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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是有人操控了它们。”
“活人能使唤得动老娃子?”
“活人当然使唤不动老娃子,死人可以,老娃子喜阴,它们不听人话,听鬼话。”
狗娃抚了抚身上的鸡皮疙瘩:“所以你的意思是,死人操控了老娃子来啄你?你得罪谁了?”
宁疏这些年,阴阳路上走,活人死人都得罪了不少,但是最近闹不愉快的,除开那化了厉鬼的小蝴蝶,还能有谁。
“不知天高地厚。”宁疏喃喃着,走回了房间拿出降魔杖,径直出了家门。
“姐,去哪?”
“给我自己报仇。”
宁疏的身影消失在了楼道幽暗昏惑的转角。
午夜凶宅
中美路23号。
今夜月光皎洁, 夜色清冷, 这一带烂尾房, 夜间格外寂静,又因为近来出了人命,因此夜间更显寂静,无人行走。
宁疏步履沉着,上楼,径直朝着文映雪的房间走去。
原本房门应该是紧缩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宁疏尝试着拧了拧门把手。
门, 竟然开了。
她鼻息发出一声冷哼。
看样子, 今晚必有事发生。
她毫不犹豫推门而出。
在进门的一刹那, 大开的窗户与门因为对流的缘故, 掠起了一阵风。
阴风,吹得人骨头发寒的那种。
房间里所有的陈设已经被搬空, 只剩一个空空旷旷的屋子。
正中间有一个挂电风扇的钩子,当时文映雪上吊自杀,就是把自己挂在电风扇上, 现在电风扇也被撤了下来。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二十, 宁疏拎了根凳子,坐在屋子的正中央位置, 翘着二郎腿,闭上眼睛,养神。
降魔杖放在身边。
窗外时不时传来几声婴儿的啼哭, 楼上有弹珠落地的叮咚声响。
风吹草动,倒是一刻也未曾消停。
宁疏即使闭着眼睛,也能察觉到夜色中的暗流涌动。
快了,快了。
终于,在午夜十二点的秒针刚刚扫过,耳边倏尔传来了百鬼齐哭的嚎啕。
宁疏额间红光一闪而过。
就在她睁开眼的那一刹那,耳边的哭嚎声骤停,世界又恢复了宁静,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幻觉。
宁疏重新闭上眼睛,而她额头上的红痣,却裂开了一条缝隙,她能看到周围的景致,房间里的陈设,甚至能看到桌上蒙受的灰尘,能看到黑暗中墙角蟑螂一闪而过。
她能看到很多很多,微观的世界,不为人知的小世界,阴间,阳间…
当然,还有面前的女人。
文映雪。
她穿着嫣红的连衣裙,穿着红色的高跟鞋,吊在天花板上,与宁疏只隔着咫尺的距离,风从窗外吹来,她身体仿若无骨,像个晴天娃娃,飘来荡去。
她皮肤苍白如纸,明显看得出来,死之前她把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可是吊死鬼终究不会好看,因为她那舌头此刻长长拖了出来,耷拉在下颌位置。眼睛也凸出来 ,就像玻璃球弹珠,仿佛一碰就会掉下来。
下一秒,她晃荡到宁疏的身前,伸出手,想要掐她的脖子。
她手上的指甲长而尖锐,一碰到人的皮肤,就能划出一大条血口子。
然而她还没有碰到宁疏,身边的降魔杖的怒面法相发出一声暴呵。
文映雪立刻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墙边。
宁疏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冷冷看着她。
“如果你一定要做这样愚蠢的事情,自寻死路,我也没有办法。”
文映雪惊慌摇头:“不!不要!”
她起身,提起降魔杖,走到文映雪面前:“老娃子,是你叫来的?”
“是…”
文映雪看着面前那金刚怒目的降魔杖,恐惧到了极点,不住地往后退:“我没有办法靠近你,所以才用这个方法引你来,我…我…”
宁疏摇了摇头,不想再与她浪费时间,她扬起降魔杖。
“我是被人害死的!”
降魔杖的怒面法相咯吱咯吱着牙,只差分毫,就要咬上文映雪的脖颈。
宁疏皱眉:“说什么?”
