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你从来没有放弃过我。”
曾经,我在黑暗无光的深渊里苦苦摸索,直到遇见你,我重遇了光明。
许昕吸了吸鼻子,努力克制着哭味走音的声音:“我怕你拒绝,连戒指都买好了,这个戒指不能退,用了我全部的家当,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你要是想拒绝,或者觉得不妥,先接受我的戒指,给我在朋友面前留点面子……”
她一紧张就开始乱说话,摸来摸去找戒指盒,忽然脑壳上一亮,许昕抬起头一瞅——
林若白把她的兔子脑袋摘掉了。
许昕眨着一双泪眼婆娑的大眼睛,怔住了。林若白缓缓的,单膝跪下,在她面前,从兜里掏出一个戒指盒:
“求婚这种事情,哪有女生比男生更积极的。”
林若白微微笑意看着她,满目柔色。
打开戒指盒,里面一枚鸽子蛋,亮瞎了许昕的狗眼,心想,我擦,幸好没把我那枚戒指拿出来,简直丢人现眼啊!
胡思乱想之间,听到男人问:“心心,嫁给我,好吗?”
所以——
最后是谁又吃惊?
又是谁又掉眼泪的?
——————正文完——————
☆、后来
八月。
四年前的那起医疗事故被重新翻了出来, 涉事人员系S市人民医院王副院长和前职员宋某勾结。
受害者原是S市当地政府干部,虽年事已高,但身子骨一向硬朗结实, 一场普通的小病, 因宋彤工作上的疏忽, 导致老人意外死亡。为了掩盖真相, 仓皇之下,宋彤找到了副院长王某, 在王某的帮助下, 篡改了受害者的病历资料, 伪造家属签名。
除这一桩事故之外,两人更是利用王某的职权便利, 徇私枉法。
一桩桩事故, 一起起罪名, 昭然若揭,公布于大众。
这个八月注定是不太平的。
林若白一边忙碌着婚礼筹办准备,另一边在警局法院和医院之间来回奔波。当年医疗事故的受害家属起诉S市人民医院, 法院宣判结果下来。
医院赔偿家属精神损失费在内的赔偿金三十余万,涉事的有关医护人员吊销执业证书,并给予行政处分。而宋彤因涉及另一起故意伤害罪,处以三年有期徒刑。
此事一经媒体渲染, 在社会大众造成极大影响。
不两天,一条莫名的新闻突然上了热搜。
这条热搜实则是一个爆料:网传之前沸沸扬扬的换心手术女主角,也就是某大医院教授女朋友许某某, 其实是狼心狗肺白眼狼一只。为什么这样说呢?这个许某人她实际上不是现在父母的亲生骨肉,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的亲生父母因为她的病情无力承担昂贵的医药费,把她遗弃在了养父母家门口。她的养父母从来没有因为她的身世嫌弃过,更是把许某某视如己出,全心全意抚养成人,谁知道这个白眼狼,攀上了某医生之后,弃生养父母如敝屣。而那个某医生也没好到哪里去,知道许某人的做法,非但没有劝阻,反而增长其气焰。
之后还出了两段采访视频,某新闻记者采访了许昌明和邱雪,夫妻双方亲口承认,媒体报道属实,并说许昕的亲生父母也在前几日找上门来,逼他们把女儿还给他们。
还有另一个采访视频,对象就是许昕的亲生父母,打了马赛克的脸上,还是能看到沧桑的影子,诉说着这些年他们对女儿无时无刻的关注,并提到就是自己的大女儿提供了心脏给小女儿许昕,得以救了她一命,没想到她现在翻脸不认账,死活不肯赡养他们。
此番言论在网上轩然大波,道德感十足的网友们口诛笔伐。许昕的微博私信很快被挤爆,全部都是骂她的,甚至上升到人格侮辱,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而就在同一天,许昕接到了许昌明的电话,电话里许昌明的语气全然与往日不同,得意洋洋盛气凌人。
许昌明说,要是许昕肯拿出钱来,他可以在媒体面前帮许昕说好话。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丑恶嘴脸,许昕气得火冒三丈,语气非常坚决,“我就算被人骂死,你们休想从我这里捞到一分钱!”
