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太麻烦沈兄了。”卫连舟道谢。
三人一起走的,卫连舟出门,沈书君和沈书娴回后院。分手之后,沈书娴就对兄长道:“看来这位卫大爷也是权贵之家,不然也找不来京城第一剑术大师指点。”其实像这种剑术大师之类的人到底处于什么样的社会地步她也不太清楚,她也就是随便猜猜,套套沈书君的话。
如此一说沈书君也想了起来,其实他对于武功之类的事情也完全不了解,不过他才从京中回来,倒是知道。现在京中第一剑术大师姓裴名霜,出身世家,现在是郑亲王府的坐上宾客,排场非常大。本来谢延丰想着沈书君来了,想请裴霜过府一叙,让沈书君见见所谓的高手,结果人家根本就不理会,弄得谢延丰很生气。
想想裴霜的傲气,若是卫策真得裴霜指点武功,要么卫策极对裴霜脾气,要么卫策资质极高。但就是这样,以裴霜的身份,卫策只是一般的商户之子只想见到都不容易,更不用说还能让裴霜看中他。
生意做到卫连舟这样,肯定得有后台背景,不然守不住钱财。但这个背景到底有多大,沈书君就不得而知,他跟卫连舟的交情还没好到去问人家祖宗八代,不过真是世家子弟出身,怎么可能会经商,就是经商了,跑九死一生的海运,实在觉得不可思议。
心里正盘算着,就见丫头匆匆来报:“奶奶和林姨奶奶回来了…”
沈书君不再细想这些,大步往正房走,江氏是去退亲了,不知道退成什么样了。
绍姨娘情绪
兄妹两个回到正房,吴姨娘得知江氏和林姨娘回来忙带上吴惠姐过来,四个人正坐着看到沈书君进屋都忙起身相迎。林姨娘上前帮沈书君解了外衣,沈书君问着:“婚事退了?”
江氏笑着道:“己写下退亲书,都办好了。”
“是啊,房子也收回来了,傅家当时就收拾了衣服走了。那刘姨娘的衣服首饰,我都让人撕了砸了,还趴了精光让她滚出门。”林姨娘笑着说着。
沈书君听得高兴起来,连连夸着:“很好,真以为得了功名就能上天了,眼看着就要过年,我倒要看看他们去哪里过。”
江氏看傅守信走的那个架式,不由的道:“既然己经撕破脸,不如多想想办法,革了他的功名就更好了。”罢了官还可以起复,只有革了功名成了白身,才能让人完全放心。
沈书君笑了起来,道:“等着看好了,年后就要去上任,空着去上任的地方官,我倒要看看他这个官能做多久。”接到江氏的信后,他就给谢延丰写了信,谢延丰回信只说,像傅守信这样的主,根本就不用特意动手整,自己就会完蛋了。
吴惠姐也在旁边凑趣道:“就是,就傅家那样,几代平民出了一个进士就是祖上烧高香了,那样的混帐行事,官能做的才怪。”
沈书君看向旁边的沈书娴的道:“过了年你才十五,现在退了婚事,你年龄还小,慢慢挑就是了,这回哥哥定帮你挑个好的。”
沈书娴只是道:“都听哥哥的。”
“那也不好,你的终身总你要看着好才是。”沈书君说着。
说话间到了午饭时间,林姨娘,吴姨娘都在,沈书君索性命人置了席面,他昨天回来接风席是跟卫连舟一起的,回来之后还没一起吃饭。
江氏便吩咐丫头道:“把绍姨娘也叫来。”
沈书君这才想起家里还有一位姨娘,笑着道:“我也把她忘了,快叫了来。”
冬至听令赶紧去了。
厨房收拾的功夫,沈书君又叫来管事,把卫策的画像拿出来,让他去寻了画师临摹。江氏便问怎么回事,沈书君当即把卫策的事说了,江氏听说也觉得很新奇,好好大户人家的公子哥没事去闯荡江湖真是吃太饱撑到了。
林姨娘和吴姨娘倒不觉得有什么,她们都是平常人家的女儿,家里男孩出门闯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为的是更好的生活。当然像卫策这种,家里有钱不缺吃穷还往外跑的,那纯粹就是犯二,在外头吃了亏,就知道家里好了。
管事的拿了画像走,绍姨娘就进来了,一身淡绿色衣裙,不管料子还是式样都十分破旧。头个几个银钗,其他饰物全无。江氏看着有几分皱眉,昨天管事媳妇汇报过了,当时她在火头上把管事媳妇骂了出去,现在也不好自打嘴巴说给绍姨娘做衣服。
吴姨娘消息灵通,己经知道昨晚之事,看绍姨娘穿成这样进来,便笑着道:“前几日有道姑过来,说这几个月忌紫色,偏偏前几日做的衣服就有两件紫色的,白放着太可惜了。我与绍妹妹身材相仿,要是妹妹不嫌弃,我让丫头拿给妹妹,这样可好?”
