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点点头,坐在一旁看着风烈焰动作熟练的给野鸡洒上盐巴和其它的调味品,然后串在一根树枝上,再架到火上烤。
“风大哥,这些东西你都是随身带着吗?”落雪比较疑惑,这风烈焰看来就像是计划好的一样,什么都不缺。
“出门在外的人哪个不是随身备着这些东西,谁都可能有住不上客栈的时候啊,总不能饿着肚子吧?所以,云天你得学着点儿,以后可能用得着呢。”风烈焰解释着,落雪听的有点脸红,好在有火光掩着,风烈焰没看出来,哎,看来是她有些无知,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香味很快就弥漫开了,落雪的馋虫被勾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风烈焰手中的野鸡,面容纯真,眼睛清澈,风烈焰抬眸浅笑一下,用着连他自己都没觉察到的宠溺的眼神,看着落雪的脸道:“馋了?”
“哪有?”落雪被说中心思,带些女儿家的娇嗔瞪了风烈焰一眼,别过头去,这一动作,惹得风烈焰低笑不止,将一串烤好的鸡肉递向落雪,“好了,可以吃了。”
落雪白了风烈焰一眼,伸手接过,轻轻咬了一口,真香!便享受的吃了起来,但是她吃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劲,转头一看,那风烈焰手里拿着野鸡肉不吃,却表情认真的望着她。眼神中似乎多了一种——迷恋,这亦叫落雪吃了一惊,微怒道:“你怎么不吃啊?看我干嘛?”
“云天,你还有没有姐姐或者妹妹没有嫁人的?”风烈焰轻咬了一口,收回刚才的表情,状似认真的问道。
“啊?你问这话什么意思?”落雪有些不解,敢情他刚才呆楞着就是想这个问题吗?
“呵呵,若是有,我好娶了来做夫人啊。”风烈焰无良地笑着,语气里却含着无尽的落寞。
落雪一震,使劲的咬了一口手里的野鸡肉,喃喃的道:“没有,我云家只有我一个子嗣。”
两人都不再说话了,使劲儿吃着,四周静悄悄地,只听见树枝被燃烧发出的“吱吱”的声音。
落雪因风烈焰的这句话想起了她的亲生爹娘,爹爹在“回魂谷”有师公照顾着,但是娘在哪里?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躺在山头上吗?她要去哪里寻找,才能将娘和爹爹葬在一起,让他们死后同荫?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落在手里的野鸡肉上,也落在了风烈焰的心里,风烈焰恼怒自己的多嘴,又勾起了云天的伤心事,刚准备说两句劝慰的话,却听到远处传来了若有若无的嘶叫声。
风烈焰一惊,忙跳起身,飞到一棵树上,向声音来源处听去,一听脸色大变,又匆忙跳下来,俯身用耳贴地仔细倾听,落雪被风烈焰的紧张动作也弄得心里七上八下了,要知道她所见过的风烈焰即使泰山压顶也不会像今夜这般的,于是脱口问道:“风大哥?是不是有事发生?”
“云天,不好,好像有狼来了!”风烈焰凝重焦急的道,说着快速解开拴在树上的马,叫着:“云天,快上马!”
落雪一听是狼,顿时慌了手脚,她虽然没有见过狼,可是却听过狼的凶残,一两只狼还好解决,要是群狼可就麻烦了!
落雪还在发楞,风烈焰急得大叫:“云天?快走!”落雪这才回过神来,忙跃上马背,两人快速朝前奔去。
但是那凄厉的狼嚎声越来越近了,许是闻到了刚刚烤野鸡的香味才循过来的,风烈焰暗骂自己竟大意了,虽然这片林子紧挨着草原,但一般这样的小林子里通常是不会有狼群出没的啊,没想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偏偏给他们赶上了!
“驾!驾!”两人不断的催着马儿,这马也是有灵性的,同是畜生,也似感到有危险袭来,用上了比平日快十倍的速度奔跑着,但终究抵不过狼的速度,狼群已经露出头了,顿时沙尘满天,凄厉声越来越高,风烈焰转过头扫了一眼,惊的睁大了眼睛,足足有十多只狼!
