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挂掉电话,乔子冠喝了口粥,假装随意问道:“说什么了?”
“没什么,也就是情侣间的你想我我想你之类的,无聊着呢。”
“白白,你现在是用乔兆森气我么?”
慕筱白愣了愣,然后正色道:“你这样子说,乔兆森会生气,我也会生气。”

第二十六章 ...
早饭后,乔子冠便回Z市了。
有些伤感地留了句话。
“白白,好好照顾自己。”
她点点头:“不送了,乔少。”

一个星期后,慕筱白就要结束她在《清宫千年梦》里最后的戏份。在拍戏期间,她和剧组的服装师关系搞得特别好,好到可以互分盒饭里的土豆和洋葱。
在拍戏的前一天,服装师小甲说给她装备一件漂亮的婚礼戏服。
她问:“是凤冠霞披那种吗?”
小甲摇摇头:“嗯,你是满人,嫁的男人是汉人,嫁夫随夫,所以你的喜服应该是汉族款的。”
慕筱白开心地抱着小甲的手臂说:“那就好,我觉得汉服比满服要好看,汉服才可以把我的身段秀出来啊。”
小甲童鞋很不解风情道:“估计你这身材,汉服也秀不出来。”

中午,慕筱白用吃剩下的盒饭喂养野猫,这几只野猫出现在这个拍摄基地的时候,剧组就常出现谁家的格格福晋又丢鞋的情况。上次有个临时演员放了一包临时卫生棉,也一道被猫叼走了。
“喵——”
野猫吃得很欢乐,有一只特别大胆的还过来舔她的绣花鞋。亲昵的样子让她想起家里的那只大白猫。
慕筱白想,突然明天还能看见这只野猫,就抱回家给家里的那只大白做伴,然后让它们生一窝黑白系列的小猫。
一般饭后,乔兆森都会给她打个电话。
她正寻思着今天乔兆森还没有来电,袖口里的手机唱歌了:“为了你,我出现在这里,风起云涌,我们爱依旧…”
这首彩铃是赖雅雅刚出专辑里面的一首歌,也将会作为《清宫千年爱》的片尾曲。慕筱白觉得好玩,便下载到手机里给自己当铃声。

电话里,乔兆森跟她说他已经回到Z市了,现在正开车来梧桐镇,等明天她拍完最后一场戏,便一起回Z市。
慕筱白想了下,觉得乔兆森都如此日理万机了,还要挤出时间来梧桐镇接他,他这个男朋友扮演得太尽职了。

 

在回家的路上,慕筱白想,明天她和新郎官周大同有两段深情对白,既然晚上乔兆森要过来,她就给他点事情做——让他陪她对台词。

她回到别墅,李婶便对她说,乔先生已经回来了,正在楼上书房。

慕筱白屁颠屁颠上楼,推开书房的门,乔兆森正趴在书桌在休憩,他睡得很浅,轻微的推门声已把他吵醒。
乔兆森抬起头,用手揉了揉眉心,眯着眼问:“回来了?”
慕筱白走到乔兆森后面,帮他揉起了额头,忍不住埋怨道:“既然很累,为什么要赶过来?”
乔兆森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声音还带着一丝倦意:“几天没有见到你,怪想念的。”

慕筱白低头轻笑几声,乔兆森刚刚那不算情话的情话让她心头变得暖暖的,嗤嗤的笑了两声,她说:“那啥,其实我也怪想你的。”
乔兆森嘴角不自觉轻扬起来,闭上眼睛享受着额头上的按捏,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事,开口问道:“感冒发烧好点了吗?”

“诶?”慕筱白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发烧过?”
乔兆森侧过身看了她一眼:“是李婶看见你用了医药箱里的药,所以打电话给我的。”
慕筱白笑晏晏地说道:“本来想打电话给你,在你这里撒撒娇的,但是病好得快,没机会了。”
乔兆森摇了下头,提醒他说:“以后出什么事情,一定要打电话给我。”
慕筱白点点头,然后问:“如果你过不来呢,就好比那天,我发烧了,但是你人在三亚。”
乔兆森抿了下唇,叹息道:“我可以让人过来。”
慕筱白低下头,然后继续帮乔兆森揉捏额头,撇开话题:“我按摩的技术是不是很好。”
乔兆森微微颔首,顿了下,说:“不错。”

