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来,刘备讪笑着,对卢植说:“老师,不好意思,竟让你看到笑话,不过这正好说明,我们需要加强对官员的监督,此一重任我就托付老师了。”
卢植点头表示赞同,刘备仰脸长叹:“这习惯势力真是不好破除呀,升平(高堂隆),你去安德跑一趟,彻查此事,所有参与官员,依据律法惩处。”
高尚隆点头答应,随即一指赵谦,下令:“把他监禁起来,交给王司刑(王烈)。”
刘备顺手搀扶着卢植,登上马车扬长而去。
临淄城中,焦和已巾出布告,废除青州军事管制,恢复大汉律。这意味着在外征战的将士,再也得不到依据青州《战功奖罚律》所许诺的奖赏,功民待遇以及爵位和土地,在有心人的煸动下,征战泰山郡后撤回青州的第11、12、13军团立即哗变,兵围刺史府,临淄城守、原龚景管家龚亮袖手旁观,致使兵变士兵越来越猖獗。
为了安抚焦和紧急贴出布告,以归还刘备这几年来补贴的青州农税的名义,征收特别税,希望以这笔钱打发兵变士兵。可惜,这个策略遭到了刘备的迎头痛击。
刘备以个人名义贴出布告,陈述了自己补贴青州农税,是为了让青州百姓安居的本心,布告最后的一句话,成了临淄城百姓抗拒焦和收税的名言:“任何以刘备名义征收的钱,都需要遵守一个当然的规矩——刘备垢钱,让刘备自己来收”。
由此,得不到奖赏的士兵愈加愤怒,兵变士兵随即攻陷了青州刺史府,随后,在龚景长公子龚青的接应下,焦和躲入原龚景官署避难。这些兵变士兵原属龚景家丁,看在故主的面子上,加上临淄城守龚这的干涉,士兵们不敢攻打龚青府邸,只好兵围龚青府邸,在府外咆哮。
一连几日,焦和没有回复——被封锁在府内,当然无法回复士兵的要求——愤怒的士兵忍无可忍,冲进龚府,将焦和等人围堵在厅堂,不过,为了表示对已故家主的尊敬,进入龚府的士兵都解下了兵器。
没有兵器的士兵空攥着双拳,围着厅堂大喊,要求焦和出来解释,此时此刻,焦和即使后悔,可是外面君情激奋,他也不也出门,只好哀求龚青为之寻找出路,逃离龚府。
龚青悠闲的躺在长椅上,脚边,两个使女为他锤着腿,身旁一个使女为他端着茶碗,不时的,他垂头喝一口参茶,没心没肺地安慰着焦和:“没关系,明公,他们不敢冲进大堂来,有我在,你们放心。”
焦和烦躁的回答:“什么没关系,前几天你还说,他们不敢进入你的府内,这不,他们进来了。”
龚青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回答说:“我说他们不敢进我的府上,是因为我的府门上,挂着刘玄德给的灯笼,这些混蛋绝不敢冒犯玄德公。”
王修没好气的驳斥说:“那么,他们怎么又进来了呢?”
龚青讪笑着,解释说:“不好意思,我正要和你们说呢,今天早晨,我的管家说灯不亮了,需要拿下来擦一擦,谁知道,刚一拿下灯来,兵变士兵就冲了进来。”
王修气极,指着龚青哆里哆嗦,说不出话来。
龚青伸了个懒腰,接着说:“再后来,管家知道惹了祸,马上把灯挂在了大堂门口,所以我才说,现在我们待在大堂上最安全。”
焦和喜出望外,连说:“若是刘备的灯笼用处这么大,不如我拿着灯,走出这龚府,叔治(王修)你认为怎么样?”
王修立即接腔:“灯笼是一对,若是他真有用,我和主公可以各打一只灯笼,突出龚府去找刘备,让他派兵镇压暴民。”
满屋子的人脸色灰白,外面群情滔滔,没有了灯笼保护,剩下的人岂不要被乱兵撕碎?
