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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好像跟她想的不一样!“讲讲看?”
“其它女孩子除了怕冷、怕热、怕痛以外还怕蟑螂、老鼠,你敢用蟑螂泡茶,不是比她们有用很多!”
刚刚张扬起来的帆被一阵狂风刮过,“扑嗵”的一声,掉进沁凉的海水里。
“楚亦江!”一个女高音。
“很好,比楚警官或楚大探长听起来顺耳多了,起码不虚伪!”亦江仍是沉稳地开着车,握着方向盘的手甚至没有抖动一下!
水悠咬了咬牙,决定--忍了!
“下个星期几是你的生日?”亦江见她没回嘴,问道。
“星期五?你这样问是不是代表会给我过生日?”
“也许,如果能排出时间!”
水悠原本只是随口说说的,没想到他还真有这个心思,心下不由得感动。“可是耽误你工作怎么办?”
“所以,我也只能说尽量!”
这也够了。“工作比较重要,如果没时间你就再欠我一顿饭好了。”
“约上靖宇,你不反对吧。”他知道怎样给别人过生日。
“好啊,还有诗莲和小真,下个星期书坊停止营业,大家可以聚在一起开心地玩一天。”话还没说完,水悠已经开始手舞足蹈地张扬起来。
亦江嘴角牵动,微微一笑。
“你决定吧。”
回到自己家,亦江打开灯,如往昔的每个夜晚,迎接他的是一室清冷。
把花放到卧室的窗台,变成房间内唯一的摆设,硕大的橙色花朵虽然与简单的家具格格不入,冷寂的房间却热闹了许多。
洗澡后,躺到床上…
没有开灯的卧室,月华从窗口倾泻进室内,床单上一片柔和的白光,一双黑亮的眼眸在暗夜中久久未闭。
两天一夜未合眼,却了无睡意…
而此时,城南的另一个人也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抓头、扯发,不时的唉声叹气,被子揉成了一团。
再一声叹息后,起身,拧开台灯开关,找到手机。
拨出受害者的电话,未接,再拨。
“喂!”声音饱含浓浓的睡意。
“诗莲,你说这世界上真的有人不怕痛、不怕死吗?”
“你敢再吵醒我一次,明天就知道人怕不怕痛、怕不怕死了!”
电话挂了,水悠缩缩脖子,不敢再打,因为她怕!
可是,有人为什么不怕?
翻身,盖好被子。
一分钟后,躺平。
又一分钟,侧身。
再一分钟后…连人带被子一起滚下床。
悠悠书坊,星期三是停止营业后的大扫除,水悠站在桌子上擦拭落地窗,一辆银灰色TOYOTA在她面前停下来,车里走出一个男人,冲水悠点头微笑,让她险些从桌子上滚落下来。然后就听见他跟小真说:“你好,小真!”
“呃…嗯…你好!”小真满脸通红,吞吞吐吐。
水悠跳下桌子冲过去,男人又笑了一下,狭长的凤眼微眯,薄唇弯起一道弧线,这炫美的一笑…书坊的花朵全都耷拉下的脑袋,灯光暗了一瞬!
“悠悠,何总有没有来过?”男人轻声问道。
“程粟,你能不能别冲我笑,刚刚害得我差点摔到地上。”一看到那张美得无懈可击的脸庞水悠就火大,男人长成这样,还给不给女人留条活路?
“我们有一个星期没通过电话,也没见过面了。”诗莲走过来回答道。
阴柔的脸庞蒙上一层雾霾,凤眼微冷,程粟抿了抿唇。“何总已经有三天没去过公司,也没回过家,眼下正值年末,许多事要待他批示。”
“三天没见他不是很正常?以前他还一躲半个月不见人呢,说真的,何炜好久都没来过书坊了,估计是被我敲诈怕了。”
她还知道…别人被她敲诈怕了?
“谢谢!”程粟接过小真递来的水,轻声道谢,又对水悠和诗莲说道:“这次不同,董事长已经知道了,所以,必须尽快找到他。”
诗莲拿出手机拨电话给何炜。
“我拨过很多次何总的手机,都未开机,他常去的地方我也找过了。”
果然不通,诗莲挂掉电话,沉吟须臾后说道:“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不在A城,何炜虽然常常闹失踪,但也不会故意躲起来让人找不到!”
