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看着他那张脸,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初遇那个雨天,想起他那时的表情那时的心情,我的心紧紧的揪在一块。
我以为我会眼眶含泪,却是干得找不到一丝水份。
我吸了口气朝他走过去,看见他顿了顿,突然回头望着我。
时间在这一瞬间有些静止,我冷着一张脸,第一次用冷冰冰的语调对他开口,我说,“严子颂,你出来。”
他有迟疑,可是在我转身的那瞬间,我感觉到他跟了上来。
那是一个地铁口,人很多,楼梯并不高。
我站在地铁口的边界,等他靠近。
他靠近的时候,我推了他。
很多人下不了手,可是我不同,我狠狠地推了他。
那一瞬间,我满脸的眼泪。
我望着他因我突如其来的力道,摔下楼梯。楼梯并不太高,二十来阶,我就站在上面,一直看着他滚下去。
感觉惊心动魄。
我觉得我的心在痛,身旁来来往往的人,看着我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疯子。
可是我什么都看不见。
我只是看得见他,我冷冷的说着,“严子颂你残废了吧,你残废了我养你一辈子。”
娶我
“严子颂你残废了吧,你残废了我养你一辈子。”
**
说完这话我突然觉得受不了,情绪濒临某临界点,猛地蹲下来埋头痛哭。
记得吗?童年时期我们喜好追逐,更多时候是女孩追逐男孩的画面。因为羊角辫被拽了吧,小脸蛋被捏了吧,或许东西被抢走了?但为何真能锲而不舍绕着教室跑上几圈呢?
讨厌他吧,赌一口气,还是因为一种朦胧不清的喜欢?
那种淡淡的情絮明明淡到足以忽略,然而每每追到的时候,女孩却会情绪强烈的狠狠捶打男孩,或者重重推他一下。
泄恨吧,喜欢?还是在强调自己的强悍?
我觉得我突然回到那样一个年代,我记起小学时候其实有男孩跑过来敲我的光头,那种时候我反倒是快乐的,因为我被关注着。反而那些一直忽略我的人,我会想方设法逗弄着他们,会伸脚绊倒他们,然后哈哈的笑。
那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态我忘了…
我只是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我只是觉得我和严子颂、我们彼此,不应该这么痛着而疲惫。我想证明些什么,叫嚣的想证明些什么,证明我是…存在的?
不喜欢他什么都藏在心里,不喜欢他什么都不说,不喜欢他会因为喜欢我而逃避我…我还想告诉他其实我不是他想的那样子,我想告诉他我很在意他,想告诉他、告诉他…
我脑子突然一片空白,我只能用所有的力气,狠狠的哭着…
坏蛋严子颂,混球严子颂,怪兽严子颂,坏蛋、坏蛋、坏蛋!!
呜…我哭起来毫无节制,别的女孩楚楚可怜,我却是鼻涕带眼泪。
他平时明明站得老稳,怎么一推就下去了呢?
他真残废了怎么办?他痛吗?他是不是恨我了?
…
我乱七八糟的想着,想着…直到一个温实的怀抱搂住了我…
我泪眼婆娑的抬头望了他一眼…“呜哇——”便是扑到他怀中狠狠的哭,眼泪鼻涕猛往他身上揩。我也是个大坏蛋吧,我想。我和他现在的情形分明就像我是被欺负的那个。
然后听到他说,“我不疼。”
他又说,“我只是没站稳。”
我泣不成声。
他没有责怪我,只是不问缘由的拍拍我的背,然后他轻轻的说,“不哭了,蒋晓曼。”
又反反复复的轻声重复,“不哭了…”
不哭了…
咱不哭。
**
女人永远口是心非,说好不哭还是止不住眼泪。
哭完了,我的眼睛肿的像核桃。
严子颂背着我,走得很慢。
我想,也许他的脚腕受伤了,然而我还是让他背着。想着如果他伤了,也许就没别的女人要他了,没有富婆会买个瘸腿小白脸吧。
但我的鼻头还是酸酸的,我趴在他背上,下巴枕在他肩膀上,我问他,“你会娶我吗严子颂?”
