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击放大原图,聂岑清楚的看到,这是白央与一个男人的合影,背景似乎是秋天的公园,男人笑容很阳光的坐在椅子上,白央在他身后,穿着风衣戴着帽子,她弯腰双手捏着男人的耳朵,同样笑得格外开心。
聂岑目不转睛的盯着照片里男人的脸,莫名地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他眼皮跳了跳,忽而想到什么,他从裤袋里拿出他的手机,对准电脑拍下了这张照片,然后他关掉窗口,在桌面新建一个wps文档,开始工作。
十多分钟后,白央回来取炖鸡调料和电饭煲,看到聂岑认真敲字的样子,她弯唇轻笑,“尽量多爆些猛料哦,帮我提高下业绩。”
“可以啊。”聂岑随口答应,他抬眸看她一眼,状似无意的说,“你桌面上的一生所爱文件夹里有什么秘密啊?设了密码不许人看,难道你还有爱的人?学姐,看不出来你也挺花心的呢。”
“呃,胡说,我哪有花心?”白央一楞,遂撇撇嘴道。
“我不信。”
“不信你自己看呗。”
“密码?”
“0720。”
聂岑正在打字的十指,敏感的一顿,他缓缓望过去,对上白央略显异样的眼神,他薄唇轻动,“为什么是0720?”
“明知顾问。”白央咬唇,抱起她所需的东西,快步出门。
聂岑喉结滚动,墨眸晦暗如深。
七月二十日。
一个铭刻在心底的日子,就像是某个忌日一般,不敢回忆,又无法遗忘。
六年前的那一天,他们宣告分手。
或者说,是白央单方面甩了聂岑,终结了他们彼此的初恋,他甚至连反对抗议的权利都没有,无论开始还是结束,全部由她一个人决定,他只能被动的接受。
019:六年,半个轮回的等待(19)
白央心情明快的在厨房忙碌,她蒸了米饭,把清洗好的白条鸡剁成小块进行清炖,然后又做了两道菜,凉拌黄瓜和手撕包菜。
平常她一个人,没办法多做菜,也懒得折腾,总是随便对付着吃点儿,今晚多了聂岑,她满心欢喜,真是庆幸自己早上逛了早市,买了鸡和新鲜的蔬菜,方便她现在为心爱的男人亲手做一顿晚餐。
聂岑输入0720,打开了“一生所爱”的子文件夹,尽管心中已有猜想,但亲眼看见满屏的照片时,他仍旧被震憾了!
那一晚在京江大学,他赴加拿大参赛的前夜,白央拉着他到处拍照,她说“你去了加拿大,我想你了怎么办?有张照片在手,我多少还能睹物思人呢。”于是,他们逛遍了大学城,独照、合影、亲密照、吻照,拍了一大堆,将满满的幸福,刻录在了镜头中。
后来,他把这些电子照全部送到影楼冲洗成七寸相片,又专门买了相册一张张的精心保存。再后来,他们分手了。出国时,他孑然一身,只带走了两样东西,相册和围巾。那年圣诞节,白央一心想送他礼物,最后为他买了一条咖啡色条纹的围巾,他满心欢喜的整整戴了一个冬天。只是,第二年的冬天,那条围巾便只能压在了箱底,成为他惨痛初恋的纪念品。
此刻,重温旧照,聂岑心中的复杂,难以言说。
那些热恋的时光,那些掩藏在记忆里的旧年光景,突然被挖掘出来,猝不及防的扯动了他心底的弦。
曾经,现在,多么荒凉的对比,多么讽刺的结局。
聂岑搁下电脑,起身走到门口,从虚掩的门缝里望出去,只见斜对面厨房里,白央系着围裙正在炒菜,她面容恬静,唇角微微翘起,看起来心情很愉悦的样子。
白央,你不是说,你会保护我照顾我一辈子么?你不是说,希望十年、二十年后,我们还能初心不改么?
白央,你知道么?爱上你之后,我悄悄的许了一个愿望,这辈子,我想跟你谈一场永不分手的恋爱。无论生活多么繁琐,无论激情过后有多少争吵或平淡,我们始终在一起,暮年相扶,白首相约。
但是为什么,承诺会变成谎言,幸福会变成泡沫,短暂的仿佛曾经历的所有,都是一场幻觉?
