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美满又充实。
不知不觉,方晨雨毕业了。
临毕业这一年,方晨雨跑了不少国家,研究各地的污染问题和治理策略。
她的毕业论文直接在核心刊物刊出。
还没进入研究生涯,她已经引起不少业内人士的关注。
方晨雨并没有选择出国研修。
她选择和关峻一起到基层历练。
基层离群众和土地最近,也离各种问题最近。
毕业的日子逼近,各方朋友聚了一轮又一轮,有的人已经有了方向,有的人则还在迷茫。
不管有没有做出选择,离别的愁绪都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方晨雨不觉得愁,她还是很快活,每天都很期待新的挑战。
毕业典礼这一天,来参加的人很多,光是家人就凑了一大群。
方晨雨和关峻再一次作为学生代表上台演讲。
方晨雨讲到一半,远远看见人群最后出现一个身形瘦削的中年人。方晨雨一顿,生硬变得更加朗然,脸上的浅笑也更为真切。
那是她的父亲方立平。
小的时候,她一直期望父亲能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她希望父亲能在雨天接她放学、希望父亲能来参加她的家长会、希望父亲能够看到她每一次拿的奖项。她希望她的人生和其他小孩一样,能出现父亲的身影。可是这种希望渐渐被时光磨灭了,她不再哭,不再把“为什么我没有爸爸妈妈”挂在嘴边。
年岁渐长,她渐渐明白了方立平的选择。他在国和家之间选择了前者,因为只有前者强大了,后者才能安稳无忧。
现在,她长大了。
她顺顺利利地念完了大学,即将迈入社会。
她的父亲骄傲地站在台下,听着她和她的恋人——她未来的伴侣作为毕业生代表发言。
他像一个普通的父亲一样站在那儿,听她和关峻回忆过去、展望未来。
一切都那么好。
方晨雨转头看向关峻。
关峻目光柔和地注视着他。
台下听讲的毕业生和前来送别的师弟师妹都羡慕地看着台上的两人。
裴文静颇有些泛酸:“他们也太明目张胆了,平时就算了,现在有那么多记者和领导在呢!”
姚薇薇笑她:“你还在记恨关峻抢走了晨晨吧?他们才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从大一那次上报开始,他们写个稿子都是联名的,简直恨不得昭告天下,哪会在意有没有领导在场。”
裴文静不吭声了。
等他们结婚,她一定得联合霍明珠她们好好为难为难这家伙,绝对不能让他轻易把人娶到手!
毕业之后,方晨雨就和关峻下基层去了。
关峻统领全局,方晨雨只搞研究,日子不算太忙碌,但也很充实。偶尔方晨雨和关峻会一起回首都陪陪杨铁头他们,偶尔他们又把杨铁头几人接到乡镇去享受悠闲的田园时光。
再回到南华省那天,老贾邀请方晨雨去参加仙女湖畔举办的文化节。
几年时间,仙女湖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散发着臭气的湖水变干净了,清可见底的水底下有不少游鱼悠哉移动,仙女湖周围的度假村成功建了起来,为了吸引客人,投资商大力扶持当地传统产业。比如老贾的竹编手艺就得到了资金支持,还免费送他几个勤恳好学的学徒,让他好好把自己的手艺发扬光大。
上回见面时老贾暮气沉沉,瞧着就是个行将入土的老头子。这回再见面,老贾容光焕发,一下子像是年轻了二三十岁。他脚步健朗,领着方晨雨一行人再次登上他住的那个山头。
站在山腰上眺望,山风徐徐吹,竹林沙沙响,远处仙女湖湖面微波粼粼,四周搭着漂亮的文化展台,游人络绎不绝,热闹得一点都不像个小县城。
方晨雨说:“真漂亮啊。”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方晨雨听到她脑海深处有一个声音应和:“是啊,真漂亮。”
方晨雨一怔,低头看去,只见自己腕上的莲花印记整朵都亮了起来。
那半开未开的莲花苞徐徐绽开。
方晨雨往远处看去,只见有片莲花似的云朵开在碧蓝的天穹上,仿佛被这片大地滋养着生长、盛放,美得叫人移不开眼。
“哇,那朵云好像一朵花!”曦曦兴奋地跳了起来,拉着彤彤往前跑了几步,一起看那盛开的莲花。
方晨雨转头看向关峻,撞入了关峻专注的目光之中。
趁着两个小孩去看云了,方晨雨踮起脚往关峻唇上亲了一记。
方晨雨笑眯眯地问:“师兄,为什么我每次看你的时候你都在看着我?”
