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陶氏在旁边站着只觉得心里的酸水有点压不住,虞秋元自打进门,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只是盯着小陶氏看,那满眼的喜爱,看着大陶氏更是难受。成婚一年多,虞秋元就从来没有这样看过她,就是新婚的时候,也就是相敬如宾。
这趟过来的时候,张婆子一直在跟她说,小陶氏这回真是好心,就算不领她的情,至少也别跟她过不去了。尤其是现在自己没能生儿子站住脚,又有田家母女在旁,现在最重要的是跟虞秋元和解,抓男人的心都是次要的,要先有儿子。不管怎么说,男人进屋了才能有儿子,只要有了儿子,才能谋划将来。
就在小陶氏侍侯虞秋元的功夫,外头席面己经摆好,小陶氏忙让着两人出门。出了屋门,外头天己经黑了,大红灯笼己经挂了起来,照得小院十分亮堂,桌上小菜精致可口,样样都是他喜欢,还有这桌酒席本身,都是样样合他心意。
也不是他偏心,就爱小陶氏的美貌,而是小陶氏事事如他心意。他只是一个平常男人,放着聪明漂亮的不要,非得去喜欢即丑又笨的。要是小陶氏是妾室,有礼法有规矩他最多就是常进房,现在两个都是妻,他的心肯定会有点偏。
“大爷,姐姐快坐下,今天这桌酒就是为了你们。”小陶氏笑着说,让着虞秋元和大陶氏坐下了,自己却是没坐,只是拿起酒壶给两人倒酒,随即又给大陶氏使了个眼色。酒都倒上了,自然该赔不是道歉了,有了台阶虞秋元才能下来。
大陶氏把心底的酸味压下去,起身端起酒杯,看向虞秋元道:“以前都是我不懂事惹大爷生气,还望大爷见谅。”
虞秋元笑着接过大陶氏的酒,道:“说什么见谅不见谅,我们是夫妻,总有一句话说不好的时候。想想当日也是我脾气太急了,还望大奶奶谅解。”说着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大陶氏这才露出笑脸来,小陶氏在旁边拍手道:“好了,都好了,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以后我与姐姐和和气气,专心侍侯大爷。”
虞秋元听得点点头,笑着道:“是呀,只要你们两个能和和气气,我也就安心了。”
小陶氏这才坐下来,与大陶氏一左一右坐在虞秋元身边。小陶氏也顾不上自己吃饭,只是给虞秋元和大陶氏夹菜,又给两人倒酒。虞秋元旁边看着就笑着道:“你也别只顾我们,自己也吃饭。”说话间就夹菜到小陶氏碗里。
小陶氏笑着道:“我是只顾着高兴了,看到大爷与姐姐好了,我也放心了。我与姐姐不比平常妯娌,我们可是亲姐妹,一笔写不出两个陶字来,自然要更加齐心才是。”
虞秋元听得点点头,十分赞同这话,双妻争一夫,以后肯定会有小磨擦,相互争宠之类的,只要不是很过份,这都可以当做情趣看。做为一个男人有时候也很享受这种争宠,但这个争宠是在一定范围内的,争件衣服,争个头钗,这些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
真到有大事的时候,两个人要知道以大局为重,顾全虞家的脸面,把个人小恩怨放下,这样才是好的。他为何冷淡大陶氏这么久,非得大陶氏道了歉才行,不只是因为面子,也是想给大陶氏一个教训,得让她明白,有时候首先顾的是虞家的脸面。
饭吃的七七八八,再加上天色晚了,夜风也有点凉。吩咐小丫头们收拾席面,又让虞秋元和大陶氏进屋里坐。小丫头把茶倒上,小陶氏就笑着道:“老太太和太太若是知道姐姐与大爷好了,只怕心里更高兴,今天天色晚了,老太太和太太怕是睡下。不如明早我与大爷,姐姐一路去给老太太,太太磕头,也让老人家安心。”
“嗯,是该去给老太太磕头。”虞秋元说着,至于虞大太太那里倒是无所谓,虞大太太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大陶氏也道:“嗯,我们一起去。”