他没有答话,人来人往的街,喧闹的掩饰着这个繁杂的世界。
我突然伸出双手蒙住他双眼,感觉他顿了顿,我说,“你看不见了,还会背着我继续走吗?”
他不说话,而是用行动证明,他继续背着我,沉默地前进,哪怕我遮住了他的眼睛。
我把脸贴在他的肩头,也不去看前面,在市里这条最热闹的步行街上,在人群中随波逐流。
以往他身上的味道清新好闻,不知道是不是服装质量的问题,如今有一种淡淡的酸臭刺激着我的嗅觉。这种味道,突然让严子颂一下子变得好真实,我不理他的沉默,我说,“等你我再长大点,你就娶我吧,不要管我妈了。”
我的手紧紧捂住他的眼睛,声音有些沙哑,或许是方才哭得太累,我轻轻的开口,“如果以后我们吵架了,你也会离家出走吗?”
“如果你离家出走,记得穿上夹脚拖鞋…”我像个老太婆般絮絮叨叨,“到时我一定是坐在门口等你回家,如果听到你拖鞋的响声,我就回房间装睡。”
“然后你记得爬上床,给我一个吻…”
我抽抽鼻子,“我不要钱,虽然现在我还养不起你,但是我会很努力很努力…晚上还回家做你的黄脸婆。”
“可是…我任性的时候你要让着我,否则我会咬你,不让你上床,这样你会觉得寂寞…”
“你想淋雨的时候,记得要叫上我,我们不撑伞,一起慢慢走…你去东边,我就陪你去东边,你去北边,我就陪你去…北边…”我把眼泪抹在他的肩膀上,“我们天天住在一起…”
“我们…”
话音未落,手心却突然感到一点点…濡湿,温温热热。
大概…是严子颂的眼泪。
我感觉到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我依旧枕在他的肩头,我问,“你哭了吗严子颂?”然后微微松开点手。
他没做声,只能感觉到他的眼泪慢慢的湿了我的掌心…
我轻轻挣脱,试图下来,他也是轻轻松开我,却是别过脸去,不看我。
我绕到他面前,掰正他的脸,我说,“你哭吧严子颂。”
因为,老天已经为你流了太多的眼泪…
他开始轻轻抽动着身子,鼻子一吸一吸的,可是他却又想躲开,于是总是一而再二而三的别过脸去。但是他的眼泪,却是抑制不住的流下来。
他频繁的眨动着眼睛,想把眼泪眨回去,别扭的,却又那般让我动心。
这个男人,应该已经压抑了很久。如今,他就那么真实的站在我的面前,无声的哭泣着…
一滴一滴,打动着我的心。
是谁说过,许下的诺言就是欠下的债,我说,“严子颂你听着,其实我爱你。”
然后眼瞧着严子颂鼻子一抽,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他什么话都没说,突然狠狠地抱着我。
抱着我四肢筋骨直发疼,但却是幸福的。
我们继续拥抱在街上妨碍风化,待他哭够了,我也抽抽鼻子,哑着声音问他,“金木水火土,谁的腿长?”
我说,“火腿肠。”
亲爱的你瞧,我还能给你说笑话。
重逢
我和严子颂牵着手,在大街上慢慢的走着,没有目的。
出了步行街,就是另一条商业街,大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来来去去,人行道上的路人,少了以往的行色匆匆,多了几分惬意。
五一劳动节,劳动者的节日。
不知是不是眼泪是释放让情绪得以宣泄,心里头暖暖的。尽管严子颂从头到尾没开口对我说一句话,我却能感受到他握着我的手,微凉中透着一种坚定。
我说我爱他,但今天,没再开口问他爱不爱我。突然有种这样的感觉,或许我说的某些话会成为一种不经意的逼迫,逼迫他故意刻意的改变。
打工什么的,逃避什么的,兀自揣测我想要的东西。其实我并不喜欢。
我感觉得到严子颂的步伐有些不大自然,知道他真的受了伤,但我没有开口就一直和他走着,等着,等他主动开口说出他的痛。
然而终归没有等到。
他像是太平洋最深的那片海,静谧而深沉,习惯把什么都藏在海底,习惯让一切看起来风平浪静。
叹了一口气,我在他面前蹲了下来,双手托着下巴,望着他的脚踝,我问,“你痛不痛?”
