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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爷爷才没有耐心听单引笙说完。他暴跳如雷,一把抄起旁边文件袋,对着单引笙就抽过去:“你就告诉我,你到底用了什么卑鄙无耻的手段抓这了宴宴的把柄,强迫宴宴和你签订包养合同的,那可是你爷爷我老朋友的孙子,我老!朋!友!的!亲!孙!子!”
单引笙:“???”
他反射性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歪脑袋,躲过了袭来的文件袋。
那几个《单引笙包养杜宴礼》的红色大字还在他眼前明晃晃飞过,仿佛嘲笑他的自作主张。
他内心也是崩溃了。
这究竟是个什么事啊。
为什么我左回答右回答,怎么回答都不对劲…
宴宴,我的好宴宴,我需要你立刻出现!
同一时间,正在主持会议的杜宴礼鼻子一痒,捂着嘴轻轻咳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点不祥的预感。
但他并没有在意这种感觉。
他继续对着众人讲话,直至“咔咔咔”的高跟鞋声音突然响在门口,随后,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秘书小姐闯入会议室中,她惊慌失措。
“杜总!新闻报道,有极端人士袭击MUSES高层!袭击者被警方控制,被袭击的高层已送医院!我——我打不通单总的电话!”
“哐当”一声。
杜宴礼站了起来!


第51章 正文完(全)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安静的会议更显安静。
会议室中, 众人齐齐看向杜宴礼。
杜宴礼胸膛起伏,他在原地站了几秒钟,对众人说:“接下去的会议由吴总继续主持。我有一些事情, 需要提前离开, 抱歉。”
说完以后,他推开背后的椅子, 朝会议室外快步走去,快速前进的脚步之中, 罕见的带出了几分仓惶。
众人默默地看着杜宴礼离去的身影, 一直到这身影彻底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中, 安静的会议室才“哄”一声,热闹了起来。
都快过年了,还有什么会好开。
好好八卦八卦杜总的失态, 才是正经事情!
会议室还在身后,但会议室中的热闹,已经传不到杜宴礼的耳中了。
他一走出来,立刻疾声发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秘书小姐赶紧把自己看见的新闻发给杜宴礼。
杜宴礼简单浏览一下,目光随即定格在新闻页面的附图上。
地下停车场灰色地面上的一滩红色血迹, 触目惊心。
这一刻, 杜宴礼的脑海产生了瞬间的空白。
大片大片的空白将他的脑海占据, 他灵敏的思维似乎被人剥夺了, 只剩躯壳, 呆愣于此,彷徨无措, 不知如何是好。
可也是同一时刻,一声大喝响在杜宴礼的脑海之中。
它在喊:“引笙正在等着你!”
引笙正在等着我!
杜宴礼陡然激灵,从恐怖空白之中挣扎了出来。
他的思维恢复了。
恢复思维的第一时刻,他陡然察觉一件事情,自嘲一笑:
在这时刻帮我清醒的,不是一直以来的冷静和理智,反而是我对引笙的感情?
这时秘书的手机再度响起。
秘书小姐接起电话问了两句,将手机从耳旁拿开,对杜宴礼快速说话,声音都有点发抖:“杜总,警方那边给我们发来消息了,说目前已经做过简单的审讯,袭击者供认自己是某位娱乐明星的粉丝,因为不满MUSES暗箱操作代言人选,所以埋伏在路旁,打算袭击单总——”
杜宴礼握了握拳头,尽量沉住气。
尽管秘书一开始就说了无法联络单引笙,他依旧掏出手机,给单引笙打了个电话,这一操作非常简单,按下快捷键“9”,就自动拨号。
短暂的安静。
电话那头很快响起机械的女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杜宴礼挂了电话。
他再问秘书:“和MUSES方面的其他人联系上了吗?许娅有没有什么消息?”
秘书小姐连忙回答:“我刚才就联络MUSES和许娅了,MUSES方面也焦头烂额,还没有确定具体哪些高层被人袭击,只知道他们进了哪家医院,现在许娅正往医院赶——”
手机的铃声再度响起,将秘书小姐的话打断。
秘书小姐飞快看了一下手机,惊喜说:“许娅给我回电话了!”
