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傅筝哭的说不出话来,叶迹翎心疼的紧,但眼角的余光扫到太后,眸色不禁深沉,将傅筝不动声色的放下,她身子发软的站不稳,他搀着她的手臂,再睨向另一个被吓瘫了的执邢太监,及趴在马凳上,臀部上满是血色的瑾珍,他只冷哼一声,便令四周站的太监全部跪在了地上,“恭亲王,奴才该死!”
执邢暂时停下,而拍飞太监的那一袭明黄色的身影,自然是皇帝叶迹舜,他与叶迹翎及一干军机处大臣正在崇文殿商讨边境军务,闻听郎青来禀,说有手下太监看到恭亲王妃的马车去了慈云宫,两人心里担心之余,便丢下了大臣,快步往慈云宫而来,而刚刚赶到,便遇上了这惊险的一幕!
第166章:维护于她,婚期提前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子奴淡过。四周,跪倒一片,喊声如雷。
“这是在做什么?”叶迹舜环视一眼,清俊的面容上,明显的盛满怒气,眸光触及到傅婕脸上时,眉心一蹙,“这是…”
“大周南阳拜见皇上!”傅婕不傻,早瞧到那一袭龙袍,威严俊美的男子,便自然猜到是大邺皇帝,此时听到问话,赶忙福身行礼。
叶迹舜怔了怔,遂淡笑道:“久闻南阳公主大名,朕原本打算明日召见公主,不曾想,今日已相见,免礼!”
“谢皇上!”傅婕起身,见皇帝卸下了怒气,一副平和的样子,便宽下心来,娇笑道:“是太后召南阳入宫的,南阳在大周时,也早闻皇上年轻天子,治国有方呢!”
叶迹舜微微颔首,而后看向太后,眉心拧起不悦,“母后,召见南阳公主,该先与朕商量一下的,怎么平阳也进宫了?那丫环又是怎么回事?”
“哀家闲的慌,才想着将她们姐妹召进来,陪哀家聊聊天,谁知,竟发生这种事,真叫哀家寒心!”太后似余怒未消,一脸愤然道。
听此,叶迹翎牵着傅筝走近,眸光瞥一眼傅婕,朝太后拱手,面无表情道:“太后,不知儿臣府中丫环瑾珍犯了何错,令太后以板子惩戒?”方才真是后怕,若他晚来一步,那板子便落在了傅筝身上,这后果…
“迹翎,南阳公主是你心心念念要娶的,那你府里的丫环,竟敢仗着平阳,对南阳以下犯上,对南阳不恭么?怎么说,她也是你未过门的王妃,南阳平阳,这姐妹同大,也是你自己提出来的,皇上为此破了大邺的皇族规矩,开了先例,你怎能对南阳不公平?”太后的语气,极为不善,言语之间,听得出火药味十足。
傅筝唇角勾起,涔冷而笑,嘲弄的眼神掠过叶迹翎,她早说过,娶了南阳,他会后悔的,他的王府以后都别想安宁,这个开端,他见识到了吧!
“太后,既然同大,儿臣肯定一视同仁,以理服人,不偏不向,倘若真是瑾珍和平阳的错,儿臣自会给南阳公平交待!”叶迹翎淡然而道,语罢,先看向傅婕,眸中闪烁着复杂之意,嗓音清冽,“出何事了?照实说,不得有一句虚假!”
“夫君!”
南阳最强的本事,便是耍嗲,娇滴滴的唤一声,莲步移近,当着众人,亲昵的挽上叶迹翎的手臂,并将头靠在他身前,小嘴勾起,眼睛里闪着泪花,颇委屈伤心的道:“夫君,我方才差点儿被皇妹摔死呢,若是死了,夫君此刻就见不到我了,皇妹她好狠心,见我摔下来,不仅不扶我,还故意躲向一边,害我摔在地上,后脑勺,背心,腰腿,都摔的好疼呢!”
闻言,傅筝嘴角的笑意扩大,却是未曾言语什么,转身又向瑾珍走去,叶迹翎眼尾的余光,寸寸紧跟着她,在她的影子淡出时,猛的反应过来什么,忙将南阳不动声色的推离,张嘴刚欲喊她,叶迹舜的声音,已抢先响起,带着惊诧,“平阳,你的脸怎么了?”
傅筝步子滞了滞,转过身来,朝叶迹舜跪下,低头道:“皇上,瑾珍是为我犯的错,她是姑娘家,已挨了好几大板,再多了身子会承受不住,求皇上网开一面,饶她一次!平阳谢过皇上!”
“夫君!”