说完摁掉了电话,把许昌明和邱雪的名字拉入黑名单,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他们。
许昕靠在沙发上,全身不受克制地颤抖。不断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再冷静。林若白担心这件事给她带来不利影响,把许昕的微博卸载了,不许她上网,并让她放心,这件事他会处理好的,会让社会大众还给她一个公道和清白。
她不知道私下里他做了多少努力,费了多少心血和口舌,在之后的几天里,许昕如常上班下班,那些声称要人肉搜索她的网友并没有来得及付诸行动,便被结结实实打了脸。
此事反转是在第三天。那天早上,许昕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好久没见的她的亲生父母。
也通过这个电话,许昕了解到,差不多一两个星期之前,当宋彤和王副院长的那件事还处在热潮之中的那段时间,莫栩不知从哪里打听到消息,找到了许昕的亲生父母。这对老人见有人关心自己,并且莫栩口口声声称,只要他们在媒体记者面前如实述说,他一定会想办法让许昕赡养他们的后半生。
其实在这之前,许昕的亲生父母试图找过许昌明夫妇,并不知道许家与许昕早已互不来往的他们,希望许家把女儿还给他们,却遭到许昌明夫妇的诘难,称要女儿可以,但是这么多年来,他们也不是白养,必须要对方拿出一笔钱来不可。
这两老人哪有那么多钱,只好灰溜溜地回家了。万般无奈之下,莫栩突然出现,声称自己是许昕的朋友,可以帮助他们。
两个愚昧无知的老人像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紧紧抓着一线希望,在记者和莫栩一步一步诱导下,再一次将亲生女儿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许昕的父母仍旧不死心,称他们还是很爱她的,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这步田地,如果她能赡养他们,社会大众看在她还是有孝心的份上,不定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许昕这人最受不得被别人威胁,更何况对方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教她认命,她偏不。不仅把这段对话录了音,而且非常义正严辞告诉他们:“法律上,我对你们没有赡养的义务,你们休想用道德绑架我,我许昕以后是死是活,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这句话还要我再说一遍自取其辱吗?”
说完她就挂了。
都是些什么事儿啊。气得她差点都没吃下早饭。她的身体不能再受刺激了,她决定对自己好一点,不去想这些堵心的事情。
吃早饭的时候,林若白对她说:“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许昕细嚼慢咽的,想了想,说道:“这年头,好消息不就是坏消息,坏消息也可以当好消息看,我先听坏消息。”
林若白笑了笑:“坏消息是今晚加班。”
许昕嘴角翘了翘,又往嘴里塞了一个小笼包,一点也不惊讶:“我就知道,今晚要不要我去陪你。”
她一个人在家也很无聊,以前倒也还好,放在这段时间恐怕不行,之前有人私信她,扬言要顺着她家网线爬过来搞死她这个有爹娘生没爹娘教的小杂种。
虽然许昕在林若白面前从来没有表现出来压力有多大,心里有多恐惧,反而会安慰他,没事啦,他们也影响不到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朋友们知道就好了。说这些话都是为了不让他担心,为了让他好好工作,不要为她的事情去费心。
她其实是个心思很细腻,还有些小敏感的人,网络暴力有多可怕,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有可能会抑郁的。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被人捏造,阴谋论,恐怖论,一个个都成了侦探家,都是福尔摩斯转世,造谣一张嘴,隔着电脑屏幕,无需承担任何代价,却随时可以将人致死。
现在,无论夜班多晚,林若白都会赶回家,怕许昕一个人。有一天晚上,她睡着睡着忽然在梦里大哭起来,林若白被惊醒了。许昕好久才醒神过来,林若白打开灯,替她擦眼泪,她眼泪止住了,心却还在那个噩梦里游荡,问他:“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他们这么对我?”
无边无际的心疼蔓延开来,林若白只是抱着她,紧紧抱住她。
后来,每每想到那夜里,她那句心碎的话。
我并没有做错什么,命运为何如此待我?
