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龙看着周艳红和她男友有说有笑地。他不自禁地想起自己和江小雪。他想着他和江小雪。属于凤凰男娶孔雀女。而周艳红呢。属于凤凰男和凤凰女配对。这样地结合。是不是比他和江小雪要幸福一些。很明显。他和江小雪走到今天。是没有幸福可言地。如果幸福。他也不会要夜夜买醉。不敢回家了。
婚姻要门当户对。两个人身世差不多。就不会存在高攀低就之类地话了。不过。回头一想。两个人都是苦出身。各自背着一个沉重地包袱。像蜗牛一样缓慢爬行地艰难地人生之路上。与此同时。各自还得比赛一样贴自己地老家。估计这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吧。谁知道呢?
李文龙在沉思时突然笑了起来。只觉得自己刚才对于婚姻还进行了一番深刻地思考呢。又想着为小周他们瞎操什么心。他娶了富家女。结果颜面受损。从来不知尊严为何物。夫妻更是相敬如冰。又有什么理由质疑人家?
周艳红和男友大概是处于热恋阶段。吃饭地时候。两个人一直在头挨着头肩并着肩地小声说话。那男地对她也挺好地。一直在给她夹菜。唱歌地时候。两个人都没怎么唱歌。一直在那里小声说着话。李文龙就更是一个人形影相吊。寂寞得无处可逃。在歌声地间隙里。李文龙听到那男地叫周艳红“丫头。”他呆了一呆。想起他和江小雪。从他们认识地第一天起。他就叫她这个小名。那时候小雪多么爱他。有时候到附近地城市出差几天。江小雪都要挂在他地身上。搂着他地脖子哭。因为舍不得他。他想着他们两个人。当初明明很相爱。为什么走到今天呢?小雪多么爱他。这些年。他一直在赚钱贴着那个老家。小雪一直没有埋怨他半句。小雪多么爱他。虎子出事地时候。他陷在悲痛和自责里走不出来。是她衣不解带地照顾他。帮他走出阴影。他怎么忘了这些呢?可是小雪啊。你爱我。为什么就不愿意为我多生个孩子?你为什么要让我这样为难?
李文龙想不通,他知道江小雪深爱着他,他也知道自己仍然深爱着江小雪,可是一连串的为什么他
法找到答案,看到周艳红和她男友那样恩爱的样子,T7的喝酒,大量喝酒的结果就是李文龙喝得酪酊大醉,一伙同事和下属只得把他再次送回家。
如果是以前,李文龙经常性的喝酒喝成这样,江小雪非要骂他不可,但是现在,她知道他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他不想面对,他在痛苦的挣扎,江小雪对这个男人又爱又恨,又看不起又心疼。
扶着李文龙回了房间,李文龙闭着眼睛扯过垃圾桶,吐得翻天覆地,江小雪帮他清理干净,又用热毛巾给他洗了脸,李文龙突然拉住她的手,睁开眼睛定定的看着她,江小雪挣扎了一下,李文龙握得更紧了。
李文龙突然对她说道:“小雪,我爱你。”
他想着他们是太久没有互相表达感情了,以致于都忘了。
江小雪征了征,内心升起一种尖锐的疼痛,她很想告诉他,她其实也一直爱他的,可是她转而又一眼,如果是爱,他们能走到今天吗?他如果爱她,他就不应该这样不作为。
李文龙看着不动声色的江小雪,苦笑一声,继续用酒醉的声音对她说道:“小雪,真的,生儿生女我无所谓,生一个两个我也无所谓,可是那是我妈啊,我现在只有她了,我老家的人,除了她我没别人了,我对不起我爸,对不起虎子,我妈现在几个星期都在那里节食,每天吃那么少,小雪,你知道吗,我好害怕,我害怕她哪一天突然支撑不住倒在地上,要进医院了,小雪,我好害怕,因为如果她生病了,我们就,我们就,小雪,我不想啊,你答应我好不好,算我求你,小雪,养孩子不怕的,我一定让他过最好的生活,别人孩子有的我也让他有,我养得起的,你相信我,我拼命工作,我打两份工,我拼命找兼职好不好,小雪,答应我好不好?”