江氏听得比较满意,马上就要过年了要是绍姨娘穿的太差是沈家面子上不好看,只会让人说沈家主母小气,妾室穿成那样也能出门。林姨娘心知这是吴姨娘向新人示好,同时又在主母面前买好,心里酸了一下,也不好说什么。
绍姨娘仍然低头,一副悲苦的模样,道:“谢姐姐照看。”
江氏又对冬至道:“打开我的首饰匣子捡几样给绍姨娘送过去,这也是太素净了些。”昨天绍姨娘头上还插着几件,应该是绍姨娘自己没妆饰。不过吴姨娘都表示送衣服了,她送几件首饰也不值什么。
“谢奶奶。”绍姨娘低头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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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面摆开,江氏随沈书君坐上席,沈书娴左边上首,吴姨娘带着吴惠姐坐右边,林姨娘关席,绍姨娘只在江氏身边站着。吴姨娘和林姨娘都算是贵妾,她们两个在自家吃席的时候,勉强可以跟江氏平叙姐妹情,绍姨娘这种则是主母坐着她站着,主母递酒她得跪接。
不过沈家属于暴发户,规矩也没那么大,江氏也不想让沈书君觉得她多难为妾室了。便让绍姨娘跟林姨娘坐,结果绍姨娘说这样不合规矩,就要站着。
“随她去吧。”沈书君挥手说着,当初他会买绍姨娘主要是看她漂亮,还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觉得有趣就花大银子买来了。结果买来那啥啥之后也就觉得那回事了,主要是绍姨娘一直一副死了娘的表情。当然以绍家的情况,可能是直接死全家了。
沈书君则是典型的吃哄不吃怂,不管男女他都喜欢别人哄着他高兴,像林姨娘这样,或者吴姨娘这样,天天想着让他高兴的,他就喜欢。像绍姨娘这种,天天哭丧着脸,十分不情愿,好似被人虐待的模样,看着就觉得晦气。
沈书君发话了,江氏才不会管绍姨娘,沈书君兴致也高,把四个通房也传上来。江氏的丫头冬至和立秋,吴姨娘的丫头大雪,林姨娘屋里的小雪。沈书君早找了教席,又命人裁了衣服,只让她们在家中摆酒时弹唱助兴。
吴姨娘虽然病着,也是有才艺的,嗓子好,很会唱歌。看沈书君兴致高也跟着唱了一会,沈书君听得十分欢喜,又怜她体弱,不让她多唱。
闹了一会,沈书君想到卫连舟所托,便挥手散了,回到江氏屋里换了衣服就要出门。衬着这会功夫,江氏又把帮着沈大姑奶奶要回家业的事说了,沈书君对沈大姑奶奶没多少好感,这事只能衬着他高兴的时候。
沈书君眉头皱了一下,道:“管她做什么,我们落难受穷的时候她何曾管过我们了,现在想到弟弟了,我们穷的没饭吃时,她怎么就想不到了。”
江氏就知道沈书君会这么说,便道:“当时姑娘也在旁边,姑娘看她可怜,想着总是一个父亲所生。沈大姑奶奶又拿出两间铺面,地势都是不错的,再者那方家也太可恶了些,怎么也不能五七不过就赶人,也太伤沈家脸面。”
“你知道什么,你以为她是什么好东西,方家为什么敢赶人。她跟西街程家老爷相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真以为瞒的天衣为缝。”沈书君说着,随即冷哼着又道:“她有亲哥哥,又有相好,竟然还来求我。”
江氏听得愣了一下,她也听到过一些风声,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沈大姑奶奶真是够大胆的,方家估计是没找到确凿的证据。程家倒说的上是高门大户,方家不敢说浸猪笼,因为浸就要浸两个,但也有办法趴沈大姑奶奶一层皮。
两人本来就有首尾,方家赶人的时候,沈大奶奶除非犯傻了这时候去求助他。怪不得沈大姑奶奶说要守洁立嗣,程家太太还没死了。沈大姑奶奶就是再犯傻也不会嫁到程家当妾室,虽然是年轻寡妇,立了嗣子,财钱握在手里,那日子真是要多自在就多自在。
“以后她再有什么事求上门来,都不用理会,再是实在赶不走也别让她与小妹多说话,那样的淫/妇,把妹妹带坏了要怎么办。”沈书君又吩咐着。
江氏点头,道:“我记下了。”
