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局脸变成了酱猪肝色,但还是沉声威胁道:“年轻人,做事要想好后果,就算你报警,我也不怕你…”
“放心,在报警之前,我会先把视频传到微博上,唔,我的微博粉丝数大概四百来万,不算很多,都可以当个见证。”陈奕文冷笑着说道。
“你…你别冲动!”周岳连忙说道,试图稳住他。
“我这个人很冲动的!”陈奕文突然加大了音量:“要么滚,要么我就上传视频!你们自己选!”
两个人最终还是讪讪地离开了,陈奕文的手心全是汗,他根本没有录制视频,手机画面里只有刚刚闪拍下的两个人的脸,暂时将他们骗走了。
幸好…幸好他们相信,在这种远离城市的僻远村镇,要真闹起来,对方有权有势,能一手遮天,他绝对是讨不了什么好处。
现在他有“证据”,恐怕也足够让那两人有所忌惮,不敢再来找他麻烦,不过最好还是要赶快离开这里。
坐到茶几上,勉强稳住身子,他刚刚的腿都在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刺激的事情,陈奕文现在心跳都还没能平复。
看着沙发上睡颜安静的女人,他嘴角扬了扬,眼眸宛若星辰,柔声道:“你倒是睡得舒服。”他起身走到她身边,将她横抱而起,放倒了正中的大床上,脱了她的高跟鞋,动作温柔地给她捻好了被子,让她睡得更加舒坦。
然后他独自走到窗边的画板前,穿好画服,调好了颜料板,望着窗外浓稠的夜色,以及月光笼罩下的淡远宁静村落,落下一笔畅然的心情。

作者有话要说:越写越狗血,后面更狗血,大家别收藏了,这文多半要坑QAQ
chapter18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溢到了她的眼睛上,时央被惊醒了过来,猛然起身,掀开被子检查自己衣裤是否完整,看到自己穿得还和昨天一样,牛仔裤和T恤,并没有什么异样,她才放心地舒了一口气,脑袋还有点轻微的疼痛,她环顾四周,看到了陈奕文穿着无颜六色的围裙睡在沙发上,渐渐想起了昨晚的事。
昨晚她在迷迷糊糊间敲开了陈奕文房间门,后面发生了什么,就完全没有印象。
时央下床,穿上拖鞋,小心翼翼地准备走出房门避免打扰他,结果还是碰到了地上的画板架,陈奕文醒了过来,迷离着眼睛,恍惚地看了看她,嘴里咕哝地说了一声:“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头还有点疼,其他倒没什么。”时央说道:“昨晚…”
“昨晚…”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放心吧,他们不敢再找你麻烦了。”陈奕文将昨晚的事简洁地向时央陈述了一遍。
时央听完,心里默默为他的机智点了个赞。
“真是太谢谢你了。”她感激地说道,要是没有他,后果简直不敢想。
“说起来,你不是说自己是过来出差吗?怎么又成了这个酒店的员工呢?”陈奕文想到昨天周岳的话,好奇地问时央。
“呃,这个酒店属于集美旗下,我是从南城的总公司过来,处理一些财务上的事宜。”时央解释道。
陈奕文点点头:“我现在也住在南城,不过我打算今天回去。”
“这就走了?”
