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徐大夫差呛了茶,一阵咳嗽,起身去了卫生间。徐晓恨恨的戳他的头:“你傻啊,怎么跟我妈这么说话?”
顾为安老神在在:“你老妈是极顶聪明的人,我要是敷衍她,她只会说我油滑不诚实。”
正说着,徐大夫回来了,继续问:“小顾你父母身体好吧。”
“都挺好,退休了。”
再下来就是盘问了,徐晓痛苦的躲进了厨房,任由徐大夫刨根问底的调查顾为安的直系、旁系亲属。
顾为安走后,徐晓见妈妈表情依旧严肃,问得小心翼翼:“妈,你不喜欢他?”
“没有,不虚伪、不油滑、直率坦诚,挺好,不错的年轻人。”
徐晓松了口气。
“他不是像刘晖远那样会哄女孩子的细致人。”徐大夫又加一句定论。
徐晓点点头,有些惆怅:“一点儿也不殷勤,有时感觉是可有可无的。”
“相互间多多体谅吧,磨合的日子长着呢。刘晖远那个孩子呢,回北京了?”
“没有,他两地来回跑,也很忙。”
“还经常见面?你拿定主意了?”
徐晓脑海中忽然晃过刘晖远每天停在远处等自己下班的车子,可她从来都故意选择了忽视。
“拿定了,就今天这个不会体谅人的家伙吧,我已经没有回头路。妈,你的朋友呢,什么时候让我见见?”
出乎徐晓意料,徐大夫表情肃然:“这事儿以后就别提了。”
“怎么了?吵架了?”
徐大夫闭上了眼睛:“没有回头路,徐晓。”
没有回头路。也许,推动命运的,只是这句话而已…

 



用什么留住你

 


徐晓与顾为安的相处愉快、甜蜜,却太短暂,他总是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两人常常是没几句话,就被别人打断,周末也都是耗在店儿里,约会一直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众人走后才有片刻的私己空间。
徐晓既失落,又佩服、心疼:“你累不累?”
顾为安笑了:“累啊,可是就像流水线一样,一开动就得完成一批,中途想停都停不下来。”
徐晓点点头,这种身不由己、迫不得已,每个职场中的人都体会得到。
“总也没时间陪你,等过完春节不忙的时候,我带你去旅游吧,算我对你的弥补。你想去哪儿?”
“九寨沟、西藏,那是我心中的圣地。不行,便宜了点儿,我要出国游,澳洲吧。”徐晓憧憬着,心已经飞了。
“给你时间好好想,千万不要客气,随你敲诈。”
徐晓撇嘴,怀疑他兑现的可能性。其实他能到做到就知足了,去哪里都无所谓。
第二天一早上班,徐晓意外的接到了回北京述职的通知,这不正常:她被扔在这里不闻不问近两年,不是年终、更不是人员调整的时候,她既没大功也没犯错,忽然就要调她回去…
她找到了刘晖远,他也很意外:“怎么忽然想起调你回去?”
徐晓看着他不说话,却是质问和怀疑的态度。
刘晖远目光坦然:“这事儿我不知道,何况在公司,我的影响力还没到能调动人的地步。”
“我问过部长,说这是高层的意思,他都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么微不足道的人和岗位,怎么忽然会被高层注意到?”
“这我不清楚,可我能保证我没有参与其中。”
看来他确实不知道,徐晓一阵恼火:想回去的时候再三申请都被无视,想留下时却来了调令。按以往的惯例,这一走就要留在北京了…
刘晖远见她为难,犹豫好久,才问:“不想回去?用不用我帮忙?”
“不为难你了,我去找他们。”
“你找他们?管用吗?我问问是什么情况,有没有商量的余地。现在我要出去办事,下班才回来,到时告诉你消息,顺便送你回家。”
徐晓回到办公室忙着顾为安的财务帐,心却乱了。她和刘晖远都心知肚明,这个调离里有文章,是谁的意思呢,刘立斌?韩怡楠?还是其他人?可不管是谁,这将是另一滩浑水,而且漩涡中心的风雨更大,很难应对。何况她和刘晖远的关系现在那么微妙。
不禁佩服自己从前的孤勇,只凭幻想和一股义气就要跟着刘晖远。不过,他是值得信任和托付的人,有着富家子弟少见的清明心地,还有一力担当风雨的气魄。那些曾经的承诺如今想起,依旧震荡人心。
还是有些微得意的,是吧,徐晓?虽然是带着亏欠的苦涩得意。

