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盏走出团委办公室,众人连忙迎上来,关切地问:“怎么样?通过了吗?”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在早就知道...”
“顾斯南你闭嘴。”朱盏心里头烦闷:“今天晚上不训练了,大家都回去想一想,我们的社团,有什么独特的地方。”
“有!”江达连忙将顾斯南推出来,拍拍他的胸脯:“我们社团,有国家队的种子选手昂神坐镇,这算不算独一无二!”
“别跟我提那家伙,提起就气!”顾斯南打开江达的手,俩人噼里啪啦打闹起来。
朱盏扶额,就这样的草台班子,下辈子也别想成立社团了。
风杏拉了拉朱盏的衣角,冲她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安慰道:“别泄气,慢慢来,反正我们已经被拒绝了五次了。”
她倒是很淡定。
朱盏摇摇头,很无奈地说:“明年开春,就是大学生乒乓球联赛,如果在这之前,我们的社团申请无法通过,不能报名,又要等一年,我倒是不在乎多一年,可是江达,你和顾斯南今年大三吧,风杏大二,如果再等一年,你们确定还有时间参赛?”
此言一出,大家伙都沉默了。
的确,如果再等一年,考研的考研,找工作的找工作,哪里还有时间参加这种比赛,即便是现在,顾斯南的生物实验室每天都是忙得腿不着地,明年下半年,他要准备雅思考试,出国念硕士...
他们有的只有现在这一年的时间。
晚上,朱盏坐在书桌边看《西方经济学》,一边看一边勾画着做笔记,没多久,微信视频的提醒消息进来,看到上面跳动的两个字,朱盏眼角勾了起来,她快速拿起小镜子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低头看自己的睡衣领,鬼使神差地解开一颗纽扣,往下拉了拉。
“怎么这么久?”
视频里,沈昂在做俯卧撑,手机放在他的身下,角度刚好是他侧颈的画面。
“唔,没什么。”
沈昂坐起来,将手机摄像头移到正前方,视频画面是一个大型的运动场馆,后面来来回回有人练球的身影,看样子应该是在训练室。
朱盏注意到他矫健发达的肌肉上全是汗珠,于是说道:“现在天气转凉,当心不要感冒哦。”
“还说我,你看你自己...”沈昂目光落到她脖颈衣领的位置:“都要入冬了,怎么穿这么点,白花花的大膀子都露在外面,你不冷啊?”
朱盏低头,看了看自己襟前一片雪白的肌肤,衣领开合处还微微有隆起的部分。
所以他看到的只有大膀子???
朱盏心一横,又把衣领又往下面拉了拉。
这下子明显了。
虽然B罩大小不算特别厉害,但是她特意穿了一件束胸带钢托聚拢的文胸,怎么看,都还是有料的吧。
“我不冷。”朱盏红着脸低声说。
“这样还不冷,呵呵。”
呵呵,呵呵你个鬼!
沈昂大蠢逼!
朱盏假装挠痒痒,把胸往上挤了挤。
沈昂说:“你长虱子了?”
长虱子!你是男人不是!
朱盏这下是真的生气了,电话往桌上一掷,不再给他看。
“哎,你怎么了?”
“我要学习了。”朱盏拿起《西方经济学》翻开之前折叠的页码。
沈昂这回放软了调子,略带了央求的语气道:“教练出去买东西了,我才有机会摸这会儿鱼,我就想...”
“想怎样?”朱盏重新摆正了手机画面。
“想跟你说会儿话,看看你。”沈昂不大好意思说这些情侣间的蜜语,脸会变红,看起来又蠢又萌。
朱盏心里溢了蜜似的,说:“就只想跟我说话啊?”
“不然咧?”
啊啊啊!蠢死了。
朱盏定了定心,说道:“那你什么时候回家,我来找你,我们好好说会儿话。”
沈昂也想啊,不过这段时间应该是不行了。
“等比赛结束之后吧,结束之后会有假期,集训这段时间大家都不能离队。”
朱盏点了点头,知道他训练辛苦,她说:“那你加油,不要太累哦。”
沈昂羞臊地笑了笑,又问:“对了,你社团申请情况怎么样?”
