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棋书画。”好笑的看了好儿一眼,这不废话吗?明摆着的。
“小姐,那个——”
“嘘…”制止好儿的罗嗦,小丫头大概是怕她出丑,想让她早走。

那个蝶儿的表现勉强来说还马马乎乎,但顶多算是个入门者,其他的乐器就算了,对于古筝这个乐器,她实在不能昧着良心说好。
她刚刚是多虑了。又看了一眼张云创,或许古代人学习的和现代的是有所出入,但音乐无国界也应该没有时间界限。
老妈是专业的中国古典音乐演奏家,每年世界巡演都有好几次。而姚家的子女,在姚家主母的要求下,都需要精通一种乐器,精通,不是掌握。
不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很多家长都要求自己的子女去学习这样那样的东西,以作为竞争的本钱,想想就觉得累。
她掌握的是小提琴,虽然一次也没有在公共场合表演过,但考级的时候基本上所有老师都说好,老妈也不再挑刺,大概是过关了。
古筝就小时候那会被妈逼迫学了两手,她老人家似乎觉得她有点天赋。
笑笑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以表示尊敬,然后笑笑,“还行。”
对上张爷那有点欠扁的视线,姚果儿眨了一下眼,“好吧,事实上不怎么样。”

“放屁!”旁边一个男子一听这话就啧了出来,似乎很不满意。
嘿,他不怕莫依落?
瞥了一眼过去,那男子还是畏缩了一下,鼓起勇气与她对视了一会又迅速别开,迎上蝶儿那里。呃…虚张声势呢。
至于蝶儿,乍看之下脸色更加苍白。
张爷眯了眯眼睛,衔起一抹笑,“不知情者以为你是个行家。”然后他坐下拨了两下琴弦,“我们这小地方自是容不下大小姐。”

这句话有点刺耳。
“也是——”姚果儿便站了起来,“这些琴声还真是影响了我身心发展。”她本来没打算这么说的。
笑着对好儿开口,“好儿,我们和张爷告辞了。”

“莫依落!”刚才那男子又吼,他安抚着旁边的蝶儿,“你不要太过分了!你自己还不是什么都不会!”
蝶儿咬紧了下唇,也不辩驳。
“哦?好儿说我会耍鞭子。”
男子倒抽一口气,身子突然有点僵硬,张云创慢慢的抬起头来,眼神变得有点犀利,带着一点点笑仍是不紧不慢的开口,“那个老夫倒是可以奉陪。”

呃…“不好。”姚果儿也笑,“我会怕。”
好儿跟在后面紧张得要死,她几次偷偷扯了扯她家小姐的衣角,怕他们真的打起来。
姚果儿走到最近的那个女孩的旁边,刚才和她打招呼的那个。
那女孩有点花容失色的跳开,她显然才是真的怕。
随便拨了拨琴弦,突然有点技痒。
张云创看着她悠然自得的模样,垂下眼帘敛去精光,“你影响到这些孩子了。”
姚果儿自动忽略不喜欢听的话,坐下刚想抚琴。
那男子又是叫嚣,“哼,连琴都没抚过的人,你若是弹得比蝶儿好,我就自愿挨你三鞭!”
“耶?你说的,我没逼你。”姚果儿笑,她若比蝶儿差,她老妈肯定哭着要改嫁,因为生错了女儿。

古筝指法——托、劈、勾、剔、抹、挑,撮、轮、摇、打、摘。
嗯,处理得尚算完美,肩臂放松,自然曲肘,手腕与手背平行,食指、中指自然弯曲置筝弦上,用指尖肉垫按抑筝弦,按弦意念在食、中指指尖上,切忌下压手腕。都还不错。
但筝之特色,在之其韵味, 韵味这东西,则是要演奏者把握的,老妈常说,一个优秀的演奏家,不是他的技能是否完美,而在于,他是否有感染力。
老妈也曾笑咪咪的要她干脆十八岁之后就跟着她吃饭好了。
切,她学的可是小提琴。

演奏完毕姚果儿皱了皱眉,错了两个音,耸耸肩,“生疏了呢。”然后看着江小好笑,“原来我会这个哦。”
而那个刚才叫嚣着的男子的脸色,好像踩到狗屎。
姚果儿移开那位置,装作苦恼的皱皱眉,看着那男子,“三鞭子你想怎样抽?”
气氛一下子又怪异起来,那男子有点抖。
江小好诧异得口都合不起来,声音都有点震震的,“小、小姐,你明明、你明明不会的啊!”可是好好听哦!

