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呢,他就堂而皇之地睡到十二点,吃了午饭下午就窝在家里打游戏,要不就是忙他的J。告案子。男生嘛,打起游戏来总是一副忘我的样子,一下子就把我给冷落了。
就这么过了四五天,离过年还有十来天,我的心情突然一下子变得十分糟糕。
我毕竟也是个小心眼儿的女人,这种落差我觉得非常合理,但因为是异地,也不能当面说他,只是突然觉得有些难以接受,有时想着想着就会钻牛角尖儿,一低头杨洋那小兔崽子还到处给我添乱,但对着小孩无从发泄,无名火直攻心。
虽说他这些日子没忘记弄个小视频什么的来哄我开心,但我要是那么容易被骗我还混个屁!就索性懒得再上Q,即便他有时发个短信什么的我也权当看不见,还直接关机。
又或许是和自己斗气,我把他送给我的戒指也从脖子上取下来,搁进我书桌上的一个音乐盒里,那是刘敏送给我的礼物。
这么一想我也不是没朋友的人,于是主动给刘敏打了个电话,恰好刘敏这土生土长的M市人正在旅行社交钱打算去Y市看冰雕,我让她缓一缓,和妈子一说,妈子很爽快地答应包下所有费用,我一听乐了,当即就拿着钱和刘敏交钱旅游再一起买羽绒服去了。
因为还得赶着回来过年,那行程很紧,五天四夜,后天早上就出发。确定了这一切,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萧朗,免得那家伙又说我抛弃他。
然而上了Q那家伙没在线,我两天没上网,他倒给我留了不少言,免不了还是他认识错误,申请悔改机会之类的。只是我这人做事还蛮彻底,这两天真铁了心手机关机.这会儿才把手机打开。
开机后没多久我手机那是滴滴滴滴短信声响了个没完没了,总数六十七,全是他发过来的。
我才想起他并不知道我家里电话,他联系我一是手机二是宿舍电话,他大概也忽略了,所以假期里要找我就只能通过手机,这回他看来是有点儿急了。
我承认我就是一坏女人,心满意足地把所有短信都看了个遍,然后带着笑意给他拨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我就知道他大概也闹脾气了。
等了会儿,我又给他拨了个电话,响了老半天还是没人接。嗯,好吧,就当他大概是没听见。算_r,我这两天也没理他,就让他发泄一下。
于是跑去客厅看电视,还把电脑音箱开着,他要是Q我了,我也能听见。
可是一直到晚上十一点,手机电脑还是没反应,我想按照一个人的正常习惯,如果要找一个人,那肯定会时不时看看手机,免得错过,我那个电话都从九点等到了现在…而且他手机又不是没电!
想了想我又有了点儿火气,但还是决定给他再拨了一个。俗话说得好,事不过三,这次他要是不接我也懒得再理他,让他去死。
仿佛是理所当然的,他没接。我不服气,再拨,没人接,再拨,没人接,如此反复,一直到十二点。妈的,灰姑娘的魔法也就持续到十二点,你给我接电话!!!
啊啊啊啊——
也不管是不是三更半夜,我一声尖叫,拨得我那个火冒三丈啊,直接关手机关电脑觉,谁要是再找他谁就是小狗!
好吧我承认我在赌气,去旅行那天,我并没有带手机,反正手机里人也不多,会找我的更少。既然没人找,家里人又都知道刘敏的电话,还有导游的,电没我手机什么事,索性就不带了,轻装上阵。
我听说Y市有些荒山野岭的雪能积到三米高,又听说那边人在野外小便的话,小便都会变成冰柱子,还听说那边的河一到冬天就能结冰,而且人还能在上边溜冰。想想以前在M市即使看到雪也不能看到这样的场景,所以我也兴奋了。
人嘛,出来玩就得开心点儿,把过去的一切都抛到脑后,否则怎么可能叫散心?
我生平第一次搭飞机,和跳楼机当然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春运似乎并没有影响到航空线,至少我们去Y市的这天没有。刘敏虽然是一个挺阴沉的女孩,但她明显也很是期待,在飞机上背诵起了《沁园春?雪》: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啊!我来了!