朱盏叹了声:“被驳回了,邹老师让我们列出和乒乓社团不一样的地方,如果没有的话,就不会同意我们建立社团...”正说着,朱盏看到视频后面有熟悉的身影晃过,她问:“咦,礼安哥也在?”
沈昂不爽地回头冲陆礼安大喊:“陆大锤,你能不能别跟鬼似的在我后面晃来晃去。”
“沈昂你说话客气一点。”朱盏提醒。
“别管他。”沈昂将手机换了一个角度,一张大脸将摄像头全部遮挡住,不让朱盏看到陆礼安:“独特之处,让昂哥帮你想想,嗯......对了,之前不是说乒乓社团招人是有门槛,要有一定基础的同学才可以入社,所以你那两个菜鸟队友都被拒绝了。”
“是这样的。”
“这就好说,既然要不一样,你就让社团走平民化路线,没有门槛,只要爱好乒乓,都可以加入,这样就给很多热爱乒乓,但技术平平没有资格加入乒乓社团的同学提供了机会,想想,这么有意义的事情,团委还会拒绝吗?”
朱盏愣了愣几秒,脸上渐渐浮现起兴奋的神色,她简直忍不住要隔着屏幕拥抱沈昂了!
“可以哎!真的可以!沈昂你太聪明了!”
沈昂嘴角扬了起来,似乎颇为自得:“才知道。”
“不说了我到群里跟他们商量一下,重新写申请。”
“嗯,别急,慢慢来。”
朱盏挂了电话,将刚刚沈昂说的记在小本子上,又稍微修饰润色了一下,正要戳开微信群,却突然接到了陆礼安的电话。


第40章 笨拙
“礼安哥。”
“刚刚沈昂说的办法虽然不错, 但是还不够万全。”陆礼安开门见山直言不讳。
“咦?”
“给我详细地讲讲今天在团委的事。”
朱盏放下笔,问道:“礼安哥现在有空吗?”
陆礼安猫在卫生间的隔间, 低声说:“有的, 你说。”
朱盏便将今天在团委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陆礼安,陆礼安那边默了半晌, 说道:“申请书你们要换个角度写。”
“申请书?”
“照你的描述, 申请书团委老师都是懒得看,为什么, 因为那样千篇一律的申请书他必然看过许多份了,如果你们能在申请书上写出新意, 再配合沈昂教给你的方法, 胜算会大很多。”
“写出新意...”朱盏思索着他的话:“社团申请可以不按规定写吗?”她记得团委那边对成立社团填写申请表有一定的要求。
“你们过去按照规定写的申请表, 不是都被驳回了,现在另辟蹊径,最坏又能怎样?”
陆礼安的话的确给了朱盏很大的启发。
“谢谢礼安哥, 我会好好想一想。”
“早点休息,别熬夜。”
“嗯, 礼安哥训练也别太辛苦,比赛加油。”
挂掉电话之后,陆礼安推开隔间门, 却见洗手间的水台边,沈昂打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回身看他, 目光里带着一丝丝冷冽的寒意。
刚刚说的话,想必他都听到了。陆礼安心里略有不安,但只是转瞬即逝,他神色坦然走出去洗了手,转身离开。
“陆礼安。”沈昂沉着声,一字一顿地念出他的名字。
“怎样。”陆礼安淡定回头。
“朱盏是我的女朋友!”沈昂捻重了那一个“我”字,将毛巾往水台上一扔,冲他吼道:“你现在做的这些,算什么?”
“朱盏是你女朋友,也是我朋友,从小到大,青梅竹马。”陆礼安心里有抑制不住的怒意,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我想帮她,不可以?”
“有我在,用不着你。”
陆礼安冷哼:“可是你并不给力。”
“得了吧,你敢指天发誓说你对她没有非分之想。”
陆礼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承认我喜欢朱盏,从小就喜欢她,这算什么非分之想。”
沈昂气不打一出来:“她那时候还是小孩儿,你变态是不是!”
“我变态?”陆礼安轻蔑道:“至少在她成年之前,我没招惹过她。”
“可她现在跟我在一起!”