此事议定,大陶氏又坐了一会也只得回去,给虞秋元赔了不是,虽然说是好了,但虞秋元对她明显没什么兴趣。打扮的再漂亮,也是收不住男人的心,与其在这里看他们恩爱,还不如早点回去,心里还好受些。
小陶氏忙起身去送大陶氏,直送到院门口,又叮嘱丫头婆子小心侍侯。直到大陶氏走远了,小陶氏这才转身回屋。
院子里席面小丫头己经收拾干净,灯笼也摘了下来,小陶氏看天色是不早了,也不会有什么人来,便吩咐婆子把院门关了。又吩咐丫头们准备水,都这个时候了,她跟虞秋元也要洗洗睡了。
“我把姐姐送走了…”小陶氏进到屋里,话音还未落,虞秋元上前抱住她。
丫头见状连忙退开,小陶氏笑着拍开虞秋元的手道:“做什么呢,丫头都看着,羞不羞啊。”
“你那姐姐终于走了,真是不识趣。”虞秋元抱怨着,饭也吃,茶也吃了,小陶氏连明早的事情都安排好了,结果她还坐着不走,非到无话可说,不走也得走的时候,这才起身走了,实在是没眼色的很。尤其是今天那身打扮,就是展现自己的美丽,也可以等到明天,他过去的时候,非得再小陶氏的地头上,打扮成这样,她这是想干嘛。
小陶氏听得只是笑笑,不接这个话头,只是道:“我己经让丫头准备了水,我侍侯大爷洗澡。”
“嗯。”虞秋元高兴起来,拉住小陶氏的手道:“我们一起洗。”
天亮夫妻两个起身,吃早饭的时候虞秋元派了婆子去大陶氏那里,昨晚说好的三人一起去虞老太太那里,总不能让他过去找大陶氏,肯定只能大陶氏过来,然后三人一路过去。
结果两人饭毕,丫头把桌子都收拾好了,仍然不见大陶氏。虞秋元等有些不耐烦了,小陶氏笑着道:“现在时间还早,姐姐怕是要吃了饭过来的,大爷何必着急。”
估摸着大陶氏应该是在吃饭,时间是挺早,若是平常多吃一会也没什么。但虞秋元己经派人去叫她,意思就是你快来。若是正吃着饭,那就快吃,若是没吃饭那可以不用吃了。这样的要求看似有点不合情理,但若想讨男人的欢心,那就得这么做。就像虞家宴客之时,她从来没有按点吃过饭,总是全部忙完才有机会跑回屋里吃口点心。
“唉。”虞秋元叹口气,对于大陶氏他现在真是什么都不想说。
等了一会,大陶氏终于来了,虞秋元也不说其他,只是带着二人过去。先到虞老太太那里,三人磕头请安,虞老太太十分高兴,给大小陶氏每人一个玉镯,小陶氏满心欢喜的收了。大陶氏虽然不敢说什么,心中却十分不愤,她的地位明明比小陶氏高,两人东西怎么能完全一样,好歹也该分一下才是。
从虞老太太屋里出来,虞秋元虽然不太想去虞大太太那里,却是架不住小陶氏一直说。虞秋元想想也是,虞大太太就是再蠢再笨也是他亲娘,哪有儿嫌母丑的道理。
虞大太太虽然对大小陶氏都没有好感,但对唯一的儿子却是疼爱到极点,也因为疼过头了就多少有点怕。再加上前些时候折腾小陶氏,虞秋元许久没给她好脸色看,而且折腾起来也没啥效果,小陶氏仍然如此,虞大太太现在倒是收敛了。
“你们能好好过日子那自然再好不过,本来就是亲姐妹,哪里能闹成那样,看着也让人笑话。”虞大太太说着。
小陶氏跪着回道:“媳妇记住了。”
大陶氏脸上有几分羞愧之色,小声道:“媳妇再也不敢了。”
虞大太太这才抬手让她们起来,又叮嘱了几句,不过外乎是要好好照顾虞秋元之类的。再就是子嗣问题,娶两房媳妇是为了生儿子的,大陶氏进门一年多,小陶氏也进门一个多月了,仍然不见动静,依虞大太太的意思,干脆请大夫过来看看。
虞秋元忍不住出声道:“此事还不急,太太莫要焦虑。”大陶氏进门时间长,但他不喜欢,他倒是喜欢小陶氏,但进门时间短,这事总得要点时间。
“唉,随你们吧。”虞大太太也不敢强求。
从虞大太太那里出来,虞秋元就去书房念书,大小陶氏也各自回房。就是小陶氏当着外人的面还能跟大陶氏姐姐妹妹,只有两人时那就是各自走开,实在是无话可说。
大陶氏回到屋里心里仍然有点不平,虞老太太给的玉镯给了张婆子,道:“赏给妈妈吧。”跟小陶氏一样的东西她才不要,她要就要更好的。
张婆子莫名的接过镯子,镯子成色很好,她拿着也十分高兴,道:“谢姑娘赏。”
大陶氏仍然一副气不平的模样,却是道:“把若柳和若尘叫过来。”
以前就跟虞秋元说过,要把这两个丫头抬成通房,当时虞秋元说的是他没兴趣,她自然也不做无用功,这事就耽搁了。现在与虞秋元和解,以后虞秋元单日子就来她房里,那就把这两个丫头给了他,若是能分掉小陶氏的宠,两个卖身契在手的丫头,好摆布的多。
