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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我们的想法相似。”易白棠继续说,“但这边确实存在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商怀砚忍不住问。他心想按照你这样的计划这道菜并不存在什么问题了。接着他突然反应过来,过去好像是自己一直在揣测易白棠的内心,今天怎么突然变成易白棠每一句话都说中他的内心世界了?
商怀砚忍不住转脸看了下窗户之外。
窗外一切正常,太阳并没有从西边升起,它现在就还没冒出脑袋来。
所以这种变化,应该是正常并友好的…吧?
不知为何,商怀砚有些心虚没底。
为了打消这种不让人高兴的情绪,他主动抱住易白棠,打算索要一个有点迟的早安吻。
但易白棠皱眉推开了对方:“听我说完。这边确实存在一个问题,正如你所说,这个料理适合的范围太窄了,是只适合某一个人,甚至不是适合某一个群体。这和我的最初目的并不相符…”
“你的最初目的是?”商怀砚快速回忆,“做出最好的料理?”
“做出所有人都觉得最好吃的料理。”易白棠纠正。接着他转脸看向流理台上的成品,“不过现在…先这样吧。总算能让某几个人觉得最好吃。好了,我饿了。”
“…行,你休息一下,小睡片刻,我做完早餐叫你。”商怀砚飞快反应过来,放开易白棠,走向流理台,问,“早上想吃什么?”
“稀饭。”易白棠挑了一个很简单的菜色。
他打个哈欠,在离开厨房的时候顺手把放在桌子上的新牛皮本子给带走。
深蓝色的沙发斜对着开放式厨房。
易白棠窝进沙发,打开本子,一边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一边在本子上写下:
斧正小树苗作战计划一:冷落小树苗,引起小树苗思想上的重视。
呋——
不知小树苗何时才能发觉呢。
易白棠在本子上画出了一个奸笑的表情,商怀砚的声音就从厨房里头传来:“你的这道冻的名字叫做什么?”
易白棠合上本子,漫不经心:“那块冻的名字啊…就叫‘琥珀’吧。”
封印着虫子的晶体?
厨房内,商怀砚琢磨着易白棠给出的名字,小心收拾着桌面上的成品。‘琥珀’是从汤汁里凝结而成的,现在汤锅还放在炉灶上小火慢熬,商怀砚用长柄勺搅动一下汤锅,发现里头除了常见的大骨、猪蹄等原材料之外,还有许多古古怪怪的中药材。
他将汤汁打到碗里尝了一口,只觉得浓浓的苦涩味道让自己的精神瞬间一振!
…原来如此!
商怀砚顿时恍然,明白了易白棠汤中苦涩味道的一点深意。
一道具有提神效果的汤,正有助于疲惫的人集中精神,仔细思考人生啊!
一天又一天,如同日历上的一页又一页。
下午五点半,下班的铃声已经敲过一轮了,周经理还在办公室中收拾东西。
她最近精力确实有点不济,很多事情刚刚想过就忘,以至于工作效率大幅度降低,都这个点儿了,还有好些事没做完。
然后事情堆着事情,就越来越做不完了。
她不觉叹了一口气,尾音还没在室内消散,“叩叩”的敲门声就响起,接着黄助理探了进来:
“周姐,你还没走吗?”
“怎么,还有事?”
“是这样的,我今天要去个地方,但没车…周姐你能不能送我一程?”黄助理有些不好意思。
“行啊,你要去哪里?”周经理笑道,将最后几样东西收拾好,又重新看了一遍包包,确定该带的都带了后,才站起身。
“天雅酒店!”黄助理忙说。
“不错的酒店嘛,怎么,有喜事?”周经理微笑。
说话间,两人已经上了车子,离开公司。一路无话,等到了地头,周经理刚刚将车子停下,正准备让助理下车,就见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黄助理一下转过头来,对她笑得灿烂:“经理,生日快乐!这一年来也谢谢您的领导了,我们替您定了一个包厢,一起庆祝庆祝——”
周经理愣住了。
天雅酒店的十号包厢是一间能容纳二十人的大厅。
周经理进入这个大厅的时候,周围一片昏暗,和她想象的满屋子热闹场面完全不相同,让她有点不适应与不自在。
她皱眉转头,想要问一下黄助理究竟是怎么回事,却愕然发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自己后边的黄助理已经不见踪影了。
而这时候,前方突然亮起一点光源,她有些紧张地转过头去,就看见一张铺着白布的长桌子被蜡烛照亮了。
蜡烛之下,高脚靠背椅被拉开,靠背椅前,一份在烛火摇曳下微显神秘的食物出现在她的眼前。
那像是一个…四四方方,凹凸不平的奶酪?