陆礼安不想再理会他,转身离开。
身后,沈昂气得将毛巾用力掷出去。
-
当天晚上,朱盏将自己打算重新写申请的计划在群里公布,本来以为肯定会遭到顾斯南和阮殷他们的强烈反对,毕竟之前写一千多字都要了他们的命,现在又要重写一份,他们肯定不乐意。
却不曾想,这个决定说出来,顾斯南倒没说什么风凉话,只问了具体的要求,说可能需要几天的时候好好想一想。
阮殷那边也好说,叫朱盏完事之后记得请他吃饭。
而风杏和江达俩人自然更加积极,一口答应重写申请,不再去网上摘抄,一字一句都要自己写。
“这一次申请内容就不要求了,大家随意发挥,写你们最想写的话,最重要的是,要让团委的老师看到咱们的诚意。”
周四的社团活动日,朱盏拿着大家伙重新写的申请书,再度站在邹忠明老师的办公桌前,而这一次,风杏他们几人都来了,一排排站在门边,期待地望着邹忠明。
这次朱盏看看清楚了他手里的线装书,是一本年代久远的《孙子兵法》。
“邹老师。”朱盏小声唤他。
邹忠明无奈地抬起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身后的人:“怎么又是你?”
朱盏重新将几份申请书递过去:“老师,您说的社团独特之处,我们想好了。”
邹忠明接过来掂了掂,这几份申请比之前可要重了许多,他摇了摇头,颇为无奈道:“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
“老师,您看看我们的申请书吧。”朱盏恳求道。
看着那一沓每份至少不低于四五页的密密麻麻的手写申请,邹忠明心里还是有所触动,索性随意捡起一份阅读起来。
这几份申请,风杏他们几人无疑是真的用了心费了脑,写出了真情实感,尤其是风杏,写的时候,联想到高中,父母不让她打乒乓,怕耽误学习而没收她的球拍,她好几次眼睛都泛了酸。
而江达则写到了因为技术不好,别人都不跟他玩,只能一个人对着墙壁练球的过往。
顾斯南内容写得不多,算是几份申请里面最少的,但是他将社团管理方面的条条框框,细致地落实到了这份几千字申请里面,和之前在网上抄的不一样,这一份申请到更像是一篇管理规划,又很贴合学生课余生活,可以说相当严谨。
“学校已经有了一个实力非常强大的乒乓社团,他们可以选拔优秀的社员参加全国赛,为学校争得荣耀。”朱盏看着邹忠明的眼睛,认真说道:“可是并不是所有热爱乒乓的同学,都有参加比赛的资格,甚至大部分时候,他们连报名参赛的资格都没有,就像我们社团的队员们。”
“乒乓社团是学校的星级社团,各方面都不是我们乒乓俱乐部能够比拟的,但是我们俱乐部的大门,永远对那些真正喜欢乒乓,热爱乒乓却因为自身实力不够没有资格加入乒乓社团的同学敞开,我们只为兴趣而存在,无论将来社团发展多么壮大,作为社长,这是我的承诺,并且作为社团的宗旨,决不改变!”
朱盏一口气说完这些话,邹忠明皱着眉头沉思了许久。
大家伙殷切地看着他,恳求道:“邹老师,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是啊,求您了。”
“只要一个章就好,看在我们都写了快上万字的申请的份上。”
“我们一定会好好建设社团的!”
......
邹忠明扫了他们一眼,拿起桌上的杯子,抿了一口浓茶,缓缓道了两个字:“不行。”
“邹老师!”
“不用多说了。”
“凭什么!”朱盏默了许久,突然抬头,加大了音量质问:“学校现在有一百多个社团,有那么多只在开学招新出现过的空头社团,根本没有几个社员,更别说举办活动丰富同学们的课余生活,你们说社团多了不好管理,不取缔那些空头社团,却硬卡着我们不让成立,凭什么!”
“凭什么,就凭我说不行,你们知不知道成立一个社团是多大的事。”邹忠明看向朱盏:“一个大一的新人社长,三个都快毕业的老生,一个搞艺术的,我不认为仅凭你们几个,有这个时间精力,有这个恒心,能经营好社团,说什么也不批,别来找我了。”
这一次被拒绝,士气前所未有的低落。
本来大伙以为这一次可以通过,他们已经拿出了足够的诚意,可是结局还是这样。
风杏回头问大伙:“今天晚上,还训练么?”
“还训练什么呀。”江达闷声道:“这样都通不过,干脆解散算了。”
顾斯南挑眉说:“别抢我台词啊喂!”