对于自己男朋友常常失踪的行为,诗莲已经习以为常,一开始还会尽力去找,最后干脆随他去了,反正过段时间又会冒出来。
“不在A城就难办了。”程粟一脸焦虑,好看的弯眉拧成一个结。
“目前只能等他自己回来,你也别太着急,伯父那里我会去安抚的。”
程粟闻言秀眉微展,凤眸浅浅一眯,风华绝代。“谢谢你,诗莲,公司里还有许多事,我先告辞,如果见到何总,麻烦请他立即回公司。”
银灰色TOYOTA绝尘而去…
“小真,回魂啦!”水悠凑到小真耳边大叫一声。
手抚着胸口,小真轻喘,脸蛋艳红欲滴,圆圆的眼睛指责地望向水悠,
“喜欢干嘛不去跟他告白,总是看着他的背影有用吗?”
红红的脸蛋这下真的滴出水了,小真丢了句“要拖地”就慌慌张张地跑开了。
水悠叉着腰站在原地,真受不了这种憋死人的暗恋,喜欢就去追、去赖,直到追上,赖上为止嘛!
如果换成自己,一定会追到天涯海角,让他无处可藏,直到乖乖地捧着心奉上。
不过,她也不会喜欢那种类型,男人么?就得像楚亦江那样,才能为女人挡一辈子风雨!
咦,怎么又想到楚亦江了?不管了,继续擦玻璃。
水悠嘴里念念叨叨地爬上桌子,两手飞快地在窗户上舞动,“又想到”已经被她抛到了脑后。
骆靖宇的父母在山海景观奇美的海湾有栋别墅,移民加拿大后一直空着,他提议来这里住一个晚上顺便给水悠庆生。
晴空如洗,几缕轻薄的云絮如烟缓缓消散,金色阳光洒落在蔚蓝的海面上,蜿蜒起伏的海岸线沿着靓蓝的海水延伸,骆靖宇的深蓝色Jaguar高速驰骋在滨海路上,诗莲娴静无声地望著海景,水悠心情过于激动雀跃,不时地打扰前排开车的靖宇和闭目养神的亦江。
车子驶进依山而建隐在树荫中的别墅,众人鱼贯进入白色建筑中,建筑师独具匠心的设计,让客厅或者卧室都能看到细白的沙滩,以及海天一线的景观。
靖宇各自安排好房间后,第一次来此的水悠和诗莲已经在露台看海。
延伸至别墅外的大面积露台,绿色植物青意盎然,藤制的坐椅、茶几使人一走出房间就充分地融入自然之中,由此可看出主人的感性和富有的情趣。
诗莲环绕完整个露台,倚着栏杆,海风从身后吹来,束起的发丝零乱了几缕,柔柔地抚弄她白皙无暇的脸庞。“小真为什么没来?”
“我昨天鼓励她去跟程粟告白了!”水悠跃上栏杆坐着,背对大海,悬空的两只脚前后晃动。
“你管别人的闲事倒是挺积极的!”诗莲转过身看着远处的大海。“你想过没有,如果程粟拒绝,她会多伤心?”
“那你有没有想过,既然爱一个人就要付出,诗莲,其实感情和赚钱一样,努力才有收获,不要指望你什么都不做,别人就会爱上你!”
诗莲默然了,她的比喻虽然不通,可是…
不要指望你什么都不做,别人就会爱上你!这句细听起来有语病的话,却是那么的有道理!
“靖宇跟亦江呢?”水悠朝门内觑了觑,那两人早没了影。
“哦…他们去射箭了,过会儿回来!”诗莲说完又低头浸入自己的思绪里。
“那我先睡一觉好了!”
水悠轻盈地跃下栏杆,从房间里抱出一床毛毯,蜷卧在藤椅上,绒绒的毛毯覆膝,阳光暖暖地照着,她听着海浪声缓缓地睡了过去。
直到傍晚,水悠才在房间里的大床上醒来,正对着床的窗户虚掩着,远处的大海暮霭沉沉,她困惑地揉揉头发,自己怎么会在房间里?
客厅没有人,水悠走进灯光温馨的餐厅,红酒瓶已开启,甘醇馥郁的红酒香味与空气充分融合,餐桌上精致的餐点让她十指大动。
蓦地,灯光全灭,须臾间,餐桌上多出一个用玫瑰花瓣做成的生日蛋糕,细长的蜡烛闪耀着小小的火花,玫瑰花蛋糕宛若一簇红焰,映照出另外三人微笑的脸庞。
“悠悠,生日快乐!!”骆靖宇优雅地把水悠牵到餐桌前。
水悠木木地站着,酸…酸…酸死了!!