王修看着龚青,吩咐说:“龚公子,麻烦你到外面摘下灯笼,交给我与主公。”
龚青恍若未闻,王修再度高声命令。龚青随即发出一声耻笑,坐直了身子,开口说:“拿着灯笼逃命,丢下满屋子同事、丢下我这个帮助了你们多日的好友,叔治(王修),我现在知道了为什么刘玄德看不上你,你可真是百无一用呀。”
不理面红耳赤的王修,龚青一指门口,说:“你也不想想,凭什么一个灯笼能让他们止步,那灯笼上有刘玄德亲手写的两名话,上句为:龚府重地;下句为:休得冲撞。你把灯举在手里,在我龚府内随意行走,乱兵绝不会冒犯,但如果你走出龚府半步,你是龚府的什么重地?乱兵马眩耀会以偷窃罪诛杀你。在青州,击杀盗匪相当于军功,就是乱兵不杀你,城卫军队也会杀你。杀了你后,这灯笼马上就会挂回府门。你要有胆子,打着灯笼试试走出我这龚府,城内可有几万人等着立下击杀盗匪的军功,看在我们同住多日的份上,你一出门,我一定为你准备好棺材。”
焦和看到龚青发怒,连忙上前劝解,龚青愤愤不平的躺回长椅,尢自不甘的说:“你是什么东西,也来冲我指手画脚,告诉你,青州是我父亲治理出来的,玄德公见了我也是恭恭敬敬,你敢冲我喊——信不信我把外面的军队喊进来,杀了你。”
颜斐见状,也急忙来劝解,龚青暴怒的冲门外的乱兵大喝:“吵死了,都给我安静点。”
门外的喧哗顿时平息。
龚青示威的看了焦和一眼,得意的晃了晃腿,示意使妇女们伺候。
旋即,龚青跳了起来,急呼:“不对,不对。我这一嗓门,没那么大的威力,能让这帮混蛋闭嘴,一定是这帮小崽子们害怕的人来了,那一定是玄德兄。来人,开门,我也出去骂骂这帮小崽子,哼,竟敢围着我家闹事。”
门一开,龚青窜了出去,焦和等人也立即围拢在门口,向外窥视。
果然,刘备面色阴沉,孤身一人迈着方步,缓缓的走进了龚府,所过之处,士兵们纷纷低头。
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敬礼——”府内的叛兵慌乱的响应,杂七杂八的向刘备行礼,刘备的脸色愈发阴沉。
龚青在院内跳着脚,大骂说:“兔崽子们,敢围我的府邸,吵的我几天没睡好觉,你们不当我的家奴才几天,连我这个新家主都不认了吗?谁带头闹的事,给我滚出来。”
刘备走到龚青身边站信,一言不发,士兵开始瑟瑟发抖,推推搡搡之下,几名士兵走到了龚青面前,跪下行家礼。
龚青跳上前去,连连用脚踢着几名带头闹事的士兵,狠狠的骂着,刘备阴沉着脸,恶狠狠的盯着这几名士兵。
看到院中局势已被控制住,焦和等人走出了大堂,带着一连讨好的笑容,纷纷向刘备见礼。
看着龚青渐渐平息下来,刘备淡淡的向焦和等人还礼,随即低头询问跪下的几名士兵:“兵陷刺史府,还包围已故家主养病之所,在院内咆哮,你们不怕律法无情了吗?”
几名士兵推搡了一下,才由一名士兵回答:“大人,别再提律法了,已有告示说废除青州律法,恢复大汉律,我们在外征战半年,回到青州后,不仅没有功赏,还要把我们过去分到的功田交回官府,这怎么能行呀!”
剩下的士兵也七嘴八舌的说:“是呀,我们是青州正规军团士兵,打完了仗,没有功赏、功田还则罢了,可我们的军饷也不发,我们问刺史要军饷,刺史说:下民为国出力,为圣上剿匪,又不是朝廷军队的编制,要什么军饷?不是给你们吃饭了吗?吃饭不要钱吗?大人,你说这是什么话?”
在这个时代,军人都是*籍,汉武帝征西域,士兵都是囚徒和罪犯组成,黄巾肆虐后,各地青壮劳力缺少,军人都专门编入军籍,由朝廷严加看管,他们的子孙后代都是军籍,唯独青州,军人是一种荣誉,是享受减税的特权阶层,焦和初入青州,把军人当作*民,必然惹起众怒。
刘备阴森森的问:“谁说废除青州律法了,拿布告来?”
龚青偷偷一拉焦和,阴止子他开口,群情汹汹,此刻确实不能惹变兵,焦和会意,把要说的话咽到肚里。
刘备接过一名士兵递过来的公告,扫了一眼,反手把公告递到士兵面前,问:“上面是谁的印,说。”
士兵嚅诺着,答:“新任刺史大人的。”
刘备一脚踢翻士兵,怒斥说:“前几日怎么通知你们的,没有我的印绶,你们就私自行事,翻天了,你们?”
