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他们说了什么?”
愚者:“和过去一样,希望我们和他们建立更深的联络,希望我们将这一处黑暗世界的坐标交给他们,希望我们将国内的情报输送出去,希望我们能给他们,门的密码。”
两声笑声响起室内。
这一次,就连亲切的吸血鬼也面露鄙夷,同阿德一起耻笑深渊以外黑暗世界的痴心妄想:“有封锁边界的那一堵墙在,那些伯爵以上的血族甚至不能进入这个国家!以为派一些类同子爵的能力者过来就可以使我们言听计从了吗?这个国家的黑暗势力是属于我们的,谁也不能夺走!”
“其实他们最想要的还不是我们的权势,而是这个国家的神秘世界的情报。”亲切吸血鬼忽然感慨,“未知永远引人好奇,正如潘多拉的盒子,哪怕明知里头未必是好,也会千方百计想要将他打开。”
他一声感慨之后继续说:“这种东西我们可以交给他们,毕竟那些传说都被网络小说发扬光大了,无论十方世界八极神王六道轮回,都很让人惊叹向往了…”
愚者微微责备:“怎么能把这些事情说出去呢?那毕竟距离这个世界太遥远了。我们应该说一些简单的,比如这么多年里头,我们曾探知,这里有一种神秘人,叫做剑仙,能够乘云驾雾,一剑轻轻松松劈了一座山;还有一种神秘人,叫做茅山道士,和我们文化中的亡灵法师非常相似,但他们可以炼制尸体,把尸体炼成和我们血族伯爵、公爵一样的存在;还有一种神秘人,叫做天师,铁口直断改运换命,掐指一谋左右王朝。”
他话音落下,三个血族彼此看看,忽然默契,一同猥琐笑了起来。
“让他们有所顾忌就够了,也不能全说谎话。”亲切的吸血鬼忽然又说,“毕竟这里的墙,不止限制高等能力者进出,还控制着我们的实力…”
不错,这堵封锁深渊与外界的无形之墙,除了控制着外界高等级的能力者进入之外,还控制着这个国家之中的能力者的突破。
血族拥有无尽的时间。
无尽的时间同时带来无尽的生命与力量。
然而深渊之内,控制着整个黑暗世界血族三巨头,也不过伯爵位阶。
除了一些时间和血族族群人数的制约之外,真正的原因就在于这堵不止分隔内外世界,还笼罩在这个国家中的所有黑暗生物头顶的墙!
一提起这个话题,三个伯爵心情立刻不可控地恶劣下去。
他们相互沉默一会,愚者淡淡道:“看来我们三人的想法都和之前相似,我会继续同从外边来的使者虚以委蛇…”
“有谁知道他还在吗?”阿德突然说话。
这位从出现开始就一副自视甚高模样的伯爵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身体微微瑟缩,竟然流露出三分遮掩不去的畏惧。
另外两个人知道他在说什么。
在这个世界里,能够用“他”来形容的,只有一个人。
愚者又说话了。
“…最近并没有那位侯爵大人的消息。”
室内又响起叹息。
阿德和亲切的吸血鬼一同出声,声音中带着说不出的感慨和畏惧。
这一次,亲切的吸血鬼开口了:“我们突破伯爵位阶的时候,已经能够清楚地感觉到来自墙的压力了。就像是达摩克里斯之剑正悬在头顶,只要轻轻一动,这柄剑就要掉下来…但是他毕竟成为了侯爵大人,这证明我们是可以在这里突破成侯爵的。”
阿德又哼了一声:“那又如何?深渊以外的世界依旧有公爵乃至亲王的存在,侯爵也不过公爵坐下的走狗而已。”
“好了,就此结束吧。”愚者打断两人的话,“不要将注意力集中到那位大人身上。斜顶圆桌成立了这么久,在我们之前,无数伯爵选择通过‘门’偷渡离去,只有一位选择留下且成功突破侯爵…那位大人的实力不是你我可以想象的,哪怕他同我们一样,甚至比我们遭受了更多的墙的监控。”
愚者说完,再次右手抚胸,微微低头,像是在对并不在现场的侯爵大人致敬。
另外两个血族也做了同样的动作,无论他们心里到底有什么样的想法,总不需要表现在别人的眼中。
做完了这一动作,阿德说:“没有事情了吧?我要走了。”
愚者:“事实上,我们还有一件事。”
阿德:“啧…”
愚者从座位上站起来,他拿了一台电脑过来。
没有人对电脑表示震惊,他们静静地看着愚者操作电脑,打开直播间,点选出一个名字为“经费不足无结局,坑了!”的视频。
亲切吸血鬼好奇道:“这是什么?”