姚果儿不予置评。
“丫头——”张云创见姚果儿的表情,已知她无意抽人,别有深意的开口,“你以前可是不会抚琴的。”
“我忘了。”懒得搭理他,多理直气壮的答案。

“好儿,我们走吧。”
人也便走到了门口,随即又想起了什么,张口问到,“好儿,那位青衣少爷唤作什么?”
“小姐,是狂爷的儿子,李鸣少爷。”
“嗯,李鸣,下次再用那样的语气跟我说话前,就先想想欠我三鞭子。”连他的表情都懒得看。
“好儿——”话题又一转,“下次我的鞭子给我挂到屋里面。”
“小、小姐…”
“我是说真的。”有威慑的作用。

当然,那条鞭子也就挂上了姚果儿屋里的墙上。挺漂亮的一条鞭子。


作者有话要说:
7.共膳
“小姐,你又要出去啊?”
“不然呢?”一日之计在于晨,晨练是最为提倡的一种锻炼方法。
“可是你这个样子…”
“碍着你了?”长发绑成马尾,群摆系于腰间,没问题啊,锻炼难不成要穿着晚礼服?
好儿皱着眉,“这样不合规矩的,你的头发也不能弄成这样,而且,裙、裙子也不行。”小姐这样好奇怪。
“我又没让人看着什么不应该看的。”这毕竟在古代,她的小脚小手包得严严实实的,长发也没敢剪,看她多入乡随俗。
“总、总之你这样不行!小姐!小姐!!”
呜…小姐又不理她!

自从上次从书院回来,小姐似乎更出名了,说小姐不知从哪练回来的古筝,说她又私底下学了些什么打算害人。
真是的!小姐醒过来之后也没再去招惹过谁,为何要这样子想小姐?不过小姐的琴艺到底是什么时候学的啊,她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倒是张爷对小姐一下子好了起来,这两天他时不时会来找找小姐,就想当初少爷一样。
但她还是不知道两个人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有点头痛啊,庄里又是一阵流言,最近发现小姐的流言好多版本。
最累的人是她!

**

“你是说,你怀疑这个落儿和以前的落儿不是同一个人?”
“嗯。”张云创笑笑,看着南宫子靖。
“她只是失忆。”
“或许。”张云创坐下喝了一口茶,“善德对她上次的印象不错,我也有点喜欢你这个徒弟了,如果她一直这么下去。”
“哦?”
张云创笑笑,“聪明、自信、当然,脾气好了。”
“是吗?”那他也想去见见这个徒弟了。
“对了,她说她想出庄。”听罢那丫头一曲,没等第二天就已经去找了她,难觅知音,丫头弹的还真是棒。她也很清楚他的来意,这几天都弹给他听,直至昨日她说她抑郁成疾,须出门求医。便是清楚,她想出庄。
好个丫头啊!
南宫子靖蹙眉,“我不得再任由她胡作非为!”

张云创将茶杯放置桌上,“是吗?我倒是觉得让她出去走走也不错,江湖上她声名不好,子翔山庄顶了不少压力。或许失忆后的她,能改善一些现状。”
“我答应过他们夫妇,无论落儿变成如何,我都会护着她。”
“所以你宠坏了她。”张云创是明白人,他笑笑转移话题,“嫂夫人回来过,靖哥你还是不打算求回嫂夫人么?”
南宫子靖的眼神一变,叹了一口气,“她还是气我。”
“你就不能主动点?”张云创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那么,你愿意主动和你那个徒弟见面么?我派人叫她和我们一起用餐了。”
南宫子靖微惊,才笑,“那丫头会肯?”
落儿从以前就很独立,总是一个人。儿子又是那个样子,也没办法改变,其他的娃又怕她,总是融不到一块。

落儿不喜欢多人的场面,她有警告过很多人不要去找她,她受那样的伤,第一句话还是“滚”,她是个倔强的孩子,她有她强烈的自尊,她不希望别人看到她的软弱。
他能懂她的心思,所以他帮她维持着她易碎的自尊。
落儿只是脾气差了点,他还是这么认为。
张云创跨向门口,很自信的样子,“她会来的。”

