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泪笑着说,“知秋姑娘可是来了,我二哥可是早就在等了。”说罢,回头看了李延年一眼,李延年让她这么一说,脸微红起来,责怪李泪道,“小妹,休得无理,难道是说知秋姑娘来迟了吗?”
“我迟了吗?”小秋听他们这么说也糊涂了,赶紧道歉说,“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知秋姑娘误会了。”李泪笑着引她们进去说,“我只是说我二哥等着你呢。”说着看看一边的秦紫阳问小秋道,“这位是…”
“这是秦紫阳,我的好姐妹。”小秋说,难道多带一个人坏了什么规矩吗,她试探着问,“或许…应该我一个人来?”
“知秋姑娘误会了,怎么会是这个意思,只是想问候这位姑娘不知道如何称呼罢了。”李泪见小秋误会了赶紧说。
秦紫阳见了李泪也是愣了半天才出一句,“真是美人啊。”
小秋见了接过来说,“可不是,我当时一见也是惊呆了。”
李泪被这般夸奖觉得不好意思,欠身说,“我去唤小月上茶。”便出了门去。
“这位就是李公子?”秦紫阳看着李延年问道,小秋赶紧介绍说,“这就是李公子,我师傅!”她笑着说道,李延年一听也笑起来,“怎能称师傅呢,在下惭愧,还未教姑娘一次实在是枉称师傅。”
“师傅就是师傅呗。”小秋说,“再说马上不就要教了吗?”
李延年一听更是笑开了,他看着小秋的笑脸不觉是看愣了,眼里明明有诸多的无奈和悲伤,第一眼自己是被这种相似的悲伤所吸引,渐渐却发现了里面那种快乐,能让人也觉得快乐的快乐,不是说能让你觉得发笑的短暂的那种快乐,而是无形间让人感觉到她的开朗并被之吸引感染的快乐,也许这种快乐正影响着周围的人,而她自己还不知道吧
学了一天下来,小秋已经是觉得累了,自己的手怎么比也比不上李延年的柔软,僵直地拨着琴弦,这哪是弹琴啊,她倒是觉得自己像是在弹棉花了!
李延年见小秋叹了口气说,“知秋姑娘若是累了,那就明日抽空再来吧。”
“还是怪我太笨了。”小秋吐吐舌头说,伸出手放在眼前自己看,“手又笨又硬。”她瞟了瞟一边弹着正来劲的秦紫阳说,“她倒是学的快呢!”
秦紫阳一听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是陪小秋来的,弄到最后自己也弹起来了。
“这事可急不来的。”李延年笑说,“若是容易那岂不是人人都能会了。”
“李二公子说的有道理。”小秋说,“那我明日什么时候来呢?”她也没有什么事,想出来也是很容易的,只要是要看李延年的时间怎么安排了。
“只要不是天黑以后都可以。”李延年起身说,“这里毕竟是乐坊,天黑了这客人多了自然是…”他没有继续说小,小秋也是明白的,“我知道,那就白天吧,我把家里的事情做好了就来。”
“那我呢?”秦紫阳凑着热闹说,“我可以来吗?”
“若是秦姑娘不嫌弃自然是可以来的。”李延年客气地说。
秦紫阳一听乐了起来,“那我就和她一起来打搅公子了。”说着拉上小秋就要告辞,李延年送出门口,看样子是想要送到楼下,小秋赶紧说,“公子就不必送了,还是在上面歇息吧,教我这样的笨学生准是累了。”说完冲李延年感激地笑了一下。

出了门,天上竟飘起了雪花,小秋忍不住仰起脸让雪花落在自己脸上,微微一触的冰凉很舒服,她不觉仰过头,竟看见二楼的窗户边正倚着李延年,而他正在看自己!她一惊赶紧把头收了回来。
秦紫阳瞧见她的异样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推推小秋说,“你怎么了?”