她迫不及待地接起电话:“喂,许娅,你到医院了?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杜宴礼停下往前的脚步。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秘书小姐,心脏在这时候被一捆无形的绳索牢牢捆住。粗粝的绳索摩擦过他的心肌,紧张、惶恐、乃至些许颤抖,全自被磨损之处流溢出来。
但这些负面的东西在此刻让人极其不耐烦。
杜宴礼眉头皱起,用力按了下胸口,想把这些感觉统统压下。
秘书小姐突然提高声音,难掩惊喜:“你说什么?单总不在医院?!那也就是说,事情发生的时候单总不在现场!”
上帝突然敲响了宽赦的铜钟。
长音响起,甘霖降下。
心脏处的疼痛不药而愈,放松之后,杜宴礼的思维再一次敏捷又清晰。
最坏的结果排除了。
接下去的问题就是——
单引笙的手机为什么恰好关机?他现在人在哪里?
单引笙不在公司。这一点MUSES已经确认。
单引笙应该不在外面。如果人在外面,除非发生意外,否则手机不会关机,哪怕关机了,也会在最快的时间里重新开机。
这两者都排除以后,单引笙会在的地方,或许是…家里?
“我要走了。”杜宴礼突然对秘书小姐说,“我先去找引笙。”
“什么?杜总,等等,我们不知道单总现在在哪里,不如我们等等许娅的消息——”秘书小姐说。
杜宴礼大步向前走去。
一只虫子正在他的骨头缝里啃咬扭动,位于心中的急切就这样传到骨髓之中。
生命之中,总有一些事情,不能等待,不能推后。
它极其重要。
非要你在察觉到的那一刻,就立刻投身其中,不完成,不罢休。
道路漫长,心魂飞驰。
杜宴礼一路开车来到单引笙住所楼下。他一心来到此地,路上的一切似乎是梦里的一切,俱都浮光掠影而过,一晃而逝。
他停下车子,打开车门,下车以后快步往前走去。
刚走到花园位置,就见花园之中,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分花拂柳走了出来。
太阳恰在此时偏斜。
阳光落在人影的身上,将人影包裹。
于是他走出来的时候,光也走了出来。
他看向杜宴礼的时候,光也看向杜宴礼。
然后他叫了一声,光粲然而亮。
他撞入杜宴礼的怀抱,这道粲亮的光,也就投入杜宴礼的怀抱。
单引笙:“宴礼?”
杜宴礼抱住了这道光,虚幻的世界又变得真实了。
真实的世界在他手里,在他怀中。
他回答对方:“我在。”
一问一答之后,杜宴礼退开一步,再看单引笙。
从花园跑出来的人手脚敏捷,衣衫整齐,没有半分受伤的模样。
他悬在半空的心,方才落下。
可也是这时,他突然看见花园之后房子二楼的一扇窗户打了开来,一条长长的床单束成一束,从窗户之中一直垂到花园的地面。
看见了这一幕,杜宴礼原本要说的话瞬间吞了回去,他倒抽一口气,严厉质问单引笙:“你窗户上的床单是怎么回事?你是从窗户上爬下来了?”
单引笙:“呃,我原本是这样打算的,但是…”
杜宴礼忍着怒火:“但是?”
单引笙老老实实说:“但是我搞完之后,左看右看,觉得有点可怕,就走楼梯下来了。”
杜宴礼:“…”
怒火没有了,担忧也没有了。
他一言难尽的看着单引笙。
第一百零一次想把对方的脑袋打开,看看里头的内容物。
正是这时,忽然一声惊呼。
“笙笙不见了,窗户上还挂着一条床单!”
这声响起的同个时刻,房子里也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随后,三个脑袋争先恐后地自二楼的窗户中探出来,并第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花园中的杜宴礼和单引笙。
楼上的人看着楼下的人。
楼下的人看着楼上的人。
足足一分钟的漫长时光中,温馨的空气沉默而尴尬。
直至杜宴礼将这寂静给打破:“单爷爷、单叔叔、单阿姨,除此见面,您们好,我是杜宴礼,引笙是出来接我的,我们这就进去。”
说罢,杜宴礼从容带着单引笙,从花园之中绕到正门方向,再按门铃,等着里头的人开了门,大大方方走进去,如同个尊贵的客人,安安稳稳坐在沙发上。
杜宴礼擅长掌控局面,先开口说话:“之前我得知MUSES的高层被极端分子袭击,十分担心引笙的安全,所以才过来看看。引笙没有事情,我就放心了。”
单爷爷有点没回过神来。他本能回答:“宴宴你太客气了,MUSES高层被袭击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你叔叔阿姨正要出去看看,就是没想到笙笙真的不争气…”
杜宴礼:“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情想和爷爷说。”
完了,受害人找我来要说法了!