下一秒,一只又一只的蜡烛如同次第亮起,室内的幽暗此刻已被柔亮的光源驱散,周经理很快发现,厅中并未如她所想的那样一个人也没有,相反,再长桌后边,十八个穿着侍者服装的人站在十八只蜡烛之后,一一将其点亮。
继而他们悄然无声,齐齐冲周经理一鞠躬,鱼贯走出这个包厢,只留下最后一位穿着厨师服、带着厨师高帽的男人。
周经理惊魂未定:“…白棠?”
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边看着周围一边说:“你们在搞什么,其他人呢?小黄呢?”
易白棠:“生日快乐,周阿姨。”
他站在桌前,对周经理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您的助理请我为您做一餐饭,现在,您可以坐下,尝尝这一道餐点之前的开胃菜。”
周经理迟疑地坐了下来。
她这时再环视周围,突然有了发现:这个包厢完全被装饰一新了,形形□□的花朵正在房间内绽放,浮动的光与暗都不能阻止馥郁的花香弥漫天花板上的吊灯缀着一串串含苞欲放的铃兰,其中几只缀得够长,仿佛她一伸手就能够到。
她又看向前方,突然发现在花枝与树叶之中,居然还固定有许多熟悉的照片。
她上学得奖的照片,她毕业的照片,她参加工作时候的被表彰的照片,甚至还有她穿着婚纱幸福结婚的照片!
就在看见这张照片的同一时间,疲倦的心灵突然苏醒,翻江倒海的不甘让周经理的身躯微微颤抖起来,甚至不小心碰掉了放置在盘子上的汤匙,让汤匙掉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当啷”声。
但下一刻,一只新的汤匙递到了周经理面前。
周经理抬头看了一眼易白棠,将刚刚涌上心头的情绪重新压下。
她尽力露出微笑,再次将目光落在食物上。
那是一块四四方方、冻状的透明物体。
这块冻从外表上看有点像是果冻,但内部并不如果冻平滑,有大小不一的气泡,有点像是奶酪,又有点像是发糕。
周经理试着尝了一口。
微凉的冻进入口腔的那一刻,就如雪遇骄阳一样逐层融化,一层是一种苦味。
浓浓的苦涩,在这一刹那,忽然自嘴里,自心头,自身体的每一处弥散开来。
周经理手中的汤匙第二次掉下,砸在银盘上,划破垫在冻下边的桑叶。
“真难吃啊…”她喃喃自语。
易白棠镇定自若,胜券在握。
下一刻,周经理默不作声拣起汤匙,三两口吃掉了剩余的冻。
还是苦。
层出不穷的苦。
变化万端却总不改变根由的苦。
就像她的婚姻一样,在发生变化的那一刹,她犹豫徘徊,不能决定,非要将随后的所有苦涩都尝遍了,才心甘情愿,恍然大悟。
周经理放下了汤匙。
许多天以来,她第一次有精神关注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她问易白棠:
“这道菜的名字是?”
第86章
“琥珀。”易白棠回答周经理。
蜡烛将一朵朵光焰投落桌面,晃耀出一圈圈涟漪,将周遭团团簇拥绽放的鲜花逐一点亮。
光焰之外,易白棠的声音不疾不徐,脚步也不疾不徐。
坐在椅子上的周经理只感觉年轻的厨师越过桌子,走向房间的角落…不多时,餐车滚轮咕噜噜的声音由远而近,一道道兀自散发着热气的佳肴呈到了她的面前。
一道火腿苦苣,苦苣铺在烤盘上,犹如盛开的金黄色花朵,中间铺着切片的火腿与干奶酪碎片,再点缀奶油与胡椒粉。
一道贝亚恩水煮嫩蛋,朝鲜蓟的根部作为装盘摆设,上面铺着一层嫩蛋,嫩蛋中加有贝亚恩酱,是一层像打发奶油似的咸口酱。
一道苦艾酒炖深海贝,四只深海贝肉围绕水煮西兰花环绕摆放,白白嫩嫩,似乎掐一掐还能淌出水来。
一盘简简单单的蔬菜面条,面条中点缀着各式各样的蔬菜,苦瓜在其中尤其醒目。
以及最后的一道甜点,一道被葡萄酒浸泡熬煮过的去皮梨子。
这一餐中所有的餐具都是鎏银描金,梨子盛在浅口的盘子里,旁边摆着一块心形的杏仁饼干,饼干再外侧,还围绕着一圈精致漂亮犹如盘子花纹的摆饰。
当看见那圈摆饰的时候,周经理蓦然笑了。
她伸出手,指尖在凹凸不平的花纹上掠过,继而将其拾起戴在脖子上,嫣然一笑:“漂亮吗?”
