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白,你可以对我坦诚点。”停顿了下,乔兆森这样对她说。

慕筱白在心里低笑一声,乔兆森居然跟她讲坦诚这个问题。
如果他能对她坦诚一份,她一定会十分回报给他,别说是告诉他,她现在对乔子冠存在的唧唧歪歪,即使把她从小到大的仰慕对象告诉他,也是无所谓的。
但是人在交往的时候,因为太怕得失,所以喜欢斤斤计较,也在意谁先坦诚相待。生怕一时脑热,落一个这样的下场,她这里是一片热忱的坦诚相待,而他回给她是一肚子秘密。

天下乌鸦一般黑,最初她认为乔兆森是只白的,不过他是一只莫测黑。

慕筱白笑了下,笑容磊落:“人活那么大,谁的青春时光里没有那么点风花雪月呢,但是不管风刮得的多洌,雪下得多大,那些风啊雪啊的在心里到底留下多少痕迹,说到底,不也就是个过去式么?咱们也不能因为那些过去的小风小雪跟自己过不去啊,有句话说得好啊,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而这个问题也包括情感问题吧,不也是一样的道理?”
乔兆森突然笑了起来,伸过手揽住她:“你的意思是说,子冠只是你的过去式?”
她抬眸,笑了下:“乔子冠在我这里,只算是小风小雪,能折腾出什么名堂。”
“好,我信你。”
慕筱白撇了下头,然后悠悠道:“坦诚是个互动过程,既然我先坦诚了,现在该轮到你了吧。”
乔兆森看向她,视线从她的眼角移到耳后。

慕筱白不自然地摸了下耳朵:“你的坦诚在我的耳朵里吗?”
乔兆森扯开唇角,飘出一丝笑意,摇摇头,然后说:“以前我有个女人,不过也就像你说得那样,已经是过去式了。”
慕筱白扯笑:“乔兆森,你还真敷衍我。”

第二十四章 ...
慕筱白扯笑:“乔兆森,你还真敷衍我。”

乔兆森放在她肩上的手移到她的后脑勺,一边是轻轻扣住她,一边已经倾过身。
她心跳没由加快了一拍。
乔兆森低笑一声,然后用唇在额头轻轻一碰,轻柔的一个吻,如同蜻蜓点水般滑过。

“这不是敷衍,既然已经是过去式,就没有必要翻搅上来,而且我也不希望你想太多。”乔兆森在她耳际轻声说道,一双墨黑的眸子在她脸上的定格了几秒,然后说,“所以早点睡吧,晚安。”
慕筱白转了下头,然后甜甜地笑两声,对乔兆森道:“晚安。”

 

第二天,慕筱白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赖在床上打开笔记本,无聊地翻阅着那些还没有被加工过的结婚照。
翻阅到“黑夜缠绵”那个系列,她嘴角微微上翘。

照片上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露背礼服,露出大片白花花的皮肤,而乔兆森也只穿一件白色衬衫,胸前解开了三颗扣子,露出精壮的胸膛。
在圆月挂着树梢下,繁星点点撒满夜空,苍凉的百年老树下面,她和乔兆森上演激情热吻戏。

她还记得乔兆森拍完照片时候的表情,脸色又黑又红。
她用手指戳了下他的胸膛,压低声音问:“怎么,起反应了?”

 

洗漱完,下楼找食物的时候,被慕高达狠狠训了一顿:“现在真是越来越没有样子了,难道以后嫁到乔家去也要睡到中午才起床?
慕筱白从冰箱里捣鼓出几片干面包,想了下,又拿出一瓶老干爹辣酱。
慕高达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托了托眼镜,继续看报纸。

慕筱白找了移了一张椅子,坐下来,悠悠然地把辣酱涂在面包片上,对慕高达说道:“你叹了什么劲呢,在娘家自有娘家的过法,到了婆家,也自有新的过法,有什么好担心的。”
慕高达气着了,用手摊了摊报纸,发出“扑扑”的声音,然后转过身去,侧对着她。
慕筱白用手撑着小巴,好笑道:“老爸,难道你背对着我,我就真的会不存在了?”
慕高达没好气道:“眼不见为净。”
慕筱白:“…”

