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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千珏的朋友不多,来的大部分都是边边和顾怀璧的朋友,顾怀璧还给顾千珏订了一个三层的巧克力蛋糕。
顾千珏喜欢吃蛋糕,而边边则喜欢吃巧克力。
边边亲自下厨做饭,顾怀璧像条狗似的环在她身后,时而嗅嗅她。
边边从锅里夹起一块盐煎肉递到顾怀璧嘴边:“帮我尝尝,好了没有。”
顾怀璧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老子不吃。”
“听话,尝一下。”
“这也太恶心了。”
边边脸色一沉:“你说我做的菜恶心?”
顾怀璧喉结艰难地滚了滚,想改口,但面子不允许,他心一横,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塞进嘴里,囫囵地咽了下去。
边边看着他这模样,真跟吃中药差不多了,都快噎着了。
“不喜欢别勉强了。”
边边拾起菜篮子里的西红柿,洗干净了递给顾怀璧:“搞不懂,好端端一只狼,怎么就不爱吃肉呢?”
“我喜欢白煮肉。”顾怀璧接住西红柿,咬了一口:“五分熟就行了。”
“我看你更想吃生的。”
“生的也挺恶心。”
“你真难伺候。”
顾怀璧嘴角微微挑了挑,掰着她的脑袋,将她拉近自己,轻声说:“我本人不难伺候,我兄弟比较难伺候,以后你会知道。”
边边眨眨眼,怀疑他在开车,想生气,又怕自己想太多,憋着一口气转身继续炒菜,才不搭理他呢。
顾千珏叫边边他们过来一起切蛋糕了。
客厅里,硕大的三层巧克力蛋糕精致有漂亮,散发着浓郁的巧克力甜香,令人垂涎。
过去,顾千珏想都不敢想,她那个高冷的兄长会给她买这么少女心的蛋糕,也从来不知道,原来他可以对她这么好。
那件事发生以后,肉眼可见,顾怀璧对人越发冷漠,做事的手腕也变得狠绝起来,再不留任何余地……
但唯独对边边和顾千珏两个女孩,疼惜到了骨子里,仿佛此生的温柔全都给了她们,再也分不出一丝一毫给这个世界了。
顾千珏拿着刀子切开了蛋糕,给每个小伙伴都盛了一碗蛋糕。
顾怀璧扬言死都不吃,结果还是让边边撺掇着吃了两口,脸色冷得像是谁欠他了几千万似的。
忽然,顾怀璧手里的碗被他猛地砸向了窗玻璃,“哗啦”一声,正面落地窗玻璃都被他的力道震碎了。
周围小伙伴吓了一跳。
顾千珏嘟哝说:“干嘛呀,不吃就不吃呗,你发这么大脾气吓唬谁呢……”
然而她话音未落,手里切蛋糕的刀子也跟着落了地。她看到落地窗外黑漆漆的草地上,站着一个少年。
少年依旧穿着白衬衣黑长裤,夜色里,他那白皙的脸庞显得明晰而干净,眸子掩在高挺的眉骨之下,泛着沉沉的光。
他单手揣在兜里,抬头望了顾千珏一眼。
顾千珏情绪激动,险些站不住,幸好边边扶着她。
梁修那低醇的调子唤出了她的名字,沉声说:“听说你要走了,我……我想过来跟你道个歉,顺便也道个别……”
他话音未落,顾怀璧三两步跨出去,一脚将他踹飞老远,重重落地,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被震碎了似的。
他咳出了几口血。
暴怒的顾怀璧还要上前,边边一把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几个男孩见势不对,也跑过来拦住顾怀璧。
“怀哥,别冲动啊。”
“你这么搞会出人命的。”
……
顾怀璧看着面前的梁修,眼底透出刻骨的恨意,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梁修已经被撕成碎片了。
尽管那晚他帮了顾千珏,但如果不是因为他,顾千珏根本不会遭受那样可怕的事情。
他可以不喜欢她,可以拒绝她,甚至可以让她滚远点不要打扰他。但……他不能欺负她、伤害她。
顾怀璧深榛色的眸子里透出晶蓝的兽光,他两侧的獠牙已经渐渐生了出来,极度的愤怒让他有些失控了,如果不是身后女孩紧紧抱住他的腰,恐怕他早已经扑过去将他碎尸万段了。
这时候,顾千珏捡起了地上的奶油刀,对着草地上的梁修,战战兢兢走过来,颤声说:“你滚。”
梁修看着她,快速地解释:“那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们会做那样的事,如果知道的话,我绝对不会叫你来。”
“顾千珏,真的对不起。”
顾千珏的眼睛已经红了,看见他,就会忍不住想起那晚的折磨:“你滚,不然我杀了你!”