就在狼群即将近身的时分,说时迟那时快,风烈焰从怀中迅速掏出一把铜钱,侧过身子向追在前面的三只狼的眼睛射去,那三只狼被这突然一袭击中,双眼立刻血流如注,惨叫着,在地上打着滚儿,其它狼见此并没有停下追赶的步子,一双双狼眼在夜光的反衬下射出点点绿光,更加凄厉的吼叫着,再加上锋利的獠牙白森森的实在另人心寒。
落雪不敢回头去看,只得一边催着马,一边看向风烈焰,期待他能有法子让两人逃过这一劫。风烈焰冷静地又从怀中去掏铜钱,但只有三枚了,这一次那剩下的狼已经有了防备,在铜钱落下来的那一刻,矫捷的跃起,使得三枚铜钱只打中了一只狼,风烈焰低咒一声,自恨此时手中没有暗器之类的,否则也可抵挡一时啊!
可惜身上只剩下银票了,散碎银子又都给了那客栈店小二了,风烈焰忙对落雪道:“云天用铜钱射狼的眼睛!”
“啊?我没有铜钱啊!怎么办?”落雪叫吼道,着急的看着风烈焰。
狼群追的太紧了,两匹马又跑了这么久,体力不支,速度已经慢下来了,风烈焰见保不住马了,在狼群向他们扑上来的一刹那,喊道:“云天,上树!”
两人凌空跃起,趴在一棵古树的枝干上,那些饿狼们纵身扑向那两匹马,可怜的马儿怎的也敌不过凶残的群狼,风烈焰的马已被三只狼同时咬住了马腿和肚子,嘶叫着倒地,而落雪的马早已向前跑去了,剩下的狼又开始向白马扑去,风烈焰大吼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剑,飞身向树下的狼群冲去,那剑虽短,却锋利至极,刺、撩、抹、挂简直无往而不利,并飞掠起身子在狼群中油走着,掌风同出,狠戾至极,扫过之处,恶狼纷纷跌倒,狼群中翻起阵阵血红色浪花。
落雪在树上看的心惊胆颤,她还没见过杀狼的场面呢,更是第一次见识到风烈焰的武功和风烈焰现在的嗜杀之气。顷刻间,那狼群已被风烈焰至猛至刚的掌风和手中的利剑全部杀死,地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被血染红的狼,和风烈焰那匹已经奄奄一息的枣红色的马。
落雪好一会儿都处在震惊当中回不了神,听到风烈焰的呼喊,这才下得树来。风烈焰的衣服上已沾满了鲜红的狼血,看的人触目惊心,虽然把狼都杀了,但风烈焰依然高兴不起来,费了半天神,他的爱马终究还是没保住啊!
“风大哥?你没受伤吧?”落雪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有,就是可怜了我这马了。”风烈焰勉强的笑笑,拍着衣服上的尘土,但因为沾上了血,整件衣服已是肮脏不堪了。
“噢,还好,你的马还在,总算保住了一个。”风烈焰记起白马,安慰道。
落雪因这提醒恍然记起,忙吹口哨召唤随风,不一会儿,就见随风健步如飞的奔回来了,落雪为他们也为随风的劫后余生,而激动的抱着马脖子久久不愿松开,随风从她第一天出“回魂谷”开始就跟着她了,人和马之间相处长了,便会生出一种特殊的感情,所以落雪现在像是失而复得一般的激动。
风烈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云天的内心里终究还是有温情的,只是面对世人,藏起了脆弱,像是刺猬一样,只张着满身的刺,借以保护自己不再受伤害。
经过这一场追逐与厮杀,天已经快亮了,等落雪调整好心绪,两人又得面对一个新的难题。只有一匹马了,离下一个城镇还有不少路,该怎么办?
“看来,咱俩只能共乘一骑,将就到广宁府再买马了。”风烈焰无奈的笑笑,说道。
“不太好吧?两个男人骑一匹马,是不是有点儿别扭啊?”落雪有些不自在的道,风烈焰无所谓,但是她怕两人的身体接触,万一被发现她是女人怎么办?
