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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外头看病,最近有点感冒,现在中国,不方便。”
“哦。”不开心,懒得说话。
“我们晚上见面?”
“哦!”精神,提了音调。
“晚上我让人去接你。”话说到了这里,商怀砚的声音总算恢复了正常。
“什么时候见?”易白棠开心了,虽然表情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但声音里突然加入了一点点满足的惬意。
这样的变化面对面的时候不太明显,但在只有声音的对话之中,好像忽然被提炼出来了,摆在了阳光之下。
电话那边顿了一下,然后商怀砚轻轻的、带着一点点奇异的声音传来:“晚上九点见。”
一眨眼的时间,地平线吞噬太阳,一半的光明已经离开人间,遗落下另一半的黑暗。
晚上八点钟,一辆豪车来到有家饭店前,接走易白棠。
一个小时之后,这辆宝蓝色的车子在一处被夜色笼罩的别墅前停下,易白棠从车上下来,站在黑夜里漫不经心地扫视周围一眼,只见近处的灌丛,远处的花木,全都成了暗色里横生乱斜的枝桠,透着股孤单寂寞的味道,最奇怪的是就连别墅的位置也暗沉沉的,好像并没有人住在里头一样。
但就在他转回头的那一时刻,整栋别墅,所有灯光,齐齐点亮。
长久沉寂,一瞬璀璨。
像是屋子终于等到了它的另一个主人,活了过来。
开灯的同时,商怀砚也打开了别墅的大门。
站在通道前的易白棠还保持着转头的姿势,因为光线倏然变化,他微微眯眼,没有看清楚背后情况。
但商怀砚看得一清二楚。
所有的光线都朝易白棠扑去,而后消失在易白棠足下。
对方就站在光的尽头,随意且坦然地注视自己。
位于别墅入口处的停顿并没有持续太久。
易白棠很快适应了亮起的光线,进入商怀砚家中,然后举起带来的保温杯,对商怀砚说:“喝了它。”
商怀砚:“…”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点不祥的预感。
他沉住气接过易白棠手中的保温杯,扭开盖子,还没用到眼睛,鼻子就抢先闻到了一股浓浓的姜辣味。
易白棠理所当然说:“生姜发汗,喝了就去睡吧。”
商怀砚:我…我究竟为什么要说自己得了感冒Orz。
商怀砚试着推拒:“我吃过药了。”
“嗯。”易白棠波澜不惊,目光落在商怀砚脸上,不容置疑地再次重复,“喝了它。”
说话的同时,他是真的不开心了。
好舌头的身体真是太糟糕了。
不过离开自己两天,就生病了。
生病就算了,让他吃一点帮助痊愈的东西还要推三阻四,难道还是小孩子,吃要前要先哄他待会有糖果吃吗?
没有人能明白易白棠此时的惆怅。
他盯着商怀砚,感觉对方就是一株病怏怏的小树苗,自己用了所有方法想要让他茁壮成长一点,可它就是不争气,不争气,不争气!
悲伤辣么大o(>﹏<)o
商怀砚从易白棠脸上细微变化的神态中读出了许多东西。
他拒绝深想,于是深吸一口气,喝光了保温杯里头热辣辣的姜汤。
…辣得都快吐了,他究竟放了多少块姜下去。
…不对啊,易白棠虽然做料理放飞心灵,但不会这么简单粗暴放飞材料啊!
…而且感觉这碗汤里充满了不开心不高兴不喜欢不想搭理你。
商怀砚忽然一愣。
他想起自己上次离开的时候好像在面条之中吃出了易白棠做菜时候的心情。
所以这回他琢磨琢磨,试探说:“嗯…我这两天没有照顾好自己,下次会注意的。”
好舌头认错噜!
态度良好!
好舌头还是可以拯救的!