感觉他顿住,果真一如我所想的摇了摇头。
我知道,僵持只会更加认知他藏在骨子里的倔强,便是站起来,望着他说,“你回去吧,睡一觉,我明天去找你。”
“…明天要打工。”
“那我就陪你一起去。”
“不用。”我听出他声音中的不容妥协,只是他的眼神稍稍给了我安慰——怕我累么?却也不是太肯定。
便没理会,柔柔的笑笑重复,“我明天去找你。”
他顿了顿,语调更是坚定,“不用。”
“…”我突然想起男女恋爱的空间论,想起他或许并不想让我看到他的眼泪他的脆弱,我扬扬嘴角点点头,“那好,我等你来找我。”
然后我又笑笑,说,“严子颂,我送你回家。”
他握着我的手紧了紧,然后摇摇头,闷闷的开口,“以后这些事,让我来…”
唔…我凑过去在他脸上香了一个,“我先走了,拜!”他已经陪我走了很久,怕他再伤,不能再让他送我,所以我就先走一步吧。
他没有挽留我,仅是牵着我的手泄露了他的不舍。
我轻轻的笑了笑,隐约觉得自己其实懂他的想法,只是他有时不表态还是令我有些不安,啊啊,我竟是缺少我从前最不缺乏的自信。
不自信也罢,总之严子颂,我只希望你相信我。
**
脚其实已经很疲惫了,五一的公交车上人挤人,站了半个小时回家,双腿就快断了。车上的空调对着吹,凉飕飕的风让人很醒神,但眼睛却是干干涩涩的很不舒服,揉了揉,觉得回家把老妈吓死也好,就说自己被抢劫了。
下公车步行回家,觉得肚子饿了,就打算去我们家包子店拿个馒头充饥,结果刚走到门口,我愣住了…
王、大…王庭轩?!
奶奶的,怎么原来外国人的五一劳动节也放长假?
脑子一时间有点乱,我想至少这个时间点,我并不是太想见到他,于是转身就走,却是听见身后柔柔的一声呼唤,“小师妹。”
小师妹…
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叫我小师妹?我突然没什么印象了。
其实他告别的那会我是这样想的,应该是在很多很多年以后,在某个街头牵着一两个小萝卜头,与他擦身而过,那样的场景比较有画面感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如今他的出现,总感觉几分刻意。
他是特地来找我的吧。
我只得回过头去,露出一贯的笑脸,“师兄!”然后我站在原地笑,“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慢慢朝我走近,“王庭婷订婚了,就回来看看。”
订婚?我有些惊讶,随之乐嘻嘻的一笑,“恭喜她哇!”
他和煦的笑笑,走到我面前站定,突然从裤兜里掏出一样东西,直接递到我面前,“迟来的生日礼物。”
大凡谁收礼物都高兴,尤其是我今年愚人节没整到人还挺郁闷!然而待我看清他手里的那个东西…唔,很是吃惊,居然和严子颂送的那条一模一样…
我迟疑了一会,然后伸出手,晃了晃手腕上挂的另外一条,再确认了一下才说,“喏,一样的!”
他望了望我手腕上的那条,扬唇笑笑,“不一样,这是我送的。”随之他又笑笑,“怎么,你会因为一条手链立场不坚定?”
“不会。”我眯眼。
见他维持着那个姿势,我又迟疑了一下,才接了过来。
奇怪,怎么你很漂亮吗?——我对我家那条手链腹语,怎么两个性格相差这么多的男人都看中了你?不过吧,你迟早被我戴到链老珠黄!
“陪我走走。”他说的是陈述句,见他转身。
我瘪瘪嘴,弓腰槌了槌酸痛的小腿,然后跟上他。
“刚才和他在一起?”
“嗯啊。”
他低头笑笑,“我曾经想过,如果我走的时候,你会为我掉一滴眼泪,我就不走了。或者你来送送我飞机。”
“…”
“你开心吗?”
我点点头,也不管他其实并没有望着我。
他的笑容不减,“王庭婷的订婚酒在三号,你过来吗?”
