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兆森车里的暖气很足,进去没过多久就让人昏昏欲睡,乔兆森推了推她:“回家后再睡。”
慕筱白应了声,脑袋有些发胀发疼,重重靠在椅背上,乔兆森看了她一眼,然后把车停靠在路边。
“感觉怎么样?”乔兆森问她。
慕筱白幽幽开口:“你开你的,甭管我。”
车厢的光线并不是很亮,有种昏暗得柔和,外面路灯是明亮的蓝色,交错映在乔兆森脸上,他神情显得不分明,不过可以看到他眉峰紧蹙,眸子里的光彩黯淡,然后他从车里翻出一瓶药丸,递给了她:“医生说你这种情况是会出现头疼,这药可以缓缓症状,不会有副作用。”
慕筱白拿过药看了眼,上面的说明书没有一个中文字,她有些头疼地把药丸放置到一边去:“我不想吃,没准是什么药呢,我现在记忆正在慢慢恢复,如果吃了你这药,出了什么意外,我找谁去?”
乔兆森语气虽然平静,但是里面却有压抑着的悲痛:“你可以信我…”
慕筱白嘀咕了声:“还不如让我相信达\赖是和平安爱好者呢。”
乔兆森笑了声:“是啊,你不相信我是正常的,是我贪心了…”
慕筱白静默不语,也说不出什么话来,精神和身体都有些疲惫了,索性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乔兆森开车的速度一直不快,加上车厢气氛寂静,她倒是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再次醒过来乔兆森已经开车回到了家。
“到了…”她侧过脑袋问乔兆森。
乔兆森点了下头,然后转身看了她一眼,向她伸过手。
慕筱白本能向一边躲了下。
乔兆森放在空中的手僵硬了下,然后放下来替她解开安全带。
“谢谢。”慕筱白打开了车门,对乔兆森道了声谢谢。
乔兆森也走下了车,隔着一个车身的距离,他望着她说:“筱白,就算为了沐沐,我们重新开始,没有欺骗,真心相待…”
慕筱白和他的眼神交汇了下,停顿了两秒说:“乔兆森,现在你说的每句话我会本能去怀疑它的真假性,你说这种情况,怎么继续下去?”
“看来你记忆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乔兆森站得很直,如同雕塑一样,夜风吹得他袖口“窸窸窣窣”作响,过了会,他才对她刚刚说的这个问题作了反应,“是啊,确实是个挺麻烦的情况,你不相信我了,现在我无论做什么,在你眼里都是虚情假意吧…”
慕筱白揉了揉额头:“虚情假意和真情实意其实差别不大,如果是真情实意,但是没有做事情没有考虑对方,还敌不过一个虚情假意呢。”
乔兆森眼色微微闪动,然后淡淡开口说:“进屋吧,风大。”
第二天,乔兆森陪她去做检查,慕筱白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照常跟乔夕沐说笑着,乔夕沐听乔兆森要带她去医院,便吵着也要去。
不过却被乔兆森一口拒绝,小女孩脸上有些委屈,趴在慕筱白的腿上玩弄着白嫩嫩的手指。
慕筱白笑笑,然后拿出一把指甲钳给她剪指甲。
乔夕沐似乎很喜欢剪指甲,乖巧地把另外一只手伸了出来。
慕筱白剪得很小心,生怕伤到女儿,不料乔夕沐还不是那么满意,张张嘴说:“小蓝姐姐剪指甲最好,然后是爸爸,最后是妈妈…”
慕筱白笑了下:“以后都由我这个剪得不好的妈妈给你剪…”
小女孩笑得眉目都弯了起来:“不行,我要爸爸给我剪…”
慕筱白手上的动作停了下,然后开始剪好最后一个后,在乔夕沐脸上亲了口:“去洗手,妈妈回来给你带好玩的。”
乔夕沐拍了拍小手,然后小跑着走开了,站在一旁的看护反应过来,连忙跟在她身后。
第五十九章 ...
