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刚才那么温柔,像个女人的样子,”他抱怨说,“你平时就跟男人一样,对我好凶…”
有…有吗?
星彗眨了眨眼睛,什么也没说,直接吻住他。
高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享受地搂住她亲起来…
星彗猛地推开面前这个男人,看着他光洁的额头,冷冷地说:“你果然在诓我。”
高原抿了抿嘴,“啧”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牢牢地抓着她的两只手。
“亏我是真的怕你破了皮。”她瞪他。
听到她这样说,他又狠狠亲了她一下,饶有兴味地问:“那如果我真的破了皮你会怎么做?”
“带你去医院啊。”
“然后呢?”
“然后该缝针就缝针,该打针就打针啊。”
他看着她,眼里像是带着笑。看了好一会儿,才说:
“那你会不会心疼我?”
“…”星彗终于翻到了她想翻很久的白眼,其实她想故作姿态地否认,但最后,她还是扯着嘴角,老实地答道,“会、会吧…”
高原又笑了,笑得很好看,尽管星彗觉得用“像花儿一样灿烂”来形容一个大男人的笑容有点恶心,但…她还是忍不住要这么想。
就算她再怎么气他诓她,看到这笑容,也全都烟消云散了。
不过嘛,这个拥有“像花儿一样灿烂”笑容的男人收起笑脸把她扑倒在沙发上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最近这段时间,在经历了前一阵子的小小风波之后,路星彗和高原又回到了原来那种“单纯的炮×友”之中。尽管,有些事发生了,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但星彗还是自欺欺人地想,也许一切慢慢会好的,也许事情还会回到最初的样子,也许她和高原可以继续只是上×床而不用想别的…
“你是说这里也要换成橘色吗?”
于任之的脸忽然出现在星彗面前,吓了她一跳,同时也把她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用了两秒钟,她才想起她和同事正在跟他开会,因为J提出了一些修改意见,所以这是最后的定稿会。
“啊…”她的尾音拖得很长,并且利用这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飞快地核对于任之提出的问题,然后点头,“对,没错。”
她给了他一个假装非常专业的微笑,却迎来他怀疑的挑眉。于是她苦笑,想要骗过这只老狐狸,恐怕有点困难,所以她干脆耸了耸肩,为自己刚才的开小差表示歉意。
开完会,照例又是跟于任之一起午餐。没想到的是,才坐下来没多久,高原就来了。
“是我约他来的,”于任之解释道,“我想说也好久没碰到高原了,所以刚才趁你去回报工作的时候打电话问他有没有空。”
“很巧,我上午正好在附近开会。”高原拉开椅子坐下来,顺便补充。
星彗很怀疑高原的话,不过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微笑地说:“那很好啊…”
他们各管各点了午市的套餐,然后于任之就开始聊他家乡乌镇的食宿近况,听得星彗很羡慕。
“要是我家也是在那里开酒店和餐馆的,我一定每个周末都要回去度假。”她说。
于任之并没有直接反驳她的话,而是说:“如果你跟我一样从小生长在那里,可能就不会这么想了。”
“为什么?”
“因为那是你的家啊,”说这话时,他仍然不紧不慢,“你从小长在这座小镇上,你见过夕阳下每家每户炊烟升起的样子,你看过夜晚临湖的灯光,你熟悉从头到尾的石子路,你每天要在那上面来来回回走很多次,你跟伙伴们一起捉迷藏、赛跑、玩耍,你在小镇仅有的一家书店一泡就是一天,你常常去邮局寄信,然后顺便买些新出的邮票…那里对你来说是故乡,有你熟悉的人们和建筑,然后忽然有一天,所有人都得到了一大笔钱,大家陆续搬走,只有少数人留了下来经营民宿和餐馆,那里甚至有了夜店…而每次你回去的时候,见到的都是陌生却兴奋的面孔,他们是游客,他们并不属于这里——从来都不。这样的地方,你还会想要每个周末都去度假吗?”