关峻扣紧她的五指,俯身回亲了过去。亲够了,他才说:“因为我一直在看着你,从来没有移开过。”
日光倾泻而下,澄碧的湖面上倒映着天穹上洁白的云。
湖光山色,美不胜收。
属于仙女湖的第一届文化节才刚刚开始。
属于他们的故事也才刚刚开始。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啦!
一般来说,写文写到男女主在一起,我就开始卡文了…
感觉男女主在一起之后就该完结啦!
大家有什么想看的番外可以说一下,能写的我都会写,如果没有想看的,我大概会写一下…郑叔叔?
从去年开始,写文状态就一直不太好,我写文最高产的时期一天可以写一万字,现在每天三千也写得很艰难。直观点来说就是,我前年写了250万字,去年只写了160多万,其中二三十万是免费文,没有V,也就是说我去年至少少写了一两百万字V文。仔细想想,应该是前年压力太大,一下子写太多,写伤了。
有时候想更个三千,可能要在电脑前坐上四五个小时才开始。有时候看到大家萌萌哒留言很想多更新一些,看到大家的催更也觉得很惭愧,但是写文真的很耗灵感,脑袋一片空白的时候真的一个字都写不出来。归根结底,还是累积太少,经历太小,阅读也太少。很谢谢大家一致包容断断续续更新的甜甜春,这篇文开文以来,尤其是入V以来,一直是维持惨不忍睹的隔日更节奏,大家虽然偶尔会骂甜甜春几句,但也陪着甜甜春走到最后_(:з」∠)_
写这篇文的时候我一直在考虑接下来的方向,想要赚钱的话,当然是接着写幻想言情,好好更新,积极蹭榜单。但是我感觉再开类似文,状态可能还是会和前面两篇文一样,连榜单字数有时候都赶不上,所以我准备先写完连载中的《小侯爷》,然后开男主古言《玩宋》,试试看能不能找回一点状态。
反正,谢谢大家坚持到最后(づ ̄ 3 ̄)づ
最后给存稿打个广告,等把纯爱文完结之后,会开《玩宋》,然后是《但为君故》。
《玩宋》是男主言情,是我当初看历史文最多的一个时代,一直很喜欢王安石和司马光两个人物,喜欢他们和主角亦师亦父的交流方式,所以胆大包天地把男主设定成王安石儿子,也算是圆一下自己的一个梦,找回自己的初心(。)
《但为君故》是现言,大概是个男女主合作解决各类大小问题顺便解决自己感情问题的初恋重复破镜重圆俗套小故事,具体写成什么样还得慢慢琢磨。
有兴趣的可以戳回作者专栏,找到预收收藏一下!要是顺手收藏一下作者专栏就更棒啦,爱你们=3=
第一百零八章 番外:蝴蝶之翅
郑鸿钧小的时候,性格沉默,父母怎么逗都不开腔。
老爷子把他接了过去,带在身边教,做正事也不避着他。郑鸿钧很早就看过死人。他一脸冷淡,不觉得死一个人和死一只狗有什么不同。老爷子哈哈一笑,夸道:“鸿钧啊,你最像我。”
郑鸿钧八岁时,被送到西淀省。西淀省离南华省不算很远,他要回家也不过几个小时的事,不过郑鸿钧很习惯西淀省的生活。金老爷子对他很好,和自家老爷子对他一样好。
郑鸿钧也是在八岁的时候认识了金昆。
金昆总能想出新奇的玩法,他和金昆经常做各种各样的比赛,回想起来都是些幼稚又可怕的游戏。比如让几个小女孩顶着苹果,他们拿小枪练准头。小孩子枪法不准,子弹常常擦过小女孩的脸颊。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他们一直没玩死过人,这个游戏一直进行到他们十来岁的时候。