**

姚果儿还是去了。
这餐饭算是她第一次和据说是这庄里有些身份的人一起用餐,本来她想拒绝,可那个通报的小厮畏畏抖抖的说,“张爷说门主会去。”
言下之意是她想出庄,还是得问过门主——她的师父。
所以,她去了。

东院的膳房里,摆着老大一张圆桌,古时候规矩还是很看重的,从门主到爷,再到小一辈的位置都排得工整,小的们一路坐开,数一数刚好七个。
有那个跟她打招呼的,有那个叫蝶儿的,有李鸣,反正昨天的都到齐了。
除了大少爷,南宫逸。
五位爷只来了两位,那个熊腰虎背,眉粗眼大,应该是土门门主花志高,跟好儿描绘的特征却是不差分毫。他不许别人唤他花爷,嫌太女气。
另个已经见过,萧善德。
花爷的脸臭臭的,像是不大想见到她,膳房的氛围因她的到来有点奇怪。刚和两位爷打了招呼,张爷已是和那个门主走了进来。

和想象中的不大一样,模样看得出南宫逸的影子,只是更阳刚些,而门主夫人根据好儿的说法是不见了十年,莫依落今年十八,七岁入庄。
南宫子靖嘴角亲切的笑容让姚果儿放松,唤了一句,“师父。”
南宫子靖还是惊愕了一下,然后扩大了笑容,拍了拍张爷,“落儿!”也不显生疏,“你真的痊愈了嘛,来来、吃饭!吃饭!”
姚果儿对上张云创的眼,都揣摸到了对方的想法。才又唤了一句,“张爷。”
“嗯,”张云创应下,“神色不错。”
南宫子靖大悦,大跨步走到自己的位置,一屁股坐下,“来来,都坐好,人齐了没有?动筷子、动筷子!”

“弟媳还没到。”张云创淡笑着开口。
“哦哦!是我疏忽了!”南宫子靖拍拍脑袋,爽朗一笑,看惯了南宫逸那阴深的笑容,姚果儿居然有点适应不过来。
话音刚落不久,一个娇小的身影用着裙角小心的捧着一盆汤跨进门口,花志高一蹿跨了过去,接过汤,声音大大的吼,“不是老叫你这些事叫下人去干就好了吗?”
“烫烫!”一把将汤递过给丈夫,摸了摸耳垂,冲着手吹了口气。
一个长得跟熊一样,一个可爱的像只小白兔,这样的搭配还真是过瘾。姚果儿算是见识到了。
看起来顶多三十出头的模样,搽着淡淡的胭脂,看来是有打扮过了,而且保养得十分得宜。
“娘,您快点,大家都在等。”昨天娇滴滴在旁边跟她打招呼的那个小女孩轻轻的唤到。

“我这不是来了吗?没有我,你们喝得到这么好喝的汤吗?”瞧见了个陌生的脸孔,一下子来了兴趣。“哟,有客人呢?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也好弄几个好菜!”
“本来快死的那个,落英阁的。”也不管南宫子靖是不是在场,花志高毫不跟姚果儿客气。

“落英阁的?”像是有点印象,“啊”了一声,猛的将丈夫扯到一边,毫不在意他手中那盆冒着蒸气的滚烫的汤,“你不是说她就快死了吗?她现在不是好好的?”
早就听闻落英阁莫大小姐的恶名,不过一直河水不犯井水,倒也相安无事,就这么大的山庄也一直没碰着面,她也有顾忌远远见了红衣服的就绕路走,这回怎么跑到大厅来了,还跟他们一起用膳?
这神情模样完全跟想象中的不一样,水灵灵的,模样儿看得她这个女人也心动呢。
“这不没死成吗?”皱了皱眉,没让手里的汤溅出来一滴,也不介意汤的温度。

两夫妻完全无我境界的聊起天来,本来她也管不着,只不过恰好这话题的女主角是她,想不管都不行。
那个小女孩有点紧张的看看姚果儿的脸色,好在好在,没有生气的迹象。
大家就是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萧善德也不出声。
张云创静静抿了一小口清酒,等待她的反应。
姚果儿想起好儿说的这么一号人物来。
唐灵。花爷老婆大人。
姚果儿甜甜的一笑,万分真挚的开口,“花夫人,你弄的菜真好吃,不过你人更漂亮。”
几个小的瞥向她,虚伪!这不是还没动筷子吗?
“哈”唐灵从大山后面伸出头来,呆了一下,脸就忍不住红了,“真的啊?”
“不信你问问别人。”
花大熊瞪了她一眼,有谁会说他老婆不好看?