阮殷看向朱盏:“社长,怎么说。”
朱盏心灰意冷,闷声道:“算了,先散了吧,马上就要四级考了,暂时就不训练了。”
她转身离开,身后一众人望着她的背影,夕阳渐落,夜幕低垂。
朱盏在图书馆上自习到很晚,看着厚厚的小红本上的四级词汇,宛如一个个蚂蚁在她面前爬来爬去,桌边放着她的红双喜球拍,她看着它。
就像两年前一样,自沈昂走后,母亲不再让她打乒乓,那时候,她听凭了安排,没有任何反抗。
也许她这辈子跟乒乓比赛都是无缘的。
直到图书馆闭馆,她才抱着书出来,风一吹,心里苦楚凄凉。
宿舍门口,一个修长的身影孤零零地倚在路灯下。
朱盏的心提了提,加快步伐朝他跑过去。
“沈昂。”她唤他一声:“怎么过来了,不是在集训不能离队吗?”
沈昂漫不经心地说:“我来学院交材料。”
朱盏才不信,现在学院早就下班关门了,她三两步跑到他身边,拉了拉他宽大温热的手掌:“来看我的呀?”
“才不是。”沈昂不自然地挠了挠额头。
朱盏抿嘴浅笑,用力牵住了他的手:“你来看我真好。”
这句话戳动了沈昂的心,他伸手握住她的肩膀,顿了几秒,直接将她撞进了自己的怀里,死死按住。
这是一个力量大到足以将她小小的身体窒息的拥抱。
朱盏伸手环住了他坚硬的腰,柔声道:“沈昂,你是特意来看我的吧?”
“不是。”沈昂声音低沉,抱她的时候力道却重了很多。
朱盏知道沈昂死鸭子嘴硬,所以也不说什么了。
两个人在寒风中抱了很久,朱盏才恋恋不舍地说:“快回去了,偷溜出来当心挨骂。”
沈昂放开了她,又顺手捏了捏她的红润的小嘴,低头,红着脸轻轻吻了一下。
“真的要走了。”他轻声说。
“嗯。”
“我也不知道怎样做,才能让你开心一点。”
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只嫣红的玫瑰花。
夜色中,月光下,那朵柔美的红玫瑰尽态极妍,在他的手里盛开。
朱盏的呼吸一顿,愣愣地接过玫瑰。
沈昂不大好意思地挠挠头:“不晓得要送什么礼物,听说你们女孩子都喜欢花。”
朱盏抬眸看他,他如星月般的眼眸闪躲了一下,脸上绯红更盛。
“你喜不喜欢?”
他费尽心思,笨拙而又小心翼翼地取悦她。
他不像陆礼安那样聪明,懂得女孩子的心思,也不比他体贴入微,凡事顾虑周全,他在陆面前可能处处掉价,被他比得无地自容。
面前这个女孩,他也是要发狠用劲去珍惜和宝贝的,只要能在她面前表现更好,沈昂愿意做任何事。
朱盏如何不明白他目光里的殷切,多半是阮殷对他说了今天的事,所以上赶子跑过来,要安慰她,心疼她。
可是一张嘴又不会说,一颗心又太笨拙。
“沈昂,我特别喜欢玫瑰。”她将玫瑰放在鼻尖嗅了嗅:“真的,特别特别喜欢。”
“那就好。”沈昂松了一口气:“那你开心了吗?”
朱盏说不出“开心”两个字,她眼圈却有些红,见到他心里却更加委屈起来,她低头不让他看到,推了推他:“你快回去啦!”
“嗯。”沈昂又重重地啃了啃她的脸颊:“我会好好训练,一定拿冠军给你!”


第41章 好喜欢
夜深了, 朱盏坐在电脑前正在看比赛复播。
那朵姣妍的小玫瑰就搁在手边,瞧见它, 她的嘴角不觉扬了起来。
送花讨女孩子欢心, 老土又过时。
真是个傻子。
正在她愣神的时候,手机里阮殷的消息冒出来:“珠珠, 有没有很惊喜呦!”
朱盏就知道, 是这家伙泄漏的,本来她都没打算告诉沈昂, 不想影响他训练。
“要是沈昂挨罚,我饶不了你!【地雷】”
“【委屈】【委屈】【委屈】”
几分钟后, 阮殷又问:“珠珠, 所以就这么算了?”
