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浩骞:“请讲。”
那位曹女士年龄与池云湘相仿,可终究不敌池云湘的气质和美貌。
她问:“池伯父生前所有字画都会拿来展出?”
温浩骞:“老师生前作品繁多,我们会整理挑拣一些有代表性的作品送去展览。”
曹女士并未马上接话,似在思忖。
“整理挑拣的工作由你来完成?”
温浩骞笑笑:“自然不需要曹女士劳心。”
曹女士一时被他憋的无话。
温浩骞看着曹女士,“曹女士还有其他问题,但讲无妨。”
池晗光见曹女士脸色沉郁,心想温浩骞这人真是,把人家一个女人弄得这么尴尬。不过,她一向习惯他这种说话方式,不觉得有什么,也只怪这曹女士脸子太薄。
曹先生接话:“我姐姐的意思,这次画展的举办人是池伯父和我父亲,两位都是画界元老,意义非凡,所以希望温先生采画时慎重选择。”
温浩骞语含笑意,看在池晗光眼里却有点绵里藏针的险意:“在我看来,老师的每一幅画作都是经典。”
两人再次被他憋到无话。
池晗光扶额,这人能不能好好说话。
然后听到这个不好好说话的人说道:“为了庆贺老师和曹老师合璧,经池家决议,”温浩骞指了指池晗光,“我们决定拿出老师二十年的心作——他的封笔之作,以表诚意。”
曹家人包括池晗光在内,都一脸惊愕地看着温浩骞,当然,他们的惊愕完全不同,曹家人没想到这个姓温的小子这么爽利,而池晗光没想到的是这家伙这么没谱。
曹家人惊愕过后,转为喜悦,池晗光惊愕过后仍是闹不明白温浩骞葫芦里卖的药。
送曹家人回酒店以后,池晗光要温浩骞先送她去学校,钥匙极有可能在寝室里,她要先去拿钥匙才能回家。
路上,池晗光仍是疑惑不解,问温浩骞,“按爷爷的遗嘱,字画都烧了,家里没有留下多的,怎么办画展?”
“字画的确烧了不少,但是真要办,也不是不能。”
池晗光想起池云湘在电话里讲的话:“这些事我全交由温叔叔了,你一切听他。”可是她终究还是有一点不明白:“姑妈说曹爷爷早年就想和爷爷合办画展,是爷爷不肯,现在爷爷不在了,再办这个画展,是违背爷爷的意愿做事。”
“曹老师这么大年纪,人生最后的岁月里,让他如个愿,有什么不可的?”
他轻淡说出的这些话,让池晗光一怔。
这样简单善良的话。
这样简单善良的人。
对啊,事是死的,可是人却是活的啊。在人生的最后岁月里,让老人少带一点遗憾走,如他一个愿,有何不可?
爷爷一定也是愿意的。
池晗光侧头望着他,男人在开车,认真专注,如同他做每件事情的样子。
她想,他还是没变,和十年前一样,还是她喜欢的那个温浩骞。
想到曾经斗嘴时他说的那句话。
“我之所以会是我,仅仅只是因为我是我。”
那么绕的话,经年之后回想起来,并不无道理。
而她现在想到的却是:
我之所以爱你,仅仅只是因为你是你。没有其他。
池晗光忍不住笑,嘴角的弧度缓缓延伸,被幸福快乐的感觉包围,她说:“这一定也是姑妈的意思。”
车子停在十字路口等红灯,拐个弯就到学校。
他侧头来看她,看到她脸上张扬的笑,也淡淡笑了一下,问:“你笑什么?”
她反问:“你又笑什么?”
温昊骞又笑了一下:“看见你在笑。”
池晗光嘴角抽了抽:“白痴。”
嘴上这么说,但是她分明听见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她知道他说的这话并没有其他含义在里面,可是仍止不住涌动。
她觉得头沉了几分,不敢看他的眼睛,把眼别开望向前档玻璃外面,数着最右边那个一闪一闪的计时器。
红色的字体转成绿色,她说:“绿灯。”
又恢复了静谧,只有车内仪器的声音。
车子拐弯,两百米左右,学校大门口。
车停下,池晗光一边解安全带一边说,“你先走,一会儿我打车回家。”
“不急,我等你。”
这个等字让她心里微微一怔,开门的动作迟缓下来,侧头看住温浩骞,“说好了哦,你可要等我。”不等他反应,推门下车。
钥匙果然落在寝室里了,周六周日放假,住的近的同学都回家去了,外地的仍住在宿舍里,池晗光进去的时候,室友老六坐在床上看小说,听见门锁声,探头出来,“哟,三姐你可回来了,再不来咱宿舍可要张贴寻人启事去了。”
这一声把对床的老四吸引了来,问道,“晗光,你真约会去了?”
