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子还是侄女?”
“双胞胎侄女。”
“啊,一定很可爱。”
“关你屁事!”
“你买礼物给她们了吗?”
高原想了想,说:“没有。”
“我有!”冯楷瑞从背包里拿出两个塑封起来的吹泡泡机,“所以你得带我去,我还是派得上用场的。”
“…”高原错愕地看了看他,最后翻了白眼,“相信我,你的礼物她们不会喜欢的。”
“哈!我告诉你,我有八个侄子侄女,对小孩子很有经验,他们全都非常非常喜欢——泡泡机!”
“但我侄女不喜欢。”他淡定地说。
“你根本没见过她们!”
“就算这样她们也不会喜欢泡泡机。”
“为什么?!”
“因为,”高原冷笑着说,“我表哥已经五十几岁了,两个双胞胎侄女只比我小五、六岁。”
“…”冯楷瑞张了张嘴,手里的泡泡机掉落下来。
“什么?”董耘忽然从后排座上跳起来,吓得高原和冯楷瑞同时倒吸一口冷气,车子在高速路上扭了扭,“你有两个二十几岁的双胞胎侄女?!怎么不早说,那我今天就穿白衬衫不穿米老鼠T恤了!”
84号公路上,有一辆银色的休旅车在行驶着,攀上一个斜坡之后,在漆黑的旷野中,远处忽然出现了一片灯光。
那里就是…被称为纽约的地方。
29
29、番外2 ...
结果隔天早上,高原还是被冯楷瑞和董耘拖着去报名参加纽约马拉松大赛。
“我怎么觉得你们是故意的…”从报名点出来,高原眯起眼睛看着两位师兄,“你们该不会早就计划好要来跑什么马拉松吧?”
“难得来纽约,当然要找点好玩的事。”冯楷瑞笑着说。
高原双手插袋,嫌恶地瞪了他一眼:“先说好,报名归报名,到时候我十有八九不会去的。”
“行,脚长在你身上,我们总不至于抬着你去。”
“…”
“那这几天我们干什么?”
高原拿出蓝色的《LonelyPla》,翻了翻:“随便,想干什么干什么。”
于是他们三个揣着一本旅行指南,就钻进了纽约的地下铁。这是全世界最四通八达也最凌乱的城市地下交通网络,在这里可以看到各式各样的人,仿佛每一个人的生活都能写成一本耐人寻味的小说,读完的人最终会感叹一句:啊,这就是纽约客。
再也没有比纽约人更自恋、更自豪的族群了吧,至少伦敦、东京、巴黎、香港的人们不会想到专门为自己创造一个词。
三点,他们在上东区的一个露天咖啡馆喝下午茶,这里的花样或许没有英式下午茶那么繁多、那么规矩,但这里是纽约,重要的不是喝了什么,而是那种弥漫于空气中的自由的气息。
高原忍不住拿出手机给路星彗发了一个短信。这个手机号码他存了大概有三年了,但一次也没有用过。
“最近如何?”
按下发送键的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像是走上通往竞技场之路的罗马角斗士。
看着街上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们,高原忍不住想,会不会路星彗现在也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纽约客”?她是学服装设计的,应该比以前更时髦了吧,穿着一身古怪却很有个性的行头,昂首挺胸地走在大街上?
想到这里,他不禁觉得好笑。董耘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连忙收起笑脸。
手机震动了一下,提示收到了短信息,他连忙打开看,果然是路星彗的——
“很好啊。你呢?”
高原有点无语,这不是标准的小学英文教学例句吗?
Hodoyoudo
I’mfine.Andyou
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继续发:“还行。你在忙?”
她很快回答:“不忙,昨天刚辞职了。所以…”
高原有点吃惊,要知道孤身在外不比在家时,缺少生计,意味着缺少安全感。
他正在想要怎么安慰她的时候,她忽又发了一条短信来:“好久没碰到你了,能上网聊聊吗?”
高原想了想,回答:“可以,但是不能视频,等我一会儿。”
他跟服务生要了最近一家能够提供电脑上网服务的咖啡吧的地址,然后不顾董耘和冯楷瑞错愕的目光,独自离开了:“我办完事情给你们打电话…”
那地方很好找,就在两条街以外,他进去的时候,刚好有客人用完电脑,他连忙走上去坐下来,点了一杯咖啡,便开始登陆自己的网络账号。
路星彗果然在线,于是他点了她的名字,输入道:
“为什么辞职?”
“因为上司对我毛手毛脚,而我实在不堪忍受了。”
“真该折断那家伙的手腕。”他有点义愤填膺。
“哈!”她打了一连串微笑的表情,“不过忘了告诉你,我上司是个女的。”
“…”他无语了。
“不过也好,反正我也受够了贴标签的生活。”
“贴标签?”