说着,不理尴尬的焦和,刘备几把撕碎了文告,大喝道:“青州律法由我与龚州牧订立,废除也应该由我们废除,再说,青州律法都经过了各地乡老赞同,没有经过乡老评议,谁敢说废除青州律法?”
不等焦和表态,龚青急忙跳了出来,狠狠的踢着几名兵变首领,呵斥道:“混蛋,龚家的脸都叫你们丢尽了,犯上作乱,那可是死罪呀,混蛋,我踢死你们,好过给王烈审判。”
“传大悟刑(王烈)”刘备命令道:“看在已故龚州牧的面上,我特赦你们死罪,依据律法改为流配之刑,我在韩国建立了一个望海城,城中正好缺少士兵,你们就给我去守望海城,终生不得回青州。依据律法,罪不及妻子儿女,准许你们的妻子儿女自由居住在青州,你们这次战功,由军法官登记发放,可收你们的妻子儿女享受。现在没有妻子儿女九牛二虎之力,财产可以交给亲友,或者退伍军人服务社管理,官府发给你们凭证,准许你们的儿女长大成人后,回青州继承产业。”
拉住暴跳不止的龚青,刘备吩咐:“各自回营,等待军法官处置。该登记军功的登记军功,该处罚的,给你们几个月时间处理产业,明年开春,我让望海城来船接你们。”
回到了大堂,不等焦和开口申斥刘备,龚青抢先问:“3个军团驻防望海城,望海城有出云城好吗?我这几日受了惊吓,不如你给我一块望海城的地,好让我压惊。”
刘备微笑着,答应说:“好啊,他们是你过去的家丁,你在望海城有产业,也好常常去看看他们,让他们安心!”
龚青不甘心的问:“望海城好吗?”
刘备颔首答:“望海城向东航行,连到青州一半的航程都不到,海中有一个大岛,那岛屿的面积比青州还大,岛上有国叫倭国,居民并未开化,那大岛附近还有很多小岛,你要有心,我给你一个比齐国郡还大的小岛,你在那里种粮,无人征税还不说,岛上还有很多美女呀。”
“美女,好。我在乐安有2万农夫,我把他们移到小岛种田,就这么说定了。”龚青快乐的*笑着:“我发现,压榨你真是件快乐的事,哈哈哈…”
刘备断然否决:“不行,乐安的农夫你不能移走,这些农夫也是我的士兵,这样吧,将士们在外征战,俘虏的人越来越多,我给你2万俘虏,让你安置到小岛,怎么样?”
龚青略一盘算,点头说:“也好,大海茫茫,若不给船,他们往那里跑,我只需派很少的人管理,就可以让他们为我干活,很好。”
焦和清咳一声,打断了正在商议分赃的刘备和龚青:“玄德呀,这次叛兵闹事,若不杀之,如何警示后人?还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们发现了海外大岛,怎么不让他归化朝延,竟然私自分配土地呢?”
刘备脸带微笑打量着焦和,劈头就问:“明公,青州战乱频繁,若无州牧之权,无力管辖青州各郡,明公担任青州刺史,是否想更进一步,成为青州牧守?”
焦和急问:“玄德公,此话怎讲?”
刘备淡然地笑着,故左右而言他,“明公今日受惊了,我先派人送你回驿所,明公养足精神,回头我为你再建一个官邸。”
说着,刘备感慨道:“这么好的州牧府,闲置了多可惜,龚公子,回头我问你要,你可要给我呀。”
龚青弊了一眼焦和,答复说:“若是你选定了新州牧,给你又如何?”