“云天,你怎么像个姑娘家的,顾忌这么多?这路上百里之内连个人影都没有,谁会笑话?再有不这么办,呵,你打算让你风大哥走路去吗?”风烈焰好笑的戏谑着落雪,落雪俏脸微红,冷着声音丢下“随便你!”三个字,便径自跳上了马背。
风烈焰大笑,一个纵身坐在了落雪的身后,并伸出双手抓住了前面的缰绳,这一举动,正好把落雪圈在了他的怀中,还没等落雪有所反映,便甩了一马鞭,随风便疾驰而去。
落雪靠在风烈焰的胸膛上,感受着那沉稳的心跳声,心里却尴尬的要命,下意识的想和风烈焰空开点距离,稍一动身子,却被风烈焰圈得更紧了,没办法,落雪只得将右臂挡于自己胸前,以免风烈焰碰到后心生疑虑。
而风烈焰触及到怀中人儿柔软的身子,闻着脖颈发丝间自然散发出的清香,不由得心猿意马、意乱情迷起来,身体产生一种莫名的骚动,几乎不能自己。风烈焰暗骂自己又开始瞎想了,咬着嘴唇,不敢说一句话,只有不停地催着随风。
跑了一个时辰左右,马已经累极了,风烈焰便停下,落雪率先跳下马背,风烈焰自嘲的笑笑,跟着下了马。走了一路,他也受了一路的煎熬,这个云天是妖精吗?竟令他产生了原本该对女人有的想法,最恨的是他的身体也跟着起了反映,云天不自在,他也不自在极了。
两人原地坐着休息,谁也不说一句话,都不知该说些什么,落雪的无言是在想着还有多久才能进城买马,免了这种暧昧的身体接触。风烈焰一个劲儿的在心里说服着自己,努力恢复着正常的心态。长吸一口气后,开口道:“云天,坚持一会儿,再有半个时辰就到广宁府了,我们好好休息一日,再去景州。”
“嗯。”落雪淡淡的应了一声,偏着头看向正在吃草的随风。
“云天,你不高兴?”风烈焰蹙着眉轻问道。
“没有,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吗?有什么好奇怪的。”落雪头也不回略带不耐烦的道。风烈焰僵了僵,不再言语,心思凌乱的望着路的尽头。
等随风吃够了,两人继续上路。这一次风烈焰比落雪先一步骑在了前面,落雪怔了怔,然后跳上马背坐在了风烈焰的身后,一手抓紧风烈焰的衣服,道:“走吧。”
结果还未到广宁府,又出事了!
广宁府城外有一圆形湖泊,四周簇拥着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木,微波荡漾的古湖在阳光的照射下粼粼闪光,那水波,像丝绸上的细纹,光滑嫩绿。往远处望,颜色一点深似一点,渐渐变成了深碧,婀娜多姿的柳丝如同少女洗过的秀发,在波光倒映中轻轻飘动,如同梦幻一般。
风烈焰拉着马缰便停在了这个美丽的湖泊前。“云天,我们下去洗洗,再进城吧,否则我这一身的狼血指不定会吓倒许多人的。”
落雪想拒绝,但风烈焰又说的很对,就这么进城,是太招摇了一些,便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说道:“风大哥你去洗,我先进城去给你买身衣服来换,怎么样?”
风烈焰看看自己一身的狼狈,还散发着一股血腥味,蹙着眉道:“还从来没这么脏过,云天,你也洗洗吧,我身上的味道肯定也传到你身上了。这样吧,你先进城,我在这儿等你,然后咱们一块洗。”
落雪不知道该怎么推辞,便决定先办了第一件事,然后回来再说。
快速进城找到成衣铺,落雪挑了一套适合风烈焰身材的淡蓝长衣,便匆匆赶去城外湖泊。
落雪下了马,正待叫人,却不见了风烈焰人影,心下一惊,忙向四处望去,只见静静的湖泊四周哪有什么人?
“风大哥?风大哥你在哪儿?”落雪高声喊着,一边喊一边找人,但是没一点音响,难道已经走了?还是…出事了?落雪心里七上八下的,慌乱起来,就在快要放弃原地寻找的时候,突然背后的水波四射,溅起朵朵浪花,落雪刚转身,便见一个脑袋从水下探了出来,嘴角噙着笑,正笑意盈盈地望着她。这人不是风烈焰又是谁?
落雪有些恼怒,丢下手中的衣服,便要走,风烈焰忙道:“云天?你去哪儿?又生气了?和你开个玩笑嘛!不气了啊。”
“你,你怎么这样?”落雪狠狠地跺了一下脚,背过身不再看风烈焰,真是害她白白担心了一回。担心?落雪对这两个字怔忡起来,何时她竟也会担心别人了,还以为她的心早就冷的如万年寒冰一般了呢。
风烈焰上了岸,换上落雪拿来的衣服,大小正合适。绾好自己的发,整理好衣服后,才说道:“云天,还在生气哪?呵呵,这样好不好,作为刚才吓你的补偿,我帮你洗澡好不好?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哪,本公子平生还未做过这种事呢!”
落雪刚举着水袋喝进去一口水,被风烈焰这一句生生的呛到,“咳咳咳”的不停,风烈焰急了,忙蹲下身子,帮落雪拍着背,并责怪道:“怎么喝口水都成这样?我又没说什么离谱的话,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落雪缓了缓,勉强挤了一个笑,“风大哥,不用你帮忙了,我到客栈以后自己洗。”
“那你至少去水里泡泡脚吧,赶了这么久的路,泡一泡会很舒服的。”风烈焰不死心,继续劝道,清洗一下多爽快啊,干嘛不洗?