南阳娇嗔的声音,突兀的插进来,傅筝一楞,眼前似多了一个人,她疑惑的抬头,却见叶迹翎竟扔下南阳,站在了她面前,且缓缓弯下腰来,伸手轻抚上她红肿的脸颊,焦灼的眸中,隐隐泛着压抑的痛,“谁打的?”
“平阳,你月份大了,不能跪着,快起来!”叶迹舜亦一步跨近,叶迹翎眸子沉了沉,扶抱起傅筝,叶迹舜仔细凝视着傅筝的肿脸,俊脸愈渐铁青,遂先吼向马凳跟前的太监,“把人放下,传太医来!”
“是,皇上!”太监们被吓白了脸,忙七手八脚的扶瑾珍下来,有旁的太监则快速朝太医院跑去。
“瑾珍!”
傅筝挣开叶迹翎,碎步快走过去,将瑾珍紧紧的环抱住,瞧着她苍白的脸,额上豆大的汗珠,眼泪一下子便又汹涌而出,“瑾珍,你很疼是不是?对不起,都是因为我,都怪我…等太医来了,给你治伤,我们回去…”
“王妃,奴婢…奴婢不疼,奴婢护主不周,害王妃挨打受冤,奴婢真是该死!”瑾珍断断续续的说完,强撑着臀部的巨痛,由傅筝搀扶着,朝前走去,面朝皇帝和叶迹翎,欲跪,叶迹舜道:“免跪!瑾珍,你告诉朕,究竟发生了何事?”
闻言,太后几步过来,“皇上,南阳刚才说的那么清楚…”
“母后,朕在问瑾珍,请母后不要插话。母后也知一个道理,片面之言不足信,只听南阳公主一言,平阳和瑾珍岂能服气?倒不如都听听,再来判断!”叶迹舜凝重着脸色,冷冷淡淡的说道。zVXC。
太后脸色涨红,不甘心的想再说什么,又痒痒的闭了嘴,侧眸使一个眼神给南阳,南阳会意,马上过来,又再次黏在叶迹翎身上,作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嗓音极娇嗲,“夫君,平阳的脸,是我打的啦,她让我当众摔倒,全身酸疼不说,连脸面都丢尽了,我这才一生气打她的,哪知这个丫环胆敢抓我,还辱骂于我,我好冤枉啊!”
“王爷不是的,王妃才是冤枉的,当时都在池台边看鱼,王妃在南阳公主身后,南阳公主突然撞了过来,奴婢为免王妃被撞倒伤了孩子,及时将王妃拉开,哪知南阳公主身子没稳下,还在倒退,奴婢一急,便将王妃彻底带离,南阳公主才摔在了地上,而王妃出于关心,上前去扶她,她就甩了王妃巴掌,且一掌不消火,还要甩第二掌,奴婢才斗胆拦下了南阳公主,就是这样以下犯上,对南阳公主不恭的。这事,都是奴婢的错,与王妃没任何关系,奴婢愿意受责罚,只求皇上,太后,王爷给王妃一个公道!”瑾珍听的冒火,立刻分辨道。
“你打的?”叶迹翎颔首,扭过头来,平淡无波的音调,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看着傅婕的眼神里,又多了抹陌生,将她攀在他手臂和腰间的柔滑小手,缓缓拔开,看她发楞,他丹唇轻勾起,淡淡一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话果然不错的。偶尔任性,本王可以容忍,但本质若坏了,自己种下的苦果,便要自己承担,明白么?”
傅婕一惊,“夫君,你这是什么意思呢?我…”
“南阳公主,平阳是你皇妹,且还怀着五六个月的身孕,你撞过来,她根本无力扶你,若不躲避,这摔倒可不是小事,一旦流产,大人的命都难保,你责怪她便罢了,岂能动手打人?怎么连一点姐妹情份都没有?”叶迹舜冷冽的说道,墨眸中泛着一抹渗人的寒意,“今日且念在你初来大邺,朕便不予计较,但朕提醒你,你既嫁来大邺,便不再是大周的公主,而是我大邺恭亲王妃,日后当收起你公主的娇纵脾气,恪守本份,做贤淑良善之人,与平阳姐妹同心,少给恭亲王制造麻烦!”
“皇上…”傅婕渐白了脸色,呆楞半响,咬着唇颇不服气的杵在原地,俱不应声。
叶迹翎面无表情,双拳却攥的极紧,心中已失望至极,这哪里还是他的蔷儿?他未与她说明身份,便是想瞧瞧她究竟性子变成怎样了,没想到…
叶迹舜又道:“太后,南阳公主,朕就此宣布一事,南疆边境军中出事,朕需派恭亲王赶赴边境处理,大婚原定在十五日,届时恐怕恭亲王赶不及回来,是以,事急从权,婚期改在三日后,这三日,南阳公主就安心呆在驿馆待嫁吧!”