聂岑深眸渐湿,他目不转睛的凝视着白央,经久的时间里,他思绪飘远,忘了身在何处。
手撕包菜炒好了,白央关掉炉火,将菜盛在碟子里,她小心的端着,转身欲送回房间,却意外对上那双深沉的眼睛,她足下一顿,愕然不已,“聂岑!”
聂岑喉结动了动,把门彻底打开,沉默不语。
白央走过来,莫名的多瞅了他两眼,她进门把菜放在饭桌上,然后才道,“你怎么啦?”
聂岑漠漠的勾了勾唇角,却依然无言。
白央歪着脑袋想了想,试探性的问,“你生气了?”
“我生气有用么?有用的话,我试试。”聂岑语气淡然无温,他低头从裤袋里拿出半包烟,找火机时却发现落在了车里,他皱眉,“借个火。”
谁知,白央冷不丁的夺走他的烟,爆脾气的呛声道,“自从今天见到你,你抽了多少支烟?原来烟酒不沾的人,现在怎么烟瘾这么大?”
聂岑冷笑,“原来是原来,现在是现在,有可比性么?现在能回到原来么?”
“…”白央语塞,她死死的捏着烟盒,不屈的瞪着他,他话中深意,她懂,但她无法回应,僵持片刻,她才用平静的陈述语调,说:“我身体不太好,你别抽了。”
闻言,聂岑眉间的褶痕深了几分,他没有再坚持,单手插进裤袋里,默了一瞬,“身体为什么不好?”
“嗯…也没什么,就是以前被油烟呛过,所以气管不太好,受不了烟味儿。”
白央随口编了一个理由,聂岑大概是信了,没再追问什么,她便出门继续盛饭菜。
热腾腾的清炖鸡块端上桌,再搭配一个凉菜一个素菜,对于两个人来说,也挺丰富的,白央盛了一大碗米饭推到聂岑面前,为了活跃沉闷的气氛,她翘起下巴,得意的自夸炫耀,“怎么样,我也算是个贤妻良母型的女人吧?”
“唔,跟我有关系么?”聂岑平淡的应答,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黄瓜放进嘴里。
白央尴尬,她鼓了鼓腮帮子,决定转移话题,“好吃么?”
“凑和。”
“呃…那你再尝尝其它。”
聂岑挨个试菜,白央紧张兮兮,生怕他吃惯了山珍海味,瞧不上她的家常小菜,果然,他从头到尾表情不变,冷冷淡淡的像是没有喜怒哀乐的木头人!
白央不免心急,“怎么样?好不好吃?聂岑,你说句话嘛。”
“不算难吃。”
“呃…”
“反正就吃这一顿,凑凑和和填饱肚子就行了。”
“你要是喜欢吃,我以后继续给你做饭啊!”
“以后?”聂岑夹菜的动作顿了顿,他抬目看她,神色复杂,“你老公同意么?”
“嗯?”白央一楞,继而干笑道,“他不知道的。”
“呵呵。”聂岑嘲弄的勾唇,“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白央,你爱你老公么?”
“咳咳…爱,爱啊。”白央一通咳嗽,别过了脸去。
聂岑夹起一块鸡腿,又扔回盆里,他深吸一气,隐忍着怒意,“一生所爱是什么意思?你爱了别人,电脑里却存着我的照片算什么?”
白央一凛,心乱如麻,“我…我是忘记删除了,好早以前的事,忘,忘了…”
聂岑豁地起身,大步走向门口。
“聂岑!”
见状,白央心慌的一声急喊,她扑过去从背后抱住了聂岑,“别走!聂岑你别走好么?”
“我留下来还有什么意义?白央,你告诉我,你现在的行为又算什么?”聂岑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他咆哮低吼,用力扳掉白央的手,将她甩向一边。
白央一个趔趄,肩膀撞在了布衣柜的边角上,身心皆痛的她,一屁股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把头埋进了双膝中。
“白央!”
聂岑一惊,连忙检查她肩膀,她负气的伸手胡乱拍打他,眼泪花儿在眼眶中打转,“我要告你故意伤害罪!”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聂岑愧疚万分,任她打骂,他只焦心她肩膀是否撞成乌青。
白央满腹委屈,”你就是故意的!你心里恨我,所以连朋友都不肯跟我做,我辛辛苦苦为你做的饭,你才吃几口就要走,你怎么这么狠心?“
聂岑无力辩驳,她似乎根本不懂他为什么生气,不懂他们之间,其实是不适合做朋友的。就像那句话,并不是所有情侣分手后,还可以退回到朋友的位置。
“别哭了,让我看看你的肩膀怎样了。”他喉结滚动,柔声说道。
白央抽噎了一下,泛着氤氳水汽的双眸,天真的望着他,“脱了衣服看么?”
