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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筝!”
叶迹翎的吻,突然就落了下来,傅筝被收入怀中,他的唇,细细的吻过她的眉眼,吻过她的脸鼻,将她的唇,完全的吸讷,贪恋的吸吮着,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她不知不觉的被迷醉,身子软在他身上,亦情不自禁的回吻他,青涩的勾缠起他的舌,他忍不住的激动,继而吻的更加深入和缠绵…他的情,傅筝能感受的到,点滴都淬进心里,她只是不明白,江山美人,在他心中,到底孰重孰轻?他爱她,却偏娶另一人,而这份爱,她也时信时不信,他爱她时,可以卸下所有的冷漠,卑微的讨她欢心,他不爱她时,将她一扔数月,可以残忍的告诉她,他的新婚在哪日,如何如何…
当淡淡的咸涌入口中,叶迹翎一惊,抬眸,却见怀中的她,泪流满面…
“阿筝,你怎么哭了?是生气我吻你么?我只是…只是情不自禁,你…”叶迹翎心口一紧,急着去抹她的眼睑,她从他怀中出来,摇头,“没事,不关你的事,是我想起我母妃了。”
“呃…”叶迹翎怔楞下,俊脸无法抑制的抽搐了下,他吻的这么动情,她竟三心二意的想到了娘,这叫他情何以堪?心中满不是滋味,但生气的话,他也舍不得说,独自郁闷间,叹气道:“好了,你不是要问肖夜,关于你母妃的情况么?我原说要陪你一起见他,现在是忙的顾不上了,明日你吩咐张毅请他来吧!”
“好。”傅筝点点头,没想到他竟会主动松口,让她与肖夜相见,这倒可以少费些功夫了,想到此,她不禁暗喜,嫣红着脸,说出讨他欢喜的话,“那你想侍候我沐浴,就侍候吧!”
“好。”叶迹翎也应一个字,嘴角噙起餍足的笑,伸手为傅筝解开挽纱的系带,一件件脱落她的衣裙,将赤裸的她放入浴桶中。
水蒸汽中,傅筝白玉般的肌肤,隐隐染上醉人的红,一双清瞳,氤氲迷离,水雾缭绕,叶迹翎看的喉间发紧,下腹反应加剧,孕妇的身材,圆乎乎的,肚子像藤球,自是比不上妙龄少女的,然而,孕期的傅筝在他眼中,却时时都是那般美好,她丰腴了许多,比之以往,也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举手投足间,亦多了别样的妩媚,这样子的她,他同样爱的发疯,似乎她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眼神,都能轻而易举的牵动起他的情绪,让他的眸光,情不自禁的为她停留,这些感觉,都是在面对南阳时没有的,他不禁反复的问自己,他对蔷儿的爱,他一直以为的深爱,都只是少年时的迷恋么?没有经过生死的考验,没有经过坎坷的坚持,那份爱,便无法刻骨铭心,只在记忆中深存,于十年后相遇,便毫无了感觉…
现在仔细回想,他竟在脑海中,无法刻画出当年蔷儿的模样,只消一想,便映出了傅筝的脸,他暗笑,他真的是太爱傅筝了,这份爱,在他的矛盾中,真实的心已为他做出了选择,他竟移情别恋了,不止身体背叛了蔷儿,连心也未给蔷儿留下,欠蔷儿的,能还给蔷儿的,只有承诺…
然而,有那么一瞬,他心中又后悔万分,早知如此,他真不该派人杀了她的驸马,他该放掉蔷儿,让她与大周的驸马成婚的,她嫁给他,他不爱她了,肯定无法让她快乐,或许别的男人可以…只是时至今日,时光无法倒流,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娶她…
“哎,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傅筝甜软的嗓音,带着些许被热气蒸过的沙哑。
叶迹翎游离的思绪收回,轻轻一笑,“没想什么。”然后拿起软帕,温柔的擦拭起她的身子,将她浑圆的肚子,抚摸了一遍又一遍,她永远也无法知道,这一刻,他的心是那么的充足,那里面,孕育着他的小宝,是他爱的女人所孕育的,这种感觉,是那么的特别…
“夫君,我,我能问你一件事么?”傅筝看着他,支吾着开口。
叶迹翎笑,“问啊,吞吞吐吐做什么?”
“那个,是不是你的身体,不…不能生育啊?”傅筝问的很难为情,她自是知道男人对这点很忌讳,因为很伤男人的颜面,但她就是忍不住好奇。
“嗯?何以这么问?”叶迹翎俊脸一抽,蹙眉,他怎么会不能生育,她的肚子不就是证明么?
