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大白猫还是蜷缩着。
慕筱白眼泪这样掉了下来:“大白…”
“死猫!”梁任北低声咒骂了句。
慕筱白倏地站起来,扬起手,一个巴掌便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很响亮,把何嫂的脸色都亮白了,死白着脸,立在她和梁任北中间。
可能真的被梁任北气着了,刚刚她甩过去的巴掌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看见被她打歪了头,傻住了的梁任北,慕筱白下意识觉得自己气过头了,不过现在她也没有心思跟这个孩子道歉,抱起了已经放松下来,正盯着梁任北看的大白。

大概过了片刻,梁任北“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然后大白蜷缩在她怀里,也开始“喵喵”起来。

梁任北的哭声嘹亮,吸引了不少人过来,何嫂挥手让过来看热闹的女佣离开,然后走到梁任北跟前,将他抱在怀里,叹着气说:“别哭了,小北。”
梁任北从何嫂的怀里挣脱出来,便哭便对慕筱白吼道:“你居然敢打我…我要告诉我爸爸去…”

你爸爸已经死了,慕筱白本想把这句话回应给他,不过始终没有说出来,正要抱着大白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响起乔子冠悠悠的强调声。
“小鬼,你爸爸已经死了,要不,我现在带你去他的坟前,你跟他说说委屈。”

梁任北似乎很怕乔子冠,骤然止住了眼泪,红着眼睛看着他。
乔子冠接过她手中的大白:“刚刚正在找这死猫,没想到被这小鬼抱走了。”
梁任北盯着乔子冠看了很久,然后又看了她一会,转身,跑回了屋里去。
何嫂悻悻地对她笑了笑,然后跟着梁任北走了进去。

慕筱白转脸问乔子冠:“跑得那么快,他干什么去?”
乔子冠想了下,眼里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应该是打电话向我小叔叔告状去了,那天我把他丢进水里,他也是这反应。”
慕筱白:“他是谁领回来的…”
“看来你还是挺相信他的。”乔子冠低笑,然后看着她说,“是我领回来的,打算好好培养感情呢。”


第四十八章 ...
慕筱白一直认为小孩子受了委屈告状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她自己也是从小不点演变过来,小时候她受吴悠的欺负后便跑到外婆那里打小报告的事情也挺多的。但是梁任北小小年纪在叙述事情的时候能如此思路清晰据以力争,也是可以看出功力道行的。
梁任北挂上电话后,便在慕筱白的对面坐了下来,大白因为找到了靠山,蹲坐在她身边开始对梁任北挥了挥猫爪,发出“喵喵”声抗议着。

乔子冠也过来凑热闹,摸摸大白的脑袋,笑着开腔道:“白白,你下手也挺狠的,他可是我弟弟啊,下次需要教训他,也先由我这个做哥的来,你做婶婶的,毕竟是外人。”
慕筱白也挺后悔自己一时脑热对梁任北下了手,本想说句对不起的,但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她这个做人家婶婶的,向自己小侄子道歉,总不是那么一回事。
何嫂拿过一小罐药,想给梁任北涂抹上,不过他脑袋一撇,不配合何婶的动作。

乔子冠抬眸对何嫂说:“算了算了,他要留着当证据呢,到时候我叔叔回来看见他脸上是完好无缺的,谁信啊。”
何嫂笑笑:“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跟这孩子计较上了,小北只是个孩子而已。”
乔子冠眼里上过一丝光,似笑非笑说:“他是不是孩子我清楚的很,何嫂没必要提醒我。”
慕筱白在心里低叹口气,估计何嫂这句话是对她说的。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乔兆森终于以神一般的形象出现在梁任北面前。
慕筱白无意抬头的时候,正好和他眼神交汇在一起,然后她若无其事的避开,低着头梳理着大白身上的白毛。
乔兆森摆着一副严肃脸问梁任北:“刚刚你在电话里说筱白打了你?”
梁任北看向乔兆森,眼泪在泪眶里打滚,然后怒瞪着慕筱白:“她打我巴掌。”
慕筱白坦然承认:“我是打了他一巴掌。”

乔兆森看向她,虽然脸色不怎么好,但是语气倒不见得恼怒,修长的手指安放在了一下太阳穴,然后问:“发生了什么事?”
慕筱白实话陈述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他恐吓大白,我护猫心切而已。”

