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公爵是一位相貌平平,但威严冷酷的老人。这位大公看着近在咫尺的席歌,眯起双眼。
这场关键战斗之中,他依旧闲适,于惊奇之中慢慢说话:“你很强大,但你恐怕还不算真正的亲王,真正的亲王会被我的绝对领域压制天赋,但至多一半,不会像你这样削弱这么大。这种情况一般适用在与我同等级的血族身上…”
“真是奇怪,既然你只是公爵,你依靠什么将刚刚初拥的后裔变成伯爵?无论如何,”他自言自语,“早知道情况是这样,我绝对不会和教会合作,一个公爵战利品…哼,还要和教会分享!”
于此同时,他心中升起了与之前不同的好奇与贪婪。
一个公爵就能将后裔变成伯爵,他的血液肯定有与众不同的秘密。
我要弄清楚这个秘密,将这个秘密搞到手中…
说着,死亡公爵的视线再度落到席歌身上。
心中越贪婪,他的面容越冷酷,他已经在狡诈地谋算怎么样能够不与教会分享的将这个猎物完整的带走。
他的嘴上宣判着席歌的死亡:“我不知道你是哪一位公爵,但是你成功的激怒了我,你和你的后裔,都会经历这世上最可怕的死亡。”
对方说了一大堆,席歌反而笑了。
“我的来历你恐怕永远无法想象,当我坑骗地狱恶魔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就算我有无数Debuff加身,就算我一度变回了什么力量也没有的普通人,只要你想要和我作对,无论什么时候怎么作对,最后死的也是你——不是我!”
说着,他往前用力踏出一步。
密密缠绕在他身上的胶水被撕裂了。
空气发生了数不清的爆破声响,他一大步跨越最后的距离,抬起手,狠狠一拳揍向死亡公爵的脸庞!
“砰!”
无数的爆破声中,夹杂一声拳头击中脸颊的闷响。
正高高在上大放厥词的死亡公爵被席歌揍歪了脸。
他保持着歪着脸的姿势,苍白的脸色,一点一点变红。
他说:“你会得到…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结果…”
席歌:“呵呵。”
原谅反派吧,反派的词汇总匮乏到让人震惊的程度。
大笨楼上,红衣主教带领着其他教会人员,将这底下战斗的一幕幕看在眼里。
他轻声和身旁的人说:“死亡公爵之所以能封号死亡,是因为他总能让他的敌手死亡。教会之中有记载的一百五十年前,这个吸血鬼刚刚突破公爵时期,就有人预言,四大亲王之后的第五大亲王,就是这位死亡公爵了。”
“一百五十年间,流言一直持续,四大亲王按兵不动,并没有,这固然有死亡公爵尚算安分,没有随意挑衅亲王的缘故,更是因为,死亡公爵的天赋能力太过独特,太过强大,公爵之中,再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哪怕亲王,恐怕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将他拿下。也许等他正是晋级为亲王,许久不变的血族格局会发生一次地震性的变化。”
红衣主教话才说完,席歌就一拳揍到了死亡公爵的脸上。
空气之中弥漫出一股尴尬的味道。
红衣主教自言自语:“嗯…战斗的结局是可以预料的,但战斗之中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恐怕只有全知全能的主能推测吧。”
接着,他对众人说:“圣器还没有到吗?”
圣器已经到了!
对于预想之中的亲王,无论是血族一方还是教会一方,都做出了十足的准备。
死亡公爵就是血族一方行走的核武器。
至于教会,红衣主教特意将教会之中的所有神圣物品都取了出来。
对付吸血鬼,再没有比圣器更好用的东西了。
当然——现场的其余几个同盟吸血鬼让他们的大范围武器不能使用,只能使用一些精准打击的圣器,比如现在被呈递给主教的一柄黑色长枪。
长枪黑色的枪身的材料来自天上的圣石,它的枪尖更曾染过亲王的血液。
如今,红衣主教将它握在手中。
神圣的力量驱使着这柄长枪能够自动追踪猎物,他所需要做的,只是将这圣器发射出去。
他先瞄准了被死亡公压制的席歌,在第一次将拳头击中死亡公爵的面孔之后,愤怒的死亡公爵战力全开,几乎每一下攻击,都能在席歌身上留下一道伤口。
这个画面让红衣主教颇感安心。
他的枪尖对准席歌一会,突然转向,对准了死死站在角落的莱茵。
他在胸口划了个十字。
“背叛主的堕落者,无论躲到哪个角落,主都不会将你放过。”
说罢,红衣主教射出长枪。
长枪飞掠天空。
它的本体是黑色的,可它似乎能够吸收空中的一切光明力量。它飞至半途,已经成为一道光的箭矢,光的箭矢眨眼来到莱茵面前,眼看就要将莱茵贯穿——
那一刻,莱茵身前又出现了一道身影。
席歌及时赶到,伸手抓住飞来的长枪,同时运用静止能力,将长枪静止!