“得罪了那个什么张局,我怕他暗地里给我使绊子,惹不起还是躲得起的。”陈奕文挠挠头,无所谓地笑说道。
想到张局和周岳的昨天对她的所作所为,时央一股怒火“蹭”地一下就窜了上来:“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
“你打算报警吗?”陈奕文问道。
时央眉头皱了起来,报警…势必会闹大,到时候总公司那边知道了倒没什么,万一这种事被新闻媒体大肆报道,对公司绝对是不利的。
看着时央纠结的样子,陈奕文便说道:“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如果需要证人…”
“我不能报警。”时央打断了陈奕文的话:“这是周岳的个人行为,和酒店无关,事情闹大了,势必会影响酒店的声誉。”
陈奕文目光复杂地看着时央:“照理说发生这种事,一般人的反应,就算不报警也应该要向公司索要赔偿,你…”他笑了笑:“你们公司有你这样的员工,还真是幸运。”
这口气,时央必须要暂时咽下去,但是周岳和张局这两个人,她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
“你要回去了吗?”时央看向陈奕文。
“难道你不跟我一起回南城?”陈奕文问道。
“我在这边…还有没有处理完的事情。”
这次真的要轮到陈奕文惊讶了,他走到时央身边,难以置信地问道:“我的天,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在想着工作的事,你真是…让我无法理解。”
时央将目光转向窗外:“周岳和张局他们以为你手头有视频,应该也心有忌惮,不会再敢对我怎么样,我会出去另外找住宿,至于后面的工作,也不需要和周岳打交道。”
陈奕文对时央竖起了大拇指:“你是我遇到过的,对工作最认真负责的女性。”
时央抬眸,无奈地笑了笑:“没办法,新时代女性消费量太大,不努力工作可能会活不下去。”
“对了,你什么时候走,我送你。”时央对他说道。
“既然你要留下来,我可以陪你。”陈奕文耸耸肩:“不然留你一个人,还真是不放心。”
“不用。”时央连忙摆手,怕耽误他的工作,于是说道:“我可以打电话让我老公过来。”
“….”
看着陈奕文诧异的表情,时央晃了晃自己的右手无名指,微微一笑:“已婚人士。”
时央和陈奕文一起走出了房间,走在走廊上,时央总感觉有人盯着自己,看了看四周,没有人。
陈奕文背着自己的画板,其他的东西装在行李箱里,酒店门前,陈奕文最后一次问道:“真的不跟我一块儿回去?”
时央微笑着摆摆手。
“那回去联系。”陈奕文晃了晃手机。
“好。”
目送陈奕文的黑色轿车离开,时央看着手机屏幕发呆,说让肖沥过来只是一个托词,她哪里敢真的劳烦他放下工作大老远地赶过来,但是这件事…还是有必要跟他报备一下,亏不能白吃,她得先探探老板口风,看看他是什么态度。
拨通了肖沥的电话,响了两声之后,时央发现周围有熟悉的苹果铃声,不过声音很快就被切断了,而电话里也出现忙音。
时央放下电话,几乎有一瞬间,她以为肖沥就在附近,但是随即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苹果这种街机满大街都是,经典款铃声也是随处可闻。
她看着手机屏幕,心说这个时间,他可能在开会吧,于是回了酒店房间,收拾了行李准备换家酒店。
他沉着脸坐在黑色的轿车里,车里光线很暗,他的脸藏在阴影中,面容冷峻如一汪死水,轮廓分明,目光淡淡地扫到了手机屏幕上的未接电话,回想起刚刚在酒店走廊上,看到她和那个男人一起走出房间,愤怒宛如毒蛇,一点点蚕食着他的心脏,低沉地咒骂了一声,电话被他重重地敲击在了车窗玻璃上,车窗不动声色没有一点反应,而碎裂的…只是一份彻夜难眠想要立刻见到她的冲动。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
时央换了一间酒店,虽然环境差了一点,但好歹安全了很多。
花了三天的时间,时央将手头的工作处理完,周岳似乎有意在躲着她,没有再出现在她眼前,兴许也是忌惮陈奕文手上的视频。经历了那件事,时央已经没有了游山玩水的兴致,只想要赶快回去。
肖沥没再给她打过电话,时央有时候打过去,电话响了几声,随即就是忙音,似乎联系不上他了,时央不放心,给秦南打了个电话过去,得到了肖沥平安的消息,她也就没有多想,处理完手头的事,就开车回了南城。
时央回到云水台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九点,车开进住宅区,她的心跳莫名加速了,看了看时间,这时候他应该在家,时央心情飞扬了起来,脚尖抵在油门上,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回到家,宅子一片黑暗,打开门进了房间,家里并没有人。
时央打开灯,屋里空空荡荡,宛如被浇了一盆冷水。
她整理好了自己的东西,自己随便弄了点东西填饱肚子,又看了看时间,十点半,肖沥还没有回来。
时央拿起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不出意料,电话响了几声之后,被挂断了。
她得罪他了?
时央坐到沙发上,愣愣地想了很久,终于还是打开手机的短信,给肖沥发了一条讯息:”我到家了,你在哪里呢?”