“这个…”我顿了顿,已是听见他说,“把严子颂一同带来,我们一群小学同学大多会过来,看他能记得几个。”
“小学同学?”
“你不知道?我和他是小学同学。”
“欸?!”我维持呆滞表情好一会,卖糕的!“你从来没告诉我!”
“你…”
“算了我知道!因为我从来没问!”我抢断他的话端,奶奶的,我怎么初中才成为他的师妹?!“那…”我突然有很多问题想问,可是一时全部都纠缠在脑子里,冒出口的却是,“那你吃了饭没?”
“刚才吃了一个包子,味道没变。”
“哦。”
“和记忆中的一样。”他笑笑,“我只能沉湎在和你的过去里呢。”他又是语带调侃,然后突然伸出手,压着我的头。
我沉默了三秒,不晓得是不是别后重聚,突然淡化了从前的一些观感,还是恋爱让我成熟,我也是笑笑望着他,“每次你做这个动作,我都觉得你特失身份。”
“怎么说?”他挑挑眉。
“像在练吸星大法。”我突然脱离他摆了个功夫的姿势,“任、我、行!”
他摇摇头看着我笑,“可是我一直失败,吸引不了你。”他的笑容,永远看不出真假。
“师兄!”我用夸张的语调笑道,“鳗鱼和海星它们是不同品种滴!”
我是一条鳗鱼!
“有道理,”他改为揉揉我的头,“但鱼类都不适合流泪。”他望着我轻轻的敛了敛笑容,“以后不要再哭了,小师妹…”
这是第一次,我因为他的一句话,红了眼眶。
所谓快乐
大神…唔,师兄和我走了一段路,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他在国外的生活,最后望着我说,“等你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自然而然的点了点头。
然后看着他笑笑转身,再目送他离去…
但是,望着他的背影,突然让我有一种…他其实很孤单的错觉。
回到家已经非常的累,躺在床上怎么也爬不起来,然后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老妈叫我起来吃饭。因为老爸还在店里收拾,所以家里只有我和她两个人。她刚坐下劈头就问,“下午来店里找你的那个男的是谁?”
我笑笑,“以前学校里的学长。”
“叫什么?”
“王庭轩。吃饭吃饭!”已是不想再提这个事。
“很熟悉…”她回忆了一下,“王庭轩…不就是你之前那个石膏腿上的名字?”老妈不知为什么兴致颇大,又听见她问,“那是你小学还是初中的事了,怎么之前没见过,也没听你提过?他来找你干什么?”
“…”我扒了口饭,“他姐订婚了,邀请我参加。”然后夸张的笑笑,“老妈,虽说你风韵犹存,但配人家还是太老了,就别想着红杏出墙了。”
“你这家伙…”她拿筷子狠狠地敲了我一下脑门,又是蹙眉,“不对啊,他姐订婚,怎么需要亲自来邀请你?”
我耸耸肩,表示不知道,然后瞄着她一脸算计抽抽嘴,“老娘,你是不是打着什么算盘?抱歉,我有男朋友了。”
老妈一边帮我爸留菜,瞪了我一眼,似乎很是不满,“你那个?你周末也回来过几次,却不见他的影子,也没打过电话来问好,架子很大嘛。”
“…”我顿了顿,“他忙嘛。”
“忙什么!”老妈又瞪我,“不行,我还是觉得他太漂亮,男人太漂亮不靠谱。”
“下午的这个也长得很不错。”
“那不同,反正你看中的那个感觉…很不对,有点妖气。”
啧,懂什么…我就喜欢这个,我在心里哼了哼,“食不言,寝不语哈。”我比了个嘴巴拉链的动作,完了低头吃饭,老妈说什么都没再回答。
又听到她说,“倒是下午那个还不错,你没回来之前,他在店里和你爸聊了半个小时,很会说话的男生。你们是不是什么时候碰上了,发现对你有意思?”
我白了我妈一眼,吃饭吃饭。
把自己打理干净后我躺在床上想,像婷姐那样的女子,居然会这么早把自己定下来,满出乎意料的。
唔,3号…真的要去吗?
等下…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地点在哪里?
