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将自己隐身于一处最高的屋顶上,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庄王府的每个地方。台上的歌舞表演正演到精彩之处,看戏的人掌声不断,一波胜过一波。
落雪黑暗之中闪动着明亮的眸子,从稍远的文武百官渐渐看向那坐在前排主座的,她今晚专门来见的人——庄亲王龙傲天!还是那一身明黄的官衣,长发及腰,金冠束发,那张脸还是那样的惹人心动,此刻正状似聚精会神的看着表演,而黝黑的双眸深不见底,偶尔的暗沉一下,谁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龙傲天的左侧赫然坐着一位天姿国色的美人,一颦一笑间,顾盼生辉,惹人夺目,可惜落雪不认识,这一排共坐了三个人,上官舞蝶容颜依旧,似乎五年多的时光在她的脸上什么也没有留下,依然是那么炫耀,此刻就坐在龙傲天的右侧。落雪在那雍容淡定的目光中看到了——嫉妒!
没有了她黎侧妃的存在,她还不满足吗?落雪对着那恶毒的身影,唇角勾起摄人心魂的笑,“上官舞蝶,很快你就要生活在永无宁日的折磨与痛苦当中了!哈哈哈…因为你欠我的,不仅仅是一条手臂,还有我未出世的孩子…龙傲天,这间接死在你手里的孩子,我要让你此生永无休止地活在悔恨之中,因为,死了的是你的亲骨肉!”
歌舞表演告一段落,宾客们正在向龙傲天敬酒之际,一道尖锐的嗓音传来,“圣旨到!”
所有人跪下接旨,龙傲天在最前面,“臣弟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庄亲王喜得贵子,且为长子,延续我皇族之脉,朕心甚宽,特封侧妃李氏之子为世子,赏庄亲王黄金万两,钦此!”太监读完圣旨,众人谢恩起身。
龙傲天蹙着眉看不出高兴之意,上官舞蝶还是从容的笑,高贵淡雅,而龙傲天身边的另一位美人就显得兴奋极了,眉里眼里都是笑。
落雪听明白了,也看明白了,那个坐在龙傲天左侧的就是圣旨上说的侧妃李氏吧?呵呵,喜得贵子?封为世子?这话何曾耳熟啊!仿佛还在昨天,眼睛一眨,已是前世今生,人面桃花了吧!
原来情话也是致命的毒药哪!落雪忽然为自己感到可笑,她曾经甘愿付出一切爱着的男人,离了她,生活却过得更加潇洒了,左拥右抱,美人在侧,连世子都有了呢!落雪心里凄楚的很,心神荡漾,脚步一滑,脚下踩着的一片五彩琉璃瓦“铛”的一声顺着坡面的房顶落下,惊了花园里所有的人!
“有刺客!来人哪!”
“保护王爷王妃!”
有人大喊着,场面立即混乱了,贵人们四下逃命,尖叫声一片,龙傲天单手负立,冷睨着高处之人,周身散发着寒冰之气,命令着贴身侍卫:“护送王妃和侧王妃回去!”