“邹老师说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我们的申请, 这段时间,大家就好好准备四六级和期末考吧。”
“嗯,反正我是你拉入伙的, 以你马首是瞻就是了,如果还有需要帮忙的, 随时叫我。”
朱盏心里温暖又感动,给他发了一条“谢谢”的消息,又配了一个【眨眼】的表情。
就在朱盏洗漱之后, 抓着手机要上床睡觉了,突然接到一条来自陆礼安的消息。
“我猜结果不大好。”
朱盏也不知道他是从何得知,她回道:“没有通过,老师说有了乒乓社团, 不叫我们单单再成立社团了【大哭】。”
过了一会儿,陆礼安的电话打了过来,朱盏趴在床上,拨弄着棕色小熊娃娃的鼻子,接了电话。
“礼安哥。”
“不开心?”
“没有,刚刚沈昂来过,现在已经好多了。”朱盏闷闷地说。
“嗯,他回来被教练罚了,我猜你的情况可能不大好。”
“礼安哥,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那个老师就是不肯允许,学校现在有好多奇怪的社团,冷笑话社团,看电影社团,还有什么特异功能社团...我都不知道这些社团有什么意义,可是这样的社团都能成立,为什么我们不可以...”
“四宝。”陆礼安声音低沉温柔:“不要把过错归咎给别人,不要嫉妒。”
嫉妒让人面目全非。
朱盏沉默了几秒,说:“对不起礼安哥,我不该那样说,只是觉得不公平。”
“只有弱者才会祈求公平的规则,强者之所以为强者,是因为他们不会问公平不公平,他们蒙头前进,改变规则。”
朱盏愣住了:“礼安哥。”
“不要被打败,也不要为了目的而忘记初心,就像夏天的风,不要追问它即将去哪里,而是寻找它来时的方向,那里才是繁花盛开的地方。”
朱盏的心突然豁然开朗,眼前也似乎明亮了许多。
是啊,她加入社团的初衷,真的仅仅只是喜欢乒乓球,也喜欢风杏他们不放弃的执着,如果真的因为社团不能通过成立,就轻言放弃,那实在可惜。
在校乒乓大赛上,他们证明了就算是野生社团,他们可以冲进决赛夺取冠军!
所以,没有团章,没有学校的认证,没有灯光璀璨的荣耀赛场,那又怎么样,他们依然可以很开心地打乒乓,因为那是他们一直都喜欢做的事啊!
那一晚朱盏睡得很安宁,无梦。
次日清晨,她早早的来了乒乓训练馆,原本他们不会来了,却不曾想,风杏一个人正对着墙面练球,满头大汗,似乎已经练了很长一段时间。
“杏子。”
见朱盏过来,风杏收了球,表情略有惊喜:“你怎么来了!”
朱盏拿出球拍跟她对练:“你不是也来了。”
风杏不好意思笑了笑:“每天都习惯早起,不打几拍子,反而不习惯。”
是这样的,训练都已经融入到生活的一部分,哪一天突然不做了,反而会浑身难受不舒服。
俩人没练多久,江达和顾斯南也前后过来,两人给的理由分别是:“待会儿有体育课”和“吃早饭路过”。
然而朱盏看出来,俩人嘴上不说,其实心里面也还是不希望社团活动真的就此取消,虽然顾斯南嘴里成天挂着要解散社团,但他每天都准时过来,即使只是睡觉,但他好歹来了,朱盏毫不怀疑,真到了解散社团那一天,恐怕第一个不乐意的还是他。
没多久,阮殷也过来了,见大家都在,他有些惊讶。
“呦呦呦,怎么说的,不是不练了吗?”
朱盏放下拍子,说道:“我想好了,就算团委不批准我们成立社团,训练还是不能荒废,不能以团体的名义报大学生乒乓联赛,我们练好了技术,也可以参加别的比赛,退一步讲,就算不能比赛,那又怎样,喜欢乒乓才是我们聚在一起最主要的原因!”
朱盏这番话,得到了江达和风杏的一致赞同,俩人被说得热血沸腾,而顾斯南始终保持着一抹不屑的微笑:“好浓的一碗鸡汤,这些话,昨晚想了一晚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