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哼了一下,这才是肖旭的本质吗?我看到了另一个夏长青。
“有烟吗?”我却忽然道。
他并不习惯抽烟,却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扔给我,没有拆封。
我抽了一支放到唇间,他递火过来,我看他一眼,才把烟凑上去。
“告诉我一件事。”我抽了口烟,才道。
“是什么?”
“林若跟我父亲是什么关系?”
他一怔,看着我:“林若没有跟你说吗?”
“没有。”
他又坐下来,并不卖关子,直接道:“林若和你父亲生下了卓晓羽,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我盯着他,愣在那边。
“林若以前在市工程部是你父亲的秘书,两人瞒着你母亲在当时的西街租了房子同居,当时西街多的是外来人口,所以大家都以为他们是来这里工作的外地人,你父亲就是在当时看中了西街那块地。”
我的眼用力的眨了眨:“然后呢?”
“然后你父亲出事,林若考虑到自己的身份不敢认尸,而是带着女儿连夜失踪,邻居们就用你父亲在西街用的假名向政府报了死者姓名。”
“我母亲以为父亲还在出差中,却不想几天后父亲的一位知道内情的同事向母亲报了父亲的死迅。”我接着他的话说,本来尘封的记忆,因为肖旭的话忽然一点点的浮出了水面。
“这些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我原本一直相信她是恨夏长青的,但真正恨的人其实是你,”他看着我,“我已经说了你想知道的,非。”
我仍然沉在那段记忆里,父亲的形像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母亲的哭泣。
原来,这就是真相。
“好,我答应了。”我听到自己说。

第十三课(一)

好,我答应。
但其实,没那么简单。
双方对敌,用的招术可以很多,很不巧,我成了其中始用的第一招。
不用毒品案真的成立,只要拖夏长青下水,破坏他的名声就可以,而我,只要我一承认,下辈子就完了。
肖旭这一招真的很狠,既将我制于死地,也算准了我定会拉夏长青下水。
只是真的要拉他下水,也要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毒品案是妄加之罪,我怎么可能认罪,然而接下来的一件事让我觉得我真的是走投无路。
审迅我的是个中年的警察,有些发福。
“这段时间我们对你做了仔细的调查,鸭店老鸨,参与犯毒,斗殴,还有几项伤人罪,最主要的是你通过你的店盗取商业机密。”他将一本侦迅记录放在我面前。
“证据呢?”我看也不看那本记录,只是冷笑。
据我所知警方还没有到这么神通广大的地步,不过一天时间,便将我的罪名一一例举,除非有个很了解我的人向警方告秘,不然这是不可能的事,尤其是盗取商业机密的事,除了文雅,就只有肖旭知道了。
很好,肖旭,你是想让我翻不了身。
“证据我们会一样样的收集全的,卓小姐,但最好你能自己坦白交代,这样也好减轻你的罪。”
“交代?既然你们已经用这么厚的一大本例举了我的罪,还要我交代什么?”我拿起桌上的本子,又用力扔在桌上。
“交代你受谁指使,商业机密对你本应该是没什么用的。”警察盯着我,眼中有一抹几不可闻的诡笑一闪而过。
我一怔,随即明白了些什么,冲他微微的笑:“你收了人家多少好处?”
“什么?”他没想到我会这么问,声音下意识的拔高。
“不急着让我承认罪行,却直接问我主使者,是不是拿人家钱太多,心有点急?”
是肖旭吧,昨天还只是毒品案,今天却例出我所有的罪,前者是子虚乌有,我还可以争辨,但后者却桩桩属实,他是想逼我到死地,没有争辩的余地,非拖夏长青下水不可。
只是又很奇怪,以肖旭的作风,昨天来见我时就可以把所有挑明,何必今天再收买个警察来逼我就犯?现在的情况,颇像他在前面找头炮,后面又人跟近了一步。
但那人又是谁?
