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免费文库小说上一章:牧小疯童话纪实录/牧小疯的激情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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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了,居然真的狠了心把她两口子扔在国内,老借口学业忙,忙,忙,忙,忙得连打个电话回家的时间都没有?
以前邻里还会多嘴间她,说,哎哟,你们家小子,之前不是和常家那闺女走得很近?
她总是一脸平静地说,没有的事。
久而久之,邻里也不说这事了,她们近期最常聊的,就是常太太高兴得不得了,幸福得不得了,说是闺女找了个打着灯笼没处找的好对象,人长得俊俏,还是个脚踏实地的乖孩子。
她在一旁想,能怎么样,不就是他儿子不要的女人?
但再聊着聊着,一群老太太居然就夸起常笑的好,说那闺女懂事,嘴巴甜,人也勤快,想想,也都是她老早前就知道的事。肯干活,又不叫累,人也贴心,再想想,常笑那女孩,在长辈面前向来听话得很,哪里会有拌嘴的事?
说到后来,老太太们又谋常家闺女可是越发俊俏了,个头又高挑,学习成绩也好,家境也好,心眼够实在,谁娶了谁福气,怎么就都变成称赞居多?
到后来,谁谁谁的媳妇和儿子又离了,谁谁谁又被媳妇气得吃不下饭,惹得她免不了担心起来,以后余非要是娶了个外国女人回来,能不能相处,那可真是个严重的问题了。
倒真没想过,那个举止言行大大咧咧一身小男孩模样的家伙,有时一身正装,居然就轻易把周遭的女人给比了下去¨再想想儿子的表现,想着想着,就发觉自己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
汪臻也是个有心计的女人,就冲着常笑心眼实在这点,谎称她老头子生病,还能骗不到她?
反正长得太俊俏的男人靠不住,加上听说也就谈了几个月,比得上和她儿子的七八年感情?
一想再拖下去,这媳妇就真的被她完全推出门了,只得找点事补救。
"给你。""什么?"季晓桐硬塞进她怀里,神情有些别扭:"我妈弄的提拉米苏。还有,我妈说谢谢你上次给她买的按摩器,让你上我们家坐坐。"然后瞄她一眼,打开保鲜盒的盖子,用手弄了一小块:"别废话,啊----。
常笑照做,他塞进她嘴巴,然后有些不自在地接话:"可可粉是我弄的。"常笑嚼了嚼,香滑浓郁,温柔甜蜜…她心里一热,溢满了如提拉米苏般的酸郁稠香,这个家伙,虽然嘴硬,"却是对她最好的男人,瘪瘪嘴,半慎道:"你妈存心要把我养胖!"季晓桐喘了一声,"那有什么,养胖了才好。以后咱们一走出去,一看就知道是一家人。"常笑白他一眼,不期然想起以前余非说过,要找个不嫌她胖的男人…,如今,还是一个要养胖她的男人,隐约听见他嘟囔了一句,她微微走神没听清,抬头间:"你说什么?""没听见就算了 "他神情再次别扭。
常笑板起脸,"说。"说完自个又微微有点不好意思,对他,她的确是越来越任性了。
只见他咬咬牙,突然冲她吼:"我说!以后再给我生个大胖宝宝!!"然后埋怨地敲了敲她的脑门:"真是的,耳朵怎么不听人说话?"江边的风吹得人神清气爽。
陈晨…好吧,小舅本来说晚上请吃饭,可是季晓桐半路带她逃脱,把车开到这郊区的河堤边。
沿岸野草密密丛生,迎风招摇,远万的夕阳那蜜桶色的余挥,柔柔地酒在湖面,顺带把他俩的影子拉得老长。
更远处高楼林立,是属于这个城市特有的喧嚣。
而河水就这么静静地流淌着,半江瑟瑟半江红,美得让人屏息。
常笑看得有些失神,发现自己居然默许了他这句话,生个胖宝宝嘛…好像…,还不错,随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季晓桐在夕阳下美好得不太真实的脸。
这夕阳,在他眼脸上铺了淡淡一层橘晖,令他亮亮的眼蹿里映着粼粼波光,眼波流转,加上他微微扬起的嘴角,他所有的满足,就这般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
她看得脸颊发热,才抽回视线,学着他,目眺远方。
过了一会,她轻轻地,轻轻地"嗯"了一声。
"真的?"他迟迟才反应过来,摹地别过身来,惊喜地望着她,随即就例嘴傻傻地笑了起来,接着重重哼了一声,故作正经下令道:"那以后,你在家给我带孩于,我负责把你养成胖子。"常笑也不吭声,斜眼瞄他一眼,只见他气势摹地又软了下去,"那,…¨我也帮着带?"这还差不多,她这回倒也没有否认,看着逐渐沉淀的橘红,说,"行吧。"季晓桐也就沉默了一会,突然又激动了,一把搂住她,那双臂劲道十足,目光却柔得腻人,重重在她额前亲吻了一下。
常笑勾了勾嘴角,微微昂头看着他好看的下颚,陡生冲动,便是凑上前去,在他嘴巴上迅速轻咬了一下,也不管他傻楞楞地没反应过来挠了挠脖子,说,"那个,我们走吧!""走去娜?"季晓桐无意识地摸摸嘴角,心想,走去¨生孩子?