刘晖远确实不知道徐晓调动的事情,他通过自己在总公司培养的心腹,知道这居然是韩怡楠的意思。
没理由啊,难道她想为难徐晓?一时猜不透,干脆直接给怡楠挂了电话。冰雪聪明的怡楠第一句话就带着笑意:“是为了徐晓的事情吧。”
“嗯,她很担心,以为自己犯了错。”
“呵呵,那倒没有,只是我觉得要她是回来了,刘总在北京呆的时间就会长一些,这样我就不用么操心了,新公司、新项目都是你一手张罗的,你总不能甩给就不管吧?”
“怡楠,我也很用心的,没有逃脱的意思。”
“可是,喝酒应酬这些事还是们男人在行、方便,总不能次次都是我带着公关去吧,你说呢?再说,”怡楠语气顿下,决定掀一掀刘晖远的伤疤:“徐晓和顾为安不是已经…”
“好了我知道了,”刘晖远猛的打断她:“你重新定一下,让她任期结束再回去,我晚上的飞机回去,咱们面谈。”
怡楠似乎并没有被他的不礼貌影响到情绪,声音依旧轻快:“好,我等你。”

下班时,刘晖远的车如约在楼前等徐晓,两人目光相碰,都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一同上下班的日子,就在不久前。
“你不用调回了,过完春节任期到了再回去。”刘晖远说这话时声音轻柔,语调却很僵硬,一脸冰寒。
“多谢你。”除了客套的道谢,徐晓不知该说什么。
刘晖远直视前方:“你谢我不觉得残忍?”
徐晓不敢看他,两人都沉默了。
车速异乎寻常的快,再次停在那盏路灯下,刘晖远没有打开车的中控,问:“他对你好吗?”
徐晓头:“还好。”
“还好?那就是一般喽?”刘晖远捕捉到了徐晓话语间隐约的一丝迟疑。
“不是,挺好的,你呢,你最近好吗?”
出乎她的意料,刘晖远摇头:“不好。你这样问,是想高姿态的表示关心,还是想听我说‘好’,你也就没有负担了,对不?”
刘晖远从未如此尖锐的对过徐晓,产才是他心中真实的怨恨吧,而这也才是她应该面对的,徐晓难堪的垂下了头。这样的宣泄迟早都会来的,他也不用再刻意保持风度,会畅快一些吧。
“那北京呢?工作呢?还是你已经打算一辈子留在里?”
“这我还没想过…”
刘晖远沉重的叹气:“你又何必骗我?如果没想过,怎么对调离的反应么大?你凭轻易的一句话就半途退场了,真潇洒,我犯了一个错误,太轻易的就放手。我不甘心,而且越来越不甘心,徐晓,用什么办法能留住你?”
“何必呢,晖远,反反复复的女人你还喜欢吗?我也不想被人说成水性杨花。”
刘晖远冷笑:“这回你的顾及倒多了。”
“晖远,”徐晓想摆明态度和立场:“都要向前看,对不对?已经这样了,做出的选择、所走的每一步不管是对是错,都是听从当时的本心,愿赌服输,就算头破血流也不后悔,我认了。”
“你的意思是就算和他在一起不开心、受委屈,也不回头了?还是你想让我死心?可是吃过糖的人怎么可能忘甜味儿,晓晓,你真的很残忍…”
徐晓无言以对,呆滞的目光停在顾为安的店门,内疚充满心间。果然旧日恋人没有友谊,对于晖远,依然是喜欢、赞赏的,但她已经明白,那不是爱。曾经的感情,温馨快乐的回忆太多,可它开始的太盲目,结束太潦草,她终是不负责任的那一个…
顾为安整天都在等代理品牌的厂方的代表,可对方忽然改了行程,打乱了他的安排,他坐在窗边的椅子上不时的向外望,等徐晓。忽然意识到,他似乎从来没有主动约过她,更没有这样专心的等过她:开始时,都是林栋和莉莉给他们创造机会,后来共同忙招标的事情,再后来,徐晓体谅的迁就他,每挤公交车来陪他。
她很懂事,不计较琐碎,在感情中从不玩弄类似欲擒故纵的把戏和手段来折腾、试探男人,不是不会,而是她没想起来。这也是她的风格,爽朗、明快、自自然然。
天阴沉沉的,没有风,静止的空气潮湿寒凉,像是在酝酿一场大雪。然后,他看到那辆奔驰停在了远处,车里的徐晓一直没有下车。
好久以后,穿着米黄色大衣的女孩子终于下了车,一步步的向自己走来。黑色的奔驰呼啸而去,徐晓没有回头,是不想、还是不敢?
顾为安的唇边浮起浅浅的笑意,心里说不清踏不踏实。
“咦,稀奇啊,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小李他们呢?”进了门的徐晓笑容灿烂,神情自若。伪装的功夫其实一直也不错。
“给他们放假了,走,关门,咱们出去走走。”顾为安把自己黑色羽绒服套在徐晓身上,就要锁门。
“真的?”徐晓颇为意外。
“今天什么也不干,就陪你。”
滴水成冰的冬夜,两人去滑冰。镜面一般的冰场上空无一人,头顶是阴沉厚重的墨色云层,只有远处的灯火映照着空旷光洁的冰面。两人放开了速度,时而追逐、时而游戏、变幻着花样流连嬉戏。让顾为安吃惊的是,徐晓滑的很好,脚法灵活,还会旋转,他自叹不如。
玩儿的满身大汗,两人又到咖啡厅享受情调世界,时近凌晨,才尽兴的回了店儿里。
“以后每星期你都要这样陪我玩一儿次。”徐晓得寸进尺。
“我尽量。”顾为安温热呼吸在她耳畔颈间厮磨着,徐晓觉得身体有些发烫了。
徐晓的高领毛衣成他进一步的阻挠,顾为安懊恼的抱怨:“要是夏就好了。”
徐晓窃笑,想逃跑,扣紧大衣领口的纽扣:“今天太晚了,我得回家了。”
顾为安却把她整个压向坚硬冰凉的墙壁,紧接着,人也贴了上来,大手钻进了她的腰际,在她温暖的身体上到处火:“今天别走了…”