这些人干嘛搞出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来,生日一起吃顿饭不就好了么?
可是…看到他们期待的眼神,她还是好感动!
“快许愿吹蜡烛呀,蛋糕和桌上的菜,是我和靖宇在厨房忙了一个下午才做好的,你敢浪费试试看!”诗莲把水悠的头轻轻一压,警告她不要再浪费时间。
呵…看来受不了这种气氛的人不只她一个!水悠莞尔,阖眸许下一个心愿,再一口气把蜡烛吹灭,一秒钟后,餐厅又重见光明。
星星爬上窗台,酒过三巡后,诗莲因不胜酒力先进房休息了,骆靖宇和楚亦江持续对饮,似要一分高下,水悠走到露台上给24年前承受剧大痛苦的妈妈打电话。
咸湿的海风携着冬晚的寒意拂过露台,夜间的海,如水月华泻下一片清辉撒在海面上,银白色的淡膜随着海水潺潺流淌,孤岛若巨大的黑石屹立在海中央,苍凉沉默地与隔岸灯火辉煌的码头对望…
水悠挂掉电话,坐在藤椅上,酒精上头,眼前的景物变得有些扑朔迷离,头沉沉地靠着椅背,细细地捕捉醉后的飘渺朦胧。
楚亦江开了栈台四周的地灯,昏暗的灯光映照在女子身上,掩去了平时的活泼俏丽,隐在骨子里的娇柔在暗弱的光线下显露无遗,迷离的眼神,还有脸上那抹捉摸不定的神韵,如同杯里摇曳的红酒,清醇幽香…
“丫头,醉了吗?”亦江把酒杯轻放在几上,靠近水悠。
丫头,睡了吗?水悠突地一怔,是这个声音!
下午半梦半醒间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原来,抱她进房间的人是他!
摸摸脸颊,是醉了吧,否则,脸怎么会越来越烫?“你怎么也出来了,不是在跟靖宇聊天吗?”
“他喝了不少,先睡了。”手轻轻一勾,小几另一端的藤椅擦过栈板,停在水悠旁边,亦江坐下。
“谢谢你们给我过生日!”绿色淡光透过栈板的缝隙,沿着裤脚攀沿,溜进她的水眸。“还有,谢谢你下午送我回房间!”
“海边风大,在露台睡觉容易感冒!”
话落,他看向她,她也看向他…
他的眼睛像夜间的海,宁静而神秘…
她却在那一汪深黑中找出了关心!对她的关心…
露台上的空气开始透明,夜揭去了面纱,她的头越垂越低…
良久后…
“生日快乐!”低沉的嗓音打破了魔咒,面纱又重新覆上,遮掩住一切。
“谢谢!”…咦?这么羞怯的声音是谁发出的?“嗯…啊!对了,你的生日都是怎么过的?”
“我不过生日!”他端起几上的红酒,手抬高,深红色的液体顺着杯壁滑入口中。“每年的生日都是一两个礼拜后才想起来!”
“你的家人不会提醒你吗?”
“我没有家人!”他望向广袤的海面,杯中红酒荡漾,杯沿的液体红得惊心动魄。“唯一的家人---我的父母在十五年前车祸过世了!”
惊涛骇浪拍击礁石,海平面掀起巨大的水花,重重地击在她心上…
十五年前?车祸?
海浪嚣张咆哮,巨石颤抖呜咽…
稚嫩的啜泣声在耳边回绕,再回绕…绝望的小脸在眼前晃动,再晃动…
如果…如果,这就是他的冷漠…
那么?是不是该把帐算到老天头上?
沉稳的声音,隐隐的心伤,和着风声再次灌入她耳内…
“在除夕前一天,他们没有说一声,就离开了!”杯里的红酒被他一口饮尽。
黑幕上的星子俯瞰海湾的小角落,多年的悲伤在夜色中压抑…
她的手在冷风中扬起,想拂去他身上的悲伤。
海中的巨石一声不吭地承受着海浪摧毁性的袭拢…
手在半空中握成小拳,轻轻放下。
几不可闻的一声抽气,一声叹息!
如果,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她没能伸出手,那么,在坚强了多年以后,他需要的也许是…
“我不会离开,如果要离开,一定会说一声的!”