落雪没法,看这情形,风烈焰是铁了心的非要她洗洗不可了,但她也只能同意他说的,只泡泡脚而已,其它的想都别想!
于是,径自坐在岸边,脱了鞋袜,将那双白希的凌波玉足轻轻的伸入水中,一丝暖中带凉的感觉,没有“回魂谷”的温泉舒服,却也能将她满身的疲劳赶走,落雪满足的闭起眼嘴唇轻抿,低“嗯”一声,身后的风烈焰看不到落雪的表情,但是看到那双不同于男人的玉足,心神又是一荡漾,情不自禁的慢慢走近,蹲下身子,手竟不由自主地要去摸上落雪的脚,落雪正闭目养神间,突然足上轻颤,眼睛一张,就见风烈焰的大手正轻轻抚摸着她的脚,落雪受惊,忙要抽回,却被风烈焰紧紧扣住!
“风大哥?你要干什么?”落雪惊问道。
“云天?”风烈焰抬起迷离的眼神喃喃地道:“你真的是一个男人吗?”
落雪一听此话更加惊慌,急急地道:“风大哥你瞎说什么?我怎么不是男人了?你快放开我!”
风烈焰犹疑了好一会儿,终于慢慢松了手,但目光仍然没有离开落雪的双足。“男人怎么会有这么美的脚?云天,你美的真不像是男人,没有男人的阳刚之气,没有男人的高大身材,连肌肤都要比女人还美上三分!云天,这世人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
落雪身子哆嗦着,竟忘了要收回双脚,只想让风烈焰相信她绝不是一个女人,便咬牙切齿的激道:“风大哥休要胡说!你的意思还要验身不成?若这样你才能相信,那你尽管验好了!”
落雪虽然急,脸色却已冷的像霜一样了,大有要就此绝交之意,却也成功地让风烈焰转移了目光,起了身后,没有接一句话的向树林里而去,折了一根树枝,肆意的挥舞着,未干的长发随着剑风摆动着,身法越来越快,似要将满腔的烦燥与不堪的念头全部释放出去一样。
而落雪亦半天回不了神,呆呆的望着湖面,脑中一片空白。这当口,危险却正向她袭来!一条极小却毒性极深的水蛇悄悄地向落雪游来,猝不及防的咬上了落雪的脚裸之处,落雪被这突然的钻心疼痛本能的“啊!”的大叫!
风烈焰猛然听到落雪的尖叫声,浑身一震,快速奔过来,落雪双脚已抽回到岸上,那水蛇早已油走,被咬的伤口迅速红肿,又马上变黑,风烈焰紧紧蹙着眉,“该死的东西!”咬牙说话的同时,已抬起落雪被咬的右脚,放在自己腿上,低下头对着伤口,开始往出吸吮毒液。
待落雪反映过来,忙道:“风大哥你快停下!我没事的,这点毒伤不了我的,你再吸的话,你也会中毒的!”
但风烈焰置若罔闻,仍旧快速的一口接一口地朝外吐着黑色的毒液,落雪的脚被风烈焰抓的紧紧的,动弹不得,只能不停地叫着:“风大哥,快停下!不要吸了!我百毒不侵的,你快停下来呀!”
风烈焰不理睬,直到再也吸不出来,才停下,抬起双眸,轻轻微笑道:“云天,没事了,我带你去找大夫上点药就好,都怪我硬要你洗…”嘴角残留着水蛇毒液的风烈焰,话还没说完,便两眼一黑,重重的栽倒在地!
“风大哥!风大哥你醒醒!”落雪惊叫着,用力摇晃着风烈焰,但是没半点反映。落雪忙把上他的脉搏,脸色越来越黑,这毒还真厉害!可惜这里什么医疗用具都没有,哪怕有些金针也好啊,落雪暗自着急着,竟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蓦地突然记起,落雪忙从怀中拿出一颗“回魂丹”喂风烈焰吃下,并点上了他的几处大穴,免得毒液四处扩散,好在风烈焰不是直接中毒,而是有少许的毒液流入体内,落雪稍一思量,不能金针过穴排毒,只能靠内功往出逼了,一旦有了决定,落雪便迅速将两人盘坐于地上,面对面,单掌置于风烈焰胸膛之上,将自己体内的真气尽数传入他的体内,真气油走间,逐渐施力,只见毒液顺着风烈焰的嘴角缓缓流出,虽是少许,却也令风烈焰晕了过去,可见这毒真不一般哪!可惜匆忙间落雪都没看清那到底是条什么样的蛇!
