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撇了下嘴,“我黄波波岂会因为一个男人唉声叹气?”
“那倒也是…”我嘴上说着心里算暗自啐道,那前几天在厕所就满脸衰相的是谁啊。
她微扬着眉头似乎有点满意我的回答,“我叹气是因为我哥过几天要来。”
“你哥?”我一听脸色一变。
黄波波略显奇怪的看着我,“陆小鸡,你可别说你不认识他啊。”
“认识…”要是不认识那就好了,丫的黄家两兄妹简直就是我的克星,哥哥黄鼠狼,妹妹黄波霸,可怜的小鸡我为什么要认识这两个人呢。
“我听我哥说是来看你的。”黄波波挑了眉梢说,“那应该不会来找我吧。”
说到我和黄波波,那还真没有什么共同爱好,要说有那还就真有一样,就是对她的黄鼠狼哥哥很无语。
“那可是你哥…”我坏笑着揶揄,“那得去和你一起住吧。”
“哼!”黄波波哼了一声,估计是新烦加旧恼,整个脸都要扭曲了,我从吕望狩那里受的气竟然得以发泄了,也倒是我意料之外的。
不过黄鼠狼竟然要追来这里,这倒是我的一个难题,有必要和黄波波站在同一战线,“黄波波啊,你不会告诉你哥我在这里工作吧?”
“为什么不?”黄波波道,“丢给你我不就轻松了?”
“那不成啊…”我恳切地说,“要是他来这里纠缠我,我最多是有点烦,可是别人要是知道他是你黄经理的哥哥,那你多没有面子啊。”
这话正中红心,黄波波也紧张了,“对,我倒把这忘了,要是他那个穷酸秀才来这里,我可丢人了。”
见她紧张了,我赶紧趁热打铁,“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找不到我,这样他就得回去,你也省事不是?”
黄波波思忖了一下,“虽然我不认可你陆小鸡,但是我得认可你现在的话。”末了她说,“我一直奇怪我哥干吗喜欢你?”
我一把握住黄波波的手,热泪盈眶,“我比你还想知道。”
下班的时候,我心情还不错,不管过程如何,今天也算是顺利,虽然麻烦不断,但是都还能化解,要说什么事突然改变了我的心情,那就是我看见吕望狩挽着一个女人的手一起进了车子里。
那一刻,我的心里一揪,如同我当时看见他和小白一起进酒吧时一样。
我暗自骂自己,那时候是被他的伪善煞到了,如今怎么还揪啊?
可是嘴上骂再多也控制不了心里的纠结,我突然想起俗套的小说情节,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原来这不仅仅是说男人的,女人也一样,或者说,人都这样——犯贱。
对小白那么好,但是被甩还依旧像朋友,订婚也不难受。还因为小白的关系也帮了我不少。和公司女职员温文尔雅,简直就是大众情人。如今又和一个陌生女人手挽手。
吕望狩,我彻底搞不清楚他的感情生活了。
小白的订婚前一天,她就开始整理东西了,说要搬到那直男那里住了,要说什么依依惜别那也就矫情了,坐车打电话上网,哪样还怕找不见人?无非是以后没有了蹭饭的机会,这倒让我有点郁闷了。
小白走了,楼下的屋子似乎很就安静了。
订婚那天早上,我就起床开始找衣服,翻着翻着就翻出我那条花裤衩,拎起来看看,无比怨念,一把丢到墙角垃圾桶,发誓以后再也不穿了。
洗头洗澡吃了中饭,换了一身还算得体的衣服,琢磨着自己这样混进去躲在墙角吃点东西应该没什么问题,便拎着礼物去订婚的酒店。
到那里的时候,似乎已经来了不少人,我直起自己微弓着的背,摆出一个据说得体大方的微笑,猫着步子向里走,从包里抽出请帖递给门口迎宾的人,琢磨着小白订婚还真挺高档的,那迎宾的小伙上下瞅瞅我,又看看请帖,迟疑了一下才做了个请的动作。
我琢磨着自己又没穿裤衩子了,怎么还这样看我啊,等我进了大厅我就明白了。
那天早上吕望狩是这么和我说的,“记得穿正式点。”
那天晚上朱小白是这样和我说的,“稍微穿正式点。”
可是他们都忘记告诉我,什么叫正式,或者说,他们忘记告诉我他们对于正式的定义是什么。
但是可以肯定一点,他们对于正式的定义绝对和我不同。
首先应该从不正式说起,我认为的不正式大概就是如同初见吕望狩一样,上身羽绒衫,下身花裤衩,所以我觉得吧,正式就是穿戴整齐,头发梳好。
不过…他们似乎不是这样,我瞅这大厅里穿得西装革履的男人以及用华丽的礼服包裹着她们玲珑身姿的女人,我的脑子一声雷鸣,如果说他们是如此定义正式的,那么我就不得不去想我所谓的“不正式”的初见在吕望狩眼里究竟是如何一个定义了。
就在我瞠目结舌的时候,突然肩膀被人一拍,我扭头一看,竟然是情人节那天给我倒白开水的那个青年,“还真是你啊?”他吃惊地说。
我也有点吃惊,他不是酒保吗?