傅筝嗫嚅着唇,问道:“你都这个年纪了,在我之前,侧妃就入门两年了,怎么都没有过孩子?”
“…”沉默了半天,叶迹翎一直在磨牙,瞪着她的眼神,似要吃了她,她先是瑟缩,后来想想,他们的关系已经这样微妙了,她何必怕他?于是,眼神迎上,桀骜的道:“不能生就不能生,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又没有看不起你!”
“该死的,你才不能生!”一怒之下,叶迹翎脱口吼道。
然,傅筝并不生气,而是故意挺了挺隆高的肚子,挑衅的意思很明显,眼神还带着事实胜于雄辩的得意,惹得叶迹翎俊脸铁青的将她胸乳一握,咬牙道:“不相信的话,我们现在就试,看你能不能怀上我的孩子!”
冲动中的男人,谁说比女人智商高的?瞧着叶迹翎如此,傅筝再也忍不住笑出声,“呵呵,你这傻瓜,我现在是孕期,你就是再能生,也无法让我怀上你的种,对的,你可以找别的女人试,比如南阳,马上洞房花烛夜,好好享受处子之身的女人,咱们洞房不愉快,这次可一定要愉快啊!”先是取笑,然而说着说着,便不由的尖酸刻薄起来,傅筝其实不想,只是人的心情,实在不是理智可以全部控制的,比如此刻。
叶迹翎的脸,渐渐沉下去,久久的不曾言语,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琥珀色的眸中,染上无法言喻的痛,深如幽潭,让人亦无法懂。
“好了,水凉了,赶紧洗吧,时辰不早了,该就寝了。”傅筝率先打破僵局,须臾间,烦燥的情绪已被她小心的收起,故作淡然的说道,好似方才并未说过什么伤人的话,其实他们之间,早隔了一层膜,两人都在刻意小心的避开,却往往不经意间,那层膜便被捅破,然后伤的彼此都头破血流。
“好。”叶迹翎颔首,她回避,他自也不会纠缠下去,同样故作无事般,朝她宠溺的一笑,继续为她擦身,完毕,抱她出了浴桶,放在床上的被子中,然后再命人换了水,他自己沐浴,之后上床,将她习惯性的搂入怀中。
夜的缱绻,让人沉沦忘返,他们在亲吻中融为一体,喘息交汇,尽管心思各不同,却都有一样的目的,那就是珍惜他们每一次的欢爱…
翌日。
肖夜在接到信后,瞒着南阳,快速赶去了恭亲王府。
此时,正值半上午,日头不烈,温暖如春。
再相见,傅筝看着肖夜,露出许久不曾有过的真切笑容来,打量着他,轻言道:“肖夜,你似乎瘦了些,来回奔波,要保重身子才是。”
“公主!”肖夜忍不住近前,墨玉般的眸中,隐忍着无法言喻的激动,他薄唇抖了抖,才硬生生的挤出话来,“你好吗?”问完,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身躯明显的颤了一下,更加艰难的吐出,“你有身孕了?”这其实不用问,然而,他就是那样问出了口,沉痛的心,似被捅了一刀,痛上加痛。
傅筝轻轻点头,“嗯,孩子快六个月了,过的…还好。”
“…”肖夜久久的无话,只是目光紧锁着她,想说的话太多,却不知如何启齿,倒是傅筝站累了,在一旁的竹椅上坐下,指指身旁的椅子招呼他,“坐下说。”Pxxf。
肖夜点头,并排而座,她看着前方,目光飘渺,神情恍惚,他不用问,也知她过的不快乐,哪个女子也无法承受,自己辛苦怀孕生子,丈夫却另觅新欢吧!