“我要见我的律师。”事情变得复杂,我闭口不想多说一句话。
警察瞪着我,我也看着他,加了一句:“这是我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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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留期间应该是不许律师以外的人探望的,我正等着我的律师来,看看他对我现在棘手的问题有什么意见,只是律师还没到,我又一次见到了肖旭。
这次,完全在我意料之外,不过只隔了一晚而已。
我坐在审迅室里,他一推门进来就只是在门口站着,并不走过来。
“我只有一句话。”他站在门口,正好是暗处,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觉得他整个人有些阴郁。
“是什么?”我心里猜测着他这次到来是为了什么,难道有什么事发生?
“毒品的事……算了,你不必认。”他气息有些急,似犹豫了一下才说出的话。
“为什么?”我反射性的问道。
“没为什么,”他的声音转冷,继而似自言自语,“对付夏长青不是只有这一种办法。”
我一怔,这是什么意思?
人下意识的站起来,走近他,想看清他的脸,他自暗处盯着我,人没有动。
“为什么我有种错觉,是你忽然下不了手了?”我嘴角微微一扬,伸手抚上他的脸,他仍是盯着我,没有拉开我的手,“还是有什么事发生,肖旭?”
好久。
“呵!”他轻笑了一下,终于拉开我的手,视线定在我脸上时,笑容此住,“你觉得是前者还是后者?”
“后者?”我想也不想。
他眼神一滞,定定看我,道:“那就是后者。”说完眉忽然皱起,却不说什么,竟是要走。
“肖旭。”我叫住他。
他停住。
“你把我以前做的事情都告诉警察了?”
“什么?”他回过头来。
“没什么,”我笑,“只是今天警察忽然说我以前利用开店之便盗取商业情报。”我说话时看着他的表情。
他眸光一凝,随即恢复如常:“看来警察的办事效率提高了。”
“看来是这样。”似乎不是他。
如果不是肖旭,那就只有一个人,肖旭明白,我也明白了。
有人比他狠,比他做的彻底,所以才能成就大事业。
“帮我问候你的太太,”我又凑近他一点,替他扣好敞开的衣领口。
他任我摆弄他的衣领:“我会的。”
我一笑,放开他:“刚才你说的话,可不要后悔。”
他看住我,轻笑:“也许。”
他转身走了,我立在当场。
“其实我有点相信前者,肖旭。”我自言自语,只是他听不到。
但如果是前者,又是为什么?
我抬头看着头顶昏黄的灯,肖旭,我永远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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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被释放,由于证据不足。
一切有点像闹剧。
韩秋来接我,我看着外面阴沉的天,有些恍惚。
“陪我去个地方。”我对他说。
于是两个小时后,我又来到了上个月刚去过的墓园,上月是手捧鲜花,这次却是空手而来。
不过是一块石碑,一个月里不会有什么变化,我又一次站在父亲的墓前,照片上那张曾经给过我无数次勇气的脸,此时却像在讽刺。
“我会将母亲的墓迁走,既然你生前就想着其他的女人,”我对着照片,“而我,再不来看你。”我冷着声音,心里有种麻木的感觉。
风在同时变大,一下吹起我的发,我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鬼神,但我却觉得那是他的怒气。
我冷笑,伸手抚过他的照片:“怒吧,这是你该付的代价。”缩回手,不再看他,转身出了墓园。
阳光忽然在此时灿烂,我心中有种痛快的感觉,那种在警察局中一直包围我的沉闷被一扫而空,而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办。
“我找陈董事长,就说我是卓非然。”我坐在墓园的阶梯上,拨了电话。
电话那头隔了好久才有人接。
“卓小姐找我什么事?”陈莺完全是公事化的口吻。
“也没什么,只是谢谢你高抬贵手,没有制我于死地。”我直截了当,口气带了些讽刺。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的声音冷淡。
我轻哼了一下,不与她玩这种装糊涂的游戏:“这样吧,我做个投资,我看好陈氏会在这场竞标中胜出,所以我现在就将我名下那百分之十五的中康股份投给你,任你使用。”
那头沉默了半晌才道:“什么意思?”