焦和回到驿所,焦灼不安,当晚赶赴龚府与龚青商议,在龚青的穿针引线下,焦和与刘备双方达成协议:焦和交出此次兵变的帱头——建议废除青州律法的王修,刘备联合青州官员,保举焦和成为州牧。但是青州别驾一职仍由刘备担任。以后,焦和享受州牧待遇,朝迁方面事务由焦和处理,安全方面由刘备提供保护,青州“琐事”仍由刘备署理。
十月,刘备斩杀青州别驾王修,平定兵变,随即,上表推举焦和为青州牧。
同月,董卓任命自己为太尉,加封老母为池阳君,又为陈蕃窦等遭受党锢之祸的士子翻案。查诸党人宿冤,悉复爵位,遗使吊祭,所有子孙,所有宦官家产,一体抄没,一时间,海内对董卓评价甚好,为此,董卓加封自己为封阳侯;未几又晋位相国,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
十月末,青州表章艰难的越过动乱的中原,到达洛阳,与此同时,并州郭太等在西河白波谷(白波变民集团)起事,队伍挺进到河东(山西省夏县)时,胁裹之人已达十万,董卓派女婿牛辅前往镇压,自己出城亲送牛辅出征。
送别牛辅后,董卓加城时,见到百姓在乡间宗庙中人祖,随指派吕布包围乡间百姓,砍掉所有男子的头颅,驾上乡农的牛车,载着虏获的妇女财物,把砍下来的头颅系在车辕轴上,敲着得胜鼓回到洛阳,自夸说攻贼大获,让士兵超越礼仪,呼喊“万岁”。
入城后,见到洛阳城中富户极多,董卓纵放兵士,闯入富商、官宦家中,浮辱妇女,抢劫财物,并把这种行为称作“搜牢”,虽朝迁三公家中,也不能幸免于灾祸,洛阳人人恐慌,感觉朝不保夕。
转瞬间已是年暮,有诏书除光熹宁永汉三个年号,仍称中平六年,这是一年之中第四次更改年号,严格讲究计量的出云城不胜其烦,怨声载道。
曾为兖州刺史的东郡太守桥瑁,看不下去董卓的废立逆行,察觉到海内豪雄多欲起兵讨伐董卓,只是无人敢先举义旗,遂假造三公密函,传檄天下州郡,号召讨伐董卓,各州郡密使来往于道路上,纷纷招兵买马,蠢蠢欲动。
由董卓再次任使为冀东州牧韩馥,到任数月,探得渤海太守袁绍,日夕募兵,有图谋攻打董卓的意思,考虑到渤海录属冀州,正好遗官吏监督约束,使袁绍不得妄动,以回报董卓的知遇之恩。
刚打定主意,韩馥接到桥瑁檄文,满腹狐疑的他召集诸从事,问道:“朝廷三公发檄文,我们该当帮助董卓呢?还是帮助袁绍?”
话音刚落,治中从事刘子惠挺身而出,答道:“起兵为国,何论袁董?”
韩馥面有惭色,一横心做了决定,致书袁绍表示支持他起兵。
袁绍得韩馥赞成,越加胆壮,遂派使四出,约同举义。东郡太守桥瑁,与冀州牧韩馥,慨然应约,朝绍从北后将军袁术,山阳太守袁遗,也即响应;还有豫州刺史孔,兖州刺史刘岱,陈留太守张邈,广陵太守张超,河内太守王匡,均复书,愿意与袁绍同昌举兵。
长沙太守孙坚,接到檄文,立即袭杀了董卓任命的荆州刺史王睿智,起兵直指南阳;前西园假司马张扬,回籍募兵,徒经上党,接得檄文,也立即在上党发难,募集士兵数千人,进军河内。
前骑都尉、现泰山郡守鲍信,接到檄文,立即起兵相应,留下弟弟鲍韬留守泰山,自统步兵二万,骑兵七百,辎重五千余乘,向河内挺进。
前典军校尉曹操,逃归陈留,散尽家财召募,期间,他得到孝谦卫兹出资帮助,募集了五千士兵,一听到袁绍起事,即率兵前往河内。
一时间,中原大地共十四支兵马在挺进,目标都指向河内。
中平七年元旦,朝廷下达诏书,在此更改年号,称为初平元年,出云城愤怒了,一年之间,五个年号,如何计量时间、年代,永汉元年减去中平五年,到底过了几个年度?如此混乱法如何计量更长的年代?
元老院随即提出议案,要求出云城用一种统一的方法,记录时间,经过各方讨论,元老院一致通过议案,以大汉(西汉)建立的那一年为大汉元年,以此类推,以十进位,按数字标记年份,当年,是大汉396年(公元190年)。
元旦过后三日,三封信函抵达刘备案前:一封是征讨董卓的檄文,一封是青州牧焦和的任命文书,随任命文书而来的,是董卓讨要10辆马车的信函。
“10辆马车,小事一桩,给他,把价格算得高点,至少要抵偿今年6成的税赋。”刘备随手把董卓讨要马车的文书扔到地上,皱着眉头看着讨董檄文,暗自盘算着。
第四章群雄割据第十节急报
刘备皱着眉头,翻弄着讨董檄文。身边,诸大臣汇集,盯着刘备,鸦雀无声。
“其余郡县是否收到檄文?”刘备询问。
这话是说给众人听的,此次送达的讨董檄文,信皮上表明专送齐国相,那也就是说,其余各郡守也可能收到了类似的信函。
“15日前,刺史焦和已收到檄文,随后,他要求督军府借给他3000城卫军,此事已请示过主公。主公给他兵后,焦和已动身前往河内。同时,乐安郡守国渊也收到了檄文,10日前,曾遣使询问过主公的意思。
还有,北海相孔融10日前已带领2万家丁前往河内。泰山郡守鲍信已向河内进军,随军携带大量辎重。不幸的是,鲍信没跟我们打招呼,就把新整编的两个泰山军团带走了。目前,泰山郡已成空壳,田子泰(田畴)大人因此被拖在泰山郡,无法走开”,徐庶回答。
刘备盯着沮授,询问:“子正,以你看,我们要是出兵,该派多少军队,让那些军团出战。”
沮授扫着地图,忧心忡忡的说:“关东(虎牢关以东)14个郡守都响应出兵,这意味着短时间内,天下至少14个郡无人治理。现在马上就要春播,14个郡都把壮男抽调从军,田地必然无人耕作,只怕这场战斗过后,天下又要大荒了。”
高堂隆问:“檄文上要求到哪里汇兵,什么时间汇合?”