“肖夜,我母妃好么?你回去后,情况…坏到什么程度?”傅筝轻问,眼眸依旧盯着远方。
肖夜答道:“皇上知晓公主不贞,引发恭亲王不满,自是龙颜大怒,和公主预料的一样,皇上一时处置不上公主,便将端妃娘娘打入了冷宫,朝堂混乱,皆忧心不已,皇上一面答应将南阳公主下嫁,一面已颁下圣旨,命大周几路大军,秘密备战,似是要防大邺兵犯,但我却觉,皇上的心思,并不在防御上,不知真正的用意在何处。”
“哦?既是秘密,你怎么知道的?难道父皇也想出征大邺吗?”傅筝惊问,脸色白了几分。
肖夜道:“我自是不知道的,是那日路过书房,偶尔听到我父亲和兄长的谈话,才知晓的。另外,公主,咱们不知道的还有一事,就是左丞相长公子,在我们离开大周后,被皇上指给南阳公主为驸马了,然而,在我返回大周之前不久,也就是南阳公主婚前,驸马竟遭人暗杀了,凶手查了多日,毫无头绪,我将大邺皇帝的国书呈上后,赶巧的是恭亲王点名要南阳公主,皇上大喜之下,便命邢部继续查案,同时答应将南阳公主送来和亲。”
“什么?竟有这种事?南阳的驸马被暗杀?还是左丞相的公子!”傅筝完全震惊,停了一下,才又想到一事,忙问道:“那我母妃呢?还在冷宫吗?”
“公主放心,端妃娘娘入冷宫后,我回府求了父亲,父亲起先不想淌浑水,我在父亲房外跪了一夜,母亲疼我,便一起劝父亲,父亲向来与母亲感情好,便答应了,隔了一日,待皇上怒气稍减,才上表求情,皇上开恩,终于释放了端妃娘娘。另外,左相之子死因,我总觉蹊跷,堂堂丞相之子,大周有何人会如此胆大,敢买凶杀人呢?何况,也没听说左相家与人结怨,纵使朝上有政见不合的,哪个又敢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行凶报复呢?这杀的不仅仅是左相儿子,还是当朝驸马啊!”肖夜越说,眉头蹙的越紧,陷入深深的思索中。
“母妃没事就好,我终于放下心了。”傅筝长舒了口气,停了停,也自凝思,“是啊,为何驸马会遭暗杀呢?凶手是为了什么呢?”
肖夜摇头,“难说,总之定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但我有种直觉,大周和大邺,不会像表面这么平静多久了,公主夹在两国之间,一旦有战事,该怎么办呢?大邺皇帝会拿你当人质,然而皇上那里,会…”
“会不在乎,对吗?”肖夜说不下去,傅筝替他接下,唇角浮起一抹苦涩,“若你的直觉是对的,我就更不能留在大邺了,我若一心向夫,便是叛国,若站在大周的阵线上,我们夫妻便情断义绝,根本难以抉择,所以…”
“公主,你要离开大邺,离开恭亲王吗?”肖夜震惊,嗓音又压低了几分。
傅筝点点头,“是,我打算走了,之前你几次说要带我走,我都没有答应,而今,你也看到了,再没有我的立足之地,南阳与我,势不两立,我若一人,是生是死都无所谓,但我有孩子,赌不起,而且叶迹翎这样伤我,我留下,还有什么意思?如今,你又来大邺,我也只与你说起这事,希望你替我保密,再帮我一次,帮我准备马车和行礼,我会寻个机会逃出来,然后你就装作不知情,好吗?”
“什么?你要一个人走?那怎么行,你不会武,还大着肚子,又养尊处优习惯了,对民间生活也根本不了解,身边没有人帮你,怎么可能走出去?就算走出去,又怎么生活?遇到坏人怎么办?”肖夜惊问,激动的单手扣住了傅筝的肩,“如果你坚持要走,让我带你走,我们离开大邺,离开大周,隐姓埋名去大阪,好不好?”
傅筝摇头,“那怎么行?我一人失踪,若出事,也只是我一个人的事,你带我走,那你会有大麻烦的,叶迹翎肯定会派人追来,届时,他会把所有的罪责,都归咎到你头上的!”
“你怕吗?如果你不怕,我更不怕。我说过,只要你想走,任何时候,我都带你走。”肖夜挑眉,唇边隐隐淡出笑来。
傅筝看他,怔忡良久,缓缓而笑,“好,一起走,反正这个孩子,并不是他的,我走了,他找不到人,想必就放下了。他这两日忙,但更忙的,应该是大婚之日,而且那日府里进出的人多,都在忙婚事,守卫对我也不会太警惕的,就算他知道我走了,也顾不上亲自来找的,派手下侍卫的话,我应该能搞定。”
“孩子不是…”肖夜惊愕,楞了稍许,没再问下去,而是点点头,“好,那就是后天,我会备好马车等在王府西门外的前街胡同,你出来后,直接找我。你换上丫环的衣服,不能张扬,还要想法子遮住肚子,我也会乔装一下。”
“嗯,我明白。”傅筝点头,环顾四周,眼底突然氤氲起来,天知道,下这个决定,对她来说,有多么艰难,离开那个人,她有种割肉剜心的痛,可是留下,她更会痛死,如此,只是给自己一条解脱的路,能不能成功,全凭天意。
肖夜从怀中,拿出一个小锦盒,“公主,这是你要我在普罗寺摘的枫叶,帮给你带来了。”
傅筝接过,颤着十指打开,枫叶还没有红透,路上走了一个来月,叶子已经干了,但保存的完好无缺,她轻捻起一片,有冰凉的泪珠,突然滚落一颗在枫叶上,荡开圈圈涟漪…
…要起起下。
夜里,叶迹翎归来,看到傅筝面前空白的宣纸,轻笑,“该给我画像了吧!”