易白棠欠欠身:“很美。”
周经理方才愉快地动起了刀叉,开始品尝这一桌子容易消化、味道上佳的美食。
或许是刚才那一道苦涩的开胃甜点的缘故,这时候周经理只觉得自己如同饿了三五天一样胃口大开,她一边吃一边说:
“做得真不错啊,小白棠,阿姨很久很久以前——在你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吃过一顿你爷爷做的煮猪肝面呢!”
“那个味道美妙得我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后来不管吃了多少人做的菜,都没有那种味道。虽然遗憾,但是渐渐也习惯了,毕竟幸福与美好不可能时时刻刻出现在生命中是不是?”
“再然后,就变成痛苦也是生命中的一部分,长久的痛苦也是自然而然的一种发展,幸福只要存在于记忆之中就好了,就足以让人无法割舍了。毕竟拥有值得回忆的东西也是一种幸福,你说是不是?如果改变了现在,掐断了过去,谁又能保证未来会比现在更好,未来会比过去更好呢?”
“但果然还是…”
风卷残云的享用之后,她放下刀叉,打个饱嗝,面上一扫沉郁,容光焕发:
“不甘心啊!”
“凭什么外人对我都能比我老公更好?如果外人对我都比我老公对我好,那我还要这个老公干什么?”
时间倒退到一小会儿。
在易白棠将最关键的那道开胃菜送到周经理面前的时候,商怀砚也正和其余的人准备着剩余的菜色。当然主要负责一切的并不是商怀砚,他只是心血来潮,拿着那串项链,考虑要怎么将其作为一样并不突兀的道具摆放在菜单里头。
他的目光轻巧掠过主菜,锁定在饭后甜点的糖梨上。
糖梨已经被葡萄酒腌成了酒红色,被银色的浅口花瓣盘托在中央,像是银花的红宝石心。
商怀砚略一沉思,稍稍调整了糖梨的位置,就将项链锁扣位置搭在糖梨身上,尖端宝石部分垂放在盘子之中。
但这样也仿佛差了点什么。
商怀砚左右一看,捏破浆果,将紫红色的汁液淋在糖梨与项链之间,勾出周经理的名字来。
一切完美!
商怀砚甩个响指,将摆好的盘子放置在流理台上后,就离开厨房,准备在酒店大堂休息片刻,并等待易白棠。
可在此之前,他刚刚转过走廊,就先和走出电梯的方总照了个面。
没错,就是那位打算给他拉皮条的方总!
商怀砚火速将走出去的半个身子再缩回走廊角落,惊魂未定:“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宋:“商总,您忘记了?之前我提过方总想给您推荐一个小明星啊。”
商怀砚失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小宋:“…我跟在你后边很久了,只是也许在你眼中存在感不够强烈。”
商怀砚对着小宋强调:“而且这事我拒绝了!”
小宋:“…”
他有点迟疑:“商总您难道不是欲拒还迎…为了应付易厨,假装自己并不对这项过往的月度保留娱乐活动还感兴趣?”
商怀砚:“…”
你这段话要被白棠听见,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用手撑着脑袋,长长叹了一口气,感觉世界的恶意依稀正躲在暗处窥探着自己,难道待会白棠真会在意想不到的时间出现在他的面前,并意想不到的方式看见这一幕,从此心灰意冷吗…
商怀砚有点神经质地左右看看,总算没找到易白棠的身影。
他镇定片刻,再度向方总看去,就见方总正在前方不远处对着另外一个男人连连苦笑,屡屡讨饶,压根没精力关注站在他身后的自己呢。
商怀砚定睛一敲,咦道:“那不是苏泽锦吗…方荣怎么会和苏泽锦在一起?”