身体检查是个费时间的活,尤其是检查她这种看似没毛病,实质毛病很大的患者。
在检查的途中,乔兆森一直陪着她,她嫌他碍眼,本想赶他出去,但是由于她跟一起国际知名的神经科名医存在语言上的沟通困难,只能让乔兆森在这里当翻译。
吴美玲对神经科医生暂时得出的结论吧略有微词:“我女儿只是失忆而已,而且现在已经恢复了大半记忆,您这位医生也真好笑,居然说她语言和行为能力存在障碍,这名医当得可真玄。”
慕筱白听了吴美玲的话,扑哧一声乐了,对乔兆森说:“把我妈的话翻译给这位法国医生听听。”
在要回去的路上,慕筱白想起要给女儿买回去的玩具,便让乔兆森把车停下。
“等我下,我和你一起。”乔兆森把车停在可以停靠的路边,转脸对她说。
慕筱白斜睨了他一眼:“跟着干什么,碍我眼啊,我给女儿买玩具,关你什么事。”
乔兆森轻笑:“这几天倒是吃了炸药一样。”顿了下,他开口问,“筱白,你到底记起了什么?”
慕筱白停顿了好几秒,看着外面的来来往往的车辆,悠悠说道:“反正我记不得你的好了。”顿了下,“还有车祸,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出得事,不过我想,我应该不会是被夫遗弃闹自杀想不开撞车去。”
乔兆森脸色微微泛白,然后敛了敛脸上的神色,蠕动嘴角,良久才吐出一句话:“想不起就别勉强自己,车祸的事我让人已经查到个大概,如果你想知道,可以问我。”
慕筱白:“你不主动说吗?”
乔兆森看向她:“可能你并不乐于知道。”
“你会怎么处理…”
乔兆森:“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慕筱白沉默低下头,然后拉开车门,走出车厢,转身对乔兆森说:“别等我了,买好玩具,我会打车回去。”
乔兆森:“我让人过来接你。”
慕筱白自嘲地笑了下:“我还不至于低能到连路都不认识。”
乔兆森没说话。
世纪广场有个专卖玩具的商城,在商城的大门有各种人扮卡通人物分发各种优惠券卡片,慕筱白接过一张优惠卷,大略看了眼,发现卡片下方居然写着锦宸集团。看来这个玩具商城应该也是锦宸旗下的产业。
玩具城有五楼,她从一楼逛到了三楼,明明一些玩具家里都有,但是她还是重复买了好几样,在她缺席的这几年,是她对不起自己女儿,而不管她是否承认,乔兆森将女儿照顾得很好。
三楼角落有个专卖木质玩具店,在店的中间搁这大堆彩色的七巧板,店长见她看这些七巧板,便过来向她推荐,笑容有佳地跟她说最近做活动,买一送一,买一把木马还会送一副七巧板。
慕筱白:“行,那我买下木马吧。”
店长眉开眼笑,让她留个地址,说下午就给她送货。
慕筱白拿过笔,在客户本上写了一串地址。写好的时候,视线匆匆扫过,发现就在她填写的地址栏上,也跟她写了同样的地址,不过下面的署名是粱奕洲。
从商城出来,慕筱白看了眼外面的天气,虽然温度很低,但是阳光还是明晃晃,打了个电话给苏芽,苏芽在电话那头一惊一乍,自从她知道她回来后,苏芽每次和她说话,神经都处于兴奋状态。
“我就在你对面…”
慕筱白抬眼看去,苏芽果然在广场的另一边对她挥手。
在玩具城的附近有一家日本料理,虽然食物不怎么样,但是坏境很好。
苏芽叫了几样地道的日本菜,然后看了眼她放置在一边的玩具袋子,挤眉弄眼地说:“你那闺女长得好,嘴巴也灵活,一下子叫我苏芽阿姨,一下子苏芽姐姐。”
慕筱白笑,然后问:“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苏芽给她倒了一杯茶:“挺好的,刚开始不是以为你去了么,感觉特别伤情,叫了一帮人给你弄吊念会,场面挺大的,给你撑足了面子。另外,再过十天不是你生日么,我给你烧香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本打算带苏蔡看看你去,不过现在不是突然冒回来了么…呵呵…挺好的,什么事都省了。”
慕筱白笑了下,然后问:“让你费心了。”
苏芽抿了口茶:“都是姐妹,你那么见外干什么…”说完,她顿了顿,话锋一转,眼眶微红,阴阳怪气地说,“我又不是某些人,回来那么久,非要那么晚才告诉我,装高贵啊。”
慕筱白还是笑:“前段时间没什么记忆,现在稍微能记起些事情,知道有你这样一个人存在,所以不立马联系你了吗?”
带穿着和服的服务生把食物端上来,苏芽替她掀开金色条纹的盖子,然后问:“那时候真的一点记忆也没了?”