“我不想死,可是他不让我走,任务没有完成,他不让我走…”文映雪匍伏在宁疏脚边,声音颤栗不已。
“什么任务?”
“姐弟失和。”
宁疏眼角寒光乍现。
文映雪指着自己脖颈间的那枚蝴蝶的纹身:“给我这个纹身的人说,男人只要见到小蝴蝶,都会爱上它,都会爱上我…”
她阴森地哭泣着:“我只是想要更好的生活,不会因为给不出生活费,被家人嫌弃,说我没出息,说我没用…”
“所有男人都会爱上我,他们会心甘情愿给我钱,我要什么,就给我买什么。”
文映雪指着自己脖颈间的蝴蝶纹身:“全是拜它所赐。”
宁疏回想起来,陆铮给她的关于文映雪的资料里,她的恩客中,不乏身价千万的大老板,这样的老板包养情妇都是很挑剔并且小心的。
而文映雪,连外围女都算不上,只不过是酒吧的坐台而已,怎么可能勾搭上那样的老板。
想来,也跟这个小蝴蝶有关。
“你说,姐弟失和?”
文映雪哭着点头:“那人说,只要我能让你们姐弟关系破裂,这个小蝴蝶的纹身,他平白送给我,永远不会消失,但是如果我做不到…”
“如果我做不到,就要…死。”她的眼神里透出极端的恐惧:“他让我做选择。”
宁疏想了想:“于是你做出了选择,答应他。”
文映雪摇着头,懊恼地说:“我以为,这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我轻而易举让叶英俊为我着迷…因为你反对我们,我按照那个人的指示,撺掇叶英俊,让他跟我私奔,我们远走高飞,去深圳打工…”
宁疏差点笑了:“你还让他跟你去深圳打工?”
“他本来同意了,如果不是因为我得了病…”
宁疏打断她:“所以因为这个,给你纹小蝴蝶的人,取了你的性命?”
文映雪恐惧而崩溃地哭喊:“我想跑,可是无论我怎么跑,都跑不出这个屋子。”
“你死了,却还要带走你父母和弟弟。”
“我只想让他们跟我做个伴,我害怕,我害怕啊!”文映雪崩溃大喊着:“一家人,难道不应该祸福与共?我当初进城,每个月挣不到2000块,可是我要寄出1500回家,因为他们是我的家人,现在我死了,他们也应该下来陪陪我啊。”
宁疏摇了摇头:“生有生路,死有死路,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却不该连带要了活人的性命。”
“我知道,我今天找你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也请你告诉叶英俊,叫他不要害怕,我不会害他,是我骗了他。”文映雪哭泣着说“这个世界上,真心对我的人不多,他是一个。”
“我不会替你转告。”宁疏放下降魔杖,淡淡道:“我不想在他面前提起你一个字。”
文映雪长长地叹息一声:“这样也好…也好…”
“所以,你不打算把那个人的名字告诉我吗?”宁疏问。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文映雪摇头:“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这女人,一定要她问一句,她答一句么。
“男的女的,年龄,外貌特征,这些呢?”
“我不记得了。”文映雪说:“我全部不记得了。”
鬼能记住生前的东西,其实很少很少。
“你能记得什么。”
文映雪皱着眉头,用力思考着:“他…他很温柔。”
“…”
他很温柔,然后杀死了她。
可以的。
“哦,对了,他…”文映雪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张着嘴,正要说话。
“他怎么?”
“他…他…”文映雪的脸突然变得扭曲,喉咙里传来“咔咔咔”的声响。
“姜…”
咔咔咔咔。
她的手臂和腿突然抖动起来,就像一个没有电池的机器人。
“文映雪!”宁疏走上前去,正要救她,却见她黑洞洞的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往外爬。
是一条黑色的蜈蚣,百足咯吱咯吱地运动着,从她的嘴里爬出来,吐着引子,落到了地上,倏忽便钻进了地板缝隙,消失无踪。
而文映雪的身体,开始渐渐变得透明,她挣扎着,还想说话,可是嘴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姜?你说什么姜?”