沮授翻弄着檄文,回答说:“这个,檄文上不曾提到。”
高堂隆拈着胡须,说:“真是一群无用之人,这么重要的事都不说,岂能指望他们成事。”
沮授点头表示赞同:“主公要是决定出兵,我看这场战斗指望不上关东联军。关西各族百姓屡遭战乱,习性尚武,即使关西妇女也多能挟弓而斗,因此,董卓的凉州军具有很强的战斗力。而吕布率领的并州军也常处边地,战斗力不可小觑。我估算了一下,凉州军有十万人;并州兵有五万人,主公要想独立战斗,确保无失,至少要动用10个军团。”
徐庶摇头,小心翼翼的说:“青州经过战阵锻炼的,也就十个军团,如果把他们都抽走,青州谁来守备?要是为此紧急征召新兵,训练一个军团,至少需要两年时间。刚上阵的新兵,战斗力如何能与凶猛的凉州军、并州军相比”。
高堂隆坚定的说:“决不能征召新兵。此刻,马上到了春播季节,再征召新兵,田地必然荒芜。14个郡县壮丁全部上阵,今年过后必是大荒之年。因此,一旦青州出现粮荒,绝不可能指望别处的帮助。再者说,新编军团战斗力不行,然而,武装他们却要耗费了不少钱粮,抽走不少壮丁。目前青州财政已经吃紧,再征召新兵,我们无法承受。”
徐庶建议:“临淄兵变,主公惩罚3个军团去守望海城,这三个军团现在还没有动身。他们都经过了多次战斗的士兵,此刻用人之际,主公是不是把他们调回来。”
王烈开腔了:“不行,日月星辰都可以变更,已经做出的法律判决,决不能变。主公确立律法时曾说过,律法是青州的基石,一旦我们改变律法的判决,就触动了青州的基石。
此前,每一人成为功民时,我们都要求他们经过功民宣誓,那誓言说:让每一个热爱青州,每一个热爱生命,每一个渴望生活富足的人,用自己的鲜血发誓:决不违反青州的法律,也决不容忍他人对法律的冒犯…
我们要求百姓知道‘不容许对法律冒犯’,我们岂能自毁长城。”
沮授似乎还在盘算着什么,刘备两次招呼都没有答应,旁边的徐庶连连提醒,方从沉思中觉悟。
“子正,你有什么想法?”刘备和颜悦色的问。
沮授离席而起,恭恭敬敬的以大礼参拜刘备:“主公,授有些想法,然而冒犯之处颇多,若要说出来,先请主公赦我无罪,下臣方敢明言。”
刘备抢步上前,意图拉起沮授,沮授毫不动摇的保持跪姿:“请主公赦我无罪,下臣这话,还是跪着讲,比较合适。”
刘备摸着下巴,恍然地问:“你那话,我可不可以不听?”
沮授决然的说:“不行,下臣这话,即是说给主公听的,也是说给同僚听的,今日同僚聚齐,下臣此话,不得不说。”
“子正呀”,刘备叹息着,说:“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沮授正色说:“主公身为汉室宗亲,某些事不得不为,沮授身为下面的臣子,某些事也不得不说。主公尽到臣子本份,下臣也要进自己的本份,这才是各人应尽的职责”。
见到这种情景,同僚之间,交头接耳。只有高堂隆似乎颇有意会。脸上露出了不忍的表情。
刘备无奈的答应说:“如此,赦你无罪,子正,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