愚者:“一个最近网络上很流行的直播视频,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他说罢,点下开始键,视频播放。
当视频里的画面逐步出现在其余两个血族眼中的时候,他们有点吃惊。
阿德:“这直播的莫非我们的考核?”
亲切吸血鬼:“我们的考核怎么会出现在网络直播上?”
并没有人替他们答疑解惑,他们继续往下看。前方的天黑请闭眼已经结束,3号突然剑指法官,法官突然发现,法官和几个参赛者战斗,法官落败了!
阿德目瞪口呆:“这是谁,这是谁,能被参赛者打败的法官还有存在于世界上的必要?!”
亲切的吸血鬼也很认真地看着,他安抚阿德:“我看5号的样子不像是普通的吸血鬼,也许他也有爵位在身…”
但他同样感觉很惊讶,为什么视屏里的考官不用天赋技能呢?
愚者说:“耐心等待,后面的内容更精彩。”
你这话未免也太像电视的广告词了吧?
两人齐齐看向愚者,又齐齐看回视频。
他们的好奇心被这个视频吊上来了,深渊中的黑暗世界出现这么久,还真没有几次参赛者反杀考官的案例在!
视频继续播放,两个伯爵很快意识到愚者的意思了。
考官将参赛者带进一间房间并将这些参赛者再次控制之后,就突然跟中了邪一样,开始“叭叭叭叭叭叭叭”地说着所有不应该告诉告诉围观群众的话。
比如他想要杀掉所有的参赛者。
愚者:“看来黑暗世界的考核还要再加强监管。“
比如他的天赋能力。
阿德评价:“世上竟然有这样垃圾的天赋。”
比如他和他的幕后主使者的伟大目标与宏伟计划。
亲切吸血鬼:“…”
他定定看着前方视频。
他震惊,非常震惊,震惊到失语,震惊到脸上一片空白。
其余两个血族也一样震惊。
愚者在最初的时候就震惊过了,阿德短短震惊一下也回过神来,于是他们都看向了脸上一片空白,仿佛受到什么绝大打击的亲切吸血鬼。
愚者关切道:“你没事吧?”
亲切吸血鬼回过神来。
他挂不住脸上的亲切了,许许多多的情绪在他脸上流转着,愤怒,崩溃,发狂,吐血…许久以后,他艰难地找回声音:“我感觉非常惊讶,我没有办法想象血族之中竟然有妄图颠覆我们的存在…”
阿德纠正他:“视频中说的可是我们中的一个有这样的想法。”
他怀疑的目光在愚者身上转了转,又在亲切吸血鬼身上转了转。
亲切吸血鬼连忙道:“阿德,你不要中计,这分明是那些下位者或者外头的血族针对我们的计谋,我们三人可是血族铁三角,我们共同维持着深渊中的黑暗世界,一向亲密无间啊!”
阿德冷嗤一声。
愚者说:“将这个视频给你们看,目的就是为了彻查这件事情。我已经让人去调查这一届的所有考官了,也许会有一些我们想象不到的结果反馈过来。”
亲切吸血鬼咬牙切齿:“查…查…彻查这起阴谋!我不相信有人能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搞鬼!”