姚果儿便和唐灵聊了起来,唐灵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她,直嚷嚷要多弄几个菜给她吃,气氛一下子活跃了起来,除了臭脸的花志高。

“落儿,早些日子庄里传你身受重伤,现在没什么大碍了吧?”
“灵婶婶,你看我现在像是有事的模样吗?”没错,现在姚果儿已经唤唐灵做婶婶了。
“不像!哼,都是那个挨千刀的,乱说话!你别放心上。”
“好。”姚果儿笑笑,细细的品尝起碗里的菜,她不挑食,但却是喜欢慢慢品尝每一道菜的感觉。这世上每一道端上台的菜都有其生长的过程以及烹饪的过程,所以她从不浪费。

“…”唐灵就这么细细的观察着姚果儿,看着她不紧不慢的将她夹给她的菜都放入口中,表情气定神闲,真的打从心里边喜欢这个女娃。
李鸣一脸不高兴,他拉拉旁边的萧若蝶,又使了个颜色给他大哥李勋,不想让这个魔女这么得意。
萧若蝶垂下眼帘,看不清她在想什么,但细细一看,略显苍白的美丽脸庞上闪过一丝恨意。

对,她恨莫依落,恨这个明明已经死了,却又死而复生的女人。

“逸哥哥,请你一定要救活落儿姐姐!”
四个月前,当这个女人身负重伤的抬回山庄时,她还不恨她。
甚至是可怜她的,从小莫依落就不得任何人喜欢,还小的时候,他们几个小伙伴在玩,她只是远远的站在旁边看,一身红衣,总是那么鲜艳,那么显眼,又那么落寞。
但那样的时候也不多,因为她总是跟在门主身边,进进出出。再之后,她懂得了挥鞭子,连表情也开始桀骜不羁,但女人的心总是细腻的,她看得到莫依落藏在骄傲与任性之后的孤寂与痛楚,藏在红衣之后的悲寂与黑暗。
所以,她会在李鸣他们辱骂这个刁蛮的女人时候帮着口说两句话,在她受那么重的伤之后,帮着口让逸哥哥救她。

“蝶儿妹妹还真的菩萨心肠啊。”
那个男人,说话总是带着一惯的讽刺,可哪怕是那样的语气,仍然会让她苍白的脸色多一丝红润。
打小她身体就不大好,以前就一直是门主夫人顾着,门主夫人,是江湖上有名的圣手神医。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门主夫人抛下门主和那个男人一走就没有再回来。
然后,那个男人接手了,虽然他从来没有温柔的对她说过一句话,虽然他从来都没有将她真正放在心上,她仍是忍不住深深地深深地沉沦下去,沉沦在那双深邃的眼睛里。

她一直以为,就这样默默地在背后注视着他,就是永远。
她的逸哥哥。

直到这个女人复活。
她第一次看到逸哥哥眼里闪着那样的光芒,哪怕只是算计与猜忌,她仍是感到不安。因为她从来没有看到他过对一样事情这么有兴趣的表情,更何况是三两天踏进落英阁,甚至乎,漠视三大山庄的聚会,执意推迟出庄的时间。
她一直胡乱在猜测,苏醒后的莫依落到底是怎么个模样。

就在逸哥哥出庄的那天,她爹回来跟她说了一句话,“不要招惹莫依落。”
为什么?在莫依落挥着鞭儿四处惹事的时候,爹爹都没有跟她说过这样一句话,到底发生了什么,爹爹才会说这样的话?她的逸哥哥才会出现那样的表情?