没有人教过郑鸿钧什么是对,什么是错,金昆说这样好玩,郑鸿钧也觉得挺刺激,其他人么,也不会开口阻止他们。谁要是阻止了,顶着苹果的人就换成他们了。
当然,金昆不爱用男人当靶子,他就喜欢听女孩子尖叫和哭泣。
郑鸿钧谈不上喜欢。
不过他喜欢玩枪。
第一个告诉郑鸿钧这不对的人,是金老爷子的一个情人。那是个温柔美丽的女人,叫岚姨。岚姨对郑鸿钧很好。每次他们玩累了,岚姨都会为他们准备食物,为他们准备热毛巾和热水,温柔体贴,无微不至。
私底下,岚姨会和郑鸿钧说说话,带他接触那几个被当靶子的女孩子。郑鸿钧对女孩子没兴趣,对岚姨也没多少耐心,她说什么,他听着,但都没听进耳里,还是和金昆玩在一块。
后来岚姨死了。
据说是因为背叛了金老爷子。
郑鸿钧在岚姨死前见了她一面。
岚姨说:“我没有背叛金爷。”她半合着眼,眼睫像是蝶翅,轻轻颤动,“我只是想要自由。”
自由。
郑鸿钧没想过这个词。
什么是自由?年幼的他并不理解。
岚姨却说:“你该到外面去看看,鸿钧。”
岚姨死了。
郑鸿钧起初不觉得有什么,过了一段时间却觉得胸口发闷。他想,这里的一切都没意思了,他确实该出去看看。郑鸿钧要求出去念书,金老爷子疼他,一口答应。
郑鸿钧看到了岚姨所说的自由。
原来世界不仅仅有那小小的一隅。
郑鸿钧不想再回去了,不管是金家还是郑家,他都不想再回去。哪怕金老爷子说对他儿子不满意,想把一切留给他,他也没兴趣。
郑鸿钧出了国。
他拥有了人生中最自由也最快活的一段时光。他脑海里再没有什么枪支,再没有什么争斗,只有纯粹的学术与交游。
可惜快乐注定是短暂的。
国内出事了。
先是金老爷子意外身亡。
然后是他的父母。
里里外外乱成一团。
他得回去。
郑鸿钧和师友一一告别。
为他惋惜的有,感到不舍的有,可惜人生总免不了要分别。
在往返于家乡与省城之间处理丧事时,郑鸿钧想,也许永远不知道什么是对错,永远不知道什么是自由,他也许会活得好一点。
人一旦曾经脱出过樊笼,便不会愿意再回到笼中生活。
回到笼中的每一天都是折磨。
可是他不可能抽身。
郑鸿钧倚在火车座椅上闭目养神,恍恍惚惚间有了点睡意。他半梦半醒之间听到一阵清脆的铃铛声,接着有把清脆又稚嫩的嗓音在叫卖。
郑鸿钧睁开眼,看见一个纤细矮小的身影在过道上穿行。
他一顿,定定地看着那个身影。
很快地,女孩朝他所在的方向走来,脸庞也变得清晰起来。
她也有着长长的睫毛。
轻轻闪啊闪。
像蝴蝶的翅膀。
郑鸿钧莫名地想着,又闭上眼睛,听着女孩熟练地兜售着带上车的货物。不知过了多久,郑鸿钧感觉身边有人落座,小小的,暖暖的,温温热热的气息像是能经冬的坚冰融化。
郑鸿钧睁眼看向身侧。
他撞上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那蝴蝶翅膀似的眼睫颤了一下。
小女孩怯生生地说:“您好。”
“你好。”他听到自己这样回答。许是太久没和人说话,他的嗓音沙哑又沉黯,像是被钝器凿坏了似的,难听极了。
小女孩话不多,安安静静地坐在他身边。
后来又碰上几次,小女孩才渐渐活跃起来,努力地和他搭话。她说,她叫方晨雨,清晨的晨,春雨的雨,据说她出生那天是春天的早上,雨刚听,窗外的枝叶上还带着未干的水珠,她妈妈就给她起名叫晨雨。早上朝阳初升,充满生机,春雨润物无声,滋养着天地万物,是很好很好的名字。
“妈妈她肯定很喜欢我。”小女孩眼睛亮亮的,和他说起了她的妈妈,“我每年都会和外公去看妈妈,妈妈可漂亮了,镇上所有人提起她都是夸的!”
