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放肆(8)

今天阳光很好,体育课,难得许大学霸没有窝在教室里学习,而是去了操场打篮球,程池心情很不错,和白悠俩人坐在球场边的草坪上抽烟。
她不大喜欢像其他人那样,躲厕所里抽烟。
尼古丁这种东西,是享受,是精神娱乐,偷偷摸摸躲在厕所里抽,且不说臭气难忍,最重要的是,经常被上厕所的老师发现,或者被同学举报,提心吊胆,畏畏缩缩,一根抽不完就会赶紧灭掉,然后缩着脑袋跟做贼似的溜出去,这是享受?这叫受罪。
程池是不怕的,她有底气和校领导对着干,被记过被警告,她完全不在乎,反正她的黑历史加起来,足够写校史了,退一万步说,被开除了,更是遂了她的心愿,她本来就不想念书。
所以程池在鹿州十三中,无法无天的程度,令人闻风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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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许刃带球经过程池身边,她都会吹一声悠扬的口哨,当是给他加油鼓劲。
白悠将烟头按在了翠绿色的草地里,回头看她,一脸无语:“程池,咱能别这么明显吗?”
程池的目光落在许刃身上,压根抽不回来,随口道:“嗯?什么?”
白悠扶额:“没事,你开心就好。”
她琢磨着,就算许刃真是程老头的私生子,按程池这性子,真喜欢上了,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不会在乎,社会舆论,伦理道德,在她心里头,估摸着还比不上手头那根快要燃尽的烟。
程池总感觉背后有人眼睛跟刀子似的在戳她,神经兮兮地回头,正好撞上白悠意味深长的目光。
“看我干嘛!”
“我在消化昨天语文课的内容。”白悠拿食指和中指戳了戳自己的眼睛,又戳向程池,一本正经地说:“看见你,我消化得特别快。”
“哈哈,傻逼。”程池大笑一声,懒得理她,转头继续专心致志冲许刃吹口哨,半晌,想起什么,回头又问:“昨天语文课讲的什么?”
“《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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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刃的篮球打得帅,不是只在程池眼里帅,而是客观事实的帅。
一节体育课下来,操场上大部分女生已经被他圈粉,当然,也容易招黑,比如程池边上这两个没长眼的二楞傻缺。
蓝衣服的说:“那人我见过啊!”
灰衣服的问:“哪个?”
蓝衣:“就是操场上穿毛线衣打篮球的那男的,我见过他。”
程池看向操场,全操场都是一溜都是阿迪耐克,也就许刃画风独特,穿了一件黑色的毛线衣,打得酣畅淋漓。
蓝衣:“没想到居然…还是同校。”
灰衣:“是啊,这种挫逼货居然进了十三中,看来十三中的生源,真的越来越不上档次了。”
“不是,他是个鸭。”蓝衣说:“我在夜总会还跟他喝过酒。”
“靠!”灰衣大叫,下意识离蓝衣远了点:“不是吧,你还有这趣味!”
“不是我!乔岭她们看上他了,我就是陪着玩的,不过这男的,真的很下贱,只要有钱,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白悠注意到,程池手里的烟头,被她按在了地上,她目光还落在许刃身上,面无表情。
但是白悠知道,这是她要发飙的前奏。
“是吗?乔岭她们,把他弄了?”灰衣笑得一脸猥琐。
“你脑子里除了男女这点子事,能不能装点别的?”蓝衣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显然觉得灰衣同学很不上档次。
“这家伙说话有气无力的,眼神特懒,跟没吃饱饭似的,我们就叫了外卖给他吃。”
“就这样?”灰衣服的显然没觉得他们的玩儿法高端到哪里去。
“我们要了十盒白米饭,给他两千块,但是要在十分钟之内全部吃完。”
“妈的,要钱不要命啊!”灰衣服的难以置信:“他吃了?十分钟,两千块?”
“吃了,”蓝衣服的脸上漾起了笑:“但是钱没赚到。”
“为什么?”
“因为我们说的是…一粒米都不能剩下。”
“他剩了?”
“他掉了一粒在地上。”
程池手里的矿泉水瓶已经被捏得变了形,
“哈哈哈,你们真能玩儿,那他不跟你们发飙?”