众多的侍卫快速地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已有多人运起轻功向屋顶上飞来,落雪扯下衣襟上的一片白纱,蒙住脸,右手执萧,单臂张开,像蝴蝶一样轻盈地从屋顶飞下,落于表演台上,旋转了一圈,才将身子定住,看向在场的所有人,用变了音的男声道:“你们这么多人,竟怕了本公子么?”
落雪这一出场,这一出声,所有人皆像被蛊惑了一般,停下了动作,看向台上。上官舞蝶亦两眼放光的看向那位白衣公子,似失了魂一般!这身影好熟悉!不,这是一个男子啊!
侍卫们顿了一下,又快速的向落雪包围过来,落雪纵天长笑,然后轻轻吹动了“魅心曲”,这是落雪自入江湖以来第一次以曲伤人,恨到极致,韵律渐渐增快,只见台下但凡有一点武功的,皆被萧音伤了心脉,抱着头痛苦不堪,更有甚者,口吐鲜血就地倒下。
落雪用余光看向龙傲天,龙傲天正用功抵御,眉间隐忍着痛苦,上官舞蝶亦是一样,落雪停住了萧音,清冷的眸子中宣泄着浓浓的恨,凝视了众人良久,才清清朗朗地道:“这庄王府的喜事,终究是喜事,处处红艳,本公子今日来也为庄王爷的小世子送上一份大礼,借了诸位的血,送给庄王爷,庄王爷?这人的血,都是红色的吗?”
落雪偏着头,面纱下唇角扬着倾倒众生的笑,魅惑妖娆,望着龙傲天棱角分明的脸,似有意似无心,不待龙傲天回答,迅速欺近那已被这突然袭击吓得软倒在地的侧妃李氏,落雪面纱下的唇准确的吻上李氏的脸颊,一吻之后,抬起右手食指慢慢滑过李氏红艳欲滴的唇,眼神邪肆,带着挑衅地道:“这唇的滋味一定也不错吧?有这样的美人伴在身边,王爷该满意了么?”
落雪毫不担心侍卫们的逼近,自顾自的问着龙傲天,龙傲天头上的青筋爆起,却又冷静异常,“你是什么人?放了她!”
“哦?你这是在求本公子放了这个美人吗?”落雪一边当众调戏着李氏,一边淡淡的道。
“若你是顶天立地的男儿,就不该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来要挟本王!”龙傲天依然全无惧色,也无紧张万分的道。
“哈哈哈,本公子从来就不是什么英雄人物,本公子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比如…你的王妃…也不错!”落雪狂笑着放开李氏,白色纱衣飞快地掠过龙傲天的耳际,软袖像一把利器点了上官舞蝶三处穴道,上官舞蝶本还未从刚刚所受的内伤中恢复过来,对突来的这一击,全无招架之力,身子竟直直的靠向落雪,然落雪在接住上官舞蝶身子的一瞬间,又迅速退开,上官舞蝶在众人的惊愕之中,重重地摔在地上,顿时,抽气声一片…
“王妃好重的礼啊!你的王爷相公怎么没有及时接住你呢?”落雪讥讽着,眼神却淡淡的瞥向龙傲天,龙傲天在那一瞥间,全身的血液像被抽干了一般,神思恍惚,喃喃的道:“你的眼睛…好像一个人…”
落雪闻言,心里一顿,然后转身像来时一样,化作振翅的蝶儿,凌空而去,冷魅的声音响彻夜幕,“你们记住,本公子便是断臂公子——云——恨——天!”