“你是哪边的?小白还是维正的?”他问道。
维正,似乎是那个直男,我想了一下,“小白的朋友…”
“哦…”他似乎恍然大悟了,啧了一下嘴,“果然是小白的朋友,不同凡响。”
“谢谢夸奖…”我笑得无比尴尬,“小白在哪?”这个场合似乎不太适合我,送了礼赶紧吃饱了闪人。
“在那。”他笑着说往一边一指,“一会再聊啊。”
“是是是,一会聊。”我讪笑着拎着礼品往那头走,心里啐道,一会聊你个大头鬼!
很显然,虽然平时小白和我穿得差不多,但是今天我将注定一枝梨花压海棠,谁敢和我争我就跟谁急!
不过小白似乎也不奇怪我的样子,说了几句,她那个板着脸的直男就把她叫走了,我现在也算明白了小白为了要说自己眼睛长到菊花上了挑了这么个男人,实在和她一点也不搭调,不过念头一转,我盯上的男人似乎和我更不搭调。
可是这却是不能比的,即使搭调可是人家也成了一对,而我呢?好像是离奸情越来越远吧。
木讷地拿过一杯饮料喝了起来,突然觉得身后一阵怨气,扭头一看是黑着脸的黄波波,“怎么了?”我笑道,那天谁说自己不会因为男人垂头丧气的?
“我胃疼。”她撇着嘴嘟囔了一句,拿了杯酒站在我身边,看来是打击不小,换作平日黄波波早就到处和人搭话了,哪会杵在这里和穿成这样的我一起发呆呢。
“你哥呢?”我问了一句。
“明天来,看样子是要长久扎根了。”黄波波叹了口气说。
“扎哪?”我对这个问题比较关心。
“谁知道啊,他说找租房子呢。”黄波波搁下空杯子,“你放心,我不会没事给自己找麻烦的,你的事我说不知道。”
“好姐妹好姐妹!”我一把握住她的手摇着,就差没给她个热吻了。
黄波波扯开我的手,“别…弄得我们好像很熟的样子。”
我怏怏地撒了手,突然就看见门口走进来两人,依旧是那天那样手挽着手,亲密地走了进来,吕望狩穿着一件银灰色西装,优雅地笑着同身边的女子说着什么,然后见他们走过去同小白说话,我看见那个女的和小白似乎很亲密的样子,我又糊涂了,这究竟是个什么复杂关系呢?
再回头,黄波波已经不见了身影,我看看自己的牛仔裤和白色的外套,再看看那边与小白凑在一起穿着黑色礼服长裙的女人,慢慢退到了角落。
突然之间我开始想念我那印着向日葵的裤衩,想着它被我丢在冰冷的垃圾桶里,如果现在的我一样,一瞬间我突然觉得很好笑,我何必去责备吕望狩一直提我的花裤衩,其实我即便不穿它,也依旧摆脱不了那猥琐着穿裤衩的样子。
而我最大的悲哀就是,我是被一个文雅的男人煞到了。
就在我苦笑的时候,吕望狩已经走了过来,“我不是叫你穿正式点的吗?”
“…”我满脸黑线,都躲到这旮旯里了,他还能发现我?