明明她也失去了她的母亲,明明她只能和她外公相依为命,她的世界却温暖又明亮。即使悲伤是存在的,也不会停留太久。
她是自由的蝴蝶。
郑鸿钧感觉心里某些空缺被填满了。不管怎么样,活着总是好的。他还活着,还能看到蝴蝶在空中自由地飞舞,比什么都幸运。那些罪恶的、恶毒的人,总有一天会得到报应。他所能做的就是好好地活着,活到看见他们遭报应的那天——如果老天没给他们报应,那么他会代替老天把报应送到他们身上。
郑鸿钧接掌了郑家。
偶尔他也会想起闯入他生命里的那只小蝴蝶。
他并不特意去打听她的消息,不过不经意间也会听说一些关于她的事。
比如她考试考得很好,比如她又拿了奖,比如她回到父亲身边,比如她搬到了省城。
他没想到她会离他那么近,近到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
为什么他不能靠近她呢?
他已经拥有自由,他已经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哪怕还有父母的仇没报、还有仇人躲在暗处,他为什么不能接近她呢?
他想接近她。
郑鸿钧顺从自己的心意,开始与她见面,他接触她想做的生意、引导她走向某个方向,想方设法拉近彼此间的距离。他想,他们已经很靠近了,他甚至可以假装是她的长辈,摸摸她的头,给她一些关于人生、关于未来的建议。哪怕心中有再汹涌的冲动,他也克制地保持着最适宜的距离,不让自己破坏了这份来之不易的亲近。
她才十几岁。
他已经步入中年。
她的世界纯粹干净。
他的世界沾染了无数血腥和罪恶。
最重要的是,他是她的“郑叔叔”。
他在她的心里,是一位很好的长辈。
哪怕知道他的背景,哪怕知道郑家曾经不干净,她也依然能认认真真地告诉他:“我相信你,你是好人。”
连他都不敢相信自己是个好人。
他身上流淌着的是郑家的血液,和金昆何其相似。
比如某次察觉她的一个同龄同学针对她时,他对那个少女使用了暴力威胁。他在设计一场走私案时顺便把那个少女的父亲扯了进去,让那个恶毒的少女再无翻身之日。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心狠手辣,从不留情。
他是一个好人吗?
他并不是一个好人。
他甚至曾经怀着龌龊的想法,想方设法想要进入她的世界。
直至金昆把她掳走。
在她失踪的几个夜晚里,他没有一秒钟合过眼。
他太清楚金昆是什么样的人,也太清楚金昆会对无辜的少女用上什么手段。
是他害了她。
郑鸿钧想。
他不应该靠近她。
她被救出来的那天,天气很好。他一直远远地看着,看着她转移到安全的地方,看着她与那个少年相见,看着他们相拥在一起,亲密无间。
这是最好的结局了。
郑鸿钧攥着手里的手杖。
这样最好。
她值得最好的一切。
她应该与相爱的人相知相许相守,一辈子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她不需要走任何艰难曲折的路。
他远远地站在远处,没有走近,没有让她知道他来过。
她是自由的蝴蝶,从他的世界飞过,自由地来,也自由地去。
也许在遥远的未来,他会给那个守在她身边的少年添点堵,让那个少年摆出严阵以待的姿势捍卫他们的感情。
不过那只会是善意的小考验而已。
未来啊。
郑鸿钧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红通通的晚霞。他拨了个电话,吩咐电话另一边的人说:“好玉料都给我留着。”
“这么多玉料你吃得下?”那边的人好奇地问,“你用来做什么?”