“就是说,这百分之十五是你的了,与其我与夏长青单打斗,不如寄希望于你。”
“我还是不明白。”
“你明白的,陈董事长。”没必要解释,她当然是懂的,我说完正要挂电话。
“好,那我收下你的好意,”那头陈莺忽然道,“但是你以后最好离肖旭远一点,不然单单这百分之十五,是不够的。”说着,先我一步挂了电话。
果然是厉害的女人,我看着电话,半晌才回过神,觉得方才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没错,刚才那百分之十五与其说是投资,不如说是我送给她了。
如果毒品案是肖旭给我按的罪,那么让我死的彻底就是陈莺的厉害,让我无法回头,只好拖夏长青下水减轻自己的罪,她的手段绝对狠辣。
然而不过两天时间,我又重获自由,这决不是场闹剧,而是陈莺向肖旭作了妥协,虽然我不清楚肖旭为什么忽然放手,这百分之十五就是还她人情。
虽然这人情还得窝囊,但有人既然瞬间要你生死,这人情就变得有理可循了,而且有一点没错,这百分之十五在陈莺手上,夏长青只会败得更快点,这何尝又不是一种投资呢?

第十三课(二)

“是举贤不避亲,还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一大早,经济版的一则长篇幅文章出现在本城发行量多大的报纸上。
大概几万字的文,长篇大论,归根结底说的只有一点,夏氏与林若联姻,是否对这次投标有影响?
几乎已经是惯例了,每次市政的投标,总有沾亲带故的一众人参与竞标,已经见怪不怪,但这次报章直接对此事叫板,却着实掀起了一场讨论热潮,正反两方争论不休。
这就是陈莺,她很聪明的打出了舆论牌,果然是大手笔,政府很可能会顶不住压力让林若下台或是不参与此次竞标,那样夏氏三企业联合竞标的胜算又低了许多。
韩秋削了苹果递给我,看我若有所思,也不多话,不声不响的在我旁边坐下,很自然的伸手拉我靠着他。
我顺势靠在他身上,咬了口苹果,看着墙上的钟,正是晚间新闻的时间,便随手开了电视。
新闻永远是先报喜再报忧,一堆无聊会议的新闻,某某领导前往哪里参观发表了什么讲话等等,我百无聊赖,一口口吃着苹果,眼睛瞪着电视却不知看些什么。
有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拨开我的发,试探了下才吻上我的耳垂,一下又一下,我下意识的伸了伸脖子,他就直接吻到我的脖子上来,吻渐渐加重,我听到他的呼吸也在变重。
我没有动,任他吻着,口中仍然吃着苹果,然后感觉他的手开始不规矩,伸到衣服下面,找到隆起的一边用力的揉捏,然后又换另一边。
腰部顶到的东西在迅速变硬,变大,我动了动,他难奈的轻叹一声,直接拍掉我手中的苹果,不由分说的吻上来,用力的。
“非,我想要你。”他的声音嘶哑,急不可耐。
毕竟是毛头少年,既已尝过情欲滋味,便强烈的渴望再次拥有,我知道他忍了很多,上次过后我便没再和他亲近,此时他竟有种非得到不可的强势。
我不言语,任他的手伸到我的裙下,也许是默认了,我不知道。
然而眼睛居然还在看着电视,开头的那堆无聊非常的新闻已经播完,现在播的全都是热点新闻。
“请问你与卓小姐的婚礼会因为这次的事件受影响吗?”电视里,几十个话筒全都对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
他戴着眼镜看不出什么表情,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旁边的保安替他挡住众多记者,然而还是有很多记者紧盯不放。
他显得很无奈,终于扶了扶眼镜停下来。
“这是私人的事情,请大家不要与公事扯在一起。”
“那你和卓小姐的婚礼会择日举行吗?”