吕望狩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嘴角勾起一丝坏笑,“本来是不想找你的,没想到你一枝独秀,想不注意都难。”
“多谢经理注意我。”我勉强抽了抽嘴角挤出点干笑,远远的看见那黑裙子的女人还在和小白说笑,觉得胃里空荡荡的酸,我想我是饿了。伸手拿过长餐桌上的一根法国长棍一口咔嚓咬了下去,我鼻头一酸,眼底泛起了湿润…
“你…”吕望狩看着我似乎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我把咬了一截的面包从嘴里拽出来,泪眼看着吕望狩,“我…的牙…”
这时一个服务生走了过来,对我尴尬的一笑,“小姐,这是装饰用的,不能吃。”
“呵…装饰啊。”我笑得无比纠结,“我就是咬咬看是什么做的,做得真像,真像…”赶紧把棍子放回去。
“等等…”那服务生的脸越发难看了,“给我吧,我先擦擦…”
“好好。”我瞥着上面晶亮的液体,囧了。
身后是促狭的笑声,不用看也知道是吕望狩,虽然笑里带着讥笑,但是他笑起来真好看,让我觉得胃里更加酸楚,他是连嘲笑都优雅的男人,而我却是猥琐挖鼻孔的小鸡。
我看着吕望狩的笑脸发春的时候,那个黑裙子的女人走了过来,吕望狩止住了笑,“小月。”
那女人问他,“笑什么呢?”说着扭头看着我,“这是…?”
“公司的职员。”吕望狩说着向我介绍,“我妹妹。”
“哦。”我应了一声,瞧他笑得那温柔样,妹妹?哼…全S市小于28岁的女人除了我陆小鸡哪个不是你妹妹?小白说的对,女人都是妹妹,而猥琐者仅我一人。
那黑裙子女人把我上下扫了个遍,冒了一句,“你…就是陆小鸡?”
我囧了,难道我已经猥琐到人人都知道的地步了?还是陆小鸡就是我的猥琐代名词?我点了下头,“是是…”
那女人一把握住我的手,“很好,很强大!”
我被她强有力的气势震撼了,只会傻傻点头。
“来来,我要敬你一杯。”她说着从一边服务生的盘子里拿过两杯酒,豪迈地与我碰杯一干而尽,那一刻我欲哭无泪,因为我发现我喜欢她的性格。
喜欢情敌的性格?我觉得我是衰神附体了。
“好好…”我得瑟着把一杯酒咽了下去,同样是面对情敌,这一次让我觉得远远比那次在酒吧里喝白开水要来的更加苦涩,白开水终究没有酿出酒来的猛烈,如同初见时也比不上如今相处这么久。
我一直以为远观总是美丽的,近看只会让人破灭幻想,其实幻想破灭的时候真实才是最能刺入人心的。
吕望狩就是这样一个男人,我早就该想到,人家是女王受啊,女王啊女王,挥舞着皮鞭都让人着迷的女王。
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我真想给自己一个耳光让自己清醒,可是我却不能,所以我清醒不了。
我拿过服务生盘子里的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那女子一见,“吖?你还要喝?那再来一杯,今个小白不能陪我,你陪我喝好了。”
我又给她倒了酒,吕望狩似乎已经走到别的地方与别人说话了,我收回自己的目光,和自己的情敌碰杯仰头喝完,喝了不记得几杯的时候,情敌说要去吃点东西,就剩我一个人坐在这里自斟自酌,也不知道喝了多久,我打了个嗝,起身想去洗手间,可是腿微一站,我又坐了回去,我发现我头晕的厉害,站不起来了。
我喘了口气,那边台上说什么也听不见了,眼前只有各色的人影晃动,我嘟囔着,“正式吧,都穿着和接见总统一样好了…总要有人来陪衬你们吧,我,陆小鸡,就是华丽丽的背景…”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就看见满世界的霓虹灯在我眼前闪过,红的,黄的,绿的,闪得我恶心,我这个人运气不算懒,再倒霉的事也不会无路可走,大多数时候我还是能心想事成的,比如我想吐就绝对能吐出来,“呕…”
但是我比较聪明,我不会对着自己身上吐的,要吐得转下头,吐到旁边,我呕完三口一抬眼,就看见吕望狩的侧脸,我再看看自己吐的地方,神啊,带我走吧。
我竟然坐在他车的副驾驶位子上,刚才三口都吐到车里了,之前擦车,好歹擦的是口水,如今…自作孽不可活啊。
吐了几口,我头脑似乎清醒了几分,“吕经理,我…我会帮你擦的。”
他微侧了一下头,“这一向是你的工作。”
娘个腿的,我暗自骂道,十足的冷血女王,丫的安徒生写的冰雪女王就是他吧!