乔兆森眼色微微暗沉,顿了了,对梁任北说:“筱白婶婶是你的长辈,以后她教育你的时候不用打电话给我,今天的事虽然她做得过火,但是也没有错。”然后他的视线在梁任北的脸蛋停留了会,声音放柔,“去让何婶给你上点药,然后让她送你回去。”
梁任北愣着不动,表情倔强。
乔子冠嗤笑一声,端详了几眼梁任北,悠悠说道:“乍眼看去,我们小北的眼神跟他死去的父亲倒挺像的…”
梁任北眉头紧蹙,突然站起身,大声对乔子冠吼道:“他不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不是他,不是他…”

慕筱白看了眼梁任北,只见他咬紧双唇,豆大的眼泪从泪眶里滚落下来,而眼圈是通红一片。
真的只是个孩子而已,虽然她也不喜欢这个孩子,但是慕筱白还是心软了,张张嘴,说了句:“对不起,别哭了,打人是我不对。”
大白看着梁任北,然后也“喵喵”了两下。

梁任北死死地看着她,眼里全是怒火,然后越过桌子,突然来到她跟前,狠狠地推了她一下,速度很快,在她没有一点准备的时候,将她一把推倒。

“虚伪的女人!”这是梁任北对她的定义,慕筱白摔在地上的时候,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是哪里虚伪了,她双手撑在地上,想得肚子都疼了起来。

然后一双手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她对上乔兆森阴沉的眼,眉毛就皱了起来:“我…肚子疼。”说完,后知后觉一样,她发现自己疼得不是肚子,而是腹部,一阵阵得疼。
乔兆森眼里闪过那么一丝狐疑,应该是在质疑她这话的真假性,顿了下,说:“小北推你的力道并不重。”
不知怎么的,乔兆森这句话像是一道从脚心钻上来的冷空气,冷得她忍不住轻颤起来,然后她听到乔子冠发疯似地吼叫道:“流血了…快送医院,快!”
乔兆森身子倏然僵硬,然后明显感到一丝温热划过他的指尖,这血是从她大腿留下来的。
什么东西在慕筱白脑里一闪而过,她突然明白过来,紧张地哭了起来:“可能是孩子…是孩子…”
孩子,像是一枚针,狠狠地扎在乔兆森的心口上。
“吴叔,备车…”他的声音有丝轻颤,虽然抱着她的手有力而僵硬,然后他急迫而慌乱地向外走去。
梁任北也完全呆住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乔子冠已经没力气责备他什么,跟着乔兆森跑了出去。

来到门外,慕筱白抬眸看着乔兆森,心情倒是突然平静下来,讷讷出声:“他只是轻轻推我一下而已,没什么,肯定不会有什么…”
乔兆森将她轻放在车座上,给她系安全带的手修长而泛白,然后她看见他的额头已经冒出了些细汗。


来到医院,乔兆森抱着她直奔急诊室,短短几步路,慕筱白躺在乔兆森怀里,像是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然后像是一个好赌成性的赌徒,她开口说:“如果这孩子还在,我们继续过日子,如果没了,我们就分手吧…”
乔兆森没心思回答她,或者下意识在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就在医生要把她推进急诊室的时候,他突然拉住她的手,眼瞳泛红:“我们的孩子会没事,我向你保证。”

在被推进急诊室不久,她便睡去,迷迷糊糊的时候,耳边响起乔兆森刚才的那句话:“我们的孩子会没事,我向你保证。”
然后她感觉自己整颗心像是在酸水里泡过,等捞上来的时候,整颗心已经被灌满了酸水,表面上还冒起了酸泡泡,难受得她反胃。
男人总是喜欢承认保证,但是像乔兆森刚才的那种承诺的话,完全可以不当真,他也只不过想让她宽心而已,就像结婚前他跟她说的那些话,真的只是浮云而已。