“是啊,作为新人,不管你是学什么的,都要从打杂开始做起。之前那几个月我的工作基本上就是苦哈哈地穿着工作服给各种各样的衣服贴标签。”
“…就这样你上司还要骚扰你?”
“什么意思?”
“你又不是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去参加各种时装发布会或是party,而是穿着工作服贴标签——不就是个女工?那样你上司还要对你上下其手?”
“…你的意思是,她对我是真爱?”
高原想了想:“…也许吧。”
听到他这么说,路星彗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连续打了好几排“哈哈哈哈”,他猜她是在电脑那头乐翻了。
“那么,你在家?”他又问。
“是啊,一个人在家。”
他放在键盘上的手指犹豫了一下,忽然有一种冲动想告诉她,他就在这里,就在她在的这座城市里。几年来,他们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接近了。
“还有一件事想跟你说。”星彗又说。
“什么事?”
“你保证不告诉别人?”
“嗯。我保证。”他一边打字一边笑,她还是像以前那样容易轻信别人。
“昨天我辞职之后,打电话给我男朋友,”她顿了顿,“等我沮丧地回到家,却发现他给了我一个大惊喜!”
高原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但还是硬着头皮迎合地问道:“什么惊喜?”
“他向我求婚也!!!”她连打了三个感叹号,以表示自己亢奋的心情。`
但屏幕前的高原,却有点笑不出来。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昨天冯楷瑞问他是不是还喜欢“那个女孩”的时候,他的确回答不出来。此时此刻,他并不觉得自己还喜欢路星彗,但听到她这样说,他心里又觉得很不舒服。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迟疑地打了几个字:“那你答应了吗?”
她也是过了好久,才答道:“我当时很冲动地答应了,你知道,我还没从刚刚失去工作的那种沮丧当中走出来,忽然出现一大束花、一个浪漫的烛光晚餐、一个深情的承诺…我好像没有理由拒绝——更何况我很爱他。”
看着最后那几个字,高原扯了扯嘴角,笑了。
是啊,何必要去纠结于他何时才发现自己喜欢她,何必在乎他们之间相隔万里,何必拿自己去跟别人比较,又何必假装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到底,她爱的根本不是他,他想再多有什么意义?
如果他们是相爱的,又怎么会在乎这半个地球的距离?
所以,他忽然就想通了。既然襄王有梦,神女无心,那么他跟路星彗,最好还是做一对互相吐槽却也互相关心的朋友吧。
“但我今天一个人在家,又冷静地想了想,觉得好像…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像缺少一种安全感。”她又说。
高原抿了抿嘴,输入道:“也许是你对未来还缺乏安全感。在陌生的国度,尤其如此。”
“也许你说得对,”她说,“尽管我已经来了三年了,但始终觉得,这里并不是我的归宿,这里没有我想要的东西。”
“所以可能,你并不是对婚姻或者你男朋友缺乏信心,是对自己未来的生活缺乏信心。”
“那么,高原,你告诉我,我该不该嫁?”
面对这棘手的问题,高原苦笑:“怎么问我呢,我又不是你,怎么可能帮你做决定。”
“也是…”
他看着屏幕上反复出现“对方正在输入…”,可就是没有跳出任何话来。所以他想,她一定很犹豫吧,不管是婚姻,还是生活,甚至——仅仅是跟他聊这些话题,就让她感到左右为难。
“星彗,”于是他说,“路是你自己要走的,没有人可以帮你。可是我记得你是一个聪明又果断的女孩,你应该知道,不论你选择了怎样的生活,都不能也不应该后悔。生命的本质就是不断向前看。”
按下回车键,他一下子靠在椅背上。他跟她,从来没有聊得这么深入内心。他微微皱起眉头看着看着屏幕上那一小块她的头像照,尽管很小,但她好像,还是他记忆中那个生龙活虎的路星彗——不会被任何事情打倒的路星彗。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跟我说了这么多。我会好好考虑的!”
他迟疑了很久,还是对她说:“这么多年的朋友,客气什么。”
她给了他一个面带红晕的笑脸。
那天下午,他们一直聊到傍晚,聊到路星彗说她要去做饭等纪寅浩回来吃。
走出咖啡吧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他一路双手插袋,低着头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纽约的秋天,景色很美,却也寒冷,高原觉得秋风简直是穿过他的毛衣和牛津布衬衫钻到了皮肤里。
董耘和冯楷瑞竟然还坐在露天咖啡馆的座位上边喝咖啡边等他,即使两人冷得直跺脚,即使整个露天座位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但…他们就是毫无怨言地在原地等他。
高原站在路灯下看着他们,笑得眼眶也湿了。
那个周日一大早,表哥表嫂就开着车载着他们三个从长岛出发去VerrazanoNarros大桥。当别着号码牌站在起跑线上时,高原忽然发现,自己竟然这么期待出发的枪声,因为他也很想知道,自己究竟可以走多远。
那是他人生迄今为止最最难忘的一次比赛,因为这比赛的对手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他在人群中奔跑,穿过陌生的大街小巷,仿佛在寻找他的那位生活在这座城市的朋友的足迹。
最后的最后,他倒在中央公园的草地上,看着天空,大口喘气,累到精疲力尽,才把路星彗从自己的脑袋里彻底赶走。
几年之后的某个晚上,当路星彗喝醉了酒,耍无赖般地跟他说:“我不管你要负责…”
“?”