单爷爷一个激灵,头皮有点发麻。
他看看杜宴礼,又看看正在被他父母教训的单引笙,硬着头皮回答:“你说,你说,我都答应你!”
杜宴礼微微一笑:“单爷爷,我喜欢引笙,希望您能同意我们两个的交往。”
单爷爷没精打采:“好的,没有问题,我答应你——你刚才说什么?!”
答话答到一半,单爷爷突然反应过来。
然后客厅就陷入了死寂。
单爷爷、单爸爸单妈妈,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杜宴礼,陷入了彻底的呆滞之中。
只有原本翘着腿很不耐烦听父母唠叨的单引笙,咳了两声,压下突然冲上心头的窃喜,默默朝杜宴礼的位置又靠了靠。
杜宴礼游刃有余,耐心重复:“我喜欢引笙,希望您能答应我们在一起。”
单爷爷陷入了彻底的混乱之中:“等等,什么,你不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被他强迫了吗?”
杜宴礼有点疑惑:“爷爷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单爷爷:“合同——”
单引笙:我靠!
单引笙赶忙打断:“我爷爷的意思是,我横看竖看都不是那个配得上你的人,所以他无法相信这回事。”
杜宴礼看了一眼单引笙,又看回单爷爷。
他窥到了什么,却轻轻放过,只对单爷爷说:“笙笙非常可爱,我喜欢他。他对我是特殊的,我已经做好了和他一辈子在一起的准备。”
说话的时候,杜宴礼一直带着微笑。
他脸上的微笑并不深,但层层荡漾开来,就像微笑拥抱了他。
他的愉快发自内心,也就能够感染旁人。
单爷爷就有点被感染了,但是他依旧不敢相信:“你是认真的?”
杜宴礼收敛了笑容,他回答:“当然,我万分认真,这是我一生一次的承诺。”
对方不笑的时候,那种温柔的感觉就消失了,严肃的气息重新降落,单爷爷突然觉得自己正坐在谈判桌上和人谈判。
他“嘶”地倒抽了一口气,心想杜宴礼还真是老杜的亲孙子,板着脸的时候,看上去真是一模一样的咄咄逼人。
单爷爷还没想到怎么回答,坐在杜宴礼旁边的单引笙突然心花怒放。
他不顾自己的家人就在身旁,直接一口亲在杜宴礼的脸上,兴高采烈说:“宴宴,我真喜欢你!”
杜宴礼笑了一下。
刚才出现的严肃气氛,就又消散了一些。
单爷爷:“…”
单爸爸单妈妈:“…”
众人就很沉默。事到如今,儿子都快要飞了,还能怎么样…
单爷爷:“那你爷爷那边…”
杜宴礼:“爷爷那边我会亲自去说的,单爷爷不要担心,爷爷也很喜欢引笙。”
单爷爷莫名心塞,但是心塞之中,居然有点诡异的愉快感。
毕竟人怕比人,货怕比货,考虑到小明星和杜宴礼之前的诧异…我家笙笙出息了啊,居然把这么优秀的男青年给拐回家里来了!
这样一想,单爷爷豁然开朗,咳了两声,拿捏着架子:“那就好…”
十分钟之后,杜宴礼和单引笙离开了房子。
顺利走出房门的那一时刻,单引笙简直不敢相信:“我爷爷就这么简单把我们给放出来了?”
杜宴礼:“没什么值得惊奇的,我爷爷那边也会这样简单的。”
单引笙:“宴礼,我有一个可怕的想法。”
杜宴礼:“什么?”
单引笙:“说不定过去我们被抱错了,我是杜家的孩子,你是单家的孩子,所以我爷爷对你这么好,你爷爷对我也很不差…”
杜宴礼:“…”
“嗯咳!”