因为李婶家里几只猪崽刚出生,需要有人照料,李婶准备好晚饭后,乔兆森便让她回去到隔壁镇去了。

饭后,慕筱白拖着下巴,笑意吟吟地看向乔兆森:“今天这锅碗瓢盆,谁洗?”
乔兆森抬眸,在她脸上停顿数秒后,淡淡说:“洗碗,我不擅长,你来吧。”
慕筱白脸色黑了些下来:“难道我擅长洗碗么?”
乔兆森笑着看向她:“如果你不会,我在你旁边可以指点你一二。”
慕筱白囧:“为什么你不亲自动手?”
蓝色吊灯发出微蓝的光线,投在乔兆森脸上,更显得他嘴角的笑意暧昧味儿深重:“君子远庖厨。”
慕筱白拉长强调,“切”了声,拿起一条围裙,走到了厨房里去。
什么“君子远刨除”啊,乔兆森压根是当惯了资本家,剥削压迫成性了。

 

其实她刚那句不擅长洗碗,是假得,慕筱白除了擅长吃外,第二擅长的就是洗碗了。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她就会利用自己的廉价劳动力从老外婆手里讨零花钱,好像是扫一次地,五毛钱,洗一次碗,是一元钱。
可惜她那老外婆走得早,没给她多少次零花钱,便兴高采烈地去地下找她老外公了,临走的时候,给她留了一罐的零花钱,说是让她买大白兔奶糖的。9
那么一大罐钱,可以买多少奶糖啊,老外婆走后那几天,慕高达把她接回城里去,她抱着那罐零花钱,数了数,一共可以买906颗大白兔奶糖。
不过现在应该不可以了,奶糖涨价得怪厉害的。

乔兆森看了眼立在水槽跟前走神的女人,柔声问道:“在想什么,那么出神?”
慕筱白转过身:“突然想到一个人。”
乔兆森脸色微暗了几分,不再问她,到底想到了谁。
慕筱白斜睨了眼乔兆森:“怎么,吃味了?你都想到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我只是突然想到我家里的那位老外婆了。”
乔兆森问:“你还有一个外婆?”
慕筱白:“以前有过,不过现在没有了。”
乔兆森过来揉了下她的头发,问:“伤感了?”
慕筱白摇摇头:“谈不上伤感,只是怪想念的。”
乔兆森轻柔地笑笑,然后从她身后圈住她的腰身,压低声音道:“等我们结婚了,我陪你去看你外婆。”
慕筱白默了下,有爱地提醒道:“不是我外婆,是我们的外婆。”

乔兆森发出一丝闷笑,然后蓦地扳过她的脑袋,俯身吻了下去。
慕筱白半推半就,别扭地拉开她和乔兆森距离:“等我先洗完碗,再继续。”
乔兆森没有同意,一只手紧紧围在她腰上,一只手扣在她的后脑门,便刀枪直入了。
慕筱白扛不住了,索性扔掉了手中的清洁抹布,抱住乔兆森的腰身。
乔兆森明显很满意她的反应,慢慢放柔了这个吻,同时,吻得越来越深入。

她手上还带着嫩黄色的塑胶手套,上面还有没洗干净的泡沫,现在都因为她的手紧紧抱着他,而粘在了他的浅蓝色T恤衫上,留下了大片深色的印记。

因为得到她的回应,乔兆森吻得越来越急,放在她腰上的手渐渐上移,来到她的领子,想解开她的衣领扣子。
“今天可以么?”在动手之前,乔兆森不忘询问她的意见,他呼气声音加重,热气一阵阵地洒在她的脖颈处,痒痒的,很饶人心扉。
慕筱白红透了脸,说:“今天是危险期。”顿了下,她又加了句,“这里也没有套吧?”
乔兆森轻皱眉心,在她额头吻了下,说:“对不起,刚刚是我心急了。”

因为乔兆森的道歉,慕筱白的脸已经红成不行了,如果乔兆森因为他刚刚的行为道歉,那她对他刚刚的行为作出的反应,算是助纣为虐吗?

