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这么急?”
小四刚吃完晚饭,打了个饱嗝,用袖子擦了擦嘴,急忙说:“我越想越不对劲,燕小南的身份一定有蹊跷!”
“哦?”西门飘雪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放下笔,起身询问,“怎么看出来的?”
“连翘啊!”小四一边回想一边说,“这一路上,连翘跟燕小南走得很近,还处处关心他。若是生人,哪里会这样?况且,今天上午连翘说漏了一句话,她说九小姐,好端端我在说燕小南,她却说出一句九小姐,说完之后又矢口否认,可我听的没错,绝对不会有错,她就是说了九小姐。”
“你在说燕小南什么?”
“是他说少爷生病了,什么心理疾病,还有自我厌恶…反正我听不懂,但是连翘紧接着说了句:九小姐一向都胡言乱语。”
西门飘雪半眯着眼,恨得牙痒痒,心理疾病,还自我厌恶,他风华绝代、玉树临风的三少爷,怎么会自我厌恶!?恨完之后,西门飘雪开始回想这些日子相处的细节,点点滴滴都不放过。原来燕小南与南宫九的身材真的很想象,他竟从来没有察觉!燕小南就是南宫九?南宫九、燕小南?
西门飘雪先克服一下心理障碍,然后回想南宫九的样貌,虽然脸肿的跟猪头一样,不过眼睛仍然很明亮。再回想那一夜在树林里摸到的胸肌,那真的是个女人么?太悲剧了…再回想他最不愿面对的事实,在屋顶上的少儿不宜,如果他当时吻的是个女人,那他是不是不会自我厌恶了?其实,愤怒和释然一半一半,但西门飘雪把释然留在心底,把愤怒都发泄出来,甩着扇子大叫:“可恶,居然敢耍本少爷!”
“少爷,如果他不承认,我们怎么办?”
“哼,那就休怪本少爷出绝招!”西门飘雪气呼呼地抓起扇子冲了出去,小四紧紧跟着。
南宫九在园子里溜达,她这回长脑子了,带了个小丫鬟在身边,免得再迷路。
荷塘旁边,一株大树下摆着两张石桌,几名衣裳鲜丽的女子在石桌边嘻嘻闹闹。水面上漂着几盏花灯,在荷花荷叶间隙中飘荡。南宫九好奇问身边的丫鬟:“那些是什么人?”
“大少奶奶,二少奶奶,还有几位表姑娘。”
“表姑娘?”在南宫九大脑里,表姑娘就是薛宝钗和林黛玉这一类。
“几位表姑娘时常来府里小住,想博取三少爷的垂青。听说谷主想从她们之中选一个给三少爷做填房。”
南宫九皱眉,果然如此!西门飚血真是个花花肠子!南宫九把头一昂,扭身就走,“哼,不逛了,我要回去洗澡。”她本来不需要洗澡,可是走的飞快,气急攻心,浑身出汗,不得不洗了。
连翘正巧在屋里躲着等了许久,见南宫九满头大汗跑进来,惊讶问:“小姐,你不会又去做什么了吧?”
“我能做什么呀?”南宫九没好气地说。
连翘喏喏道:“我只是担心小姐而已…方才三少爷吩咐厨房送热水过来,我躲在门后了,等他走了我才敢出来,小姐要沐浴么?”
“当然要。”南宫九起身去关窗户,一面念叨,“*大萝卜,想要纳妾,看我不抽死你…”
斗气冤家61、暴露
厢房一侧,西门飘雪正指挥着家丁往窗户底下搬柴火,一堆长了青苔潮湿的木柴,烧起来想必会很呛人罢。西门飘雪冷笑两声,摇着扇子说:“看这回能不能捉到你。”
厢房内,屏风后,南宫九正泡在热气腾腾的水中,惬意地闭着眼享受连日奔波后难得的热水澡。她的臀部还有些痛,毕竟细皮嫩肉的头一回在马背上颠簸这么久。
“连翘,你帮我拿瓶药过来。”南宫九指着床上摆的一件袍子,“就在那袍子下面。”
连翘跑去拿来那只药瓶,打开闻了闻,“这是什么?”