把沈书君送出门,江氏便让冬至打开首饰匣子,刚才她说要给绍姨娘送几件首饰,肯定要给。冬至挑捡的时候却是道:“我看大爷对新姨娘淡淡的。”一般来说新人进门是最受宠的时候,要是刚进门就失宠,那日子真没办法过了。
江氏知道沈书君的脾气,绍姨娘要是一直哭丧着脸,沈书君肯定倒胃口。便道:“一个婢妾而己,难道还指望着男人去讨好她不成。”像吴姨娘和林姨娘这样的,打发掉总得有个原由。绍姨娘这种,都不用任何理由,卖身契在手,直接卖了,谁也不能说出错来。
江氏挑了几样自己不常带的,让冬至带过去的时候,又道:“你跟绍姨娘说,现在衣服也有了,首饰也有了,平常打扮要鲜艳些,大爷看的喜欢,我看着也欢喜。眼看着就要过年了,素净成那样外人看着也不像。”
冬至拿着首饰领命去了。
冬至转过来的也快,首饰送上话也转到了,吴姨娘说要送的衣服也己经送到。冬至回屋给江氏复命,却是又道:“说来也怪,我进门的时候看到周嬷嬷从绍姨娘屋里出来,难道姑娘有事打发她过去的?“
沈家宗族
冬至随口一句,江氏也没往心里去,主要是媳妇过来回报,说沈四老爷来了。沈四老爷算是沈书君的堂伯,血缘上有点远,却是里比较能说的上话的。估计是知道沈书回来了,又知道跟傅家退婚的事,所以要过来说道说道。
江氏不是很想见,但也不想闹的太僵,上回这个沈四老爷过来,打算拿着老辈的款压压沈书君,结果被沈书君骂出去了。
沈四老爷是有目的来的,自从沈大爷赶他们出家门之后,每年祭祀也不让他们回去了。现在让他回去祭祀,但要求他修祠堂,买祭田,还要建私塾。沈书君并没有一口拒绝,这些事情他可以全办,但不是没条件的。
只是让他回去祭祀,他并不是很在乎,反正自己家里也在祭。他要当族长,把沈大爷的族长顶下来。沈四老爷当时就说不行,这样那样一大通,还骂沈书君不分长幼。沈书君哪里听他这个,长辈不慈,那就不要求小辈必须孝敬。沈大爷赶人他们孤儿寡母出门的时候,没一个长辈站出来说话,现在看他有钱了,长辈们一个个站出来了。
那次不愉快之后,沈老四爷许久没上门,又换了沈书君两个比近的堂叔来。就是分家时偏帮着沈大爷那个,血缘倒是近,只是沈书君看到他们更是新仇旧恨,不等他们开口,直接命管事把他们打出去。
后来又有几个妯娌上门来,江氏岂是吃素的。沈家宗族到此时算是明白了,想用长辈宗族压沈书君是不行了。当初是沈大爷赶他出门的,不让他回去祭祀,想再请就不容易了。
江氏换了衣服到了前头厅里,沈四老爷己经在了,被骂了好几回了,再上门时沈四老爷就客气多了。让江氏说,纯粹就是犯贱,打骂之后就知道啥叫客气了。
“听说侄子回家了,怎么不见他?”沈四老爷笑的满脸春风。
“铺子里有事过去了。”江氏说着,又问:“四老爷这时候过来有什么事吗?要还是以前那些,我劝四老爷省点口水,大爷那样说过,我一个妇道人家岂能更改。”
沈四老爷脸上讪讪的,临近年关过来肯定是为了这个,江氏却是先把话都说死了。停了一下才道:“那侄子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就不省得了,临出门的时候还说,先到铺里看看,县老爷那里又拿了贴子来,晚上未必能回来。”江氏说着,还是早点把沈四老爷打发走才是。
“听说姑娘跟傅大爷的亲事退了,还把傅家老小赶出去了。”沈四老爷忧心忡忡的说着,又道:“不要怪我当长辈多说了,那傅守信己经得了功名,就因为一个妾室就要退亲,还闹的如此难看,实在不值当。”
“怎么就不值当了,那样的人品行事,难道还要把姑娘嫁过去。”江氏说着,又道:“本来吃用都是沈家的,现在都退了亲了,难道还要供着他吃穿不行。想想沈家以前那样待他,仍然不知道知恩图报,那样的白眼狼,就是砸多钱进去也是喂不熟,还不如这样出口恶气才好呢。至于官职,那全是沈家花钱打点,现在倒要看看他这个官要做多久。”
“听说傅家又回到老屋居住,傅守信还上过城里几个富户的门,希望得到资助。”沈四老爷说着,又道:“凡事还是不要做绝了,凡事留条后路才好。”
“留后路自是应该,但要也得看是什么人,给白眼狼留后路,只会让人以为好欺负。”江氏说着,随即看一眼沈四老爷,道:“四老爷以为我说的对吗?”
