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同学从今天开始,正式成为我们班的一份子,有请新同学自我介绍一下,大家鼓掌欢迎!”
我原地行了个礼,然后抬头精神饱满的一笑,简单介绍了下自己,就被安排入座。
老师指的座位在最后一排,两张空位,却明确表明左边那张桌子。
我坐下后特地瞄了眼,两张桌子并没区别,但下一刻门就被推开来,先前在校门口碰到的那个叫简皓的少年,正单手拎着背包挎在肩头,然后慢慢朝我这个位置走过来。
汗…我们是同时在校门口出发的吧…
我又看了看时间,他有必要这么慢么?
顺带瞄了眼周遭,每个同学桌面上或堆着书,或放着笔袋水壶之类,他桌子里外居然干净得一尘不染,书包看起来也是扁的…
老师明明说的,先和同桌共用课本…= =~
无论如何,先打招呼,“你好。”
世界好小。
简皓瞄了我一眼,挑了挑眉就坐下,又睨了我一眼,就没理我,趴在桌子上睡觉去了。
我有些愣愣的坐在原地,想着要不要厚点脸皮去问其他人借本书来看。
斜上角突然扔来一个纸团,一看,原来是先前拔刀相助的那些同学其中之一,不过我忘了他是AB还是CD…
他轻轻挥了挥手,然后又扔了一本书给我,我自然感激涕零,那人已经回过身去,我瞄了眼课本上的名字,程嘉上,默记在心里,然后望向黑板,老师正在给时间大家解题,上面写着——
【如图, L1∥L2∥L3,AB/BC=m/n,求证:DE/DF=m/m+n. 】
= =~…这个是什么?
我真的有学过这些东西吗?
我拿着书翻来翻去,一头雾水,一见任课老师已经向我走来,这种久违的惊悚感让我严正以待,然后想起什么,赶紧以一种夹杂着怀念的复杂情绪去推简皓,提醒他,“老师来了!”
他不理我,而那老师居然也华丽忽略过去,凑过来轻声问我,“怎么样,有什么疑问吗?”
有!完全看不懂!
但这件事会不会反映到校长耳中?这一瞬,我像是看到无数张耻笑的脸…出于大人的自尊心作祟,而且这老师看起来刚刚毕业的样子,指不定年纪比我还小,于是我坚定的摇了摇头,掩饰的笑笑,“不会啊。”
“嗯,那就好。认真做题,不懂就问。”然后那老师华丽丽再度忽略简皓,走向其他地方巡视。
“…”小的时候觉得没什么,但我突然对这个老师的行为感到反感,打骂不该,忽略学生更不该吧,我皱了皱眉,然后戳了戳简皓的手臂,试图叫醒他,“喂,第几页?”
他从手臂中抬起头来瞄我一眼,然后缓慢的埋下头去,正当我想继续戳的时候,他又坐起来,抽过我手中的书,翻开当中一页,才又趴下去。
“等一下,这个又是什么符号?”我比了比那个“∥”。
“平行。”他看都不看。
哦!有印象了。再看了看那个图,再度囧了,“图上面没有m和n…”
他枕在手臂上安静的看着我,良久后才闭上眼睛答了我一句,“m和n是指代一个数值。”
我差点脱口而出指代那个数值,但脑子开了点窍,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我再度看了看题目,既然三条线平行,两条线比例又一样…我突然又是满脑子疑问,有些莫名地指着图说,“这个不用证明吧,一看就知道。”
“…”他难得有点无言的样子,“你需要写清楚过程。”
“为什么?”显而易见的事情,还要怎么证明?
“你需要用到平行线分线段成比例定理,再列出过程。”我前排的一个同学突然回过头来,回答。
“…哦。”
其实我还是觉得吧,这题目就等于小明是小明爸的儿子,小明妈是小明爸的老婆,小明妈和小明爸只生了一个儿子,证明小明是小明妈的儿子这种问题一样,很没必要…
我在一种复杂的情绪下度过了第一节课。
没想到先前几个帮我抓贼匪的同学,居然和我都是一个班,四个人都带着兴奋地围了过来,问了我一些有的没的,然后再小声提醒我,班里边的女生是分帮派的,让我站好位置。
哈啦了几句,第二节课便开始上语文课,新版教材修改了不少内容,以前我们的语文书除了扉页的彩图,基本都是黑白,而且字也比较小,没想到如今居然生动活泼了不少。
第二节下课要做课间操。
啊哈…
我不会!