“反正是万花谷的好东西。”南宫九想,一会洗完澡擦一点药应当好得快。
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小四的喊声:“连翘——连翘你在房里吗?”
南宫九警戒地伸长脖子听,朝连翘挥挥手。连翘嘟着嘴爬窗户出去,又朝另一间屋的窗户爬进去。
小四的叫声没了,南宫九放心地继续泡澡,不知不觉,就在滚热的水里睡着了。
西门飘雪伫立在门外,一手拿着扇子,一手负在身后,俨然一副捉奸的表情。看着旁边的浓烟往屋里钻,他死盯着房门,就等着某人衣不蔽体地冲出来。可是…
一刻钟过去了,没有发生预期的事。
柴火越烧越旺,烟也滚滚地往上冒。这时候屋里一定是浓烟滚滚,可是那家伙怎么还不出来?西门飘雪有些着急了,摇着扇子在原地走来走去。
“走水了!走水了——”有个家丁在旁边大嚷大叫。
西门飘雪鄙夷地瞥了他一眼。
不一会,许多人也跟着闹了起来,还有人敲锣大喊:“走水了!东厢走水——”
西门飘雪摇摇头,真是一群蠢人,若所有人都像有他这样聪明,那整个武林就会大大地进步。
一名灰头土脸的家丁从屋后跑出来,一面咳嗽一面报告:“少爷,这东厢是新上的漆,方才烧柴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窗框,火势一下子就窜开来了。”
西门飘雪手里的扇子一顿,“你的意思是?”
“三少爷,如果谷主追究起这次的火灾,我们可都要受罚。三少爷要为我们求情啊!”
西门飘雪僵立着不动,听着周围嘈杂而慌乱的叫喊声,眨眨眼问:“真的走水了?”
“是啊,这屋子后面都烧起来了。”
“你们…”这群蠢货!为了风度,西门飘雪炸毛了也不会骂人的,只是在原地疯狂地转圈圈,“里面还有人啊!去给我救出来!”
“是!”家丁领命,正要推门进去。西门飘雪又吼道:“回来!你不能去!”
“啊~~~~”连翘一串高分贝地尖叫,把西门飘雪的魂都吓没了。
厢房侧面都已经烧了起来,连翘双手捂嘴,脸色惨白,冲进去大叫:“小姐、九小姐!”
浓烟滚滚的屋里十分呛人,连翘用手绢捂住嘴,冲到屏风后用力晃睡着在木桶里的南宫九。凭连翘如此忠心爱主的勇气,南宫九很快醒了,醒来以后先是懵了一会,然后开始咳嗽。
“小姐,快跑啊!走水了!”
连翘急急忙忙从床上拽了件衣袍给她包上,南宫九被浓烟呛得完全清醒过来,用衣袖在水里浸了浸,捂住自己的鼻口,也叫连翘也捂住。两人拉拽着跑出了房。
房门外早已站了一圈人,目瞪口呆望着刚从屋里冲出来的传说中西门三少的病人。这位病人大口喘气,披着湿漉漉的长发,单薄的一件袍子裹了上面裹不住下面,露出两条修长的腿,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那两条美腿上。
西门飘雪与小四对视一眼,不管怎么说,计划已经成功了。不过这代价有点大…西门飘雪飞快脱下自己的外裳给南宫九披上将她揽在怀里,干咳了两声:“你们还在看什么?都去扑火!”
众人恋恋不舍地散去了,该打水的打水,该灭火的灭火。剩下南宫九局促地躲在西门飘雪怀里,其实她头一回觉得这飚血同学的胸膛还挺宽广的。
“阿三,这是怎么回事?”西门谷主领着一行人赶过来,包括谷主夫人,飘风飘花和他们的媳妇,还有那几个表姑娘。
南宫九狼狈又窘迫,真想找个地缝钻下去。好在西门飘雪及时将她挡在身后,“爹,娘,哥哥,这里突然走水了,还好没有人受伤。”
“这位是?”谷主夫人饶有兴趣探头看南宫九。西门飘风接话道:“是那位病人吧?”