“他倒是敢,弄死他狗|日的。”

蓝衣服的话还没说完,程池的拳头已经落到了他的脸上,她个子小,打人的时候,完全是跳起来打的,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蓝衣服的只感觉眼前一黑,踉跄地退后了好几步,捂着嘴正要发飙,一看面前的人是程池,立刻怂了,下意识地往后面退了退。
“你干什么打人!”灰衣服的明显是不服气,指着程池质问。
程池手忍不住地颤抖着,她咬着牙,看着那个蓝衣服的,眼睛都要瞪出血来了!
球场上杨靖他们看到了动静,立刻扔了球跑过来。
“程池,怎么了?”
程池手颤抖地指着那个蓝衣服的,暴怒地喊了声:“给我打,往死里打。”
“现在?在操场?”杨靖迟疑,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程池已经忍不住了,她一马当先地冲了过去,抬腿就是一脚,踹在了蓝衣服的大腿上,不过她这小手小脚的,估摸着也不疼,蓝衣服的脸色都没有变,只是很害怕地往后退,毕竟对方可是大名鼎鼎的程池。
程池左右看了看,然后捡起了地上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头,在手里掂了掂,朝着那人走过去。
白悠见势不对,连忙拉住她,劝道:“这里是操场,所有人都看着呢,别闹大。”
灰衣服的瞅着这个时机,连忙拉蓝衣服的落荒而逃。
程池将手里的石头重重扔在地上,大喊了声:“给我拦住他。”
几个男生已经跑过去,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你叫什么名字?”程池走到他面前,压抑着怒火。
蓝衣服显然很畏惧,答也不是,不答好像…也不是,畏畏缩缩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说道:“张霄…鹏。”
“好,张霄鹏你记住了,以后在十三中,你最好不要让我看见,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张霄鹏身影颤了颤,他瞪着程池,咬着牙,很久都没有说话,程池不喜欢这种眼神,一瞬间肚子里的火气“蹭”地又冒了上来:“你他妈不服气是不是!”她指着说完径直上前,拎起了他的衣领:“你他妈想死是不是!”
杨靖走过来,握住程池的手腕,将她拉回来。
“还不快滚!”杨靖回头对张霄鹏吼了一声,张霄鹏和伙伴连忙转身,落荒而逃。
程池用力踢了地上的石块一脚,气显然还没有出干净,她狼狈地支起身子,看向了操场上的许刃。
他背对着夕阳,一个人抱着篮球,隔着大半个操场,与她遥遥对望。
随即,他率先移开目光,然后投了一个篮,篮球在篮筐上旋了一圈,掉进了网里,在地上弹了弹。
程池跑过来,接住了篮球。
许刃皱了皱眉。
刚刚还没有发泄够?
他还没想明白,程池手里的篮球已经砸了出去,直直地朝着他的脑袋飞来。
许刃下意识地偏头,躲开,但是立马,就后悔了。
不该躲。
是的,不该躲。
程池仿佛是要疯了一般,冲着他嚎了一声,双眼通红,像一头愤怒的豹子。
许刃的眼角颤了颤,捡起地上的篮球,走过来,伸手将球递给她,沉声说:“再来一次。”
程池夺过篮球,许刃闭上眼,眉心微蹙。
良久,她并没有把球砸过来,耳边传来一声篮球落地回响,接着又弹了起来,啪嗒,啪嗒…
她扔了球,同时将耳朵上的助听器也摘下来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从现在开始,她不想听这个世界说一句话!
许刃看着程池跑远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操场尽头。
一阵风吹过,法国梧桐落叶,纷纷扬扬地飘了下来。
许刃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白色助听器,在身上擦了擦,装进了自己的裤子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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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厅里,喧嚣沸腾,昏暗的色调里,许刃陪着两个女人走进了雅座。
他感觉自己,果然还是最得成熟女人的喜欢。
面前的两个女人,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身段婀娜,妆容精致,是单身又有钱的事业型女性。
他不像这个酒吧其他的卖酒男,会说俏皮话讲荤段子讨女客人开心,他的话并不多,但都还算机智,并不惹人讨厌,再加上年轻,模样也生得好,这是他的优势,他的成熟稳重,同样能够吸引到不同口味的客人。
卖酒抽提成,客人开心了,多喝几杯,他还可以陪客人跳舞,或者做点别的什么,但是有底线…
许刃鬼使神差地突然想到了程池,想到了在峨眉山路上,她问他,提供特殊服务吗?