 

因为《清》的编剧安排她和那樵夫的婚礼在晚上举行,所以白天便没有她的戏份。这样一来,她去剧组呆着也无聊,还不如留在别墅里看美男。

慕筱白再一次用手指戳乔兆森腰上的精肉,拖着声音:“你就陪我对对台词吧…”
乔兆森拂去她的手,黑着脸:“别胡闹。”
慕筱白收回手,用脚踢了踢乔兆森的膝盖:“你就陪我对对台词吧…”
乔兆森转脸看向她,叹了口气:“把台词本去给我拿过来。”
乔兆森话音未落,慕筱白便屁颠屁颠去拿台词本。

乔兆森:“小碧,今天你好美。”
慕筱白:“乔兆森,你现在是在赞美我,不是毒杀我,语气和神情要和台词里的对话融合起来,不然我入不了戏…那啥,再来吧…”
乔兆森:“…”
慕筱白:“快念啊。”
乔兆森:“小碧,今天你好美…”
慕筱白低着头:“…”

乔兆森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不念?”
慕筱白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下句台词,还是你的。”
乔兆森看了眼台词本,面无表情:“能娶你为妻,是我周大同的福气。”
慕筱白:“我小碧能嫁与你,也是毕生修来的功德。”
乔兆森嘴角不自在地抽动了下:“小碧…”
慕筱白:“大同…”
“…”

对完这段台词,慕筱白翻开另一页台词,对乔兆森说:“这是我和小姐的对话,你也帮我对一下吧,乖,你来扮演赖雅雅的角色。”
乔兆森什么都没说,直接黑脸。

 

由于白天乔兆森给她对过台词,今晚的拍摄特别顺利,王导难得没有喊“咔”。
结束后,余子陵约她去酒吧庆祝,她笑着拒绝了。
乔兆森的车就停在不远处,她有那个心思,也没有那个胆子。
余子陵越过视线,看了眼那辆黑色轿车,笑了下,说:“原来你是夫管严?”
慕筱白:“夫管严你个OOXX。”

 

第二天,开车回到Z市,慕筱白建议道:“要不去家吧,中午我们在家开火。”
乔兆森今天心情不错,虽然不苟言笑,但是每当她一说话,他嘴角便微微上扬。
“好。”乔兆森把车停在菜市场门口,“进去买些菜吧,那边没有食材。”

买好菜上车,乔兆森把找回来的零钱递给她。
慕筱白笑呵呵地笑纳了:“乔总真,大,方。”
乔兆森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下车,来到电梯间,那里贴了张“由于故障,正在修理”的单子。
慕筱白怨念地问:“几楼?”
乔兆森:“不高,十一楼。”

爬上十一楼,慕筱白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双手拉着乔兆森的衣角,恨不得把全身的重量靠在他身上。
“怎么傻站着不进去啊。”慕筱白推了下乔兆森。

乔兆森牵过她的手,声音突然变得冷淡:“家里来客人了。”
慕筱白一怔,突然一声幻灭的童音在她耳边响起。
“爸爸——”

她抬头,粱奕洲正立在门口,尴尬地对慕筱白笑了下,她身边站着一个小男孩,五六岁的模样,那男孩低着头搓了搓手掌,然后抬头,又唤了乔兆森一声:“爸爸…”

 

第二十七章 ...
为了调剂生活,老天爷总喜欢在不经意间送给你意外,而当这意外已经出乎人的设想范围,慕筱白大脑立马进入休克状态,是一片白花花的空无。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现在这个情况,她又要作何反应?
她需不需要向那男孩走过去,俯□问候一句:“你好,我是你的小妈,慕筱白。”

门口外面的走廊并不狭窄,但是慕筱白还是感到一阵胸闷,这种感觉有点像是,在炎热的夏天,一帮人在挤无空调的电梯,在密不通风的空气里,吸进来的是浊气,呼出去的也是浑浊,难受得要命。
正在她觉得要说什么话的时候,她感觉自己那只放在乔兆森手掌里的手被轻轻地捏了下,慕筱白仰头看向乔兆森:“中午留梁小姐吃顿饭吧,不过菜买少了,我再去买几样…”

乔兆森拉住她的手,没有让她离去的意思,他转脸对她说:“他是我的干儿子,梁任北。”
粱奕洲脸上原本尴尬的笑容恢复平静,她牵过男孩的手,扬起了个可亲的笑容:“上次在法国小北没有见着你,便一直吵闹不休,所以刚回国,我就带他来这里。”

