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大怒,“刘虞小子,竟敢杀我士卒,我必不放过他。”
猛然间,他一愣,回味过来:“玄德,你的义子刘凯也被杀了?”
我点点头,心情沉重。
公孙瓒立即暴跳如雷,“刘虞,我与你不共戴天。”
我缓缓的答道:“兄长先不要发怒,我还有三事拜托兄长。刘虞已经举我为孝廉,我若与刘虞相抗,世人都会耻笑我,没有主从之别。况且刘虞虽狠,但他这么做与大局有利,世人也会赞成他的举动。这样一来,我私自出兵一事,反而会被人纠缠不放。我想来想去,只有一种方法可以免去世人唾骂…”
我看着公孙瓒,一字一顿的说:“我欲弃官回乡。如此一来,世人都会说我救兄长之举,不过是一时冲动。兄长回军之后,不管今后如何与刘虞争斗,我都不打算参与其中,我求兄长,今后不要以此事打扰我。”
公孙瓒爽快的答应下来:“玄德所言另外两件事是什么,一块说出来吧。”
我长叹一声,说:“我与屯民私自来救援兄长,我虽然离职而去,但我担心屯民受到迫害。此次解围,我们屯民阵斩了叛贼张举,兄长可拿此功劳,求朝廷赏赐,若有机会,求兄长照顾屯民。”
公孙瓒立即表示:“玄德说那里话,我岂能贪玄德之功”。
我接口说:“兄长不需客气,屯民若是领功,必然暴露屯民私自建立武装,私自出兵之事,这样的功劳报到谁那去,谁都是先斩屯民,再以此为自己的功劳,上报朝廷。与其便宜别人,不如便宜兄长。只要兄长此后照顾屯民,我也就心安了。”
公孙瓒立即表态:“玄德走后,我一定照顾好屯民。玄德打算今后如何处理屯民?”
我回答:“我走后,已安排泰山高堂隆负责管理屯民内政,北海管宁负责教化百姓,此次来领军救援的将军高顺负责屯寨的军事保卫,希望伯圭兄能够答应,让他们自己管理屯民。”
公孙瓒很惊讶,“玄德,北海大贤管宁居然在你手下,如此人才,只让他教化民众,是不是太委屈了他…”
我马上打断了他的遐想:“伯圭,教化万民是圣人故事,幼安(管宁)欲编撰古籍,整理图书,也为汉民族建立完整的思想体系,这是千秋万代的大事,岂可以小事视之。”
公孙瓒立即不好意思的憨笑:“玄德放心,我保证,让你任命的人自己管理屯民”。
我摇摇头,对他说:“不是让他们管理屯民,是让他们管理辽西。”
不等公孙瓒反应过来,我又接着说:“张纯过后,诸郡残破,辽西四野人迹罕至。伯圭回军后,如果到幽州治所蓟县上任,就必须听从州牧刘虞的命令。但如果伯圭以右北平郡为治所,召集流民建城立寨,就可以自立与刘虞之外(历史上也确实就是这样)。到时,右北平郡后方就是我的屯民所在,我用出云、滦阳粮城钱粮,支持伯圭兄建城。
我缓了缓,接着说:“右北平有盐铁之利,我派出工匠帮兄长发展右北平的炼铁技术,兄长可建立盐铁之市,降低税赋以利于通商,依靠盐铁之利,练军自保,到时,你我兄弟同心,天下尽可驰骋。”
公孙瓒为我描绘的场景激动,冲上来握住我的手:“好,玄德尽管放心,今后我决不派一官一吏进入辽西。有我在一天,辽西就是你的。右北平、渔阳两郡是我的,今后辽西人来这两郡经商,大可直接说是我右北平、渔阳两郡之人。谁敢欺凌,我要他好看。”
我心中大定,如此一来,辽西地位固若金汤。
23
公孙瓒兴奋的在地上转来转去,“好,我们就如此打算,玄德,今后不管你走到哪里,辽西郡都由你说了算,我们兄弟联手,幽州大事可定”。
停了一下,他接着问:“玄德,你说的第三件事是什么,快说出来,我全答应你。”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这个要求说了出来:“兄长,今后不管事情如何发展,你都要答应我一个请求,别杀刘虞。刘虞虽心狠,但他有宗室显贵的身份,杀之不利。况且刘虞所为,也是为了安定幽州,只不过他把我们当作了牺牲品。但是世人都会赞赏这种行为——只要不是牺牲到他们自己。所以为名为利,你切不可杀刘虞”。
公孙瓒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我的请求,我知道,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历史上刚愎的公孙瓒最终杀了刘虞,这次,我能不能小小改变一下历史哪,我心中没有底。