“用来送人。”郑鸿钧笑道。
活着总是好的,他想为她清除前行路上的障碍,他想看看最后她到底能飞到多高。


第一百零九章 番外:防范未然
“哥哥。”三岁的小女孩,说话奶声奶气,“你在做什么?”
“我在种树。”六岁的小男孩,长得像爸爸,小脸板着,瞧着是个小正经。他拿着铲子,一铲一铲地铲土,首都大大的四合院里有足够大的院子,可以供小男孩搞东搞西。大夏天的,学校放假,他不用上学,就做起学校安排的《我的小树》研究。小男孩说,“既然叫我的小树,当然得是我自己种的。”
“嗯嗯。”小女孩蹲在一边认真地点头,目光跟着铲子转来转去。过了一会儿,她跑去隔壁找到自家小伙伴,借了个铲子,蹬蹬蹬跑回来,乐滋滋地说,“哥哥,我也种!现在种,直接写!”
小男孩点头。小孩子说话,总含含糊糊的,熟悉之后才能听懂。他妹妹的意思是,以后他上小学也得写《我的小树》,现在种了以后就能直接写了!
小男孩煞有介事地指导妹妹该怎么挖才省力,两个人都是小胳膊小腿的,只挖了个小坑就累得满头大汗。小女孩嘟囔:“种树,真辛苦!”
“嗯。”小男孩赞同。他又补充了一句,“砍树很快,种一百年的树,一天可以砍光。”因为妈妈一直在做环保方面的工作,所以小男孩比一般同龄人了解得多。
小女孩懵懵懂懂。
“回来喝点绿豆汤吧。”方立平从厨房门口走出来。他已经五十来岁,两鬓生了白发。最后一次参加专项研究时他身体出了问题,差点没能撑过去,后来捡回一条命,却也调离了一线岗位。这几年他直接退了下来,在高校里当个普通教授,平时翻译翻译各国新出的研究文献,也算是坚守在自己选择的领域里。
闲暇时间多了,方立平便学了些小孩爱吃的菜,平时亲自给方晨雨两个孩子做做饭。他很遗憾错过了方晨雨姐妹俩的成长,如今空闲了自然想补偿她们。不过方彤彤受方晨雨影响走了设计方向,现在是蜚声国际的设计师,平时各个国家飞来飞去。
方晨雨的一些作品其实比方彤彤的更出名,不过比起经营设计师名头,方晨雨更偏向于和关峻一起辗转各地,一点一点改变自己看到的应该改变的东西。
也许越难得到的东西,群众就越喜欢,这么多年来方晨雨已经从神秘的“白天鹅”变成许多人心中神秘的“东方女神”,只要方彤彤打造的品牌一挂出方晨雨的设计作品,必然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被抢订一空,许多人连花钱的机会都找不到!
不少迈入中年的“白天鹅”粉丝们还对新入坑的儿女说:“当年啊,她还那么小,和蒂娜公主她们走在一起的时候已经毫不逊色了…”
两个女儿都事业有成,方立平心中骄傲之余又有些遗憾,对方晨雨的两个孩子便极尽宠爱。好在两个小孩继承了父母的聪慧,从小就很懂事,要不然说不定会被方立平给惯坏!