星彗张了张嘴,很想说“会”…可是,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她忽然觉得,原来这就是于任之的乡愁,就跟以前她去纽约读书时一样,在经历了最初对纽约这座大都市的热情与兴奋之后,她曾一度非常想回家,想到…连做梦也梦到自己站在家门口吃大饼油条。
于任之也是想家的,只不过,他的“家”再也回不到他记忆中的样子了。所以…他情愿不去。
“但那里毕竟是你的家乡,”高原却说,“就算面目全非,还是会有很多记忆,不论你在任何地方,都不会忘记故乡的一切。有时候越久远之前的记忆,反而越是清晰。”
星彗很少听到高原说这么感性的话,于是情不自禁地看着他,直到他感觉到她的目光,也转过头来看她。
她惊出一身冷汗——因为他的眼神,就像是漂泊已经的旅人,渴望靠岸。
高原见她愣在那里,便挑了挑眉,像在问:你干什么?
星彗想了一秒钟,怯怯地问:“你、你的咕老肉好吃么…”

吃过午饭,星彗逃也似地跟于任之和高原告别。可是才刚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某人”的电话。
“我现在是有外星传染病还是怎么?”高原的口气听上去有点火大,可是他仍然耐着性子在跟她讲话。
“没啊!哪能会…”星彗连忙赔笑道。事实上,她对他何时高兴、何时生气知道得一清二楚,与其说那是她的本事,还不如说是她的直觉。
高原火大的时候,最好少惹为妙!
“那你出了餐厅一溜烟跑得像后面有人追杀你似得——是怎么回事?”他的口吻听上去还是那么生硬。
“我、我尿急…尿急…”她急中生智。
“…”他显然并不怎么相信,但又无法反驳。
“晚上能给我做糖醋排骨吗?”既然知道他什么时候在生气,当然也会知道如何才能安抚他。
高原沉默了几秒钟,才用一种“那就暂且饶了你”的口吻,说:“要是我能准时下班的话。”
“好。”就算只是为了安抚他才这么说的,但一想到晚上可以吃到他做的糖醋排骨,便也觉得原来生活仍然值得她期待。
挂上电话,星彗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你不觉得这样很卑鄙吗?”J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办公室门口了。靠着墙,皱起眉看她。
“…”她不禁想,他都听到了吗?
“上次还说什么叫他不要爱你,”J一脸的忿忿不平,“但你现在分明就是在享受他追求你的过程啊!”
星彗被他的话吓到了——J为什么总是能够一语道破天机?!即使那“天机”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
但她还是装模作样地挑了挑眉:“我说,你平时不是跟那个猴子很不对盘吗,恨不得对方消失的样子,怎么现在反倒帮他说话了…”
J翻了个白眼:“我不是帮他说话——我只是看不过去!就算我再讨厌他,我也不能看着你践踏人家一片真心。”
“…”星彗咧着嘴摸了摸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手臂,一层鸡皮疙瘩。
“你少装蒜,少用置身事外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看来在J面前,她真的无处遁形。
“你要不爱他,就断绝往来;要是爱他,就像十八岁小姑娘那样去爱;别不爱又想跟人家做×爱,爱了又不敢彻彻底底地爱——我最恨这种人,根本就是一堆臭狗屎!”说完,J很酷地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留下星彗一个人目瞪口呆地怔在那里,想解释又无法解释,想反驳又反驳不了。
于是这天晚上,星彗坐在高原家的餐桌旁吃糖醋排骨的时候,忽然鼓起勇气说:
“我们…别再做了吧。”
“?”高原正用筷子去夹排骨,冷不防听到她这么说,手上的动作就如同定格般停下来。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星彗轻咳了一下,继续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以前是那种…肉体上的关系,每次见面就只是做而已,很少交谈,或是…聊聊彼此心里的想法。我们对对方的肉体很熟悉,但是人呢,内心呢?我今天下午就在想,我其实并不怎么了解你,你可能也不怎么了解我,所以…”
“?”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真的要变成另外一种关系——你知道的,就是,不是肉体上的关系,而是、而是…”
“灵魂上的?”高原忍不住替她说。
“呃,对,就是…你知道…”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对着面前这个她认识了二十几年,又睡了大半年的男人,要开口说这些话,会这么得难,“我是想说,既然你上次跟我说,你…爱我。所以我也一直在想,是不是,我们可以试着…”
她有点说不下去了,她发现自己在怯场,尽管高原说爱她,但内心深处,她对“爱”,还是有一种恐惧。
“交往?”高原看着她的眼睛,一眨不眨。
“…对。”她尴尬地点头。想了想,又补充道:“我是说,正常的交往。”
“?”