 




藏不住的幸福

 


那晚,阴云遮天,顾为安单人床旁的那扇窗里没有月光。徐晓恍惚记得,微弱的城市灯火把退去叶子的枝桠投射在窗帘上,摇曳了一晚,好似除去了层层包裹的自己,在冬夜里,被强大的力量震摇着、腾挪着,灵魂都被抽离,只剩虚无…
他对女人的身体很了解,不是医学专业方面的了解。徐晓想到过,他应该是有经验的。可猜想落到实处,她却超乎想象的介意,近乎气愤,虽然她也极其清楚,这世界的欢爱再平常不过。

愤怒来的迅猛,消失的更快,因为充满魔力的手撩拨、诱导着她,身体被欲望的洪流席卷冲刷,她被抛向空中,失重了一般,任他予取予夺。
这种被动没有持续多长时间,逐渐适应的徐晓不服气了:凭什么就要被你主导?她也要他因为自己失控,癫狂。她学着顾为安的方式,撩 拨他的敏 感、亲吻他的身体,配合着他的律动扭动着腰肢,迎接他,甚至打乱节奏弓起身子逗 引他。
顾为安几欲窒息:“…真是个好学生,这可是你自找的…”他放开身体近乎疯狂

的开始攻 击、折磨她。
情势急转直下,徐晓瞬间兵败如山倒,四肢百骸痉挛着,被抽空了一般,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像寒风中的瑟瑟叶子,瘫软无力,双臂攀着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痛苦无助的喘息着。
微阖的双眼眸光涣散,莹润双唇随着他深深浅浅的进出压抑的呻 吟着,天鹅般优美的脖颈,性感纤细的锁骨,年轻、富有弹性的美丽身躯虚弱无骨的起伏着,任由他摆弄舒展着、痉 挛着。是最美丽的画面,销 魂蚀 骨,顾为安血脉膨胀、忘乎所以、不顾一切的疯狂起来…
破晓时分,徐晓才迷迷蒙蒙的入睡。她向来独睡,忽然和一个男人挤在窄小的单人床上,实在不习惯,何况赤裸相贴的身体还纠缠着…
顾为安却睡得踏实醒得早,不忍搅扰她,一动不敢动,目光留恋在沉静的睡颜,想起昨晚的混乱,抑制不住的笑了:倔强的孩子,无论做什么都不甘示弱,这很好,非常之好。目光停在她腕上的玉镯,顾为安不经意的皱了皱眉,这个硬镯子昨晚硌了他好几次。
看看时间,就要迟到了,他再次把早已兴奋的身体压上去,寻找着温暖的巢穴:“起床,做运动…”
徐晓慵懒的笑笑,打开身体欢迎他。
果然,下雪了,纷扬洁白的初雪早已覆盖了整个世界,还在洋洋洒洒的飘落。顾为安要送徐晓上班,徐晓摆手:“路滑,我不敢坐的车,打车吧。”不是怕他技术不好,是担心雪天交通糟糕,怕他路上磕碰了,还是打车省心。
出了店门,徐晓开心的踏在新雪上,淘气的踩出一溜儿花边儿。没走多远,她站住了,对面的小区门口,是刘晖远奔驰,黑亮的车身上铺了绵密的雪,应该停了很久…
刘晖远没有乘昨晚的飞机走,天气预报有中雪,他担心徐晓第二天一早无法上班:打车不好打,挤公交太受罪,于是推迟了行程,想送她。
清晨,他特意早走几分钟,停在她每进出的大门前开始等待。落下车窗,清凉的雪花飘进车里落在脸上,缓缓融化,痒痒的。看着银色世界无边无际,刘晖远心情很好。然后,他看到顾为安店的防盗门从里面打开,徐晓蹦蹦跳跳的跑了出来,银装素裹的世界里雪花飞旋,她像只灵动的小鹿独自游戏着,可他,脑海瞬间空白。
两人隔着一条马路,都震惊于对方的出现。