我是杯具乔兆森的分割线

在慕筱白醒过来的之前,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境很模糊,不过出场人物倒挺多的,一下子是乔兆森,一下子又是乔子冠,然后慢慢的,乔子冠突然变小,神奇地和梁任北融合在了一起…
就像一个陈旧的播放机,这些人的画面不停地在她脑里划过,不停歇的速度搅得她头脑发胀,然后看见大白的身边蹲着一个白胖胖的小孩,明亮亮的阳光照在小孩的笑容上,祥和而夺目,这画面跟某不孕医院的某广告有着神奇的相似性。
突然,画面一转,乔兆森背对着她站在乔家后面的白色柱子下面,她走过去叫了他一声,然后他慢慢转过身,脸上表情是晦暗不清,幽幽开口道:“小北推你的力道并不重…”
她张口,本要说什么,但是在她快要想到台词的时候,她醒了过来。

入眼看见的第一张脸,同样是乔兆森。
乔兆森眼里已经布满血丝,他肤色本来就白,如今看过去,更是苍白得厉害,他见她醒过来,猛地伸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感觉怎么样?”乔兆森的声音苍哑,不过嘴角却划过一丝笑意,就像突然投在冰面上的一缕暖阳。
慕筱白没有回答乔兆森的问题,而是伸出另一只手放在乔兆森的手背上,然后用尽全力,一个个的掰开乔兆森扼在她手腕上的手指。

乔兆森的手掌冰冷而僵硬,然后他自己放开抓着她的手,突兀地放置在床边上。
“是不是真的怀孕了…”慕筱白开口问,说话的时候发现嗓子干得发痒发疼,然后一杯水递到她跟前,抬眸看去,乔子冠对她扬了扬唇。
“孩子没事…”乔子冠微微扶起她,把水放在她唇边,小心翼翼地喂着她,“你肚子里宝宝估计跟你一样,生命力旺盛着,医生说只要调理好,会是个健康宝宝…”

慕筱白安静地喝着水,眼角流下的眼泪无声地滑落在透明的水晶杯上,同样安静的滚落,然后安静溶入纯净水里,了无声息。
乔子冠拿过一张纸,轻柔地拭擦她脸上的眼泪,抿唇笑笑:“肚子是不是饿了,想吃什么,我帮你去买?”
慕筱白摇摇头,顿了下,又说:“有点想喝粥。”
乔子冠点点头,用手指帮她梳理了下她额头沾满细汗的头发:“好。”

乔子冠走后,病房内陷入了沉默中,乔兆森垂下眼眸,眼瞳里全是痛苦在翻滚,即使孩子还在,但是自责还是像一把钝刀,狠狠地在他心上刮割着。
“筱白…”
慕筱白沉默。
乔兆森还是忍不住伸过手,腹指触碰到她脸颊的时候,上面冰冷的湿意让他手指如触电般,传来一阵酸疼的麻木感。
“对不起,我没想到你怀孕了,所以那时候…”突然发现语气无力起来是如此苍白。
她有了孩子,真的是在他的意料之外,那时看见她包里的事后避孕药,他以为她并不打算要个孩子,或者她不想要他的孩子,所以他在等,等她愿意和他一起孕育一个孩子,就像和千万普通家庭一样,一个孩子的到来,可以让一个家充满甜蜜的生气。
但是现在呢,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却让他惊慌失措了,如果这孩子成为她的枷锁,他又要以怎样矛盾的心态去面对这孩子。

“乔兆森,我突然后悔了…”慕筱白突然开口说,语气出奇的平缓。
乔兆森的手从她的脸颊离开,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像是一根弦在他的血肉里面绷紧,让他僵着身子一动不动。
慕筱白抬眸看着他,虽然嗓子干哑,但是说出的话却是其实清透:“我在进急诊室的时候想过,如果孩子没了,我们真的没必要继续过下去了,孩子会变成我们之间的一根刺,会刺伤你,也会刺痛我,这样的婚姻生活,跟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后来我又想,如果孩子还在,为了孩子,我们是不是可以继续过日子,或者只要在努力一点,再将就一点,这样就好了,跟谁过不是过啊…”说到这,她停下来,低头头看指甲上的嫩肉,失神了会,继续说,“但是就在刚才,我突然想明白过来,我们这种自欺欺人的婚姻,大人都已经遭殃了,还把我们的孩子卷进去做什么?”