常笑傻地茸拉下了脸,直抱怨:"这里蚊子咬死了¨接着一脸疑惑地望着他:"噢?你皮这么厚?完全感觉不到?""呃…难道是知觉失调?"常笑又问。
季晓桐好心情全气光光,大吼:"死女人!赶紧过来!再亲我一下!
妈的,要不再给老子亲一下!"
尾声「1」常笑终于掉下了眼泪。有些结局是你想象不到的
"喏。"周一常笑一回宿舍,就把写着余非联络万式的字条递给了容兰。
"这什么?"常笑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不会说英文。"接着简单地把事情缘由解释了一下,又道:"其实昨天我让常喜上他们 医院查了一下,发现余非爸就感冒去开了两片药,没他妈说的这么严重。"容兰深吸一口气,"既然没事,你还管这事干吗?"常笑抓了抓头发,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就觉得余妈妈好像挺可怜的…""余非真两年没回国了吗…外国就那么好?
容兰白了她一眼:"你还可怜她?当初是谁活生生拆散你们的?"常笑努努嘴,现在回想,也说不上好坏,季晓桐确实对她不错,现在的小日于也挺舒适,不提过去了!于是偷瞪了容兰一下,小声地讨好着说:"·你就打嘛。"容兰平白无故地狠狠抖了一地鸡皮疙瘩,大吼:"死常笑,别用你那张脸跟我撒娇!"接着没好气地接话:"要说什么?啧,我就说,余非,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常笑囧了回:"你就跟他说,把外国人的知识学完了赶紧回家,报效祖国。""你找倩倩去!""那个…宿舍只有你手机有国际长途功能,电话费我还给你。"说完了常笑就跑出去了…万一…真的打通了,她怕他找她接电话¨电话事件之后,容兰就一直没主动提这个事,害得常笑把"打了没"这三个字憋在心里憋成了化石。
但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事实上,她只是想起了余非的那句话 ----对不起常笑,我和你,若做不成情侣,也不再是朋友。
只不过,常笑现在再想起这句话,心里已不再刺痛刺痛,除了免不了的一些遗憾,还是收拾了心情,继续和季晓桐当一对傻瓜情侣,拌拌嘴,调调情。
六月进入雷雨季节,每日中午,抑或傍晚时分,常常会突如其来一阵暴雨,冲散些初夏的闷热。
季晓桐给她买了一双正版的鲜鱼鞋,一人一双,雨停了,两个人就傻傻地跑去踩水。
一踩又是一天过去,然而正当她以为日子就会这么简单地逝去时,她才发现,原来上天就是这样,总会有这样那样意想不到的安排¨安排某一个人,等候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
看到余非的时候,常笑就以为自己的梦没有醒。
否则他应该在太平洋的彼端,牵着外国美眉的手逛大街。
她突然想起昨天天气预报说,今天有台风登陆,局部地区将有特大暴雨。可她抬头望了望天,这天的阳光特别刺眼,晒在人身上火辣辣的疼。湛蓝的天空方圆几十里都没有云,竟没有一点下雨的迹象。
那个叫余非的人,就一如既往地站在他常站的那棵大树下,双手插袋,侧脸望着郁郁葱葱的树,用一种闲然的姿态。
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空隙,投射在他的身上。头发,己经不知不觉地长了些,密密的刘海掩盖住了他的眼。
常笑就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怎会突然用到"一如既往"这个词。
仿佛,他在那里等候她己久""也依旧。。。
她觉得呼吸微微地刺痛了起来。
原来有种感觉,虽然被掩埋了许久,但只要他一个侧影,就能让她再度回想起来。
她不明所以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深深呼吸,告诉自己----他,终归己被时间归类为过去。
所谓过去,之于她,便是不可挽回。
下一刻,余非仿佛突然察觉了她的出现,轻轻回过身来。
他的大行李箱,就随性而"肆意地放在阳光之下,被晒得乌亮。