跟着旅游团先是入住酒店,然后次日开始滑雪,看冰灯,游雪雕游园会,还有冰雪民俗风情等一系列活动,又去看了东北虎。在一片白皑皑的世界里,从视觉上那真叫一享受,但人裹得跟粽子似的,行动没以前方便。
然而每天一到晚上无论我玩得多累多疲倦,总是睡不着,躺在酒店的大床上,其实暖气很舒服,但脑子就是抑制不住地开始想萧朗,想着死萧朗啊臭萧朗啊,怎么就不接我电话?
我脑子晕晕的,第二天滑了雪,就我这么有运动天赋的女同志,在滑雪的时候还是猛摔,而刘敏自顾不暇当然不可能理我。
萧朗你不知道有男生向我搭讪了吧,你不知道他想手把手教我滑雪吧,你是不是嫉妒了你是不是郁闷了?
想着想着我觉得真不像自己,刘敏已经在身旁睡得呼呼叫,而我胳膊以及下半身都麻麻的木木的,很不舒服,但我怎么就睡不着?旅游啊,说难听点儿,就是花钱买罪受,那我干吗受这份罪…
辗转难眠,萧朗你在干什么呢?你之后有没有找我?
想着想着我就觉得难受,一难受心里就憋,一憋就把眼眶给憋红了。我吸了吸鼻子,酸酸的,我想你了,萧朗…
我至少可以把萧朗的电话号码背下来,但我怎么就没有背下来呢?
迷迷糊糊地入睡,萧朗,我好想你。
好想见你。
好想听你跟我说声“晚安”。
晚安。
亲爱的…
下飞机的那一刻,我脱去厚厚的羽绒服,突然脚有点儿软,接着听到刘敏在旁边抱怨道:“脚好软。”我就圃了,原来我不是一个人!
事实是在这一瞬间我其实有点儿迫不及待,五天了。五天来我明明都很精神地参加各处活动,拍照也都阳光灿烂地笑着,但我却觉得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亢奋。我现在就游子归国似的,匆匆和刘敏告别,然后拖着疲惫的身子飞奔着回到家。
妈子和杨叔叔还没有放假,只有保姆带着杨洋在家里。我将行李箱一扔下,换好拖鞋,第一件事就是奔进房里从抽屉里拿出好几天没见面的手机,接着把充电器给插上。
然而在开机的一瞬间我又犹豫了,之前的数目我还记得,萧朗给我发了六十多条短信,但如果,这次一条都没有怎么办?
我想了想还是把手机打开了,只是明明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没多久滴滴滴滴的短信声还是让我止不住流下了眼泪。
你是傻子吗?不就是短信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流什么眼泪啊!
短信一直把我的手机信箱撑爆,灯闪着提示我信箱已满,我一边骂着自己太过矫情,一边删着之前的短信,好腾个空间来让我细细地看着萧朗的短信:
亲爱的,你真不乖,又把手机给关了。
亲爱的,你真没创意,有本事别躲啊!
小兔子乖乖,把手机打开,快点儿打开,我的电话要进来!
亲爱的,我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我今晚被老头硬拉着去见他的客人,出门太急,带了钱包忘了手机,真的,天地可证,我怎么敢不接你电话啊!
亲爱的,别闹了,我知道你肯定是开了又关,关了又开,赌气了是吧?
牧小枫,我输了,我败给你了,人家的手指头可以妙笔生花,我现在都只生茧了。
牧小枫,你之前不理我两天,我就没接你几个电话,不用这么生气啦!
人家说生气的女人不漂亮,但没关系,我心里就你最漂亮。
亲爱的,现在都一点了,你睡了没?你睡了你跟我吱一声。
牧小枫啊,你真是个残忍的女人啊,我都三天没跟你说上话了,你就一点儿也不想我吗?
亲爱的,我今晚喝了点儿酒,头有点儿晕,我先睡了。
我睡了,你就不肯跟我说晚安,讨厌,人家不理你了!
…好吧,我错了,晚安。
老天啊,一直睡不着,牧小枫你这个死女人赶快开机,死女人,臭女人,坏女人!
快开机!
我跟你说,你要是再不开机我就自杀!
我已经死了一次了。
我又被你气得复活了,死女人!坏女人!
死女人,不要以为打了几个电话给我就能引起我的愧疚心,老子要跳槽了,我找别的女人去了…
好吧,我刚刚去看了我家堂妹,大过年的,都跑我家来了,我家暴发户啊,现在就跟金矿似的,你不把握我你就后悔去吧你!不过我觉得我堂妹不大好看,但那个女人一直称赞她好可爱,喷,不过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吧,就是跟我爸的那个…
牧小枫我想你了,你一直没理我,你不会不见了吧,你不会跟谁谁私奔了吧。
你到底干吗去了,你就开个手机有那么难吗?!