乔兆森脸色惨白,医院的灯光明亮,投在他脸上,更是一片明晃晃的白,一双漂亮的眼睛定定地放在她脸上,良久,他开口:“我不同意离婚,孩子需要父亲,也需要母亲…”
慕筱白:“可能孩子长大后懂事了,就不那么认为了。”
乔兆森把手放在她的腹部,眼神中的寒意如同破裂的冰片一样骤然尖锐:“那就等我们的孩子长大后再决定。”
慕筱白猛地抬头,扯笑:“我没有那么多的青春赔给你们乔家。”
乔兆森微微撇过头,轻声说道:“筱白,我们为什么不都给彼此一个机会…”
慕筱白揉揉太阳穴,觉得乔兆森这话说得实在有失公道,其实她一直在给他机会,但是他却不给她什么机会。


浑浑噩噩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在这期间,乔兆森几乎有时间,就呆在医院陪她,而这样,就更练就了她视而不见的功力。
中午她询问了医生关于她肚子里孩子的情况,不知道是不是乔兆森事先交代过,医生对孩子的情况闭口不提,而是像打了鸡血似的跟她说:“乔太太,我们一定会让你的孩子顺利待产。”
慕筱白回到病房,正见乔兆森坐在里面的房间看文件,见她进来,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继续看文件。
就是这样,她和乔兆森都视对方如同隐形人一样存在,很少开口说话,不过每当她需要下床或者喝水,他倒能够及时出现她跟前。

慕筱白立在内室的通道门口,依靠在门面上,然后悠悠说道:“乔兆森,你走吧,整天对着你,我怕得产前忧郁症。”
乔兆森看了她一眼,扯动了下嘴巴,然后说:“明天爸妈回来,如果你喜欢,可以回家住一段时间。”
慕筱白:“好啊。”
乔兆森沉默,然后看向她,黑漆漆的眸子写着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然后他又说:“筱白,别气了…”
慕筱白手心紧握,指甲扣在里面的嫩肉,不吭声地立在这里。
乔兆森:“如果你觉得辛苦,我来努力…”

 

四十九章 ...
出院那天,慕筱白还是在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听到了他和乔兆森的对话,其实在没有知道事情真相之前,她心里多少有猜到几分,孩子是在她肚子里的孩子,在知道自己有可能怀孕的时候,心里不好的预感就像野草滋生一样,即使她有在自欺欺人,不过事实还是客观存在这里。
她的孩子很有可能是畸形儿。

慕筱白转过身,脑袋恍惚得厉害,手指忍不住颤抖,然后她跌入一个宽厚的怀抱。
“白白,医生也只是说有可能…概率并不大。”

慕筱白想哭却哭不出来,嗓子里像是塞了一把沙子,想说的话也哽咽在喉间。
良久,她抬眸说:“安排手术,这个孩子我不要了…”

乔子冠伸手揉了下她的头发:“这可不行,我还等着这孩子叫我哥哥。”
慕筱白推开乔子冠,大声吼道:“我不要我生出的孩子是缺胳膊断手聋哑脑残,即使只是唇裂,我也不要…”

“啪——”的一声,办公室的门一把被推开,乔兆森几乎是从里面跌撞出来,踉跄着差点跌倒,然后他来到她跟前,伸手牵住她,有力而坚定,不过声音却有些苍哑:“我们先回病房…”
慕筱白抬眸看向乔兆森,伸出另一只手,紧紧拉住他的衣角:“我们把孩子打掉,打掉他…”

乔子冠一直静默地看着她,然后开口说:“如果这孩子真的可以打掉,在你醒来之前,这孩子就不会存在,白白,如果打掉这孩子,以后你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慕筱白怔怔地看着乔子冠,然后她又看向乔兆森,然后蹲□子,无声地哭了起来,真的是没有声音,只是眼泪拼命掉,像是流不完一样。
乔兆森也蹲□:“如果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我们就不要,即使以后没有孩子,我们两个人好好过。”
两个人好好过?过了很久,她抬起头说:“等三个月的时候产检,如果宝宝真的不好,引流…”
乔兆森蹲□,伸手拭擦她脸上的泪水。


重新回到乔家,慕筱白开始不说话,一双眼睛变得空洞,像是眼眶里镶着黑色的木头珠子一样无神无采。
乔兆森的话也不多,不过相比她,倒显得话唠了,他常跟她讲些有的没得的事情,有时候他讲讲一半会突然停下来,然后又继续讲下去。