周围几个少年也威胁说:“你快走吧,不然我们真的要动手了。”
“做了那样的事还敢过来,你到底还有没有廉耻。”
“烂人,快滚吧!”
……
梁修捂着腹部站起身,这时候,天上有飘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星子。
顾千珏看着他,眼睛红了一圈,眼泪很不争气地掉下来,颤声说:“你走,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梁修落寞的转身离开,走了两步,他忽然转过身,对着顾迁居双膝重重跪下。
这一刻,大雨忽然倾盆而下,淋湿了少年全身,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看着对面的女孩,满心亏欠与愧疚。
那是她曾经那般爱慕、奉若珍宝的少年啊。
顾千珏捂着嘴,也跪在地上痛哭。
顾怀璧见自家小妹这些日子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又崩溃了,他怒不可遏,衣衫全部爆裂开来,化身为兽,带着一股凛冽的劲风,朝着梁修冲了过去。
边边猛地拉住他,却只拉住他衣角的碎片,耳边传来顾千珏的尖叫声:“哥!不要!”
这一声惨叫伴随着枪响,在所有人心头炸开。
狼吃痛,身子猛地向前一个俯冲,扑倒在地,前爪上方的鬃毛漫出了嫣红的鲜血。
不远处的树林里,埋伏着狙击手,哗啦哗啦的警车呼啸而至,薛青从警车里探出头,大喊着:“就是那只狼!他要吃人了,快射击啊!”
狼勉强支撑着身子站起身,本能地折返,想要回到两个女孩身边。
又是好几声枪响,子弹稳稳命中狼的身体,它被打得身子往边上趔了趔……
他远远地望着她们,
边边的心开始疯狂下坠,她捂着嘴,难以置信地看这他,看着他满身的弹孔。
顾千珏声嘶力竭地惨叫:“不要伤害我哥哥,不要打他,我求求你们……”
边边没有哭,她迈着沉沉的步子,走到受伤身前,缓缓张开双臂,挡在了它的面前。
薛青脸色一瞬间变得铁青。
“小姑娘,快离这野兽远点!”
“我们要射击了!”
“快离开他!”
身后,孤狼发出一声悠长凄冷的啸声,边边知道,他让她快走……
雨下得越发猛烈,边边回过身检查他的伤势,他身上多处中弹,鲜血含杂着雨水,将他深褐色的鬃毛颜色润得愈深了。
他半条腿已经叩在了地上,强撑着身子不要倒下去。
边边全身颤栗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五脏六腑,生疼。
她伸手触到他滚烫的身体,脸上已经辨不出是雨水还是泪水了,她扶着他的身子,颤声说:“我带你去找医生啊,阿怀,你坚持住,坚持住好不好。”
狼鼻尖喷出白雾般的气息,看得出来,他的呼吸变得非常非常急促,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
她哭得呛了出声,他便将她脸上的眼泪全部舔掉,晶蓝色的瞳子满是心疼。
这时候,后面跟来的一辆捕兽的货车停在了他们面前,几个穿白大褂戴口罩的工作人员拿着电击枪和安定针跑过来。
顾千珏率先冲过去,张开双臂挡在顾怀璧和边边身前:“不准你们动我哥!”
潘杨和陈舟他们几个男孩子见状,也一拥而上,挡在了顾怀璧身前,张开双臂:“你们要带他走,先过我们这关!”
“没错,你们不能带走他!”
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急切地说:“你们快离他远点!这太危险了!”
就在这时,夜色里,又有几辆黑色的轿车驶了过来,稳稳停在了顾怀璧身前。
几个衣着得体的男人走下车,其中竟然还有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他们穿着黑色西服,宛如《黑客帝国》里的肃杀的正装,气场全开,把几个少年都看傻了。
他们每一个人,都生了一副好皮囊,五官都漂亮得没话说,跟电视上走下来的偶像天团似的,且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一种冷冽的气场,生人勿近。
“迈、迈巴赫。”
潘杨认出来,为首的那辆车,竟然是辆迈巴赫!他只在汽车杂志上见过的顶级豪车!