她在心里自怨自艾道:“好像现在,只有乔兆森比较待见她了。”
昨天她和苏蔡苏芽通电话,当她告诉他们,她只给他们带回来橄榄菜的时候,两人难得同仇敌忾起来,都立马挂了她的电话。

 

晚上快要入睡的时候,王导给她打了个电话,大致意思就是,由于她和乔兆森的婚礼将近,上头下了指令,让小碧这个角色的戏份要提早结束。

提早结束戏份的办法有两种,一种是让她挂掉,这种情况很好理解,所以不需要特殊举例说明了;另一种是把她嫁掉,例子就是某三部曲大戏《XX格格》,在第二部的时候,把那个漂亮丫鬟嫁掉,所以在第三部的时候,那漂亮丫鬟就不用继续呆在小姐身边了。

本来小碧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关于是把她嫁掉好还是挂掉好,根本不需要王导大人费脑。但是由于出演小碧的慕筱白身份的特殊性,他真的不能擅自决定是让慕筱白是挂掉好,还是嫁给别人好。
所以王导又把这个问题重新抛给了ZZC的头顶乔兆森,让他亲自决定。
乔兆森思忖了几秒,用中指拇指关节扣了下脑门:“还是让她嫁掉吧,拜堂的时候用替身。”

 

慕筱白结束和王导的通话,来回在房间里踱步几圈后,拨打了乔兆森号码。
乔兆森没有设置彩铃,每次打电话过去,都是系统特定的“嘟——嘟——嘟——”
结果嘟了好几声,还没有人接听。

就在她快要胡思乱想的时候,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吧,乔兆森给她回了电话过来。

“刚刚在洗澡,有事吗?”乔兆森好听的声音从手机里面传来。
慕筱白:“死鬼,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啊,想你了呗。”
乔兆森低笑几声:“是不是因为你的戏份改动了,所以特意打电话过来。”
慕筱白:“猜得还真准,您是我拉出来的蛔虫么?”
乔兆森:“…”

“为什么要提早结束我的戏份?我好不容易上个电视,你明明答应我可以…”
“上次是答应你可以让你结束属于你的戏份,但是没说能要让你拍完全剧。”
慕筱白泪流满面。
慕筱白:“那为什么要把我嫁掉?”
乔兆森:“…别说胡话。”
慕筱白在床上翻滚,哼哼唧唧了一番后,说:“为了补偿我,出演娶我的那位樵夫,要让王导挑个帅的。”
乔兆森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下:“让我考虑考虑。”

 

第二天,慕筱白赶到梧桐镇,看到了那位出演“樵夫”的男演员。
乔兆森不给她挑个帅的,而且挑了个长得特别有特色的。

王导见她神情不对,解释道:“樵夫虽然长了一脸麻子,但是心底善良,是真心真意爱慕小碧的。他救了为小姐上山采药掉落悬崖你后,便日日夜夜照顾昏迷的你,此情也是非常感人的。”
慕筱白扯动了下嘴角。
王导继续笑着说:“加油吧,里面你有好几场对手戏呢,其中冒雨采药的那一段,难度系数有点高,如果不行的话,我们可以找替身。”
慕筱白挥了下手:“不用找替身了,小时候我采过蘑菇,采药没问题的。”

再一次看见赖雅雅,她脸色明显差了很多,苍白的脸色扯出来的笑容,也多了份苍凉感。
“我和子冠分手了。”
慕筱白把视线移到身旁的花花草草上,说:“别难过,是他配不上你,以后找个更好的。”
“筱白,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而是…”赖雅雅抿抿唇,没有继续说下去,话音一转,看向她,“听说你和乔先生就快结婚了。”
慕筱白点点头:“十月中旬左右吧。”
赖雅雅:“恭喜你。”
慕筱白:“谢谢。”
赖雅雅抬眸,问:“为什么不选择子冠?”
慕筱白一愣,笑了下:“为什么要选择乔子冠,如果你是我,你会吗?”
赖雅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顿了下,说:“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婚礼的时候,别忘了邀请我。”
慕筱白笑笑:“一定。”

 