“画不出来,画了一下午,什么也画不出来。”傅筝摇头。
“哦?这是为什么?”叶迹翎疑惑,将傅筝从背后拥住,她未回头,苦涩的笑,“或许是太熟悉了,感觉怎么画,都无法表达出你在我心里的模样。”
叶迹翎歪过头看她,痴笑,“无妨,画不出来,就不要画了,我知道,我在你心里就好了。如此,也说明你爱我,不爱皇上。”
“…”傅筝翘了翘唇角,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若此时的他,知道她要铁心离开他,会有怎样的心情?
筹划中过日子,时间总过的很快,一转眼,太阳东升西落,又过一日,而明日,便是九月初四,一个可以轰动全天下的日子…
黄昏的夕阳,美的如海市蜃楼,在绽放金色光华之后,便一点点的消失,直到被墨黑的夜,完全取代…
傅筝在宜园外,站了许久,吸闻着里面的蔷薇香,心如荒漠…蔷薇,该死的蔷薇,这辈子,她都不要再喜欢蔷薇
第169章:大婚,他的抱歉
今夜,叶迹翎破天荒的回来的很晚,已接近子夜。
傅筝也一直未曾睡,散了发髻,穿着纱衣,呆坐在床头等他,桌上的烛火,添了一次又一次,她的心,也跟着烛火在一闪一闪的跳跃,最后一夜的相聚,无论等到多晚,她都要等他回来,哪怕等到天亮。
过了今夜,他们,或许咫尺天涯,或许隔云相望,恩爱短暂,恨意绵长,恨的越深,其实爱的也越深,她会学会,让自己不要恨他,那样也就不再爱他…
子时的更鼓敲响时,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听脚步声,她知道,是他回来了,她坐着没动,他进来,官服未换,先来到床前,诧异的问她,“阿筝,怎么还没睡?”
“在等你。怎么这么晚?累了吧,我帮你更衣。”傅筝柔柔一笑,伸脚欲下床,却被叶迹翎握住,他倾身在她额头一吻,“不用了,我自己来,你别累着了。”
“不累,让我侍候你一次。”傅筝坚持,她鲜少为他更衣过,今晚,算是最后一次。
叶迹翎一笑,“那好,你就坐着吧,帮我脱下官服就好了,我自己去换便服沐浴。”
“好。”
傅筝答应,目光追随着他,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他当着她的面,毫无囧态的褪了衣衫,将修长的双腿跨入浴桶,见她还看,不由的笑道:“今儿个怎么不害羞了?这可不像平常的你。”
“…”他这一戏谑,她便红了脸,狼狈的逃开他的注视,她讷讷的道:“我又没看,我是在想事情。”
“哦?那在想什么?”叶迹翎追问,眼神显然不信。
傅筝本是随口一说,此时答不上来,不禁羞恼,“你管我想什么?快点儿洗你的,都过子时了,你明天还要忙呢,别在拜天地的时候犯困!”
“阿筝…”叶迹翎嘴唇动了动,不知如何启齿,尴尬的站在浴桶中,俊脸青白交错,见他这模样,傅筝暗自咬牙,一掀被子下床,没好气的道:“我侍候你洗!”
说完,便挽了袖子,拿起湿帕,踮高了脚尖为他擦洗起来,他身子僵硬着,如做了错事的孩子,不敢吭声,任由她动作,她擦到他身下时,终是脸红的将帕子扔给他,“你自己擦。”
“哦。”叶迹翎应一声,快速擦洗完跨出浴桶,突然间,他有种心慌的感觉,这样平静的傅筝,已经好多天了,他虽然太平些,但感觉总不对,似乎会出什么事。
“阿筝!”叶迹翎跳上床,将傅筝的手紧紧握住,极不安的问道:“你肯定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傅筝心里“咯噔”一下,不自然的笑笑,“你瞎想什么?我现在挺着大肚子,能往哪儿走?”