我就只记得眼保健操…= =~
第 11 章,第 12 章
11
我茫然的看着放眼望去的学生,穿着清一色的白色校服,唯我一身浅绿T恤突兀。然后广播嘹亮而沉稳的口号声——
“伸展运动!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三二三四…”
余光瞥见几个一脸严肃的小委员,挂着值日生的红袖,然后在各个班级之间巡回…
不做的话班级操行会被扣分的!我囧囧地想。
我记得我们这辈人吧,不管多叛逆,真有公开课或者班级之间竞争的时候,荣誉感是出乎意料强的,小时候打乒乓球打不赢人家,每天回家对墙练上个把小时,这种韧劲,也早被“输就输吧,无所谓啦”这种念头掩盖过去。
但现在…我居然排在女生队伍的最后头,认真地跟着大众挥动手臂,试图蒙混过去…
这叫环境改变决定。
“体转运动,一二三四…”
不过那个简皓打算一直睡到放学吗?我稍微有些不协调地左转右转,一个走神,左转——呃,吓我一跳,旁边那小孩竟然面对面地瞪我…= =~
汗,难道是右转?
便力图镇定地忽视旁边一些人嬉笑异样的视线——反正我是个大人,不跟小孩子计较的。
只是为什么我记忆中没有这一块?我蹙着眉头想了想,以前我好像挂着不良少女招牌来着,不兴这套的…
“喂!茉莉花,你在干嘛?”男生队伍里有个熟面孔终于忍不住喊我。
甩手…我这个动作很明显好不好,然后忍不住申明,“我叫莫丽华,h-u-a华,第二声,谢谢。”
“什么?”大致是被广播声掩盖过去,他像是没听清楚。
“我说,我叫莫丽华!”
“茉莉花…”他重复,“我没叫错啊!”
“不是——”我还想说些什么,广播里语调突然一变——“跳跃运动!一二三四!二二三四!”我靠!我跟着囧囧有神地胡蹦乱跳着,还好我胸部不大。
刚好视线上移,竟瞅着简皓那家伙正站在窗口往下望。小兔崽子,偷懒偷得这么光明正大,真欠揍。
“那个,”算了,反正我是来认真体验校园生活的,往前集中的时候我叫住那个程嘉上,开门见山,“程同学,下午放学,你教我广播体操吧。”
程嘉上:“…”
&&
回教室的景象可谓壮观,千来号学生全往一栋教学楼涌,我对“赶回教室”这一点没太大欲望,所以慢悠悠的游走在队伍最后边。
那四个人对我还算亲切,也陪着我走。
“对了,老师为什么不理简皓?”我突然提起。
“简皓啊,他在我们学校很传奇啊。比我们大两岁还是三岁吧。不过大概因为成绩不好,留了两次级,后来分到我们班,一直独来独往,也没人接近他。不过上次强子得罪了高年级师兄,都堵在校门口截人了,简皓居然一句话就摆平了,很厉害的!”
“哦。”
“你不问什么话?”
好吧。“什么话?”
程嘉上特地摆出那种属于简皓那种颓靡感,“他吸了口烟说,‘打他还是被我打?’啊啊啊~”
“…”
我瞅着小伙子乐得跟小姑娘似的也不容易,点了点头,应和,“是啊是啊。”
回头想想我以前给人的选择,咳,通常会是…
你走还是我逃跑?><~
**
中午放学不想在饭堂吃,我就收拾了一下回家了,看来还得准备一些笔记本。
只是为什么,上学又没有我想象中的快乐…唉~
刚走到校门口,突然发现不少学生都向同一个方向投以目光。
我八卦因子一时暴发,刚凑过去,瞥见焦点的时候怔了怔,“老——”意识到周遭环境,赶紧把剩下的字吞下…老公?