他怒吼完了,深深吸了一口气:“这视频是从哪里来的?我觉得寻找准确的源头也能带来一些线索。”
愚者:“哦…我已经找精通计算机的人寻找发布视频者的信息了,我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答案。”
他继续说:“好了,今天的见面就到此为止了,十三号再见。”
愚者再度伸手,按了一下桌面视匣上的两只眼珠,两个翻出来的眼珠再度翻回去,光芒消失,虚影消失。
空荡荡的绕蛇之环内,愚者重新摘下眼镜,慢悠悠擦拭起来。
炼金工坊之中,李立方正开着电脑努力写作业。
写着写着,他突然听到一声滴滴声,电脑监控程序显示他正被攻击。
他打开监控程序一看,还真被攻击了,而且不只被一个人攻击了一次。
明亮的白炽灯照在李立方脸上,转折出一些黑影。
他一声冷笑:“呵呵…攻击我的电脑?你以为现在的我还是过去的我吗?现在的我可不会对网络上的东西手下留情,谁知道网络后边是人是狗…”
饱含怨念的话从嘴里说出的同时,主人突然心头莫名涌起一阵浓浓的愤怒。
李立方的仇恨瞬间锁定电脑背后的东西!
他背脊直挺,脖子前勾,放在键盘上的双手噼里啪啦敲击起来,仿佛正有代表仇恨的火花,从他的十指下边迸溅出来。
这场网络攻击之战,才刚刚开始。
席歌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当早晨八点的阳光照到他眼睑的时候,顽固的生理钟将他从睡梦之中唤醒。他迎着阳光撩开眼皮,长长吸了一口早晨的温热空气,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摸进主卧浴室,脱衣服洗了个晨浴。
温热的水扑在身上,哗啦啦冲刷满身疲惫与困倦。
席歌站在洗了片刻,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
他低头一看,昨天受了重创的腰间伤口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淡淡的伤疤;但胸口心脏位置不知什么时候多了点浅浅的血痕,像是被人拿着工笔刀接连划了几道似的。
怎么回事?
我记得昨天战斗之中,我心口没受波及啊?
席歌纳闷地搓了搓胸口的皮肤,想把血痕给搓掉,可是直到将皮肤都搓得发红了,也没把那几道血痕给搓掉。
席歌仅余的那点困意也飞走了,他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胸口上的血痕不是什么工笔刀划拉出的痕迹,更像是…有人用红色的笔在他胸口上画了几道?
席歌:“?”
怎么我的胸口上会有红笔的痕迹?
席歌:“!”
昨天有人和我一起睡觉!
他忽然拉开浴室的门,在水流声中冲外边大喊一声:“皮皮!”
声音落下,莱茵出现。
还以为席歌有什么事情的莱茵甫一出现,就看见站在浴室门口浑身滴水的人。
席歌:“皮皮,你是不是趁我们一起睡的时候对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莱茵:“你先穿衣服…”
两人同时说话,同时听见对话说话。
席歌立刻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才没有任何问题,围巾好好地围着我的腰呢!
他再度抬头:“不要转移话题皮皮。就算你真的对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也不会怪你的皮皮。”
莱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在血族最昏昏欲睡的大早晨接受这样的挑战。
昨天看到的种种父母对孩子的爱的图片突然不能帮他了。
他就算第一时间转开视线,脑海里也全是席歌赤裸修俊胸膛与充满弧度的腰身,还有许多水珠正在他身上滚动。
而他完全可以随心意操纵那些水珠…让它们做各种各样事情。
如果我正在睡觉,就没有现在的事情了。
我果然应该好好睡觉,而不是和后裔一样昏晨颠倒大肆破坏生物钟…
他带着浓浓的怨念,咬牙切齿:
“先、穿好、你的、衣服!”


第56章 血痕
五分钟的僵持之后, 席歌整理整理衣服, 莱茵整理整理情绪,来到客厅沙发上坐下,谈话。
天气正好,席歌披着件衬衫,喝着刚刚泡出来的黑芝麻糊, 问莱茵:“我的胸口为什么会多了这个东西?难道是我睡觉的时候你用红笔画出来的…”
莱茵嘴角抽了一下:“我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席歌深思:“其实我也不知道, 也许是好玩吧?”
莱茵:“这好玩吗?”