“呃…别闹。”聂岑一怔,遂微红了俊脸,“把肩领敞下来一点儿。”
白央立马变了表情,送他一个大白眼儿,“那算了,我没事儿。”
聂岑有些懵。
白央抓着他胳膊站起来,漫不经心的继续安抚他,“别担心了,我真没撞伤,就是肌肉有点痛,一会儿就好了。”
“确定?”聂岑不甚放心。
“嗯。”
聂岑狐疑的盯着她,“那你是故意*我?”
“嘁,我*你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么?”白央理所当然的说着,霸道的拉他坐回原位,“继续吃!”
聂岑简直无奈,过了这么多年,白央真是一点儿没变,还是这么让人头疼!
一顿晚饭折腾了很久才结束。
饭毕,聂岑继续完成剩下的采访题目,白央则用最快的速度洗碗善后,她正在厨房收尾时,隔壁的邻居女孩儿带着男友回来了,互相打了招呼后,白央突然想起什么,郑重其事的提醒小情侣,“我有客人,你们可得收敛点儿啊,还没到睡觉的时间,别做那种啪啪啪的事了。”
她快人快语,听得对方羞红了脸,尴尬的连连点头,狼狈回房。
而聂岑在房间里也听得清楚,他懵了半响,才渐渐反应过来白央那番话的意思,于是不免泛红了耳根。
白央拾掇完毕归来,关上门解下围裙,看到聂岑脸色似乎有些异常,不禁诧异,“你发烧了?”
“没有啊。”聂岑头也不抬,继续敲字。
白央走过来,弯腰歪脑袋,仔细观察聂岑,“那你怎么脸红红的?”
“…”
“我去找体温计给你量一下。”
“不用!”
聂岑及时抓住欲走的白央胳膊,他抿唇小声道,“你隔壁邻居经常…那样么?”
020:六年,半个轮回的等待(20)
“哪样?”白央表示迷茫,扑闪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表情特别纯洁。
聂岑羞于启齿,俊脸越发潮红,他极力隐晦的暗示她,“就,就是做那种事。”
“哪种事啊?”
“嗯…男女之间的事。”
“不懂呢。”
“笨蛋,就是上…*。”
“噗哧!”
白央突然笑岔了气,她身边便是*,顺势倒下去,乐得手舞足蹈,聂岑即使再蠢,也恍然明白了什么,他气得扔下鼠标,转身抓住白央双手,窘迫的咬牙道,“又戏弄我?”
“哈哈哈…没想到你还是这么纯情啊,又不是没经历过,竟然还像没开苞的纯情处男似的,哈哈哈…”白央实在乐坏了,口无遮拦的一通鄙视,完全不顾聂岑的心理阴影面积,可劲儿的*他。
聂岑再强大的忍耐力,也被白央折磨的残渣不剩了,他右手一松,欲打她屁股,谁知,她狡猾心眼儿多,得了自由的手顺势勾住他的脖颈,将他的脑袋拉下来,然后主动偷袭的吻上他的唇!
聂岑登时石化,别说揍她,整个人都呆怔住了,他不可思议的放大了瞳孔,而白央心虚,小手摸过来竟遮盖住他的眼睛,免去两人的对视,她的吻也从浅显变为深入,他心中悸动,浑身的血液都往一处涌,抓着她的另一只手也渐渐失了力道,然后高大的身体,失去支撑,彻底覆下来,趴在了白央身上。
“聂岑…”
白央软糯的声音似羽毛刷过聂岑敏感的耳朵,他浑浑噩噩的凭着本能抱住了她,太久没有过的亲密,对于两人都是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体验,思想放纵之时,他听到白央说,“我们也啪啪啪吧。”
闻言,聂岑一个激灵清醒,所有的冲动激情,都随着理智迅速褪却,他匆忙翻身下地,羞窘不堪,气息粗喘道,“你胡说什么?起来,一边儿呆着!”
