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冷冷的插话说:“现在杀了你,也能从你的尸体上找见文书。”
张飞气呼呼的大吼:“我家大哥是什么身份,岂能轻易赐予你这份荣耀。张牛角是什么人,你想和他比吗?张牛角伤重垂危,但死战不退,身边诸人也都是不屈的勇士,我家大哥赐予他这份荣耀,张牛角担的起。你这小子是什么人,一个暗夜刺客而已,行刺不成,居然还想与我大哥交手,小子,但我伸量伸量你。”
乐进低声喝道:“咄!想与我家主公交手,先问问我地刀准不准许。”
我一言不发的观察着刺客,不漏声色的等待他表态。
刺客长叹一声,神情落寞,决然地扔下了手中的刀:“适才,我在门外听了多时,玄德公理政,处处为民所考虑,忧民之所忧,哀民之所哀,此等官史,我闻所未闻见,若我行刺玄,千秋万载将永留骂名。听到玄德公的安排,我当时心中已乱,却一意孤行,想勉强成事,岂不是自己找死。昔日我学艺之时,师傅曾告诉我,身为刺客要了解敌方环境,敌之虚实,进退之道,天时人事,山川险阻,此所谓四知也。我潜伏广绕2月有余,环境、虚实、天时、险阻均有利于我,奈何却不知进退之道,以至于今日败亡,命也。”
张飞立刻从我身后蹦了出来,探出熊掌,意图抓捕刺客。
“且慢,”我连忙伸手,按住了张飞的肩膀。
“我或许可以不杀你,也可以不问你雇主是谁,但有个条件,你若答应我便放了你,否则,乱箭射死。”我紧了紧手中的刀,灼灼的盯着刺客。
那刺客闻言,沉默了半响,从怀中掏出几个铜钱,抖手洒落在地上。
“乾挂,亢”我淡然的说出了地上铜钱摆出的挂相,这个刺客可真逗啊,命在旦夕,却要用铜钱算挂。不过身为刺客,却知道周易的挂相,也算是个有知识,有能力,懂上进的有为青年啊。
“‘亢’之为言也,知进而不知退,知存而不知亡,知得而不知丧。知进退存亡而不失其正丧,其唯圣人乎!”沮授在我身后探出头来,看着地上的挂相,庄严的叙说着:“这挂相说,主公只管提要求,他为了进退之道,必会样样答应。若他不答应,那就是他的挂相不准,求挂而挂相不准,必有奇祸在前——他要死了。”我目视着他,缓缓的吐出了我的建议:“我要你为我教授一名徒儿。把你所会地都教给他,五年艺成,让他来找我,若你答应,我便放了你。”
刺客有些疑惑的疑神注视着我。经过确认我的态度和神情,便爽快的回答:“好,成交。教会一名徒儿并不难,你出人选还是我自己挑。”
“我来选人,明年春节,你来找我,把人带走。不过,在这之前,你必须告诉我,你是怎么潜入我身边的。”我也干脆地回答。
“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潜入广绕的吗?”刺客有些不甘心的反问。
“不想。两个月前,广绕整理户籍。外来人员很多,你选择那时潜入,很容易。但现在我广绕户籍统计完毕,你再想潜入,恐怕不容易,再过几个月,就会更不容易。所以,我根本不担心这个,但你潜入我身边,我地侍卫却没有发现,这说明,我身边的警卫工作出了问题,这是我最感兴趣的。”
刺客似乎想显示一下身手,点点头:“不错,玄德公真聪明。广绕城外虽没有城墙,城内也没有房屋院墙,但却是我所见过的最难潜入的城镇。居民没有院墙,便可以朝夕相互,一个陌生面孔走入内城,大家就会紧紧盯着,即使穿着侍卫制服,我也不敢白日行动。但玄德公平常不在广绕,今日才回来,房屋周围尚没有设守卫。况且,白日这里人来往,多我一个侍卫别人不会察觉,到了晚上,正好可以动手。”
“唔,我明白了,炳元,门外放行。”我高声下令。
那刺客警惕的走到了门口,看到我们果然毫无动静,放松了身体,扭头询问:“玄德公,你真不想知道谁雇了我吗?”