听到方立平的话,两个小孩搁下小铲子,蹬蹬蹬地跑到水龙头边上仔仔细细把沾了泥的小手洗白白,进屋,拉开椅子坐好,开开心心地喝绿豆汤。大夏天的,太阳猛得很,绿豆汤清热解暑,喝着很舒服。小男孩嘬着嘴喝了几口,乖乖说:“谢谢外公。”
小女孩也有样学样:“谢谢外公。”
方立平搓了搓碎花围裙的边缘,眼眶莫名有些湿润。他想,他的女儿小时候一定也是这样用乌溜溜的眼睛朝杨铁头笑。人活在世上,有得就有失。他选择了自己的研究,错过了女儿的成长,这是没法改变的。幸运的是,他现在还有机会陪一陪女儿和孙辈。
正想着,门从外面被人打开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从外面走进来。不等女子开口,小女孩已经搁下碗,蹬蹬蹬跑向女子,一把抱住她修长漂亮的长腿,奶声奶气地喊:“妈妈!”
方晨雨弯身把小女孩抱了起来,吧唧一下,往她脸颊亲了一口:“妈妈想死我们小贝了!”她长发过肩,简单地扎在后面,露出秀美的脖颈和姣好的容颜,哪怕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她看起来依然美丽无比,只比少女时期多了几分女人独有的温柔与妩媚。
小女孩依恋地往方晨雨怀里蹭:“小贝也想妈妈。”小贝是小女孩的小名,哥哥的小名则是小宝。
方晨雨和小贝腻歪完,一视同仁地给小宝同样黏腻的亲亲抱抱,亲得小宝老成的小脸都红了,才问:“小宝有没有想妈妈?”
小宝绷着脸说:“才三天。”方晨雨要参加一个国际研讨会,飞去国外三天,他记着呢。一天没多,一天没少,都知道方晨雨会准时回来了,有什么好想的?
方晨雨被小宝一本正经的模样逗乐了。她没见过小时候的关峻,但她觉得小时候的关峻一定也像小宝这么可爱。方晨雨吧唧吧唧地亲了小宝好几口,甜言蜜语不要钱一样往外扔:“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这都隔了九个年头了!”
方立平在一边含笑看着。
关峻进门时听到的就是方晨雨这句话,他瞥了眼耳根发红的儿子,横看竖看都觉得不顺眼。自从儿子出生之后,他的待遇直线下降,等女儿出生,他基本可以不存在了。女儿还好,和他挺亲,这儿子他…聪明倒聪明,也挺懂事,知道带着妹妹玩,就是方晨雨老爱对他说各种本应属于他的甜言蜜语,有时候他看着手痒。
方晨雨一放开儿子,关峻就板着脸坐下,一言不合直接考校他功课。小宝正襟危坐,认认真真回答关峻的问题。
方晨雨暗暗掐了关峻一把。
关峻面不改色。
看看!这就是糟糠之夫的待遇。关峻把让副手选购的一垒书摆出来,对儿子说:“假期也不能松懈,多看点书。”
小宝老实点头:“好。”
方晨雨:“…”
没见过这么虐待儿子的!
“爸爸。”小贝蹬蹬蹬跑到关峻脚边,抱着关峻的腿撒娇,“我也要看书,我和哥哥一起看。”
关峻把给小贝准备的故事书拿出来。
小贝开心地抱在怀里,拉着小宝的手说:“哥哥你看书要叫上我哦!”
小宝郑重答应。
午饭后,得知小宝小贝要种树,方晨雨表示要帮忙。种树她是行家,这些年跟着关峻到处跑,防治她都研究,尤其是去大西北那段时间,她天天泡在沙漠边缘研究新树种,亲手种下的树都数不清了。下午太阳太烈,方晨雨建议傍晚再把树苗栽下去。
傍晚,方晨雨正拿着小铲子在小贝指挥下帮忙往坑里填土,门忽然被敲响了。小贝软乎乎地应门:“没锁,可以进!”
小贝好奇地抬头看去,两眼倏地一亮,冲上去喊:“舅舅,舅妈,大表哥!”