雅茹嫁到四阿哥府中后,日子过得并不是那么如意,因为长了一副倾国倾城的样貌,所以她遭受到了府中其他侧福晋的欺负,虽然正福晋表面上为她主持公道,但是暗地里,也是见不得雅茹过得好。
虽然四爷对雅茹并不宠爱,但是女人们都看的出来,那天中秋佳节里,雅茹唱完一首《明月几时有》后,四爷看她的眼神变得不那么一样了。
所以在中秋佳节后,赖雅雅演的雅茹的日子变得越来越不如意,四爷的青梅竹马师妹还偷偷在雅茹的茶水里下毒。
雅茹中毒后,她身边丫鬟小碧的戏份便来了。

慕筱白穿着一件浅绿色的裙衫,这是拍戏以后,剧组给她准备的最好看的戏服了,不过由于剧情需要,她身上这件绿色的衣衫已经沾满了斑驳点点的黑泥土。
哗啦啦的自来水喷洒在她的头顶,将她全身淋得湿透。慕筱白匍匐在泥泞的道路上,怨恨地看了眼正在喷洒“雨水”的洒水车。
可惜,她的眼神越怨恨,洒水车把水洒得更欢。
在摄像头面前,用手臂擦了下脸上的“雨水”,她继续艰难地在山路上行走。
然后镜头一转,她终于来到一个山崖跟前。
慕筱白脸上写满了兴奋,情不自禁喊出声:“灵芝,我终于看见灵芝了——”
她爬在悬崖边上,一点点伸手靠紧那颗“塑料灵芝”…
然后是“啊”的一声,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她滑下来山崖。

 

余子陵走到安全气垫旁,看了眼躺在上面的慕筱白,笑出声:“刚刚演得不错啊,挺可惜的,如果好好培养一下,说不定你还能混个二线明星。”
慕筱白撑起身子,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毛毯,对余子陵笑笑:“谢谢夸奖啊,不过既然不能混个影后,我就不继续闹腾了,还不如把机会留给广大新人。”
余子陵摸了下自己的那根黑色大辫子:“你还真,豁,达。”
慕筱白笑:“可不是吗?”

 

现在梧桐镇里的别墅只有她一个人住,比起前段时间,颇有凄凄惨惨的味道,她在身上围了两条毛毯,蜷缩在沙发上看一部香港文艺片。

文艺片的画面向来煽情,她看的泪流满面,鼻涕横生,在她打完N个喷嚏的时候,她确定自己发烧了。
文艺片里面有一段船戏,在该片还没有上映的时候,那制片人为了博得票房,已经跟媒体“透露”了多次。
船戏拍得不错,虽然被删了很多,但是她还是看得全身发热。
慕筱白摸了下额头,吸了下快留下来的鼻涕,确定自己现在不仅感冒,还发烧了。

头越来越疼,她迷迷糊糊地叫了声李嫂,不过迷迷糊糊中,她突然想到李婶在给她做好晚饭的时候,已经回到隔壁镇照看她的小猪崽了。
她抬头仰望了头顶了复古吊灯,视线越来越模糊。
一闪一闪,彩虹条出现了。

第二十五章 ...
慕筱白用手压着额头,上面传来的温度让她自己都惊讶了一把,睁眼开看了眼电视屏幕,右上角那里正显示着北京时间,二十二点整。

脑袋越来越昏沉,疼痛欲裂,像是被灌了铅水一样,昏昏沉沉,迷迷糊糊,迫使身子往下沉。
感冒发烧都是小病,不过还是挺能折腾人的。
她记得上次乔兆森过来的时候,让李婶准备了一个医药箱,那个箱子里放着各类常用药,她寻思着找几片维C银翘片。
从沙发上爬起来,撑着力气走到折枝花卉电视柜跟前,蹲□,拉开雕花抽屉。
很好,里面真的放着一个小药箱。
“药箱放在偏厅的电视柜台下面,里面有消化药,晚饭后别立马圈在沙发上看电视,记得先吃几颗消化药。”她记得这话,是乔兆森从梧桐镇回去那天的跟她说的。

打开药箱,借着灯光,她揉了揉眼睛,分辨哪种是发烧药。
里面没有买银翘片,不过放着一盒绿色包装的冲剂。

苏芽说,发烧感冒,就用三个“九”的。她拿着那盒要仔细地看了看,不过怎么是三个“六”呢?
但是倒过来看,好像又变成三个“九”了…
呵呵,真好啊。

去厨房找水喝的时候,她又折回来拿了几片阿莫斯林。
苏蔡说过,加点消炎药,效果会更好,就像咖啡需要咖啡伴侣。

 