吴美玲和慕高达来看她的时候,慕筱白正坐在花园的长椅上看书,这几天天气稍微转暖,阳光浅薄地打在书页上,微微会晃到眼睛。
吴美玲坐在她身边,将她手里的书拿到自己手中,温柔说道:“别看书了,怀孕的时候特别容易伤眼睛。”
慕筱白沉默,一言不发地坐着。
吴美玲把她搂紧自己怀里:“也别老是闷着,你这四十九章 ...
样闷着,孩子也会跟着闷着。”
慕筱白轻应了一声,点了点头。
吴美玲叹了口气:“白白,我们要相信科学,上次你服用的药物对胎儿的影响并不大…”
慕筱白摇摇头:“妈,我只是难受。”
吴美玲笑着摸摸她的头:“我以前怀你的时候,也老是担心孩子会怎么样,后来生了你,多可爱,同样也很健康,我记得啊,你是当时产房最重的宝宝。”


怀孕之后,乔兆森几乎将她生活用品都换了遍,她的手机也换成了低辐射的“孕妇手机”,不过相比乔兆森的兴师动众,她的肚子则是异常平静,跟没怀孕的时候没有两样。
有次她洗澡出来,盯着肚子看了半天,抬头时正好对上乔兆森的眼睛,他眼眸含笑,然后把一双棉质拖鞋放在她脚下,示意她换上。
“才那么几周,不会看出来。”
“谢谢。”她说。
乔兆森站直身:“不用。”顿了下,他又说,“周末ZZC有个庆功会,一起去么?”
应该就是赖雅雅跟她提起过的《清宫》庆功会,ZZC只是锦宸旗下的娱乐公司,乔兆森能在百忙中抽空参加一个剧组的庆功会,实在是难得。
慕筱白想了下,点头答应。
乔兆森唇角微微上弯:“我让人帮你准备礼服。”

庆功会那天,乔兆森给她送来一件浅黄色V领礼服,腰部宽松设计。
穿好礼服,慕筱白对着镜子看,发现自己的头发已经快到达腰际了,伸手将头发绕了几圈盘了起来。
乔兆森推开门进去,神色柔和,一套暗色的西装衬着他身形颀长,俊朗不凡。
他走过来,将她还有一缕垂落在脑后的长发拿起,然后再将它固定在脑后。
“谢谢。”
“不用。”
“爸爸回来了吗?”
乔兆森伸手搂住她的腰身,因为怕她排斥,将她搂进怀里的时候,并不那么自然,而是小心翼翼。
“他明天回来。”
“如果爸爸回来,知道那孩子被你送回了法国,他会不会不开心?”
乔兆森:“他知道你怀孕了很开心。”
慕筱白扯了一丝笑:“那是他不了解情况。”
乔兆森声音明显一顿:“筱白,我们搬出去住吧。”
慕筱白静默地看着他,突然开口问:“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坚持不离婚?”
乔兆森的声音很清淡:“没什么,只是舍不得。”
慕筱白:“你们男人老是舍不得这舍不得那的。”
乔兆森:“我清楚我最想要的是什么。”
慕筱白轻应了声,没有继续追问他,那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剧组的庆功会举办越是隆重,场面就越是拘束,赖雅雅和余子陵等人因为要接受采访,所以各自都是盛装出席。
乔兆森作为当家人,不可避免要上台发言,他上去的时候还对她轻声嘱咐了几句。
慕筱白:“上去吧,别磨蹭了。”
乔兆森微微动容,点点头。

“你们貌似挺恩爱的。”余子陵拿着一杯香槟酒,从后面出现在她前面。
慕筱白看了眼他的光头,扯起一个疏离的笑意:“有事吗?”
可能因为是表兄弟的关系,余子陵的眉目和乔子冠倒有几分相似。
“老朋友叙叙旧,你需要跟我那么生分吗?”
慕筱白:“没啊,多心了。”
余子陵晃荡了下杯中的酒:“需不需要喝一杯?”
慕筱白摇摇头:“不用了,谢谢。”
余子陵凑过脑袋,皱着眉头:“才几个月不见,怎么这性子大变了呢?”
“未婚和已婚,总有些区别的。”
“未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