我微微一笑:“你已经告诉我了,两个月前,我的仇人并不多,除了乐安郡几个豪强,我想不出谁还与我有仇。”
刺客一惊。拱手说:“玄德公果然有玲珑心,居然可以从我潜伏的时间上,推测出谁是我的雇主,好好,在下告辞了。”
说完,刺客腾身跃起,身手敏捷地消失在大门口。
“放箭,”随着这声话音,传来了“蹦”的一声弓响动,随即传来了刺客的惨叫声。
“符皓,”我连忙奔出大门,高声制止:“符皓,我已下令放行了,让他走吧。”
“公主,怒我冒犯了,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这人潜入广绕,意图行刺主公,若是主公放行,恐怕后来者会不断——反正行刺主公,又不得死,或有成功必扬名天下。刺客们岂不前仆后继。故此,此人决不能放行。”田丰毅然下令:“侍卫们,此人辱我主公,决不能让他活着,放箭。”
“不错,”张飞暴跳着从我身后串出:“侮辱了我大哥,还想活着出去,奶奶地,我揍扁了你。”
关羽紧接着跳出,死死抱住了张飞。不等他说话,田丰的另一只箭已经离躬而出——的一声,箭扎入了刺客胸口。
箭如雨下,眨眼之间,刺客被射成了豪猪。
唉,可惜了,本来,我可以在几年之后有一名优秀的刺客,现在计划全泡汤了。
“主公,你在屋内的话我全听见了,主公若想依法治理青州,请不要想培养刺客。刺客,以武犯禁者也,虽然熟知刺杀与防范刺杀之道,但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当守卫是个危险。若主公不想留在身边,难道想以此谋刺他人?如此,置法律与何地,若主公都不尊敬自己制订的法律,谁还会尊敬法律。”田丰义正言辞的警告说。
我迈步走上前,惋惜的看着刺客那刺猬般的身体,叹息说:“此人虽为暗夜刺客,但是,心中仍有忠义在,我本想留他一条性命,也让大家知道,做刺客也要心中有杆秤,知有所为知不所为,可惜…。”
我看着田丰,沮丧的解释说:“此人进入我的房中后,听到我和沮公正在为百姓计较,心中犹豫,脚步迟疑,让我有了准备。若他是一个心如铁石的刺客,急急涌身而上,我与予正都险矣。所以,我找了个借口,留下他性命,以酬谢他不杀之情,可惜,符皓心太急。”田丰严厉的拆责说:“主公,不管你出于何意。这种昔地里刺杀地行为不可纵容,主公纵之以全情谊,丰杀之,以正刑律而。若有骂名,丰愿担之。”
沮授在旁插话说:“好了。好了,今日不要再争论此事了,主公纵之。有情,符皓杀之,有法。情法难两全,但杀之无妨。”
我无赖的摇摇头:“符皓所为,出自维护法律之心,我有符皓这样的属下,应该高兴,怎么对他有所责备呢。只不过,人生真无赖啊。法案率在上,我虽身为主公,却也不敢轻易触犯法律。让他得以保全性命。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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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授忽然跪到在地下,大礼向我叩首:“主公维护臣下之心,授深受感动,适才在厅内,刺客来袭时,主公挺身而上,以身护我,这天高地厚的思情,授没齿难忘,自今往后,授当鞠躬尽瘁,拼死报答主公今日维护之情。”
说完,沮授坐在地上,号啕大哭着,连连叩首。
田丰也深受感动,抢步上前与沮授并排跪在地上,开口说:“主公,丰今日无状,驳逆主公,主公不加责备,反而嘉许,丰在此向主公请罪。”