来的正是沈绍元。
沈绍元身边跟着的,是身着修身衣裙、气质出众的裴文静。两个人因为方晨雨的关系往来多了,又差不多同时到了婚嫁年龄,索性凑做一对。裴文静一看到方晨雨,立刻把沈绍元扔在一边,上前问方晨雨在做什么。
“《我的小树》,”小宝一板一眼地回答,“我的寒假作业。”
裴文静微微一笑,伸手摸摸小宝的脑袋,又张手抱了抱方晨雨:“我们挺久没一起睡了,今晚我们一起说说话吧!”
方晨雨当然没问题,她们从初中起关系就好得很,现在裴文静又和沈绍元成了一对,两个人关系更加亲近了。关峻出来时正好听到裴文静的话,脸色臭臭的,好在他一向没什么表情,别人根本看不出来。
沈绍元依然笑得温和,一边是恩爱的老婆,一边是疼爱的妹妹,他谁的醋都不会吃,不像关峻,连自己儿子都折腾。
明天是杨铁头的忌日,吃过晚饭后方彤彤也回来了,一家人齐齐整整,准备明天去给杨铁头扫个墓。
小贝出生后半年,杨铁头就去了。
早些年方晨雨和关峻下基层,结婚后没急着要孩子,小宝比结婚晚点的沈绍元、裴文静的儿子还要小一岁,后来意外怀上了小宝,方晨雨才慢慢把重心转移回首都。
杨铁头很盼着外孙出生,每天都乐呵呵的,只是因为十几年前大病过一场,身体还是每况愈下。后来看到小贝出生,约莫是觉得方晨雨儿女双全了,杨铁头再没半点遗憾,某天毫无征兆地在睡梦中去了,一点罪都没遭。
方晨雨哭着为杨铁头下葬。这两年来每到这几天,一家人都会回来一趟,一起去拜祭杨铁头。
第二天一早,一家人出发去墓园。拜祭过后又一起吃了午饭,聊聊天、说说话,团聚的欢喜冲淡了生离死别的伤怀,方晨雨虽然还是遗憾外公不在,但还是觉得生活已经很美满,至少外公等到了外孙和外孙女的出生。
沈绍元一家最近不忙,小住了几天才离开,于是裴文静带着小贝霸占了方晨雨好几个晚上。方晨雨挺开心,关峻不开心了,恨不得摆黑脸给裴文静看,他就知道这家伙嫁给沈绍元动机不纯,明显是想继续抢方晨雨!
等沈绍元一家人终于走了,关峻板着脸教育小宝和小贝,小孩子要独立,晚上不能黏着大人,得学着自己睡。教育完,他毫不犹豫地把两小孩拎到另外两个房间,不让他们和裴文静一样养成霸占方晨雨枕边位置的坏习惯。
方晨雨扑到关峻身上,捏他紧绷着的脸。
“师兄~”她软软地喊。
听到这久违的称呼,关峻脸色缓和下来,几天来的憋闷消散无踪。不过他还是咬牙切齿:“信不信以后她来了我直接把她关门外!”当初他就感觉出来了,裴文静就是存心和他抢方晨雨,每次把方晨雨约走都一脸得意。
自从结婚之后,关峻的醋坛子属性暴露无遗,以前的风度与成熟没了踪影。方晨雨一开始还觉得震惊,后来却越看越觉得可爱,尤其是看到明明醋得要死还要维持表面上的平静,简直让方晨雨想亲一口。方晨雨一脸促狭:“小宝你也要扔出门吗?”
关峻环住方晨雨的腰亲了上去。
两个人两天没亲近,一亲就打不住了,直接亲到了床上。眼看马上要上本垒,关峻停了下来,伸手拉开一旁的抽屉,取出一个安全套。
方晨雨亲亲他的下巴,直乐。
关峻一脸认真:“防范未然。”
已经生出来的只能认了,没生出来的一定要挡在门外。
绝对连门都不让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