这一番话,虽平淡的扔出,却如一枚炸弹,炸破了稀薄的空气,太后惊愕,南阳欢喜,傅筝空洞了眼眸,身子几不可见的轻晃了下,而叶迹翎,因提前已知晓,所以并无任何异常的表情,只是看向傅筝的眸中,多了几抹担忧和愧疚…
回府的途中,天气依旧晴朗,瑾珍臀部受伤不能坐,傅筝便让她趴在了小榻上,她则坐到一边,面色极为平静的望着车窗外。
叶迹翎公事忙,一时还不能走,送她上马车后,便返身去了崇文殿,依稀记得,南阳与她道别时,那得意的眼神…
三日后,很快就到了,不是么?大婚是迟早的事,只是提前了十来天,那又有什么关系?她在痛苦什么?
“王妃,您别伤心,王爷今日都是维护您的,那个南阳公主那么讨厌,王爷已经看她不顺眼了,她就是嫁进咱王府,也不会好过的。”瑾珍撑起头,看着傅筝飘忽发呆的模样,心疼的劝慰道。
“没事,我只是累了,心累…”傅筝摇摇头,抬手抹去眼角的湿意。
第167章:淡然如她,谈及婚事
夜幕降临,直到掌灯时分,叶迹翎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归来。
张毅苦恼的请示,“王爷,婚期这一改,宜园的新房子完不了工啊,才把梁柱打下了!该怎么办?”
“放弃宜园,把空置的畅新园收拾一下,作为婚院吧。”叶迹翎屈指揉揉额心,略显倦怠的道。
“是,奴才知道了,明日就着手办。”
“王妃呢?今儿回来,情绪怎样?用膳情况好么?脸颊上药了么?”
“回王爷,王妃很平静,奴才没看出情绪有何不好,依旧如常,用膳也挺好的,脸颊是海静给上的药,这会儿应是睡了。”
“哦。”
叶迹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椅子上坐了会儿,起身往寝屋方向走去,张毅在后面问,“王爷,厨房备好膳,给您送到哪儿?”
“送屋里。”
“是。”
回屋,明亮的烛火,让他知道,她还没睡。内室里,她正站在桌前,聚精会神的作着画,海静在旁,为她研磨,侧头看着她画画。
叶迹翎走近,步子压的轻,待她俩察觉时,已至近前,海静忙福身请安,傅筝怔了怔,淡笑一下,又低头继续手中的活,平静淡然的,仿佛白日未曾发生任何事。
海静奉了茶,识眼色的退出去了。
叶迹翎自身后拥住傅筝,将脸贴在她颈间,眸光瞥到桌上白色宣纸上描绘的男子,眼眸顿时沉下,酸溜溜的道:“阿筝,你画皇上干什么?寿礼的事,我都忘了收拾你,从来不给我画像,竟给皇上画,现在这又是什么意思?”
“哎呀,别闹,你抱着我,我怎么画啊?就快完成了,你先在一边呆会儿。”傅筝不理他的质问,停下画笔,将他往一旁推去,他不依,拿掉她手中的画笔,将她直接抱起,在大床上坐下,看向她褪了些肿的脸颊,眉睫拧成川字,“脸还疼么?”
“不疼。”傅筝摇头,笑容温婉,“快放我下来,我得画完才行。”
“干嘛要画?不许画别的男人!”叶迹翎霸道的像个小孩子,将傅筝箍的越紧,琥珀色的眸中,流淌着斑斑的委屈。
傅筝不禁失笑,“你还委屈啊,皇上的寿礼,我总该给补一份吧?虽然皇上没提,但我不想欠别人的东西,所以,反正闲的无聊,便重画一卷给他。”
“不行,你这画交给皇上,皇上越是对你念念不忘了,所以不能给。”叶迹翎坚定的拒绝,一倾身,厥住傅筝的唇,含糊不清的道:“把这张画撕了,重给我画一张,好不好?”
“不行,给你画可以,但必须让我把皇上的画完,不然,我不答应!”傅筝也坚持,推开他的脸,不肯让一分的道。
叶迹翎俊脸顿时如黑炭,“那更不行,把我的排后,把皇上的排前,我不准!”