斑驳的光影映在他身上,致使他的眼睛太过深遂,让她看不清楚。
她迟疑了一下,不期然想起季晓桐别扭的表情,想起他不经意的深情目光,和他那副拿她无可奈何的神态,微笑已然浮现在嘴角,朝余非望去,轻声说道,"好久不见。"时至如今,她突然领悟这四个字的含义,不同于相守之人所说的"你回来了",这四个字,更多的是感怀一一感怀这曾经相交过的两条直线。
他就这么深深地望着她,也不行近一步,嘴角带着他温和如往常的微笑,突然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摁着什么键。
随后他朝她轻轻晃了晃手机,常笑就听到自个手机的短信提示音,余非那两个字如隔千秋般地跃出屏幕,打开一看。。。
悠悠六个字:想你了,常大笑。
常笑感到心一颤,突然有些慌乱,这几个字的含义,她不懂,不能懂。
却不想再逃避,刻意地逃避,只说明你的在意。
她胡乱地想着该如何回应,想来想去,脑子里只闪过一行字,我己经是季大蒜的人了。
就在她打算回复的时候,余非竟是不期然朝她走近,一步一步地,说道:"我己经在这里了,常笑。"常笑望着他,眼看他即将靠近自己,突然急急朝后退了一步,…¨可惜,我已经走远了。
她摹地有些不解地望着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两年前的决裂,此刻的他,居然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还是这么云淡风轻地笑着,把一切都伪造成两年前的那时候,他走过来,她就会待在原地等他。
"常笑一一"她突然听到另一边有人唤她,像是隔着干山万水,急急冲入她耳中。
是季晓桐。
他原本的兴奋已全然掩在喉中,话出口时变得正经无比:"我带了伞。"这个时间,这一声叫唤简直有如天赖,常笑匆匆一瞥,竟打从心底松了一口气,望着对面的季晓桐。
她就这么冲了过去,自然而然地挽起了季晓桐的手臂。
然后也不知怎的,又回头瞄了眼余非¨便是突然一阵强风,吹得人五脏六腑部乱了去,席卷起落叶微尘,迷了人眼。
是台风来临吗。
也不知哪刮来的云,像是微微掩去太阳的眼,可大地刚刚现阴,又瞬间阳光普照,刺得人发痛。
第一阵风起,就再也收不住了,余非身后那棵大树,宛若生气般,瑟瑟抖着,时不时绿叶吹落,悠悠记起那烂透了的一旬话一一叶子的离开,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
"我男朋友。"久久,常笑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余非那笑容竟宛若悲伤之至,明明若暖阳和照,还是揪了人心,他淡淡地倪了季晓桐一眼,双方都没有说话,仿佛为了什么在僵持-常笑觉得这气氛百般压抑,刚璧了眉头,余非开口,仅仅是向着常笑。"刚刚下的飞机,我好累。"他说。
季晓桐整个眉头都拧紧了,欲要发飚,常笑却是望着他突然笑了笑:"我叫倩倩带你去喝杯茶吧。"她说完了,长长叹了一口气。
此时伤人,对她或他都好。
此后三人都没有再开腔,常笑拉着季晓桐,往反方向,离去。
一阵又一阵的强风,狠狠刮过。
随后一整个早上,常笑都显得有些心神不宁,然而在季晓桐面前她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她给倩倩打了个电话,托她劝余非离开。
可是倩倩的回电,已然不止一个,到后来她发起脾气,常笑却是铁了心:"那你把他扔在那儿吧,就说我没空。"季晓桐从那时开始,就保持了沉默,一声不吭。
常笑知道他在生气,可也想不到用什么话来安慰,她本来就不是会说话的人。
天突然就暗了下来,厚厚的云层积压在上空,让人觉得分外压抑,常笑和季晓桐坐在咖啡馆里,突然生出几分坐立难安。
"轰隆!"天空猛地一声炸雷,大雨塔塔地滴了几点后,就以倾 盆之势,肆虐了整个大地。
常笑也不知为何没有关机,像是等着谁的电话,因而下一刻电话仅振了一下,她就迅速地接了起来来"常笑!你赶紧回来吧:"倩倩的声音都快崩溃了。
轰隆!轰隆隆!