但被削弱太多的天赋能力无法将圣器静止。
圣器的本体将席歌的手掌烧灼,圣器的枪尖穿过了席歌的肩膀,鲜血从他的肩膀涌出,又被光明的力量照耀蒸发!
“啊!”
数滴冰冷的鲜血溅到了莱茵脸上,莱茵发出一声低呼,又在刹那之间将其生生吞回喉咙。
但无论他是否出声,都不影响战局的进展。
现场并非只有红衣主教,三大公爵虎视眈眈,这个绝好的机会怎么会被他们放过。
鸢羽公爵瞬间将重力施加在席歌身上。
无穷无尽的力量至天而降,将席歌压入地面,他的身体发生轻微的变形,皮肉之下的骨头更响起不堪重负的喘息。
而不远处的地面于同时隆起,一具巨大的石头人从地上爬起来,轰隆隆快步走向席歌,抬起巨足,自天空朝席歌踩去!
漆黑夜色,惑乱火焰。
宛如屠夫的恐惧公爵发出了疯狂的笑声。
他控制着石头人踩踏席歌,自己却一闪闪到莱茵身前,抓住这个弱小的伯爵。
恐惧公爵能冠以恐惧名号,当然是因为他最开心散步恐惧,最喜欢在战局分明之际,玩弄敌人脆弱的心灵,敌人的恐惧就是他生存的养分!
现在,他抓住了莱茵。
他决定将这个小后裔身上的每一个骨头都折断捏碎。
他要把这个吸血鬼变成一条软软的毛毛虫。
他张狂对席歌大吼大叫:“看吧,外来者,你什么也无法改变,你什么谁也拯救不了——”
席歌自地面艰难地翻了个身,距离之下,他内脏与血管一同破碎,血液从他身上每一处渗出。
他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身体之内,血液突然沸腾——


第149章 一座城,为你停
张狂的笑声之中, 身高足有两米五的恐惧公爵将莱茵自地面提起, 他捏住对方手臂, 肆意用力,莱茵的手臂很快在他的手掌之中红肿扭曲。
莱茵全力挣扎,但伯爵之于公爵, 无论天赋能力还是肉体力量,都无可比拟,更何况死亡公爵领域之中, 一切敌人的天赋力量都被压制!
席歌死死盯住抓着莱茵的恐惧公爵。
激动的情绪将血液的流速影响, 血液在身体之内左突右撞,冲得席歌已经分辨不出身体上不间断的颤抖是来自外界还是来自内部!
他不断地告诉自己。
站起来。
马上。
站起来。
马上。
可身体依旧被鸢羽公爵的力量牢牢压制着, 奔涌于体内的血液每每要聚集起更充沛的力量了,又戛然而止!
现今席歌身体上的所有负面情况, 都源自钻石心脏。
当钻石心脏跳跃于席歌体内之际,席歌本身的强大力量被起死死压制。
如今钻石心脏在与席歌自身力量的冲击之下不再跳动, 席歌的身体里开始涌现出较之先前更多更多的力量。
但他的力量依旧远没有回复到西格尔的时期。
西格尔的时期,别说几位公爵,就连天空与大地, 也在他脚下战栗。
这一切还是因为正位于胸腔之中的心脏…!
血族的力量来自血液, 心脏是血液的源头。
钻石心脏占据了他力量循环之中最关键的一个位置,他的力量循环就此中断,只能发挥出公爵的实力。
或许这里边还有之前将源血喂给皮皮的原因…但是最关键的问题,就是钻石心脏。
黑夜之中,他的某个念头如同闪电一样划过他的脑海。
当初我是剖开胸膛将钻石心脏放入的, 如果现在我剖开胸膛将钻石心脏拿出来…
该隐的秘密,该隐的秘密…
“等等!”席歌突然叫了一声,“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那是关于我血脉的秘密,那是该隐的秘密——”
正是这时,高举足部的石头巨人已经重重将脚朝席歌踩下!