此后,我们在管子城休息了十天,等士卒恢复了体力,全军返回幽州。我被公孙瓒要去的200士卒,经过这连场的激战,只剩下了20余人,见到我,他们很高兴,坚决要求回到出云城,我慨然答应了他们。现在,我给公孙瓒训练的500公孙士卒已形成战斗力,当我把全副武装的他们交还给公孙瓒后,他二话不说就把他们拨入了我的军队。
张纯经过此战,已元气大伤,立即远遁柳城。随后,他会与鲜卑的丘力居因分赃不均而自相残杀。这个想当皇帝的人,此后不过是别人邀功请赏的一颗头颅罢了,再也不会成为我们的威胁。
在我们回军的路上,降下了今年的初雪,飞飞扬扬的大雪一落到地上,全化成了水,我们在泥泞中艰难的前进。天上,雪越下越大,刚开始,雪是小羽毛,到了后来,下的已不是雪花,而是雪团,一朵朵,一簇簇的雪往下落,落在旅人的头上、肩上、背上。一阵阵北风吹过,刺骨的寒冷夹着灰白色的小雪粒向人身体里钻。
骑马走在队列中,我回首向后面看。寒风把每个人都吹得缩成一团,士卒们紧紧裹在毡毯中,哆哆嗦嗦的前进。偶尔,有一两个士卒倒卧在冰雪的泥泞中,也迅速被抬上了大车。
我想,天幸我们来得早,如果在下雪后我们再来救援,那么一路倒卧的人,真能像历史上一样接近半数。
“炳元(管亥),你带1000轻骑迅速赶到昌黎(出云城东北方的卫城),要昌黎迅速准备好热水,热炕,等我们到达,如果可能的话,让他们带一些厚毡衣来迎一下我们。子泰(田畴),烦你带辎重兵快速前行,在离此十五里的地方扎营生火,等我们到来。”我立即发出一连串命令。
我们不能就这样行军,在冰天雪地里这样走上30里,非战斗减员的数目一定很大。
我扬声大喊:“将士们,我们打败了7万贼寇,阵斩了张举贼头,我们是胜利者,可我怎么看你们像一群打败仗的人。都给我昂头挺胸,走起来像个胜利者,我们就要回家了,别让家乡父老看笑话。”
公孙瓒立即在我身边大喊:“大丈夫死则死矣,刀剑都不怕,还怕这小小的风雪吗?”
军士们畏畏缩缩的抬起头来,目光呆滞的望着我们。我心中叹了口气,这样要求这些劫后余生的士卒也太严厉了点,但如果不让士卒们运动起来,他们会越走越冷。回头看见那随我来救援的500公孙士卒,我心中一动。
“来,唱支歌给你们的兄弟们听,我忙来忙去,还没顾上检查你们学的怎样了,现在就唱。”我低头命令他们。
顿时,兴奋的士卒扯起了嗓门,大声唱了起来。也许是为了在他们兄弟前炫耀,也许是为了显示他们的音域宽广,他们个个都唱的声嘶力竭。
真难听,好歌唱成这样,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旷野中,我们边走边唱,边唱边走,起先是500士卒们唱,后来全军几千个嗓门一起唱,等全军学会了一首歌,我们就唱起另一首,满天的雪花似乎已不足畏,寒冷也似乎离我们远去。
暮色中,我们走入了田畴建好的营地,士卒们的兴奋还没有消减,晚饭后,仍有不少士卒在哼着歌。
那随我们而来的500公孙士卒现在成了宝,一群群的军士围着他们,听他们讲歌词的大意。他们还得意的在地上写下歌词,以显示在我们那儿学习到的文化,这更引来一片艳羡。
看着他们,公孙瓒感慨的说:“玄德治军真有一套,昔日管仲作歌教与押解他的士卒,那些士卒一日一夜行五百里不知疲倦,今日如不是玄德作歌,我们沿途将冻伤士卒无数。”
他一指那500士卒,接着说:“这些人当日在我营中并不十分出色,经玄德训练几个月,竟强健如斯,我恨不得当初交与玄德的是2000士卒,那样我就会有一支百战雄师。”
公孙瓒摇头叹了口气,“玄德若是不急着走多好,替我训练一支5000人的队伍,我必不让胡马窥视我大汉。”
“兄长倒不必担心”,我安慰他道:“这500士卒都已知道了训练方法,你用这种方法训练即可。”
仰望乌沉沉的天,我用低沉的声音说:“中原就要大乱了,兄长要做好准备。到时,一定要阻止鲜卑趁机南下,兄长啊,我有一句话告诉你,中原之乱与你无关,你只需要建设好右北平郡,接受好中原来的难民,与国与民,善莫大焉。中原之乱,不过是官逼民反而已,杀同胞而求己功,不仁也。”