消息发出去之后,时央的心也提了起来,惴惴不安地等了很久,并没有等到回信。她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顶灯,心里很烦躁。
管他做什么,管好自己就行了。

盛唐娱乐会所,灯火幽暗的包厢内,坐着几个衣着体面的男人,还有几个打扮分外艳丽的女人。肖沥随意地坐在沙发上,双腿打开,目光冷沉,几缕刘海垂在眼前,微微挡住了他锋锐的额头,暗沉的灯光落在他萧索的眼眸里,醉意夹杂着水色。
他坐在包间的一角,与喧嚣的环境无比的疏离,周围好几个男人试图和他讲话,套套近乎,都被他的冷漠给逼退了回来。
就是这样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的他,却没有拒绝一个女人的敬酒。
她身形消瘦,眼睛却是黑亮亮水盈盈的,时而露出一丝机智和狡黠,在所有的女人踟躅着,筹谋着想要和他说说话却不敢行动的时候,她直接起身,婀娜多姿地走到了肖沥的身边,向他敬了一杯酒。
“肖总,我敬你。”她的声音糯软,让人感觉她从骨子里都是柔软的。
肖沥垂眸淡淡瞥了她一眼,那双灵动的眼眸,与她七分相似,仿佛有一肚子坏水,却让人欲罢不能的想要深入探寻。
在所有人都以为肖沥不会理会那女人的时候,肖沥端起高脚酒杯,和她微微碰了碰。
“你叫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一瞬间,她的心都要跳出胸膛了。
“我叫白泱。”
肖沥的嘴角微扬,眼角勾起一抹玩味,嘴里不断咂摸着:”白泱,白泱。。。”然后他笑了,轻轻赞了一声:”好名字。”
白泱一瞬间有些飘飘然,简直要飞了起来,红着脸朝着肖沥坐近了一点,肖沥没有排斥,她敬酒给他,他就喝,一饮而尽。
几个女人见状,也跟着过来向肖沥敬酒,然而肖沥却没有看她们一眼,也并未理会。
白泱扫了她们一眼,颇为得意。
秦南看着肖沥,感觉情况有点不妙啊!
守身如玉这么多年的肖总,难道今天要破戒了?
就在这时候,秦南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走出包房,接过了电话。
“我是时央。”
“夫人。”
“你和肖沥在一起?”
秦南透过门缝看了看已经半醉的肖沥,心里泛起了不安:”是的,在盛唐娱乐会所,夫人您赶快过来吧。”
迟了肖总就要被人吃干抹尽了!
chapter19
时央赶到盛唐娱乐会所,肖沥正拦着白泱走出包房,秦南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不住地说道:”肖总您醉了,我开车送您回去。”
“也许肖总更愿意去我那里。”白泱看了秦南一样,厌恶神情溢于言表,这跟屁虫怎么这么讨厌,他是他的小媳妇吗?
“秦南,你先走,我不忙回去。”肖沥虽然有些醉,但意识还是清醒的。
“肖总啊!”秦南有些犹豫,但拗不过肖沥的命令,总裁今天要放飞自我,他也没有立场坏他的好事,平白惹人讨厌。
秦南看了白泱一眼,还是讪讪地离开了,走出电梯,迎面就看到气喘吁吁马不停蹄赶过来的时央,秦南如见救星。
“怎么你一个人,肖沥呢?”时央走进电梯。
“肖总在…在三楼。”秦南走出电梯,转过身,想说什么,但又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个…”
时央已经按下了关门按钮。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时央脑子一空,只见肖沥被一个女人按在了墙上,两个人身体严丝合缝几乎贴在了一起,女人鲜红如血的唇就要落到他的嘴上。
肖沥突然感觉到一股厌恶,正要推开她的时候,时央已经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直接伸手,挡住了那个女人的唇,红唇在时央的手掌上印下了一个红印。
她的手背靠着肖沥的唇,生生将两个人分开。
白泱一愣,退后了几步,一瞬间怒火中烧:“你是什么人?”
时央完全没有理会她,双目瞪圆了看着醉眼迷离的肖沥,冷笑了一声:“不是要过修道士的苦行生活,怎么这会儿,受不住了?”