顾为安当然也看到了,他站在窗前,双手环胸,盯着徐晓的背影。时间静止一般,只有天地间飘摇的小结晶随着时间的脚步纷纷落下,企图遮挡所有人的视线。
最先动起来的是飞离的奔驰,然后是徐晓缓慢挪动的脚步,顾为安追出去开了车去送徐晓。车里很冷,空调还没热起来,徐晓瑟缩在座椅里,呆呆的攥着手指取暖。
到了公司门口,顾为安伸手摸摸她冰凉的脸,笑容和手掌都很温暖:“下班我来接你?”
徐晓乖巧的点点头,她需要他的接送,真的很需要。可是刘晖远却没来上班,他回北京了。
经过早晨出门前的一次混乱,加上冰雪出行困难,顾为安体贴了很多,开始接送徐晓上下班,自然是接回他的小屋。
徐晓觉得自己变得淫荡了,贪恋上了缠绵销魂的鱼水之欢,喜欢他的重量、喜欢两人共同燃烧的快感,几近上瘾,夜夜留宿在自己家小区对面的那间店面里。
朝夕相处下来,顾为安对她忽略的不好感觉渐淡,黯然的情绪被甜蜜替换,徐晓藏不住的幸福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莉莉都看出来了,诡秘的问她:“你们俩…”
徐晓纯洁的眨眨眼:“你说什么?”
“少装蒜,我什么都看得出来,小心奉子成婚。”
一句话说到了徐晓的隐忧。顾为安从不做防护措施,她恰恰也对橡胶过敏,只好一直吃避孕药,可那些药的副作用着实让她恐惧。
顾为安有一次从她包里发现了药盒子,两人还闹了一次别扭。
“你怎么吃这些东西?”
徐晓瞪他一眼没说话,这还用问?万一怀孕,她可不想上手术台,多恐怖!
“以后不许再吃,”顾为安有些生气:“有了孩子我们就结婚。”
“结婚?”这两个字儿徐晓还没想过…
顾为安眉峰蹙起:“你别说你没考虑过。”
徐晓掂量着措词慢慢:“不是,只是、只是,好像、好像还…”
“徐晓我郑重的告诉我,对于你,在恋爱过程中需要了解的我都了解了,我是要和你结婚的,随时都可以,你别对我说你没想好,还要考验我。”
“当然是要继续考验的,人和人相处一辈子都不一定解,何况才几个月。”
“你难道打算和我相处一辈子不结婚?”
“我又没那么说,只是现在就提这个问题我没想好。”
顾为安晕了:“没想好?没想好你就和我…”
“顾为安!不许和我吵!你不是说你了解我了,还为了这个和我争?”徐晓生气了:相处到现在,自己是怎么样的人难道他不知道?如果不是下了走一到起的决心,她怎么会住在这间小屋里?是那么随便的人吗?和刘晖远相处的时间比他长多了,两人都没有跨过界。
“我了解你的品性和性格,但是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不信任我还谈什么结婚?”徐晓转身就冲出了休息间,摔门就走了,哐当的声音回荡在店里,吓得小李子几个人面面相觑,静悄悄的。
顾为安阴森着脸出来,小李讨好的堆起笑脸:“老大,嫂子她----要不,我去追?”
顾为安瞪他一眼:多管闲事,要追也是我去追,你掺和什么劲儿?气还有些不顺,他大声说:“不许去…”
“好!”小李子忽然一声大喝打断他,用力拍大腿,高高翘起大拇指:“男子汉!有气魄!我怎么就不敢这么对我女朋友呢?”
其他几个店员连声附和,对顾为安都是景仰的表情。
顾为安下半句话被小李打断卡在嗓子里不出来,透过玻璃看到徐晓站在路边招手