李文龙紧紧握着江小雪的手,借着醉酒的掩盖,苦苦央求着她,江小雪听着他说着胡话,看着他红肿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她动了动嘴唇,没有说出话来,她真想对自己说,答应他吧,答应他,可是眼前却浮现出刘季海媳子的样子。
她不能,她怎么能让自己变成那样。他李文龙不是刘季海,他怎么能变成刘季海。李文龙看到江小雪一直没有作声,渐渐也就绝望寒心了。他的声音慢慢小下去,弱下去,然后头一歪,就在枕头上睡着了,江小雪听不到他的声音,她回过头来,用热毛巾再次给他把脸和手擦干净,然后坐在床沿,一个人又是发呆很久。
李文龙第二天准时上班,在餐厅里碰到江小雪,便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各自出门上班,中间没有说过一句话。
因为醉酒的缘故,第二天上班时眼睛都是红的,到了办公室。下属看着他笑,李文龙有点不自在,不过时间久了也就无所谓了。中午休息的时候,同事下属都在说起经济危机,说很多公司开始裁员,李文龙因为家事太烦心了,也没怎么在意。
一个人埋头在办公室看图纸,正看得入神,外面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李文龙抬起头来,说了一声请进,就看到周艳红慌张的闯了进来,一脸的泪。李文龙呆了。
周艳红抹了一把泪,慌乱的对他说道:“总监,我弟弟在老家出车祸了,我要请假回去救他。”
李文龙征了一征,“弟弟”两个字有如一记重拳敲在他的心坎上,他的一颗心立马剧烈的痛起来。周艳红的眼泪已是大股大股涌了出来,李文龙看着她哭泣,就仿佛看到当时在虎子面前的自己,立马对她道:“去吧,去吧,路上小心。”
周艳红点点头,对他道:“谢谢总监。”
她抹着眼泪转身匆匆离开,走到门口,又转身折了回来,鼓起勇气对李文龙道:“总监,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刚工作没什么钱,听说弟弟大出血,伤得很严重——”
周艳红说到这里,声音哽咽起来,已经说不成话了,李文龙立马站了起来,对她说道:“三千够不够?”
周艳红立马点头,对他说道:“够的。”
李文龙的手头上也没有三千现金,为了不乱花钱,如果不陪客户不出差,基本上身上不带大量现金,这是他多年的习惯。看到周艳红含泪等待的样子,李文龙不觉有些难堪,他对她说道:“喛,你看这样行吧,你先回去,不要慌张,我一会把钱打到你的卡上,你给我留个账号就行,回家的路上发短信告诉我就可以了。”
周艳红连声的说谢,哭着离去了。
从买票到坐车,周艳红的眼泪就一直没干过。她坐的是火车硬座,幸好车上不是很拥挤,竟然让她找到一个位子,和着一群四处打工的农民工挤在一节车厢里。如果是一般的白领,做到设计师这份上了,肯定是坐飞机全国各地的跑,就算再差,没得飞机坐,非得坐火车不可,也肯定买的是卧铺,可是周艳红绝对不会这样做。她坐的车当然有卧铺车票卖,可是她不管是读大学的时候,还是工作以后,每次回老家,她都是坐硬座。为什么,省钱了,硬座只要九十块钱,卧铺要二百多块钱,一百多块钱,一百多块钱是什么概念,农村人要赚多久才能赚到一百多块钱?
她是从小到大吃苦的人,所以知道钱来之不易,自然是一个铜板掰成两半的省着花。有时候在公司里,同事之间休息的时候会闲聊,其中有一个女同事就在那里说道:“我是从来不会坐火车硬座的,坐火车硬座的都是中国最底层的人在坐着,一坐火车硬座就摆明了你是最底层的,宁愿多花点钱少受罪,不要和最底层的人混在一起。”周艳红当时听在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想到,坐硬座怎么了,是的,我坐硬座,因为我就是最底层出来的,我现在也没觉得我不坐硬座我就高了一个阶层了。想起老家辛苦的爹娘,周艳红实在是没有理由让自己去坐卧铺,坐硬座不就是挤一下,有时候没有坐位吗,她读大学的时候,曾经在硬座车厢站了十八个小时,以前读书时能站,现在工作了为什么不能站,至于那些民工学生,大家都是一样的,她周艳红本身就和他们一样,她没觉得自己和他们有什么不同,她也没觉得那些只坐飞机的人就贵族到哪里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十六章 什么样的婚姻合适(下)
火车从深圳出发,“呜呜”悲鸣着向前,已经在途中行驶了好几个小时了周艳红的眼泪一直没有干过,想起弟弟,想起他现在大出血,医生说很危险,她真的非常害怕,她害怕跑回去弟弟就不能治了,害怕这一见就成了永别。
周艳红想到这里,泪水就又湿了眼眶,车厢里到处都是人,不想在陌生人面前掉眼泪,只能微微仰着头,把泪水拼命忍住,不让它夺眶而出。
“姐姐,吃这个吗?”