公孙瓒立刻悚然而惊:“玄德,听你的话,你好想知道什么,来详细说说。”
我微微一笑,说:“天机怎可泄漏,到时兄长自会明白我的想法,兄长一定记住,保境安民就已足够,不需杀戮太多。”
五日后,我们到了昌黎城,高顺已等在哪儿。
我为公孙瓒引见了高顺,随后我告诉公孙瓒,我要去各处屯民城寨安排一下,然后就随公孙瓒上蓟县,向刘虞请辞。在这期间,我安排他先休息体力,等我回来后,我们就动身。
风雪中,我带着高顺返回了出云城,召集元老会让大家熟悉一下高顺,以前,大家早就知道,我要回乡一行,只不过没料到这么快。
我先开口介绍了此行的收获:我们出云城的政治地位解决了,今后我们可以放心大胆的通过公孙瓒的地界做生意。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设计好今后要出售的商品。
经过讨论,我们决定:停止铁器的军工生产,把铁器制造转入到民用上来。要研究好的农具,好的铁制民用设备——比如说铁盆铁罐,还有铁管等。如果无缝铁管的技术成熟起来,我们就可以制造出初级的枪炮。
当然,现阶段的无缝铁管根本承受不住火药爆炸的膛压,而降低膛压又会造成火枪火炮的威力降低,加上火炮火枪的射速太低,根本形成不了战斗力。所以虽然东汉末年葛洪已发明了火药,但我们现在还不能考虑制造热兵器。
另外,今后几年我们要大力发展农耕技术,首先要发展甜菜,花生,棉花、大麦的种植业。甜菜可以用来造糖,棉花可以用来织布,其余的可已发展食品工业。用铁罐包装的糖果,在这时代可以当奢侈品销售。尤其是糖果又对我们的战斗力形成不了威胁,反而会赚回大量的钱财,所以大可放心大胆的销售。
还有,我们要在滦河兴建水坝,利用水力织布磨面造纸。其中,造纸业要研究出制造纸板、纸箱的方法来。木材是珍贵的原料,我不希望为我们的后代留下大量光秃的山丘。所以要寻找重量轻,用废秸秆就可制造出的纸板纸箱,并用它来包装我们的商品,并形成时尚。
当然,我们还有一种考虑,现在各地都有造纸业,我们的铜版纸虽然好,但是成本过高,只适合用来印刷高档书籍,没有太大的竞争优势,所以不如向低端的民用业发展,这样才能形成竞争力。
至于纺织技术,汉代的织布业还不发达,我们可仿制出珍妮织布机来,用大量的布匹占领市场。而汉代的衣服,峨冠博带太不方便,我们可以从军服下手,制造出穿着威严的紧身制服,以此来带动人们服饰的变革。
在饲养技术上,我们要大力发展养牛、养鸡、养羊,对下一代要实行牛奶鸡蛋计划。可先在我们官府办的学堂内,由官府出钱保证学生每天吃上一个鸡蛋,喝上一顿牛奶。消费不完的牛奶可以做酸奶,做奶油出售,我们提供制作酸奶、奶油的技术,换取商人供给的免费牛奶。一方面保证我们下一代健康成长,同时也养成他们今后消费牛奶的习惯。
至于羊毛,可以用来织布,做军毯御寒,军事用处很大。我们打算用它来作为征服的工具,凡是与我们友好合作的部族,由我们传授他们种植牧草的技术,甚至可以派人在他们附近种植牧草,他们用羊毛和我们换取粮食及生活用品。
长此以往,与我们友好的部族就会放弃迁徙的习惯,定居下来,形成养殖羊群的协作组织,最终接受我们的管理,并生活富足。当然,为了扩大养殖面积,他们会自动的为我们征服别的部族。中原的土地都已经垦荒,不适合放牧,所以他们的目光就会向北方、向草原转去,中原大地就减少了杀戮。
我们的玻璃业,由于原料来源不能保证,生产出的产品运输损耗太大,所以我们要迅速转入制镜业,停止工艺品和门窗所用玻璃的生产,等我们找着更好的原料基地再恢复生产。
会上,我们讨论得很热烈,这一连串的新名词让高顺听的目瞪口呆。坐在椅子上,他扭来扭去很不自在。不过,看到高堂隆管宁等人都安之若素,他也不好表态,只好学着我的样子,把手肘放到椅子的扶手上,一手托着下巴做沉思状。
扭头看到高顺这样子,我笑了:“师兄这样子坐着,还舒服吧?”我问。
“还好,这古怪的东西坐上,就是比跪坐着舒服。”高顺好奇的答道。
我一手拉过郑浑,向他介绍到:“此物是这个人发明的,叫做郑浑椅,也叫元老椅,这位就是大匠师、出云城终身元老、郑浑子爵。”
高顺立即睁大了眼睛:“匠师郑浑?”