坏东西,居然又偷偷跑来接我!哼…
那小家伙双手插着裤带,背着我给他选的大红色双肩书包,脸板得像冰块,但异常诱人的脸蛋粉扑扑地引人侧目,混身散发着一种成熟糅合幼稚的极端矛盾感,备受瞩目。
该是在人群中一眼瞥见我,冷着脸迈开小步子向我走来。
还没牵上他的手,苏婷的电话十万火急地响起来,接起来的时候,她声音几乎带着哭腔,“茉莉!你知道你们家韩亮干了什么好事吗!”
“什么…”不等我接话,她迫不及待的抢答。
“他小子把《最难忘的一件事》这题目写成了论述题!你知道论述题是什么概念吗?”
“什么…”
“他从人的中枢神经出发,探讨一件事留在人脑海中的最深程度会是怎样,然后还从人性及心理因素出发,罗列了‘难忘’所经历的几个层次…”
“…”
老公这个时候已经走过来牵住我的手。
沉默不语。
只是知老公者如我,
这家伙说不定是在心里冷笑——我看你能撑多久。
**
**
**
12
“茉莉!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我却蓦地想起了什么呵呵呵地在电话这头傻笑,然后敛了笑故作正经地侃道,“苏婷你这就不对了,我们家亮亮既然写得如此真知灼见,你就该订做块牌匾,上边写着‘天才’。”
“…茉莉!”
“好了好了,午休时间不多,当学生是很辛苦滴,拜!”罢了牵着老公的手,抿着嘴继续偷笑。
最难忘的一件事…啊,我都快忘了这题目…
回想起来,那个时候我们班大概五分之一的人都会写自个在路上捡到钱包…O(╯□╰)o~
这当中,三分之一的同学会顶着大太阳,汗流浃背历经艰辛地把失物交给警察叔叔,然后被警察叔叔夸奖心里真高兴云云。
还有三分之一的同学选择了原地等失主,一般会久等不到,偶尔还碰上一场雷阵雨,然后心里激烈斗争,最终决定锲而不舍坚持到底。这时,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的失主会恰时出现,便笑着双手将失物奉上,转头就跑。最后丢东西的阿姨/叔叔就会在身后追问,“你叫什么名字?”答曰:“我叫雷锋!”
最后三分之一的同学,一般先是动了贪念,将钱包据为己有,然后看见失主着急心里很慌张,露了马脚,接着身边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最后承认错误。
正文写完后,通常会再来一句总结性的呈词——啊,今天真难忘!
基本上由于这个题目重复出现率太高,我最难忘的事包括了,偷妈妈的钱去买雪糕啦,乱扔垃圾害阿姨摔倒啦,或乱扔垃圾害清洁工伯伯太辛苦啦,假日去帮邻居放牛啦,打扫卫生啦,做好事不留名啦,还有践踏花草之类的。好像还砸了放在桌子上的盘子后诬陷我们家小猫咪…
唉,其实我们家哪里养过猫?都是抄《优秀小学生作文》的。= =~
我望着老公粉嫩的脸,优秀如老公,戳了戳他,满眼好奇,“老公,说实在的,你小时候写过什么?”
“你等一下。”
说完老公就松开我的手,走进我们学校附近的超市。
啧啧,又要买东西给我吃了么?哼…
小样,我故意装作不知道地跟在后面,啊巧克力,我的最爱!
老公略过…
那一定是薯片!我瞄着旁边的五颜六色的乐事。
老公无视…
可能是想给我买饼干吧。
…不过摆得太高,老公可能没看见…
会不会是方便面?毕竟约翰那小毛孩一个人在家不可能变出什么色香味俱全的大餐来…但老公却是停在乳制品那陈列架旁,然后拎了两盒牛奶在手。
= =~
我猛地想起程浩东说老公高中嗜奶如命那件事,然后又抓了一盒在手里,特别纵容地笑笑,“你以前不是每天喝两盒吗?”