沈四老爷脸色当即难看起来,有心说江氏两句,又怕闹僵了。现在沈家宗族里最有钱的就是沈书君这一房,结果闹成这样。又说了几句,江氏仍然没有丝毫低头的意思,还是那句话,要么他们这一房直接成老大当族长,要么就继续这么下去,想赶他们出族也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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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氏打发走沈四老爷,回到正房时,沈书娴也己经换了衣服过来了。过年正是忙碌的时候,家里事多,外头事更多,就是沈书君回来了,江氏的工作也不会减轻。沈书娴一直帮着江氏看帐本,或者料理家事,这时候自然过来。
沈四老爷来的事沈书娴己经得知,这时候过来要么是旧事重提,要么就是打秋风借钱。穿过来这一年,沈书娴也是打心里看不起沈家宗族中所谓的长辈们。想借光占便宜,那就客气一点,嘴巴甜会讨好,人家看你会巴结,多少还给施舍点。偏偏又想占便宜,又想摆长辈的谱。也不想看看,当年沈书君穷的时候被欺负过就算了,现在有钱了还要被欺负,那得多废柴。
“多亏有姑娘帮衬着,我才能喘口气。”江氏笑着说着,沈书娴确实很能干,不然家里事情越来越多,她只怕真要累死了。
沈书娴笑着道:“那也是嫂子肯教我,不然我又能懂什么。”
姑嫂两个理着家事,张财家的过来回话,事情回完就却又讲了另外一件事。就是早上去傅家的事,林姨娘带着人进去的,抄刘姨娘屋里的时候,林姨娘只是把衣服剪了,刘姨娘的首饰之类却是她的丫头收起来,既没上交也没吭声,就是密下了。
江氏并不意外,只是笑着道:“林姨娘也是辛苦一场,拿些东西也是应该的。偷偷拿着就好,真说出来,旁人岂不是笑话沈家连这点小东西都放在眼里,随她去吧。”想让马儿跑,就得让马儿吃饱,林姨娘这么强大的战斗力以后肯定有用着的时候,不给好处白干活,下回她就未必这么卖力了。
张财家的当即笑着道:“奶奶果然宽厚。”
“跟着去的婆子们每人都给一吊钱,辛苦一场,给沈家争了脸面,打赏也是应该的。”江氏说着,她虽然心疼钱,但该花的钱她也不会吝啬了。下人也是人,主母若是刻薄了,照样不好好干活。
“奶奶果然仁慈,连婆子们都体谅到了。”张财家的笑着奉承。
江氏只是笑着挥手道:“去办吧。”
下午的事情忙完,也没有媳妇进来回事,江氏便找了个借口把屋里丫头也支了出去。只剩下她和沈书娴两个人,江氏也就没客气,直问了沈书娴的想法。昨天晚上沈书君就跟她说了,卫连舟是单身,家世人品都过的去,虽然比沈书娴大点,但这个年龄差绝对可以接受。
兄妹感情再好,这种女儿家的事,沈书君也不好直问,便让江氏问问沈书娴。虽然还不知道卫连舟是什么想法,但要是沈书娴有意思,衬着现在卫连舟人在沈家住着,还可以争取一下。要是沈书娴完全没有,那就算了。
“啊?”沈书娴听得愣了一下,虽然上午的时候沈书君带她去见过卫连舟,但那种感觉,好像就是单纯的让她长长见识。再者卫连舟不是沈书君的好基友吗,再给她当老公,这算是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
江氏笑着道:“这也是大爷的意思,卫大爷至今未婚,样貌人品都是一等一的。姑娘也正该说亲的年龄,要是结成姻缘,岂不是好事一件。”
沈书娴听得多少有点抽,虽然说这个世界的女人很苦逼,就嫁别人也得跟男人抢男人,但她实在不想跟自己亲大哥抢男人。卫连舟条件就是再好,但他跟沈书君有一腿,这就不行,她真心接受不了。当即道:“卫大爷是很好,但是婚姻大事,总不好这么急匆匆的,我还想再看看。”