我说:“不错,匠师郑浑,不过他现在已是大匠师了。当然,他也无愧于这个称号。师兄你需要什么兵器,尽管和他开口。”
郑浑立即得意的捋了捋胸前的爵位绶带,微微点了点头:“那是当然,高兄尽管开口。”
我拉着他俩的手说:“我走后,出云城的防卫全交给了师兄,我想把现在的出云城再扩建一次,这次要建的大一些,我们可以在农闲时节动工,我要求城墙全部用巨大的耐火砖建成,高度在二十大尺(米)以上,这样一来,没有一架云梯可以够得上城头,我们就可用少量的士卒守城,机动兵力巡回四方,保持打击力,我已画了个图纸,城墙大规模样照此建立,但具体城墙上安装什么防御设备,师兄可与郑浑商量。”
反过头来,不等高堂隆说话,我接口说:“建城之事,不得劳民伤财,可量力而行,一年建一小段,五年,十年建成就行了。一旦这样的城建好,我们就可以养活很少的军队,在这辽西立足。”
“还有”,我接着说:“民夫训练的事也要抓紧,新来的百姓不是都要以工抵债么,我们将他们进行简单的训练,如此,我们将全民皆兵。任何一个敌人深入到我们这里,都会被这民众的大海吞噬。”
等大家答应下来,我进一步提出,凭高顺在救援公孙瓒战斗中的功绩,授予他终身元老的职位,领出云城的都督府,大家毫不犹豫的投票通过了。
会后,众人向我道别,高山等人留下来与我说话。管宁一直拖到最后,上前问我:“城主几时动身?”
我答:“三日后”。
管宁再问:“城主身边所侍何人?”
我答:“管亥随身护卫,田畴也要随我回乡。”
管宁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主公走时,务必通知我一下,我与主公送行。”
我立即回答:“备岂能不通知幼安(管宁的字)就走,我走时必上门告辞。”
管宁点点头,说:“如此,宁先别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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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管宁之后,我刚关上门,没等我坐下,高山抢先说:“你不是让我们也随你回乡吧,黄巾叛乱就要来了,你在涿县安全么?”
我摇摇头,对他们三人说:“你们别随我回乡了,在我离开期间,你们各有各的任务,尹东要尽快建立宗教体系,其中要仿照十戒,创造出一种道德体系,比如:不许撒谎;不许偷盗;不许随便向人承诺,所承诺的话必须遵守;要对人尊重,友爱;对朋友对老师对自己的长者要忠诚等等。
要在整个辽西设立传教机构,让人在固定的时间来礼拜天父。为此,我们要选择一个适当的机会,宣布采用7天作息制。理由是:既然神都在工作六天后休息一天,凡人也要这样。当然,这样做更深层的理由是让人提高工作效率,劳逸结合。”
周毅插嘴说:“七天工作制,那休息日里是不是要像犹太人一样歇市?士兵们怎么办?谁来警戒?”