“就是…没有肉体关系,一切从头开始。”
28
28、番外1 ...

“去吧。”说这话时,刚过而立之年的冯楷瑞竟然还嘟起了嘴。
“你能别撒娇么…”高原一脸嫌恶地看着他,手臂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去吧,去吧。”这家伙总是有股子不依不饶的劲儿。
“不去!”高原有点火大了。
黑夜中,对面车道上驶来一部巨型集卡,硕大且亮到人瞎眼的车灯就如同是邪恶大帝索伦的巨眼一般,照在车内的两人身上,让他们不禁都皱起了眉头。
等到巨眼过去,眼睛一下子还无法适应黑暗,能看到的只是两束相比之下暗了许多的车灯,其他的都隐入了巨大而深沉的黑暗之中。
谁也没再说话,高原早就放慢了车速,随时准备踩刹车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看到了公路两旁的灌木丛、山坡和树木…他轻轻地吁了口气,然后发现身旁的冯楷瑞也是如此。
黑暗中,高原不禁苦笑起来。
他们是吃过午饭后从波士顿出发的,目的地是纽约。原本打算走一段84号公路再换95号,据说沿途有热带雨林和海景,结果进入康涅狄克州的时候他们走错了路,沿着84号公路一直开了下去。一开始他们还以为方向不对,折腾了好半天,才明白这条路反而更快,只是没了沿海风景而已。
于是在沿途的加油站用美式汉堡包填饱肚子之后,他们重新开车上路。
白天开车上公路就已经够无聊了,更别提晚上了。黑漆漆的,让人想起许多恐惧电影里的场景。
“去吧,”不知道过了多久,冯楷瑞又旧事重提,“明天上午去报名还来得及。”
“不去。”
“去吧去吧。”
“不去不去。”对付橡皮糖最好的方法就是比他更橡皮糖。
“你这人也太无趣了吧!”冯楷瑞开始抱怨,“不会主动结识新朋友,去同一家餐馆的话也总是点相同的菜——怎么会有你这么boring又矛盾的人——喜欢冒险却又从不尝试新鲜事物!”
“请问老兄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高原扯了扯嘴角,继续专心开夜车。
“好吧…”冯楷瑞也扯了扯嘴角,“我说董耘,你倒是说句话呀。”
原来后排座上还坐着一个人,此时正仰着头张着嘴,用呼噜声来回答冯楷瑞。
“啧…”这一次,高原和冯楷瑞同时露出嫌恶的表情。
“话说我们带着董耘这家伙去住你表兄家会不会太打扰人家了。”冯楷瑞又问。
“反正带你去也一样是打扰,不在乎多带一个董耘。”高原如实地耸了耸肩。
“…”冯楷瑞在翻白眼。
“不过这个表哥我自己也从来没见过面。”
“他住哪里?”
“长岛。”
“是‘长岛冰茶’的那个‘长岛’吗?”
“总不会是‘长岛冬奥会’的那个‘长岛’。”
“你在纽约还有其他亲戚朋友吗?”
