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寇响睡得迷迷糊糊,总听到门外有人喷嚏打个没完,吵得他没法入睡。
“喝切。”
“喝切喝切喝切。”
寇响翻身而起,怒气冲冲打开房门,刚好见小丫头端着水杯站在客厅,咕噜噜喝着热水。
另一只手还拿着一团纸巾,拧鼻涕,喷嚏一个接着一个,吸吸气,又拧了一团鼻涕。
小巧的鼻头变得红彤彤的。
寇响皱眉:“要不要人睡觉了?”
“对不起。”杨吱又抽了一张纸巾捂住嘴,闷声打了个喷嚏:“暖气好像停了。”
寇响也感觉到窗外钻来冷嗖嗖的凉风,宅子大,又没什么人气,没地暖便会感觉阴冷,寒意席骨。
他翻了个白眼,转身去柜子里找来了药箱,从里面取出感冒冲剂递给杨吱。
杨吱伸手欲接,又让他抽了回去,还顺走了她的杯子。
女孩真麻烦。
他用热水冲了感冒药,不耐烦地递给她,看着她咕噜咕噜喝下去。
很烫,但是杨吱也不敢耽搁,赶紧喝完滚回去睡觉,生怕再惹大佬不高兴。
她对他低低道了声谢。
寇响去后院检查电闸,没发现什么问题,应该不是线路而是设备出了毛病。
现在已经夜深,不好再找维修,只能坚持过这一晚,明天再说。
路过杨吱的房间,他又听到里面穿来喷嚏声。
她压抑着,瓮声瓮气,应该是害怕吵到他。
寇响冷嗤一声,回了房间。
**
几分钟后,杨吱听到门外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谁呀?”
男人的声音懒懒的:“还能有谁。”
“有事吗?”
“你吵得老子睡不着。”
“对...对不起,喝切!”
“开门。”
杨吱光着脚丫子跑出去开了门,劈头盖脸一床被单挂她脸上,还带着余温,摸起来光滑顺手,有鸭绒的味道。
这被子,是他床上的吧。
杨吱不明所以看着寇琛,发现他已经换好了外套,似乎准备要出门了。
“你要走?”
他头也没回,淡淡应了声:“嗯。”
杨吱抱着被子,冲他背影喊道:“能不能别出去,很晚了已经。”
所以,这就要开始拿着赵女士的鸡毛当令箭,管他了?
寇响脾气已经冒头,语气生硬:“老子不出去,该走的人就是你了,放聪明点。”
杨吱咬咬牙,还是追了上去:“赵阿姨待会儿可能会打电话回来。”
“拿她威胁我,你觉得会有用?”
杨吱硬着头皮:“如果赵阿姨说话没用,你今晚干嘛回来?”
完了完了完了。
杨吱心直口快,现在已经不敢去看寇响阴郁的脸色。
果不其然他转身过来,欺身逼近她,伸手一把钳住了她的下颌,捏得她干燥的嘴唇嘟了起来。
炽热的呼吸就拍在她脑门顶,她能感受到他胸腔涌动的怒意。
“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对不起。”杨吱立即服软,可怜兮兮状:“寇大哥。”
寇响仍旧没有放开她,杨吱都要哭了:“对不起...”
来软的她比你刚,来硬的她又立刻跟你服软。
寇响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寇大哥,放开我吧,我要流鼻涕啦。”杨吱吸了吸鼻子,哀求他:“弄脏你的手。”
寇响彻底泄了气,一点脾气都发不出来,这女孩就跟软棉花似的,他压根没办法对她狠。
杨吱连忙抽了两张纸巾,用力醒了醒鼻涕,然后又跑回来挡住大门。
“今晚不许走。”
小老师一边抽着鼻涕,架起了势,看样子是不会放他离开了。
寇响也懒得和她多纠缠,索性坐到沙发上,二郎腿交叠:“你能守我一晚?”
杨吱想了想,回房间抱了棉被出来,坐到寇响身边沙发上,把自己裹起来:“我就守你一晚,要么别回来,回来了就不能再出去!”
她很有责任心。
“信不信,老子有一百种办法,让你乖乖离开,不敢再回来。”寇响凑近她,将不断后退的她压迫在沙发边缘。
他解开衬衣领口的第三颗扣子,调子突然带了某种旖旎的味道:“要试试吗。”
“喝切。”
“......”