“是…我的工作。”我鼻子酸溜溜的,觉得自己狼狈极了,酒精似乎又继续冲上的脑子,“我的工作是美化大地,美化人间!我就是学了个破专业又如何?老娘我也是S大堂堂正正毕业的啊!对了…我…我还会写小说呢,怎么就不如你们的意了,我干吗要回家,我凭什么回家!”我骂着骂着也不知道在骂什么,或者是什么都在骂…
车子似乎停了下来,我还在继续嘟囔着,“凭什么看不起我,我穿得怎么了,对了…”吕望狩过来架着我向我家那楼道里走,我伸手拍拍他近在眼前的脸,“我没穿裤衩对吧,你不就喜欢嘲笑我吗?我…保证穿给你看。”
他似乎从我包里拿出钥匙开了门,我一见自己的房子,晃悠着甩开他,两腿还打颤着向屋里走,一把拿过那被我丢在垃圾桶里的花裤衩,我看着吕望狩在我眼前晃,但是我看不清他的脸,我伸手指着他,“你…你等着啊。”我说着弯上身子就套裤衩,大裤衩就是这个好,我穿着牛仔裤也能套上去,我又打了个嗝,踉跄着走到他面前,“看…看好了,大花裤衩子,你怎么不笑了?”
我靠在他胸口上,闻着淡而优雅的香气,眼泪就流了下来,去你的优雅,我使劲蹭着,把鼻涕也往上蹭,紧靠着他一直哭,一开始我只是有点难受,后来主要是因为我不敢抬起自己满是眼泪和鼻涕的脸,只能继续哭…
再睁眼就看见一片光明,我脑子一嗡,生生的疼,暗想糟糕,准是喝多了撞了脑袋,进天堂了。
再一扭头,吓了个半死,其实这个比喻不对,我都全死,怎么能说是半死,应该是吓得死了一次半,吕望狩竟然在一边,得,我就说我运气好吧,就是进天堂还得带个男人娱乐一下新生活。
不过…我扭头四下看看,最近天堂的设计师品位不太好,怎么装饰得和我一家一样啊?
吕望狩也睁了眼睛,见了我一点也不吃惊,直起身子坐了起来,“醒了?”
我彻底醒了,果然连天堂都不收留我,我还活着。
吕望狩起身拎过挂在一边的外套,看看上面的污渍,略嫌厌恶地拿在手上,动了下脖子,“这里睡得真不舒服。”白衬衣的领口松开,露出他光洁的锁骨,领带也松挂在脖子上,头发有点凌乱,但是整个人依旧保持着优雅的气质。
我舔舔嘴唇开了口,“我们没做什么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台词恶俗加恶心。
吕望狩扭头一笑,“即便你不相信自己的自制力,也应该相信我的品位。”
很好,我的台词再恶俗,吕望狩也能将之变得新颖独特。
就我这小身板,半瓶酒下肚连路都不会走了,也别指望说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估计就是杀了人,我没准还以为是宰了只鸡。
吕望狩似乎也不愿意说什么,只说我喝醉了把我丢回来,结果被我扯着不放,怕我喝多了跳楼就在这里看着我。
我扯了一下牛仔裤外面的花裤衩,“你给我穿的?”
他微微一笑,“我没有这样的爱好。”
“那…那是见鬼了。”我咽了下口水尴尬地说,其实我也觉得我自己给自己穿的可能性很大,但是承认起来很难。
我看看钟,已经接近中午了,“吕经理,公司…”
他瞥了一下时间,不急不慢,“我迟到又不扣工资。”
你是经理当然这么说了,问题是可怜的小鸡我,宿醉头疼还要被扣工资,赶紧拿出手机要打电话。
“你有事?”他问道。
“请假啊。”我回道,“要不可是要扣钱的,我装病好了,这样就算休息不算旷工。”
吕望狩笑了一声,“你向谁请假?”
“管考勤的小张啊。”我不解思索地说。
“他向谁报告?”
“…”我囧了,“他…向你报告。”
吕望狩满意地一笑,“你觉得你编谎话说生病有意义吗?”