拿着电击棍戴口罩的工作人员高声道:“你们是谁?快离开那里,很危险!”
“偶像天团”充耳不闻,经过工作人员身边的时候,较为年轻金发碧眼的外国小帅哥左手一挥,那个工作人员手里的电击棍忽然脱手而出,远远地飞了出去!
外国小帅哥只说了一个字:“uncourteous。”
无礼之徒。
“偶像天团”们走到了顾怀璧身前,几个男人单膝跪下,望着顾怀璧,恭恭敬敬地称了一声:“王。”
这一声“王”,听得周围几个少年惊呆了。
若不是真真实实的几个男人单膝跪下,身边还有辆拉风的迈巴赫和几辆超豪华奔驰,他们真的会以为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是天团们在演戏。
狼的身上已经被鲜血染透了,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金发小帅哥匆匆走过来,从黑色皮箱里取出了一支针管,针管里有黄色的液体。
他要将液体推送进狼的前肢动脉里,边边见事情不对,立刻护住顾怀璧:“你做什么!你给他打什么!”
那男人操着并不流利的中文,温柔地对边边道:“我在救他。”
“我凭什么相信你。”边边夺过狼爪子,护在怀里,整个人挡在他的身前:“你走开,别碰他!”
顾怀璧危在旦夕,她无法相信任何人,尤其是这帮来历不明的家伙。
从迈巴赫车上下来,看着年龄最长的中年男人对边边说:“我们是他的族人。”
顾千珏也跑过来,挡在狼身前,大喊道:“什么族人,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你们不能碰他,他是我哥哥!”
狼忽而间动了动,勉强支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往后退了两步,将身畔的两个女孩也往后叼了叼,用尾巴将她们扫进自己身边,露出了尖锐的獠牙,发出威胁的低啸。
显然,他也非常不信任他们。
几个工作人员见狼忽然又站起来,立刻举枪要射击,金发碧眼小帅哥忽然回头,眼底闪过一丝精光,那些工作人员忽然七零八落全部倒下了,昏死过去。
少年们受惊不小。
这他妈……是什么技能啊!
潘杨不可置信地问:“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啊!”
那个英俊的金发帅哥咧嘴一笑:“没什么,催眠了,让他们好好睡一觉,醒来忘掉不该记得的事。”
边边知道,顾怀璧也有这样的能力,让别人忘记见过他的事。
潘杨感觉自己的三观都快被颠覆了:“妈也,你们是神仙吗……”
他话音未落,身边几个男孩接连倒了下去,晕晕乎乎地睡着了。
“喂,怎么我们也……”
他白眼一翻,也跟着睡了过去。
狼忽然爆出一声低啸,顿时狂风四起,山林呼啸……
几个男人立刻跪下来,颤声说:“请息怒。”
金发男人将头埋得很低,战战兢兢解释道:“人类不应洞晓我族的秘密,就算是您的朋友,也只能让他们忘记。”
狼用尾巴圈住了身边唯一的两个女孩,用嘴衔住边边的衣领,想将她放在自己背上带她走,可是身子使不出半点力量,提不动她了。
顾千珏明白了她哥的意思,对边边道:“你跟我哥先走,我应付他们。”
“你能应付什么。”
顾千珏握紧了手里切蛋糕的刀子:“哎呀,不管了,他们要是敢做什么,我跟他们拼命!”
“小姐,不必如此。”那个英俊的金发男人望向顾千珏:“我们只是带他回去,为他疗伤,保护他的安全。”
“谁信你们啊,你们跟他无亲无故,你们凭什么保护他的安全!”
顾千珏浑起来也是相当泼辣的,冲金发帅哥比了比刀子:“滚开!不然我真的不客气了!”
金发男人和身边的中年男人对视片刻,身子忽然拱了起来,开始迅速膨胀,昂贵的西服被撕裂,很快,一头虎虎生风的白狼出现在两个女孩身前,抖擞着被大雨淋湿的毛发,水滴都溅到边边身上了。
边边傻眼了。
怎、怎么又来一头狼啊!