文映雪的嘴撮合在一起,那是她身体消失前的最后一个动作。
倏尔,房间重新恢复了寂静。
文映雪,已经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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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她最后给宁疏留下的讯息,宁疏百思不得其解。
按照文映雪的说法,一开始她接近狗娃,就是有所图谋,那个诡异的像眼睛一样的蝴蝶纹身,具有某种魅惑人的功能,会让男人喜欢上她。
难怪狗娃见过她之后,会跟着了魔怔似的,成天念念不忘他的小蝴蝶。
他们在书店门口的相遇,应该也是文映雪早有图谋,按照那人的指示,勾引狗娃。
因为她坐台女的身份,宁疏肯定会极力反对他们在一起,这样一来,姐弟俩必定爆发矛盾,想让姐弟失和易如反掌,而事实上,那人险些就要达到目的了,如果不是在关键时候文映雪自己出了幺蛾子。
可是,谁会希望他们姐弟失和呢,这对那人有什么好处?
“姐,想啥呢?”狗娃见宁疏一个人趴在窗边,他端着凤梨酥走过来,递给她一块。
“叶英俊,来玩个游戏,我做嘴型,你来猜我的话。”
狗娃吞了块凤梨酥,说:“难不倒我。”
宁疏模仿着文映雪那晚给她比的嘴型:jiangdu狗娃学着宁疏的口吻,拧着眉头,苦思冥想:“讲读?”
“江都?”
倏尔,他恍然大悟,一拍巴掌。
“激昂的我!”
宁疏:“???”
作者有话要说: 宁疏:蠢狗
高考
小蝴蝶的事情至此, 终于尘埃落定。
宁疏并没有把后来的事告诉狗娃, 说了也只会徒增伤感。
“你是真的很喜欢她的吧?”
有时候她也会这样问叶英俊, 然而得到的回答,是狗娃自己也不知道。
“你看,我以前真的很喜欢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感觉起来,好像也没有特别地想念了。”狗娃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可能是因为她杀了人吧。”
“可是杀人的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小蝴蝶, 杀人的只是化成她的厉鬼而已, 厉鬼没有心, 所以如果是活着的小蝴蝶, 肯定不会对自己的家人痛下杀手。”
狗娃歪着脑袋, 不解地对宁疏道:“姐, 很奇怪哎,你以前不是不希望我喜欢她么, 怎么现在还帮她说话。”
宁疏也说不上来这是为什么,狗娃喜欢上文映雪,跟她脖颈上的蝴蝶纹身有关, 所以应该也算不上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行了, 不想了,以后你会遇到更好的女孩。”宁疏拍了拍狗娃的背:“不过前提是, 过了高考这关洪水猛兽。”
高考之前,外婆和外公也进城了,家里两个高考生, 舅舅和舅妈忙不过来,所以外公外婆来家里,照应着俩孩子。
一家人都是箭在弦上,绷得很紧,生怕出什么幺蛾子。
毕竟关系到孩子将来的前途。
外婆如今78岁高龄,身板还算硬朗康健,利利索索的。
只是满头华霜。
宁疏再见到外婆的时候,已经敏锐地察觉出来,她身上的气,和以前不一样了。
外婆说,老天爷已经收回了她的天眼,现在她已经不能够帮人看事情了。
宁疏闻言,很是失落。
“这有啥好难过的。”外婆安慰宁疏:“本事有多大,你身上的担子就有多重。外婆老了,现在老天爷收回了我的能力,这是要让外婆好好地休息呀,颐养天年啊。”
“就是。”狗娃啃着外婆从老家带来的烧腊,囫囵说道:“奶奶生的是农民命,操的是皇帝心,老天爷收回天眼,是好事,让奶奶好好休息了。”
一家人正吃团圆饭,舅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狗娃道:“去看看你南生哥吃饭没,没吃饭叫他下来一块儿吃。”
狗娃不大乐意,说:“今天外公外婆也在,南生哥怕会不好意思的吧。”
舅妈这么喜欢傅南生,他心里酸着呢。
“谁啊?”外婆问。
“咱邻居。”舅妈解释道:“比狗娃大三岁,挺好一孩子,平时礼礼貌貌,哦,他还救过我呢。”
“那应该请过来,我当面谢谢他。”外婆说。
狗娃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跑出去,叫了傅南生过来。
从他进屋以后,外婆一双眼睛就落在他身上,一刻也没有抽离,似乎在审视打量他。
落座以后,他先向外公外婆问好,自我介绍一番,表现得体不卑不亢。但是宁疏注意到,外婆似乎收敛了之前的笑意。
吃过饭以后,宁疏送傅南生离开,傅南生有些忐忑地说:“你外婆好像不是很喜欢我。”
“没有啦。”她安慰他:“可能是第一次见面吧,我外婆人很好的,以后多接触接触,她就会喜欢你了。”
“嗯,她喜欢什么?”