张婆子知道大陶氏是想通了,笑着道:“姑娘英明,二奶奶就是再漂亮又能怎么样,有的人是比她漂亮,只要这两个丫头能把大爷的心栓住,姑娘还怕什么。”
大陶氏虽然心中十分不甘,但到此时此刻也是无可奈何,卖身契在手的丫头得宠总好过小陶氏争宠。尤其是今天虞老太太打赏时,这是拿她和小陶氏平起平坐,她如何能受的了。
若尘和若柳来的倒是挺快,两个人齐齐跪下,大陶氏看着两张美人脸就气不打一处来,干脆就不说话,让张婆子来说。两个丫头早就有心理准备,以前张婆子就跟她们说过,此时旧时重提,两个人只是低说不吭声。
虞秋元青春年少,长的又好,本来当了丫头死活都由不得自己,全随主人一句话。主人说让她们当通房,哪里有反驳的份。给年轻公子当通房,以后有了子嗣,也就在家里站住脚了。
因为以前就想把两个丫头给虞秋元当通房,衣服打赏倒都是准备好的,张婆子到里间拿出来。每人四身鲜艳的衣服,两个金钗,两个银钗,一对耳环。两个丫头跪着接了,这是主母的打赏,也是为了跟其他丫头衣饰上有点差别。
虞家四季衣服都是按时发放,现在早过了发放季节,通房比之一般丫头还是要高级一点。衣服头饰也要略好一点,现在不到公中新衣发放的时候,自然要靠主母给了。
“明日就给你们开脸,后天…”大陶氏没说下去,后天虞秋元过来,看到这样的美貌的丫头只怕越发不理她了。
张婆子在旁边道:“圆房的事并不着急,倒是大太太那里,姑娘是不是要带着她们过去一趟?”正室可以随自己心意给男主人按排通房,但具体睡不睡,就要看男主人自己的意思。倒是虞大太太那里看虞秋元喜欢小陶氏,对大陶氏不太满意,虽然没明说,但几次暗示说拢不住男人的心。那不如把通房带过去给她看看,至少表示大陶氏努力了。
大陶氏满心的烦燥,不管看谁都是不顺心,以前在家当姑娘时何曾受过这些。嫁到虞家来,就没有一天顺心如意过,婆婆,丈夫个个都给她气受,就连小陶氏也开始蹬鼻子上脸,似乎想跟她平起平坐了。道:“那就后天吧,我带她们去见太太。”
“后天正合适。”张婆子也说着。
大陶氏看事情吩咐完,便挥手让两个丫头下去,免得在她跟前碍眼。
半个时辰之后,偏院的小陶氏己经接到消息,听婆子说完就笑了。说大陶氏笨真是一点不亏她,刚刚跟虞秋元缓和了关系,趁着现在该努力把虞秋元往自己房里拉才是。还想用丫头分她的宠?这不是后院妻妾之争,这是妻妻之争,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也不想现在虞老太太那里都排好班了,虞秋元又不是糊涂人,就是真喜欢上两个丫头了,双日子还不是照样要往她房里来。争到最后,大陶氏失去的是跟虞秋元同房的机会,也是怀上孩子的机会。女人在夫家最重要的依靠就是孩子,这比男人,娘家都可以靠的多,尤其是虞家的情况,只有有了孩子才能立真正有立足之地。
“给妈妈五两银子打酒吃,难为你跑这么一趟。”小陶氏笑着说,说到钱财她跟大陶氏是没办法比,人家亲娘给的多,但就是钱再少,该花的钱也是一点不能少。
丫头春红进屋取了银子,婆子接过银子千恩百谢的走了。
春红看小陶氏淡然笑着,倒是替主子着急,道:“二奶奶,你不想想对策?”
“有什么好想的,我们只要好好过日子就好了,大奶奶做什么都随她去好了。”小陶氏笑着说,虞大太太是蠢的,但虞秋元和虞老太太不蠢,她起手占了这样的先机,非得去折腾设计只会对自己越发不利。
俗话说的好,大智若愚,聪明过头了反而不好。而且居家过日子最重要的是安稳,没事瞎折腾就是有福气也要折腾没了。更何况以大陶氏的智商,外有田昕母女在侧,正室之位还不知道能不能保的住。
春红听得似懂非懂,小陶氏也不想与她这些,只是道:“把外头桌子上的点心端来。”
春红忙去端了过来,又道:“二奶奶最近饭量似乎增了不少。”这才吃过早饭没多久,又要吃点心。
小陶氏听得却是怔了一下,若是春红说,她自己也没意识到。是啊,她最近是吃的比较多。月事似乎也错了日子,难道是…不自觉得手轻轻捂住肚子,她的依靠己经来了吗?