不开心的易白棠转而开心起来,眼神里难得露出一丝满意,然后主动伸出手,牵住商怀砚:“好了,上床休息吧。”
然后他就看见被自己牵住的人愣了一下,愣了一下之后,对方又木住了…
感冒还挺严重的,反应都不敏锐了,还是让对方早点休息吧。
易白棠有点担忧。
他也不再去看商怀砚,直接辨认了一下别墅的格局中主卧所在的方向,牵着商怀砚就往卧室走去。
到了房间里头,易白棠将依旧木木的人推到床上坐下,接着他等了一下。
商怀砚没有动。
还没有反应过来吗?病得有点厉害…
易白棠决定帮助对方,他曲起一条腿跪在对方身旁,伸手去解开对方身上的衣服,刚解开两个扣子,露出了对方小片的胸膛,他就见坐在床上的商怀砚骤然回过神来,然后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你——”
易白棠:“你醒了?”
商怀砚:我从来就没有睡过!
商怀砚:“我——”
易白棠:“你自己来?”
商怀砚:“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什么?”
还真是没醒。病来如山倒。这树苗太脆弱。养…养坏了怎么办!
易白棠突然暗暗捉急起来,面无表情说:“脱衣服,睡觉。”
商怀砚还想说话。
但易白棠的眉头已经皱起,眼睛直接盯着商怀砚的眼睛:“你要我帮你?”
商怀砚…商怀砚最终没找到辩解的机会,只能乖乖地按照易白棠说的话,,胡乱换了衣服再躺到床上盖好被子。
脑袋又一次早早的沾上了枕头,商怀砚的内心是崩溃的。
他每一根兴奋的神经地叫嚣着,现实中却不得不闭上眼睛,放平呼吸,假装自己正在熟睡。
而易白棠看上去短时间内还不想离开…
难道他又要辛辛苦苦保持一个姿势一动不动,挺上两三个小时吗?
灯光暗下去。
闭着眼睛的商怀砚忍住吐血的冲动,正打算收拾心情好好装睡,却在忽然之间听见了低沉的,带点儿生涩的哼唱。
他愕然张开眼睛,透过落地窗射入的稀薄星光,看见懒懒靠坐在沙发上的易白棠双手交握放在小腹上,哼着陌生的调子。
察觉到商怀砚的视线。
易白棠一边哼着催眠曲,一边转头盯了对方一眼,提醒商怀砚:休、息!
等看见床上的人又一次闭上眼睛,他才满意转回视线,继续对着窗户外头的残月哼记忆里的曲子。
好久没有生病受伤过了。
都快忘记在小时候,一旦感冒发烧,大魔王总会给他做个特别好吃的东西,然后坐在他床头哼这支曲子。
…刚才应该给好舌头做个好吃的才对。
易白棠稍微有一点后悔。
毕竟生病的人总是比较脆弱的。
而好舌头好像尤其脆弱。
认错什么的,可以等好舌头病好了再说嘛…
一睁眼一闭眼的时间。
商怀砚觉得自己睡着了,又好像并没有睡着,意识恍惚的那一个时间里头,他听见有渺渺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他想要寻找这个声音。
后来也忘记有没有找到,只觉得这声音最后化作流水,一路泊泊地淌过来,将他彻底浸泡与占据。
他睁开了眼睛,在光线之中自然而然地捕捉到房间里的另外一个声音。
窗户外的光照亮窗户下的人。
窗户下的人微皱着眉。
心脏在忽然之间被牵动,强烈的欲望在商怀砚脑海中腾起,催促着他伸出手去抚平对方皱起的眉头。
并不需要再做任何选择,结论已然得出。
就好像是…第一次见面时候,那种一瞬间的惊艳与震撼。
17
商怀砚坐了起来。
沙发上的易白棠被这点动静惊醒,抬头看向商怀砚的位置:“醒了?”
商怀砚打开床头灯,柔美的灯光铺了半个卧室:“我睡了多久?”
易白棠漫不经心:“半小时吧,不太久。”
“刚才那是什么调子?”
“催眠曲的调子,小时候我常听着这个调子入睡。”
“你…”商怀砚又开口。
“嗯?”
“你对每一个人都这么好吗?”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商怀砚的内心十分复杂。他不信自己看错了易白棠的属性,但是易白棠的种种举动,好不对劲!
易白棠微微一愣。
他换了个姿势,好好思考。
我对每一个朋友都这么好吗?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好舌头不算他的第一个朋友,可是第一个和他同床共枕的好朋友啊!