月辉缓缓流淌,巨石上的黑暗层层剥去,郁林在莹白的光辉中展露…
他怔愕,不敢置信…
她点头,证实那是她的承诺!
醉了吧…是醉了吧!
不然,空气为什么会越来越厚重,禁锢得她一动不能动!
好沉…太沉…她想挣扎…
“砰!”她的脚重重地跺了一下栈板。
怔愕中的亦江猛地回神。
“那个…”她用力地拍拍他的肩,眼眸眯成钩月。 “我唱歌给你听!”
不待亦江回应,她一跃而起,蹦到栏杆边上,拿起铲土的铁锹。
“锵锵锵!”铁锹与地板撞击,发出刺耳的声响。
“兹~~茈~~” 铁锹与地板狠狠地摩擦,摧残耳膜。
“常常我闭上眼睛
听到了海的呼吸 是你
温柔的蓝色潮汐
告诉我没有关系
就算真的整个世界把我抛弃
而至少快乐伤心我自己决定
所以我说就让他去
我知道潮落之后一定有潮起
我不能忘记
无论是我的明天要去哪里
而至少快乐伤心我自己决定
所以我说就让他去
我知道潮落之后一定有潮起有什么了不起
啦啦啦啦啦啦
明天我在哪里~~”
神魔乱舞…星星闭眼,月亮掩进云层,树枝剧烈摇晃…
错愕!亦江想堵上耳朵,想闭上眼睛,可是…
他呆了…
看着那个抱着铁锹又唱又跳,头发被甩得乱七八糟,脸部抽筋,龇牙裂齿,手指还在乱弹的家伙,一个疑问浮上心头:这家伙知道丢脸这个词吗?!
两分钟后,“丢脸的家伙”…终于停止了对他耳朵的荼毒和心灵的戳害。
力气耗费了太多,她脸蛋绯红,软趴趴地把自己摔在椅子上,学着小狗把舌头伸得长长的,边“散热”,边喘气。
“怎么没掌声呢?”
人家还没跟你要精神损失费呢!
头越发的重了,迷迷蒙蒙间,只有一张俊挺的脸清晰地呈现在她眼前…
“亦江!”
“嗯?”
“其实你长得很好看呐!”神魔变成了色魔。
色魔艰难地站起来,歪歪倒倒地走到楚亦江面前,眼睛贼兮兮地盯着那张俊脸,爪子已经先行揩了一把油。
她是真的醉了,亦江只能这样解释水悠出格的言行。
“亦江!”
“嗯?”
“亦江!”
“什么?”
没什么,只想这样叫着你的名字,让你知道…
其实,你并不孤单!
水悠终于醉倒了。
倒下去前,她脑子里还剩下一个清醒的意识。
那就是--倒在亦江怀里一定不会摔痛。
然后就照着他坐的位置,放心地一头栽了下去。
怀里的俏脸粉红,浓密纤长的睫毛紧闭,如孩子般甜美的睡颜,亦江脱下外套包住她瘦弱的身体,手臂弯曲支在桌沿,把她的头轻轻地挪到手臂上枕着。
四周只剩下风声和涛声,他点燃一支烟。
皎月又浮出重重云雾,游移到巨石上空,直射而下,银白色的清辉罩在孤岛,再不复黑暗之下的苍凉寂寞!
“亦江!亦江!”醉意浓浓的轻唤,他低头,她在他怀里睡得正香!
那一声声轻唤却在还他心里挥之不去,这样安静的夜,为何,他不觉得孤单?
一支烟已燃尽,他又衔上第二支…
翌日,水悠在晨光中醒来,梳洗后出门,正好遇到要下楼的亦江,昨晚醉倒前的种种全记了起来,“轰”的一下,小脸全红,没有一块幸存的肌肤。
记性还不算差,亦江看出水悠的尴尬,心里想到。
“下次听人家唱歌要记得给掌声!这是种礼貌!”说完,越过他先一步下楼了。
忘了,她的脸皮也很厚!