他想,这辈子,竭尽全力也要保护好这个女人,舍不得她再受哪怕半点伤害。
好消息是。
林若白联系了律师和警方,以及多方帮助,造谣的源头已经抓获。
莫栩、罗蔓蔓等人全在名单列表里。
而此事在林若白以及众多好友的努力下,过去的朋友、校方,还有历任教过许昕的老师们,亲朋好友们,还有许昕的姑妈许洪芳的亲口求证下,真相渐渐浮出水面。
老师们同学们以及朋友们全都站出来,为许昕正名。
姑妈许洪芳揭露了哥哥和嫂子的龌龊行径。他们这些年对许昕的种种行为,许洪芳举例道,我的父亲在领养许昕之时,怕死后无人照料她,在她身上投了一笔保险金,他俩才同意领养许昕。要不是他们贪得无厌,早日弄到那笔保险金,巴不得许昕早点死,许昕的心脏病如何拖到换心的地步,也曾三番五次阻挠我救助许昕,他们只想让许昕死,许昕早就与他断绝关系了,并表示,他们两位私吞了本该属于她和许昕的拆迁费,几次三番上门讨要都没有拿到,现已和女婿林若白上报给警方,相信警方会秉公办事。
听说许昕还有一个弟弟,许昌明夫妇的亲儿子,记者连这条线索都没放过,去了孩子的学校,想从孩子嘴里套出话来。那个原本蹲在椅子前画画的自闭症儿童,在看到记者手里许昕的照片时,毫无表情的呆滞脸上松动了一些,继而傻笑起来,嘴里叫着“姐姐”“姐姐”,这几个字尤为清晰,一旁的老师也惊讶。
好友和恩师们的力挺,采访视频一个接一个的曝光。
真相大白。
养父母许昌明夫妇的丑陋嘴脸暴露无二。
网络上再次倒戈一片,那些曾经辱骂的言辞,一夜之间烟消云散,各个都变成了事后诸葛亮,当然也有人跑到微博下来道歉的,私信她原谅的。
人生百态,包罗万象。全在这几天里,展露无遗。
走到这一刻,许昕反而淡然了许多。
又过两天,有一位声称是许昕的初中同学,提起当年初中的那段校园凌.辱,对许昕公开表示歉意。
许昕没有回以任何表示。
两天以后,那个许久没有上的微博账号,许昕在上面更了一篇博文。
《许我一颗小心心》
高中以前,我叫许心。
“心”是我亲生父母取的,因为我有先天心病。连着这个心字的还有我的出生年月日,被一起裹进了我的襁褓里,扔在爷爷家门口。
我被亲生父母抛弃。
被好心的爷爷捡走。
我视爷爷为亲人,爷爷也同样爱我,把世间最好的东西都留给了我。
最后爷爷也走了。
我只剩下姑妈。
养父母从来没有给过我一丝温暖和爱,但还好,家里有可爱的弟弟,我和弟弟感情非常好,我教他读书写字画画,他在父母打我的时候奋力保护我。
我爱他,很爱很爱。但我痛恨我的养父母。
比之更痛恨的是我的病。
没钱治,侵蚀我的健康,长久以来,靠着药物维持拖延,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死去,在这个世界上不留痕迹的死去。
我一点也不想死。
这个世界这么好,这么美,死了,多可惜呢。
初中,我有一段非常不好的灰色记忆。
时至今日,依然无法释怀。
很长很长时间里,我厌恶这个名字,也厌恶自己。
后来我发奋用功,考上了本市最好的高中,与过去的一切决裂。
我把心改成了昕。
日字旁的这个昕,黎明和光明的意思,我希望我的人生,从此以后,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如墨汁般黑暗的幕布后面渗出一丝丝的光亮,也好。
我试着一点点改变性格,把那些压抑的部分小心翼翼收好。学会了笑,学会用乐观眼光去看待周围发生的一切。
高一那年,我遇到了生命中的阳光。
完美优秀,像一束黎明之光照进我的生命。
林医生说高中暗恋了我三年没有表白,却不知道那时候的我,也是那么的喜欢他。
再后来,高考填志愿,他为了我的病填报了A大医学院,而我却傻乎乎的以为,他只是单纯想成为一个医生。
大三那年我们稀里糊涂在一起,却还没来的及搞清楚自己的心,却狠狠把他推开,那时候,我自以为病情无转圜余地,不想拖累他,我只希望他能如了出国深造的愿,不要把时间都浪费在我身上,应该做点更有价值的事情。