“那个时候…”她醉得连眼睛也睁不开了,“是你跟我说,做了决定就不要后悔…生命就要向前看…”
“难道我说错了吗?”他摊了摊手。
“就是因为你这么说,我才决定嫁给纪寅浩的!”她大吼。
高原张着嘴,实在搞不懂她的逻辑——还是说,男人根本从来就跟不上女人的逻辑。
“那又怎么样?”他反问。
“所以现在我离婚了你要负责!”她蛮横得可以。
高原想了几秒钟,然后波澜不惊地回答道:“哦。”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没有船戏,甚至是没有亲吻的番外。但我写完之后,却发现自己很爱这个参加纽约马拉松的高原~
30
30、十(上) ...
高原举着筷子,眨了眨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去夹糖醋排骨:“你以后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啊,吓死人了…”
“那么…”星彗也眨了眨眼睛,“你同意了?”
高原放下筷子,把嘴里的肉咽下去,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嗯。我同意。”
“不能有肉体关系哦。”她提醒道。
“嗯。”高原皱了皱眉头,然后一脸沉重地点头。
“我也不保证自己会爱上你哦。”她不死心。
“嗯…”这声音是从他鼻腔里发出来。
“而且…”她看着他,迟疑地说,“也许最后你会恨我的。”
高原也看着她,眼神里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固执。她第一次发现,原来她一直觉得他的眼睛这么好看,是因为他有比女生更长更浓密的睫毛,也许这睫毛长在别人眼睛上会显得很恶心,可是高原…她只觉得,很好看。
“我只有一个问题。”他开口说道。
“?”
“我们之间的…交往,从什么时候开始?”
星彗想了想:“明天。”
“哦。那么…”他抬了抬眉毛,一脸认真,“今天晚上还能做的吧?”
“…”
天空很蓝,连云也几乎没有,星彗抬起头贪恋地看着这片湛蓝,因为没有没有看到,所以眼睛和大脑似乎像是迫不及待地要把这画面定格下来。微风轻轻吹过,吹得她□在空气中的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动了动腿,想要走,可是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肩膀、脖子、耳朵都好痒,她笑起来,心想一定是有只白色的毛茸茸的小狗在舔她…在舔她…
星彗嘤咛了一声,然后微微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大部分光线被阻隔在遮阳帘外面,但还有一小部分映了进来,让她觉得有些刺眼。
咦…真的有狗在舔她也…
星彗转过身,对上了高原那双好看的眼睛。
“怎么是你…”她脱口而出。不是白色的毛茸茸的小狗吗…
“不然你以为是谁?”高原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怒火中烧。
“狗,”她连忙解释,“我以为是只狗…”
他眯起眼睛看着她,像是想从她眼睛里看出真假。她也看着他,知道现在不能转开眼睛,要是转开了,高原这个吃醋大王还不知道会把她想成什么样子…
“好吧,暂且相信你。”大王终于得出结论。
“…”她在心底吁了一口气,“现在几点?”
“大概九点半吧。”
“哦…”星彗沉吟了一下,然后猛地跳起来,“什么?已经九点半了?!”
她想坐起身,却发现浑身酸疼得不行,四肢无力,就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顿。
“你干什么?”高原的手臂还横在她腰上。
“上班啊,干什么…”她干瞪眼。
“可是路星彗小姐,今天好像是礼拜六。”
“呃…”她眨了眨眼睛,然后倒下来,拉紧被子,“那让我再睡一会儿。”
她闭上眼睛,可背后的那只“狗”还在舔她。
“高原,你让我睡一会儿行不行,我求你了…”真是别提有多苦恼了。
“你睡啊…”他的声音含糊地埋在她颈后。
“你这样我怎么睡…”她埋怨,然后,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转过身对上他的眼睛,“而且从今天开始我们好像不能再发生肉体关系了!”
“我没有啊,”他一脸无辜,“我‘那家伙’今天老实得很。”
“…”她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指的‘肉体关系’,包括身体接触。”
高原皱了下眉头:“那也太苛刻了吧。”
星彗想了想,终于投降:“好吧,这太苛刻了——但你不准惹我。”
“哦?”他挑眉,“如果惹你会怎样?”