喂,都这么久了,你怎么也偷偷开了机看看情况吧,我都快被你逼疯了。
手机不开机你买来干什么?死女人,我又不知道你其他的号码,你宿舍也没人接电话,你想我怎么样?你打给我骂我两句也行啊!
我手指好痛!
真的好痛!
好痛!
好痛!
死女人,没良心的,死没良心的女人!
开机开机开机!
呜呜,你知道短信不可能复制粘贴,你要再不理我,我就不理你了!
LLLLLLLLL,这个键有点儿问题,都怪你!我手机都出毛病了,我也有毛病了,你是不是又要等两天?那现在还剩下一天啊,你可别再耍花样了!
好了,十二点了,我等了你两天了,开机啊!!!
真不理你了。
你就是再打电话来我也不接了!
死女人!
死女人!
我想你了,死女人!
死女人,我他妈的移情别恋了!
我现在恨死你了!
我真觉得我比窦娥还冤!
三天了,你又破了你自己的吉尼斯纪录了,我手指酸死了,都在寒风中颤抖,萧萧瑟瑟了。
四天了,你真狠!
五天了,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女人无理取闹就不可爱了!
六天了,牧小枫你说我该怎么办?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真的想你了,对不起,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下次再也不敢不带手机出门了。
看到这儿已经是最后一条了,我从来就不知道,原来我泪腺这么发达,我看着手机泪流满面,我心里念着萧朗萧朗萧朗…
于是也没来得及多想,刚想打过去,我家保姆突然抱着杨洋走了进来,说:“小枫啊,今天早上我们楼下小区好像听到有人一直叫你名字,刚才也听到了,是个男的,是不是你认识的啊?”
我震惊,男的?
通常对方收到短信会有发送成功的提示,也许是萧朗突然收到提示了,又或者是碰巧,手机上萧朗的名字叫嚣地闪烁着。
我竟是颤抖着按了接听。
“…”电话接通后他久久没有开口。
我也沉默以对,事实上我还在吧嗒吧嗒地掉着眼泪,我没忍住抽了抽鼻子,已是低泣了起来,我说:“你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你家楼下…”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有点儿哑了,像是用力过度的样子,他…真的在我家楼下扯着嗓子喊我?
“我怕你又不见了,”萧朗似乎试图微笑,但嗓子却因压抑更加低沉,“火车上好多人,我都买不到票,我没办法,就开着我爸的车回来了,我好想你,牧小枫…”他深吸一口气,声音轻柔得不像话,“我好想你…”
“你等等我。”其实我身子疲倦得不像话,但我想都没想穿着拖鞋就往楼下奔。
走到楼下,我东张西望着到处找,我回来的路上怎么就没看见他呢?我心情很是激动,却不知道如何是好,我喃喃地说着:“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一直绕到我们小区南面的几栋房子下面的大草坪那儿,才发现萧朗也拿着手机一副紧张着急的样子。
我啪的一声挂了电话就朝他奔去,用特别言情的姿势。
萧朗听到我拖鞋哒哒哒的声音,回头一看,微微抬高手臂,我扑进他怀里,然后紧紧拥抱着彼此,没多久他突然一把推开我,很用力地往我额前狠狠敲了一下,带着沙哑吼着我:“小王八蛋!你生什么气非得五六天不开手机?你有那么气吗?啊!”
好吧,这次就算是我错了,看见他就好比大冬天看见迎春花,乖乖地让他敲一下,然后又一把搂住他,我脸上还残留着眼泪,然后往他身上大力地抹了抹,吸了吸鼻子,第一次说了句恶心吧啦的话,我说:“我也想你了,大尾巴狼。”特别想。想念,如影随形…爱是一个沉重的话题,但为了你,我愿意面对…?

