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自凌乱了一会儿,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前台小姑娘的声音:“时央,楼下大厅有人找。”
大厅里站着一个穿帆布鞋休闲装的男人,一身的青春洋溢,他的身后依旧背着画板,见时央出来,陈奕文迎了上去。
“怎么是你?”时央显然有些惊讶。
陈奕文耸耸肩:“刚刚在外面采风,路过这里,猜想你应该在这里工作,所以进来问问,看你回来没有,我没打扰你的工作吧?”
时央摇摇头:“没有,刚刚开完会。”
“过段时间我要开一场画展,想邀请你参加,不知道你有空吗?”陈奕文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有些忐忑,显示出大男孩特有的青涩。
“大神的画展啊,当然,我一定来。”时央笑着说道。
陈奕文脸上有了红光:“那太好了,等邀请函印出来我就给你送过来。”
“到时候寄过来就好,不用劳你在专门跑一趟。”时央说道。
“嗯…你什么时候下班?”
时央看了看手表:“快了,再有十分钟。”
“那一起去吃饭吧,我请你。”陈奕文邀请道。
“那不行。”时央拒绝。
陈奕文脸微微红了红,却听时央又道:“怎么说都应该是我请你才对,上次你帮了我,我还没有谢谢你。”
陈奕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挠挠后脑勺:“既然你坚持,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抱歉,她恐怕不能请你吃饭了。”身后一个冷沉的声音传了过来,时央莫名就是一个寒颤,只见肖沥冷着脸从后面走出来,直接伸手拉住了时央的手腕,不顾她的挣扎,紧紧拽住:“她晚上有事。”
陈奕文微微抬起下颌,他的身高比之肖沥梢矮,但并不是特别明显。
“肖沥。”他喃喃道:“穆子凌的未婚夫?”
时央微微一惊,他认识穆子凌?
“我是陈奕文,穆子凌的同学。”他当然认识肖沥,在结婚那天穆子凌穿着婚纱哭哭啼啼地跑到他的画室跟他痛陈肖沥的错处,从她的描述中,他大概也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肖沥这时候才抬眸和他对视了一眼,然后看到了陈奕文背后的画板,冷冷说道:“你就是那个画家?”
那个画家…
那个有梦想有抱负又能对穆子凌好的画家…
呵…
“你就是那个总裁。”陈奕文年轻气盛,毫不客气地回敬。
时央看着两个人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啊!
“那个,是想起来晚上有点事,抱歉了不能和你吃晚饭。”时央转身歉疚对陈奕文说道。
“他真的是你的丈夫?”陈奕文显然不能相信地看着时央。
“是…是的。”
陈奕文神情明显多了几分担忧之色,而这神色落到肖沥的眼里,格外讽刺。
“那个…你先走吧,我下次联系你。”这里是公司,三个人在大厅里面再闹下去,恐怕会非常不好看,她只好对陈奕文如是说道。
陈奕文点了点头,正要离开的时候,却听肖沥冷冷说道:“我这个人最讨厌画画的,下次再让我看到你,见一次打一次。”
时央:“…”
陈奕文:“…”
这家伙,说的是什么烂话啊!
时央脸色难看地回了办公室,肖沥就跟在她的身后,时央转身关门,肖沥一只手挡了上来,被重重地轧了一下,跟着进了办公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没有和这个画家去吃饭,你很失望?”肖沥声音加重了几分,又带着一点嘲讽的意味。
时央心里已经非常不满他的专横,闻言更是怒火中烧:“肖沥,我们的合约里没有不准我交朋友这一项吧。”
“朋友?”肖沥冷笑了一声:“是□□吧!”