“唉”,我伸手拉起着两人,“乱命不受,依法行事,符皓所为,古之周公也,备有幸得两位贤人辅佐,大事如何不成,让我们一起努力,为青州谋个千年稳定。”
我边说边盘算着青州稳定的事,依据历史,黄河下一次改道,应该在700多年后,如果再加上我种树种草固堤,在开凿一条运河通向胶东国地界,让黄河进入黄海,估计,黄河能稳定上千年吧。而我地藏兵藏富政策、植林建城堡计划,又让青州难以攻伐,若再加上公民队武装所起的尚武影响,青州,今后不打别人他们就庆幸了,谁还敢来窥视青州。
想到这,我心中宽慰了许多。
田丰沮授双双站起,田畴气极败坏的提剑跑了过来。他才任督护,监管军事不久,没想到发生了这样保安不严密地事,而他还是这里追随我最人,这尤其让自负做事精细的他难堪。
“快,命人快马到乐卫城,招呼军法官田尚来此。几日不打仗,你们都懈怠成这样,居然让这样的大事发生,刺客潜入城主身边你们都没察觉,罪不可恕。命令四城守警戒,在军法官调查清楚之前,谁都不许出城。”田畴挥舞着短剑,怒吼着。
“子泰,广绕才安定不久,不要惊扰了居民,引起慌乱。明日叫各街里正清查一下人口,此人以什么身份,怎样潜入广绕的,马上就清楚了。至于我身边的警卫,我才回广绕,侍卫们不及交接,情有可原。查清楚后,不要苛丽。要接受这次教训,制定出今后的完整保安方式,才是正理。记住,不要扰民,广绕是我们的,广绕居民都是我们的子民,这点小事,别吓着他们,一切事都等到天亮再说。”我连忙叮嘱田畴。
田畴点头,迅即下令:“四城守警戒,等待命令。”
纷纷乱乱中,我透过人丛看到了新婚妻子的泪眼,在侍女小秋的陪伴下,黄莺站在门口,在深夜的寒冷中瑟瑟发抖,我心中一阵阵不忍,按照现代地观念,我现在应该把她拥入怀中,用甜蜜的话语安慰她那受到惊吓的心灵,可是,我不能。在这乱世即将来临的时候,人们崇尚的是能够用武力卫护一方的强者,我不能做出这小儿女态。
我远远的冲黄莺点点头,透过她的泪眼,我展现出自认为最开心的笑容:我的女人我的爱,别恐惧,别担心,今夜,我不想流泪…
生缝这乱世,是我们的不幸,我的女人我的爱,为了今后你我不被人欺;你的丈夫需要承受很多很多艰难困苦,或者,这个时代不适合婚姻,让一个小女子担惊受怕,非我本意,为了她,我必须让自己的心坚硬,再坚硬。惊天动地是一种美丽,但是我的爱,是持久的和风细雨。
泪眼朦胧中,黄莺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关爱,她心领神会的冲我点点头,面色上掠过一丝柔情。
我目光注视着她,头也不回的嘱咐:“炳元,把夫人护送回房内,准备车马,我要去临淄。”
天快亮了,我必须动身了:“炳元,你留在这,负责配合子泰查清刺客事件,云长,翼德,你俩负责监管四城守。文谦(乐进)你陪我去临淄。”接着,我下达了一连串命令处理善后。
“子正,一夜劳顿。你先休息吧,符皓,你留在这,帮子正安排明日诸事,清查奸细地事由军法处管,我们的正常工作不能停,快入冬了,时间不等人啊。宪和,你也陪我走一趟。”
一夜未眠。我的大脑昏昏沉沉的,好在有马车。在乐进严密的保护下,**在车壁上。有一句没一句地和简雍说着话,顺便打着盹。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我一睁眼,阳光刺眼,回头打量车内,车内空空如野,简雍不知道去了何处,“宪和”,我一边喊着,一边跳下车。
“玄德公醒了。”一声讨好的问候惊醒了睡意未消地我。
“什么?”我扭头寻找说话的人:“是龚亮龚管家,咦,医案讨论开始了吧,不好意思,我昨日一夜未睡,竟然在车中睡了过去,龚管家,我们一起去听听医士们怎么说,如何?”