池晗光对她俩笑笑,把钥匙收进包里,“今晚上我回家睡,不用等我了。”
老四和老六两人对眼望望,“好好好,你去吧,玩的开心点。”
在室友阴测测的目光注视下,池晗光淡定从容地离开寝室。
温浩骞从后视镜里看见池晗光远远走来。
她穿着一件白色运动外套,脚上一双耐克运动鞋,黑色双肩包,长发在脑后荡起一束黑马尾,靓丽又青春。
他一时思绪飘散,看的久了些,没注意池晗光走近,直到旁边车门一震才回过神来。
温浩骞侧头去看,池晗光系好安全带,一脸笑呵呵的,“温叔叔,我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嗯?”
“你要老实回答我。”
还没等温浩骞回应,池晗光表情凝重的说道,“你女朋友年纪比你大还是比你小?”
温浩骞皱了皱眉,“怎么问这个?”
“我就是好奇嘛,你快说!”
车子启动,他的声音夹杂在发动声里,模糊不清,“我没有女朋友。”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温浩骞声音很淡,和车声掩为一体,池晗光还是听清楚了,心一瞬刻雀跃起来,好像泄气的皮球臌足气,拥有了前进的动力和希望。
温浩骞情绪不高,开着车,随便捡一个话题和她聊,“报哪个学校考虑好没有?”
“嗯,想好了。”
“哪里?”
“我想去上海。”
温浩骞侧头看她一眼,“上海?”
“嗯。”
温浩骞目光移回,直视前方,“我以为你会报杭州。”
池晗光摇头,“我想去远一点的地方……”
有电话进来,打断两人的对话。
温浩骞接起“阿严?”
那里说了几句,温浩骞朝池晗光看了一眼,对孔严道,“她刚好在我车上,我们现在就过去。”
挂掉电话,温浩骞方向盘一打,调头。
池晗光不明所以,“发生什么事了?”
温浩骞简要道,“钱包有线索了。”
到局子,池晗光跟着温浩骞下车,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大楼。
孔严等着他们,见两人进来,废话不多说,把从电脑里拉出来的资料给温浩骞看,“在超市里偷东西被抓进来了,手上有一个纹身,应该没错。”
温浩骞拿起,翻看两眼,“确定是这个人?”
孔严听他口气有些怀疑,从电脑里调出一张档案信息给他看,“这是个惯犯,你看,去年十二月份他在水果店偷柜台现金,”鼠标往上滑动,“七月份偷了一部手机,关了一个礼拜。”
温浩骞皱着眉心,没接口。
池晗光看了会儿,插道,“孔叔叔,不对,不是这个人。”
孔严惊异地看向池晗光,“你怎么知道不是这个人。”
“我的钱包里现金和证件都没少,说明这个人的目的不是钱财,极有可能……”
温浩骞看了眼她,池晗光意识到什么,赶紧刹车。
孔严也不傻,感觉不对,气鼓鼓的,一屁股坐椅子上,“好呀,我倒是尽心尽责帮着你们,你们倒好,有事瞒着不说。”
池晗光看看温浩骞,男人脸上神色不变。
“阿严,实在抱歉,这件事不当瞒你,”他看了眼池晗光,“老师临终前再三嘱托我保守秘密,我理应信守承诺,也是对已逝之人的尊重。”
孔严也不是不明道理的人,摆摆手,“算了算了,池老先生的脾气我也见识到过,不难为你。”他拍拍衣服站起来,“我带你们去见见人吧。”
从看守所里出来,时至傍晚。
五月就在下周,天气微微转暖,天暗的晚。