背后突然响起一声咳嗽,单爷爷在后面提醒他们,两个人还没走出他观察的范围呢!
单引笙顿时如同兔子噤了声。
他默默拉住杜宴礼的胳膊,和杜宴礼一起往前走。
天上的太阳追随着地上的人。
两人拉着手,影子也拉着手,肩并肩,脚叠脚地共同向前。
单引笙再说话:“杜先生,你怎么不告诉我玉佛是杜氏女主人的信物?”
杜宴礼:“杜太太,你现在不是知道了?”
单引笙噗地笑出了声。
阳光从天上洒落下来。
这样灿烂。
人的笑容,也同样灿烂。
单引笙:“杜先生,我喜欢…我爱杜先生。”
杜宴礼:“巧了,我也爱杜太太。”
两人再度向前。
天上的太阳、地上的影子,将他们一路追逐,直至他们统统躲进室内,才停下脚步,依依徘徊,透过窗户,再将两人悄然观察。
他们已经回到了杜宴礼的别墅之中。
单引笙将自己重重摔倒沙发上,长长出了一口气,一不小心就自己把合同的事情给说了:“唉,还是你这里好啊,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发生我爸妈冲进来乱翻东西看见合同的一幕,早知道我就不改合同了,可见做人不能太得意…”
杜宴礼:“所以你改了合同什么地方?”
单引笙:“…”
单引笙:我…我靠?!
杜宴礼:“嗯?”
单引笙欲哭无泪:“没什么,我说错了,你不要在意…”
杜宴礼只看了单引笙一眼:“把包养的甲方和乙方对调了一下?”
杜宴礼不这么精明能死吗!
单引笙只想躺倒装死:“我没有听见,我什么都不知道。”
杜宴礼挑了一下嘴角。
接着他将两人签订的合同拿了出来:“我觉得我们应该修改一下这份合同了。”
拿出来的那一刻,单引笙直接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赶紧阻止杜宴礼:“等等等等,我犯的又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你凭什么修改合同——”
杜宴礼没有理会单引笙。
他按照自己的想法,拿着钢笔,开始删除合同上的条款。
一条,两条,每一条。
钢笔将合同逐一划去,逐一删除,不过眨眼,一份规范的合同就丁点不剩。
单引笙看着心里直抽,对方没划一道痕迹,就像在他心口弹了一下,让他的心晃晃悠悠,特别不安稳。
他算是知道杜宴礼的感觉了,没有合同根本没有安全感!
单引笙很在意:“你到底想要改成什么样的?我觉得之前合同没有必要全删了,我们可以保留一些很重要的,比如说上床权利…”
杜宴礼不说话。
他删除完了第一份合同上的全部条款之后,又拿出一份空白的纸来,并在纸张上写下四个字。
《结婚合同》
这四个字写下以后,杜宴礼在纸张的空白处签了个名,然后将其转给单引笙。
单引笙的担忧变成了惊讶。
他看着空白的合同,又看杜宴礼,他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又不是非常明白,他小心询问:“这是什么意思?”
杜宴礼向单引笙解释:“这份合同不需要条款。在我之前替你带上玉佛的时候,已经单方面拟好了,现在我将它给你,你愿意签字吗?”
“它的所有含义只是…”
“我是你的,你是我的。”
这一合同没有条款,没有时限。
这是不需要条款,不需要时限的合同。
我愿意用余生所有的时间,同你一起,遵守它,维护它,珍藏它,永远爱它。
你呢?
“你愿意吗?”
单引笙木了一瞬。
一瞬之后,他夺过杜宴礼的笔,同样在合同上签字。
答案还用考虑吗?
“我当然愿意!”