“这跟你们无关。”他冷冷回答,推开人群正要走。
“听说卓小姐已经怀有身孕是不是真的?”身后忽然有人大声问,人群顿时鸦雀无声。
我也盯着他看他怎么回答,而他只是停了停,没有答话,直接上了车。
镜头切掉,又是另一则新闻。
我眼睛眨了眨,韩秋的头已经钻进我的衣服里亲吻,一阵阵热气喷在我肚腹间,却引不起我的任何欲望,脑中还在想着方才的情景。
若是夏长青,他肯定会将结婚的事全盘否认,从竞标角度考虑,林若也不会反对,但夏云逸却什么都不说,原本抗拒的婚姻此时却决口不提,是不想卓晓羽伤心吧?在公众场合直接说结婚之事子虚乌有,又让卓晓羽情可以堪?
这就是夏云逸,太善良也太感情用事。
夏云逸,夏云逸。
我无意识的在心中默默叫了两遍这个名字,有种说不出的情绪涌上来,而同时身下有热源忽然靠近,摩擦着,然后毫无预兆的一挺身刺进我的身体,我倒吸了口冷气,人顿时有些恍惚,刚才还没有被唤起的欲望忽然涌出,我反射性的张开双腿让他进的更深。
沙发太狭小,他扶住我的腰,将我抱坐起来,手死命将我往下压,自己疯狂的往上顶,这个姿势让他进到极深处,几乎就要探到我的灵魂,我难以自己的扬起头,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杂乱无章的吻着我的胸口,或舔或咬,下体的那一点却决不放松,然后忽然低吼一声又将我压回沙发上,疯了般的冲刺,我睁开眼,觉得整个空间都在晃动,人几乎就要散架,阴道在同时收紧,我知道高潮就要来了,果然他又用力冲了一下,忽然停住不动,人轻轻的颤着,不一会儿,欲望终于尽数撒出。
“非,我爱你。”他瘫倒在我怀中,有些忘情的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极轻,几不可闻。
我仍是余韵中徘徊,神志还未回巢,乍听到这句,人猛地一怔,方才的恍惚顿时散去。
“你说什么?”我的声音有些冷。
他似乎愣了一下,坐起身看着我,半晌,摇头道:“没什么。”说着站起身往浴室去。
拉开浴室门,他忽然又想到什么,神情有些黯然:“刚才,”他手撑在门上,道,“你是不是把我当作别人了?”说着,没等我说完,直接进了浴室。
我兀自不动,因他的这句话怔在那里。
我把他当成谁?我向后仰躲在沙发里,就这么一丝不挂的替自己点了支烟。
电视里新闻早已经结束,两个金融方面的专家在分析着股市,我向天喷了口烟,烟雾缭绕中看到电视里又不厌其烦的播放着记者采访夏云逸的那段。
夏云逸,我盯着那张脸。
其实你什么都不想要,你只是没有安全感。
所以你宁愿选择不相信,不相信文雅是爱你的,我会爱上你。
那两句话又冒出来,我闭上眼。
刚才我把韩秋当作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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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政府终于顶不住压力,宣布林若退出工程的投标工作。
一夜之间夏氏股票大跌。
第一回较量,陈莺胜出。
而这次损失惨重的不是夏长青,而是林若,原本她可以借自己的职位在这次投标中从夏长青那里分得至少五成不到的好处,现在失利,夏长青虽不会将她踢出局,但至多只能分得三成。
而接下来紧接着的某一天,林若忽然来找我。
“听说你将你母亲的墓迁走了。”我和她坐在东街的某个咖啡吧,她喝了口咖啡看着我道。
“你的消息倒灵通。”我冷冷答道。
她笑笑:“我知道你现在很恨他,有一段时间我也恨过他,因为他,我们母女俩不知吃了多少苦。”
我一笑,冷言冷语:“你的苦不过是自找的。”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抱怨自己的不幸,并不会有人同情。
她无视我的冷淡,道:“没错,是我自找的,不过我也付出了代价不是吗?”她手指拨弄着咖啡杯把,眼神变的遥远,“你永远都不能体会,看着那个男人死掉,西街的尸体认领通告贴出好几天,你每天都经过,每天都看到,却不敢去认的感受,就因为这个男人不是你的,所以心里再难受,再挠心挠肺你也只能忍受。”说到后面她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手抓起杯子猛喝了一口,才稍稍平静的看着我。
“我当时真的很妒忌你的母亲和你,因为你们是名正言顺的,而我们母女却只能躲在暗处,所以从那一刻起我就开始恨你们,真的很恨。”说这句话时她已经在笑,只是笑的有点凄凉。
对于这个女人,我已没有任何同情和信任可言,她此时忽然跑来对我说这些,我也不会认为那是忏悔,或单纯只是回忆,所以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只等她宣泄完,才冷声道:“过去的事我不想再听,说吧,找我什么事?”