寇响抹掉脸上的口水,真他妈是一句话都不想多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也是很皮的一天。
大吱儿:“某个老狗逼为了不想补课,试图牺牲色相耍流氓。”
寇狗日解开衣领扣子:“哦,谁这么不要脸。”
大吱儿直勾勾盯着他流畅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胸肌,老脸一红:“差点就成功了。”
为了情节流畅,见面跟文案稍微有点不一样,烤火炉肯定有的啦。
红包继续
A计划
杨吱紧紧捻着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坨便便的形状。寇响拧着眉,无奈地看着她。
行吧,要耗就耗着,他索性拿出手机开始玩游戏。
客厅空荡荡,凉飕飕。
杨吱和他一人占了沙发的一端,对峙着。
被子是深蓝色的羽绒毯,有淡淡的鸭绒味道。
“喝切。”
她又吸了吸鼻子。
“别弄脏我被单。”大佬玩着游戏,漫不经心说。
于是下一个喷嚏,被她用纸巾死死捂在鼻子里,倒抽着气,看起来痛苦极了。
寇响一把游戏迅速结束,淡淡道:“感冒了回屋呆着。”
“那你保证不出去。”
“......”
他懒得理她,继续玩游戏,看谁耗得过谁。
这时候,杨吱嘴里念念有词,开始背英语的课文,寇响瞪她一眼,她声音立刻小了八度,但依旧以他能听到的音量,背课文,完了又背单词。
不管他听不听,作为家庭老师,她总得做点什么,能多背几个单词几个句子,他听着说不定就记下来了呢,赵女士说他记忆力很好,几乎过目不忘。
这一点杨吱丝毫不怀疑, Caesar玩说唱,记东西肯定厉害。
寇响听着她念英文,嫌弃道:“你英语体育老师教的?”
“你行你来念念,看能高级到哪里去。”
“激将法少来。”寇响冷笑一声:“老子英语怎么也比你高级许多。”
杨吱撇撇嘴:“我在以前的学校,英语朗诵拿过全校第一。”
“第十三届中美MC freestyle battle挑战赛,我全英文打败过美国来的rapper,拿下冠军。”
他虽气定神闲,但眼神却颇为倨傲。
杨吱:......
这,比不了比不了。
俩人有一茬没一茬打了会儿嘴仗,寇响倒也不嫌她烦了。家里一贯冷冷清清,能有这么个人斗斗嘴,心里添了几分热闹的兴味。
你来我往斗斗嘴,距离似乎拉近了不少。杨吱这会儿是彻底不怕他了,只把他当成自己的朋友,于是抱着被子和他坐近了些。
“干嘛。”
“冷。”
“冷就回房去。”
“我不。”
寇响继续玩游戏。
几分钟后,杨吱靠着他的肩膀打起了瞌睡。寇响身体一歪,没让她东倒西斜的脑袋碰着他。
脑袋落空,她转醒了一下子,然后又迅速睡着,小脑袋靠在了寇响手臂旁。
他手臂有点酸,放下了手机,侧眸看她。月色中,她皮肤越发清冷白皙,长长的睫毛下垂,掩着下眼睑。
她似乎真的很冷,一个劲儿往他胳肢窝最热乎的地方钻,寇响的手臂抬了起来,落在沙发靠枕上,完全不知道该往哪里搁。
寇响神志清醒地在黑暗中坐了大半宿,眼睁睁看着她迷迷瞪瞪地抱着他的腰,然后又吊着他的脖子,一个劲儿往他胸口的位置蹭。
胸口是最贴近心脏的地方,也是人体最温暖的地方。
他五指张开又合拢,合拢又张开...终于,手还是落到了她的肩膀上,将她往自己身边拢了拢。
杨吱迷糊地动了动,他迅速撒手,指尖抵着牙齿,漫不经心别开脑袋。
确定她没醒,才松了口气。
不过后面什么情况他就不记得了,因为瞌睡是会传染的,他迷迷糊糊跟着就睡着了。
大清早沙发上醒过来,发现身边女孩正趴在他胸膛上,睡得香甜酣畅。
她的胸部宛如两块软绵绵的馒头,耷在他的胸腹位置,虽然隔着衣服,触感依旧明显。
寇响头皮有点炸。
隔着衣服还不算,小丫头的手直接顺着他衣服的边角,摸了进去,整条手臂非得贴着他坚硬的腹肌取暖!