小宋站在商怀砚身旁,他跟着看见了这一幕,思考片刻后,突然说:“好像有个江湖传说,说苏总和方总很不对付,苏总屡屡针对方总的公司,要不是方总老婆还有点本事,开着银星公司,方总早就变成穷光蛋一个了。”
商怀砚说:“方荣怎么得罪苏泽锦了?”
小宋揣测:“江湖传说,好像是给苏总拉了个皮条?”
商怀砚有点质疑:“哦?”
小宋又说:“据说还害得苏总的亲□□人心灰意冷,远走国外——”
商怀砚:“…”
心慌意乱、心慌意乱、心慌意乱!
白棠心灰意冷,远走国外了!
易白棠:“你怎么站在这里?”
“白白白棠——?!”
商怀砚要被吓死了!!!
易白棠脱下了代表厨师的高帽以及外套,穿着一身休闲装,站在商怀砚身侧,看看前方,又看看商怀砚,纳闷道:“你怎么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商怀砚飞速看向小宋。
小宋低调地将自己藏在柱子之后,这时候不适合说方总、小明星等等不和谐的话题。
商怀砚立刻看回易白棠,他尴尬一笑:“没什么,我刚刚才在想你,没想到你就出现在我眼前了。”
易白棠:“哦——”
他跟着商怀砚,看了一眼小宋,再看了一眼方总与苏泽锦,最后将目光投放到商怀砚身上。
小树苗又瞒着我干了些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吧——
他犀利一盯。
商怀砚冷汗淋淋。
我什么都没做,不用心虚——为什么我还是这么心虚——不不不,我根本没什么好心虚的——但为什么我就是这么的尴尬与不自在——
商怀砚暗暗深吸了一口气,放软声音,迫不及待想要脱离眼下这个可怕的氛围:“刚好你下来了,我们走吧。”
易白棠:“嗯…”
这时候前方的方荣终于意识到自己说服不了苏泽锦了。
他垂头丧气准备离开,一转身却发现了商怀砚正在身后站着,登时大喜过望,三步并作两步赶到商怀砚身前,牢牢握住对方的手:“商总您总算来了!兮兮已经在包厢中等着您了!”
商怀砚:“…”
易白棠:“…”
易白棠转身走了。
商怀砚:“我——我——”我他妈是无辜的啊?!方荣你坏了苏泽锦和他心爱恋人不算,还来坏我和白棠?!苏泽锦怎么没有整死你!!!
商怀砚简直气疯了!
但这时候他已经没有精神再关注方荣了,他用力抽出自己的手,狠狠一瞪泼自己脏水的家伙,赶紧朝着易白棠离开的方向追去。
一路走一路追,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别墅。
商怀砚赶紧说话:“白棠,白棠,我可以解释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卧室的门当着商怀砚的面砰一声关上了。
商怀砚吓死了,易白棠伤心绝望远走天涯的画面再一次清晰浮现在他眼前:“别别别远走天涯啊!”
卧室的门又当着商怀砚打开了。
易白棠淡淡看了商怀砚一眼,抱着自己的枕头和被子,把商怀砚替自己布置的公主房送给商怀砚自己,大摇大摆走进隔壁商怀砚原本的房间,再次关门,理所当然占据了这间房间。
商怀砚:“…我真是无辜的qaq”
一扇门分隔里外。
关了门的易白棠其实并没有那么生气。
他唇角微微挑起,露出一个小小的坏笑,在愉快地将商怀砚的身份锁定成公主之后,再次愉快地摸出笔记本,翻开第二页,继续写道:
斧正小树苗计划二:将小树苗打入冷宫,让小树苗深刻意识到错误。
这扇门的质量还真不错。
门一关,商怀砚的解释都变得断断续续了。
易白棠背靠着卧室的实木门,随手涂画,又在纸上画了个亲亲笑脸。
第87章
初夏的午后连路旁树梢上鸟儿都带了一丝倦意。
阳光透过层叠的树叶,碎金一样洒在山间的地面,随意洒落在地上的鸟食将后花园中停留的麻雀喂得油光水滑,成群结队地在地上蹦蹦跳跳,完全无视身旁来往的人群,却对水池中的同样膘肥体键的金鱼若有所思。
商怀砚坐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外头的麻雀与金鱼,深深叹了一口气。
往日游戏花丛沾的蜜都变成现在夜晚独守空床流的泪啊…他面无表情,拿出干正事干大事的作风,总结经验,积累教训,做详尽的反省报告:
一、神对手不可怕,怕只怕猪队友。
二、黑历史要不得。
三、任何危险都必须严肃扼杀在幼苗状态!