“滚开。”肖沥甩开她的手,冷冷说道:”你胆子不小,管起我的事来了。”
“肖沥,你要找女人没有问题,我不管。但是你好歹有点眼光,在夜总会随便找个女人,呵,你也不怕那玩意儿烂掉。”时央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么恶毒的话,她已经快要被他气昏头了,看到那女人和他那么亲密地贴在一起,她胸闷气短。
白泱一看肖沥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不速之客态度很冷淡,又听到她说这种侮辱人的话来坏她好事,瞬间失控,扬起巴掌就拍到了时央脸上。
“啪!”
时央愣住了,左边脸骤然失去知觉。
脑子也空了空。
肖沥被这一巴掌给惊醒了,酒意消散,就在白泱另外一巴掌正要落下来的一瞬间,肖沥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紧接着重重一甩,白泱被他夹杂着怒火的力量一带,身形不稳,重重地跌倒在地上。
“你敢…动她?”肖沥的声音冷得仿佛世界末日骤然降临,白泱被他的眼神吓得花容失色脸色惨白。
时央莫名就委屈了,她捂着脸转身跑进了电梯,手颤抖着用力去按下关门的按钮,肖沥来不及和那女人计较什么,跟着追出来,门已经关上,他等不及,踉跄地直接跑到安全通道的楼梯。
电梯门打开,秦南搓着手等在大厅,看到时央从里面跑出来正要上前,时央直接从他身边跑过,他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肖沥也一阵风似的从楼梯口跑出来,跟着追了出去。
秦南一脸困惑地看着他俩,这又是唱哪出啊?
“时央。”肖沥追到大马路上,拉住了时央的手。
“王八蛋!”时央甩开他的手:”算我多管闲事,我他.妈吃多了撑的才来找你!”
肖沥没有管时央的挣扎,也没有回应她的话,而是直接捧起了她的脸,他的目光变得无比柔软,怜惜地问道:”痛不痛?”
时央用力推开了肖沥,退后了几步,喘着粗气,咬着牙瞪着他,沉默不语。
肖沥走过来,伸手抚过了她的脸颊,目光满是心疼,语气不无懊悔:“是我不好。”
他的动作触动了时央,她不是矫情的言情电视剧女主,她受不了别人对她好,这是她最大的软肋,而肖沥拿住了她的软肋。
“我要加钱。”她抬眸,眸光闪动:“作为身体和人格的双重补偿。”
“好。”肖沥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你要多少给多少。”
“真的?”
“嗯。”
时央总算稍稍平复了一下,算是消了气。
她脾气不算太好,但是就受不得肖沥跟她软,他一软,她就没脾气。
回家之后,肖沥拿了冰块包在毛巾里给时央敷脸,时央看着他问道:“为什么故意不接我电话?”
肖沥手微微一顿,目光一直注视着手上的毛巾,以极其浅淡,看似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你自己知道。”
时央看着他,那模样像极了受委屈又不肯表现出来的小媳妇,没忍住推了他一下,抓过他手里的毛巾自己给自己敷脸,转过身去:“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子,哪里知道肖总你这又是刮的什么风。”
这事不提还好,一提,肖沥脸色又沉了下去。
冷冷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阵压迫感袭来。
长得高,了不起啊!
时央跟着也站起身,抬头和他面对而立,两个人沉默地对峙着。
“我在夜总会找的女人不干净,你在外面艳.遇的野男人就能干净到哪里去?”肖沥的脾气的确是说变就变,冷笑了一声,夹枪带棍地讽刺道。
“你在说什么?”时央不明所以:“什么艳.遇?”