慕筱白摇摇头。
苏芽:“后来是怎么想起来的?”
慕筱白:“看到些老东西,也便联想起来了。”她很庆幸乔兆森没有让人把这些陈旧物件处理掉,比如两个人的合影,雕刻着ZS的胸章,她给沐沐买的白色蛋糕裙…
苏芽煞有介事地道:“没事,能想起来就好,等回头我从老爸那里给你取几罐补脑营养液,多喝喝,没准对你有帮助。”
慕筱白笑着应好。
苏芽也笑,抬头又瞧了她几眼,感慨似的说:“真是奇了怪了,这几年,你倒没什么改变。”
慕筱白:“其实变化很大。”
回到别墅,已经是四五点的样子,冬日太阳落山很快,天空染上了层颜色很淡的晚霞,浅浅的红色覆盖天际,给人朦朦胧胧的感觉。
慕筱白远远就看到乔夕沐搬了张小椅子坐在门口,今天她穿了件大红色的绣花棉袄,脚上穿着一双黑色小皮鞋,小皮鞋做工极其精细,可以看出来是人工定做缝制。还不到肩膀的头发梳成两条辫子,柔软地垂落在两边。
慕筱白走过去,蹲□子问她:“沐沐坐在外面干什么。”
乔夕沐抬头对她笑:“我等妈妈回来。”
慕筱白牵起她的手:“乖,现在跟妈妈进去。”
乔夕沐摇摇头:“我还要等爸爸回来。”
慕筱白歪着头问她:“你爸爸没有回来了吗?”
乔夕沐一板一眼地说:“回来过,又出去了。”
乔兆森在晚饭的时候准时回来,乔夕沐蹲在椅子上玩她买来的七巧板,明明是最简单的玩具,她却玩得很认真,是一种孩童的认真劲儿。
乔兆森过来抱起乔夕沐,看了眼七巧板,笑着问:“这是妈妈买的,沐沐喜欢么?”
乔夕沐点点头,摆了个图形,咧着嘴说:“这是房子。”
乔兆森笑笑,看向慕筱白,问她:“十天后是你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慕筱白愣了愣,说:“随便,凑活着给吧。”
不知道为什么,晚饭的时候,乔夕沐兴头很高,饭后,还唱起了一首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儿歌,断断续续,音调忽高忽低,没有一个在调上,实在有趣得紧。
慕筱白不可抑制地笑出声,抱起乔夕沐:“闺女,你唱的是什么曲啊?”
乔夕沐扭过头来告诉他:“爸爸教的,我不知道叫什么。”
慕筱白自然看向乔兆森。
乔兆森一副面瘫脸,餐间的灯光下,他脸上微红:“摇篮曲而已。”
乔夕沐点了点小脑袋:“沐沐没有妈妈给我唱,只能爸爸唱了。”
慕筱白弄了弄沐沐脑袋上的辫子,嘴角划开一丝涩笑。
因为乔兆森一贯的习惯,乔夕沐的作息时间一直很稳定,一般在晚上8点就入睡了,慕筱白把她手里的玩具熊拿开,然后温柔地替她盖上被子,站起身,定眼看到乔兆森站在门的边上。
慕筱白越过乔兆森走了出去,他合上门后,跟在她的身后。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感到些口渴,便去厨房找热水喝,正要倒水的时候,一双修长的手接过她手中的茶壶。
“我来。”
慕筱白对乔兆森倒了声谢谢,开始喝水,喝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问:“今天有人送木马过来吗?”