**
5月2号这日我在家里等了严子颂一天。
但其实如我所猜测的,他没有来找我。
为何我明明猜到了答案,却还在家里等了一天的电话,甚至跑到楼下看了看?
或许只是在完美演绎一个恋爱女人的通病吧,等啊等的,等到老妈凉薄的说,“你看看你的选择。”
像是认定我们会分手,我开始纠结。
其实我不懂,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我和严子颂之间,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改进。每次以为有所进展的时候,发现他只是把自己埋得更深…或许女人喜欢自寻烦恼,但毕竟是烦恼,我觉得难受。
于是,强迫自己入睡。
5月3号早上,一大早我妈从包子店给我打电话,那一刻其实我有些迷糊,接电话前我想着或许那是严子颂的电话,然而接起来老妈说,“你那个师兄在等你。”
我瞬间清醒。
刷牙,洗脸,换上我最漂亮的连衣裙,扎个马尾,迟疑了片刻,偷抹了老妈的隐形粉底,再涂了点唇蜜,然后下楼。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甚少穿裙子,但偶尔路过某些玻璃窗见到漂亮的,即便是再贵的价格都会把它据为己有。而且我偏好复古,譬如今日穿上的,就是一条式样简洁的白色连衣裙。
想想老妈有时会说我大大咧咧的没个女孩样,但有时对着镜子练习八颗牙齿的微笑时,也会觉得镜子里的自己是可人的,至少笑容是灿烂的。
老妈嘴上不说,或许心里自豪吧,毕竟她和老爸的基因,能养出我这样的璞玉,总归是功德圆满,了无遗憾了。
扬扬嘴角,所以我是喜欢笑的,开心快乐,伤心忧郁,都习惯的笑着,所以大神…唔,师兄说我不要再哭的时候,我才会百般感触。
见到师兄的时候,我笑得很灿烂,他原本和我老妈在聊着什么,然后侧身回头,看见我,微微眯眯眼,笑容和煦。
和老妈告别,跟着他走,走到附近一间私人停车场,才发现他是开车过来的。和严子颂曾经骑的那辆破自行车不一样,银白色的车身,流线型设计,logo是鼎鼎大名的“别摸我”…
我坐上副座,无半点怀疑他的开车技术,只是想着他去的是什么国家,会不会有左驾驶室和右驾驶室的烦恼,但我相信,只要是大神,他什么都能应付…
居然又回到从前那般有些膜拜的心情,扬扬嘴角笑笑,突然有片刻怀念。
他便是熟稔地开着车,车子平稳地驰在马路上,然后他问,“他呢?”
我拍了拍方才不小心沾上白色裙摆上的污迹,别过头去看车窗外面迅速转换的画面,故作轻松的说,“还没告诉他呢,顺便去接他吧。”
“好。”
听到这声好,反倒是我犹豫了起来,我想师兄其实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吧,明知道我是想借用他来刺激一下严子颂…啊,原来这么做心里并不好受呢,或许我是更想他拒绝我,提醒我如今行为的幼稚可笑。
听到他慢慢的说着,“蒋晓曼,你说过你快乐。”
然后车子里,只剩下一片沉默…
我给余凰戎打了个电话,问严子颂现在在哪里,说是那家伙脚受伤了还执意去上班,昨天下午伤上加伤,如今制止在家里,仍是伺机叛乱。
接着他把手机递给了严子颂,我对着手机喂了两声,那边才缓慢的有了回应,他说,“我没事。”
可是我有事…我说,“你在家里等我吧。”
让王庭轩绕路买了跌打酒,然后把王庭轩也顺便带着去见他。
我很坏。
这我知道。
宴会
师兄的宝马开到巷子口的时候,较窄的过道让我有一瞬的迟疑,因为这辆车这么进去,恐怕刺激的就不止严子颂一个人…
但我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副驾驶座,感受着师兄过硬的开车技术。
透过前窗看到严子颂的时候,我心还是扑腾了一下,因为他把眼镜戴上了。
他原本是倚靠在门口,明显在等人,接着他因车声把视线投向了过来,我几乎可以确定他看见了我…然后他似乎把视线投向了师兄。接着他顿了顿,就把眼镜摘了下来,转身进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