小秋想说可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再回头一看,那窗户紧闭着哪有什么人啊,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她喃喃道,“没什么…”
“快走吧。这雪要是下起来可是只会越下越大的。”秦紫阳拉着小秋加快步子向家里走去,终于下雪了,小秋望着天,想起以前自己问奶奶,“奶奶,雪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
第二天一早,小秋推开房门,院子里落了厚厚的一层雪,看来这雪昨天是下了一夜啊。她关上房门,突然想起马厩里的白玉骢,不知道它冻坏了没?她赶紧向马厩那边走去,没想到相处的久了,和马也是有了感情,真不知道自己走的时候会不会难过呢?走…她似乎很久没想这个问题了,她加快了脚步,今天要问问这个霍去病到底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
她赶到马厩一看,还好崔爷爷已经盖好了茅草,马儿们窝着里面暖和呢。她一见,放了心,正要走,却见后院的门开着,谁这么早就出门了?她好奇地向那边走去,却见霍去病立在那门口,她唤了一声,“公子,做什么呢?”
“这就是你画的?”他指着门上的画说,掩饰不了脸上的笑意。
见他说起自己的画,小秋走上前,“是我画的怎么样!”
“没什么…”他似乎是在偷着乐,一副要憋出内伤的样子,转身要走。小秋一见他要走,赶紧拉住他,“有什么你就说,你这样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他憋着笑说,“不错…不错,行了不?”那天自己也没看,今天一看也
“不行!”小秋说,“你今天一定要说清楚。”说罢上去扯住霍去病,不料他轻轻一扬手,小秋句被推倒在地,狠狠摔在雪地上,虽然下面垫着厚厚的雪,应该摔不到什么地方,可是她还是把头蜷在胸口前,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好痛…”
霍去病一见,只是想轻轻甩开她的手,怎么劲就这么大,他也不知道小秋伤到哪里了,就愣愣地站在那里问,“怎么了?哪里摔伤了?”
小秋还是不说话也不抬头,霍去病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真的摔的厉害?他赶紧走过去,蹲下来,凑近她问,“到底是伤哪里了?”
小秋含糊地哼哼了几声,霍去病听不清,又凑近一点问,“说的大声点…哎哟!”他话还没说完,小秋已经拿起地上的雪盖在他凑近的脸上,趁霍去病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跳了起来,站在一边笑,“哈哈…敢笑我的画,给你点厉害看看…”
被猛地一惊的霍去病坐在了地上,他伸手一抹脸上的雪,就看见站在那里笑得乐不开支的小秋,这个丫头!他随手拿起地上的雪窝成一团,趁她正张嘴笑的时候扔了过去,正好砸在小秋的嘴上,小秋笑的开心却莫名地吃了冰凉地雪,一看那地上的霍去病却乐开了,“哈哈…现在心情可好了?”
“你敢丢我!”小秋几口吐掉嘴里的雪,从地上抓起雪窝成一团就冲他丢去,可是这次已经有了防备的霍去病一手就接住她丢来的雪球,得意洋洋地看着小秋,用她做的雪球砸到她身上,“这可真是好,我都不要自己动手了!”
“你!”小秋没想到他这么厉害,自己做的快又怎么样,他却倒好接住来打自己了!她气鼓鼓地望着他,反正做雪球也是被他接住干脆捧起一堆向他冲过去,他还没来得及起身小秋就把雪从他头上倒了下来,“哈哈…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小秋见自己已经得逞,做着鬼脸就想跑,可是霍去病已经起身也捧着雪向她追来,“你别跑!”
后院走廊上。
崔雁正要往马厩那里走,却撞见迎面走来的卫青,他赶紧行礼,“大将军,您怎么会来?”
“我来看我二姐,顺便过来看看去病。”卫青说道,语气里掩饰不住对去病的关心,“他不在房里,跑哪里去了?”
“可能是去马厩那里了吧。”崔雁恭敬地回答,“还请大将军随老奴去吧。”
卫青和崔雁还未走到马厩就听见那里传来的笑声,远远一见,霍去病正和小秋在雪地里打闹着,笑得好不开心!
“公…”崔雁想上前唤他一声,告知他大将军来了,可是卫青却拉了崔雁一下,示意他不要喊了,然后悄然转身离开,崔雁见了赶紧跟了上去,“大将军…这是?”