时央闻言回头,略微惊愕地看着他,良久,她突然笑了,但是笑意却很冷:“未婚妻被人挖了墙角,该反省的人难道是我?你这么敏感,只是因为他是陈奕文吧。”
肖沥明显在吃醋,当然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穆子凌…
肖沥骤然逼近时央,抓住了她的衣领逼她看着他的眼睛,他缓缓俯身越靠越近,时央清晰的看到,几缕刘海垂下的那一双深眸,没有一点温度,他的碎发宛如蜻蜓点水掠过她的鼻翼,痒痒的,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脸颊,她却忍不住战栗了一下,动弹不得,连呼吸都窒住了。
看着他近乎完美的脸庞,时央的心跳骤然顿了半拍。
“不准再见他。”他一字一顿地威胁道:“否则我会亲手毁掉他。”
他绝对有这个实力,将一个刚刚踏入社会怀揣梦想的年轻人彻底毁灭。
“真是…混蛋…”时央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怕人无赖,就怕人无赖又有钱,之前肖沥在她心目中树立起来的形象这一刻差不多倒塌了一大半:“你给我出去!”她真是一分钟也不能忍受和他呆在同一个房间里压抑的气氛。
“这里是我的公司,你让我出去?”
时央点头:“好,我走。”她挣脱开他的禁锢,抓起外套推门走了出去,走了几步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退回来关上门,看了落地玻璃窗中的肖沥一眼,拿出办公室门的钥匙,直接将他锁在了门里。
肖沥见势不妙,跨步走过来拉门,无奈门已经被时央锁住了。
“你在里面,好好反省!”她将钥匙在手指尖上转了转,挑眉,和气急败坏的肖沥对视了一眼,转身消失在了走廊上。
“该死的女人!”
现在过了下班时间,财务部已经没有人了,肖沥想呆在里面,就好好呆着吧。
时央坐到了车里面,心里一团阴云压得她难以喘息,并不是为陈奕文,也不是为他的独断专横,竟是为着一个穆子凌…
是她过去想得太简单了,肖沥和穆子凌两年的交往,怎么会没有感情?他说不爱,她就真的以为他不爱她,呵,时央,你什么时候也犯起这种蠢来了?
时央的手紧紧握住方向盘,这种酸涩的感觉很微妙…
难道…爱上他了?
时央甩甩脑袋,将这荒唐的想法从脑海中驱逐,启动了引擎,将车开了出去。
她的手机一直在震动,是肖沥打过来的,时央被吵得烦了,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接起了电话。
“时央,你回来,我有话要跟你说。”电话里肖沥的声音平静了很多。
想把她骗回去给他开门,呸,没门!
“有什么就在电话里说,我听着。”时央闷声闷气地说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时央忍不住问了声:“肖沥?”
“我爱你。”声音不大,低沉倾泻仿佛优雅的大提琴
….
隔着遥远的电波,这句话宛如一道闪电骤然劈中了时央的心脏。
而与此同时,她转过脸,眼睁睁地看着车窗外一辆大货车直直地朝着她开了过来,前面的绿灯刚刚已然转红,也染红了她的眼睛。
紧接着玻璃碎裂的声音在耳边炸开,一阵巨响,她的身体直接飞了起来,天翻地覆,世界末日…
时央在那一瞬间骤然失去的意识里,那三个字宛最毒的魔咒,让她的灵魂永无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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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菌:一个表白直接把人送上西天,肖总我敬你是条汉子。
肖沥阴沉脸:“滚。”
chapter21
他的吻一寸寸上移,最终停在了她锁骨处,动情地亲吻着那一朵翩跹欲飞的黑蝴蝶,他撕咬着她的耳垂,眼中混杂着情.欲。她的生涩和他的熟稔交织,他一点点抚摸着她的身体,她的耳畔是他粗重的呼吸声,她突然兴奋了起来,用力抓紧了他的粗壮有力的手臂。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她紧紧锁住他的脖子,一边亲吻着他的下颌一边不住地询问:“告诉我你的名字。”
他的身体炽热无比,宛如火焰将她烧成灰烬,她甘心情愿,纵然下一秒坠入地狱。
“求求你睁开眼看着我。”她低沉的呜咽声响起,温热的气息打在他的耳畔。
然而他那深邃如潭水的眼眸猛然睁开的一瞬间,她一眼看到了绝望的尽头。