白央用双手揉了揉脸,嘤咛了一声“哦”,便也没再说什么,她爬起来,乖乖的坐在*上扑眨着眼睫毛,无辜端庄的表情,仿佛刚才那个不知廉耻的白央根本不存在似的。
聂岑直觉又被她戏弄了,一口闷气憋在胸腔里,发不出来,只能黑着脸无视她。
十道采访题目全部答完,聂岑大致浏览了一遍,道:“完成了,你不许乱加不实的文字,听见没?”
“噢,明白,我肯定不会说你的坏话的。”白央点头,凑过去瞅了瞅,“那就这样定稿喽。”
聂岑起身,“我该走了。”
“我送你。”白央急忙下地穿鞋,虽然很舍不得让他离开,但是她已经用这篇采访拖延了他一整天了,没有理由再留他,否则,他又该质问她原因了。
聂岑没有言语,算是默认。
锁门下楼,两人一前一后,入夜的步行梯里,传来轻重不一的脚步声,白央踩着聂岑的影子,一蹦一跳,自得其乐。
无需远送,聂岑的车停在外面,出了楼门洞便可以直接上车走人,他遥控开锁,没有留恋的走向车子。
“聂岑!”
身后的白央,忽然失声一唤,他步伐微顿,等待她的下文,她迟疑着说,“我…我想去趟超市,家里没有醋了,你,你能不能稍我一程?”
聂岑回头,沉静的双眸,定定的凝视着白央,她这般拙劣的借口,他没有戳穿,审视片刻,看她没有退缩的意思,他方才应她,“可以。”
白央立刻欢喜,巴掌大的小脸上,绽放出无限开心的笑容,似乎担心他会反悔,她速度快的像兔子似的,三两步冲过来,打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
聂岑摇摇头,特别无言以对。
他上了车,启动引擎,叮嘱她系好安全带,车子驶出小区后,他挑唇问她,”超市的位置在哪一块?”
“呃…”白央犯了难,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拿哪个超市顶包,正心虚时,听见聂岑说,“我好像看见你们楼下就有便利店,醋是最平常的调味品,应该有卖吧?”
“咳咳。”白央脸红透顶,她扭过头不敢看他,一边掩饰性的咳嗽,一边似是而非的乱扯,“便利店没有醋啦,店主太爱喝醋了,剩下最后一瓶不卖了,要留着自己喝呢。”
“哦,是么?”
“是!”
白央特别大声,势必要在嗓门上压倒聂岑的怀疑,聂岑睇了她一眼,把车子靠路边停了下来,白央顿时傻眼儿,“喂,送佛送到西,你停在半路是几个意思?”
夜幕下的街头,车水马龙,灯火辉煌。
上海在展现它繁华魅力的同时,多少人身在其中,内心却觉虚无呢?
聂岑很想抽支烟,排解心底的压抑感,但身旁坐着一个特殊的人,他不能抽,她不喜欢的事情,他早已习惯了不去做。
“白央。”
他轻喃出声,无奈之极的质问她,“你究竟想怎么样?明明不希望我走,却非要找一大堆理由来拖延假装,你累不累!白央,我们可以坦诚相待么?你可以告诉我,你口是心非到底是因为什么?你对我…还有感情么?”
白央怔忡,她呆呆的望着窗外满世界的星光璀璨,心底涌上最痛的挣扎。
想爱而不能,井喷的情感,疯狂的在胸腔中咆哮,只要她坚守的那道防线稍稍松一点,它们便会呼啸而出。
可是,她终究不能迈出这一步。
聂岑恨极了她的消沉,他扳过她的脸,死死盯着她的眼睛,狂怒的低吼,”你还是我认识的白央吗?那个大气勇敢的白央哪儿去了?当年你对我的抛弃,到底是逼不得已还是移情别恋?”
白央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承受不住的猛然推开他,解掉安全带跳下车,拔腿狂奔!
“白央!”
聂岑追下车,朝着她的背影忿恨的喊道,“逃避能解决问题吗?你不坦诚,就再也不要来找我!”