孔严送他们出来,温浩骞说,“不如跟我们一块吃个便饭。”
可惜孔严晚上要值班,打算随便吃个快餐解决一顿,谢过温浩骞的好意。
坐上车以后,池晗光一直垂着头,不知想什么,温浩骞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长叹一声,“会不会是我们判断失误,这其实就是一起很普通的偷盗事件,只是我们把它复杂化了,那个男人的手上纹身的位置虽然不对,但是其他特征,身材体型都相差无几……”
温浩骞侧头看了眼她,“位置都不对,这人肯定不是,”顿了顿,“这不是一起普通的偷盗,我确定。”
池晗光愣了一下。
“那你为什么不对孔叔叔说真话?孔叔叔向着咱,不会有事。”
温浩骞笑了笑,“你孔叔向着我们是不错,我信任他,但他是个直肠子,知道多反而坏事。”
池晗光似懂非懂的,却也没有再多问。温浩骞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和曹家人吃过晚饭,曹欣老先生有早睡的习惯,将一行人送回酒店,温浩骞最后才送池晗光回家。
酒店离池晗光所在的小区不远,过几个交通灯,再过一座桥,十分钟的路程。
车在楼下停。
“到了。”
“嗯。”池晗光解安全带,准备和他告别。
温浩骞抬头望了眼高耸的建筑,问:“住几楼。”
“怎么,想上去坐坐?”
温浩骞摇头:“今天不合适,太晚了。”
池晗光点头“那好的。”
她朝他挥挥手,脸上戏虐的笑容那么明显:“晚上夜生活别太丰富,再见,温浩骞。”
她看见温浩骞的脸色戏剧化地黑了一黑。
池晗光进电梯上楼,站在门口掏钥匙的时候,想到刚才最后,他黑了一度的脸,不由好笑。钥匙□□门孔,打开。
开灯进门,却被里面的景象吓了一跳。屋子里好像刚经过一场浴血奋战,东西被翻的乱七八糟,几个大抽屉、柜子里的东西、鞋帽衣物、她的奖状都被扔在地上,连挂在墙上的几幅油画也没有幸免于难地倒在地上。
池晗光走进房间,她的房间也是一团糟,中间那个抽屉还被撬了,幸好东西并没有少,储蓄罐也没动。她又去了池云湘的房间,无一幸免,保险箱也给人撬开了。
池晗光静站着,不知怎么办好,听见门铃在响。她迟疑了一下,走到玄关,从猫眼里看,外面站着的人是温浩骞,这才开了门。
他手里拿着她落在车上的手机,却是先看到了满屋的狼藉。
他把手机递进她手心,长脚迈进屋里,她跟在身后。
“丢什么东西没有?”
池晗光摇头:“没有。”
温浩骞走了一圈,没发现屋里有类似指纹和脚印,窗户全都锁的好好的,没有撬过的痕迹,看的出对方有备而来。他在池云湘房门口立定,朝里看了眼,问她:“这是你姑妈的房间,能进去看一下么?”
池晗光做了一个随意的动作。
温浩骞走进去,四处看了看,在保险柜前蹲下身,他并没有用手去触碰,只凑近看了会儿,然后直起身说:“先报案。”
恰巧孔严值班,几人赶到池晗光家里,检查了一遍,取样的过程,孔严走过去对在门口抽烟的温浩骞说:“明天来局里做个笔录,顺便,”他看了看另外两个同事正忙着,“周五的行动队里初步安排妥当,明天你过来,详细再跟你说明一下,看看有什么可以再补充的。”
孔严见温浩骞不说话,刚要说什么,他缓慢吐出一口烟,问:“明天几点?”
“晚上七点,刘队他们都在。”顿一顿,孔严又说,“这次行动你参加吗?”