席歌用力向旁翻身,重力如同巨山,将他死死压住,他的奋力只为自己挪出了一丁点距离,而后真正的土石之山落下来,重重将他的肩膀踩成肉泥。
剧痛之后,整个左手臂完全没有了感觉,似乎其已经被人彻底切断——也许真的彻底切断了。
鲜血从巨石人的脚下晕染开来,席歌身体一阵一阵的颤抖,而巨石人的足部再度抬起来,又重重落下来。
劲风呼啸。
眼看着这只脚就要落到席歌脑袋上的时候。
死亡公爵的声音响起来了,他自黑夜中走近,来到席歌身旁,居高临下地俯视躺在地面的猎物。
他决定听听猎物想说什么。
毕竟猎物已被捕捉到掌心,再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席歌获得了喘息的机会。
他的目光没有停留在自己的肩膀上,身体的伤势身体明白。他的目光最先落在莱茵身上,当确定对方没有在这期间受到更进一步的伤害的时候,他的脑袋清醒许多,能够更详尽地思考了。
他敷衍死亡公爵:
“该隐拥有一个秘密,那是关于他血脉的秘密,他的血脉秘密既他的力量秘密,得到他的秘密,就得到他的力量…”
他心中真正在想:
神从该隐身上剥夺的是属于人的特质…
我曾经的思路应该没有错,它不可能会错,如果该隐拿回了人类的一部分,该隐就能拥有至强之力…如果别的血族拿到了人类的一部分,他就同时拥有了血族和人类的力量!
无论如何,钻石心脏源于血族的东西,当它在我体内的时候,每一次我大量失血之际,它都勤勤恳恳将我的身体修补。
它并非站在我的对立面。
正如它长得很像圣器,但它绝非圣器,呆在我体内的它除了压制我血族的力量外,也在努力地恢复我人类的特性。
也许…还剩下最后一个可能性!
这个可能性是——
席歌脑中的分析很长,但长长的分析只走了短短的一瞬,当这分析走到某个临界点的时候,死亡公爵急不可耐的厉喝响起来了:
“该隐的秘密是什么,怎么才能获得该隐的力量!”
席歌恍然回神。
他看着自下往上看着死亡公爵,将一口从胸膛涌入喉咙的血沫重新咽回喉咙,他告诉死亡公爵:“我告诉你,该隐的秘密就是——”
这一场至关重要的分析到了最后。
他在内心想。
还有最后一个可能,最后一个可能是,血族和人类的特性是相反的特性,强大的钻石心脏目前与我并不兼容。
过去的许多岁月里,它一直在吸收我的力量,适应我的力量,所以我从过去到现在一直以来的岁岁醒醒,是在始终等待着…
神剥落的东西,真正与我融合,成为我身体一部分的那一时刻!
我先前操纵体内力量狠狠冲击钻石心脏,使它停止跳动,或许我不该这样做,我不该将其视为胸膛中的一颗毒瘤。
我应该操纵着力量,让力量流经钻石心脏,把钻石心脏变成我身体的一部分,变成我力量的一部分——
“该隐的秘密就是什么,你快说,你快告诉我!”
钓在毛驴面前的胡萝卜完全将毛驴吸引了,死亡公爵受够了席歌大喘气地说话方式,他箭步上前,将席歌一把从地上扯起来,狠狠问。
席歌注视死亡公爵。
“该隐的秘密就是你永远不可能知道的那个秘密!”
席歌将该说的话说完了,他已经彻底想清楚了一切。
死亡公爵勃然大怒:“你找死!”
他再度狠狠将席歌丢到地面。他转向恐惧公爵,“恐惧,捏碎你手中小伯爵身上的每一根骨头,我要让他为自己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深深后悔!”
恐惧露出狞笑。
他的手掌再度用力。
莱茵面露痛苦,但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担忧自己的声音会让席歌分神。
尽管局面到了现在这个程度,莱茵依旧相信初拥他的人还拥有解决的办法。
就算没有解决的办法也无所有。
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希望与您一同面对!