而且是第一个他想要好好爱护好好养成的好朋友。
不知不觉就开始想要把自己有的好东西都灌溉给好朋友小树苗了,就希望着它什么时候能够好好长大,和自己一起征服厨师界的星辰大海了…
当然表面上,易白棠才不可能承认商怀砚是特别的,那种感觉太羞耻了!
他淡淡哼了一声,表情Hin高冷了:“我对朋友一向这样。”
商怀砚又看了易白棠一会。
易白棠觉得商怀砚的目光好像有点儿奇怪,但没等他想出究竟哪里奇怪,坐在床上的商怀砚就忽然一笑,提起了别的话题:
“你刚才在想什么?”
说着这句话的同时,商怀砚抬起手,在眉上轻轻一划:
“眉头都皱成疙瘩了。”
易白棠看了商怀砚一眼,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床边。
商怀砚:“?”
他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手就落到了他的额头上。
不冷不热的手掌有着人体最舒适的温度,掌心中带着薄薄的茧子,按在皮肤上有细微的刺疼感。
再接着,商怀砚看见易白棠抽了手,凑上前来。
额头与额头对撞。
商怀砚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感觉只要不经意地轻轻一动,就能吻住对方。
可是好像心脏也在同一时间被撞了一下,措不及防间,阵阵发闷,让他呆在原地,做不出更多的反应。
易白棠先用手量了量商怀砚的额头,没感觉热度;接着他又用自己的额头再次测量,也没有感觉热度。
他于是拉开两人的距离,拉开的时候还不忘顺着对方敞开的衣领往下瞟了一眼。
嗯,衣服的扣子没扣好,领口有点大,背脊的曲线都能看见了…干干爽爽,也没什么汗珠之类的东西,感冒应该好得差不多了。
肯定是我带来的姜汤的功劳。
易白棠在心中给自己点了个赞。
既然好舌头没问题了,那我们就可以讨论正事了。
他从容在床边坐下,对着商怀砚有点发懵的面孔,将孙凌的事情和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说话的同时,他不忘照顾商怀砚,特意放慢语速,以一种对方能够跟上调子,慢慢吞吞的说着事情。说着事情的同时,他还是有点纳闷的:既然商怀砚现在已经好了,为什么反应还是这么不敏锐呢?难道是感冒的后遗症?
商怀砚简直控制不了自己神游太虚。
不管是对方的手,还是对方的额头,那种明明蜻蜓点水却搅乱了一池心水的感觉让他极为不在状态。
他一边发愣,一边听着易白棠说话,等对方好不容易说完了前后,他勉强集中精神,飞快地思考了一下,然后:
“要不然这样吧。”
“怎么样?”
“你不是想要证明食物究竟有没有感情?那就按照孙凌的要求,研究出一道你自己满意的菜,然后将这道菜的做法交给孙凌,做一个对照实验:你和孙凌做一模一样的菜,给孙凌的朋友吃,先不告诉哪一个是你做的,哪一个是孙凌做的,看她吃完之后的反应不就好了?”商怀砚一口气说完自己的想法,接着又解释,“理论上你做的肯定比孙凌做的好吃。但如果对方准确地选中了孙凌的,那么也许食物中有着一些摸不着称不出但确实存在的东西。”
易白棠听得愣住了。
愣了好一会之后,他定定看着商怀砚,眼睛像灯泡一样,“嚓”地就亮了。
好舌头的脑袋确实好好用!
状态明明这么不好还第一时间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不枉费我有事情的时候第一个来找好舌头!
以后不能光叫好舌头好舌头了,不足以归纳好舌头,要不然叫好头脑?
有点奇怪,同样不足以归纳。
那么。
还是叫…怀砚?
有关称呼的问题在易白棠脑海里转悠了两圈之后,就被主人抛诸脑后。
他现在有点跃跃欲试,想要赶紧回有家饭店实践商怀砚所说的方法,如果确实有效,说不定能解决他长久以来的困扰——
易白棠不动声色,心思已经一路飘回了了自己的厨房。
接着,他就听见商怀砚轻轻咳嗽一声:
“现在有点晚了…”
低调柔美的光线之中,商怀砚看着挂在墙上,刚刚到了十点钟的挂钟,脸不红心不跳说。
易白棠回头一看:已经十点了,真的有点迟了!