水色朦胧迷了她的眼睛,眼前的男人五官极具力量感,只是轮廓从模糊逐渐到清晰,渐渐与肖沥的模样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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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央猛然睁开眼的一瞬间,看到的人的确是肖沥,他的眼睛满布血丝,形容萧索憔悴,眼带很深,不复以往的意气风发。
紧接着疼痛感迅速蔓延到她的大脑神经,提醒着她,她还活着。
她的手指尖动了动,触到的是温热而粗砺的皮肤,目光顺着手臂而下,看到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一刻也不曾放开。
“你可把我…害惨了。”时央没什么力气,声音压得很低很低,略带着嘶哑。
见她转醒,肖沥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他听到她电话里的那一声巨响,电话骤然被挂断。那一瞬间,他几乎灵魂出窍,愣了好几秒,才一脚踹开了大门,冲出写字楼,开了车风驰电掣一路往回赶,在路上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已经被撞得面目全得的轿车,车祸现场周围堵了很多人,当肖沥挤进人群,看到地上那滩殷红血迹的时候,他整个人差点站不稳,前所未有的巨大恐惧将他笼罩,周围人的议论声,警铃声,喇叭声…所有的声音都离他远去,他的世界霎时间一片寂寥。
肖沥赶到医院,她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看着那三个“手术中”的红色大字,肖沥的心一点点沉入了深不见底的低估,前所未有的巨大恐惧将他笼罩,纵然是当初那段游走在黑暗边缘的最荒芜潦草的日子,他也没有这般惧怕过什么。
秦南赶到医院,看到肖沥一个人靠墙坐在地上,手紧紧抱住头,眼睛睁得很大,死死瞪着手术室大门,整个人宛如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恶鬼似的。
秦南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说道:“交警那边,判定是夫人闯了红灯,要负全责。”
“该负责的人,是我。”
-
“我感觉全身都疼,腿还特没力。”她柔声抱怨道。
“时央,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他红这眼睛,沉着脸对时央说道。
时央微微张了张嘴,听他这话的意思…恐怕她这是要不好了啊!
“肖沥,你别吓我!”时央脸色瞬间惨白,她摸到自己的腿,一点知觉都没有,一瞬间心如死灰。
肖沥深长地呼吸了一下,沉默…
时央怔怔地看着他,眼泪一瞬间就流了下来,她还年轻,她不要后半生都在轮椅上度过。
“我的腿,我的腿呢!一点都感觉不到了!”
“高位截瘫。”他的声音宛如铁锤,重重击打在她的心上。
“不…不可能的!我不信!”她的情绪非常激动。
肖沥目光低垂:“以后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想去哪里玩,我带你去。”
“混蛋!你连饭都做不熟,吃个鬼啊!我一定是在做梦!快醒过来啊该死!”
肖沥一把抱住了时央,时央靠在她的胸前放声大哭,哭得天地动容。
沈谦提着一口袋水果走进了病房,看到眼前的一幕,还有时央震耳欲聋的哭声,差点没被吓出心脏病来。
“哇,你们两个…拍偶像剧啊?”
时央瞪了他一眼,没有同情心的家伙,她都这样了,他居然还打趣她。
“这么大的一辆货车撞过来,你还能捡回小命,这运气没谁了。”沈谦给自己倒了杯水,感叹着说道。
“与其下半生在轮椅上度过,还不如死了。”时央摸了一把眼泪伤心地说道。
沈谦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谁跟你说你要坐轮椅了?”他转头看向肖沥,瞬间明白了过来,扬起嘴角微微一笑:“肖总,这样整人不厚道啊!”
肖沥脸色没绷住,也笑了起来。
时央脸色还夹着泪痕,看着两个人的笑容,一瞬间就明白过来,自己被整了!
她动了动脚趾头,刚刚完全是因为躺太久脚麻了而已。
“肖沥,你混蛋!”她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
“捡回一条命又捡回一条腿,深化一下喜悦,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闯红灯。”肖沥语气带着宠溺,浅笑着说道。
时央不服气地立刻回击:“我闯红灯,我闯红灯还不是因为…”
“为什么来着?”时央皱起了眉头,她记得车祸发生的最后的记忆,是在和他打电话,他说了什么让她连红绿灯都没有注意到?
“妈.的,忘了,肯定是你说了什么杀千刀的话把我气得才会闯红的。”时央绷着脸恶狠狠地瞪着他,用眼神将他千刀万剐。
肖沥看着她,问道:“真忘了?”