“那样不行,我们不能建立搞得像犹太教一样。我们可以要求商人轮流歇市,而且只有那些有功勋的大商人,才准许在休息日歇市。他们获准与政府官员,百姓一起礼拜神灵。这些大商人都是批发商,歇市半天对他们影响不大,反而让他们觉得是一种荣誉。”我说出了策划已久的方案。
“至于士兵,可以在第六日日落以后进行礼拜,白天仍执勤上岗。休息天只容许三分之一的士卒出营,其余士卒只准在营内自由活动,离营士卒不准离营五里以上,听到军号声必须立即回营。这样,即使在休息日,我们也保持着强大的打击准备。”
尹东等人听到我的话后,点点头。高山接着问:“那我和周毅都干什么?”
我接着说:“高山你仍然主持船只建造,要把我们的船坞向海里伸出去,增加船坞水深以便建大船。要集思广益,每个人都把自己印象中的大帆船模样画出来。咱们都是学理科的,充分发挥你们的优势,设计好配重,计算好船的重心应该不难。当然,这样计算会太繁琐,但与其把资金劳力都扔在不切实际的建造实验上,不如我们通过大量的计算,验证设计的可行性。我们不能像我们那个时代的领导一样,一拍脑门就决定干什么?他拍脑门决定的都是别人的财产,这城是我们自己的,我们不要毁了它。
虽然我们的计算会繁琐了一点,但有了好的开头,有了我们的计算公式,以后船只设计起来就不会太复杂。再有,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是,今后我们可以让民众养成用数据说话,用数学模式测算可行性的习惯。这项任务无比重要,关系到我们未来海洋政策,我就麻烦你了。”
高山苦着脸,拿额头磕着桌案:“苦啊,哭啊,在这时代干这个,我得算一年吧”。
我们异口同声的说:“一年?三年你能算出来,I服了YOU”。
高山晕倒。
转过身去,我拿了一卷图纸出来,递给周毅:“这是你的任务——造钟表。我家里那个烟台大座钟我曾拆卸过几次,这些日子以来,我反复回忆当时见过的部件。钟表的原理,不过是利用地心引力造成钟摆的摆动,再利用机械装置计时。我们的度量衡逐步完善,而时间上还采用古老的日晷计时,太不精确。我要求你利用这些图纸,反复测试各个齿轮的大小,重量,造出大座钟来。当然,能计算出钟表各齿轮间的重量搭配更好,这样,我们就可以把钟表小型化了,你是学机械制造的,这个任务非你莫属。”
周毅晕倒。
工作还没布置完,我岂能让你们躺着,我上前拍了拍高山,“醒醒,我们的大司刑,你还有项重要的任务,我需要你在三年的时间里,建立一套法律体系。当然,这套法律体系还需要尹东周毅的参与。”
站起身,我对他们三人说:“这套法律体系要包括公法和私法两个部分,公私法划分的目标是:限制政府公共权力,保障百姓个人权利。
其中,公法主要涉及宪法、行政法和刑法等。公法的原则是“政府的行为规范不得由私人间的协议而变更,其变更必须征得大众的同意”,其法律模式是“凡是法律未允许的,都是禁止的”。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建立一套公法——宪政法律,用这套法律来保障公民的社会权力不受侵犯,使以后的权力更替只是人的更替,体制的大框架不会变更,社会就不会动荡。也就是说,我们要用公民的社会权力来限制政府的国家权力。
当然,我们现在不能把这个道理明白的告诉百姓,但我们可以把这个思想隐含在法律中,影响我们的后来者。
在这里,我要特别提醒一下尹东,要借助宗教把这个思想灌输给现在的人,那就是:“君主只向两种权力低头,一种是我们在天的父神,一种是地上的法律。”
这样,在我们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通过我们设立的宪政法律和宗教,也可约束君主和官员。让我们的心血不至于白费,让我们的民族少走些弯路。
要言辞恳切地告诫人们,维护法律就是维护秩序,有了秩序才会有个人的权力、财产和全部城民的富足,才会有昨日和今日之出云城。这一切,值得我们付出鲜血和生命。
我是这样考虑的,我们可以让每个通过公民身份考核的人,在他们的公民宣誓时,说出如下誓词:‘让每一个热爱出云城,每一个热爱生命,每一个渴望生活富足的人用自己的鲜血发誓:从不违反出云的法律,从不容忍他人对法律的冒犯。’
至于私法的设立,我想,应该包括人权法、物权法和债权法等等。私法的原则是“协议就是法律”,要适用听许原则、任意原则、私法自治原则,其法律模式是“凡是法律未禁止的,都是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