周艳红正沉浸在往事的回忆里,一个甜甜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她低头一看,是一个可爱的女大学生手里拿着一盒子口香糖,对她微笑着,周艳红想着火车上随便请人吃东西,真是很天真。不过那女学生仿佛为了证明自己的真心实意一样,拧开盖子自己吃了一粒,又递到周艳红面前,把盒子对她摇了摇,对她道:“姐姐,要不要吃?”
“不用了,谢谢。”
周艳红客气的回绝了,别说火车上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就算对方只是真心想请她吃,她也没有心情吃东西啊,她的心里都是满满的,悲伤和恐慌占据了她整个心田,多得都要溢出来了。
女学生看到周艳红拒绝了,便笑了笑,拿着口香糖四处分发着,由于她长得可爱,人又年轻,边上的人都很喜欢她,那女孩子倒是很有人缘,不到一会,就和周边的人聊得热火朝天,周艳红一直沉默坐在那里,他们聊天的内容一点也没有听进去。
“姐,你怎么啦,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女学生却关注到了周艳红的不开心,周艳红立马眨了眨眼睛,把泪光摒掉,对她勉强笑了笑,说道:“没事,家里出了点小意外。
”
女学生笑了笑。说道:“姐姐。没事地。开心起来。一定会没事地。”
周艳红只得笑笑想着这多半是一个有钱人家出来地孩子。至少不会像她地家境那样贫苦无依。
周艳红坐了十八个小时地火车到了家。没有回家。直接去地是市医院。因为伤得太严重。她到家地时候。家人已经把她弟弟送去了医院。那是一个小城地市人民医院。周艳红通过打听。才到了住院部。走进去地时候。只看到弟弟全身缠着绷带。一个头歪在墙边。整个身子归缩在一角。坐在一把椅子上。面向着墙靠着。看到这样地情景。她地眼泪止不住就要下来了。然而。一个家现在就指靠着她了。只得站在门口努力呼吸了一下。尽量平静自然地走进去。和爸爸妈妈打了招呼。两个老人看到她回来了。立马站了起来。眼里都是期待地光。就好像看到了大救星。
周艳红问了情况。得知弟弟已经脱离了危险。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她松了一口气。弟弟歪着头坐在那里。身子一动也不能动。说话是一句都不能说地。周艳红地父亲在一旁解释着。对她道:“医生说刚动完手术。不能说话。”周艳红问为什么不睡在床上?妈妈告诉她背上有伤口。躺下去就会疼。
周艳红点了点头。心里一阵难过。转身面对着弟弟。刚要安慰他几句。一个护士走进来。公事公办木无表情地对他们道:“三二病床要交住院费了。再不交就停药了。”
三二病床是周艳红弟弟地床头号。父亲为难地看着周艳红。对她说道:“艳红。手术费住院费还没交齐。那个撞人地司机现在跑了。公安局在找人。还没找到。”
周艳红什么也没说,带着她父亲一起去住院部交了三千块的手术费住院费,又交了两千块钱的押金。她的父亲眼里有了亮光,没有先前那样愁苦了。
周艳红回到病床,妈妈哭着和她说起经过,说弟弟开摩托车去给人买配件的时候就被车撞了,是那司机的错,撞得好厉害,当时倒在医院里,流了一块的血,医院还说要先交钱再能动手术,一家子亲戚都拿不出一分钱出来,“孩子,幸好你回来了,幸好你回来了。”
周艳红说不出什么话,她只想着弟弟没事就好,因为她实在欠弟弟太多了,她现在刚刚
如果弟弟有个三长两短,她实在太对不住他了。
和妈妈聊天的时候,周艳红的男友打电话过来,对她道:“要不要我过来?”