他不提供的,他母亲做的事,他绝不做,什么都可以,但不做那种事。
当时却应了她,本就是逗她玩儿,却被她摆了一道。
想到程池,许刃低下头,轻笑了声,玫瑰色灯光下,他脸部冷硬的轮廓柔和了许多。
又陪客人喝了几杯,许刃看了看时间,十二点,该下班了。这个工作做一天算一天,临时的兼职,程正年出差回来,他就立刻辞职,绝不能让他知道,所以这钱,能多赚一分,是一分。
走到前台签了字,领了今天的抽成,经理拿了一沓红票子,递给他,说:“干得不错。”
许刃诧异,用手捏了捏那沓钱,少说三千!
怎么会这么多!
“红袖厅有位客人,消费了三万八的酒水,全部记在你的号上。”经理拍了拍许刃胸前的号牌,勾眼微笑:“厉害啊!”
许刃不记得,他今天招待过这等土豪。
他问经理:“客人还在吗?”
“在,红袖厅醉着呢。”
许刃拿了钱,转身朝着红袖厅走去,路上他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一颗心越发地沉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程池:有人欺负我刃哥,好气哦!
许刃:挣外快被发现了,现在老子心头好虚
白悠:神他妈的《雷雨》2333
杨靖:为毛感觉自己只是个打手,不对,老子戏份很重的!w(゜Д゜)w
作者君:带几个熊孩子,花式跟宝贝们求个作收和预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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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放肆(9)

果不其然,推开红袖厅大门,昏暗的包间里,程池一个人半瘫在松软的沙发上,桌上放着好几瓶洋酒,通通开封了,桌上几个酒杯,里面不同颜色的酒,深浅不一,都给她一个人干掉了。
许刃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穿的是今天出门的那件水红色毛衣配牛仔裤,她的打扮从来清爽,素颜朝天,不加修饰,不会像学校里其他混混女生,把自己的脸画的跟鬼似的,好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程池从不那样做,可能是因为,她懒。
许刃喜欢她的素颜,清爽,干净,而且真实。
“走光了。”许刃说。
程池充耳不闻,一个劲拿眼睛瞪他,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是要把他给吃了似的。
这么安静,不像她。
许刃才反应过来,她没戴助听器,被扔在操场的助听器还在他的裤兜里揣着呢。
他踢了踢她的膝盖,让她把腿合上,程池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换了个坐姿,双腿交叠,支起了身子。
许刃突然觉得有趣,程池这么安静的一面,倒是百年难得一遇。他索性拎了拎裤子,坐在了她的身边,修长的指尖随手圈来了两个酒杯,将边上的一瓶白兰地倒进了杯子里,一杯自己喝,一杯递给程池。
“一点都听不到?”他问她。
程池的下唇都被咬得发白了,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酒杯,像是赌气似的,一口喝了大半。
无论是喝水,还是喝酒,她仰头的瞬间,都会闭上眼睛,卷曲的睫毛会轻微地颤抖。
许刃看着她,又问:“听不到,所以也不能说话?”
程池还是不言语,但许刃自顾自地,说得倒是很痛快。
“小千金,你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
他根本不在乎她能不能听见。
“看过动物世界吗?”他完全罔顾她的沉默,自言自语:“现在的你,就像…一头发了情的母豹子。”
她不说话,他的话就格外地多了。
“我是被你盯上的麋鹿,当然…是公的,头上有角那种。”他喝了一杯酒,眸子里氤氲了一层水色。
程池一言不发,牢牢地盯着他。
“公麋鹿不会是母豹子的对手,一定会死,但它会为了求生而拼死一搏,这个时候,母豹子可能会被麋鹿的犄角所伤。”
“程池,我不想伤害你,如果可以,请不要干涉我的生活方式。”
“你打算怎么伤我?”她突然开口。
许刃猛然回头,盯着她,目光有点诧异,
怎么又听见了?