“玄德公才经过刺客骚扰,居然连夜赶来临淄,使君听到这消息,深受感动。医案讨论自有玄德公属下简公宪和主持,玄德公不需操心。龚使君吩咐,为玄德公准备了偏房,青州还要多仰仗玄德公的大才,望玄德公好好休息。使君大人身体多有不便,此次就不接待玄德公了。”龚管家毕恭毕敬的回答。
“备无状,居然沉沉睡去,让龚管家见笑了。备随身携带了一些三韩参茶,如果龚使君能每日常饮,可以提起精神,请管家转交使君大人。此次不能拜见使君大人,甚憾,望管家替我问候使君。还望转告:青州百废待兴,百姓期待使君大人病好,备也期盼使君早日康复。”我恭敬的回礼,答。
“青州的事,大人多费心了”,龚亮接过参茶,再次拜谢:“龚某还有一件事,私下里拜托玄德大人。龚某无才,恬居临淄城守职责,前段时间济南黄巾再叛,到让使君大人担忧,玄德公虽居广绕,但恐怕一有事不及救援,玄德公手下能人辈出,可否遣一人协助我守城,以便今后有事,不再惊扰到使君大人。”
这件事可有点难度,我的手下都是我千辛万苦,一点点坑蒙拐骗来的,若交到龚亮手上,依据汉代士子的规矩,此人今后就归他统属了,那怎么能行。
龚亮目光灼灼地看向乐进:“玄德公才与刺客不久,留在身边的必然是绝对信任的猛将,不知这位大人姓字名谁,我看,玄德公就把这位猛将留下吧。”
郁闷,天下万物,以人为本,他向我要任何东西,我好不可惜,但要走我地人,唔唔唔…
“此人之才干,只作为一城守,太过屈才,我前段时间曾任命他为东莱尉,正想仗此人的本领卫护东莱,管家大人可否换个人选?”我心有不甘的讨价还价着。
“哦,玄德公大人这么看上此人,说明我的眼光不错,嗯,就这个人了。我去求使君大人任命他为齐国尉,应与他东莱尉的职务相当。还有,使君大人的意思是,齐国相还是由玄德公任命为好,若玄德公没有合适的人选,不如玄德公来担当,如何?”龚亮趁热打铁,提出了他的条件。
以齐国相来换我手下的一个人,还算是合理的交换,不过,真的合理吗?乐进只值一个齐国相,我犹豫了。
“文谦,你的意思如何?”我回头问乐进。
“主公若为国相。我愿在主公手下继续效力,否则,我宁愿追随主公左右。”乐进毫不犹豫的回答。
哦,看来我低估了龚亮的智慧,我若不出任国相,他拿不走乐进这个人,所以,这不是交换,只是附带条件而已。不过,出任齐国相后,我担任的职务就太多了。是不是要让出别驾的职位。
只要我让出别驾的职位,就任齐国相,那就和我手下平等待遇了,我手下能对我俯首帖耳吗?
如果我只以一个下密丞(比属下职位低)或者青州别驾(稍高于属下)的身份统领属下,这些属下感念我有赏尽赐予他们,必然还对我言听计从。我若辞去别驾的职务,再以什么身份指挥他们呢?我所建立的从事府,岂不便宜了他人。
“多谢使君大人厚爱,齐国相的职位我愿出任,我这位属下,也可以担任齐国尉的职务。”事到如今,躲不是办法,解决困难的最好办法就是迎着困难上。“使君大人病重,备不敢劳顿使君大人,青州从事府诸事,我也一定不让使君操心,此次来主持医案的宪和是和我从小长大的挚友,就让他留在齐国,代我管理齐国郡事务,回头,我按使君大人的意思,拟就一份官员任命表,请使君大人过目,核准。”
我寸步不让的封住了龚亮所有的进路——不管你有没有其他想法,现在,我决不让任何人搅乱我的计划。
“也好。”龚亮满脸欢喜的答应着。
满脸欢喜?难道他真没有其他想法?
龚亮怎么看,都不是个随机应变的人,若说他有很深的城府,处乱不惊,我不信。可是,经过这次试探,权力斗争的获救,在我脑海中拉响了…
医案研讨结束后,留下简雍,我带着乐进赶回了广绕。
沮授田丰正在议事厅先生,一见到我,劈头就说:“主公,刺客事件越闹越不像话。军法官田尚来到广绕后,第一个鞭挞的居然是管亥。说他身边侍卫首领,疏忽职守还则罢了,但当众鞭笞行刑,太过份了,士卒面前太不好看。主公是否出面,申诉田尚。”
“田畴何在?”我询问。
沮授不悦的说:“其人正在现场,却对此事不加进干涉,真不知他怎么想的?”
“我妨”,我安慰沮田二位:“我前面叮嘱过田尚,出云与青州律法有别,不可对青州人完全实行出云的律法。管亥身为出云公民,田尚以出云律法处罚,我亦无权干涉。况且田畴身为出云元老,身在现场,若田尚适用法律不当,必会引来他干涉,只是,炳元这次要受苦了。”
想了想,我再次询问:“云长、翼德何在?”