周艳红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去接电话,嘴上说道:“不用了,我弟弟没事了。”想着要是你真愿意过来,还要问我吗?想着虽然平时两个人在一起,他主动追的她,可是真到紧急关头,这男人也不过如此。想起家里一晚上给她打了无数电话,她把手机丢在办公室了,第二天来上班,看到那么多未接电话,打过去才知道弟弟出了车祸,立马请假火急火燎的赶回去,当时是一边抹泪一边收拾行李,男友从公司赶回来,一直在一边陪着她,问她要不要陪着回去,她说不用。想着现在没名没份的,他和她一样,也是打工的人,没什么钱,回去的话,单是来回路费一个人都好几百,他不去还可以省点路费了。抱着这样的想法,没有让他跟了来,男友把她送到车站,送她上了车,现在打电话又问她情况怎么样。
周艳红只觉得无助,现在弟弟脱离了危险,可是撞人的司机还没有找到,赔偿怎么处理,能不能立案,无论如何,她总不能让她弟弟无缘无故被撞吧。
周艳红想着此时此刻,男友在她身边多好啊,一个人承担这一切实在是太难了。男友一味的在电话里表示关心,说着都是一些没意义的话,言语在现实面前力量太微薄了,就像浮在水面上的泡沫,徒有其表,起不了任何实质性的作用。
她不想和男友多说话,想他在千里之外,说再多只是浪费电话费,便在电话里匆匆说道:“我没时间和你讲电话了,有什么事我再打电话给你吧。”
匆匆挂了电话,这时候刚挂完电话,短信就进来了,原来是李文龙的,问她:“你的银行帐号呢?”
周艳红征了一征,想着原以为李文龙当时没给她钱,要她把账号发短信给他,只是糊弄她的托辞,毕竟她只是他的一个下属,如果下属都向领导借钱,那像什么话,她也知道不应该向李文龙借钱,可是当时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事后在火车上也一直后悔自己行事莽撞。对于李文龙会借钱给她这件事,也早就断了念想。
没想到他却主动联系上她了。
周艳红在沉默的时候,李文龙的短信又发过来,对她道:“我和你一样,也是来自农村,现在谁都不容易,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周艳红明白过来,不由一阵感动,抹了抹泪,发短信把自己的账号传送了过去,不多久,就接到银行的短信通知,三千块钱新打到了帐上。
周艳红立马发短信过去致谢。
李文龙问她弟弟现在怎么样,她回说没事了,李文龙回短信说:“那就好,我和你一样,也有一个弟弟,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给我打电话。”
周艳红对李文龙充满了感激。
李文龙之所以帮助周艳红,的确是因为这么一个缘故,两个人都出身农村,都是飞出农村的凤凰,都有一个好弟弟,只是唯一不同点,他的弟弟虎子已经过世了,她周艳红的弟弟还在抢救中,李文龙自然要帮她一把。
PS:大家国庆节中秋节快乐~~从十月一号起,一定日更,每章最少三千字。另外,再解释一下,《婆媳拼图》的实体,我只讲了江小雪与李文龙的故事。电子版因为当时与的合同上要求要写比较长,所以加进了周艳红的故事。大家如果只关注江小雪的结局,其实看实体或者报纸连载即可(全国各大报纸先后连载过)如果对若涵写这种故事有信心,那么请关注网上连载吧。我其实一直也想探讨凤凰男女配在一起的婚姻会不会更合理一些,所以加进了小周的故事。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我会努力的~~
顺便广告下,《时尚COO》十月刊有若涵的采访,上面有照片文字介绍,大家感兴趣的,可以去翻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投胎是技术活(上)
二十七)
周艳红的弟弟脱离了危险期,慢慢也能说话了,只是依然全身绑满了白色绷带,头就像系在身体上一样,身体像一只虾米般靠墙歪着。周艳红站在一旁静静地看他,不敢轻易去碰弟弟,他的身体仿佛已经七零八落,只是绷带缠在一起,她害怕她一碰他,他就会四分五裂,又出什么意外。
早上的时候,因为周艳红在医院里守着,担心家里养的猪没人喂的爸妈回去了一趟,周艳红到医院外面给弟弟去买早餐,买了粉条回来,一汤匙一汤匙的喂给他吃,看着他艰难张口的样子,只觉得心里发酸,想着人一辈子怎么这么可怜,她弟弟实在是太可怜了。