外边狂风暴雨,雷鸣电闪,好不吓人。
倾盆大雨宛若携着干军之势,重重袭在地上,周遭的树,被风刮得呼啦呼啦作响。
她心里一个咯噎,声音突然泄露了紧张,"怎么了?""下了好大的雨!余非站在大树下,不闪也不躲,拉都拉不走:
就不怕被电劈死!!""什么?"常笑感到一丝慌乱,六神无主,直直望向静候一旁的季晓桐。
"轰隆"又是一声炸雷,闪电张牙舞爪地刺痛了整片天空,不行!
"我马上回去!"常笑挂上电话,又望了一眼季晓桐,只见他眼里隐着一抹受伤,神情也显现出前所未有的严肃。
现在也来不及解释,她一咬牙,抓起伞就往外冲。
季晓桐也没有阻止她,就眼睁睁看着她朝门外走,就在她一脚踏出咖啡厅的时候,他猛地一个箭步上前,追入雨中,狠狠一把拽住她。
这场雨来得又凶又狠,暴雨狠狠地不间断地砸在两个人的身上,迷乱了眼。
常笑皱着眉,有些焦躁地看着他,眼看就欲使劲甩开他的手,他己经缓和了所有的表情,轻轻地,睁着眼睛看着她,神情夹着些许无助,就问了一句:"你会回来吗?"常笑感觉眼眶有点湿润,可也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其他,仅是拨开他的手,坚定地说:"会!"接着她就转身,身影没入了雨帘之中。
我等你。
他心里对她说,突然有些茫然地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觉得心里仿佛被什么压挤着,透不过气来。
小心…这一刻,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勇气追上去。
一路的雷鸣电闪,暴雨倾盆,那伞显然是作用不大了,风肆虐着学校校道旁的一切。
常笑里里外外都湿了,昨天也不知发什么神经,明明就是一双凉鞋,她一时兴起,用牙刷刷得干干净净,搁在阳台上晒太阳。
如今脚上的跑鞋浸了水,沉甸甸的,举步维艰。
她也不知道究竟谁在等谁,身后是季晓桐,前面是余非,走着走着,一看到站在大树下如今被大雨砸得浑身湿透的余非,眼眶一湿,就仿佛大男子汉一般,一把上前,拖住他的大行李箱,然后再走到他面前,一把扣住他手腕,重重地吼了一声,"走!·"余非竟一点也不心急,暴雨淋湿了他全身上下,头发湿源源地贴着面额,可见了她,竟是轻笑出声,微笑着间,"走去哪?""我送你回家!"余非耸了耸肩,目光轻柔地看着她,"常笑,有你才有家。"常笑沉默了半啊,也突然笑出声来,雷声掩盖了一切,可她兀自笑着,接着她抬头看了看依旧乌云密布的天空,豪爽地拍了拍他的胸膛,还是下意识地避开他话里的意图:"反正刚才那么大雷电,都没劈死你,祸害遗千年,你再等会哈!"她看见余非的眉头轻轻蹙了起来。
常笑的笑意更深,确实,她从未用这样的口吻对他说过话,可是,她对某个男人说过各式各样难听的话。
"等着!"她用命令式口吻说道,然后干脆利落地把湿漉漉涯的跑鞋脱掉,打着赤脚噌噌地跑回宿舍。
把余非甩在身后。
不一会,她穿着亮黄色的鲜鱼鞋跑下来,神情已无牵挂,再次冲上前,拖住他的行李箱,咧嘴一笑:"余小非,我送你回家!"余非终于感觉到她神态上的不同,顿时呼吸一紧,却掩藏得极好,道:"我以为我刚刚己经说了个明白。"常笑点了点头:"嗯,够明白了。可惜,余非,在你出国以前,我们明明说了分手。"余非的嘴角,还是微微扬起,保持着常笑最熟悉的微笑,可是,那弧度,似乎又微微透露着悲伤,他说:"嗯,是我提出的分手。。