温浩骞把一口烟抽完,侧头看眼屋里光亮下那个人,嘴角微微弯起一点:“不了。”
取证完毕,人民警察们打道回府。临走前,孔严把一串钥匙交给温浩骞。
原本还热闹的空气,又变得冷清。
池晗光木木地站在日光灯下,望着室内一片狼藉。
她蹲身下去收拾地上的东西,把油画捡起来,固定在墙上。
钩子太高,她掂了几次脚没够上,温浩骞走过来,从她手里抽走画,挂在墙上。剩下的几幅也被他一一挂回原处。
她返身走到桌旁,把刚才警察喝剩下的矿泉水放进一个塑料袋里,扎上口,忽听他说道:“你一个人实在不安全,今天先去外面住。”
她俯身的背僵了僵,判断道:“他的目的不是钱。”
“所以才更不安全。”
“不是钱,目的是什么呢?是爷爷的东西吗?”她停下收拾的动作,直了腰转身看他。
温浩骞摇摇头。
她看了他一会儿,轻轻说了声“好”。转过身去拿书包。
门在背后关上,声控灯应声而亮。
池晗光走在后面。
下到楼下车旁,车锁打开,她刚要去开门把,听他说道:“这段时间,你自己注意安全。”
她的手僵了一下,没说什么,点点头,开了门,钻进了车里。
她隐隐感觉,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了一下中间晗光和温大叔的对话,剧情再合理一点。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车子开出好一段,池晗光仍没有完全缓过来,老觉得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看着她似的,后背心凉拔拔的。
温浩骞见她心不神不宁,想安慰几句,可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好,倒是池晗光先开了口,“是爷爷的画,对不对?”
温浩骞没作声。
池晗光紧接着问,“究竟在谁手里,你手里,还是他们手里?”
“不在他们手里。”温浩骞很平静。
“你的意思是……”
“也不在我手里。”
池晗光微微张大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温浩骞,“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温浩骞微微扯了一下嘴角,没再说什么。
车子在灯光明亮的大道上一路前行。
池晗光不再问了。
隔了一会儿,温浩骞突然说道,“他们不是同一批人,想拿到画的人不少,但是确切知道下落的人却并不多。”说到这里,温浩骞极富深意地看了眼池晗光,“偷钱包的是一伙人,到你家找东西的是另一伙人。”
池晗光思考了一会儿,“钱包到我手上的时候画已经没有了,我以为是你拿走了,也就是说,画被纹身男偷走了,而另一伙人以为那画藏在我家里,所以入室盗画?”
“基本上不错。”
“那你知道是谁吗?”池晗光问。
温浩骞淡淡的,“不知道。”
“骗人。”池晗光显然不信,“你往钱包里塞画,这么隐蔽的事大概只有你自己知道,还能有第二个人有千里眼还是读心术能听懂你心里想的不成。你肯定不经意的时候跟别人说了,说者无心听者有心,人家就记心里去了,然后再背后捅你一刀,你自己呢,还蒙在鼓里不知道。”
这一段论述下来,温浩骞都要对她刮目相看了,“哟,聪明啊,看来书没有白读。”
池晗光轻笑了一下,“跟有些自诩智商两百的人比比还是绰绰有余。”
这话题再往下深究就没意思了,池晗光想温浩骞一定有自己的安排和计划,正如姑妈说的,一切都有温叔叔,她现在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高考,除此之外,真的不可以再深陷进去。
这一晚,照例睡在王姜铭的养老房里。
木头房,老鼠咯吱咯吱叫唤了一夜,到了后半夜,池晗光实在受不了,开了灯,穿着睡衣抱着被子和枕头跑去敲温浩骞的门。
温浩骞刚躺下不久,听到敲门声,咚咚,咚咚咚,女孩子细声细气的声音,“温浩骞,你睡了没有?”
他听清是池晗光的声音,头疼地扶住额头,坐起,看着门框上映出女孩漆黑的影子,问,“大半夜你不睡觉,跑我这里抓耗子啊?”
池晗光被他的话戳到笑点,咯咯咯笑的直不起腰,“我还真跑你这儿抓老鼠呢,你快开门让我进去,我被老鼠吵的睡不着。”
她看到屋里灯亮,很快脚步声近,门打开,温浩骞高大的身影映进眼帘。
他站在门口,挡住倾泻的灯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并没有让她进门的意思。
大概是夜晚睡过的原因,温浩骞的声音有些黯哑,罩在朦胧的月色里,别样的迷人性感,“别玩了,回去睡觉。”
池晗光不走,倔强地站在门口,仰头望着他,那双乌黑澄澈的眼睛颇有些可怜兮兮的味道,“我睡不着,能上你这儿坐坐么?”