直到前几天!
她从来没有在莫依落的脸上看到过那样的表情,明明没有红色陪衬,却是耀眼万分,笑脸盈盈的出现在课堂上,那么轻易的就夺去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看得出来,除了李鸣与张伯伯,所有的人都禁不住呆了呆。
这样的莫依落才可怕,可怕得让人不能忽视她的存在。

然后,她的那首不知名的曲子,轻易迷住了所有人的心魂。张伯伯说过,最动人的琴声,是能感动人的,做到人琴合一。
不知道莫依落从哪学来的,那么娴熟的弹奏技巧,那么动人的琴声,她几乎怀疑,眼前的人不过是长着和莫依落一样的脸蛋的人而已,为什么会有人变化这么大这么彻底?

她有种可怕的压迫感,眼前的莫依落可能会抢走她的一切。
连张伯伯都亲自上门找她,落英阁,那个曾经的禁地。

所以,她恨她,这种恨来得那么突然,那么陌生,陌生得她的心都忍不住揪在了一起。
“蝶儿?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李鸣着急的问到,也没心情再去管那个魔女。
“小蝶?是不是心疾又复发了?”萧善德见唯一的女儿脸色不佳,终于变了表情,“阿紫,去把大少爷留下的药煎一剂端到金玉阁,李鸣,你送蝶儿回去。”
“对对,逸儿还没有回来,不是说已经稳定,好得差不多了吗?”南宫子靖也是担心。

“不用了,我没事,就是有点喘,好多了,大家继续用膳吧。”挤出一个虚弱的笑,示意大家安心。
“不行!蝶儿,我还是陪你回去歇息!”
“小蝶,不要逞强。”
“爹爹担心了。”柔柔的给各位欠了欠身子,顺从地随李鸣离开座位。离别时,淡淡的瞥了一眼姚果儿,她只是慢慢咽着口里的饭菜,若有所思。

先天的心脏病么?姚果儿看着她离去,南宫逸没能治好她呢。
一餐饭,气压又稍微低了下来。


8.出庄

还是吃完了这顿饭,饭后稍歇息了一会,南宫子靖再三打量着改变后的“莫依落”,一时之间也舍不得散去,突然笑笑,“难得今天天气好,不如我们去北院赏花怎么样?”
萧善德淡淡的开口,“门主,早些日子花被烧了。”
“烧了?哦,”尴尬的笑了一笑,“那就散心吧,反正也没什么事——”

“我们就不去了,落儿,来,随我回房。”唐灵兴冲冲的拖起她的手,刚想走。
“丫头,你不是说想要门主放你出庄吗?”张云创显然没有忘记这个。
“…”居然在这个时候提出来。也只能接下话题笑笑,“对,师父,落儿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想出外走走。”
南宫子靖定了一定,和张云创交换了一下眼神,叹了一口气,“再看看吧。”

“师父?”见他的态度不像想象中的硬朗,正想劝劝。
“都快晌午了,回去歇息吧。”南宫子靖也是看出她的意图,制止,他还不确定让落儿在康复后不久出去是好是坏。
张云创不留痕迹的靠近她一步,“丫头,等等吧。”

一等又是好几天,大家都不急,就她急。
既然想做一件事,姚果儿好歹也想要个结局,火气一上来就拉着好儿主动找了上门。

“大小姐,门主有令,任何人都不见。”
门卫听说大小姐已经变了,但仍然担心受怕。
姚果儿见他态度如此,突然挺了挺胸膛,邪气的一笑,淡淡的瞥了眼此人,“你敢拦我?”
妖娆得放肆。
这一瞥,竟是失忆前的大小姐莫依落,男子禁不住一阵颤抖。

“我、我…可、可是门主吩咐下来——”
“呵…”姚果儿又笑开,她知道达成了目的,回过头交代江小好,“你就在门外边候着!”
江小好哦了一下,也是震惊在刚才小姐突现的神色上。
这次那侍卫也真不敢再拦,瞥着姚果儿的背影,“好、好儿…”
“嗯?”好儿这回居然变聪明了,知道男子的问题。也愣愣的,“小姐平时不是这样的。”
男子脸上分明写着你说谎!!

见到南宫子靖的时候,他正拿着剪刀细细的修剪着面前的盆景。
“师父,答案。”姚果儿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
“落儿——”南宫子靖看着那张益发美丽的脸庞,“你刚鬼门关回来,身体也是刚恢复。况且留在庄里和庄里人打好关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们怕我。”姚果儿耸耸肩,“师父其实你是在担心我吧,现在的我也是吗?”姚果儿微微一笑,“我只是出去走走,旅游,逛逛大自然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