他突然明白了,眼前的女孩,终于不再是他这两年思念的,那个记忆中的女孩。
因为,她确实已经变心了。
接着也不待她反应,他笑容更深,悲伤也更重,"可你甚至,从未做过挽留。""我一直以为,你会舍不得,可是一天又一天,你就这么把我和你的感情干耗着…"他的笑容一点点敛去,"你以前总说自己天不怕地不怕,不怕疼痛,不怕悲伤,所以,你也不怕耗没了我们的感情 ""我比谁都清楚,若不是我向前一步,你这一辈子都不会走向我。可是,我没想到,即便我向你走近一步又一步,你还是不会走向我。常笑…"他在雨中,看起来面容平静,却太过平静。不停歇的大雨,长途的旅程,还有眼前这思念的人,让他脸色微微发白,嘴唇渐渐敛了血色;他问:"小美最后怎么选择了英俊?"常笑终于掉下了眼泪。
顺着雨珠,源源不绝的。
有些结局是你想象不到的,英雄,竟终归等不到美人¨见她不答,他慢慢上前,接过她手中的行李,声音柔柔地,如春风拂过,他说:"走吧。"常笑那一步,便是再也跨不出去。
余非轻轻低头看了看她脚上,那刺眼的黄色,又勾了勾嘴角:
"你大概己经忘了,刚刚你脱下的鞋,是我送的。""余非…"常笑眼泪掉个不停,鼻头酸酸的,好生难过,可又不敢放声哭出来¨雨势,突然小了。
余非拂了拂头发:"以前我看你写的书时,偶尔会有不好的念头,我没想到,居然是一种预感。常笑…"他轻轻抬头,看着身后的那棵大树,风把树叶吹得瑟瑟抖动,他笑容如云,缥缥缈缈:"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你喜欢过我吗?
可是真好笑啊,他居然不敢问出口。
常笑吸了吸鼻子,声音已是有些硬咽了:"小美…小美她…"她其实想解释些什么,可惜所有的话语都卡在喉咙中,就再也挤不出一个字来。
他摇摇头笑笑,突然伸手揉了揉她湿滤源的头发,目光里尽是宠溺,"你看你,都淋湿了啊。"常笑泪眼婆娑,倏地樱樱哭出声来,余非眼神一软,将她带入怀中,又轻声道:"我以前是不是说过一句话?我说我和你,若做不成情侣,也不再是朋友…"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我现在,能不能把这句话收回?"常笑已是泣不成声。
除了点头,己无力言语。
余非拍了拍她,拉着行李,轻道:"陪我走一段吧。"或许…也是纪念你我的最后一段路了。
常笑忍着满眼的酸涩,轻轻地点着头。
与他并肩走在校道上,仿佛,和多年以前一样。
雨渐渐小了,风势也小了,只是风雨中依然席卷着过往的记忆。
常笑,如果没有人反对过我们那该多好常笑,如果我没说过分手那该多好。
常笑,如果我提前回来找过你那该多好常笑,如果你没有爱上别人那该多好-常笑,如果我没有爱过你。
那该多好。
如果,这些如果全都实现,你说多好。
「2」总会有一个人,等在你想象不到的地方常笑陪着余非一直走了很远,直到他拍拍她肩膀,让她回来换身衣服。
她却站在原地,目送他上了的士,然后绝尘而去。
才有些僵硬地往回走。
回到宿舍,倩倩和容兰一直乱七八糟地问着,她也没回答,揉揉鼻子,发现有点感冒的迹象,赶紧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一直到倩倩问了旬,"那季晓桐呢?"她才如梦初醒。
糟了!!!