这里的饮水机是个高科技产品,烧水的时候,会有数值在蓝色显示频上跳动,慕筱白把身子靠在饮水机上,寻思着,为什么这是个蓝屏的,而不是彩屏的呢?
迷糊中,她突然想起以前她和乔子冠也有一个这样的饮水机,那是她和他一起去商场买电子产品时候送来的赠品。
柜台小姐把那饮水机送给他们的时候,特别臭屁地说:“这可是智能饮水机呢。”
乔子冠把手中的电子产品扔给她:“喏,你的生日礼物。”然后指了指那台智能饮水机,说,“这赠品就先留在我那里,以后结婚后,一道搬到我们新房去。”
柜台小姐:“原来你们快要结婚了啊,恭喜。”
乔子冠搂了楼她的肩膀,笑容正盛:“是啊是啊,好不容易把她追到家了。”

蓝屏上的数值还在跳跃,上面显示着,等水开还需要一分半钟时间。
慕筱白把脑袋磕在墙上,心口冷湿湿的,感慨道:有些人撒起慌来,比说真话还顺溜。

突然——
“啪”的一声,她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
她不是一个想象丰富的人,但是三更半夜,谁能过来拜访她?
脚步声音有些熟悉,紧张的心放宽了些警惕。
脚步声越来越清楚,在深夜的深宅里,显得有些突兀。

乔子冠停下脚步,转过身,看了眼立在饮水机旁的那个女人,不悦问道:“三更半夜,你在干什么?”
慕筱白抬眸,有气无力道:“烧水,有眼睛不会自己看啊。”

乔子冠扯了下唇,正要发出一阵冷嘲热讽的时候,看到慕筱白脸上升起的潮红,眼里的嘲讽立马被担忧替代。
“怎么了,脸红成这个样子?”他问。
慕筱白懒得回答他这个问题,正好饮水机的水开了,她伸手从架上取下茶杯。
平时一点重感都没有的杯子,现在她握在手里,还感到吃力。

乔子冠一个箭步上前,拿过她手中的杯子,犹豫了下,伸过手在她额头上试了下温度。
无缘无故杯子被抢走,慕筱白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怎么啊,连喝个水都不让么?”因为发烧导致嗓子发干发痒,不管她语气里面的怨气多重,她发出的语调是很不争气的绵羊音。
“咩——咩——咩——”

乔子冠正色道:“你发烧了。”
“既然知道我发烧了,您就让我喝水啊,看到我烧死了,您就开心了啊,啊,啊。”用力吼了乔子冠几句,慕筱白感到现在自己比刚刚舒畅了不少。
果然,心情治疗法能在医学界被广大专家认可,还是真有那么点回事的。

乔子冠难得没有反唇相讥,给她倒了些水,试了下温度,又在热水里面掺了些冷水进去。
慕筱白一把拿过乔子冠手中的杯子,用牙齿撕开冲剂的包装袋,往里面倒进去。
晃荡了下杯子,不过由于水温不高,冲剂溶化不了。

“啪——”的一声,慕筱白把杯子往饮水机上一放,默了几秒,说:“乔子冠,你就见不得我好是吧,求求你了,快滚到一边去吧,别在这里碍人了,让人看着难受啊。”
乔子冠泛起一丝苦笑,拿过那杯冲剂,然后从钢化玻璃架台上取下一个小勺子,然后细细地搅拌开来。
褐色的小颗粒随着水波,上下滚动,然后慢慢溶化开来。
“好了。”乔子冠把杯子递到她手里。

慕筱白握了握杯子的底座,杯里的水温被乔子冠调得刚刚好,不冷不烫。
“再不喝就冷了。“”乔子冠开口道。
慕筱白微怔了下,然后一口把冲剂喝掉。

乔子冠接过她杯子,然后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既然喝了药,现在我们去医院吧。”
“既然喝了药,就没有去医院的必要了。”
“不行。”乔子冠态度坚决,“需要我抱起上车吗?”
慕筱白皱了皱眉头,用脑袋敲了□后的白墙,幽幽道:“那就麻烦乔少您了。”

 

梧桐镇有一家三级甲等医院,医疗设备的医护人员素质丝毫不比Z市来的差。
本来这梧桐医院原先只是个二级乙等医院,但是由于梧桐镇成为了旅游胜地,很多东西必须要呈现给广大的旅客们,也必须要拿的出手。
尤其是现在食品安全变得越来越不安全的时候,旅游胜地有一家好医院是非常有必要的。