寇响轻轻将她的手臂挪开,轻轻起身,临走的时候,回头瞥了她一眼。
她熟睡的模样很乖巧,呼吸轻盈,鼻头红扑扑的,皮肤白皙胜雪。
即便是冬日雪天里来檐下避寒的猫咪,他都会投食,更何况是这样一个背井离乡远来求学的女孩子。
“明天,明天就收拾东西离开。”
他对着熟睡的她这样子喃了一句。
**
那天之后,连着又是好多日,寇响都没有回家,不过地暖倒是恢复了运转,应该是他白日里叫人来修理过了。
他不回家,当然也不会赶她走。杨吱虽然心里松了口气,但是平白拿赵女士的工资却没能好好干活,她也觉得过意不去。
她问方助理拿到了寇响的号码,决定给他打电话试试。
电话接通,那边自然是一片喧闹的嘈杂声。
“谁?”
不管不顾的野蛮气。
“寇大哥,我。”
“......”
“喂喂?”
“听着,有事快说。”
“你今晚回家吗?”
“......”
感觉怪怪的,像是女人在催促夜不归宿流连花丛的老公早点回家。
寇响散漫道:“你走了我再回来。”
“我不走,你要是不回来,我就让你妈妈给你打电话。”杨吱调子软软的,完全没有威胁的气势。
寇响冷笑一声:“感冒好了?”
“唔,好了。”杨吱吸吸鼻子,瓮声瓮气:“那晚谢谢你。”
寇响调子懒懒的:“丫头,你脑子里是哪根筋搭错了?”
“嗯?”
“我不是那种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那天晚上你没事,不代表以后也会没事。”
杨吱一边做题,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要我说明白吗。”寇响嘴角微勾,用极不正经的调子说:“再不走,我日了...”
一个“你”字都到嘴巴边了,电话里却传来周婶隐忍克制的声音:“少爷,你说什么?”
“我日了我自己!”寇响脑子一突,硬着头皮改了口。
“少爷,我会把你对杨小姐说的话一字一句记录下来,如实汇报给夫人以及先生,所以请你注意措辞,不要说脏话。”
“等等...周婶,喂喂...”
嘟嘟嘟,电话挂断。
寇响:......
**
晚上,乐队几人演出完毕,大家伙儿聚在一起喝得也挺high的,时绪说她报名了singer歌手大赛,报的团体组,有时间一块儿录个视频传到网上去,前一百名可以参加七月份电视台的选秀比赛。
寇响其实对选秀没什么好感,但是他有一个心愿,希望更多人能了解Hip-hop,这种音乐就像□□十年代的摇滚一样,虽然小众,虽然看起来好像不登大雅之堂。
但它一定是有灵魂有表达力的。
既然时绪都报了名,索性试试也无妨。
晚上几人喝了酒瞎jb扯淡,寇响看了看手机,没有杨吱的短信再催他回家。
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反而空落落。
沈星纬拎着啤酒瓶子坐到他身边:“怎么,家庭老师还没走?”
寇响拿起酒瓶,咕噜咕噜喝了一口,轻轻“嗯”了声。
“别是因为女人,心软了吧。”
“滚蛋。”
沈星纬嘿嘿一笑:“这种事儿,还得兄弟出马,哥几个,今天晚上A计划走一波?”
时绪和裴青对视一眼,就这一眼,寇响就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时绪笑吟吟道:“还是咱们的家教绝杀A计划?”
“干啊!”