我只要一盒就够了。
老公看看我,又默默地放了一盒回原位,然后面无表情的开口,“我是两盒,你不用了。”
“为什么?”我震惊,他从一开始就没想给我一盒吗?我自己拿了,他还要放回去一盒吗?以前有什么都分我一份,还是我大份他小份,现在人变小了,心眼也变小了吗?
他声音看似平稳,实则泄露了几分别扭,“在我身高超过你之前,这些东西你都可以免了。”
瞅着他稍嫌飘忽的眼神,我在瞬间被秒了,什么啊,我都不介意老公比我矮了,他居然介意老婆比他高。
我一步上前,半蹲下来一把将他搂在怀里,然后趁没人注意,又偷偷啾了他一下,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当一次苦力,帮他捧一箱回去吧!
“不用了。”老公再一次发话。
“没事。”
“约翰会偷喝。”
咦?老公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啊…
“他那么高就够了。”
汗…o(╯□╰)o~
我帮老公拎着两盒牛奶去结账,然后绕回刚才那个话题,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双手伸上玻璃柜台,然后把牛奶放进书包里,边走出超市边说,“我写,被长得比我高大的高年级学生欺负后,报仇的故事。”
“啊?报仇是不对的!”
他面无表情,“老师批语也这么说。”
“…”
第 13 章,第 14 章
13.
老公已经习惯了以车代步,习惯这种东西吧,形成需要一个过程,改变也需要一个过程。所以老公抱胸瞪着公交站牌的举措,我突然觉得很能理解。
“公车什么时候才来?”
这已经是老公第三次问我这个问题。
从学校到孟川出借的屋子,大约有三站路的过程,如果顺利,十来分钟就可以到达,步行则需要耗费至少多一倍的时间。
只是如今浪费在等待上的十分钟,已经让老公耐性全无,眉头拧得老紧,显然还未习惯变小后给他行为所带来的一系列改变。
“快了。”我安抚地答道。
然后伸手去揉了揉他细幼的黑发,再牵住他的手。心里隐隐叹息,这种节奏大乱的生活,的确还需要一些时间去适应。
相比之下,这点我居然比老公来得洒脱。
从前我自决定放纵开始,从改变发型、造型、举止谈吐,不过是一夜之间的事,那之前我甚至没迟到早退过一次,即便是繁杂的作业,也都担保独自完成。
哪怕是之后的迷途归返,切断从前糜烂的一切我也来得比任何人都果断,除了那些我真心相待的朋友。
对于沿海城市来说,六月已经是燥热的开端。
高考前从黑色七月挪到六月已经是好些年头前的事情了,十一中并非定点考场,所以还有余温未退的校巴停在学校的操场内,中旬就会把中考考生送出去。
所有的一切都进行得如火如荼,大家都忙着自个的人生轨迹。
昨天还下了一场暴雨,今天突如其来的烈阳,照耀着这个喧嚣大城市的一切,来来往往的车往来不息的人,市中心充斥着诡异的沉闷。
少了空调的调剂,身上渗出黏糊糊的薄汗,再望望三五成群等车的学生,我理解他的焦躁。
他握在我手心里的小手,有着小孩手掌特有的温热,我回头看了眼身后“第十一中学”几个金漆大字,想着他对我的容忍,突然吸了口气,想解释些什么,“谢谢你…我只是…”
他微微一怔,随之反握住我的,不无认真的说,“我知道。”
我知道。
…我感觉眼眶蓦地有些湿润…身子突然有些软,蹲下来被他突如其来的三个字弄得思绪有些复杂,像是被人无端探去了心思。
他微微叹了口气看着我,稚嫩的脸上有种理所当然的超脱年纪的成熟,然后他望着我,再次重复,“我知道。”然后他顿了顿,轻轻的说,“公车很快就来了。”
“…噗。”我又觉得想哭又觉得想笑。
那些日子我受过不少责备,还有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说得或许有些夸张,但如果有一天,当你发现你并肩上下学的好友,和你手牵手诉说心事的好友,或者是嬉戏打闹的好友,突然一个个离你而去,你或许会明白。
我的变化,没有拉回爸妈对我的注意,而像是导火线,引爆了一次又一次更为激烈的争执吵闹,然后眼睁睁看着他们为了财产分配问题大打出手。
那些清脆的巴掌声,还有摔砸声,每想起一次,清晰依旧地缭绕在耳旁。
而事情的最后,他们都不要我。
我总是趁老公在忙碌的时候,问他,“你不想知道我过去是怎样一个人吗?”