席歌纳闷:“不好玩吗?要不是昨天太累, 也许我会抢先对你这么做。两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光睡觉多无聊啊, 当然要做点睡前运动, 聊聊天打打牌摔摔跤,什么都可以。”
莱茵:“…”
他意识到自己和席歌的思维差异究竟有多大了。
也许这就是东西方的差别,以及父辈和后裔的差别。
他忍耐地解释:“昨天晚上我们都好好地睡觉,我没有撕开你的衣服, 也没有在你胸口乱涂乱画。”
席歌撇了撇嘴。
说实话,他有点失望, 他本来还挺期待和皮皮玩点各种花样的睡前活动呢。
他再度低头, 用手指在自己胸口上乱画:“那这个东西是怎么出来的?”
莱茵朝席歌胸口处轻轻一瞥,旋即飞快收回视线:“那是你血能的证明。”
席歌:“嗯?”
他暂时忘记了睡前游戏, 对力量的好奇心再度提了起来:“什么意思?”
莱茵换个坐姿,整理了一下思路。
他说:“上次我和你说过,血族的等级分为公侯伯子男,公爵之上有亲王,男爵以下是普通血族。随着时间与狩猎, 当普通血族拥有了足以晋升男爵的实力的时候,他们的胸口上会出现淡淡的痕迹,那是所有血族体内源血的痕迹。”
席歌关注到了一个新词:“源血?”
莱茵:“源头之血。”他开始解释,“始祖该隐通过血液创造了二代,二代通过初拥创造了三代。三代以后,始祖的血脉逐渐稀薄,血族的能力逐渐下跌。发现了这一点之后,为了牢记始祖的恩德,血族内部将体内的血液冠以新的名字,源血。”
他再低下头,以希伯来语说:
“蒙您恩德,我拥有源头之血,既永生之血,既力量之血。”
席歌发现自己居然听得懂莱茵的话!
但他只惊异了短短一瞬就接受了这个设定,毕竟他失忆过很多次,也许失忆之前他曾学过这种语言呢?
他也同莱茵一样,低头念了这一句话,用中文:
“蒙您恩德,我拥有源头之血,既永生之血,既力量之血。”
这一句话念出,心头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拨了一下。不过那样的感觉太浅太淡,一眨眼就不见了。
席歌再度抬起头,他发现莱茵正在看着自己。
莱茵:“你听得懂我刚才在说什么?你会这种语言?”
席歌:“好像会。”
莱茵:“…”
席歌:“…”
两人对望一会。
席歌迷之心虚:“毕竟我失忆了…三次。”
莱茵呼出一口气,继续说:“当源血显露在你心口的皮肤之际,你就迈出了从普通血族到男爵的坚实一步。只等它们…”
莱茵伸手虚点,指向出现在席歌胸口上的那些凌乱红痕。
“连成一个完整的图案,你就是男爵了。”
席歌:“那一般从普通血族到男爵要用多久的时间?”
莱茵:“正常情况下,要经过50到100年的时间。”
席歌思考着:“嗯…从你初拥我到现在,好像处在20天到40天之间。”
莱茵忽然沉默。
席歌琢磨着:“这样算算,我觉得我的未来无比光明啊!”
莱茵长久沉默。
席歌又扯着衣服低头看自己的胸口,他还有很多问题:“那子爵呢?伯爵呢?更往上的呢,他们也是胸口有个图案吗?”
莱茵坚强地继续说:“…差不多是。但是颜色不同,深浅不同。”
席歌:“哦?”
莱茵:“简单来讲,男爵的图案像是用笔画上去的,子爵的图案则是从皮肤底下渗出来的,伯爵的图案有了浅浅的刻痕,侯爵的图案就像一个烙在胸口的烙印。同时,血痕上的颜色也会一步步变化,大体是在红色的基调上逐步加深。”
席歌算了算:“公爵和亲王呢?”