两人,对视了半晌。
他突然低头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是我犯傻了,一出生便不能听见任何声音的孩子,应该是能读懂唇语。”
“所以,打算怎么伤我呢?”她执着这个问题,也注意到,许刃感觉头疼的时候,会下意识地用手去揉眼角,比如现在…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我能读懂唇语,我猜你应该会换一套说辞。”程池说。
许刃的浅笑深埋在觥筹交错的光影中:“喝了酒的小千金,并不像平时那样的…”
“蠢吗?”程池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她喝醉的姿势很优雅,不鲁莽,闭眼的瞬间,尤其…有味道。
她换了个调调,竟像是撒娇一般:“别拆穿嘛,继续把我当成傻白甜小千金,于你于我,都好。”
许刃点头:“好。”
随即他又补充:“傻白,但不甜,有点凶。”
“母豹子和麋鹿的比喻,你只打算说给自己听。”程池不理会他的插科打诨,紧扣主题:“这是你心底的声音,不小心被我知道了,如果我现在重新给你机会,你再说一次,会怎么说?”
许刃抬头,指着自己薄如刀锋的唇,并未出声,而是用唇形,告诉她:“我会对程池说,明天就辞职,你不喜欢,我便不来了。”
程池粲然一笑:“所以,面对凶恶的母豹子,麋鹿打算缴械投降,不反抗了?”
“明知道结局会是那样,聪明的麋鹿,会让自己少受苦,死得体面一点。”许刃从兜里摸出了白色的助听器,轻轻扣在了程池的耳廓上,给她戴好之后,手指尖还有意无意地,捏了捏她的耳垂。
程池本来准备的一肚子邪火,就这样被他四两拨千斤给卸掉了,最后,脸上竟还泛起了红晕,脑子开始发昏,看着面前的许刃,想亲他一口。
她一定是喝太多了!
“走吧,回家了。”许刃拉了拉程池的手臂,小胳膊肘,还挺结实。
程池脑子晕,脚步还有些踉跄,许刃索性直接背起了双腿发软的程池,迎着月光,朝着家的方向,一步一步,往前走。
她紧紧拽着他的衣襟,拽出了褶皱:“你还是没有说,要怎么伤我?”她的眼眸里带着不分明的醉意。
“你好重啊。”
“怎么伤我呢?”
他叹了一声,略带着开玩笑的口吻:“生不如死,够么?”
那天他好像是说了很多话,但是大部分程池都不记得了。
只有一句,生不如死,她记得…
皎洁的月光下,程池踢掉了脚上的白色板鞋。
她抬头看着星星,好奇地问:“怎样让我生不如死呢?”
许刃弯腰,替她捡起了地上的白鞋,拿在手上,喃喃道:“很容易啊!”
“是吗?”
“你已经爱上我了。”
“别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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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是程正年出差的归期,许刃去酒吧辞职,反正之前也没有签什么东西,想走人便可以随时撂挑子,经理给他结了钱,还颇有些不舍,谁让许刃的业绩这么好呢。
“想回来,随时都可以。”经理将钱折好放进了许刃的上衣口袋里。
应该是不会回来了,许刃心想。
他答应了她的。
许刃手揣在裤兜里,迈着懒散的步子,从幽暗的长廊走出去,不远处的偏厅,一个满脸泪痕的女人冲撞了出来,许刃敏捷地侧身躲过,那女人步履踉跄,跌跌撞撞往前跑,结果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
偏厅又冲出了几个男人,上前抓起那个女人的手腕往包厢里拖。
女人哭喊,男人咒骂。
一场人间地狱。
“关我屁事。”许刃心想,重新迈腿朝前走,不快不慢,一如既往的懒散。
“各位大哥,行行好,我不做了!我真的不做了!”女人哀求声不绝于耳。
“求求你们,我真的做不了,我有病!我会传染给你们的!”
就在这时候,偏厅里又走出来一个男的,平头,个子中等,西装革履,他抓起女人的下颚,看了看,一把甩开,声音很冷,拖着懒懒洋洋的调子:“有病还敢出来卖?”