从相识到结婚,他从未提及那些逝去。
在他们要离婚的时候,我不理解,不支持,不安慰,不劝说,而是掺差一脚,把事情弄得更糟糕。
我确实是个坏小孩,从一开始故意的任性,到后来大家都习惯性放弃我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回不了头了,也没人在乎了。
或许只有坐在摩托车后疾速飞驰,才能找到归属感。
可是老公,他总会在忙碌中停止作业,回头看着我,“你说。”
我就再说不出一个字。
那个时候我总想,他怎么就不说“我不介意你的过去”这样贴心的话呢?我不想他知道我曾经那样荒唐的日子,不想他像其他人一样,冷静地分析当初的一切,不想他责备我当初应该如何如何,不想都不想…
我也没有告诉他我觉得一切是注定,注定回到那段时间,让所有一切归零,重新开始。
我只是想让他陪着我。而不是放任我一个人像个傻瓜一样,混在一群孩子里面装嫩…
然而…是因为他知道,所以他才背着书包陪我一起上学么?是因为他知道,他就默默地承担着改变后的一切?
所有的,不言而谕。
我只是…
只是突然发现,原来我爱你。
我双掌揉了揉他的脸,用我难得一见的温柔说,“下午放学,我们去买辆自行车吧。”
**
孟川和雯雯中午只有一个小时放饭,所以不能归家,相较之下,学生中午的作息时间还是足够让这些发育中的未来国家栋梁得到休息。
回到家开门后,客厅中心的电视机,正欢快的播送着广告。
某个声称会做饭的小东西,用一种理所当然地姿势占据着沙发,手里的遥控器掉在地板上。鼻孔大概是被鼻涕堵住,发出微弱的呼噜声,小嘴微张协助呼吸,然后透明的液体顺着嘴角滑落在大红色真皮沙发上。
若我判断无误,那透明液体是口水吧,昨天我还把头同一个位置看电视来着…我头皮一阵发麻,“约翰!”
约翰条件反射地一弹,叽里咕噜地冒出一句什么话,然后揉揉眼睛打个哈欠抹抹口水看着我们,一副不在状况中不满模样,“你吵醒我了,茉莉花。”
老公说,“你挑衅到我老婆了,约翰。”
约翰呶呶嘴,然后想到什么,蹦蹦跳跳的跑到餐厅的大冰箱旁,用手捧出一大碗啫喱状的东西,然后有些吃力的将碗放在跟他差不多高的餐桌上,然后满脸讨好,“韩大哥,你来试试。”
“你没有把口水滴进去吧。”我狐疑的看着他。
“你这是在侮辱身为厨师的我的专业性!”
确实,他全身上下除了脸蛋也只有他余留的厨师专业性了,这个是什么玩意?好吧,看在天气这般闷热的情况下,我抽了个调羹给老公,再给约翰打了眼色:来来,look at me!
然后…
“老公…”我甜甜唤了一句,便微微张开嘴,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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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不知是否因为中午吃了那些形似布丁的东西,刚赶到教室我肚子就开始捣腾,一瞅班上人少了一半,满脸纳闷。
“都考试去了。”因为自习没人管,程嘉上那小子说话声音也没收敛,“音乐课,唱歌。”
说是这门课的考试已经进行到最后一拨,唱完的家伙可以留在办公室自习。
“我没见过插班生是学期末才来的,你要不要参与考试啊?”程嘉上的同桌刘子禹也突然回过头来搭话。
“你们都考完了?”
“考试顺序按学号排的,简皓最后一个,我们这伙就只剩他了。”
他人还没来…我摸了摸肚子,觉得在忍耐范围之内,心想着反正人都坐在这儿了,就随便去哼两句,重在参与。于是拍拍桌子道,“来吧,小伙子,把你的音乐书给大妈我呈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