“叶迹翎,你不要太霸道,我给皇上作画,又没有别的意思,皇上要是喜欢我,就是我不送画,他依旧喜欢,要是不喜欢,我送什么也不喜欢!”傅筝也恼了,沉着脸口气极冲的说道。zVXC。
“阿筝…”叶迹翎软了舌头,想想白日,也不敢多惹她,免的火山爆发一发不可收拾,想了想,只得妥协,“那行,你给皇上画完,就给我画。”
傅筝白他一眼,没好气的从他腿上下来,到桌前继续她的画,叶迹翎闷闷的倚在床头,双手搁在后脑,心中愈发的烦燥,若说昨夜还有期盼的话,今日他的心算凉了,此刻完全没有一分大婚的喜悦,他想不通,蔷儿怎能变成这样子呢?再说今日的本质,太后的举动和用意,他岂非看不出来,挑拨离间,明摆着想让他厌恶南阳,从而与南阳娘家有芥蒂,借助不了大周的势力而已…
“阿筝,南阳她…她从小到大,都是这脾气性子吗?”忍不住的,叶迹翎轻问道。
傅筝作画的动作,僵了一下,而后继续描绘,淡淡的道:“无可奉告。”
问题被噎回,叶迹翎叹气,“不说就不说,反正,我会交待下去,不准她靠近拙园的,另外,瑾珍玉珍、筱琴筱雪都是暗藏武功的,我也会交待她们保护你,一切以你安全为已任。”
傅筝除了心中暗惊之外,仍未多作言语,继续埋头作画,只是心神已然不集中,没想到那四名丫环竟会武,其实她今天就应该看出瑾珍会轻功的,那么,她要逃走的事,就难上加难了,该怎么周密计划呢?
“阿筝…”
“对了,夫君,有一件事,我总是忘了跟你说,海静和拙园的侍卫宋梓墨互相有情,诺妍和尹奕情深,我想跟你商量,把这两个丫环嫁给你的侍卫,她们从小跟我到大,彼此情同姐妹,现在她们找到自己的归宿,我想成全她们,你意下如何?”傅筝想起这事,回头浅笑道。
叶迹翎看着她,脸上作凝思状,“宋梓墨我不清楚,但尹奕那回不是跟我说,他挺讨厌诺妍丫头吗?怎么就论及婚嫁了?”
“你说的那回,都是四五个月之前的事了,发展了这么久,彼此喜欢吸引,论及婚嫁不是很正常的吗?”傅筝脸色有些黑,不满的驳道。
叶迹翎不禁一笑,“哦,那行,你的丫环,你作主就行了,俩侍卫那里,我会让管家去安排,回头挑个日子,跟户部写个婚书盖章,再给他们办桌喜酒就是了。”
“那明天怎样?”傅筝心急的出口。
“明天?”叶迹翎愕然,“这么着急做什么?这怎么也是成婚,人生大事的,总得在府里收拾出两套院子,再置办些婚嫁东西,新郎倌新娘子也得添置衣物,喜服嫁衣,还要办婚书,给府里下人摆酒宴,乱七八糟的,怎么着也得忙活个好几天,明天哪来得及呢!”来笑南皇。
“哦哦,那…那你先把婚书给置办好,这明天总可以吧?不然,我心里不放心。”傅筝想想也是,便讷讷的笑道。
叶迹翎蹙眉,“阿筝,我说你急什么呀?是怕你丫环迟一天,就没人要了么?我明天还好多事呢,军机处那边,现在忙南疆的军务,边境线上,突然有大量的土匪入侵,杀人越货,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边境百姓苦不堪言,驻军派兵围剿,岂料土匪勾结邻国大阪,里应外合,大败我军,大阪本就狼子野心,一直妄想挥师中原,侵占我大邺河山,现在情势极其危急,是以…皇上才提前了婚期,初四大婚,初六我就得带兵离京,赶去南疆。他们的婚事,等我回来再办吧。”
“那,那你得去多久?”傅筝听的心惊,楞楞的问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安定了南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放心,我忘不了的,再你要是着急的话,就不要等我了,你一个人作主,吩咐张毅操办,府里空置的小院,你看着挑两处,都是自己身边的人,办隆重些,可以让花轿在府里抬几圈,热闹热闹,银子花费,我会交待给张毅,都从府里出,务必办的好些,不要委屈了他们。”叶迹翎说道。
傅筝点点头,想了想,又问,“嗯,那南疆距离京城有多远?”