冯楷瑞这句无心的问话,却一下子让高原打起了嗝愣:“有、有…没有。”
冯楷瑞转过头怀疑地看着他:“到底有还是没有?”
高原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要找总是找得出来的,谁没有一两个认识的人在纽约…”
“关系总不会比你那没见过面的表哥近吧?”
“啊…嗯。”此时此刻,他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的样子。
说起来,他有多久没想到她了?…大概,是从他们渐渐少了联络开始吧。
上一次跟路星彗那家伙视频电话还是大半年前的事情,那时候Yuriko忽然走了,他正失恋。那阵子他们大概连续通了两个星期电话,但后来因为两人都忙着毕业后找工作之类的事情,就也渐渐失联。
这次来美国玩,高原并没有事先知会,因为他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去找她,又或者她很忙,根本没空。所以“要、还是不要”这个问题,他一直没去想。可是开着车从波士顿往纽约出发的路上,这个念头却时不时地窜进他脑海里。
到底,要不要去看看路星彗那家伙?
“你该不会是有什么前女友在纽约吧?”冯楷瑞忽然问。
“…”高原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的想象力可真丰富。”
“不然你干吗一副欲言又止、欲说还休、欲迎又拒的样子?”
高原又好气又好笑:“我承认,你成语底子不错,行了吧?”
“干吗每次一说到女人就这么不干脆。”
“我哪有?!”他又白他。
冯楷瑞一手拉着副驾驶位顶上的把手,看着他的侧脸,问:“你该不会还在想着那个日本姑娘吧?”
高原听他这么问,反倒坦然地一笑:“那倒不至于。就是觉得这段关系结束得这么突然,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没了掉似的。”
“我看是你接受不了被人甩的事实吧。”
“那你就小看我了,”高原扯着嘴角笑,“我被人甩也不是第一次了,而且相信这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不会吧…”冯楷瑞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你不是挺讨女人喜欢的。”
“但这不代表所有女人都喜欢我。”
“你也有吃闭门羹的时候?说来听听。”冯楷瑞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或许是因为折腾了一天有点疲倦,想要找点新鲜刺激的事情干,又或者是开夜车太无聊了,总之,一向不太喜欢跟别人说心事的高原,竟然想了想,说:“那你先回答我,你有没有吃过闭门羹?”
“废话。”
“那如果我说了我的,你会不会说你的?”
“嗯…好吧。我同意。”冯楷瑞常常开玩笑,也常常把严肃的事情说成玩笑似的。但以高原这种直来直去的个性,之所以跟他这么圆滑又世故的人做朋友,是因为他很守信用,说一不二,答应过的事情也一定全力以赴。
高原点点头,把车速控制在九十码,说:“如果有个女孩子,你跟她在喝醉了的情况下,在出租车的后座上激吻——呃,就是比热吻更激烈的那种——但隔天她就对这事情决口不提,然后开始躲你,你觉得这算踢到铁板吗?”
冯楷瑞想了想,问:“那前一天晚上你们干吗要在出租车上激吻?”
“没为什么,酒精作用。”
“你没有说喜欢她,或是要追她?”
“当然没有!我又不喜欢她…”说到这里,他先是顿了顿,然后补充道,“至少那个时候,不喜欢。”
“那这算什么踢到铁板?!”冯楷瑞看他的表情像是被骗了一样。
“怎么不算!”高原也看了看冯楷瑞,“要是、要是她隔天对我有表示…说不定我就…就…”
“所以你是想说后来你爱上她了——当她表现得根本没拿你当一回事,甚至开始躲你的时候,你才开始对她感兴趣?哈!男人啊…真是贱啊…”
高原额头上有三根黑线:“别忘了,你也是男人。”
“我是男人,但我没你那么贱。”
高原继续开车,黑暗中,隐约能看到不远处的村庄,“而是后来有一天,忽然知道她有男朋友了,才觉得…”冯楷瑞笑了笑:“吃醋了?”