萧朗没吃饭,加上开了很久的车,我不禁责怪起他来,就算年轻是资本也不该这么折腾,从w市开车到这里,那得多久啊,而且过路费加油费杂七杂八地加起来,至少也上千了。
而且万一疲劳驾驶出了点儿什么事,那我怎么办?恐怕内疚一辈子。
但萧朗说他没想那么多,他说从来没试过为一个人牵肠挂肚,以前想我只是习惯,而现在他是不由自主。
我承认,甜言蜜语对我还是有效果的,当即乖乖地把他领我家吃饭了。
萧朗之所以知道我家地址这是因为上次在火车卜和我妈子唠话,妈子请他多来我家吃饭的时候,大概说了个地址,想找我们小区不难,可他却不知道我家具体的方位,只得用老办法,在楼下喊。
我听他说话的声音就觉得他恐怕吼了老久,不禁又有点儿心疼,牵着他的手带着他上楼。
刚才恐怕又耗了我力气,脚沉甸甸那叫一个累,萧朗也没r声响,我想他也只剩下累了,想起那句经典的话:活着啊,就是折腾。
快到的时候他突然有点儿不高兴,用那破嗓子闷闷地说了句:“牧小枫你把戒指取下来了…”
我轻轻看了他一眼,叹气,“回去你给我戴上,行了吧。”
他一听兴奋了,“你说戴上?”
“嗯。”我当真没了力气。
他乐了。
保姆给我们开了门,看见萧朗愣是张大口好半天没合上,我介绍道:“我家保姆,罗姐。”
萧朗点头致意,然后我看了罗姐一眼,想她已经明白了,就朝她笑了笑,她也心知肚明地做了个明了的表情。
而杨洋那小子原本自己在客厅里玩积木,看到客人就迎了上来。萧朗心情还不错的样子,见到小孩有点儿意外,问我:“这是你弟弟?”
“嗯。”我点点头,“顽皮的东西。”
“你还有个这么小的弟弟。”萧朗说完冲他笑了笑,自来熟,“叫姐夫。”
“姐夫。”小家伙叫得那个甜啊…
我晕,“叫哥哥。”
杨洋没理我,这小兔崽子果然除了我,跟谁都挺配合!不过罗姐的眼睛还死盯着萧朗没放,食色性也,萧朗外表还是挺唬人的,啧喷,不公平啊不公平。
我在飞机上吃过了,现在还不饿,但冰箱里也就有点儿剩菜,我放到微波炉里热了下。就端给萧朗。这一点我挺不好意思,大过年的,我就拿这个招呼他,但萧朗却吃得心满意足的样子。我一直看着他,我好久没有见他r。
晚上我让罗姐多煮了些饭,这才把玄关处的行李箱拖进房间,把门带上,萧朗吃饱喝足了,也跟着进来,问:“你去旅游了?”
“嗯,没带手机。”
“啧,一说就来气,你可真够狠心!’'他突然扑过来试图掐我脖子,我笑了笑,躲开,重复了几次两人都没了力气,一并倒在我床上,而后同时发出一声感叹:“真累。”
“出去享受的人,没权利喊累!”萧朗在一边振振有词。
我阖了阖眼睛,“我刚下的飞机,这几天一直没睡好。”
“你那叫活该。”他显然还没解气,然后把床上的被子拉到自己身上盖着,卷着自己打起滚来。
身下的被子被他卷走,我坐起来瞪他,“谁叫你之前冷落我!”
“但是你不接我电话,还关机…”他小声地说着,然后转了个身也瞪我,“你根本就让我找不到人!”
你那叫…”一句“活该”我却是说不出口,卡在半路,萧朗突然一把扯过我,将我拉进他怀中,然后狠狠地吻上我。
之后他还轻咬我嘴唇以示惩罚,我突然意识到这是我家,而待会儿我还得见我妈,一把推开他,喘了口气,“乱来!”
萧朗又重重地在我唇上吻了一下,然后搂着我,分了一半被子给我,轻轻地吸了口气,“我想睡一会儿。”
“嗯。”我点了点头,也是觉得困意来袭,闭上了眼睛。
直到敲门声把我们吵醒,还有我妈子叫我的声音,我人还被萧朗搂着,猛地一下坐了起来,应了妈子一声。又听到她问,言语中几分严肃:“罗姐说你带人回来了,是谁?和谁关在里边?”
我赶紧把萧朗叫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脸茫然的样子,双颊却因刚睡醒红扑扑,比之前发烧来得自然多了,看得我色心大起,也不顾妈子在门外敲着门,大方地在他脸上轻咬了一下,当然注意没留下痕迹,然后跳开。
啊啊,我咬了,我咬了!