商怀砚又说:“现在要回你那边至少要一个小时,超过你平常休息的时间了,不如你今天晚上就留下来休息一个晚上?”
易白棠有点困扰。
他还是想要早点回厨房研究研究,不过怀砚说得也对,现在回去十一点,再研究就十二点,和他以往休息的时间相差太多了…
他再转头看向商怀砚,就看见坐在床上的商怀砚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目光中Hin期待自己留下了!
于是易白棠瞬间心软。
生病的人总是有一点特权的,他现在的行为一定像是在寒冬中给小树苗裹上塑料布的大好人,经此一事,小树苗一定对自己亲亲密密,十分依赖。
易白棠严肃地点点头:“我在这里呆一个晚上,睡你隔壁。”
商怀砚顿时一愣,一愣之后,他反应快速:“这个没问题,不过这栋别墅我也不常来住,隔壁的房间一周才打扫一次,床可能也没钉螺丝钉。”
然后两人相互沉默片刻。
商怀砚镇定地指着自己旁边的位置,提出解决方式:“我衣柜里有新衣服,这张床也够大…”
易白棠直截了当,目光中透着点疑惑:“你是想要我和你一起睡?”
商怀砚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他咳嗽两声,将心虚按着脑袋埋在身体里,脸上特别义正词严:“万一我晚上又发烧了怎么办?这栋别墅的隔音效果很好,到时候叫你都叫不到,老烦人了!”
原来如此!
看吧,一切的付出都是有回报的,小树苗果然已经对我亲亲密密,十分依赖了!
我和他已经一同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
易白棠心中满足,就按照商怀砚的说法,从衣柜里拿出了新衣服,在这里洗个澡上床休息。
梦里的水声一忽儿来到了现实之中。
商怀砚闭着眼睛,听着淅沥沥的声音渐渐响起又渐渐消隐,再接着,清冽的水的滋味突然从远方蜿蜒而来,盘桓在自己身周,可不管怎么嗅,好像都隔了一层似的飘渺。
商怀砚有点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贪婪。
刚想要假装若无其事地朝着水的滋味的方向转个身,突然感觉身上一重,自己被隔着被子猛然拍了一下。
他吓了一跳,顿时睁开眼睛,一睁眼就看见易白棠苍白中带着一点红晕的脸在自己面前放大!
心脏“咚”地重重跳了一下,失去了惯有的节拍。
易白棠刚刚洗完了一个热水澡,全身上下都暖融融的,还有点儿生理上困倦与疲惫。
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半眯着眼睛,隔着被子用手安抚地拍拍商怀砚的胸膛,结果拍没两下,手一滑,最后一下不小心拍上了一点,拍到了商怀砚的肩膀。
当手掌落在对方肩胛的时候,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对方身体的热量好像正源源不断地流泻出来,当然还有那种支棱着骨头的坚硬感。
是不是病情又有点反复了?
易白棠有点担心,不动声色地拉高了商怀砚的被子,将被子角掖在商怀砚的肩膀之下,把人彻底给包起来之后,才再次满意地拍了拍松软的被子:“好了,休息吧,有什么事情就叫醒我。”
说完之后,他再次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很快沉入梦境之中,睡了一个好觉。
这一天晚上,商怀砚再一次的,痛苦的,失眠了。
他开始分不清楚,自己留下易白棠的选择,究竟是对的呢,还是错的呢?
这一定是他有史以来最艰难的选择!
一夜过去了。
易白棠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有点儿不对劲。
他在刚刚露出了个脑袋的晨光中和一对绿豆大小的黑眼睛两两相望。
片刻后,站在落地窗外边的黑眼睛低头啄啄自己冻住的羽毛,一拍翅膀,飞走了。
易白棠这时才慢慢感觉具体的不对劲来。
比如自己的肩膀有点重,自己的脖子有点痒,而他身体重以及脖子痒的原因——
易白棠一低头,看见商怀砚不知什么时候蹿到了自己被子里头,至于他的那一床,早掉到了床铺下的地毯上边,只剩下小半边的被角还固执而可怜地搭着床沿,提醒床上两人它曾经的存在。
易白棠动了一下。
紧挨着他睡觉的商怀砚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似乎意识还没真正苏醒,但暧昧的笑容与声音就一同出现:
“宝贝,你醒了…”
他含混地说着,揽着怀中的人满足的蹭了蹭,暗搓搓吃了口小嫩豆腐之后,还想再将一个早安吻像过去一样印在宝贝的脖颈处,然后——
然后他就被易白棠平常翻晒肉脯一样翻到了另半边床上。
易白棠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可轻松了!