 

重返烈焰山庄

落雪于一月约定之期到来之时,重新回到了齐州烈焰山庄。
虽然落雪只离开了个把月,风烈焰对云恨天的回归却惊喜万分,听下人来报之后,赶忙亲自到山庄门口去迎,“云天,欢迎你回来!”
再见风烈焰,落雪竟也有一种久别重逢的喜悦之感,微笑着点点头,“风少主,别来无恙?”
“云天,你能不能别这样叫我?咱们现在应该算是朋友了吧?再这么生疏,我可就要生气了啊!”风烈焰第一件事就是对称呼抗议,佯装微怒的道。
落雪低笑出声:“你比我年长,那我叫你风大哥吧!风大哥堂堂男子汉,还带些小孩儿心性啊!”
“咳咳!”风烈焰被落雪的取笑脸红一下白一下的,极不自在,“云天你居然笑话我?小心我收拾你哪!”
“哦?风大哥想和我比试么?我的逍遥十三剑不知能不能胜你?”落雪眸清似水,嘴角带笑轻轻上扬,说道。
“逍遥十三剑?”风烈焰瞪大了眼睛,惊道。“走,我们进庄再说。”
落雪被风烈焰神秘的举动弄疑惑了,只得跟着风烈焰快速进了内堂。
“云天,你刚才说你的这套剑法是逍遥十三剑?”风烈焰严肃的问道。
“是啊,有什么疑问吗?”落雪不解道。
听落雪肯定的回答,风烈焰激动的拉住落雪的右手,语速飞快的接着道:“那你的剑是不是叫做“火云剑”?”
“你,你怎么知道?”落雪蹙眉反问道。
风烈焰“哈哈”大笑起来,拉着落雪坐下,道:“云天,咱们还真是有缘哪!我这些年一直在找会使这套剑法和有这柄剑的人,一直没有消息。听江湖上的前辈们说,曾经有一位被江湖上誉为“天下第一高手”的玉尘子老前辈以一柄火云剑,一套逍遥十三剑法打遍了天下好手,却在二十多年前失踪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如今云天你也会使,你告诉我玉尘子老前辈在哪里?你和他有什么关系?”
落雪紧抿着唇,思索了好一会儿,慢慢消化着风烈焰的话,良久才道:“风大哥为什么要找玉尘子老前辈?你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风烈焰被落雪的反问怔了一下,遂明白落雪对他不信任,起了疑心了,便解释道:“不瞒你说,这中间确有一段故事。我是受我奶奶临终之命来寻找玉尘子的。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我奶奶命我一定要找到一位手执火云剑,会使逍遥十三剑法的男人,向他转达一句话,这句话也只能亲口对那个男人说。”
“啊?这样?那风大哥的祖母什么时候去世的?”落雪惊讶极了,她知道师公是一生没有成婚的,难道和风烈焰的祖母有关系?
“二十五年前,那时我才四岁,奶奶将这个嘱托留于信上,交待我爹娘待我长大成人后拆阅,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此人。”风烈焰回答道。
“那令尊令堂如今在哪里?我怎么一直没有见过她?”落雪现在有一肚子的疑问,便继续问道。
“我爹已经去世十年了,我娘在我爹去世之后,便将整个烈焰山庄名下的产业交于我打理,她搬到山庄后院的“静心堂”去了,每日持斋念佛,从不踏出山庄一步。”风烈焰谈到父母的时候眸子中多了一份凄楚,令落雪心里一暗,想起黎生年夫妇,她的养父母如今也不知道怎样了?他们一定很想念她吧!鼻子一酸,差点儿就落下泪来,落雪慌忙用衣袖揉了揉眼睛,生怕风烈焰看出来。
“你还没告诉我玉尘子在哪里?”风烈焰收回内心的难过,想起重要之事,忙向落雪问道。
“风大哥,玉尘子是我师公,但是小弟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他在哪儿,小弟有一些事情还没有了结,等一切结束之后,我答应你,我一定带你去见他,行吗?”落雪语气凝重的道,因为即使告诉了风烈焰,他也无法进入“回魂谷”,况且,她也要先向师公证实这件事之后,才能带风烈焰去啊!所以,只能先安抚住风烈焰再说吧!
“嗯,我等你。”风烈焰虽然激动,但总算有了玉尘子的下落了,也不用急于一时,便点头答应,遂又记起一件事,便道:“云天,我听说你去凌兄的“逆剑阁”了?”
“哦?你也知道了?”落雪淡淡的道,这消息传的可真快呀!
“是,凌兄和我是多年的好朋友了,他…还真是待你特别呢!”风烈焰说这话时竟微微带着酸意,令落雪皱起了眉,“风大哥似乎不高兴凌总舵主待小弟好?”
“没有,我不过是有些奇怪而已。”风烈焰被落雪说中了心事,有些尴尬,忙掩饰道。“对了,云天你去京城了?还大闹了庄亲王府吗?”
落雪听此眉头皱的更紧了,脸色一下子又冷了下来,“风大哥的消息好快哪!”
风烈焰看落雪的表情知他又误会了,便嬉笑道:“哈哈哈…云天我好佩服你哪!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调戏庄亲王的王妃,又是亲又是摸的,这下那庄亲王的脸可丢大了!全天下都快传遍了,我当然就知道了啊!”
“哦。”落雪轻哼一声,道,“这仅仅是个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呢!”
“什么好戏?云天,你的仇人是——庄亲王?”风烈焰神色一凛,黑眸紧眯,泛着冷冷的精光问道。
不待落雪回答,管家来报,“少庄主,云公子,云阳陆剑松、青州司马南、栖星镇赵泽光、蓝煜城宋.平、景州陈定一送上拜帖,要见云公子。”
落雪凤眸稍抬,“哦?他们果然守约,不愧是名门正派的公子哪!”

 

