和珅躬身应是,慢慢抬头。乾隆品着新贡的雨雾山茶,随意瞥一眼,登时心里咯噔一声,“像,太像了!”
作者有话要说:听说,和珅长的很像乾隆某个妃子。。。。。。
10
10、亲王之死 ...
看着乾隆故作镇静的脸,和珅心中微微叹气,“就知道,自己两辈子,都长了一张惹事的脸。
野史曾说,和珅长的很像孝贤皇后,故而,深得乾隆看重。实际上,和珅见过孝贤皇后像,知道自己跟孝贤皇后那是一点儿不像。相反,和珅模样与慧贤皇贵妃倒是有几分神似。
遗憾的是,和珅曾试探过,那时乾隆五十多岁,慧贤皇贵妃已经去世几十年,乾隆老抽连人家模样都想不起来。还得去长春宫再看看画像才能记起。
因此,和珅从不认为,自己是靠这张脸上位。乾隆好颜色,亦好才。和珅骗自己,你是因为才能出众,才傍上乾隆的老粗腰。
乾隆看了一刻,很快回过神来,招和珅至近前,细问他的学识。和珅皆对答如流。乾隆大喜,亲自提拔为御前一等侍卫,令养心殿行走。
从此以后,和珅开始了职场生涯第一步。
十二依旧喜欢没事来找他玩。渐渐的,十一阿哥永瑆也留意到他。和珅对谁都一样恭敬,其态度令乾隆很是放心。
因怀孕月份渐渐大了,令皇贵妃无奈之下,交出宫权,由四位妃位主共同打理。其中,容妃住在宝月楼,没事儿不往内廷来,管也白管;愉妃是个不管事儿的,又加上荣亲王病重,干脆把宫权全部推给庆妃、颖妃,自己带着儿媳,一心照顾儿子。
然而,无论愉妃与西林觉罗氏、索卓罗氏、胡氏如何尽心,如何在佛前许愿,荣亲王还是没能熬过乾隆三十一年三月。初八那日,病逝于景阳宫正殿。
愉妃哭的昏死过去。西林觉罗氏欲哭无泪,索卓罗氏抱着绵忆,一面哭,一面叫绵忆喊阿玛。胡氏带着大格格,陪着西林觉罗氏哀切抽泣。
礼部奉旨按亲王礼,为荣亲王发丧。入殓这天,乾隆带着众位皇子亲临葬礼。
愉妃抱着儿子棺材,死活不让合棺。索卓罗氏搂着荣亲王独子,一个劲儿喊:“王爷,您走了,丢下我们孤儿寡母,日后,可怎么办呐?王爷,您带妾身一起走吧。妾身还要伺候您呀!您留妾身一人在这世上,可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