中年男人温和地对边边说:“现在你们应该相信了吧,我们是他的族人,他是我们的王。”
“我才不管呢。”顾千珏嘴角抽了抽,对“王”这个略带中二的词眼表示不屑:“反正他是我哥哥!”
中年男人眸子里透出包容的意味:“不,他不只是你的哥哥,也不只是我们的王。”
边边怔怔地望着他,他脸上透出高贵而清雅的神情,徐徐说道――
“他是自然的神明,是蓝天、泥土、森林与万物生灵之王。”
第47章
“他是自然的神明,是蓝天、泥土、森林与万物生灵之王。”
严嘉树以无比神圣的表情说出这句话,回头望向边边和顾千珏。
她们看他的眼神充满怜悯,就像在看智障。
严嘉树:“……”
人到中年的他,深切地体会到,什么叫夏虫不可语冰。
他转头对金发帅哥说:“劳伦斯,抹去她们的记忆,带王离开了。”
“没问题。”白狼重新变回了金发帅哥,微笑着朝她们走过来。
顾千珏连忙捂住眼睛:“你妈的!你先把衣服穿上啊!当街耍流氓啊”
劳伦斯耸耸肩,似乎并不在意自己全luo的状态,严嘉树却让人重新拿来了西服西裤让他穿上。
“注意点,你是一位绅士。”
“好吧。”劳伦斯终于穿上了衣服,系上纽扣,遮住了腹部的八块腹肌。
然而他还没走近,身后的巨狼冲他发出长长的低啸,似在威胁他。
劳伦斯听见狼低沉的咆哮声,立刻停住脚步,恭敬而快速地说:“您必须立刻接受治疗……”
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边边叼起来甩到背上,同时又咬住了顾千珏的衣领,叼着她艰难地站起身想要离开。
边边紧紧抓住了他背上的毛,却抓出了一手的血。他每走一步都分外艰难,鲜血滴落在雨水里,将雨水都染成了红色。
身后,几个男人恳求道――
“您需要立刻接受治疗!”
“我们找了您十多年了。”
“您就跟我们回去吧。”
……
顾怀璧头也没回,一步一步,歪歪斜斜艰难地朝着森林走去。
宛若穷途末路之时的最后挣扎,边边不忍见他这般流血不止,紧攥着他颈项的毛,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出来,心疼地说:“阿怀,不走了,我们不走了。”
狼没有停下来,它不会停下来,没有人能逼他做不想做的事,也没有人能逼他离开自己最爱的人。
除非死神降临。
没走出五十米,他的身子宛若崩塌的山脉,轰然倒下。
边边没有摔着,顾千珏倒是摔了个大马趴,跌进水坑里。
劳伦斯连忙跑过来,不等所有人反应,立刻将那一管澄黄的液体注射进狼的身体里。
狼的呼吸变得越发急促起来,睁开眼睛,愤怒地望向劳伦斯。
“请息怒。”
劳伦斯将注入液体狼的体内,没两分钟,他的身体开始变化,慢慢地缩小,重新变回了人的形态,变回了那个英俊的少年。
他的身上伤痕累累,虽然鲜血已经止住了,但人却处于精神恍惚昏迷的状态。
边边将他抱在怀中,努力想要将他抱起来:“阿怀,我带你去医院。”
可是她怎么可能抱得动顾怀璧,就算顾千珏过来一起帮忙,都抱不动一米八的大高个儿。
严嘉树扬了扬手,几个男人立刻走过来,将顾怀璧带走。女孩们死死拉住他的手,急切地喊道:“你们要带他去哪儿!”
“不准带走我哥哥!”
他们轻而易举挣开了边边和顾千珏,将顾怀璧扶进了迈巴赫车里,关上了车门。
几个男人也先后上了车,黑色的奔驰车走在前面,为迈巴赫开路。
严嘉树上车前,看了劳伦斯一眼,示意让他善后。
大雨倾盆而下,两个女孩狼狈地坐在雨地里,顾千珏哭成了泪人,爬起来还想追上那辆渐行渐远的迈巴赫。
劳伦斯挡住了他,微微蹙眉,对她说道:“只有跟我们能救他。”
顾千珏死死攥住他的衣角,不准他离开:“混蛋!王八蛋,你把我哥还给我!”