商怀砚这点重量,还没有小时候他双臂扛起的锅炉那样重呢,哼!
接着易白棠再一翻身,将跌倒一旁的商怀砚压在身下,同时朝商怀砚低下头去。
商怀砚眼睁睁看着易白棠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两个人额头轻轻相碰,发出小小的只有他们听得见的撞击声,他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等等,这发展和我预想的不一样!
易白棠压着商怀砚,感觉了一下对方额头的热度,还真没什么感觉。
他接着抬起脑袋,但依旧稳稳地压着商怀砚的身体,垂着视线,居高临下问:
“没发烧,怎么在说胡话?”
好可怕,怀砚刚刚冷不丁来那一出,他都被吓到了!
还以为就一个晚上的时间,怀砚已经病入膏肓了!
作者有话要说:wuli棠宝可是个天然的心机boy√
18
这天早上,面对易白棠,商怀砚最后还是“清醒”并“痊愈”了。
然后他们就一起回到了有家饭店。
呆在有家饭店里头的孙凌看着易白棠与商怀砚相携而来,又看着现在7:35的时刻,说实在的有点儿懵。
明明过去七天里边,厨房相较于易白棠简直像是娇妻相较居家好男人,一年二十四个小时恨不得有二十五个小时呆在厨房里;怎么到了第八天,情况就突然发生变化了,居家好男人居然会为了别人放鸽子自家娇妻。
难道这个别人是…
孙凌望着易白棠身旁的商怀砚,穷极无聊,浮想联翩。
他眼神里闪烁的每一点光线都在期待地倾诉着:老师老师我等你好久了,老师老师你快点来给我布置任务。
易白棠GET到了这一点,所以他很淡定地走上前去,将孙凌提溜到厨房里,说:
“好了,开始吧。”
“咦?”
“有关那道菜的。”
“啊?”
“你不是一直想要做出那道菜吗?”易白棠转头看向孙凌,“真正要做的时候,你就傻了?”
“没有没有没有!”幸福来得太突然,孙凌总算回过神来了,“我没有傻!我想到了要做什么东西了!”
他整理一下思路,飞快说:“我觉得我想要的料理一定是甜和苦交杂在一起的。但中餐有甜辣,甜酸,甜咸,几乎没出现过甜苦这样的情况。倒是西餐中的甜点部分,虽然也不太常出现会苦的料理,但是确实存在着常用的味道苦涩的东西,比如说可可粉,黑巧克力等等,所以我打算做一个彩虹蛋糕的变种,三色蛋糕,最上层是甜的,代表着梦幻爱恋的粉红色;中间那层是黑色的,代表着生活中浓浓的苦涩,最下面那层应该注入了酒味,是天蓝色或者绿色,代表着释然的现在和无尽的未来。”
说到这里,孙凌十分自得又有点忐忑的看着易白棠,十分自得自己的想法,又有点忐忑易白棠不赞同自己的想法。
易白棠没有批评孙凌,事实上他都没有看孙凌。
他已经决定好做什么了。
他决定做一款可可樱桃朗姆酒小塔。
迷你的小塔在制作外皮的时候用了最小的模子,只占据掌心的一小块地方,不过两三厘米的深度,中间注入半凝成冻的朗姆酒,上面放上沾了一半可可液的樱桃,一口吃下去的时候,樱桃的甜,可可的微苦,以及朗姆酒在嘴中融化时候香醇,味道足以虏获任何喜欢吃甜点的女人。
虽然每一种甜点所需要的烤箱时间都有其自我的规定,但是厨房中所有的一切在易白棠做来的时候,总有一种赏心悦目的韵律存在,以至于让人感觉时间好像突然被一只无形的手折叠得短暂了。
商怀砚目不转睛地看着易白棠的种种动作…过去里的任何一个时刻,他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像现在这样,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花费这么多的事情,并且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