四、白棠好像真的很了解我,我一动心思,他必然很快察觉并且大概也许可能…立刻就撞上了?
商怀砚心脏扑通直跳,十分苦恼,只觉得招惹了这么个雷达准确反应敏锐、偏偏还有点放不开手的家伙,实在有点…
突然“咔嚓”一声,二楼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了。
易白棠换了一身休闲装,慢悠悠从楼上走下来,慢悠悠越过商怀砚,慢悠悠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方才的苦恼立刻被商怀砚抛到九霄云外。
商怀砚立马从沙发上站起来,火速跟上易白棠,暗自对客厅镜子一照,再转脸笑得英俊潇洒:“白棠,你要去哪里?刚好我今天没事,送你一程——”
易白棠:“哼。”
商怀砚:“是不是去有棵树?刚好好几天没去了,正好一起去看看我们不在,他们有没有偷懒。”
易白棠:“呵。”
商怀砚好说歹说,总算把易白棠塞进了副驾驶座。
他赶紧绕过半个车子,坐进驾驶座,双手放在方向盘上,再度深深、深深吸了一口气。
决定了,讨好白棠大作战从现在正式开始!
作战难度…超s级!
作战阶段目标一…再次同床共枕!
作战预计时间…???
这两天的天气很适合睡觉。
车厢内除了另外一个人的呼吸之外,就只有钢琴音水般流淌。
易白棠在车上安安稳稳地眯了小半个钟头,再下车子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刚睡醒的懒洋洋,连商怀砚十分亲密地凑到他身旁,半拉着他的手带他往有棵树餐厅里走去都不计较了。
直到进了餐厅,在并非饭点、因而有些空荡荡的餐厅中看见坐在桌子边玩手机游戏,打扮入时的女人时,方才有些打起精神:
“周阿姨,你怎么来了?”
轻轻敲击着地面的高跟鞋一踢桌脚,椅子载着主人优雅转过半个圆圈,周经理的面容暴露在阳光之下,精神奕奕,笑意盈盈:“小小年纪,过得比我还忙,我把你的合同拿来了,之前你跟着小黄瞎胡闹,就是为了这份合同吧?”
易白棠默不作声接过合同,上下一扫,见没有问题,顺手递给了商怀砚。
商怀砚连忙收起来。
周经理又用尖尖的鞋子“叩叩”地板:“你送我的那条项链很不错,不便宜吧?”
易白棠:“不是我送的。”
周经理一愣,目光就调转到了商怀砚身上。凭借女人的直觉,她很快意识到送项链的真正主人,进而升起了些许纳闷:这两个小家伙的关系好像有点非同一般吧,不是才认识不到半年吗?怎么就这么要好了…难道是传说中的一见知交?
她念头转了几下,也没太过在意,含笑说:“别人为了你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有没有好好谢过人家?我想你最近在准备着饭店评级的事情吧,有眉目了吗?”
易白棠皱眉:“谁和你说的?”
人的状态一旦好了,脑子就跟着清醒了。
周经理智珠在握:“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要人说?你们这一家子从老到小,都特别好明白。”
易白棠眉头皱了片刻,掠过有关家庭的话题:“进行得不太顺利。我联系了大半,手头都没有今年的名额了。”
周经理淡定说:“这是正常的,每年开的饭店那么多,一个个都想冲评级,但被厨师协会承认有资格投票美食家就那么几个,而且一人一年只能推荐一家饭店,别说今年份的,有些美食家明年后年的都被预约走了…不过我来不是和你说这些不利的消息的。我知道有一位美食家手上肯定有名额,你有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