“抱歉,我只能这样做。”
劳伦斯眉心微蹙,眸子里浮闪一丝幽蓝的光。
顾千珏松开了他,神情浮现一丝困惑,一丝费解,紧接着便昏死了过去。
“忘记吧,他不属于你们。”
神明不属于任何人。
边边艰难地站起身,怔怔地往前走了两步,看着渐渐消失在雨幕中的迈巴赫。
她望了望劳伦斯,而劳伦斯也正凝望着她,眼底闪过晶蓝的光。
她本能地察觉到不妙,转身想跑,劳伦斯要抹掉她的记忆,要抹掉她关于他全部的记忆。
她走了两步,脑子里回闪过一道白光,白光宛若电影倒带一般,闪回了她与他这么多年所经历的每一件事,每晚他们坐在假山上看过的月亮、他清浅的微笑、还有他吻她时那热忱而悸动的目光……
而这所有的记忆碎片,都在她脑海里慢慢流失,她尽力想要抓住哪怕最后一点点细枝末节。
无能为力。
“求你了……”
边边艰难地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流着泪望向劳伦斯:“别让我忘了,我不能望了他,求你了。”
“抱歉。”
劳伦斯走过去,轻轻地抚过了女孩的眼睛,女孩终于闭上了沉重的眼皮,倒在了他的怀中。
他也听到了女孩唇畔最后的微弱呓语。
他纵是自然的神明,是蓝天、泥土、森林与万物生灵之王。
“但他只是我的……阿怀。”
——
那晚,雨了整整一夜,似要洗净这夜里所发生的一切。
那件事被严嘉树善后得妥妥当当,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送回了自家家里,对于昨晚的事,以及关于狼的事,他们忘得一干二净。
不只是他们,那一场雨,似乎清洗了整个江城人的记忆。
关于怪物的传说终于被尘封,彻彻底底消弭在了这夜的雨雾尘埃中。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了关于那个少年的音讯。
……
边边醒来的时候,躺在医院病房的床上,陈文军守着她,眼神里浮现担忧之色。
“醒了,饿不饿,想吃点什么,爸爸去给你买。”
边边摇摇头,感觉脑袋混混沌沌,又有些刺疼:“我怎么了?”
“可能是淋了雨,有些发烧,昨晚晕倒在了咱们家门边,幸好邻居发现了把你送到医院。”
陈文军歉疚地说:“都是爸爸不好,这些日子在医远照顾你王姨和妹妹,忽视你了。”
“爸爸也很辛苦。”边边懂事地说:“我没事的。”
陈文军下楼去买粥,边边穿好拖鞋走到病房窗边,看着雨后清亮如洗的街道,几缕潮湿微热的夏风从窗户缝隙里吹进来,她嗅到了雨后清新的泥土气息。
边边伸手捂住了左边胸膛,心里莫名有种空落落的感觉,像是丢掉了非常非常珍贵的东西,可她想不起那是什么。
边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开机,却发现手机不知道为什么被格式化了,她心情一下子变得非常糟糕。
谁这么缺德啊!
陈文军回来,她问他:“老爸,你是不是翻我手机了?”
陈文军将青菜粥放在餐柜上,拆开保温盒,回头说:“没有啊。”
“我手机被格式化了,里面所有的电话号码,还有照片,全都没了!”边边泄气地说:“再也找不回来了!”
陈文军接过她的手机看了看,说道:“我没动你的手机,会不会是你昨晚发烧,自己不小心点错了。”
“没有啊,昨晚……”
回想昨晚的情形,边边感觉脑子一阵炸裂般的疼痛,她竟然一点也想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陈文军见她状态不好,连忙扶她躺下来:“格式化就格式化呗,现在这年头,找个人还不容易么,更何况你微信不是还加了那么多同学吗。”
边边叹了一口气,虽然麻烦,但也只能认了,不过又忽然想起来,手机是有云储存的,于是出院以后她回家,赶紧用爸爸的电脑登录了云储存,却发现云端的同步资料也没了。
边边彻底傻了。
怎么会……这样。
不可能是老爸的操作,因为他没有她的登录密码,要删除掉云端的资料,只能由她亲自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