西门飘花也顺势道:“就是那位惊为天人的病人。”
南宫九有种谎言被拆穿的负罪感,羞愧地将脸都贴在了西门飘雪背上不让人看。
“病人?”西门谷主蹙眉,“似乎有些眼熟。”
“爹见过的,她是南宫燕。”西门飘雪这一句不重不轻不冷不热不快不慢的话,将所有人都震住了。包括南宫燕本人,他竟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还装得这么纯良无辜,原来是只腹黑小攻!可恶!她控制不住自己的魔爪,狠狠在西门飘雪背上掐了一下。
西门飘雪忍痛微笑着,“大家都回去罢,没有大事,我会善后的。”
西门谷主和蔼点头道:“原来阿三是带着九小姐一起进谷的,那又何必隐瞒,都是一家人。”
谷主夫人笑呵呵点头:“我们先回去,晚上啊一起吃顿饭。算是新媳妇见公婆了。”
南宫九似乎察觉到了他人的殷切期望,于是从西门飘雪背后探出一点点脑袋,朝谷主夫人眨眨眼。不过这一眨眼,把那几位表姑娘给眨郁闷了,几个人别别扭扭跟着谷主和夫人走了。
西门飘雪转身,体贴地揽着南宫九往他屋里去。连翘惊魂未定地跟在后头,小四趁机好好安慰她。到屋外,西门飘雪忽然回头叫他们别跟进来,然后用力一把将南宫九推了进去,反手关门!
南宫九觉出几分不寻常的气氛,默默找个地方坐下,用无辜的眼神望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西门飘雪。
西门飘雪柳眉一挑,习惯性地哼了一声,轻狂又傲慢地将扇子扔在桌上,懒懒说道:“南宫燕,现在我要跟你好好算一笔账。”
南宫九深深提口气上来,理直气壮道:“算就算,who怕who!”
斗气冤家62、针锋相对
西门飘雪撩一撩衣袍在南宫九对面坐下,拂了拂衣袖,又将折扇拾起来,板着脸问:“为何逃婚?”
南宫九双臂抱在胸前缩成一团,满腹怨言。西门飚血太不懂怜香惜玉了吧,她在这里冷得瑟瑟发抖,他却摆出审犯人一样的架子来。南宫九白他一眼,“逃婚还能有什么理由?不想嫁呗!”
西门飘雪对她的态度非常不满,哼哼道:“既然逃婚了,那就逃得远远的啊!还回来作甚么?”
“谁回来啦?”南宫九激动辩白,“如果我在没有暴露身份之前离开这里,你们就不会知道南宫燕曾经来过啊!”
“好、好…”西门飘雪无语得连连点头叫好,突然拍案而起大吼道,“真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南宫九嘟着嘴,想了想又低下头:“这一点…我承认,我是骗子。”
西门飘雪用力地挤眉弄眼,咬牙切齿道:“你知道在万花谷骗子会受到什么惩罚么?”
南宫九从火场跑出来就一直赤着脚,又被身上滴的水弄湿了,这会冷得有些僵,于是伸手抓着两脚揉揉捏捏,满不在乎说:“我就等着你给我惩罚呢,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大不了赔你精神损失费!”
西门飘雪猛地窜上来逮住南宫九的一只脚用力往上一拽,一扫平日里的风度,俊秀的脸上挤出几丝奸笑,“骗人钱财的小骗子,要被砍掉双手,而欺人感情的大骗子,要被砍掉双脚。”说着,他举起了自己的扇子,以锋利的扇边抵在她脚腕,“你说,你是小骗子还是大骗子?”
南宫九的身体往后仰着呈45°倾斜状,一只脚被西门飘雪牢牢捉住了,雪白光滑的长腿暴露无遗。这样*的画面,她实在无暇顾及西门飘雪的问题,一只手紧张的捂住胸前的衣物,另一只手支撑着即将倾倒的上半身。此刻她的大脑飞速运转,想象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于是西门小受要反攻了?哦买疙瘩!真是人神共愤,她不允许啊不允许,堂堂御姐,怎么可以这样败掉!南宫九决定牺牲一点点色相,朝西门飘雪抛个媚眼,“你先说,我骗你什么了?”