因为手被乔兆森拉着,慕筱白现在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刚才她以为粱奕洲和那男孩是多出来的人,但是如果细细推敲粱奕洲说话的语气和神态,多出来的那个人,是她——慕筱白。

这个叫梁任北的男孩明显对她存在那么点敌意,这点让慕筱白非常无奈,但是相对于她现在这错交复杂理不清道不明的心情,这道“无奈”情绪就显得可轻可无了。
她不是个大方的人,但是还没有小气到去计较一个孩子,而她貌似需要计较的,是抚养教育出这个孩子的大人。
小男孩走到乔兆森身边,语气委屈:“爸爸,为什么你去了法国,却不过来看我。”
乔兆森扯起一抹“慈父”的笑意,抱起小男孩,柔声说:“对不起了,小北,我太忙,所以忘记了。”
小男孩脸上的表情更是委屈,他趴在乔兆森的肩头打量着慕筱白,问:“爸爸,这个阿姨是谁?”
乔兆森回答道:“她是我的女朋友。”
小男孩明显懂得“女朋友”这三个字的意思,听了乔兆森的话后,也便沉默了下来,乖乖地趴在乔兆森的肩头,一双像极粱奕洲的漂亮眼睛若有若无地打量着她。
相比于小男孩偷偷打量着她,慕筱白则是光明正大看着这个男孩。
小男孩脸上的五官还没有长开,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来,这男孩脸上的五官长得极漂亮,尤其是眼睛,跟粱奕洲有着神奇的相似。

进了屋,粱奕洲接过乔兆森手中的男孩,低声说:“别老是粘着你干爸爸,他工作已经很辛苦,你再黏在他身上,会累坏他的。”
慕筱白直接无视这“母慈父更慈”的画面,向厨房走去,可以把手中提着的菜放下。
粱奕洲在她身后笑着说:“慕小姐,厨房不在那边。”
慕筱白转身对粱奕洲笑脸相迎:“梁小姐貌似对这里很熟悉。”
粱奕洲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指了指厨房的方向,然后说:“对了,不用帮我和小北准备午饭了,我们已经吃过了。”
慕筱白扬下唇:“呵呵,正好我也没有打算帮你们准备午饭。”停顿下,“开玩笑呢,菜不够,而且用我的厨艺招待梁小姐你,多少有些不周到。”

粱奕洲看了她几眼,无所谓地笑了下,然后牵过梁任北的手,对乔兆森说:“看样子今天过来有些不方便,下回约个时间聚聚吧。”
乔兆森看了眼立在不远处的慕筱白,抿唇浅笑:“看情况吧,最近比较忙。”
粱奕洲定眼看了乔兆森数秒,嫣然一笑:“那我先走了。”说完,低头对小男孩说,“小北,跟干爸爸说再见。”
梁任北直接省略了前面的那个“干”字:“爸爸再见。”
粱奕洲又转过身,指着慕筱白说:“小北,跟慕阿姨说再见。”
梁任北撇了撇粉嘟嘟的嘴巴,将脑袋扭到一边去。
慕筱白轻笑一声:“这小孩挺有意思的,瞧那眼神,很爱恨憎明的啊。”

 

粱奕洲走后,慕筱白坐在厨房里择菜叶子,指甲掐在水灵灵的菜梗子上,绿色的汁液顺着她的手指流下来。
突然,一双手俯在她的手上,掌心温厚。
慕筱白在心里想,这世上有很多东西都太会骗人了,比如有一双温厚手的人,却不是一个真正温厚的人。
乔兆森蹲□子,看着她说:“今天的事很突然,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慕筱白没有抬头,继续择着菜叶,然后把摘下的叶子扔到一旁的垃圾桶:“乔兆森,我就问你一件事,那孩子是不是你的?”
乔兆森脸上表情明显一怔,然后失笑道:“那孩子是奕洲哥哥的独子,在法国的时候跟我亲近,便认来做干儿子。”
慕筱白低笑两声:“你还真有小孩缘,无缘无故的,那孩子就跟你亲近。”
乔兆森蹙眉:“筱白。”