“…不会怎么样,”在他面前,她坦率而直白, “只不过我就会想要你。你知道我的身体没办法反抗你。”
高原笑起来,笑得那么开心,那么好看。
“但我不想这样,”她又说,“因为我想知道,除了身体之外,我是不是还有没有其他的部分也离不开你——那才是决定我们是否要继续下去的理由。”
高原收起笑脸,但嘴角仍旧隐约擒着微笑。他释然地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好,听你的。”
这个周六,他们睡到下午三点才起床。星彗让高原想想晚上去哪里吃晚饭,他却耸肩说想不到。
“现在不是你要追我吗,”她瞪大眼睛,“为什么你还弄得一副对我爱理不理的样子,你不是应该对我惟命是从吗?!”
“我没说要追你,”高原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机,开始打游戏,“我是想要你看清楚我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要你考虑清楚是不是要跟我在一起。没错我可以做到对你惟命是从,但那不是我——至少真实的我是不可能时时刻刻对你惟命是从的。”
“…”
“你应该考虑的是,当我表现出最最差的状态时,你还会不会想跟我在一起——这才是爱情的本质。”
星彗很想反驳他,或是干脆撒泼发嗲乱来一通之后逼他对自己惟命是从,可她终究还是没有那么做——因为她知道,高原说得对——这才是爱情的本质。
这样说起来…他还真是一个爱大谈“本质”的人。生命的本质、爱情的本质…究竟我们的生活是被什么掩饰起来,而那么容易让人忽略了本质?
“那么如果我是最最差的状态呢?你会不会离开我?”星彗忽然问。
高原想了想,答道:“我刚跟你开始做‘炮×友’的时候,不就是你状态最差的时候吗?”
“呃…”倒也是。
那天晚上,高原最后开着车载路星彗去吃夜市的大排档。没有浪漫到死的烛光晚餐,也没有好吃到让人尖叫的饕餮美食,他甚至…根本没有挖空心思去想她爱吃什么。可是不论是她在跟小贩讨价还价买冰糖葫芦,还是为了少一块臭豆腐去跟老板理论时,高原都站在她背后,只要她一回头,就能看到他那张不耐烦却又…让人安心的脸。
“你是在偷笑吗?”高原看着路灯下的她的脸问。
“没有啊…”她抬起头,一脸无辜。
他却不大相信,又无法反驳的样子。
星彗咬了一口冰糖葫芦,停住脚步,对高原勾了勾手指。
“?”他不明所以地回头看她。
她继续勾手指:“有话跟你说。”
他挑了挑眉,把耳朵凑过去。
她稍稍踮起脚尖,用一种认真又促狭的口吻说:“你做炮友呢,我给你99分。”
高原心下得意。尽管被扣了1分,但人无完人不是吗…
“做男朋友呢,”星彗继续说,“我给你…9分。”
“?!”他火大地瞪她。
她却耸耸肩,一边吃着冰糖葫芦,一边往前走。
“喂,”高原一把拉住星彗的手臂,“你什么意思?”
她转过身,笑笑地看着他,倒退着走路:“意思就是,你床上的表现值90分,而床下的…只有9分。”
高原咬牙切齿,她却乐得心里开了花。一方面称赞这家伙床上功夫了得,他该觉得高兴,但另一方面又说他床下表现不行——这任谁听了都不会痛快的吧!
“我哪里不好了?”他有点不耐烦。
星彗却什么也不答,眼珠转了一圈,说:“高原,你到底有没有谈过恋爱?”
“废话。”他瞪她,“老子跟女人出去约会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星彗笑嘻嘻地想了想,说:“我也就比你小一岁而已。”
他不喜欢兜圈子:“老实说,你对我哪里不满意?”
她微微一笑,做了个鬼脸。然后转身继续向前走,就好像,根本没听到他的问题一般。
隔天晚上,星彗刚回到家,就接到高原打来的电话。
“我找到了增加分数的方法。”电话那头的他言之凿凿。
“哦?真的?”她笑得开心,“是什么?”
“就是做×爱喽——既然你说我床上分数那么高。”
星彗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啪”地挂上了电话。
哼!想骗她上×床?
门都没有!
“你今天没化妆吗?”第二天中午,J坐在星彗对面,仔细打量了她一番,问道。
“化了一点淡妆。”
J撇了撇嘴:“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的皮肤有点暗。”
“…”他还真是有一个女人般纤细的灵魂啊。
星彗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J:“我跟高原…结束那种关系了。”
J伸手拿酱油的手在空中停格,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于是她继续说:“我们在尝试一种…正常的关系。”
“…”
她咬了咬嘴唇:“因为我觉得你说得没错,我不该这样继续下去,我不能伤害他,也要对我自己负责。”
J舒了口气,竟然说了一句跟高原一样的话:“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吓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