江氏听出来了,沈书娴这是没看上卫连舟。虽然觉得有点可惜,不过沈书娴的审美一直有点异与常人,她不爱美男子,她爱屠夫型壮男,卫连舟估计是不太符合她审美。反正卫连舟那边也没什么表示,就此作罢也好。
外挂卫小弟
沈书君的办事效率向来高,只是一个下午时间卫策的画像己经贴满淮阳城的大街小巷,上面写的明白,家中父母着急寻儿子回家,望卫策看到画像自己回来,或有知情者提供消息,都定有重谢。
画像这么张贴出去,不管真消息还是假消息都跟着来了。沈书君和卫连舟两个人接见,连着好几天问的头都大了,却还是没有消息。
正在发愁之即,淮阳城里的捕快李头却上门来了。李头是捕快们的头,沈书君跟县老爷交好,李头平常又是个爱奉承的,沈书君对身边的人向来不小气。前些时候李头老爹去世,沈书君就很给李头一笔钱让他把丧事办的风风光光,李头对沈书君更是感激。
这回李头过来,却是先问沈书君,是不是真如文书上所说,是受卫策家人所托?沈书君听李头说的奇,忙让小厮寻了卫连舟过来。李头一看卫连舟就知道不错,虽是堂兄弟,眉眼之间有几分相似。
李头这才慢慢道来,他听说过卫策的名声,也见过一回真人,所以看到画像就知道是他不错。卫策人并不在淮阳,应该是在青阳。跟青阳漕帮帮主梁实厚的关系非常好,为人非常仗义,人缘十分好,几次都推荐他当二当家,他却说太麻烦执意不受。
至于卫策跟梁实厚的交情,几乎是青阳黑道人尽皆知的事。大概是好几个月前,梁实厚带着老婆走亲戚,路遇一个山坡,因为路程远没打听清楚,不知道那坡上有老虎。但走到地方了,也不好再退回去,结果到山上就真遇上了。
梁实厚一行七,八个人,虽然有妇孺,但想着应该无碍,谁知道那老虎十分凶猛,上去就先咬死了一个。几个人顿时斗志都没有了,只想着赶紧跑路,男人能跑,老婆孩子就难跑了,如此危机之时,卫策小弟杀出来了。
他是路过此地,来的路上,店家也跟他说了有老虎,卫策却是却是不怕,就这么上山来。见此情况,卫策直接赤手空拳冲上去了。本来梁实厚还想着过去帮帮忙,卫策却是挥手说不用,让他看好妇孺,卫策一个人单身上去,就这么把老虎打死了。
卫策就此一战成名,虽然传说中江湖剑客多少了不起,那绝大部分都是传说,现实是能赤手空拳打死老虎,那就是绝对高手好汉了。梁实厚奉卫策为上宾,各种礼待,卫策也就开始了他在青阳的江湖生涯。
据李头所说,卫策日子过十分滋润,其实也可以理解,不管啥时候,有本事的人都会受人尊重,更何况卫策这种能赤手空拳打死老虎的。卫策也非常会来事,应酬交际也是一把好事,更重要的是他手上还有钱,基本上就是个散财童子。
前头听得还好,听到这里卫连舟忍不住道:“他哪里来的钱?”就是家里有钱,卫策也没带出来。他再跟梁实厚交好,也不可能任由如此花钱当散财童子。
李头又道:“卫爷不知,卫小爷实在是能人全才,双手除了能打虎,还写的一手好字,作的好词。那样人品样貌,青阳阳城内多少富贵人家都是不惜千金求他作诗,岂能是没钱的人。”
卫连舟听到此处,算是服了,沈书君早就听得目瞪口呆,夸人说文武全才没啥没了起。但全才到,武能打死老虎,靠卖诗就能当散财童子,那真不是一般人了。
沈书君忍不住对卫连舟道:“卫小弟既然有如此本事,卫兄不用如此挂心。”一般小朋友离家出走,家人担心是应该的,像卫小弟这种,出来闯闯真不错,没必要如此寻人。
卫连舟多少有几分感叹,道:“我离家十年,也没想到…”当年的小弟己经猛成这样。
卫连舟又问了李头青阳漕帮地址,李头也都说了。卫连舟直接一大锭银子打赏李头,李头欢欢喜喜的接了银子走了。同时卫连舟也向沈书君告辞,既然己经有消息了,他打算马上去青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