夜晚的梧桐镇没有Z市闹腾,来往的路人疏疏散散,每隔几十米,便有一盏暗黄的路灯从她身边飞过。
乔子冠一边驾驭着方向盘,一边伸过手测量她额头的温度。
“怎么越烧越厉害。”他低声咒骂道。
慕筱白转了个身,低声开口道:“估计是你手温高了。”
乔子冠叹了口气,挤兑道:“还活着啊,现在还能说笑,应该是还没有烧糊涂吧。”
慕筱白的声音有些冷:“谁跟你说笑啊,你别自作多情行不行。”
乔子冠抿抿唇,不再说什么。
慕筱白揉了揉眉心,缓解疼痛,迟疑了下,说:“乔子冠,你最近的行为,是在倒贴我么?”
因为她这句话,车厢蓦地变得沉默。

然后她脑袋上方传来□一道凉淡的声音,无声无息,却透着锋利的冷芒。
“我倒贴给你,你要吗?”
“不要。”慕筱白拒绝得很干脆。
乔子冠敲了下方向盘,沉默了下,说:“白白,不要说你,有时候连我自己都理解不了自己现在这些行为。去做的时候,很难受,不去做,更难受。”
所以他想,既然自己如此难受,还不如把自己变成一根针,夹在她和乔兆森中间,让三个人都跟着他一起难受。
多好啊。

来到医院,乔子冠拿出手机找院长的号码。
慕筱白拦住他:“发个烧而已,没必要惊师动众的,积点阴德吧,院长也是有夜生活的。”
乔子冠将手机摔到一边去,拉着她进了医院大门。

医生给她配了两瓶点滴和一支退烧针。
护士喊她进去打针的时候,乔子冠对她说:“如果疼的话,喊出来。”
慕筱白撇撇嘴:“疼的时候喊出来?你以为是做活塞运动啊。”
乔子冠叹气:“还真的是口无遮拦。”

“还真的是口无遮拦。”慕筱白走进注射室,脑袋猛地抽了下,突然觉得乔子冠刚刚的语气,很有乔兆森的味道。

打完针,乔子冠带她去输液室,躺在铺着白色海绵垫子的躺椅上,护士干净利落地把输液针插进了她的静脉里。
然后在她手背上贴了两条白色胶带,转过身对乔子冠说:“你是他男朋友吧,顾着点,有情况叫我。”
乔子冠应好,然后找了个位子坐下。

慕筱白开口说了句场面话:“今天真的麻烦你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估量着等我挂号,就要凌晨了,乔少累的话,就回去睡吧,让你在这里费心费时费神,我挺过意不去的。”
乔子冠拿出手机玩起了游戏,提醒她说:“上次我发烧,你陪我到凌晨三点。”
慕筱白“哦”了声:“既然你是报恩来着,那你自便吧。”然后她找了个舒适的位子,闭眼休息。

挂完点滴,来到医院门口,凌晨两点的风,吹来身上格外凉飕飕。
乔子冠正要脱掉身上的衣服给她穿的时候,慕筱白已经向他的那辆克莱斯勒走去。
乔子冠看了她的背影一眼,然后加快的脚步追上她。

 

第二天,慕筱白下楼看见乔子冠在做早餐,笨手笨脚地弄得厨房一团乱。
他见她下来,扬起灿烂笑容:“早啊,白白。”
“早。”

“你要出门?去哪里?”乔子冠围着李婶买的那件紫罗兰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
“早餐店。”
乔子冠把锅铲敲高压锅的盖子上:“慕筱白,你什么意思。”
慕筱白转过身,叹气道:“乔子冠,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锅里的东西都焦了,吃了对身体不好。”
乔子冠耸了下肩,然后脱掉身上的围裙:“这样啊,既然要出去吃,那一起吧。”

因为昨晚发烧,她吃得很少,今早烧退了,胃口也便大开了。
“吃那么多,也不怕噎着。”
她把混沌碗里的香叶挑出来,说:“饱着噎死,也比饿着死好。”
乔子冠扬了下唇,正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手机响了。
顿了下,他说:“是你的。”
慕筱白拿出手机,是乔兆森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