“难得他有兴致玩,就让他乐一会吧。”卫青回想着刚才去病的笑脸,“他已经很久没这么笑过了。”
“老奴也是高兴,公子最近是比原来话多了,人也会笑了。”崔雁说,他看着霍去病长大,当然也是希望他能开心快乐了。
卫青停下了脚步回望一眼,“可是和那姑娘?”他把目光盯住雪地里那轻盈的身影问崔雁说。
“可不是小秋姑娘吗!”崔雁对小秋可是赞赏有加,“她倒是唯一能让公子笑起来的人…”崔雁还在说,卫青却加快了步伐往前走。

雪地上已经满头是雪的小秋向还要冲过来的霍去病求饶,“停停停,不玩了,累死我了。她坐在地上喘着气,和霍去病玩打雪仗她哪里有什么胜算啊!
见她求饶,霍去病丢下手里的雪,坐在她身边,他倒一副没什么事的样子,小秋则是喘得厉害,霍去病转脸看着她冻得通红的脸,伸手帮她把头上的雪掸落,小秋脸一红,扭头避开,“我自己来吧。”
霍去病也觉得尴尬,收说扯开了话题,“你怎么不问除夕那天我为什么出去了?”
小秋掸掸头上的雪说,“你若是想说便会说,若不想说我问了也是白搭。”她虽然不是很聪明可是这样的道理还是知道的。
“你说的对。”他笑起来,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那天我听了你的话确实很生气就出了门,我觉得你什么也不是凭什么来对我说教,可是在乐坊里喝酒的时候我想明白了,其实这才是我最想听的话。”
“最想听的话?”小秋不解地问,还有人喜欢被别人骂不成?
“自从大家知道我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后,每个人见了我都是用同情,怜悯的态度对我。”他盯着地上白白的雪说,“其实我更本不需要这些,虽然我知道身世觉得很难受,但是他们的态度却让我更难受,好象他们对我的好,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我的身世一样!”
小秋静静地倾听着,霍去病看了她一眼说,“你说的对,你说我是在无病呻吟,我却是没有什么,只是他们的态度让我生气难受!”
小秋伸手拨了波地上的雪说,“可是你还是很在意身世对吗?”
霍去病愣了一下,笑起来说,“原来你把我看得这么透彻…是!我怎么能不在意,可是他们的态度却让我更在意!越是这样,我越是怨恨自己的身世,越是怨恨那些人,越是…”
“越是觉得自己不幸?”小秋接过来说,看着他,“难道不是?”
“你怎么知道?”霍去病奇怪地说。
“别忘了我们是一样的人。”小秋说,“你经历的我经历的也不比你少,你的感觉我当然也有,周围邻居同情的眼光简直让我要疯了,难道我就不是一个正常人吗,难道没有父母我就一定会生活的不好吗?他们凭什么做是一副看透我的样子!”说完小秋看着霍去病说“可是这样想的?”
“我们果然是一样的人。”他低下头笑了一声,更像是在嘲弄自己,他又抬起头问小秋,“我想对你说,你愿意听吗?”
小秋笑了一下说,“我可是早就等着你能说出来了。要知道说出来比放在心里要好多了!”
霍去病望望天,又飘起了小雪花,“那天应该也是下雪吧…”

皇宫内。
女官瞧见皇后倚着窗户向外看,赶紧拿了袍子走过去披在娘娘身上,“娘娘,还是回里屋吧,这天气冷得很,别冻坏了身子。”
卫子夫还是看着窗外飘扬的雪花,随口问道,“你见过比这更大的雪吗?”
那女官想想说,“昨个下了一夜,宫里的雪深地都到腿了,比前些年的雪都要大,奴婢是没见过比这还大的雪了,今个又下了,这么大的雪可是少见。”
卫子夫回头看看这个女官,原来年纪还小,是不记得了,她叹道,“有一年的雪,比以往任何一年都要大…”
正说着,外面的就传来通传声,“卫大将军求见皇后!”