杜宴礼抬了一下眼。
眼中笑意如同水纹。
“那么,彼此合意,合同生效。”
——正文完——


第52章 番外1-除夕
对于杜宴礼而言,这一天过得还蛮丰富的。
他体会到了过去从未体会过的慌张,确实地面对并基本解决了单引笙的家庭,还和单引笙将《恋爱合同》换成《结婚合同》,万事俱备,似乎只差真正地结婚了。
但这一天注定要过得更加丰富。
因为处理完上述事情以后,杜宴礼还要处理今天的最后一件事情。
——前往郊区找爷爷,把事情都给爷爷说一说。
杜宴礼从单引笙家中离开的时候,天空还蔚蓝无云;等他驱车来到郊区,金灿灿红彤彤的晚霞已经追随他走了一路。
他将车子停好,在将要进入别墅的时候,燕尾服出现,挡在了别墅的大门口。
燕尾服对走过来的杜宴礼鞠了个躬:“小少爷,请留步,今天老先生不想见客。”
消息果然已经传到了我爷爷的耳朵里。
不会是我和单引笙刚从家里离开,单爷爷就打电话把事情直接通知了我爷爷吧…
杜宴礼心头暗想,表面沉稳:“我不是客人。”
他说完了,准备进去。
但燕尾服依旧拦在门口,没有丝毫挪动脚步的意思,并且他还改了口:“今天老先生不想见人。”
杜宴礼:“你确定?”
燕尾服用微笑回答杜宴礼的问题。
杜宴礼扬扬眉,倒没有非和燕尾服计较,他直接放弃大门位置,绕着别墅走了半圈,从正门位置来到厅堂的落地窗旁。
几个小时之前,单引笙从自家逃出来的举动给了杜宴礼充足的灵感。
既然正门走不通,他就准备效仿单引笙,从落地窗进出;如果落地窗再走不通,他就准备随意挑一个窗户翻进去。
反正别墅这么大,杜宴礼相信总有一个出入口是可以让自己自由进出的。
年前时间,正是大扫除的时间。
落地窗之后,佣人正拿着玻璃擦,仔细擦着噌亮的玻璃。
当她隔着透亮的玻璃,看见老先生唯一的孙子出现在玻璃窗外,伸手叩叩落地窗,示意她将落地窗打开的时候,她只思考了两秒,就果断拉开落地窗,把杜宴礼给放进来了。
她的思维十分质朴:
虽然老先生今天看着似乎有点生气,刚才还大声吩咐管家守在门口,把小先生给赶回去。
但是偌大的别墅就这两个主人,不放小先生进来,还放谁进来?
杜宴礼施施然走了进来,对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爷爷打声招呼:“爷爷。”
杜爷爷:“…”
他手指一个用力,把手中的报纸抓出了折痕。
杜宴礼走到爷爷身旁坐下,拿了个橘子:“爷爷,吃橘子吗?我给你剥皮。”
杜爷爷瞪了杜宴礼一眼。
不吃!
杜宴礼就当爷爷要吃了。
他低头将橘子剥皮,先撕开橙黄的外皮,接着撕去橘瓣的经络,等他将圆滚滚的橘子一撕两半之后,他对爷爷说:“爷爷,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您…”
杜爷爷从沙发上站起来了。
他拿着报纸,冷着脸离开,一点都不想听杜宴礼接下去要说的事情。
气死了,这小兔崽子和单家小子不清不楚就算了。
居然还框我把玉佛给对方。
框我把玉佛给对方就算了,事后居然也不告诉我,而是让单老头先知道一切,再打电话给我!
杜宴礼看着爷爷的背影。
直到爷爷走上了楼梯,他才清清喉咙,扬声道:“爷爷,我想跟您说,您把新对联写好了吗?要不要我先把对联给贴了?”
上楼梯的杜爷爷脚步顿了几秒。
几秒之后,他走得更快,且重重将门关上。
杜宴礼把剥好的橘子瓣塞进自己的嘴巴里,嚼一嚼。
嗯…还挺甜的。
吃完了橘子,杜宴礼从沙发上站起来,他再走到燕尾服身旁:“今年的对联爷爷写了吗?”
燕尾服虽然拦着正门不让杜宴礼进来,但好像也只是拦着杜宴礼不从“正门”进来。此时杜宴礼再来问他,他的态度也非常好:“老先生在两天前就写好了,小先生需要的话,我就去书房拿下来给你。”
杜宴礼:“拿下来吧,我刚好把对联贴了。”
燕尾服欠欠身,上楼拿对联去了。
虽然从小到大,杜宴礼都跟着爷爷一起长大,但两人在对待业余爱好上边,态度并不一样。
杜宴礼会在每一年都挑一样新的事物体会,而爷爷一般不发掘新的爱好,一旦他挑中什么,就十年如一日地钻研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