迎着夜风,白央满面泪流,她不敢回头,只有拼命的朝前跑…
聂岑一脚踹在车子轮胎上,额头青筋突起,满腔盛怒,他拿出手机,一通电话拨出,“赵总,您好。有件事,我想麻烦赵总帮忙。”

六年的时间,每个人的命运,都发生了不同的改变。
加拿大华裔籍第一赛车手Arno的独家专访由江都时报刊登后的第三天,白央正在办公室汇总工作时,一份报纸扔在了她面前,罗小晶一身欧美大牌,牛逼哄哄的空降而至。
作为上海本地人,且家庭经济中上的罗小晶,毕业后进入一家旅游集团,混得如鱼得水,她油走于上流社会,身边男朋友不断,贪玩儿不定性,后来又入股旅行社,做了投资人,更加风生水起。
此刻,她鼻梁上架着太阳镜,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审视白央,“说吧,怎么回事儿?”
“你不是去欧洲扫货了么?”白央打个哈欠,懒洋洋的反问道。
罗小晶伸手敲击报纸,细尖的指甲镶满了漂亮的钻,食指和无名指也戴着昂贵的钻戒,精致闪亮的让人移不开眼,她冷哼道,“我刚下飞机。大白,难道你不想说说这个Arno的事么?”
“有什么好说的,说了也没用,不是?”白央苦笑一声,继续手里的工作。
罗小晶一向急脾气,“怎么没用?我在机场专门买了你家的报纸,想看看有什么新闻呢,结果看到了这么大的新闻!Arno是谁我不知道,但配图照片里的人,他是聂岑,我不会认错的!大白,我不信你能放得下!我想知道,你们俩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别瞎嚷嚷,让人听见了怎么弄?”白央皱眉,挥手赶人,“我还要工作呢,你先回去休息,晚点儿再说。”
“你还有心情工作?”罗小晶气得要命,她一把拉起白央,“走,我们去喝咖啡,我带了一堆礼物给你呢。”
白央受不了这姑娘的毛躁,这么多年了,还是老样子不变,只要遇到她的事儿,罗小晶比她还上心,总是说风就是雨。
“等等,至少让我关了电脑!”白央拗不过,无奈的道。
罗小晶这才松手,但嘴上仍然催个不停,“快点儿,我有一肚子话要跟你说,不止是聂岑的,还有其他人。”
白央微诧,“谁啊?”
“一会儿说。”
“哦。”
两人出了报社大楼,罗小晶的玛莎拉蒂很耀眼的停在外面,她一向高调张扬,每次来找白央都不避讳,所以全报社的人,都知道白央有个土豪闺蜜。
上了车,果然后座堆满了大大小小的购物袋,白央咂咂嘴,感慨不已,“晶晶,你的钱不是茅坑里捡来的吧?这么大手笔,你不怕破产啊?”
021:就在某一天,你忽然出现(1)
罗小晶斜眼翘嘴的哼唧,“要是破产了,我就去投奔你,反正你也是单身狗,一个人睡寂寞又冷清…”
“嘁,滚犊子,我才不要你,我的小屋容不下你这尊大神!”白央没好气的打断她,满满的嫌弃。
罗小晶一边发动车子,一边不悦的数落白央,“你租的那破屋还没到期吗?你能不能对自己好点儿,搬过来跟我一起住?”
“不要。”白央无需多考虑,直接拒绝。
“为什么不要?反正你也是跟别人合租的,那么跟我住不是一样么?我家空着好几个卧室,你忍心让它们孤零零的?”
“晶晶,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是我真的不想再拖累你了,重回上海的这几年,我已经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到现在还欠你不少钱呢,我怎么能再占你便宜?”
“我乐意啊,我就乐意让你占我便宜,怎么着?”
“晶晶…”
“大白,你再考虑一下嘛,还有啊,我身边有不少成功人士,我介绍几个好男人给你认识怎么样?你总单着一个人也不是事儿,大龄剩女不好玩儿的。”
白央听得头疼,关于换房子和找对象这两件事,罗小晶没少跟她念叨,几乎见一次面罗嗦一次,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罗小晶开车挺稳的,倒是和她冲动的性格相反,眼见白央装死不吭声,她烦躁的说,“你就是放不下聂岑学弟,对吧?可他对你还有意思么?你家报社这次采访他,记者署名不是你,但我可以肯定和你脱不了关系!”
“晶晶,别说了,我心烦。”白央靠在椅背上,秀眉紧紧的拧在一起。
“你总不能被聂岑拖着一辈子不嫁人吧?你要么和他再续前缘,要么另寻出路,这么磨人的日子,我都受不了了!”
“晶晶,你不懂,我们之间的事情,并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