脚踩着黄色鲜鱼鞋就火速朝着她之前和季晓桐所在的咖啡馆奔去,饶是如此,距离她离开那地万,也已经两三个钟头了。
离开的时候,他明明也淋了雨来着,"一想到这点,"她只觉得头皮发麻,心虚得不得了,完蛋了完蛋了,以季晓桐的性格,若真等在那儿…后果岂不是将她生吞活剥了去?
常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季晓桐,她竟有十足的把握,觉得他定会等在那里。然而当她奔入那咖啡馆的时候,她左顾右盼地四处张望,却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也辨不清心里那焦急及失落怎会来得这么突然…舌尖的味蕾居然反应出早前咖啡的苦涩。
可是,这件事她明明不能怪他。
但她好像被他宠坏了,总觉得他会理所当然地待在这里,光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初识时他们还针锋相对来着。
明明找不到人,常笑也不知道为什么依旧不愿离开,她继续在咖啡馆里盲目转悠,总冀望在某个角落看到…他。如今这个"他",竟在不知不觉中被三个字所替代¨季晓桐。
她愤恨地抱怨着他的耐性,直到确定把咖啡馆的每个角落都搜寻了好儿遍,才怀着复杂的情绪慢慢踏出咖啡馆。
先…给他打个电话吧,想这件事的时候,常笑心里涌上一股心虚,然而刚推开门,竟看到一个人蹲坐在玻璃门边,双臂抱膝。
她定睛确认了一下,呃…是季晓桐。
刚才一定是走得太急了,她没发现…╮(╯▽╰)╭常笑只感觉自个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心里冒起无数感动的泡泡,默默地靠近他,只见他原本已经淋湿的头发甚至己经被路过的风吹干了。
她一阵心疼,接着是源源不断的感动,溢得心里满满的,减弱了余非万才带给她的伤感。
扑通,扑通。
她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季晓桐如今看起来一个人在想着什么,低垂着头,一副可怜兮兮求人领养的样子,甚至完全不顾过往行人的异样目光。
实在是太可怜了。常笑脑子里就闪过这一个念头。
唉,哪不好坐,偏要坐在这里啊。
她居然也不敢惊动他,更加放轻脚步,想趁着他失神的时候,悄悄绕到他后边。
可这才偷偷摸摸地走了一步,他突然抬起头来,也不说话,一双眼眸变成深邃的苦咖啡色,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呀,被发现了啊?
就这么望着他,他脸上己转化为委屈之至的神情,瘪起薄唇,眼里写满了控诉!
呃…常笑想到此刻她新换的一身衣服,再想想他还是一身湿…她发誓她这辈子没这么心虚过!!!
"季大帅…"她弱弱地叫着他。
通常他生她的气,顶多就是从鼻孔里哼气,但也就一下子工夫,就会没事。这次他连哼部不哼了,动作缓馒地拍了拍大腿,然后双手撑着膝盖处,缓慢地站了起来,变得面无表情。
居然这么久!居然让他等了这么这么久!
"季晓桐…"她赶紧换上了讨好的声调,只求他大人有大量。
他大概脚有点麻,站起来之后就微微靠在身后的玻璃墙上缓了一阵子,才慢悠悠地迈开步于,朝她走来。
她站着一动也不动,然而他才朝她走了几步,就拐个弯,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常笑赶紧追了上去,可绕到他左边也不是,右边也不是,人家根本看都不看她。
"季晓桐…""季晓桐…""季晓桐,…¨我错了。""季晓桐!"可季晓桐仿佛铁了心似的,愣是眉头都不挑一下。
冷漠得让常笑有点心慌,拉了拉他衣摆以求一个回眸,可惜结果还是不尽如人意。
她也顾不上其他了,出人意料地从后面小踢了他一下!