慕筱白抬头,站起身:“今天的这顿饭应该吃不下去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
乔兆森猛地扼住她手腕,神色着急:“别走。”
“怎么,还不让走人了?”
乔兆森敛了敛眼色:“不想我们之间存在太多误会,所以在我把事情解释清楚,不准走。”
慕筱白拍了怕掉在衣服上的菜叶子,说:“那你解释吧,我听着呢。”

有时候,有些事情就是这样,越想解释,越释然不了,越掩盖,越遮掩不了。

慕筱白拿开乔兆森的手,突然开口道:“其实我知道那个孩子不是你的,今天我在意的绝对不是因为突然出现一个叫你爸爸的孩子,而是你那过去式的感情又被搁到了台面上。”
乔兆森眼里明显闪过惊愕,原来她一直都是清楚的,他眼前的这个女孩心思比他想象的要敏感许多。
“既然我跟你说,那段感情过去了便是真的过去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慕筱白:“我相信你着呢,不然我怎么会用我的婚姻当赌注,去相信你?”
乔兆森脸上的表情有些动容,然后问:“那现在呢,还相信么?”
慕筱白沉默了一会:“让我想想吧,这事挺棘手的。”顿了顿,她吸了口气说,“要不,我们的婚事也缓一缓吧,千万别出现结婚后,你比我还后悔,如果那样,两人都觉得憋屈,多不和谐啊。
“两个人将就过一辈子,想想就觉得伤情,表面上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实质上是貌合神离同床异梦。”慕筱白轻笑几声,说得特别真诚,“如果我耽误了你,我会自责的。”
乔兆森眸光暗了下来:“不需要你自责,关于婚礼是都推迟,我会给你考虑时间,今天你也累了,人在疲劳状态说出的话,当不了真。现在我送你回去,回去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晚上,慕筱白失眠得厉害,直到凌晨后才开始入睡,不过没睡多久,就被楼下两只在野合的猫给吵醒了。
白天,人折腾;晚上,猫也来折腾。

不知道她能不能折腾到和乔兆森结婚的那一天。

 

乔兆森说给她考虑时间,果然很信守诺言,这几天他都没有打任何电话,给她发任何可以联系他的讯号。

直到某天下楼,她看见乔云清过来,兴致盎然地和慕高达商量婚礼邀请名单。

乔云清走后,慕筱白对慕高达说:“爸,我有点不想嫁了。”
慕高达拍案而起:“你以为乔家是什么,你说嫁就嫁,说不嫁就不嫁。”
慕筱白问:“爸,你收了他们多少礼金?”
慕高达脸色立马变得难看,气急败坏:“你的意思是,打算让我厚着脸皮把礼金送回去?”
慕筱白想了下说:“别送,我们浪费这个跑路钱做什么,让他们自己来要回去。”
慕高达气着了,胡子一翘一翘的。

 

晚上,她有一个活动,是大学同学会。其实也谈不上是同学会,因为到场的一般也只是Z市人或者留在Z市工作的同学。
同学会在Z市的来君大饭店举行,听说是班里有个哥们因为投资房地产发达了,所以请同学们上大饭店搓一顿。
再听说可以带家属,苏芽便把自家弟弟苏蔡也梢上了。

来君不愧是Z市有了名的大饭店,包厢装修得那个金碧辉煌。
苏芽对请客的那哥们说:“大明啊,这回你发达了,就立马请我们吃饭,很仗义啊,以后等我们筱白出嫁了,请你吃更好的。”
慕筱白剐了苏芽一眼,找了个位子坐下:“今天大家好不容易聚上一次,不醉不归吧。”
房大明叫好,对大伙说:“你们千万不能跟我客气啊,想喝什么就喝什么,茅台五粮液剑南春XO随便点啊。”

同学聚会闹腾到十点多还没有散去的苗头,慕筱白已经有些喝高了,脑袋昏沉的厉害,跟苏芽打了声招呼,便奔向卫生间。

突然,脑袋撞在一人身上。
“借过…”她说。
立在她跟前那人并没有“借过”的意思,反而伸手拉住她手臂,稳住她的身子,语气颇有责备:“喝多了?”
慕筱白把头一抬:“我他妈的喝多了,关你他妈的什么事!”

 

第二十八章 ...
乔兆森眉头轻蹙,一手拉住她胳膊,一手扣在她肩上,神情颇有担忧:“怎么在这里喝那么多酒,和谁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