同一时刻,席歌双眼看着结界中的所有敌人,他抬起右手,将右手按在胸口。
冷冰冰的胸口中没有一丝热度,没有一丝力量。
他调动起全身的血液,使血液向心口流淌。
这一次,藏在他身体以内的漆黑河流不再气势汹汹。它们闲庭信步,如同放学回家一样回到了钻石心脏的位置。
席歌在心中祈祷道…
一定要成功!
否则,我只能再剖开胸膛,把你给取出来了!
也许是他的最后威胁发挥了真正的作用。
当席歌不再心怀针对地冲击钻石心脏之际,缓缓流淌的血液虽然大部分依旧被隔绝在钻石心脏之外,但依旧有一小部分,进入了钻石心脏。
两者的融合无比艰涩与艰难。
但它们毕竟融合了。
当一个真正的循环在席歌身体里出现的时刻。
奇迹发生了。
他被压制的天赋力量瞬时暴涨,时间的魔力从他躯体之内蜂拥而出!
沙漏出现。
怀表出现。
挂钟出现。
一样样计时器逐一出现,分散于席歌身体周围。这个计时工具上的表盘时间各不相同,当它们齐齐跳转一格之际,一座精工雕琢,色彩鲜艳的自鸣钟出现在了虚空之中。
制造它的工匠一定以生命钟爱于她。
她身上的每一纹饰,都精巧绝伦;她身上的每一色彩,都恰如其分。
她的主体是黄金铸就的,她的表盘是正面钻石盘。
她就像这座富裕而浮华的城市那样,无比美丽,无比浮夸。
当她移动指针,指向准点位置之际,“当当”两声,一只翡翠鸟儿从报时器的位置上跃了出来,尖锐的叫声响彻天空。
这是时间魔法即将开始的征兆,这也是战斗真正打响的预告!
环绕在这座巨大自鸣钟周围的计时工具同时开始转动,分散的怀表代表着分散在场地中的人,大大小小的挂钟对应场地时间。
怀表暂停,场中的三位公爵,红衣主教,所有教会和其余吸血鬼,他们的时间全被停止。惊讶出现在了他们脸上,让他们面孔扭曲。
然而,所有表情,所有动作,就此定格。
挂钟倒转,覆盖在天空的两层结界瞬间破碎,回到了从未出现过的时候。内外的空间再次勾连,城市里仓惶逃跑的人群还在仓惶逃跑。他们于逃跑之中回头看去,看见了让他们无法置信的一幕。
恐怖的吸血鬼和教会呆在一个空间底下,从他们的站位来看,他们似乎并非敌人。
真相似乎走到了大白的那一时刻。
席歌本该让这个城市的所有群众都看见教会和吸血鬼的勾结。
可是席歌真正的力量初现端倪,而现在的席歌暂时无法将它彻底控制。它如同一条脱了笼头的巨龙,咆哮着向四周冲去!
时间的魔法正在蔓延。
它以席歌所在的教堂为圆心,向四周辐射着。
风停了,云停了。
城市里的一批一批人,所有能够动弹的东西,无论活物还是死物,它们都被静止,它们的时间都被剥夺。
在这时间里,漆黑的空气中飘起了点点雪花,雪花竟是这将将凝固的城市之中唯一还能活动的东西。
那是席歌被激发的第二天赋!