然后对着镜子照了照,理了理头发,踢了踢他挂在床边的脚,然后才应了我妈子一声:“没事,就出去了!”
妈子的语气已经有些不悦了:“那干吗锁门?”
总不能回答我们在睡觉吧…多暧昧啊。
萧朗才抓了抓头发坐了起来,又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脸,怔了怔,就抬头看着我哼了一声,“你偷袭我。”却是幸福的样子。
我轻声令他整理下仪容,直到他把头发抓了抓,然后整理了下衣服,我才把门打开。
妈子十万火急地冲了进来,一看是萧朗,大概是想起来了,喉咙里卡着话没说出口,然后瞪着我问:“怎么回事啊?”
我指了指萧朗,“这个人你不是认识吗?”然后干笑,“他觉得w市无聊,跑这儿来给您拜年来了。”
“瞎说!”妈子又瞪我,然后估计是和萧朗还有些交情,缓和了表情看着他,“阿朗啊是吧,你来…”又看了看我,略微有些迟疑,“看我家枫枫?”
“阿姨,新年好。”他先是笑笑打了招呼,所谓出手不打笑脸人,然后他稍微敛了笑意,带着七分诚恳,开口,“嗯,我是来看小枫的,其实我和小枫在一起了。”
妈子直接挑眉,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尚未接受这个事实,显得颇为诧异,大概牵扯到我令她不愉快,先前对萧朗的好言好语敛了敛,微微带着些讽刺,“手脚这么快?”然后又看着我,“你也答应了?”
萧朗自然不敢再有笑容,十分严肃地看着我妈,身子躬成45。,“阿姨,小枫答应了。其实我和小枫很早之前就认识了,重逢之后我就一直追求她,认识她是让我觉得幸福的事情,请您答应我们两个交往。”
妈子似乎在考虑,然后经过长时间的沉默,妈子又从头到脚把萧朗打量了一番,“难怪我在火车上就觉得不妥,”看样子她似乎只是不满两个年轻气盛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罢了,接着她轻咳了一声,“大过年的怎么来了?年轻人谈恋爱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没必要把门锁起来。还没吃饭吧?”这才轻轻地笑了笑,“出来吧,刚才叫你们两个都没反应,饭菜已经差不多了。”
“谢谢阿姨。”倒也听得出萧朗的真心实意。
妈子“嗯”了一声,叫了我一声,“你过来帮我盛饭。”
我当下就明白妈子有事教育我,进了厨房。妈子看着我颇为认真,果然,她说:“枫枫,你一向是个懂事的孩子,既然你答应了我也不反对,但长得太好看的男人你注意点儿,别走上妈的旧路。”
我听完这话顿了顿,想到这些日子和萧朗的相处,又想到他像个傻瓜一样开七八个小时的车跑到M市来找我,我坚定地点了点头,说:“我相信他。”
我愿意相信他。
然而这么早就让萧朗见了家长,却是我始料不及的。只是除去妈子对萧朗那张脸的担心,其他萧朗的一切她都很满意,所以之后她只展现了她亲切的一面。
妈子不让我形容她和蔼,因为那样会让她听起来觉得上了年纪。
杨叔叔自然不会有意见,事实上我和他交谈很少,但他对我在物质上从来不会少,只是偶尔还是看得出他对儿子的偏心,其实也算不上偏心,我觉得那天经地义。
妈子并不是顽固不化的人,就让萧朗那天晚上睡我家客房,其实萧朗在学校那边有房,那钥匙还抓在我手里呢,但想了想也不忍再让他折腾,就没揭他的底。
离过年还有几天,我却实在不想让萧朗一个人又这么开着车回去,一般长途总得要另外一个司机轮班吧。但萧朗一直拍胸脯和我保证,然后算准时间,阿姨前阿姨后地把我妈子哄得开开心心,白天他们上班去了,萧朗就牵着我的手满大街地逛。
除夕前一天,萧朗开着车走了,一个寒假,送他两次车,心境好像一样,却又有些不一样——
我把戒指戴在手上了。
我把他电话号码背下来了。
我想我爱上萧朗了。

忙碌中产生不安…
过年了啊。
M市是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但后来有人抗议说这样过年没意思,说是中国传统习俗的传承,因而又开放了少数几个特定地方,所以多少能听到些鞭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