生日过后,水悠和亦江偶尔会见面,两个人如往常一样地斗嘴,水悠还是会恶整亦江,骗他请吃饭。而亦江也如从前一样的包容她的小恶作剧,心甘情愿地跳入那些并不精明的圈套。
这个城市的冬天也如往年没有雪花,没有衰草,棕榈树青碧,九重葛满城怒放。
不一样的只有一南一北,那两个人微妙的心思,以及他们都陌生的情愫。
这年的除夕来得很早,刚过完洋历的新年,半个月后即是农历新春。
新春是红色的,红的灯笼,红的对联,红的新衣,除了头发还是黑色以外,全城即是入目的红。
新春也是忙碌的,忙着准备年货,忙着呼朋友喝友,忙着祭仙拜神,就连拨个电话拜年也是网络繁忙,请稍后再拨。
水悠拨了五次亦江的手机才接通,除夕夜和家人吃完温馨的年夜饭后,有点良心就会想起孤单的朋友。
所以,电话接通后,水悠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没有忘记给你拜年哦!”
拜年又如何,挂掉电话后才想起他是一个人,年过得一定很冷清吧,于是又拨了三次,接通楚亦江的手机:“你家在哪儿?”
一个小时后,水悠没良心地扔掉自己的父母,拎着大包小包站到亦江家门前。
打开门,亦江即看到一个瘦瘦的身影踮着脚尖在门框贴春联。
“你把横批贴上去吧!”水悠小手一挥,一张红纸落入亦江手中。
在完全搞不清楚的情况下,亦江把那张红纸摊开来看:“一身正气”,再看向门框:“守法才能执政 无私方能当官”。
“这是家用的春联吗?”他觉得大脑有些冲血。
“都这时候了,街上没有店还开着,我爸正好多了一副,先将就着用一下吧。”
没有不贴不行么?这种对联贴上去被人看到,那真是丢脸丢到家了。“可以不贴吗?”
“不行,一定要贴上去!”她两手叉腰,目露凶光。
算了,先贴上去,等她走后再撕掉就行了。
亦江思索着转身,把横批贴上去,身后又传来一阵阴森森的话语。
“你要是敢撕掉,我保证以后会有很多的小SNOOPY帮你看门!”
意思就是…以后门上会被她贴很多乱七八糟的东东。
这就是他的家吗?
绿色的玻璃电视墙,长形的玻璃茶几上摆着一个烟灰缸,黑色、米色相间的沙发上甚至没有一个抱枕!门廊有一个嵌进墙里的鞋柜,实木地板一尘不染,客厅就这几件东西!
水悠站在门口,只觉得一阵冷风刮过!
“要换鞋吗?”
“不用了,我这里没有女式拖鞋!”亦江关上门。
“那以前来你家的女孩子呢?”水悠一边刺探“敌情”,一边打开鞋柜,只有男鞋。
“没有女孩子来过我家。”
果然跟和尚没两样,水悠找了双亦江的拖鞋穿上,走路的时候脚趾伸出鞋外,贴着地板,像一个
偷穿大人鞋子的小孩,滑稽的样子让亦江忍俊不禁。
“喝什么?我这里除了咖啡就是纯净水。”亦江打开冰箱问她。
“纯净水吧。”脑袋凑过去,她看到空空如也的冰箱。“你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很少在家,买再多东西最后也是扔掉。”他倒了杯水给水悠,再把这个尾巴推到客厅沙发上坐好。
“吃饭了吗?”
“下午跟同事在外面吃过了,他家不在A城。”眼睛扫过到桌上的大包小包。“这是什么?”
“哦,差点忘了,妈妈包的饺子,我带了一些过来,你明天早上可以煮了吃,还有些年货,我猜
你也没时间去买,所以就从家里拿了些出来。”水悠边说边拎起袋子走到厨房,把里面的东西放进冰箱,熟捻得就像在自己家。
从家里拿出来的?这是不是就叫“吃里扒外”?亦江站在水悠身后,见她把一件件东西分类放好,不多时,原本空空的冰箱就被塞得满满的。
虽然这个家够冷清,沙发却很柔软…
水悠与亦江并排坐着看电视,两只眼睛却不时地往旁边偷瞄,唔…他的鼻梁好挺,眉尾上扬,豪气十足,太有气概了…
觉察到旁边射来的视线,亦江微微侧首,两道视线立刻转移到前方,这家伙…
“呃…你以前是怎么过除夕的?”水悠找了个话题。
“多数时候在值班,排不到我也会替别人值。”楚亦江轻描淡写。
唉…也就是说,他不但不过生日,也不过节!
沉默…只剩电视的声音。
“你帮我养的花呢?”又捡到一个话题。
“卧室里。”
就不会多说几个字么?
不知道踹他一脚会不会多讲几句话…抬起腿,曲起膝盖,脚底板面向旁边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