“你自己知道。”肖沥压抑着满心的愤懑,直接上了楼,“砰”的一声,重重关上了房门。
“靠!莫名其妙。”时央翻了个白眼,以为他是因为刚刚她的话而气急了胡言乱语,拿起毛巾继续敷脸,懒得理他。
-
第二天时央回了公司,一整个上午把自己关在办公室进行着数据的整理和演示文稿的制作,为下午的汇报做准备工作,下午的汇报会有几个公司的高层过来,她必须要确保数据的准确无误,分析评估也要尽可能地做到准确。
其间沈谦来找过她一次,也是让她不要太紧张,好好准备。
他这一说,时央更紧张了。
毕竟这是公司非常重视的大项目。
下午三点,公司的董事们也都差不多三三两两进了会议室,时央穿着事先准备好的一套小西服,手里拿着一沓厚厚的数据文件,手心全是汗。
这些高层董事一个个表情严肃,跟寺庙里面的铁面金刚像似的,看着都不是好相与的主儿。
就在时央惴惴不安地等待着会议正式开始,一抹熟悉的身影闯进了她的视线。
肖沥个子一米八六,迈着闲庭信步进入会议室,几个董事一看老总过来,惊得连忙站起身给他让位,肖沥直接走到了长桌正对面的位置坐下来,动作疏慢,斜倚着靠背,手机往桌上一扔,睨了时央一眼,看的她头皮发麻。
他怎么会来!
虽然这次报告会的规格不低,但远远没有高到能请的动公司的最高领导的地步。
报告会正式开始,时央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平复紧张的心绪,开始了汇报工作。
一开始时央可能有点紧张,说话还微微带着颤音,不过看着肖沥远远投过来的目光,深邃而柔和,在座的高层职位都不可能大得过肖沥,然而面对肖沥的时候,她都不曾有过紧张,又何须畏惧他们。
念及至此,时央的心绪也就渐渐平静,汇报工作渐入佳境。
然而说到税务这方面事项时,那晚发生的事情突然就跳入了脑海中,心里的一团火焰又开始烧了起来,众人看着她突然发起呆来了,面面相觑低声交头接耳,有些不明所以。
“时央,发什么愣!”离她最近的沈谦凑近了身子低声提醒。
时央回过神来,匆忙地拿起手上的文件看了看,她的脑子一团乱麻,想接续着刚刚的话,然而思维却是散乱的,没有办法构成逻辑然后很好的表述出来,她有些慌了,说话前言不着后语,几个董事已经开始纷纷摇头。
肖沥目光深沉,淡淡地看着她,终于说道:“我累了,会议暂停,休息一下。”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是在替她解围。
洗手间里,时央站在镜子前用水拍打着红扑扑的脸颊,可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平复心绪,那晚的事对她产生的消极影响远远超出了她心理所能承受的范围,尽管她努力让自己忘掉那些事,可是谁又能真正忘记那些不好的记忆呢。
人都是缺什么就格外在意什么,时央从小在别人的白眼和冷遇中长大,尊严都是被踩在脚底下过活,那时候才真的是命贱如蝼蚁,在她决心摆脱这种不死不活的生活之后,时央格外看重的,就是女人的尊严。她不是东西,不是男人的附属物,她有本事有实力,靠出卖脑力而不是外貌也能养活自己过上更好的生活。
然而那晚周岳他们对她的所作所为,是完全触及了她最后的底线,而她竟然没有办法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宛如蛆虫,啃噬着她的心灵,就算是为了公司,为了工作,放过那两个人渣。但如果这件事没有解决,她很难让自己再以平常心去对待这个项目。
出来的时候,时央脸色很难看。
看着肖沥背靠在墙边,高个子衬得身材非常挺拔,见他出来,他习惯性地讽刺了一声:“我还以为夫人的胆子都是铁打出来的,没想到这种小场合居然会紧张。”
“你懂个屁。”时央咬牙,心里暗自回敬,从他身边经过,懒得理他的冷嘲热讽。
“喂,要是没准备好,就换个时间。”肖沥在身后喊了一声:“你这种状态,我都尴尬了。”
时央没有领他的情,背对着他伸出手竖了一个中指。

作者有话要说:#818辣个为上司贞操操碎了心的男助理#
chapter20
接下来的汇报,时央的发挥并不是很好,很多地方没有解释清楚,而肖沥也似乎故意跟她找茬,一直在提问,时央勉强回答着他的问题,心里把他给骂了一顿。
不过事后想想,其实肖沥表面上跟她过不去,实际上也是帮了她,她汇报的时候马虎漏掉的东西,在肖沥的提问中差不多都能够补全,这也说明肖沥听得甚至比她说得还要仔细,导致本来是一场非常失败的汇报,因为他的干预,倒也还算勉勉强强能够合格,会议之后连沈谦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她今天的状态非常反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