乔兆森看了她一眼,平平淡淡地回答:“有。”
慕筱白“哦”了声,然后继续慢吞吞地喝水,这几天她变得很怕冷,即使房间里暖气全天开着,但是如果静下来,手脚就慢慢发冷。
“那木马呢。”
乔兆森:“因为你有买回来,所以丢在了陈货仓。”
慕筱白:“这样啊,挺可惜的。”
她回来后,乔兆森知道她排斥他靠近后,便把主卧室让给了她,自己搬到了客房去,有时候工作晚点,就直接在书房里睡一宿。
因为房子的设计,她在卧室可以看到书房的灯还亮着。
今晚夜色很黑,没有一点星光,只有一弯瘦瘦的月亮发出暗蒙蒙的光线。慕筱白从洗手间出来,趿着拖鞋站窗边看了眼,然后伸手合上窗帘。
因为常有些片花闪过,所以这几天她睡眠一直不好,一直很想记起生下沐沐之后的事情,不过很奇怪,那段记忆像是被剪切了一样。
或者说她的记忆像是被装进了水龙头里面,不知道怎么就拧上了,说断就断,任她怎么想,都记不起来。
迷迷糊糊睡去,朦朦胧胧感觉身边坐了个人,半睡不醒以为是在睡梦中,便没有睁开眼去理会。
直到一道低沉的声线飘入她耳边上方的空气中。
“我知道你怨,但是我就不怨么。”
我是狗血的分割线
床边的灯还亮着,散发出柔柔的橘色光线,绕成一圈圈温暖的光圈,待乔兆森要伸手关掉床头灯的时候,慕筱白突然睁开眼睛。
“乔兆森,你怨什么?”语气很淡,声音很轻,她以为乔兆森会听不到,但是他停住了脚步,扭过头看着她。
看了很久,他开口说:“怨老天怨自己,筱白,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从来没有那么认真待过一个人,除了你。”顿了顿,他又哑哑继续低声说道,“可能真的是报应吧,有时候真希望你一点记忆都没有,不像现在落成这个地步,想走近你,实际上却把你推得更远。”
慕筱白用关节抵着额头,只觉得疼得厉害,良久,她以为乔兆森已经离去,抬眸看过去,他给她倒了一杯温水过来。
她接过水,喝了口,然后说道:“虽然我记忆不全,但是也知道三年前婚姻已经破碎得差不多,即使表面上拼凑了回去,但是里面的存在的问题还是存在裂缝里面,何况是时隔三年才拼凑回去…”
乔兆森沉默,过了会,抿着的双唇微微开启,沉声说道:“筱白,你以为分开,问题就会自然消失了?别忘了,我们中间有个沐沐。”
慕筱白仰着头直视着他:“你这算是用沐沐威胁我么?”
乔兆森的声音平平淡淡,仿佛没有情绪一样:“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情况了。”
本来昨天晚上还是有点睡意,但是在乔兆森离去后,她就睡意全无了,直到凌晨四五点才迷迷糊糊闭上眼睛,不过没躺多久,就被客厅传来的嬉笑声吵醒。
笑声明朗而清彻,除了乔子冠还有谁。
慕筱白套了件厚实的黑色毛线衣便下楼来,定眼看去,乔子冠正把乔夕沐举在头顶玩耍,一下高,一下低。
“格格…高点,再高点。”乔夕沐笑弯了眼睛,还不忘提醒乔子冠举高点,不过乔子冠却停了下来,把沐沐放下来,扬起嘴角:“早啊,白白。”
“妈妈,早。”乔夕沐也跟慕筱白打起了招呼,奶声奶气的样子很是可爱。
慕筱白走过去伸手接过女儿,柔声问:“沐沐今天起来很早呢。”
乔夕沐瞅了她一眼,纠正说:“是妈妈起来晚了…”
乔子冠在一旁朗笑出声,伸手摸摸沐沐的脑袋,有模有样地说:“你妈妈就是嘴巴厉害,得理不饶人,估计以后就你这丫头可以治得了她,真好。”
乔夕沐转脸看着乔子冠:“我不治妈妈…”
慕筱白笑着在自家女儿的脸上亲了口:“对,咱们母女不受这位格格离间。”
乔子冠轻笑起来,然后坐了下来,突然抬头问慕筱白:“白白,你记起梁任北了么?”
慕筱白怔了会:“梁任北…现在应该是乔任北吧…”顿了下,“你的弟弟还好不?”
乔子冠瞧了她几眼:“看来脑子有些恢复了。”
慕筱白没有回应他,从女佣手里接过一把小木梳,开始梳理乔夕沐的头发。
“梁奕洲那女人挺狠的,你出事后就飞去法国了,把那孩子留在了乔家,我嫌那孩子碍眼,将他弄进了寄宿学校。”
慕筱白给乔夕沐弄个个小花苞头,放下梳子,问乔子冠:“那你呢,这几年怎么样?”
乔子冠眼里染上一丝笑意,故意凑上脸,悠悠说道:“我也挺好呢,这几年一直忙着找媳妇。”
慕筱白也笑:“这样确实挺好的。”
乔子冠收起笑意,一声不吭地站起身,然后问:“他人呢?”