“也不远,骑马得十来天吧。”叶迹翎计算了下,答道。
“那也不近。”傅筝撇撇嘴,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默默的转过身,手中拿着画笔,却半天没动一下,大婚,离别…
“那你去南疆,会有危险吗?”猛的想到这点,傅筝急忙又回头问他,感觉心跳都在加快了。
叶迹翎缓缓溢出笑来,眸中浮起一抹暖意和安然,“没事,你别担心我,只要保重好你和小宝,就是免了我的后顾之忧了。”
“小宝?”傅筝讶然,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看着她傻乎乎的模样,叶迹翎一跳下床,将她拥抱住,笑眯眯的道:“小宝就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啊,我不知道他是男是女,就叫他小宝。”
“呃…”傅筝有些凌乱了,咽了咽唾沫,“你叫的比我还亲切,我还没想到要叫他什么呢!对了,你的软猬甲,张毅拿给我穿上了,他怕有人再行刺我,我呆会儿沐浴换下给你,你离京时穿上,万一和谈不了,两军交战,你穿着安全些。”
叶迹翎笑容缱绻,抚上她的发顶,柔声道:“不用,你继续穿着,入了秋就快到冬天了,那软猬甲穿在身上很暖和,我不在你身边,由它帮我保护妻儿,我也能安心些。我身边有池秋池冰,我自己也会武功,而且可不弱,一般人伤不了我的。”
“不要,还是你穿着,我在府里,你不在,我哪儿也不去,不会有危险的。”傅筝坚持道。
叶迹翎蹙眉,“傻瓜,我告诉你,你不仅要穿着,还不能让外人知道,除了你亲近的丫环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穿了软猬甲,不然,刺客就会砍你的下身,而放弃上身了!你记着,太后不会善罢甘休的,时刻不能忘记警惕,我一点事都没有,在大邺,也没有几个人能知晓,我是身怀绝世武功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我,知道么?”
第168章:此时温情,即是离别 (补昨天六千字)
劝不下,傅筝又听他说的自信满满,便不再劝,由着他抱了会儿,想起她还没画完的画作,推了推他道:“你用膳了么?没用的话,赶紧去用吧,我把画像先完成。”
“没用呢,估计快好了,那你赶紧的画,画完陪我用膳。”叶迹翎松开她,朝着她笑容明媚的说道。
“好。”
傅筝一笑,在桌前又继续起来,叶迹翎在旁看了会儿,挽起袖子替她研磨,待她终于完成搁下笔,他笑道:“好了,今晚画累了,明晚待我回来,你给我画一幅,叫工匠装裱起来,就挂在这屋里。”
定定的看着他良久,在外面的敲门声响起时,傅筝才幽幽笑道:“好,明晚画。”
丫环进来,收拾了桌子,将饭菜一一摆放好,而后安静的退下。
傅筝是用过晚膳的,便只看着叶迹翎吃,偶尔给他斟杯酒,他却不甘于一个人寂寞的吃饭,夹了菜往她口中送,“你也吃些,陪我吃。”
被迫张嘴,待咽下喉咙,傅筝不禁嗔怪,“我不饿,你想我吃成胖子啊!”
“呵呵,你就是吃的再胖,我也能抱得动你!”叶迹翎很不正经的笑,那充满邪气的眸光,尽往她胸口处瞧,似能穿透,看到她雪白的胸脯似的,直看的她先是茫然,而后待反应过来,便倏地羞红了脸,欲盖弥彰的抬手遮盖在胸前,软软的娇嗔道:“用膳的时候,不许三心二意!”
“阿筝,我发现一个事儿,就是你自从怀孕后,那里越变越大了,若等你生产完,会不会又缩回去呢?”叶迹翎突然想到一事,身子直起,凑近傅筝,语气暧昧的询问道。
闻言,傅筝满脸囧成了鲜红色,将叶迹翎肩头一拍,咬牙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爱问太医么?你再去问啊!”
“咳咳,这话…我怎么好意思问太医?就现在,我的脸都快丢尽了,刘太医现在见着我,就隐隐发笑,真是的!”叶迹翎一听,也囧了,俊脸涌上不自然的红,说的极其郁闷。
傅筝不想再继续下去,便催道:“好了,你快吃吧,一会儿饭菜要凉了!”
“好。”
忍着心中万般疼,装作无事人般,与他打情骂俏,傅筝都暗自佩服自己,果然忍字头上一把刀,她的这把刀扎的太深,但为了解脱,除了忍再无其它。
膳毕,下人备好水,傅筝暗示几次,叶迹翎都躺在太师椅上一动不动,且还用很无辜的眼神看她,“干什么?”
“你先出去呀,我要沐浴了。”傅筝只得明说,尽管身子早已被他看过无数次,但依旧羞涩。
“那你洗呀,我又不影响你什么。”叶迹翎死皮赖脸的看她,平常她不准他看,他都是痒痒的出去的,今晚却说什么也不想走,因为大婚,因为离别,他只想每一刻都守在她身边,微微思索了下,他果断的站起身,为傅筝宽衣,俊脸上满溢柔情,“今晚为夫亲自侍候你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