卫子夫赶紧从窗户边往里面走,说道,“快请大将军进来。”说罢坐到椅子上,女官赶紧把打开的窗户关上,走到皇后身边。
这边卫青已经进来了,向卫子夫行礼,卫子夫赶紧说,“一家人还行什么礼?!还不快坐下。”
卫青坐下说,“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免的。”
“刚才去见二姐了?”卫子夫问道。
“恩。”卫青点头说,“想看看去病怎么样了。”
“这孩子…”卫子夫叹口气说,“自从你和他说了那些使以后整个人都变了,有时候连我都想怪你,好好的说这些给他知道做什么。”
卫青不语,他有时也后悔自己说了这些,好象是给去病加了一道沉重的枷锁一样。
“这孩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他那倔脾气,哎…”卫子夫道,“我是怕二姐为难啊,这孩子怎么么就不知道他这样伤心的只会是二姐呢!”
“我当时告诉他这些,是想让他知道这世上是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想要激励他。”卫青说,“哪知道会是这样。我想说即使他曾经是一个不应该出生的孩子,可是他终究是长大了,我想让他知道,既然他能长大就能做一番事业…”
“可是他终究是个孩子…”卫子夫说着起身,又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外面飞扬的雪花落了进来,“连我们自己不能释怀,又怎么能让伤得最重的他释怀呢?”
“今年的雪下的真是大啊…”卫青也走到窗前说。
霍去病仰望着天空,纷扬地落在他脸上,“我母亲,大姨母,以及当今皇后,还有我舅父都是平阳公主府上的奴仆,我舅父原本不姓卫,因为他母亲的丈夫,也就是我外公姓卫,所以我外婆人都叫她卫媪。她也是平阳侯府的使女,生了三个女儿,我大姨母卫君儒,我母亲卫少儿,还有皇后。而我舅父是外婆和平阳县吏郑季所生。应该是姓郑,可是舅父说郑家人对他很不好,他就和郑家断绝了关系,改姓卫,取字为仲卿。由于舅父善骑射就给平阳公主选为了骑奴,跟随公主出行。”
小秋不说话,这些崔爷爷也和自己说过,只是没有说起这些仔细的家事,可能是不敢说,也可能是不知道。
霍去病叹口气说,“我十四岁那年,舅父送了我白玉骢,对我说起了这些,原来我只知道自己姓霍不姓陈,可是自己的出身还是不知道的,舅父告诉我,说我十四岁了也应该知道这些了,他说那是一个下雪的冬天,天上下着他见过的最大的雪…”

汉武帝建元元年冬天。
富丽的平阳侯府也被漫天的大雪覆盖上了一层白色。平阳候曹寿坐在屋里,他是开国元勋曹参的曾孙,靠着曾祖封了平阳侯,又娶了当今皇上的姐姐阳信长公主,在朝中也是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这个该死的卫少儿!”曹寿身边坐着沉着脸的平阳公主,也就是阳信公主,因为曹寿被封了平阳侯,她便随了丈夫封号,她使劲一拍桌子,对跪着的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老婆子问道,“当时怎么打胎药不灌给她喝!?”
老婆子吓的说话的声音都发颤了,“她紧闭着嘴,谁也弄不开,要扳嘴又怕公主说的不能伤了她那好皮相,就想…等公主回来再做决定…”
“等我回来!”她喝道,“等我回来孩子都要生了!”她若不是和曹寿去长安办事怎么会让这事拖到孩子都要生了!
一边曹寿开了口,“现在生了吗?”
“还没有…是不小心摔伤了才要生的,可能比较麻烦…”老婆子战战兢兢地说。
“罢了!”平阳公主气得拿起桌上的杯子就往地上砸,吓得那老婆子一惊,差点没跳起来。平阳此时不过二十岁出头,可是今天的怒气日却让她原本姣好的面容变的可怕。这卫家三姐妹都是她一手调教的,这三姐妹容貌出众,再加上自己的调教以后,个个都有了些一般使女所没有的气质。她要把她们许配给朝中有前途的官吏,这样就能为自家收罗到一个心腹,若是发达了,她平阳侯府也是少不了的风光。卫君儒就是在她的安排下嫁给了太子舍人公孙贺,眼见着卫少儿就要到了自己给她安排婚事的时候了,她却和府里做事的小吏霍仲孺好上了,本来她忍着火想把孩子打掉算了,可是没想到自己不在府上几个月,如今连孩子都要生了!她倒要看看,她平阳公主留不得的孩子能活到什么时辰!