慕筱白:“在书房吧。”
自从那晚下雪过,Z市的天气一直挺明朗的,虽然气温低,但是好在阳光明媚。不过在圣诞节的前一晚,天空又开始纷纷扬扬飘起了雪花。
大朵大朵的雪花密密麻麻飘落大地,不到一会,就给花园里的植物穿上了一层白衣。
慕筱白抱着乔夕沐站在露台上看雪,乔夕沐伸出小手接了几片雪花,正要放入嘴里尝的时候,被慕筱白阻止下。
“这不能吃。”
乔夕沐收回手,咧嘴笑笑。
突然,一双手将孩子从慕筱白怀里接走,她抬眼对视着他,问:“今天怎么那么早下班?”
乔兆森穿在身上的大衣外套还没有脱掉,上面还沾着几片没有融化掉的雪花,黏在衣料的绒毛里。
“今天没有什么事,所以早点回来。”
“哦。”
“明天是你生日,妈打算弄个家宴,顺便庆祝你回来。”乔兆森突然开口提到这事。
慕筱白想了下:“家宴就家宴吧,既然是家宴,把该请的人都请过来,别少了什么人。”
生日宴会在傍晚5点就举行,乔兆森没有请多少人过来,虽然说是家宴,但是大多请过来的都是她在Z市分朋友同学。不过很难得乔老爷子会赶到这里来,沐沐对乔云清很是亲昵,抱着他的脖子不停地叫爷爷。
乔云清乐呵呵:“沐沐真乖,刚刚爷爷过来你都没有理爷爷,爷爷可伤心了。”
乔夕沐扭着头,想了想说:“有吗?”
乔云清还是乐呵呵:“有啊,就在刚刚你妈妈抱你那会。”
乔夕沐低着脑袋:“因为没看到…”
乔云清在宴会没呆多久就离去了,临走的时候留给了她一份生日礼物,慕筱白让女佣把礼物带回房间,便进了屋。
“去哪里了?”乔兆森过来自然地牵上她的手。
“刚刚送爸爸出门。”
乔兆森扯了个淡笑,没说什么。
继续招待客人没有多久,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走过来,在乔兆森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便走出了门。
“我出去办件事。”乔兆森转脸对她说。
慕筱白:“去吧。”
在乔兆森还没有离去多久,慕筱白很意外在这里看到梁任北,他穿着一件剪裁合体的小西装,几年不见,这个孩子的眉目倒更俊朗了些。
慕筱白杵在边上看了他好几眼,不过梁任北倒没有看见她,原地徘徊了一趟后,向一个方向走去。
梁任北走去的方向应该是室内游泳池,虽然现在冬日,但是由于乔兆森有冬游的习惯,所以游泳池一直有人打理。
跟踪是件有意思事情,因为往往会看到一些猫腻事件。
游泳室的上方开了好几盏照明灯,将这间游泳室照得明晃晃的,明晃晃的花纹玻璃后面,印出两个人影。
虽然隔着花纹玻璃看不清楚具体的人形,但是明眼人还是知道那里面站着是哪两个人。
游泳池的对面站着梁任北,他就这样一声不响地站在对面,慕筱白看了他一眼,正要往回走的时候,因为突然玻璃后面的传来一声加重的女声,心口被猛地一提,还不明白怎么回事,脚一滑,整个人掉便进了水池里。
第六十章 ...
这道加重的女声是粱奕洲发出来的,听起来很痛彻心扉的一句话,伤肝动肺。
“乔兆森,你混蛋!”
对于粱奕洲这句具有多重定义的话她一时理解不了,现在唯一能感受到池水冰冷得刺骨,从跌入水里开始,她就一直在呛水,本想记起掉入水里后的急救知识,不过取而代之的是,她突然想起沐沐满月酒的那晚的事情。
漂亮的红色灯笼将整个红微山庄笼罩在一片暖色之中,她对乔兆森将所有的事情摊牌后,来到后山后边的绕山公路,然后看见一辆黄色的普通的士从远处开来,在她想要离去的时候,感觉身后站着一个人,然后,脑袋受到一下重击。
一直知道豪门是非多,还没有看清楚打她的人是谁,就摔倒在路边。然后隐隐听到木棒掉落的声音,以及一声浑厚的男声:“快,弄到前方制造一个车祸现场。”
再次醒来,是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后脑勺的剧痛让她睁不开眼睛,房间隔壁传来的对话虽然已经压低了声音,但是由于房间的安静,对话倒可以听得清楚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