这一下终于如愿让季晓桐有了反应,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突然被气得面红耳赤,常笑眼睛一闭,趁此机会把头凑了过去,大吼,"你打我吧!你打死我我也认了!"季晓桐又气又囧,瞬间都丧失了言语功能,恨恨地违心迸出两个字来:"滚蛋!""啊?"常笑脸都挤在一块,委屈地讨好他:"不要这样子啦!""滚开!"眼看他终于有了火气,常笑反而松了一口气,总比不理她强。
她于是抓着他的手,有些无赖性质地,想往自个身上揍:"你打我吧!打完了就原谅我哈!"季晓桐刚刚是站累了,才改为虚坐,如今整个身子都疲惫不已,却只能握紧了拳头跟她较劲,免得真的伤到她,眼看她要无往回一拉,"走开!不认识你!"接着甩开她,快步地朝前走去,仿佛真的想离她远点。
常笑顿时沉默下来,也停止了任何动作,有些无助地望着他的背影…其实刚刚余非都说了,她还真没主动过¨所以哄人什么的,实在是太难了,她完全不懂。
还是说,要给发脾气的人时间…让他们冷静一下?她犹豫了一下,书里是这样写的,女人不能太死缠烂打,会引起男人反感的-季晓桐见她没追上来,回过身看了她一眼。
常笑低头讷讷地说:"那我…"先走了?
还不等她把最后三个字说完,季晓桐仿佛看穿她心思,一声怒吼:"你敢!"他等了她三小时!她居然就只哄他三分钟!
噢?常"笑乖乖闭了嘴,无辜地看着他。
"你不知道,老子以为你不回来了!跟人跑了!"他又是一阵委屈,又吼,"你是猪吗!这个时候,你还要离我那么远吗?"常笑顿悟,赶紧带着讨好的笑脸,追了上去,抱着他手臂,腻呼呼地唤,"季晓桐---""哼!"他重重一哼,甩过脸去。
常笑想了想,"你生气的时候,也帅极了!"就跟颗世界水平的顶级大蒜一样帅!
"哼。""吃饭的时候也帅,弄程序的时候也帅,高兴的时候就更帅啦!
晤…"常笑偷偷探视他的表情,"笑一个?""哼。"MD,常笑豁出去了!扯了扯衣摆,接着更加用力地朝季晓桐贴了过去:"季晓桐-----"他狠狠敲了她一下,猛地一把揽过她的肩膀:"那个家伙呢?""走了。""走回美国了?""嗯"…"大概-""你以后大小事都得听我的,听到没有!""晤…"要不要告诉他余非说还跟她当朋友?
"走得越远越好!"晤…"还是不要告诉他好了。
"哼,我还没气完。""咦?""未来的一个礼拜由你来打饭。""啊?"只要一个礼拜啊¨"阿嚏!""啊…季晓桐你感冒了!""猪!你见过傻子以外的人在夏天感冒的吗…阿嚏!"大学四年,说长不长,说短吧,也就是一眨眼的事情。
倩倩和容兰大学也没干特别的,联谊的本事倒是不弱,两人联出了水平,毕业后一人进了婚姻介绍所,一人当了公关,专为人承办酒会。
而常笑终归进了陈晨在本市那间分公司,还是从底层做起,但工资较实习期间,却是多了不少,以后,大概也是…准股东太太了。
尽管如此,倩倩还是给了常笑一张她婚姻介绍所的黄金VlP会员卡,说她随时随地可以想男人,就有男人。
她己经绑死在一棵稻草上了。
但常笑偶尔还是会瞒着季晓桐去体会一下相亲,见见各式各样的男人,增加写作素材。
顺带一提,常笑己经不需要每次见面,就先开门见山地表明立场,说什么"我是货真价实女儿身"了。
常笑去相亲的方式很特别,把自己会做的事情列了张清单,"还有学历啊资历什么的写下来,接下来就照单全读,读完了就问对方,"那你会什么?"然后一笑。
通常就把对方给秒杀了。
有次倩倩实在忍不住,从一旁的盆栽后头蹦出来,猛地狠拍了一下常笑的后脑勺,大吼:"你他妈把那挑衅的笑容给我收敛点!你快把我的会员都得罪光了!"常笑就收敛了,但收着收着又忘了。
常笑其实多少明白自己的立场…从专业角度上来看,她就是个托儿。
常笑还是喜欢写小说,把以前乱七八糟的稿子整理一下,在梳理畅通后,再次发上了网,竟然一不小心就多了不少点击率。
为此事她表示很骄傲。
又是一年夏天,季晓桐说话算话,一百辆的迎亲轿车,浩浩荡荡地穿过了本市大街小巷,招摇过市地把她迎上了车。
季晓桐那天笑得很灿烂,仿佛大朵大朵盛开的紫色桐花。
一朵一朵,芳香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