周家只有周艳红和周小伟两姐弟,周艳红比弟弟大两岁,因为从小成绩好,所以全家都把她看成家里的希望,对她特别好。那个时候成绩好意味着有可能考上大学,在农村上眼里考上大学等于就是当官了,就像古代的考秀才中举一样。不像现在,大学已经改变不了命运。周家穷困了一辈子,在周艳红身上看到了希望了,所以全家都对她特别好,自从弟弟能够下地干农活后,周艳红基本上是没下过地,每年秋收插秧的时候,小她两岁的弟弟就自觉的到田里去干活,周艳红就在家里做做饭晒晒谷子,弟弟从来没有过怨言。
她读大学的时候,只读了初中的弟弟因为成绩不好,主动要求缀学了。开始在社会上打工,家里没有多少钱拿出来供周艳红读大学,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一年到头在地上刨着也刨不出多少钱,周艳红每年四千七的学费,第一年的交了,大一的学费让他们周家倾家荡产,债台高筑,举全村人的力量,从大二开始,她的学费就一直拖欠,可是除了学费,两千多的住宿费,还有一个月三百的生活费,零零碎碎加起来也数字庞大,而这些,靠她的爸妈是无论如何拿不出来的,幸好她还有一个弟弟。大学四年,她的生活费基本上就是靠弟弟到市里打工赚的钱。弟弟学会了开摩托车,也学会了摩托修理,在市里给人打工,在他们老家的小城,政府没有禁摩,所以还有点市场,记得读大四的时候,周艳红拖欠了四年的学费没有交,几乎所有的大学没有别的办法收回学费,只得通过扣留学位的方法逼着拖欠学费的学生交钱,周艳红知道最后关头到了,家里肯定一下子拿不出一万多块钱,一万多块钱对于她们这个家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她爸妈活了一辈子估计一辈子都没有一次性看到过一万多块钱。他们家,她和弟弟小学中学的学费,都是靠他们家喂猪,小时候打猪草都不知打了多久,农家的猪没有钱买饲料,吃的全是草,自然长得慢,一般一年到头才能卖掉,卖掉能够落到手几千块钱已经是非常高兴激动的事情了。
周艳红大四要学费的时候,她犯愁了,如果没有学位证就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工作怎么办,她辛苦读大学出来,难道最后要回到生她养她的小山村做个村姑吗?这书不是白读了吗?一辈子受穷?
周艳红太痛苦了,随着毕业的时间越来越临近,她每天焦虑的睡不着,只感觉因为无奈的现实,她再怎么努力也是垂死挣扎,前途一片漆黑,是一眼望不头的长夜。在这个时候,面对着无能为力的爸妈,她弟弟站了出来,安慰她道:“姐,学费的事你放心,我帮你赚,现在离你毕业还有多久?”
周艳红不相信刚刚进入社会比她小两岁的弟弟能够在几个月的时候帮她赚到学费,弟弟只是问好了时间,然后叫她安心读书,她是大四第一学期告诉弟弟的,在毕业七月的时候弟弟就给她寄了一万多块钱。周艳红成功拿到学位证,想着弟弟还挺本事的,后来问爸妈才知道,弟弟为了给她赚学费,这一年,一天要打三份工,白天给人修摩托车,晚上去小城的车站接送客人,早上在一学校附近做早点卖,早上五六点出门,晚上凌晨三四点回来,就这样坚持了将近一年。
周艳红得知真相后,眼里就有了泪,那时候就在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如何,这一辈子她一定要报答弟弟。尽最大的能力报答他。这也是为什么,她刚工作,弟弟来深圳找工作没有找到,她比他还要难过,只恨自己没本事,弟弟在老家出了事,她六神无主,泪流满面的缘故,现在看到伤得如此重的弟弟,话都说不清楚,怎么叫她不伤心自责,穷人家的
是可外的命途坎坷。尽管家里人感激涕零,如果她T连住院的资格也没有了,可是周艳红的心里只有更加的愧疚。
投胎真是一个技术活。人有时候不得不信命。还记得小时候,两姐弟在放学的路上走着,她七岁,弟弟五岁的样子。一辆小车开过来,停在她弟弟面前,把她弟弟抱上了车,还是过路的熟人看到了,拦着车,那个人才把她弟弟放下来。后来弟弟上学就害怕,不敢走那条路,这种恐慌一直占据着他的心,直到他长大。可是长大后,弟弟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对这件事却有了回想,他总是微微笑带着憧憬的语气说道:“姐,那个抱我上车的老头很有钱,说不定人家是没有孙子,想抱我去给他做孙子,姐,你想想,如果当年我被抱走了,说不定现在是另外一番命运,那时候我一定回来找你,我给你,给爸妈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