复仇计划

管家下去请人了,风烈焰敛着剑眉不发一语,落雪亦如是。
风烈焰思索了良久,终忍不住问道:“云天,你要他们五人做的事是和庄亲王有关吗?”
“怎么,风大哥是怕小弟和大金堂堂的亲王作对,连累了你烈焰山庄吗?”落雪冷笑一声,语带嘲讽道。
风烈焰气极,一拳砸在桌角,整张桌子“轰”的一声被震碎在地,两侧立的下人们吓得均面如吐色,大气也不敢喘,又听风烈焰怒吼道:“你们全部滚下去!”下人们连告退之礼都不敢行,忙下去避难了。
厅中只剩下两个剑拔弩张的人,落雪以为风烈焰是被她说中了,恼羞成怒,故更加冷情的瞪着风烈焰,而风烈焰逼近落雪,两人只有近在咫尺的距离,风烈焰的眼眸如一汪深潭,看不到底,带着浓浓的怒意道:“云天,我告诉你,我烈焰山庄从来都不是趋炎附势、见利忘义之流,我风烈焰踏足黑白两道十几年,从未怕过任何人,就连当今皇帝也要敬我风家三分,你以为,风烈焰就怕了一个亲王了吗?你以为,风烈焰会为了区区性命枉顾朋友之义吗?今日风某问你,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关心你的事,你若就此想法,也算风某白白认识了你!”
风烈焰说完一甩长袖背过身去,不再看一眼落雪。
落雪握紧了右手,牙齿紧紧咬着下嘴唇,脸色苍白,顿了几秒钟,头也不回地转身向外走去,风烈焰听着离去的脚步声,心下一沉,终没有追出去,低吼了一声:“该死的!”
落雪下到半山,遇见了正往山上而来的五位青年才俊,“你们跟我来!”落雪说了声,然后运起轻功纵身向山下的林子飞去,五人互看一眼,忙跟了上去,然五人的轻功在江湖上还算数一数二,但和这位断臂公子一比,飞出五里之后,就显得吃力了,落雪只顾心中的愤怒狂奔,竟忘了身后跟着的人,猛然间记起,忙停下步子,等那五人跟上来,定下身子,喘着粗气,待气息调匀之后,五人才问道:“云公子,我们依约前来,请公子吩咐!”
“云阳陆剑松、青州司马南、栖星镇赵泽光、蓝煜城宋。平、景州陈定一?”落雪确定身份道。
五人重重的点头。
“本公子要你们做的事,不是很难,但会存在一定的危险,你们敢不敢去?”落雪神情冷漠的道。
陆剑松看了其它四人一眼道:“既然答应了云公子,我们便不会背信弃义,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听凭公子吩咐!”
“本公子还要告诉你们一件事,你们听过“鬼面神医”吗?”落雪略带冷然的笑问道。
意料之中看到五人皆变了脸色,惊愕万分。“我之所以能解你们所中之毒,那是因为本公子就是“鬼面神医”的传人,可医天下绝症,否则当ri你们已是五具死尸了!而本公子医人的条件,与诊金无关,只要上官将军之女——庄亲王妃上官舞蝶身上一刀,见血足矣。”
五人听闻,忙带着敬畏的神态作揖道:“再次多谢云公子救命之恩!我等定帮公子做好这件事!”
“三日后,我便要你们去京城宛安庄亲王府,你们可着夜行衣蒙面,在夜间行动,去王府的“清心阁”,找上官舞蝶,记着,本公子不要她死,只要她身上一刀,还有,她也是会武功的,你们要小心行事!我云恨天不会让你们背黑锅的,做完之后,你们尽可留下本公子的名号,让他们来找我!”
五人思付了一下,但没人敢问为什么要这样做,便带着疑惑不解的表情郑重的点头答应。落雪微微一笑,纵身而去。
她之所以告诉他们她的这一层身份,自然是有深意的。这消息一出,天下便不会太平了!呵呵,龙傲天,你的庄王府更不会太平了!上官舞蝶,从今日起,便是你恶梦的开始!
无人知晓断臂公子身在何方,风烈焰也不知道,因为云恨天再没有回过烈焰山庄。风烈焰后悔莫及,恨自己不该说了如此重的话,他本该知道云恨天的性子向来如此,怎么就轻易被激怒了呢?
风烈焰前后思考了之后,决定亲自去京城一趟,他定是去找庄亲王报仇去了吧!他说的好戏,他又怎么能错过呢?

 