她本来用手拨着咖啡杯把,听我这么一说,手上停了停,人抬起头时方才的神情已消失,只有平日里的精明与冷漠。
“我想你介绍我认识陈莺。”知道我不想听她说一些有的没的,她果然直截了当。
“想和夏长青散伙了?”我靠在身后的靠背上,实在有些佩服这个女人。
“商人只向钱看。”她居然承认。
“为什么找我?”我拿出烟盒,从中抽了一根放在唇间,“不是还有肖旭。”
“问题就出在肖旭身上,有他在,陈莺不会见我。”
“找我就有用吗?”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有用。”
“哦?”
“世上的人除了夏云逸,也只有你让肖旭挂心了。”
“因为我也是他的仇人?”我笑。
“错,因为你是他喜欢的人。”她看着我。
我一怔,随即大笑:“是这样吗?”
“信不信由你,他把你看作仇人,可报个仇居然用了三年,你从没想过吗,以肖旭的手段对付你哪需要三年?”
“他只是想用我对付夏长青。”
“或许吧,但现实是没有你照样可以,现在的局面就是个例子。”
我怔住。
看我不语,她笑的得意,道:“真意外,你这种看惯男欢女爱的人居然没有看出肖旭的心事?”
我无视他的嘲讽,吸了口烟才道:“我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文雅的孩子,”她道,“说实话我很不想我女儿与我有一样的命运,喜欢的男人是别人的,而且英年早逝,所以我想过让她打掉这个孩子,因为这会是她的负累,我也不希罕这个外孙,但是我最终留下了他,并且准备把他好好养大成人,卓非然,你不觉得你该为我做些什么,来还我这个人情?”她的口气完全的理所当然。
如果可以,我会站起来撕烂她的嘴,因为没有人比她更无耻,拿女儿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当筹码,而我只是冷笑了一下,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行啊,”我深吸了口气,“我可以还这个情,但肖旭同不同意,并不在我。”说着站起来,直接将咖啡从她头顶倒下去,非常幽雅的。
“抱歉,我实在忍不住。”

52
“就这样?”
“对,就这样。”
肖旭修长的手指敲着透明的玻璃杯,里面透明的液体轻轻的晃着。
这几天天气骤冷,他今天穿了件宝蓝色的毛衣,我一直觉得宝蓝色毛衣由男人来穿会偏女性化了点,以前白熏经常穿,完全像个女人,但在肖旭身上却又是不同的诠释,幽雅的,高贵的,配上冷冷的表情,几乎让所有女人尖叫。
此等男色,怪不得连陈莺这种女人也不惜以结婚来得到他。
也许是看我的眼神定在他身上,他终于笑了,凑近我:“在想什么?”
我也笑,却并不答他的话,道:“你会答应吗?”
“我还没想好,”他道,“但这样一来,夏长青是输定了。”他舒服的靠回沙发里,眼睛在不经意间瞄了眼左侧的某一点。
我知道他在看什么,从我与他见面起,就觉得一直有双眼睛盯着我们,如果没猜错,应该是陈莺安排的人,这是有钱有惯用的伎量,出钱雇侦探,看管自己的宠物。
“你以后最好离肖旭远一点,不然单单这百分之十五,是不够的”
陈莺的话闪过我的脑际,我一笑,不知她知道我和肖旭见面又会作何感想?
“夏云逸来找过陈莺。”肖旭喝了口杯中的水,忽然道。
我一怔:“是什么事情?”
“他想退出竞标,让陈莺在得标后,把安防那一部分给他们夏氏做,因为陈氏的安防是弱项。”
我皱起眉:“这决不是夏长青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