“差不多吧…”高原脑海里浮现起两年前的那一幕,“有个男人,走过来,低下头,吻了她一下。她抬起头,锁骨深深地凹下去,像是…很期待那个人。然后,我忽然就很…坐立难安,心像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
冯楷瑞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兄弟,你知道吗,你一下子变得这么文艺腔——让我觉得你很变态。”
“滚!”
“那你没追她吗?”
“怎么追?!”高原瞪他,“我隔得这么远,人家可就在眼前。肚子饿了能煮一碗阳春面,头疼脑热的能端一碗热汤出来——我能做什么?打个电话说你熬一熬就没事了?”
听到这些话,连冯楷瑞也不禁收起开玩笑的嘴脸,不胜唏嘘地叹了口气:“也对。”
“你有没有跟她说过你喜欢她?”过了一会儿,冯楷瑞又问。
“说了干吗?没事找事?弄不好朋友也没得做,犯得着吗?”他又白他。
“那…”冯楷瑞眼珠转了转,“你这不就是暗恋吗?你高原也会做暗恋别人的事情?!”
“…”他任他说,没有还嘴。
又过了一会儿,黑暗之中,冯楷瑞忽然问:“你喜欢还喜欢她吗?”
听到这个问题,高原不禁怔了怔,他都没敢自问,老冯这家伙却替他问了。他轻咳了一下,换了个开车的姿势,舒展开身体,又调了调座椅的高度,才答道:
“不知道,我没想过。”
“那就是还喜欢。”冯楷瑞帮他下结论。
“那也不见得,”高原苦笑,“其实喜欢不喜欢的…我觉得只是一种一时的感觉,就算跟以前那些女朋友在一起,我也不能说我时时刻刻都很喜欢她们。只有当我见到了,我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还喜欢她。而且有时候我会觉得,女人啊、感情什么的,对我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
冯楷瑞没有反驳,也没有附和,听到他这样说,只是淡淡一笑:“也许吧。很多时候男人在学业事业或者其他事情上找到的成就感要远远大于感情和女人。”
“…”
“但是,我始终觉得,如果一个男人没办法有良好的、稳定的感情和关系,是没办法真正感到快乐的——所谓家和万事兴嘛。先要成家,才能立业。”
“我根本没想过什么结婚好吧…”高原说,“我甚至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我能够忍受她,她也能忍受我的女人。”
“这个问题…好像一下子又上升到了哲学层面了。”
“反正男女问题很麻烦,我觉得与其花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想想怎么赚钱吧。”
冯楷瑞看着他,右手依旧拉着头顶的把手:“我不知道原来你是一个对感情这么悲观的人。”
高原抬了抬眉毛,没再说下去,而是问:“那么你的故事呢?”
冯楷瑞摆手:“我的故事跟你这个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高原转过头瞪他,警告他要记得刚才的承诺。
“好吧,”他耸了耸肩,“也就是我在夜店碰到个姑娘,跟她睡了一夜,然后第二天醒来之后她就不见了。过了几天她又来找我,叫我再陪她出去玩一个星期,我看她长得好看就陪她去了。回来之后她又消失了。结果隔了一段时间我在报纸上看到她结婚的照片,原来她是某个大人物的女儿,嫁给了另一个大人物的儿子,就这样。”
说这话时,冯楷瑞始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唬我是吧?”高原义愤填膺,“我都跟你掏心掏肺了,你竟然编个故事来唬我?!”
“没唬你,是真的。”冯楷瑞一脸无辜。
“滚!”
“我可以发誓~”他的表情像是比窦娥还冤。
“你给我滚!”
“我不滚…”
“到了长岛你自己去找地方住,我不管你了。”高原放下狠话。
“你表哥家里有几个人?”冯楷瑞却问。
“关你什么事?”
“问问看嘛。”
“四个。”
“表哥表嫂再加两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