也许是缘分使然。
再后来,他回国,我们再相聚,走了一段虽然漫长坎坷,却还算幸运的路程,直到确认对方,不再放手。
把我的经历说出来,不是为了博得同情。
谨此献给那些和我一样曾经深陷囹圄,或者正身处困境的你。
请记住,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不要放弃自己,自信一点,强大一点,你值得最好。
心怀希望,才能拥抱美好的太阳。
能拯救我们的,永远是我们自己,只有你爱自己了,别人才会爱你。
昨天,他同我说。
我名字里的这个心字,其实代表了另外一种含义。
是一颗炽热的心。
许心,许我一颗小心心。
很多年前,这是他的一个心愿。
——2018.09许昕于A市
☆、想从你的窗户看月亮(一)
结婚大半年, 许昕的肚子一直没动静。
钟瑾儿子小花生都五岁了,女儿小草莓也快会打酱油了,沈园园都准备怀二胎了, 一直说不想要孩子的陈梦也怀孕了, 可怜许昕, 只能眼巴巴抱着好友的孩子过瘾。
几个闺蜜虽然不常见面, 一有空就在群里侃大山,自然而然被问及下一代的问题。大家都知道许昕很喜欢孩子, 以前小花生刚生那会儿, 老有事没事跑钟瑾家里, 各种抱各种逗,小花生也特别喜欢和许昕玩。
所以问题肯定不是许昕不要孩子, 既然许昕要小孩, 林若白肯定不会不愿意。另外几个私底下猜测可能和许昕的病有关系。怀孕期间心率等体征都比往常不同, 分娩过程中更是危险重重,心脏万一吃不住,随时可能危及生命, 以许昕的身体情况,怀孕生孩子风险太大。
理性归理性,但是作为女人,尤其是另外三个都已经成为宝妈, 如果说爱情是婚姻的必需品的话,孩子的加入无异于锦上添花,能够陪伴孩子成长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更是从孩子的角度去重新了解这个世界,对于成年人来说,这样的陪伴是洗练和学习,是人生不可缺少的必修课。
这天群里,四个女人就许昕现在能不能要孩子开展了讨论。
沈园园最先发言:【小孩子特别有意思,我女儿这学期学习画画,画出来的画天马行空很有意思,我们大人的思维都被定势,很多事情都不及孩子的想象力。】
陈梦也说:【我之前不怎么喜欢孩子,直到我自己怀孕,心心,我觉得吧,一个女人,没有经过怀胎十月分娩这个过程,体会不到做母亲的快乐和辛苦。有一句话叫痛苦并快乐着,正好用在这里。】
沈园园说:【这种事情,小瑾最有发言权了,她都两个娃了,小瑾,你那时候是自愿生的吧,总不会是叶淮生逼你的吧。】
钟瑾:【我和叶淮生都比较传统,我们都觉得,以后要是我们老了,小花生一个人压力会比较大,而且,成长的过程中,有弟弟或者妹妹陪伴会比较温暖一点,叶淮生比较喜欢热闹一点。】
许昕陷入了沉思,隔了好久才打了两个字上去:【羡慕。】
短短两个字,道不尽心酸。
然后关掉微信,趴在桌子上发呆。
许昕从来没有就此事与林若白谈过。不同于别人家父母,林爸林妈向来开明,林若白也早已经习惯,大小事情全由他自己做主,所以像别家公公婆婆催生的事情,从来就不可能发生在许昕身上。
这样自由是蛮自由的,但是现在的情况是,许昕很想像沈园园啊陈梦啊钟瑾啊她们那样,做一个母亲。
想想都超级幸福啊。
许昕直起身子,双手托着下巴,又想了会儿,点开手机重新进入微信界面,读完了闺蜜群里剩下几条信息。
陈梦:【现在医疗水平这么高,更何况,你家医生的人脉,还怕出啥事,胆子放大点。】
沈园园:【就是说,你们总不可能一辈子都不要小孩吧,要是有这个打算的,趁这两年,都二十九岁了,再晚两年你就是大龄产妇,更危险。】
陈梦:【心心呢,我们没把你吓跑吧?】
许昕:【来了,我也这么跟他说,他说万一呢……】
陈梦发了一个叹气的表情包:【好男人】
沈园园:【你家男人不好?前面你不想要孩子,还不是你男人帮你抵挡住外界压力。】
陈梦:【那我还不是怀了吗,前两年我没做好准备,现在心理上能接受了,既来之则安之,要不然他们老徐家连个继香火的都没有,岂不是我的罪孽】