38

虞秋荻一直努力做针线活,年二姑娘邀她参加成人礼,她肯定不能空着手去。贵重东西如金银珠宝之类那是家里送的,做为同龄姑娘送贺礼一般都是自己动手做的东西,荷包香囊之类的,也就是表达一下心意。
虞秋元房中的一通闹腾,她己经听下头丫头婆子说了,现在满府都说小陶氏会办事,就连虞老太太对小陶氏也是赞不绝口。虞秋荻听得也是满心高兴,她是二房的姑娘,现在老太太还在没分家自然还在一处,以后分了家,她还是要跟小陶氏亲。
“终于完成了。”虞秋荻把针线放下来,一个小荷包却足足花了她好几天的功夫,现在看看成果,不管是选材还是针线,颜色搭配,最后成品果然是上上品。
墨晴过来把小萝筐端走,笑着道:“姑娘为了年二姑娘这个贺礼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虞秋荻却是轻轻叹了口气,道:“年姐姐也可怜啊。”
现在只能期望顾惜风的克妻运到此为止,只要能活下来,其实嫁到顾家是真的不错的,相信顾家上下对顾大奶奶肯定会很不错,但这个好却要要用命去赌。想想年家老爷真狠心,己经克死一个女儿了,还要继续送第二个进去,只为了能跟顾家攀上亲事。
临近月底时,年家的请贴送来了,姑娘家的成人礼属于姑娘自己的节日,一般来说除了家里请好的上头的长辈外,其他宾客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家。自家的亲友,还有就是当事人自己的小姐妹,也不用长辈跟着,姑娘们自己去就好。一般亲友家的姑娘,若是十分相熟,还会留下来住两天。
年家也是会来事的,贴子上并没有直接写明就是虞秋荻一个,而是请虞家姑娘过去。虞老太太心里明白这是请的虞秋荻,便把她叫过去,直接贴子拿给她。
“说了请家里姐妹一起去,不如把四妹妹也叫上,姐妹一起去也热闹些。”虞秋荻笑着说,就看上回虞秋芸跟着去公主府,虽然不能说表现的很好,但也没犯错。以虞秋芸的智商只要稍加提点,十分出色也许说不上,但至少不会扯后腿。
都是虞家姑娘,虽然她沾了外祖母的光,但她也是姓虞的,跳不出虞家姑娘这个圈。若是家中姐妹都好了,与自己也十分有利。
虞老太太心里也是这个意思,虞大太太是十分不待见四丫头,她现在也老了,出门的时候也有限。年轻姑娘总要多出门行走,让更多太太奶奶认识知道了,才好说亲事。现在有机会跟着三丫头出门,多少沾沾光也是好事一件。有几分欣慰的笑着道:“你如何照顾妹妹,我心里很高兴啊。”
虞秋荻笑着道:“看老太太说的,都是自家姐妹,本就是份内的事。若是四妹妹能寻到好人家,岂不是家里的幸事。”
虞老太太听得点点头,虞大太太就是想不通这一点,女儿不是儿子。除非四丫头能进宫当了宠妃,并且生下皇子,不然安姨娘指望着这个女儿嫁好了就想在虞大太太跟前挺起腰杆子,那真早着呢。
派丫头去叫四姑娘过来,虞秋芸己经从传话丫头那里得知始末,与安姨娘两个都是大喜过望。安姨娘忙给虞秋芸找衣服,嘴里说着:“说起来虽然三姑娘是堂姐,但比自己嫡亲姐姐都好呢。”
“是啊,上回去顾家,三姐姐也提点我不少呢。”虞秋芸说着,而且虞秋荻早早订下了那么好的亲事,跟她关系处好了,以后肯定有好处。
虞秋芸欢欢喜喜的到了虞老太太屋里,虞老太太把事情说了,又把虞秋芸叮嘱一番。上回虞秋芸就表现的不错,这回要再接再励,庶女最要紧的是乖巧听话,虞秋芸虽然身段举止有点让人看不上,但听话这一点至少表现的还可以。
“家里准备的贺礼归家里的,你既然去了,就不好空着手。荷包香袋,扇套帕子,不拘什么你自己亲手做一件,了表心意就好。”虞老太太叮嘱着,姑娘家送东西,不在贵重,只在心意。
“是,我记下了,马上回去准备。”虞秋芸说着,她肯定十分心准备。