打车,心里着急,咳嗽一声:“好好干活,我出去看看广告牌别被风吹倒了…”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在门外。
小李失望的望天:“怎么都这样啊,什么时候男人才能翻身?”
旁边的张海悠闲的喷出口烟气:“像我这样,结了婚,把老婆变成煮饭婆的时候。”

顾为安追上徐晓,把她拖到人少的街心花园:“以后吵架了不许跑,你可以生气、可以骂我,但事情说清楚才能走。”
徐晓冷眼看着他,甩开他的手不说话。
“其实刚才的争吵毫无意义,你和我说的都不是一件事儿,我是担心你吃那些药伤身体。”
见徐晓脸色缓和了些,顾为安才敢把她搂进怀里,她跑得匆忙,只穿着毛衣:“坏脾气的小家伙,什么时候才能死心塌地的嫁给我?”
徐晓往他怀里钻了钻,叹气:死心眼儿的顾为安,都这样了,难道我还会有其它想法吗?为什么你总是不放心…
恋爱顺心,徐晓工作起来更加高效。快到年终考核了,大家都取笑她:“徐部长是不是要升迁啊,回总公司能升副部了。”
小崔阴阳怪气的:“徐部长就是命好,想什么来什么,比不了啊。”
知道他介意顾为安和自己的事情,徐晓没有生气,乐呵呵的:“我的下一个目标是中五百万的彩票,借你吉言,一定会中的,到时给你个大红包。”
小崔看着身后走近的刘晖远,说得不咸不淡:“五百万对你来算什么,刘总您回来了?”
刘晖远和众人颔首,径直走了过去,背影很威严。徐晓不自觉的咬紧了唇。

 







风过怎能无痕

 


“贝勒爷”即将调回北京,时间在春节前。公司里的美女们纷纷惋惜,如此一颗赏心悦目的大钻石消失在视野里,实是一大遗憾,以后连做梦的对象都找不到了。
刘晖远已是今非昔比,这次回总公司是掌管财务部,那个位子刘立斌要了很久董事长都没给,看来是要栽培这个小儿子了。本来嘛,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儿子更是用来继承衣钵的,何况这么优秀的刘晖远?
渴望升迁的人忙着和他拉关系、培养感情,急于表现;曾经对立的方总、乔总也

都纷纷示好,高高在上的刘晖远却变得神龙不见首尾,一般人难以见到。
徐晓也只在他回来的那天看到他面无表情的侧面和背影;开会时偶尔也会遇到,隔得远远的,陌生人一般;工作中的接触都换成了秘书,电话更是没有。徐晓不禁摇头,他们之间,到底是有着渊之别的,真不敢相信,曾那么亲近过,甚至许过终身的承诺。
刘晖远从北京回到公寓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摘掉无名指上的钻戒,放在书柜的最顶层。他还不习惯个华丽的金属环带来的异物感。
那场奢华至顶的订婚宴也与参加的所有酒宴没什么不同,不过是鲜少的穿了白色礼服而已。怡楠很美,优雅婉约,眼波如雾,完美得无可挑剔,把戒指戴在手上时,他才发现那双手也很美,纤细柔软,水晶指甲趁着钻戒的光芒,空灵的不真实。
唯一的不足是戴完戒指后那个过于潦草的吻,几近敷衍。他对自己的表现也很不满意,可是双唇轻擦的瞬间,脑海中忽然跳过的却是那个落雪的清晨,徐晓惊慌失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