沈园园:【说的也是】
钟瑾:【班长也是家里的独生子】
沈园园:【心心,你的责任大了】
许昕:【现在的问题不是我不要,我倒蛮想的,问题的关键是,他不要,我没办法,小孩子要是靠我一个人能生出来,我早就生了】
陈梦:【你要笑死我们吗】
许昕:【这不是讲笑话啊大哥们】
沈园园:【你跟班长沟通过没,你要是非要不可,他能有办法?】
许昕想起之前一次,有意无意跟林若白提了一句这个事情,结果他很认真的告诉她:“心心,别的事我都可以无条件答应你,除了这个,哪怕风险是万分之一,我不可能拿你的命开玩笑。”
他都这么说了,许昕也不可能逼着他要吧。
大家都以为林若白事事依顺她,其实不然,林若白是个原则性非常强的人,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是相互迁就包容,有些事情明知道林若白不肯,许昕耍耍赖他就心软肯了,这是夫妻之间的小情趣;而有些事情,许昕知道,那是他的底线,她如果不知道分寸还要耍赖无理取闹,即便他做了让步,也不是那么情愿,许昕不希望他心里产生不舒服的感觉。
就像要孩子这件事情。一直以来,她的病是林若白跨不过去的坎,只要是可能危及到她生命的事情,就像他说的,即便极微小的风险,他都不可能去冒那个险。
要不要孩子对他来说,无关紧要,只要许昕健健康康地活在这个世上,在他身边,一切代价他都愿意承受。
难道林若白不喜欢孩子吗?
自然是喜欢的,只不过那种喜欢,和失去许昕的痛苦比起来,太微不足道。
可是那却是许昕的渴望。
发自内心的渴望。
有一个完整的温暖的家。
她想像钟瑾那样,有一对活泼可爱的孩子。
无数次想象,她和林若白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会像小花生小草莓那么可爱吗?
她不敢对林若白说,其实她有偷偷帮他们未来的孩子取好了名字。
如果是男孩的话,就叫小胖丁或者小菠萝,如果是女孩子的话,就叫小酸梅或者小甜心。不过许昕更喜欢女孩子多一点,林若白好像也更喜欢女儿。她没和他商量过,偷偷决定的。
她的那三个狗头军师,主要是沈园园和陈梦,这两货鬼主意多,给许昕出馊主意。
沈园园说:【我跟你讲,我有个很好的老中医推荐给你,让小瑾陪你上他那儿吃几个月的药,先备孕,这个老中医很好,顺便你那个经痛也一起看了。你老公关心则乱,其实按照我的经验来看,你要是备孕准备充分,孕期多注意下,不太要紧,主要是分娩的时候心脏压力会大,确实比较麻烦,不过到时候找几个经验好一点的医生给你生,相对要好一点,咱们先怀上再说嘛。】
狗头军师二号陈梦附言:【圆圆说的灭错,咱们先备孕,然后瞅准时机怀上。】
狗头军师三号钟瑾也说:【怀上了,班长也只能陪着你这个孕妇一起受罪了。】
沈园园:【哈哈哈哈有道理,难不成他还能让你打掉不成,问题的关键在于你。】
许昕听了她们的话,信心大增,但是,她又苦恼了:【他安全措施做太好,我无从下手。】
陈梦:【瞅你平常挺机灵的,碰上班长你就没辙,傻不傻,你在安全套上戳几个洞不就完事了。黑灯瞎火的,难不成他还检查安全套?】
沈园园:【记得用针戳,不要拿剪刀剪。】
隔了没几秒,沈园园扔过来一个地址和时间,是那位老中医的坐诊时间和医院:【先啥都别说了,先备孕,有备无患,灵活操作。】
许昕瞅着那个地址和时间,心里一阵莫名的激动。
哇塞,做坏事之前那种惊涛澎湃,如同潮水般的刺激感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冲刷着,许昕非常享受这个过程,慢吞吞打下一行字发送:【我明天就去。】
钟瑾说:【明天我陪你去一下。】
沈园园提醒:【我先帮你们打声招呼,早上记得早点去挂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