时央用力想了很久,脑袋都要撑破了,都想不起来他到底说了什么,最后鼓起腮帮子摇了摇头。
肖沥耸耸肩:“好吧,想不起来是你的损失。”
“想起来了!”时央连忙道。
肖沥的心猛地一颤,脸颊微微发热。
“你说给我涨工资。”她期待地看着肖沥:“是吗,肖总?”
肖沥脸色低沉得可怕:“涨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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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央身上有多处皮外伤,稍微严重一点就是脑震荡,并没有什么大碍,肖沥却直接搬进了医院,跟她一起住在了这个vip高护病房,时央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占着人家的资源只是养个小伤,肖沥倒是财大气粗:“没事,我给他们医院捐设备。”
“我回家养伤,你把钱捐我得了。”
“做梦。”
终于他陪了她几天之后,时央总算把他赶回了公司去上班,按照肖沥在她耳边碎碎念的说法,他的工作是按秒算钱的,一秒就是好几万的流通,现在在医院守了她这么多天,怎么也该抵消他在她开车时候打电话的罪过了吧。
这几天肖沥的确是尽心尽力地服侍她,就连她洗澡她都妄图帮忙,她不住地给他解释了她有正常人的基本行为能力,终于把他哄回了公司,她耳根子边上也清净了许多,省得他老在她面前转悠,晃得她脑门子疼。
陈画家来探病,见到他时央很高兴,忙邀请他坐下来,她下床给他洗了苹果,陈奕文起身接过了她手里的苹果,自己拿去洗了,一边说道:“怎么好麻烦病人。”
“我这两天跟着就要出院了,本来早该出院的,肖沥那家伙死活不准,跟看犯人似的看着我,快把我憋闷死了。”时央的确是好久没跟人说话了,看到陈奕文这青春洋溢的,感觉自己也年轻了好几岁…
肖沥画外音:呸,不要脸
“本来早该来看你的,一直在国外采风,昨天刚回来。”陈奕文含蓄地笑说道。
“出国采风啊?去了哪里,快跟我说说。”时央兴致盎然。
“骑士抒情诗的发源地,普罗旺斯。”陈奕文拉了凳子坐过来,长腿打开,耐心地跟时央说道了旅途中的见闻。
不过陈奕文倒是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他还年轻,并不是很能掩饰情绪,时央很快也察觉到了,于是收敛了之前的兴致,转而问道:“你有什么话跟我说吗?”
见时央开口问了,陈奕文倒是也不犹豫,直言道:“有句话一直想问你。”
“你想问我和肖沥的关系对吗?”时央也猜到了,穆子凌和他是朋友,说明他是知道时央嫁给肖沥的阴差阳错:“我们结婚,的确是权宜之计。”时央没有隐瞒。
陈奕文反倒是松了一口气,也不再追问下去,毕竟是人家的私事。
“这是下个月我画展的入场券,顺带给你送过来。”陈奕文从背包里抽出一张硬纸票,上面印着画展的名字和时间地点。
时央接过了票券,笑说道:“没问题,我一定到。”
陈奕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我等你了。”
又聊了些关于绘画方面的话题,陈奕文便告辞了,时央将他送到门口。
刚走过走廊转角,他迎面便遇到了刚走出电梯肖沥。
肖沥一看到他,脸色立刻沉了下去,快步朝他走过来:“你居然敢来?当我的警告只是开玩笑吗?”