莱茵:“公爵和亲王胸口的烙印不再有身前的变化,但公爵的图案会从红色变成紫色,亲王的则是红黑色。”
席歌:“嗯…皮皮你知道得真不少。”
莱茵沉默一瞬,找到借口:“这也不算什么很秘密的事情。”
席歌一想也是,如果血族中有学校,这应该是幼儿园入学考试的题目吧,并且还是送分保命题。
“等等,不对!”席歌突然说。
“什么不对?”莱茵问。
“我之前替你换过衣服,根本就没看见你胸口有痕迹,上面明明光裸一片。”席歌说。
“你什么时候替我换过衣服?”莱茵问。
“就在你咬了我发烧的那天晚上,怎么,你不记得了?”席歌纳闷。
莱因一时失语,不知如何回应。片刻之后,他决定假装自己依旧不知道这回事:“正常情况下,血族只有在使用血能的时候胸口才会浮现源血痕迹。”
“那现在?”席歌。
“突破阶段,血族体内的血能不稳定,当其澎湃之际,也会激发源血显现。”莱茵解释。
“原来如此,我差不多明白了。”席歌仔细想了想,忽然一转眼看向莱茵的胸口,“那个,皮皮,我…”
莱茵:“不行。”
客厅就很安静,两人沉默地对视。
席歌:“我还什么都没说。”
莱茵:“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席歌才不信:“哦?那我想说什么?”
莱茵冷冷道:“我不会让你看我胸口的血痕的。”
我靠,还真知道我想说什么…
席歌怏怏道:“为什么不让我看…我只是想看看会出现在我胸口的纹路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罢了。”
莱茵:“每一个血族胸口的源血血痕是不一样的。源血组成的图案源自血族的天赋能力。”
席歌顺着思考了一下:“那皮皮你胸口的血痕是怎么样的?水滴状?水痕状?涟漪状?”
莱茵:“…”
空气沉默。
空气沉默得好像有点可怕。
席歌意识到不对劲了,他看了莱茵一眼。
坐在对面的银发男人将嘴角抿得死死的,脸色更沉得可怕,似乎下一刻真会滴出水来。
皮皮好像很生气?
皮皮不喜欢这个话题吗?
尽管不明白莱茵为什么生气,席歌还是很有眼色地换了一个话题:“那我胸口的血痕会是什么样子的?我能提前看看吗?不满意的话可以调整调整吗?”
莱茵呼出了一口气。
席歌并没有说什么惹人生气的话,这一次,不对劲的是他。
从席歌光着身体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就有点不对劲了。
莱茵陷入深深的懊恼和轻微的自我厌恶。
他每天都在告诉自己:我对后裔只有纯洁的亲情。但好像也是每一天,他都会陷入发现自己的亲情不那么纯洁的漩涡。
该隐啊…
莱茵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打叠起精神,带着一点儿的自暴自弃,将手虚虚放在席歌赤裸的心口之上。
他说:
“你不可以改变你血痕的图案,但如果你只是想提前看见你源血血痕是什么样子的话…”
莱茵正要运用血能,忽然感觉有第三者站在附近。
席歌也感觉到了。
他们一同抬起头,看向大厅的落地窗。
落地窗外,李立方欲言又止,看着他们。
气氛就很古怪。
坐在对面的莱茵突然消失不见。
席歌镇定冲落地窗外的李立方说:“你不要误会。”
李立方正色道:“老板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席歌:“…”总觉得你真的误会了什么。
但这种事情越解释越解释不清,席歌摸摸鼻子,干脆放过这个话题,起身替李立方开了门。
李立方从正门走了进来。
他真不在意席歌和莱茵的事情,也并不很惊讶,毕竟昨天的直播就能看出这两人GAYGAY的。
说句实话,在这个只有人兽恋才能摸一摸微博头条尾巴的年代里,男男搞基十分落伍,只要老板不拖欠工资,他爱咋咋地…
他直接和席歌说了正事:“昨天晚上我碰到了几个想要攻击我计算机的人,我反侦察了一下,发现他们的IP地址比较奇怪,我就详细分析了一下他们的IP地址,然后计算出了这一块区域…”
他把自己计算出的区域给席歌看。
席歌看了一眼,觉得这地址好像有点眼熟,他再翻出孔石给自己的地址一对照:“嗯,这两个地点是不是就在旁边?”
李立方打开地图,检索一番:“相隔不过一千米。”
席歌:“也就是说…”
孔石:“你们在说黑暗世界的事情吗?我知道啊,来问我吧!”
两人一同看向突然冒出来的孔石。
席歌:“你怎么来了?”
孔石:“我正在去奶茶店的路上,经过这里就顺便进来看看了。”
席歌质疑:“这小区的安保现在这么差劲了吗?没人打电话告诉我你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