她走出门去,“我倒要看看这孩子生得生不得!”跟在她身后的使女都低着头一句话不敢说,这会公主正在气头上,谁敢去招惹?想那卫子夫昨天去求情还不是苦着脸回来了,想到了这些前面几个使女就小心回头看看站在最后的卫子夫,小声嘀咕了几句。
站在最后的卫子夫低着头,和一般使女一样,可是她的牙却死死咬着嘴唇,已经渗出了血,被这寒天一冻,嘴上结了血色的冰粒,此时她有满腔的怨恨。她恨自己的出身,姐妹都是平阳公主的使女,要说原来她也没有什么抱怨,应该公主对她们姐妹不错,虽然她也明白这种“不错”是要有回报的,可是今天她却恨!恨这命运让她家世代是奴仆,恨自己这即将生的孩子也要背负这个命运,而自己却是无能为力,她想起昨天平阳公主的话,“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别以为我对你们卫家姐妹好了你们就不把自己当下人的!你们永远是我平阳公主的使女,我不用动手你们的小命就可以没了!”
大姐已经嫁为人妇,可是也躲不了平阳公主的控制。二姐生性温和,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弟弟卫青和自己也是一母同出,可是他也只是骑奴,有什么前途,现在的卫家只能是靠她了,可是她却连这个孩子的命也保不住,她又狠狠咬着嘴唇,咽回了要流出的眼泪,她是不会认输的!
走在前面的平阳公主对那老婆子说,“若是生的是女儿,长得眉清目秀就送去教坊学歌舞,算是填卫少儿的空,若是男孩,又不足月,就掐死得了,府上可没有闲钱养活他!”说罢停在后院奴仆们住的房子前面,“你去看看生了没有?”
话音才落,一间房子里就传出婴孩的哭声,虽然周围很静,可是声音不显得有多大,平阳公主一笑,“果然是个不足月的孩子。”指这那门对老婆子说,“把孩子给我抱来。”
老婆子知道这孩子怕是凶多吉少了,慢慢地蹒跚着步子进了屋子。


平阳侯府的柴房里。一个年轻人正捶着门喊,“让我出去,让我见少儿一眼。”
门外看守的人挥着大刀指着一个看上去文弱的年轻人,嘴上挂着讥讽地笑容,对那人说,“霍仲孺,我看你还上死心的好,你说这个节骨眼上,公主会让你和卫少儿见面?”
霍仲孺没有理睬那看门的侍卫,还在喊着,“让我见少儿!”自从公主知道他和少儿的事情便把自己支出外地做事,听得昨日公主回府又说少儿要生了,他连夜赶回来却被公主关押在柴房里,“让我见见少儿…”他已经叫了一夜了,眼看就要疲惫地放弃了,突然一个青黑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只听那看守的侍卫说,“卫青!是你!你来做什么?”
一听是卫青,柴房里的霍仲孺赶紧扒着门问他,“卫青是你!少儿,少儿!少儿,怎么样了?!孩子呢?”
“孩子生了!我是带你走的!”他说着就冲上来。
那看守的一见,赶紧喝卫青道,“你说什么!卫青!公主有令,不许任何人带走霍仲孺,再敢靠近,我就不客气了!”
卫青不但没有后退,迎着明晃晃的刀继续向前靠近,“我非要带他走不可!”说着就一把夺过那侍卫挂在腰间的钥匙,要去开门。
侍卫一见,拿刀就要从背后向卫青劈去,房里的霍仲孺一见赶紧大叫,“小心!”
话音一落,那刀已经飞了出去,卫青向后一踢,把那人踢到雪地上那刀飞入空中直直插在那侍卫的颈边一寸!那侍卫已是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若不是差一寸的话…
这边卫青开了门带这霍仲孺就要走,那侍卫赶紧拿着刀爬起来拦住他们,“卫青!公主的命令你也不听,你不要命了!”
卫青怒视他一眼,大声说,“有什么事,就说是我卫青干的如何!公主若是怪罪就来拿我卫青的命好了!”说罢推开那侍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