落雪自然没事,她的毒本就被风烈焰吸了出去,虽有残余,却也无碍,将内力灌于指上,在伤口周围油走了几圈,那残余的毒液便慢慢渗出,落雪清洗了一下,扯了一块衣角上的布,简单的包扎好,便没事了。
两刻钟后,风烈焰慢慢睁开眼睛,当他意识恢复后,第一件想起要做的事,便是叫着:“云天?你怎么样了?”
落雪虽然恼怒风烈焰的不听劝,导致又多了一人中毒,但同时也有一种感动萦绕在她的心间,想起在幽州客栈里风烈焰说的那句话,他说他拼了命也要找到她,担心她会受到伤害,所以看她出事,他便拼了命的去救她,现在他醒来说的第一句话还在关心她,落雪鼻子一酸,差点儿就落下泪来,使劲吸了吸,摇头道:“风大哥,我很好,你感觉怎么样了?还晕不晕?”
“云天,你真的没事?让我看看你的脚。”风烈焰说着便要起身,落雪忙把他扶起来,略带玩笑的口吻道:“风大哥真没事了,我会医术的你忘了吗?这点小伤能难得倒“鬼面神医”的嫡传弟子吗?”
落雪说着语气又一沉,道:“倒是你,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帮我吸毒吗?师公给我吃了很多可以解毒的灵丹,一般的毒伤不了我的,反之倒把你伤了!多亏你只吸进了一点,现在已经被我逼出去了。”
“云天,谢谢你,我也没事了。不过你还是让我看看,我才能安心啊!”风烈焰活动了一下筋骨,以此证明他也无恙,但仍然坚持道。
落雪拗不过,只得坐下来再次脱了鞋袜,给风烈焰看,风烈焰的眼中写满了心疼,又自责了起来,“我真该死!要不是我的坚持,你也不会遭此一劫,都怪我…”
“好了风大哥,人生之事无常者多,谁又能料到未来之事?若是都能有先见之明,云恨天便也不是现在的云恨天了!”落雪自嘲的笑道,人生无悔不是吗?
两人相视而笑,唤来随风,晃悠悠的进了广宁府。
折腾了半日,等进了城,再找到客栈,已是黄昏了,今日的广宁府出奇的热闹,虽是这个时辰了,但街上仍然人声鼎沸,一眼望去,却以男人居多,各家客栈也是人满为患,两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有空房的地儿,但掌柜的很可惜的告诉他们,只有一间房了,住不住随便!
风烈焰无所谓的道:“没关系,一间就一间。云天,我们上去。”
落雪的脸却抽搐了好几下,无奈的跟在风烈焰和店小二的身后上了二楼。进了房间,风烈焰打发了店小二下去准备菜肴,转过身,却见落雪瞪着那一张床发着楞。
“云天?你若是累了,就先上床休息一会儿,饭备好之后我叫你。”风烈焰体贴的道。
“噢,我不累,我坐一会儿就好。”落雪本身不是江湖女儿出身,做不来像南宫若兰和凌冰月那般的豪放洒脱,所以看在风烈焰眼里,更多了一份女儿家的扭捏。
“哎呀,没事儿,你我都是男人家的,有什么好顾忌的?再说你的脚伤也需要休息呢,去吧!”风烈焰好笑的拉着落雪的右手,按倒在床上,拉过被子给盖好。
“咚咚”店小二敲门先送茶水来了,风烈焰便随口问道:“你们这儿平日里就这么多人吗?”
“嘿嘿,公子不知道了吧?明日咱们广宁府要出大事了!”店小二故意卖起了关子,风烈焰暗笑,这是等着打赏呢!便掏出一张一百两银票,道:“你帮本公子拿去钱庄兑了它,给你留上五两,剩下的再给本公子送来。”
“好嘞,谢谢公子赏!”店小二眉开眼笑的接过,接着道:“明日午时,京城宛安的第一花魁——海棠月姑娘要来广宁府的香满楼落户了!听说这海棠月姑娘长的真叫那个美呀,比天上的仙女还要美上十分呢!那一举手一投足,不知有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呢,公子你看这街上的阵势就知道了,来咱客栈住的,全都是外地来的,都是为了一睹美人真容呢!”
那店小二说的自个儿都快流下口水来了,却见眼前的公子还是一副淡定的样子,不惊也不想入非非,便奇怪的道:“公子,你不想去看看美人一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