“外婆平时挺喜欢搜集铜钱,哎…你别送礼物,没关系的。”
傅南生摇摇头:“今天来得唐突,我什么都没准备,兴许冒犯了。”
“哪有,别想太多了。”宁疏站在门边跟他说道:“没必要这么紧张,就像一家人一样。”
“一家人?”傅南生诧异。
“是呀。”宁疏笑道:“不是一家人,能一桌吃饭么,我舅妈这么喜欢你,都把你当干儿子了,你当然就是我们的家人。”
“家人…”傅南生垂着眸子,喃喃地念着这两个字,似乎还有点红了眼睛。
“不是吧,这么感动呀。”
傅南生伸手揉了揉鼻子,问她:“你真的拿我当家人么?”
“当然啊。”
“那…拉个钩。”傅南生对她伸出手。
“你怎么也变得这样孩子气。”宁疏笑着勾起了他的小拇指。
而傅南生却无比认真:“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不变不变。”
“盖戳。”
两个人大拇指还没有碰在一起,外婆突然喊道:“宁宁,在外面干啥呢还不回来。”
“回去啦。”
“嗯,拜拜。”
傅南生回了房间,背靠着房门,看着自己的大拇指,似乎有些失落。
“还没有盖戳…”他喃喃念叨着。
黑猫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从他面前经过,不屑地说:“矫情。”
傅南生毫不在意,拎着裤脚坐下来:“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黑猫道:“落子无悔,走出这一步,没有回头路。”
“我知道。”傅南生看着茶几上那枚白条条的虫卵,眸色从温情到冷冽,不过转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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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疏回家以后,外婆将她拉到身边,避开舅妈,问道:“你怎么认识那男孩的?”
“哦,当时他卖房子给我们呢。”
“我看他面相,有点怪。”
狗娃这时候,放下手里的游戏机,凑过耳朵来,偷听。
“是,他的命格被人动过手脚,现在背负一身衰命。”
“难怪。”外婆说:“我看着他,身上冒冷气呢。”
狗娃哈哈大笑:“南生哥成中央空调了,还浑身冒冷气。”
宁疏推开他的脑袋,说道:“南生哥人很好,刚刚还为空手而来感到抱歉,想给外婆送礼物呢。”
“有心了。”外婆说:“不过我总感觉他有问题,你们能少接触,就少接触吧。”
“外婆看出什么了?”
外婆摇摇头:“现在看不出来了,不过他眼睛不够亮,感觉藏着东西呢。”
“南生哥小时候受过苦,心思可能会婉转一些。”
“姐,你怎么尽帮他说话。”狗娃又又又吃醋了,傅南生抢了妈不够,还抢了姐。
外婆说:“总之你当心着些,不是自家人,总要提防。”
“就是。”狗娃立刻接茬:“当心我告诉陆大哥哦。”
宁疏甩给他一个凌厉的眼神,狗娃立刻噤声。
“告诉谁?”外婆问。
“没…没谁。”
“宁宁,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
“狗娃,你说。”
“没有没有!”狗娃也连连摇头:“坚决没有!”