裴青也兴奋了起来:“从恶魔家教手中解救Caesar。”
都是一群热血涌动的少年人,意气上头,不管不顾。
寇响嘴角噙着一丝微凉的笑意,倒也没倒也没有阻止他们的意思。
吓唬吓唬那丫头也好,省得她还天真不知世事,成天烦他。
说来也是奇怪,若是换了别的女人,有敢这样子烦他的,早就让他踹不知道哪里去了。
面对这丫头,总是狠不下心来,现在宅子都全让给她,自己反倒成了有家不能回。
寇响心里琢磨,让她自己知难而退,也不失体面。
**
今夜月色皎洁,杨吱卧房一盏暖灯还亮着,但她趴在床上,已经睡深了。
依旧没有等到寇响回家。
这都快两周了,还没有开始补课呢,她这样白住在别人家里,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杨吱刚刚搬出二姑家,母亲就打电话来询问了。家教的事,杨吱对母亲如实相告,没有丝毫隐瞒,只是没有说关于表弟骚|扰她的事实。
母亲知道了,肯定得和二姑家闹,继父两边为难,又要埋怨母亲,他对她本来就不好,杨吱可不想母亲受委屈,索性宁可自己受些委屈。
想着这些烦心事儿,杨吱很快便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隐隐约约似乎听到楼下有摩托轰鸣,随即又传来男女的笑闹声。
杨吱睡得朦胧,眼皮子没能睁开,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动静越来越大。
她猛然惊醒。
这栋小洋房白日里除了佣人周婶和园丁以外,不会有其他人出入,周婶和园丁是夫妇,一般是住在南楼,所以晚上宅子里更加不会有人了。
可是听这脚步声和笑闹声,分明就是一墙之隔的屋外。
有人回来了,是寇响吗?
杨吱赶紧穿上外套,踏上小拖鞋,轻轻打开了房门。
刚刚屋外像开party一般的喧闹好像一场幻觉。
房门外面什么也没有,浓郁的夜色涌入客厅 ,屋子里所有家具隐没在黑暗中。
没有声音,也没有人。
杨吱微微蹙眉,难不成是她做梦了?
应该是。
就在她正要转身回房的时候,突然听到走廊尽头传来一阵声响。
杨吱全身一个激灵:“谁?”
**
寇响把房门钥匙给了沈星纬之后,一个人坐在酒吧吧台边,自顾自地喝了两瓶酒。
他模样英俊不凡,总能吸引女人上前搭讪,她们打扮或妖冶或成熟,他视若无睹。
女人们见他无意,便离开了。寇响开始烦躁,点了根烟,想冷静会儿。
又有女人直接坐到他身边,拿起他的啤酒瓶便塞进自己的嘴里,神情诱惑。
寇响心里一阵嫌恶,冷淡地喃了声:“滚。”
那女人讪讪离开,寇响呆了不过两分钟,横下心,转身走出了酒吧。
一路上归心似箭,烦躁无比。
作者有话要说:寇流氓:“再不走,我日了...”
大吱儿睁着一双乌亮的眼睛,纯洁地看着他。
寇流氓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我日了沈星纬。”
叼着牛奶吸管路过的沈星纬:“???”
表演
夜色静寂,幽凉的月光透过落地窗侵入屋内,黑暗中,家具仿佛也镀上一层冷凝色。
杨吱壮着胆子朝走廊尽头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砧板上,缓慢而小心。
“谁在哪里?”她听见自己声音都在抖。
然而就在这时,一串银铃般的女人笑声从走廊另一端传来,在这静谧的色夜里,异常突兀。
杨吱吓得连连后退,差点摔倒在地。
接着,她便听到轻微的喘息,女人的高亢,男人的低沉。
杨吱听清之后,霎时间懵在当场。
她不是青涩稚嫩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当然知道怎样的运动会产生这样激烈的声音。
而声音的来源,赫然正是寇响紧闭的房门里。
杨吱愣愣地站在门外,脸红得可以煎鸡蛋,整个人都不好了。
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起一些不可言说的画面。
疯了吧!
而房间里的叫声,越发高亢起来。
杨吱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跑,一鼓作气跑到后花园的走廊上,蹲在大理石柱大口地喘息着,紧紧抱着脑袋,不去听,也不去想。
她害怕至极。
**
寇响匆匆赶回家,在走廊的石柱边见到了杨吱,她抱着膝盖坐在冰冷的石柱下,抱着脑袋,手紧紧捂着耳朵,看样子被吓得不轻。
寇响心头紧了紧,随即大步流星走上前去。
“杨吱。”
一声低唤,舌尖微卷,这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
杨吱猛然抬头,入眼的是他眼角下那条浅淡的伤疤,因为他紧绷的脸色,而显得有点凶。
她有些愣愣的还没反应过来,一张小脸蛋都胀红不已。
寇响缓缓扬起下颌,看向二楼。
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正在“酣战”,是那帮子没正经的家伙搞的鬼,每次招数推陈出新,总有用不尽的坏点子。
显然,诡计很成功,她明显是被吓着了。
寇响目光下移,瞅见她睡裤上的懒洋洋打呵欠的卡通猫碎花,她穿着拖鞋,白皙的脚趾头卷曲着。
这丫头心思单纯,没见过这样的世面。
所以这他妈干的都是什么事!