好戏上演

三日后的夜晚,月黑风高,漆黑的夜空阴沉沉的,月亮也藏起了那一抹光华,风轻轻吹来,树枝摇晃着,鬼魅不安。这样的夜,注定了庄王府的不平静。
当整个京城还在对断臂公子云恨天大闹庄王府世子宴而议论纷纷时,这个迷一般的人物此刻又出现在了庄王府。
落雪今夜将重头戏交给了陆剑松他们,而她只是来看戏的。
敌不过心中的纠缠,落雪轻声来到了她曾经住过的“荷月斋”,这个地方怕是早就易主了吧!以落雪的轻功,这些个平常的守卫又怎能发现?嘴角冷笑着,心里却掠过一丝痛,不由地揭起一片瓦朝内看去。
诺大的“荷月斋”,除了门口的守卫,竟无一人。但是看屋内的陈设,不像是无人居住一样啊!落雪在她的寝屋顶上站定,朝内一看,手心顿时沁出丝丝汗珠,此刻那只着中衣,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她视线的,不是龙傲天又是谁?
龙傲天站在窗前,神不守舍的望着摇曳的树影,低语轻喃。落雪不想听他在说什么,他们之间的爱已经死了,从那一巴掌落下来时就已经被判了死刑,她还要听什么?听他可能后悔的言语吗?还是咒骂她不守妇道?或是记恨她给他带来了耻辱吗?
落雪眸子里一滴清泪落下,转身离开“荷月斋”。
风烈焰守在庄王府外一个时辰了,他看着云恨天进入了王府内,又向一个小院而去,几欲跟进去,又迫使自己停下,他相信云恨天的武功天下间无人能伤得了他,如果他这样跟进去,说不定云恨天又要怪他多事了。
话虽如此,风烈焰还是免不了心里紧张一番,只得暗自叹着气。忽然几道黑影闪过,风烈焰定睛一瞧,是司马南他们五人,果然被他猜中了!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以云恨天的武功要取了庄亲王的性命,必不在话下,为何要假手于人呢?还有庄亲王的声誉在大金朝是有口皆碑的,勤政爱民、体恤百姓,又怎么会做出断人臂膀之事呢?难道说云恨天做过什么大恶之事,才得到如此重罚?
风烈焰一瞬间思潮起伏,想到了种种可能,再也按捺不住,飞身跟着那五人进了王府。
司马南和陆剑松等人照着云恨天给的王府地图,很快找到了“清心阁”。五人几个起落,已避开巡夜的侍卫和门口的守卫,进入到“清心阁”内。他们果然都是一副夜行衣的打扮,毕竟这里是手握重权的亲王府,即使打着断臂公子的名号,但还是不要让人认下面容为好,否则一旦追究起来,他们的家族也会跟着受牵连哪!看来这断臂公子还真是为他们考虑呢!
五人两两散开,留下一人把风,陆剑松和司马南跟着一个端着一盆水的小丫头走近一间寝屋,小丫头推开门,进去道:“王妃,奴婢侍候您卸妆吧!”
“不用了,你下去吧,叫阿绿过来,我有话对她说。”上官舞蝶摆摆手吩咐道。
“是。”
两人刚打算动手,却见一个绿衣女子迅速过来进了上官舞蝶的寝屋,“小姐,你找我?”上官舞蝶说道:“嗯。事情打探的如何了?跟我爹爹说了吗?”
“小姐,很奇怪,咱们的探子都查不到这个断臂公子云恨天是什么来头,最近一个月才冒出来的,在齐州南宫世家比武招亲大会上现身的。老爷叫我转告小姐,他会继续查探的,叫您日后万事小心!”阿绿神情严肃的回道。
“哦?竟如此神秘?此人若是不除,日后定是一大祸害!但那人的武功实在诡异的很,居然能以萧音伤人,实在不可思议!”上官舞蝶回想起那晚的事,仍心有余悸,不安的道。
“小姐,我们在明,他在暗,看样子,他那晚就是冲着咱们庄王府来的,不知王爷打算怎么处理?”阿绿思考着问道。
“不知道,他的想法从来都是放在心里的,谁又能猜得出?”说起龙傲天,上官舞蝶有一阵的黯然。阿绿见状,道:“小姐,不要多想了,时辰不早了,阿绿服侍你休息吧!”
陆剑松和司马南直等到那个叫阿绿的丫头熄了油灯,轻手轻脚的退出来了,才向另外三人作了一个“上”的手势!
然阿绿只是去另一个屋子取东西,她也是身怀武功的,听觉自然比常人灵敏,马上就感觉到不对劲,忙奔出来,已见几个黑影手执利剑,从窗户翻入,阿绿惊的大叫:“有刺客!小姐小心!”
上官舞蝶亦在他们跃进窗户的一刹那已然发觉,但她会武功的事情整个大金朝除了将军府的人,外人都是不知情的,所以这会儿也不敢反击,只能巧妙的躲避着,侍卫们听到喊叫已经朝“清心阁”围过来了,陈定一和陆剑松阻在外面,赵泽光去对付阿绿了,宋。平一急,生怕侍卫们赶到错失了良机,便用上了狠招,和司马南互相暗示一下,一人使了个虚招,you惑上官舞蝶去避之,另一人反身一剑刺入上官舞蝶的后背,血随着寒剑的抽离,喷薄而出。
既已得手,两人便不再恋战,翻出了屋子,一声长啸,其它人得到信号,纵身朝院墙飞出,消失在夜色中。
风烈焰躲在隐蔽处暗笑着,这五人配合的还真不赖啊!随手从地上抓起一把小石子,扔向追人的侍卫,被石子打中的侍卫,“哎哟”一声纷纷倒地,落雪在屋顶上看完了全过程,露出满意的笑容,“清心阁”里的呼喊声,惊叫声,以及现在阿绿高喊的“快救救王妃!太医!…”听到她的耳朵里,像是一首动听的曲子一样,美妙无穷,只是那暗中相帮的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