外婆依旧犹疑不信,只说道:“你们都长大了,凡事要有自己的分寸,知道么。”
“知道知道。”
“知道还不快回屋看书。”
俩姐弟一溜烟儿跑回了各自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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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外婆过来以后,宁疏都尽可能减少和陆铮在除学校以外的其他接触。
外婆肯定不会允许她和陆铮在一起,用脚趾头都能想到,陆铮那样的家世背景。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要忧心的,现在最重要就是顺利度过高考那一关。
五月底六月初,最紧张的时刻到来,狗娃一天比一天焦虑起来,他三模考,考得还算不错,上一本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了,但越是这样,他的压力反而越大。
如果像初中那样成绩差,烂泥扶不上墙,可能还没有什么压力。
人好了,就会追求一个更好。
最后几天他索性跑到傅南生家里去看书复习了。
不想在自家里听到妈妈的细碎唠叨。
高考的早上,陆铮在早餐店等到了宁疏,本来说让陆简开车到她楼下等着,接俩姐弟去考场,不过宁疏没同意,害怕让外婆察觉。
“怎么现在搞得跟做贼似的?”
“关键时期嘛。”她伸手摸摸陆铮的额头:“外婆过来了,盯我和叶英俊,盯得紧呢。”
“高考完,你可以把我介绍给你的家人。”陆铮自信地说:“他们一定会喜欢我。”
“别太自信了。”宁疏笑笑:“我们家,恐怕也只有叶英俊对你贴心贴意的,也不知道你给他下了什么迷魂咒。”
陆铮也笑了笑:“叶英俊怎么没和你一起?”
“我跟他没在同一个考场,他自己搭车过去了。”宁疏跟陆铮走出早餐店:“你准备好了么?”
“需要准备什么?”陆铮看起来颇为自信:“你就说,你准备考多少分,我尽量只比你多一分。”
“大放什么厥词,现在我是年级第一,你是第二。”宁疏一个劲儿撸他刘海,把他规整的发型全部弄乱。
“你也就最后一次考试运气好,前几次我都是第一。”
“这次我依然会超过你。”
“打个赌,如果没超过我,怎么办?”
“那不可能。”宁疏信誓旦旦:“你要怎么办,都可以。”
陆铮脸上露出了一丝坏笑:“这可是你说的。”
宁疏突然心虚,正要改口,但转念一想,这时候不能露怯,否则不就承认自己可能考不过陆铮了么。
考不过,那是不可能的,她一定会比陆铮考得好。
“行,我要是考的不如你,任君处置。”她爽快答应。
陆铮眼角笑意渐深,伸手与她击掌:“言出无悔。”
“言出无悔。”宁疏跟她击掌,却被她拉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把我的福气分给你。”
亲生父母
宁疏高考发挥相当稳定, 没有出任何差迟或者意外, 但是高考的最后一门英语, 狗娃在结束以后,整个人都丧气了,紧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家里人问他什么,他也不说。
甚至连班上同学找他出去狂欢,他都没有去, 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舅妈和外婆很担心他, 时不时过去敲他的房门, 安慰道:“英俊啊, 你出来, 有啥事跟咱们说说, 别把自己一个人憋着。”
“是不是没考好啊?没考好没关系,咱尽力了是不, 结果不重要。”
“妈妈平时总说要你考好大学,将来有出息,让你压力这么大, 其实在妈妈心里, 无论你考不考得上好大学,都没关系, 只要你努力了。”
宁疏见狗娃这样子,可不像是单纯是没有考好那么简单。
她走过来,敲敲他的门, 沉声道:“出来跟我聊聊。”
几分钟后,狗娃终于还是开了门,脸上竟然满是泪痕,这可吓了舅妈一跳,跟着舅妈眼泪也掉下来了,心疼不已:“英俊啊!”
这家伙连失恋都没哭过呢。
宁疏拿了纸巾,给狗娃擦掉了脸上的眼泪,柔声问道:“怎么了?”
狗娃抬起头,扫了眼关心他的家人,啜泣着,断断续续说道:“我…我完了。”
“多大的祸事,用得上这两个字。”宁疏说:“天塌下来,还有你姐在前面撑着,怕什么。”
在一家人的安慰中,狗娃终于断断续续,把自己在英语考试上睡着的事情,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