寇响灭了手里的烟头,不等她开口,径直拉过她的手。
她手腕纤细若无骨,肌肤凉丝丝的。
“Caesar...”
上楼之后,他拉着她朝着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
杨吱开始慌了:“别这样,啊,我不过去...”
寇响也懒得解释什么,但是心里憋着一口气又不想被她误解。
“放开,别这样。”
杨吱挣扎着,奋力从他的禁锢中逃脱,但是无可奈何,面前这个男人就像魔王,她无处可逃。
越靠近房间门,声音越明显,杨吱脸红得晶莹剔透:“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来这里,求你放过我...”
杨吱其实早有心理准备,他也许会对她的到来进行抵抗,但是她完全没想到会是以这样一种形式,完全超出她底线和想象的一种形式。
她才不想看到那种事!这个男人,比她想象的还要可怕!
房间门被打开,杨吱连忙闭上眼睛,连声道歉:“对不起打扰了,对不起对不起!”
房间里灯光全开,一片敞亮,时绪和沈星纬俩人衣衫完好地站在深蓝色大床。
蹦哒。
而裴青抄着二郎腿,似笑非笑坐在单人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打着B-Box,啪啪啪。
见寇响直接拉着杨吱进房间了,裴青吓得黑框眼镜都歪了。
什么情况啊这是...
杨吱还用手死死捂着眼睛,根本不敢睁开,嘴里一个劲儿念叨着“对不起”。
“你俩,别叫了。”裴青连忙招呼道:“show over。”
时绪和沈星纬闹得正欢呢,目光突然扫到门口脸色阴沉的寇响和捂着眼睛的杨吱,愣了下,咿咿呀呀的叫声戛然而止。
寇响见杨吱还是不肯睁眼,索性去掰开她细长的指尖。
杨吱千难万难睁开眼,和床上的俩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时绪咧咧嘴,冲杨吱摇手,尴尬地打招呼:“嗨。”
杨吱看着她和沈星纬满头大汗卖力“干活”的样子,又回头望望身边寇响,她恍然间明白了什么,敢情这是...合起伙来骗她呢!
**
深夜十一点,沈星纬和裴青背靠背坐在皮沙发上,时绪则抱着她那让人喷鼻血的修长大美腿,坐在茶几地毯边,埋头玩手机。
他们就是寇响的乐队August的全部成员。
杨吱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们。
时绪很惹眼,即便是如此寒冷的初春时节,她穿着依旧非常hot,当然身材也很热辣,黑眼影晕染着她的夜店妆,指甲涂抹着嫣红的蔻丹。
这样张扬又出格的装扮,杨吱真是做梦都不敢想。
当然也只有这样不拘一格的女孩子,才干得出来刚刚那样“出格”的事。
想到刚刚那一阵阵令人心潮起伏的叫声,杨吱的脸一阵发烫。
而沈星纬是杨吱很熟悉的,一口一个“亲嫂子”,亲亲热热叫着杨吱,还总爱帮她忙,浑身上下散发着麦粒般的阳光能量。
裴青的模样是几人里,除寇响以外最有男人味儿的,浓眉大眼黄皮肤,英俊又稳重,只气质稍微阴沉了些,杨吱记得他,是因为他从不翘课,几乎每天都来教室,上课也很认真,学习成绩很好。
寇响斜倚在另一侧的沙发上,下颌微微上仰,弧线优美,手揉了揉倦怠的眼角,指尖上扬,指向对面三人:“大概就是这样,A计划。”
说出来,莫名有种淡淡的羞耻。
杨吱眉心微蹙:“为了把我赶走。”
沈星纬和时绪连忙甩锅:“青儿全程策划的坏主意,跟我们完全没有关系噢,跟Caesar也没关系,嗯!”
还没忘帮他们队长也甩锅。
年纪最大的老男人裴青,鄙夷地看着他们,鼻息间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嗤:“怂。”
这还是裴青第一次和杨吱正面接触,他挑眉望向她:“你就是通过熔炉测试考进来的转校生?”
学霸间的眼神接触,咔嚓咔嚓闪着火花电流,就像一场无声的battle对战,互不逞让。
杨吱揉了揉衣角,低声道:“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