“…”当我没说过话。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一通电话打了过去,似乎是打给黄波波的,说自己今天有事,在通话的最后几秒,冒了一句,“陆小鸡向我请过假了。”
哦哦哦…我心里立刻雀跃了一下,果然是好人啊,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被虐过了头,他的一点小恩小惠就能让我激动半天,我越发觉得自己太没骨气了,为自己羞耻!
某人挂了电话迎上我的激动的眼神,淡淡一笑,“你要是被抓了旷工,扣了工资,我的钱岂不是有去无回了?”
请完了假,洗漱了一下,就是吃饭的问题了,不是我小气,小白走了以后我就陷入了粮食危机,外加我这个小庙也供不起吕望狩这个大佛,只能请他移驾去饭店吃,可想他非要拉上我一起,这让我不禁暗自紧张了,难道要我请客?
“吃饱了还要帮我洗车。”吕望狩微笑着帮我把大门关上,晃了一下车钥匙说。
我垂头跟着他,楼下似乎有些声响,下了楼梯一看,似乎有新的房客住进来了,门是半掩着的,门口还放着一个箱子,然后我走过去,做了一件让我懊悔了许久的事,就是好奇的伸长我的鸡脖,把我鸡头伸了进去,眨巴了一下我的鸡眼,然后看见了黄鼠狼。
“吖——!”我一声惨叫,杀鸡放血时也不过如此。
黄书浪立刻展现他偷鸡的敏捷身手,一个跃身冲了过来大叫一声,“凤凰!”
这一声一叫,我就知道完了,我美好的日子结束了,我那个恐怖的恶梦又再现,我伪装了这么久的人生OVER了。
我扭头看了一下惊异的吕望狩,无奈接受现实,他听见了。
没错,陆小鸡是我离开家的时候自己改的名字,我叫陆凤凰,而我并不是一只凤凰,鸡窝里会飞出金凤凰,凤凰巢里也不会不小心混进一个鸡蛋。
丑小鸭是混在野鸭里的天鹅,而我是被丢进凤凰窝里的山鸡。
这个比喻一点也不过分。
黄书浪冲过来一把拉住我,“凤凰兮!此乃缘也!波波言不知汝于何处,却惊见汝寻吾之乎!吾涕零!呜呼!”
我尴尬地抽了一下嘴角,伸出鸡爪子指指楼上,“我…住楼上。”
“此乃命也!”黄书浪激动地说,“为何吾经之此处有此感应?缘由此处有吾之爱人!此幽幽楼道如吾等之鹊桥,金凤玉露一相逢…”
“呕…”我一把扯出吕望狩的胳膊支撑住自己。
黄书浪扭头一看,“此乃何人?”
吕望狩还真是处变不惊,温柔地一笑,伸出自己的左手,“我是她的上司,有些事要和陆小姐一起去办。”
“恩…”黄书浪赶紧伸手握住,“幸会幸会。”
我见已经握了手,不介绍也不好,只好对吕望狩道,“这是我爸的学生,黄书浪。”
吕望狩继续说,“虽然你们似乎见面有许多话要说,但是公司的事…”老实交代,你丫的大学是念表演系的吧!
黄书浪立刻道,“公事为要。横竖于楼上下,相彼为邻,长夜漫漫,吾等交心之时有候也!”
我还没说话,吕望狩就把我拉近了一点,“主要是事情太急,要不我也不会上门来了,还希望你谅解啊。”
“那自然自然,自然是公事为要!”黄书浪认真地说,“吾乃明事理之人,汝等忙去,吾辍拾衣物去也”
见他滚回了房里,我才活过来,丫的再诌古文我就要吐血了。扭头向吕望狩解释,“他…脑子不好使。”
吕望狩向楼下走,一句话也不说,把我丢进车里,开动了车子,车子开到马路上的时候,他开了口,“凤凰?你的名字还真是有特点,那小鸡是什么?”
“凤凰是家里给起的,我考到这里念大学的时候自己改了名字。”我木讷地开了口。
吕望狩鼻子哼了一下,“凤凰改成鸡,你还真有创意啊。”
我苦笑了一下,瞥眼看看昨天自己的“成果”,加上黄鼠狼的出现,一点胃口都没有了,“我先擦车好了。”
他没说话,继续开车,把车停在一家洗车店那里,开了车门,对着还坐在里面的我说,“要不连你一起洗?”
我赶紧跳下车,跟在他后面,“怎么不让我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