田丰回答:“也在现场观刑。”
56
田丰审视着我的表情,看到我似乎无动于衷。
缓了缓,田丰心犹不甘的说:“主公,古语说刑不上大夫,当中行刑,是否让犯了过失的将领颜面扫地,这种刑法是否过于苛酷。”
“秦法失之于酷,汉法失至于宽,汉法过宽,则豪强坐大,地方官吏不能惩治。出云,虎狼之地也,所附百姓均是各方流民,若依汉法治理,信令行不能禁止,军旗所向,无人冲锋,早晚必被异族攻陷,故此,非严格法律不可。另外,为了抑制外来居民拉帮结伙,对抗官府,出云型律上规定,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以此警示百姓与豪族,不得轻易触犯刑律。”
“不过,出云法律虽严,但法外也有情。律法规定,除了十大恶行,城主可以赦免其余的罪行。我此次到是可以赦免管亥,但就怕他不准许——因为律法还规定:一个人一生不能被赦免两次。这是为了防止豪族屡次要求宽恕而设立的,管亥疏忽,小罪尔,鞭不过两下。要是因此给与他赦免,恐怕他不会同意。”我毫不介意的解说。
心中到有些高兴,出云城实行的刑律与汉代的刑律大不相同,这些刑律在孤苦无依,走投无路的流民中实行还可以,但这些理念士大夫还接受不了,我需要慢慢的渗透,影响。这次行刑对我很有好处,处罚的是小官——侍卫首领管亥,引起的反响不大,但至少已经让他们有了印象,对此产生了默认情绪。然后,我会用出云城的物质生活诱导他们,让他们从容忍走向赞许,再走向支持。
几天后,当现场行刑的场面还震撼着观众们时,我安排好青州诸事。在沮授张合关羽张飞的陪同下,携妻子于龙口港登船,前往出云城。
出云,一别多年,我又要回到你的怀抱里了。
中秋节前后地渤海湾格外风平浪静,我们的船队如同在镜面上滑行般掠过水面,平稳的驶入了出云海域。
路过碣石地时候,我稍做停留。本想带上刘浑一起回出云。可惜,陈群转告说,刘浑早已动身回到了平安城。
看来陈群是管束不住这个刘浑的,今后我是不是要把他带在身边,亲自管束。
我们的船队越靠近出云城,越能感受到节日欢乐的气氛。海面上,几百艘往来捕鱼的小船欢声笑语,远远还可以听到,小船上的渔夫隔着大海。相互交流着农牧节的准备。一阵阵渔家姑娘的歌声传来,中间,不时夹杂着渔夫地献媚声。
每次,渔夫拉起网,都引来无数的海鸟。在船周围飞上飞下。不时,一群群白色的军舰鸟,信天翁。海鸥掠过我们的桅杆,带来了阵阵清脆的鸣叫。
这美景感动着黄莺,海上这几日,黄莺早晚都呆在舱面上,痴痴的看着海面上飞来飞去的海鸟,看着海面上日出日落——人都晒黑了。
那三个幸存的太监再也不嚣张,仿佛看出点什么,他们寸步不离的侍奉黄莺身边,估计到黄莺地感受,几次我都下不了手,混蛋,这帮太监可真是不一般的精通察言观色啊。
进入出云港口,远远的看,那码头长长伸入到大海中,防波堤全用巨石砌成,只看这点,出云城最近发展,就非同一般啊。
码头上,拥挤着几十艘大船,严严的堵满了大堤,船上挂满了五色彩旗,船队的旗舰上升着一个大麾旗,远远地,看不清挂的什么旗。见到我们船来,居然丝毫没有让开主航道地打算。
美人在怀,一股少年的冲动促使我不甘示弱:“浩军(厉尉),鸣号,升我的指挥旗。对了,看看码头上是谁的船队,要有礼貌的命令他们让出主航道,我们靠岸登陆。”
军号凄厉的响了起来,那只憨态可掬的傻熊缓缓的升上了主桅杆,四周,军舰齐声吹响了致辞敬的军号。升主旗了,张合的领军旗也随即挂上了桅杆,不久,此次出海才匆匆赶制的关羽张飞的海军旗,沮授的海军旗也相继升上了桅杆,一时之间,船上旗帜飘扬,军号阵阵。
看着桅杆上那只笨熊,黄莺扑哧一声笑了:“相公,别人都用龙啊,虎啊,豹啊,狮啊的象征勇猛,你怎么用熊来自比?用熊则罢了,怎么把这熊画的如此不堪,别人用猛兽象征,唯恐不画的猛恶,相公这熊一脸傻相,让人了笑。如何让人知道相公的勇猛,因而畏惧?”
我斜着眼睛,微笑着说:“你是不是还想说,这傻熊下如你的傻相公,人傻,故此用这个做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