“可是你这样子平静的不吵不闹,让我感觉不对劲儿。”叶迹翎蹙眉,眸中满是担忧。
傅筝嗤笑,“呵呵,难道你要我一哭二闹三上吊吗?那似乎不是我的作风,而且即使那样做了,又能改变什么?反抗无效,只能求全,你能接受我的孩子,我已经感激你了,其它的,不敢奢求!”
“那你发誓!”叶迹翎不依的道,看着她的眼神灼热。
“叶迹翎,你真是无聊!”傅筝气怒,咬牙叱一句,甩开他的手,背对着他躺下,心跳却“突突”地加快,心里不禁想,他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明天,能顺利么?
身后,传来他亦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话,“阿筝,你听着,你若敢离我而去,我上天入地,也要找到你!”
傅筝不语,情不自禁的揪紧了胸衣,心跳更快,似就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他的手臂横过来,将她捞入怀中,她几乎心虚的不敢与他对视,他强扳过她的脸,让她看着他,他目光灼烫,“阿筝,我娶南阳,是有原因的,但我爱的人,只有你。”
傅筝依旧无语,已无力问他原因是什么,任何原因,都无法改变他要再娶的事实,何况他如此说,还证明一点,他早已不爱蔷儿,因为他从来没有认出她来。
“睡吧。”良久,她温和的笑,抬手按住他的眼睛,“夫君,以后不要太累了,连接几日睡眠不足,都有些许黑眼圈了,也不许再喝很多酒了,偶尔喝几口就好,胃要养好,多听太医的嘱咐,知道么?”
“嗯,听王妃的。”叶迹翎笑,拿下她的手放在嘴边,轻吻一下,眸中盛满宠溺,“还是阿筝真心待我好。”
“那你便要记好我的话,听我的话,绝不能再喝酒伤身了。”傅筝展颜,将所有的苦涩掩藏起,做着最后的交待。
叶迹翎颔首,嘴角扬起揶揄的笑,“好,记下了,什么都听王妃大人的。”Pxxf。
“嗯,那就睡吧。”
“抱着睡。”
“好。”
苍茫的夜,浓云翻滚中,星子渐渐消失,有秋雨绵绵而下,像极了眼泪,簌簌落满大地,桌上的烛台熄灭,黑暗中,傅筝掩面,有泪水从指缝中悄悄滑落…
…
九月初四。
天还未亮,王府中便忙碌开了,尽管下人们小心翼翼,生怕吵了主屋中的女主人,但睡的并不踏实的傅筝,依旧被惊醒了。
身旁的男子,早已不见,今日应该不上朝,却不知去了何处,许是忙着做新郎倌的准备吧。
傅筝自嘲的勾唇,在床上又躺了会儿,然后起床下地,听到声响,海静和诺妍推门进来,今天这日子,俩丫环脸色自是不好看,海静还只是黑脸,诺妍却是无法隐忍的,时不时的咬牙,暗暗诅咒,希望南阳的婚轿在半路上摔了,将南阳一下子摔死得了!
洗漱过后,因时辰早,早膳还没做好,海静生怕傅筝怀孕容易饿,到厨房先端了一碗粥来,瘪着嘴道:“公主,您多吃些,什么也不要想,今儿个也不要伤心,我就不信,以南阳公主那种人,驸马爷会待她多好!”
“就是,她新来乍到,已经把瑾珍得罪了,估计全府的下人,也没几个肯巴结她的,看她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不是有句话么,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她难道还天天黏着驸马爷告状不成!”诺妍愤恨无比,还不解恨的道:“以前在皇宫,有皇后处处给她撑着腰,现在到了大邺,就算驸马爷偏心,还有皇上给我们公主撑腰呢,看她能怎么作怪!”
“得了,都别说了,以后你们小心避开她,还有,我把你们的婚事跟夫君提过了,算是订下了,你们日后就是宋梓墨和尹奕的人了,不论我出了任何事,你们都和我没关系了,知道么?”傅筝叹气,口气凝重的交待道。
诺妍顿时皱眉,“公主,您这话说的,好像不要奴婢们了,这可不行,奴婢们就算嫁了人,也一辈子都是公主的丫头!”
“是啊,公主,您不要赶奴婢们走,若是因为嫁人,就不能跟在公主身边,那奴婢宁可不嫁了!”海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