虞老太太也不再说别的,只让虞秋芸回去准备,还有几天时间,做个香囊荷包肯定来的及,虞秋芸高高兴兴回去准备。安姨娘受宠了这些年,虽然说是大太太管家,但紧抓住虞老爷,虞大太太也不敢苛她的使用,更不用说还有虞老爷的补贴。
到了晚饭时间田姨妈就得到消息了,虞大太太己经知道,心中并不以为然,老太太让虞秋芸去的,那就去好了,她也拦不住。
田姨妈却是过去道:“妹妹你不能这么想,年家大女儿虽然去了,这不是还有小女儿的吗。我听外头说的,年顾两家又要议亲了,这年二姑娘马上就要镇远侯府的世子夫人了。虞家与顾家虽然有几分交情,但多半是因为三姑娘才有的。三姑娘出嫁之后,哪里还怕跟虞家来往。倒不如趁着现在的机会,妹妹你带着姑娘们过去,岂不是更亲近。”
若只是虞家姑娘们去,田姨妈也不好过去跟虞老太太说,把田昕也带上吧。若是虞大太太也去了,田昕也就能跟着。未出阁的姑娘就要多交际,虽然说身份有差,但未出阁的姑娘一般还想不那么多。若是能对谁的脾气,大家聊的开心,能结为手帜之交,对田昕以后也是有好处。
虞大太太听得虽然也觉得有理,但心中也有几分气闷,以前虞秋荻年龄小,再加上齐老太太在京城时又经常跟着齐老太太出门行走,也没什么感觉。眼看着虞秋荻年龄越来越大,脸上几乎写着未来威远侯府世子夫人几个字,还有上回青云庵遇上罗大奶奶。
田姨妈现在又提到与顾家交往,顾家是齐老太太的娘家,肯定与齐家的关系更近。想想二房的这些亲友们,再看看大房自家,虞大太太如何不郁闷。尤其是虞秋荻订下的亲事,她自己的大女儿归宗在尼姑庵里,二女儿被禁足,对比一下,她如何不郁闷。
田姨妈看虞大太太脸色,大概也知道虞大太太心事,在她看来心里不平衡很正常。就是再不平衡,人得面对现实不是,过世虞二太太有个好娘家,三丫头有个好外祖母,这都是事实存在的,与其生这个闷气,不如与三姑娘交好。
虞秋荻也是姓虞的,她也跳不出虞家姑娘这个圈子,外祖家再好也是外家,难道她还能改姓齐不成?她照样得叫虞大太太伯母,尤其是父母双亡的情况,以后娘家就是这边了,这样亲戚巴结还不来及,何必推出去。
“妹妹啊,不是当姐姐的说你,你是长辈何必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三姑娘将来嫁的再好在你跟前还不是得恭恭敬敬的。”田姨妈笑着说。
虞大太太叹气道:“我只是想到我可怜的两个女儿,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本以为大丫头有个好归宿,不曾想却是年纪轻轻的守了寡。二丫头正该说亲的年龄,却又被禁足,眼看着一天大似一天了,亲事可要怎么办。”
说着虞大太太的眼泪掉了下来。
田姨妈旁边劝着道:“我看老太太最是心软的,嘴上那么说,如何舍得会耽搁孙女的青春,过些时日定会放二丫头出来。倒是妹妹你,此时二丫头被禁足,你更该替她去打各种关系,认识的权贵妇人哪里有嫌多的,说不准哪个都会给二丫头说门好亲事。”
虞大太太觉得有道理,点头道:“明早我就去给老太太说,我带着姑娘们去。”
田姨妈高兴起来,这才道:“既然姑娘们都要去,妹妹也把昕丫头带上吧。我那丫头可怜见的,以前在乡下都没怎么出过门。”
虞大太太马上笑着道:“姐姐说的哪里话,以后我带着昕丫头常出门。”
田姨妈一脸感激的点头。
次日早上虞大太太就去虞老太太屋里说了此事,虞老太太当即就皱眉道:“年家的贴子写的明白,请的是虞家姑娘,你过去算什么事啊。”这不是一般的宴客,这是姑娘家的成人礼,请的一般都是未出阁的姑娘,要么就是至亲长辈,虞大太太过去,人家年家如何招呼她。
虞大太太忙笑着道:“我就是想着三丫头和四丫头还小,过去了要是有什么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