温浩骞看着她,心里莫名一动。
他总是拒绝不了她这种眼神,像小鹿一样的眼神。
她好像从小就知道怎么靠撒娇来博取别人的爱怜,那时候也是这样,才六七岁的小人儿,晚上一个人不敢睡,也不去父母那里,抱个枕头被子就跑他房前敲门,那么娇小可爱的孩子,尤其当她露出这样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那种兄父般怜爱的情绪一并涌出。
这一回,也没有例外。
但是毕竟男女有别,不可能如同她小时候那般哄她睡下,他自己睡在外侧,眼睛睁开就天亮了。
待池晗光在他床上安然睡着,温浩骞起身,轻轻关上房门,去了隔壁的房间睡。
这一觉睡的别提多香,池晗光醒过来,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从木门栅拦里漏进,金色慵懒。
池晗光伸一个懒腰爬起,洗漱过后,跟着温浩骞一块吃早饭。吃完早饭,温浩骞顺便就把她送回学校,自己则折返去酒店和曹家人会合。
接下去的几天时间,温浩骞忙着画展以及抓捕鹰头的行动中,整日连轴转,没有停歇的时候,与池晗光的联系也是少之又少。
周五很快到了,那几日正是画展筹备工作进行到关键时期,温浩骞没有和王正维一同前往黑市交易点。
计划是由孔严以及几个便衣假装商贩,由陈数做中间牵线人,与马蹄交洽,王正维和鹰头死对头,为防暴露,没有混进商贩之中,而是侧面交锋,潜伏在黑市周边和孔严里外应和。
因为货量大,孔严要求见到鹰头本人才肯放心交钱。
马蹄带着孔严几个从黑市出来,弯弯绕绕好多路,绕出了黑市,进入一条窄巷子里,两边全是低矮的水泥的平房。
马蹄没有领他们进去,在巷子口叫停,走到旁边去给鹰头打电话。
打完电话后,又背对着他们和陈数在那说了好一会儿话。
虽然是背对着的,孔严还是看清楚了,马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孔严后背心一凉,暗喊一声,“不妙!”
为时已晚,后脑勺吃了一记闷棍,眼前一黑。
作者有话要说:字数没达标,明天肥章么么哒、晚安
☆、第十八章
第十七章
池曹二位的合办画展,实属难得,尤其是举世瞩目的池新沅晚年的封笔之作,第一次在世人面前揭开它神秘的面纱,噱头不小,影响非同小可,引得很多人前来。
一时之间,这事在偌大一个珠城广传。连傅珍这种门外汉都有兴趣起来。
正好这天是周六,学校没有课,傅珍邀池晗光一同去看画展。
傅珍原本做好了池晗光会拒绝的准备,没想到池晗光爽快同意了,这让傅珍意料不到,抱住池晗光的脖子准备狠狠啵一口,“晗光你对我真好。”被池晗光一手挡开,嫌弃道,“别乱来,女女授受不亲。”
傅珍:“……”
画展地点在美术馆,出了校门,两人直接打的前往。
一路上傅珍显得特别兴奋。
“晗光,我第一次去看画展,怎么办,好激动,小心脏开始扑通扑通了。”
在前面开车的出租车司机听到,感兴趣的问,“你们是去看画展的?”
“对啊对啊!”傅珍连忙点头。
“听说池新沅的那幅绝笔也会在这次画展中展出,流传的消息是真的,这幅画一直被他的徒弟收藏着,这次不知道什么原因公诸于世了,让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开开眼界也好的。”
傅珍低头刷手机,“新闻上都出来了,我门外汉一个,感觉也就这样,但是报道上把它吹上天去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厉害。”
池晗光也刷到了那条新闻,其实一早她就关注了。
爷爷的绝笔之作,她也好奇,如今看到照片,果真不同凡响,不得不赞服。
她给温浩骞发短信,问他在不在画展现场。
一直等到下了车也不见他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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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严出事,温浩骞心里焦急,安排好手头的事就去了王正维那里商量对策。
计划是没有问题的,问题出在过信了陈数。对此,王正维自责懊恼万分。
陈数和马蹄带着孔严几个东绕西转,后方支援保护的人跟丢了,只好折返。再后来找到那条巷子,已经晚了,翻烂整条巷子和水泥房,找不到鹰头和他的党羽,连孔严也一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