陈奕文毫不示弱地迎上去,略带着嘲讽的笑意:“肖沥,在我面前你就这么没自信?与其千方百计地防我,不如好好反省,为什么你的女人都愿意跟我交往。”
肖沥直接冲上来一把拽过他的衣领将他重重地撞到墙上,声音坚硬低沉,充满了威胁的力度:“你再说一遍。”
“肖沥,你配不上子凌。”陈奕文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更配不上时央。”
“你们两个!要打架出去打!这里是医院!”好几个护士注意到了这边的硝烟战火,连忙跑过来阻止。
这里距离时央的病房不远,肖沥无意和他在这里动手,他重重地将陈奕文帮边上一扔,陈奕文靠着墙勉强扶住身子。
肖沥居高临下看着她,眼神轻蔑而又带了那么一点不屑:“你没有挑衅我的资本,想与我为敌,你还完全不够格。”甩下了这句话,肖沥高傲地转身,他是天生的王者,绝对的胜券在握。
“肖沥,如果你的权势地位真的能够让你拥有去爱别人的资格,或者带给她安全感,那么为什么她连差点被迷.奸的事,都没有告诉你呢。”
肖沥猛然回头,目光宛若野兽:“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818辣个要死了还在做春.梦的某人#
昨天想要是就在女主死这里就完结,那就神作了~~~
chapter22
陈奕文离开了医院,肖沥独自站在走廊上,沉默了很久很久,从之前极度的愤怒中挣脱出来,一条毒蛇渐渐盘旋于心尖,他拿出了手机。
秦南此刻在家,热乎乎的饺子刚刚下锅,一看到boss的电话,就知道晚饭多半是吃不成了。
肖沥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冰冷,甚至他还能听出他努力压抑的一点颤音,这让秦南心下开始觉察不妙。
“帮我…干掉两个人。”
秦南差点没一头栽进锅里。
时央刚刚削了一个苹果正要一口咬下去,肖沥猝不及防闯了进来,带进了一阵凉爽的秋风,她没忍住打了个嗝,紧接着就被他一整个拥进了怀中。
“呃。”
肖沥的胸膛无比坚实硬朗,她身形偏瘦小,几乎是被他一整个淹没在怀里,她的手好紧紧拎着削好的苹果,完全不知所措。
他是…吃错药了吗?
肖沥将她紧紧住,勒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时央连红扑扑的,心跳也有些紊乱,呼吸急促,越来越觉得,跟他的关系有点过了,于是推开了他,脸莫名有点红扑扑的,却故作镇定,往后退了退:“你这是做什么?”
“没事,就想抱抱你。”肖沥浅浅一笑:”想回家吗?”
时央看着他,连连点头,虽然vip病房条件不错,但怎么都赶不上家里自在温馨,她住院几天都快憋坏了,医生的意思,住院观察几天最好,但是出院也没什么大碍。
“那收拾东西,回家。”肖沥的目光很柔和,这样温柔的他,宛如一块散发着柔韧光泽的暖玉。
时央兴高采烈欢呼雀跃地跟着肖沥回了家。
时央在家里呆了几天,便又回了公司上班,然而她来公司听到的第一件新闻,就是西河镇琢星酒店经理周岳被酒店辞退。没过几天,张局落马的消息接着传出来,据说是群众匿名举报他与数名女子有不正当男女关系,并且提交了开房记录,证据确凿无可否认,而与此同时,又有新闻记者深扒,挖出了周岳曾经帮张局牵线夜宿未成年少女,两人双双被捕。
这一系列的事件发生,前后不过一周的时间,时央心里头自然是畅快了许多,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贱人自有天收。
秦南从西河镇回来,马不停蹄赶到肖沥办公室向他简单汇报了一下此番的行动成果,包括匿名提交的那些开房记录,与记者的合作,还有与当地的一些黑线的合作情况…要整周岳很简单,但是张局却是在西河镇根深蒂固,扳倒他,费了些周折,不过肖沥的人脉很广,也不差钱,秦南做起这些事,倒是得心应手。
虽然不知道这俩人怎么就把boss得罪了,但是看肖沥这样子,对处理的结果好像并不是特别满意啊!
“我让你干掉他们,不是把他们搞进牢里关几年又放出来。”
秦南微微一愣:”您这句话,不是夸张句?”
“夸张你妹的!”
“boss,现在是法治社会啊!”
“老子有钱。”
秦南越来越觉得,肖总娶了夫人之后,越来越开始向暴发户方向发展,说好的矜贵优雅豪门贵子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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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央这天刚来公司,发现部门气氛怪怪的,她带的一个小实习生坐在位置上抹眼泪,这可稀了奇,这个实习生性格开朗的很,很少见她情绪低落。
“怎么回事?”时央走到李悠悠身边低声问道。
“公司新来的首席财务官,今天刚到任,就把所有人都批评了一顿,什么大事小事都能说道一番,搞得我们好像一无是处似的,还说要跟肖总说把我们都开了,重新招人。”李悠悠眼珠地滴溜溜盯着四周,生怕被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