席歌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站得有一点摇晃。
那不是因为身体上的伤势。
血液流经钻石心脏的那一时刻,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全部痊愈。
使他摇晃的是这个时空的规则。
这个世界还有另外一个他,另外一颗钻石心脏,悖论是他们不能存在同一空间,他时间力量的失控引起了时空的警觉,如今时空正在将他排挤。他感觉到身体周围的空间正在破碎,也许不过多久,他就要被排挤出这个空间了。
过去与现在,席歌已经用一条线将它们全部串联。
他不得不离开这个时空,在离开这个时空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
他越过三个公爵。
他没有再将一丝目光投向他们。
他与他们擦肩而过。
他们在他背后变成灰烬。
他一路走到了莱茵面前,他抓住了莱茵。
当时间魔力出现的那一时刻,天地中的一切都改变了。
时间被拖得很长很长,莱茵的思维也延得很长很长。
他的视线变得黑暗,黑暗的视线之中,他看见天空开始飘雪,雪的尽头,席歌走来。
他伸出手,迫切追赶对方,想要抓住对方,但是人类无法追上时间。
直至下一时刻,席歌将莱茵拥抱。
时间的主人停下脚步,将他拥抱。
城市凝固,而他被带至时间之上。


第150章 后来
仅仅一眨眼间, 席歌将莱茵带到了一个全新的地方。
这是一座全新的城市。
这座城市依附山峦建立, 屋舍掩映于田野和树林之中, 夜风过处,树声涛涛。
席歌抱着莱茵来到了这城市的最上方,那里距离天空最近, 又一处草坪,矮矮的草毛茸茸扎在脚脖子上,四下缀满星星点点的花, 正是天上闪闪烁烁的光。
远方的水在河中默默流淌。
天上的星月在梢头悄悄流动。
席歌的手指先落在莱茵脖子上, 他为这一处地方转换时间,皮肤上十字架的焦痕渐渐淡去, 再不见痕迹。
席歌的手向下移动,这一次, 他的手掌碰触到莱茵的被恐惧公爵捏住的胳膊,时间的力量再度在席歌手掌之中出现, 骨头的裂纹愈合,红肿的皮肉恢复。
这两处处理完了,席歌出声:“还有哪里有伤口吗?”
莱茵:“没有了。”
于是席歌的手又挪到了莱茵脸上, 他将对方脸颊上的最后一点不知从哪里沾来的灰色痕迹擦去。
灰痕拭去, 白皙重现。
脸上的手指将他脸颊轻扯,而莱茵目不转睛的看着席歌。
灰蓝色的眼睛本该隐没于漆黑的夜。
但不知为何,今天晚上,莱茵的眼睛额外明亮。
那双眼睛似乎想对席歌倾述些什么。
紧接着,莱茵就出声了, 他问了自己最想要问的事情:“为什么来救我?”
席歌回答莱茵:“因为你是我的后裔。”
还是我未来喜欢的人。最后一句,席歌只放在心里想。
莱茵大胆问:“那你喜欢我吗?”
席歌失语了一瞬。
他情不自禁地看了两眼莱茵,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一不小心,透露了什么污浊的内心。
但是莱茵的眼神炽热纯净,他只是在问一个无比纯洁的问题。
席歌说:“我当然喜欢你…”他一顿,再补充,“我非常喜欢你,你是我最喜欢的人。”
无比肯定的回答让莱茵的心安定下去。
他冲席歌微笑,笑容中还有一点点不好意思:“我们未来会在一起是吗?我知道血族的初拥在大多数时候是比较正式的,父辈和后裔的关系会因为血脉而紧密相连…”
“是的。”席歌回答莱茵,“我们会在一起,我们的关系因为血脉而紧密相连,你是我喜欢的人,无论何时何地…”
他的视线之中,他周围的空间已被法则所笼罩,法则正在破坏他置身的位置,如同蛛网的龟裂笼罩在他四周,他已经将时间分布在自己的四周尽量将这一破碎延缓。
可蛛网依旧坚定地蔓延着。
当分布四周的蛛网接触彼此的同时,也是他置身空间破碎,被弹出这里的时间!
法则的力量太过强大,并非现在的他可以抗衡。
但龟裂的蛛网并没有在席歌眼底留下痕迹,他专注看着莱茵的眼。
他对莱茵慎重承诺:
“无论何时何地,”也许中途有许多波折,但是最后,“我都会紧紧握住你的手。”
不知为什么,这一瞬间,莱茵有了一丝不好意思。
他在反思:我已经足够大了,我刚才说的那些,是不是太粘着我的父辈了?他会不会因此而觉得我太过幼稚?
两人已从战场之中脱离。
这漫长的夜晚似乎正适合相互依偎着聊天度过。
莱茵思索了一下,问席歌更多更正式的问题:“他们说…我是伯爵,是真的吗?”
席歌:“是真的。”
莱茵:“我知道血族的等级依照公侯伯子男划分,公爵以上是亲王,男爵以下是普通血族…今天晚上的死亡公爵说,能够将后裔变成伯爵的,只有亲王?”
这个席歌真的不知道,他总觉得未来的皮皮没有将事情告诉他,而他的过去又距离现在太过遥远:“也许吧。”
莱茵:“您是亲王吗?”
席歌:“现在比亲王还厉害了。”
莱茵:“那之前他们说您只是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