“我…我只卖酒。”她哭得快要断气了一般:“我只卖酒,我需要钱…治病…”
许刃脚步一顿,他的心,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掌紧紧掐住,他扯了扯衣领,感觉呼吸有些困难。
这个女人,让他想到了他的妈妈。
而这样的场面,他又何曾少见?
-
“需要钱,这就好办了。”西装男的调子依旧慵懒:“进来陪我们,玩好了,给你治病的钱。”
“可是我…我有病…”女人执着地重复,仿佛疾病就是她的护身符。
“有病…自然有病的玩法。”男人冷笑,吩咐边上两人:“把她弄进来。”
许刃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这不关他的事。
这个世界,变态很多,可怜人更多。
他决定数到三,然后离开。
然而…
心里刚刚默数到一,他便已经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那个偏厅走过去,一把从那几个男人的手里,将那个衣衫不整的女人拉扯过来,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不要为难她了。”他说。
慵懒的调子自许刃的身后响了起来:“哟,英雄救美。”
许刃回头,才看清这个西装男,眉宇之间似有熟悉之色,他个子不高,脸色有点苍白,身形适中,长得…还挺不错。
“先生,场子里玩,讲的是你情我愿。”
“你的意思是,我在逼良为娼?”西装男冷冷地瞅了身后女人一眼。
许刃抬眸,看向西装男:“好像,的确如此。”
西装男脸上冰冻的神色几乎是一瞬间便消了下去,然后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让人摸不着头脑,他走过去,伸手撩了撩许刃胸前的牌子,笑说道:“这女人,倒是不如你有意思,你进屋陪我们玩一场,我放过她。”
许刃回头看了那女人一眼,她战战兢兢,全身抖得跟筛糠似的,已经被吓得面无人色。
“有钱么?”许刃问了一声。
“当然,玩开心了,要多少都给你。”
许刃点点头,随西装男进了房间。
他一个男的,怕个屁。
房间里灯光尤为昏暗,一进去,许刃的目光,便落到了桌上整整齐齐摆放的那一堆工具上面,有皮鞭,有手铐,还有电击棍,甚至还有很多他都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东西。
每一样,都让人…毛骨悚然。
果然还是他天真了,城里人比他想象的…会玩。
难怪刚刚那个女人跟见了鬼似的,一个劲儿地往外逃,许刃后悔了。
“靠!程厉铭,你怎么弄了个男人回来!”包间里一个穿得花里胡哨的骚男问。
被叫做程厉铭的就是那个西装男。
他往松软的沙发上一坐,整个人都陷了进去,脸上勾起了笑,说:“男人比女人好玩,尤其是骨头硬的男人,我想看他在我面前哭着鼻涕跪地求饶的模样,别提多有趣了。”
“靠!变态!”骚男毫不客气地说。
“半斤八两吧!”程厉铭点了根烟,缓缓抽了起来。
许刃的目光最后落定在正前方的台子上,那里挂着一根上吊用的麻绳,他真想转身就跑。
奈何两个男人堵在了门边,看样子是不会放他轻易离开。
程厉铭勾着细长的眉眼,玩味地看着许刃,竟还轻言细语地安抚道:“小弟弟,不要怕,玩玩嘛,闹不出人命。”
作者有话要说:
程池:那个西装变态怎么会跟我一个姓?
作者菌:摊手。
许刃:听说那谁谁想和我谈一场跨越物种的恋爱?
程池:不,那谁谁只想今晚把你吃掉
还有几章,豹子和小鹿就要跨物种乱|搞了///斜眼笑
男女主都是荷尔蒙制造机,少不了piapiapia~
做好准备...//斜眼笑


第17章 放肆(10)

程池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转了好几圈,时不时地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看时间。
从十点到十二点,整整两个小时,她什么也没干,什么也干不了。
心烦意乱。
许刃还没有回来。
“妈的。”
程池从床上一跃而起,穿上了黑色的外套,刚走出卧室门,就听到大门的门锁发出一声脆响,紧接着,似乎有人进来了,咔嚓一声,门轻轻地关上。随后,旋转楼梯上传来了略带拖沓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