西门飘雪被那华丽丽的媚眼刺激到了,察觉到眼前这条白花花的美腿有伤风化,于是赶紧松了手,撇开头义愤填膺:“做错了事还不知悔改,无药可救!若你在梦柳苑时便将真实身份相告,我定会履行婚约,将你娶回家。但你却一直隐瞒,为了跟我回万花谷,无所不用其极!”
“喂,谁想跟你回万花谷了!”南宫九又恢复了活力,从圆凳上跳了起来。
“不然你一直跟着我缠着我做什么!”
“耍你玩咯!”南宫九露出了狰狞的真面目,凶巴巴叉着腰叫嚣道,“还真以为你能迷倒天下所有女子啊?我既然逃婚了,就从没想过要嫁给你,我扮成燕小南缠着你,纯粹是觉得无聊想找乐子。结果呢,我找到了,你——喜欢上了燕小南,换言之,你喜欢上了一个男人!所以你很生气很生气,因为你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啊,可那是你自己的问题,与我何干?”
西门飘雪渐渐收起了扇子,斜睨着南宫九,慢慢问:“这么说,你从一开始就在耍我?你说的那些肉麻兮兮、海誓山盟的话,都是假的?”
南宫九大义凛然点头:“没错!我是在耍你,不是骗你!因为你根本没有什么值得我骗!”为了保住自己的手手脚脚,她豁出去了,与其当骗子变残废,不如当痞子保周全。这个叫不为玉碎,也要为瓦全。
事实证明,这一招是奏效的。西门飘雪不再纠结于她骗了他什么,脸色顿时黯淡下去,轻轻说:“我去吩咐下人给你准备热水沐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就这么把西门飚血打败了?南宫九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她御姐的气场果然是无敌的。好啦,雨过天晴,南宫九大笑了几声,赶紧找了床被子钻进去取暖。
斗气冤家63、狼入虎口二更
经过昨夜那么一闹,南宫九着凉了,一面打喷嚏一面裹着棉被在屋里走来走去。她在夫家生病了,不是应该由她的丈夫来关心一下么?可是西门飚血一整天都没有露面,一直是小四在进进出出地忙活。
连翘在桌边嗑瓜子,时不时瞟一眼坐立不安的南宫九。“小姐,你别晃了,生病了就好好躺着呗。”
南宫九心情不畅,也跑去抓了把瓜子,“连翘,你说西门飚血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这个啊,小四告诉我啦,就是前天我不小心说漏了嘴,被发现了。”
“什么?是你!”南宫九怒视连翘,这个小叛徒,太容易被策反了!
“不是不是!”连翘赶紧解释,“我不是故意的,可是被小四抓住了把柄,我什么也没承认哦。是小四跟姑爷一起合谋,趁小姐洗澡的时候放火,等着看你现形。”
南宫九倒吸了口冷气,“放火…”若不是连翘冲进去救了她,那她岂不是要被烧死?!天啊,西门飚血原来真的是只腹黑小攻,伪装得太深了!枉她刚才还对他内疚来着,原来真正的狠角色才是深藏不露的!南宫九抱头抓狂,“可恶可恶,自恋狂、傲慢无礼,黑心肠,他就不怕烧死我么?所遇非人啊…”
“九小姐在吗?夫人来看望来了。”一阵礼貌的叩门声响起,伴着一阵温柔的女声。
南宫九停止了抓狂,跑回床上躺着,半死不活地半睁着眼,虚弱道:“连翘,去请夫人进来。”
连翘叹了声,她当然知道九小姐要玩什么把戏,于是也装模作样地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去开门,请谷主夫人进来,一面轻声说着:“夫人,小姐似乎越来越没精神了。不知是不是药力作用,还是风寒加重了?”
“是吗?”谷主夫人紧张地握住南宫九的手,“好孩子,哪里难受,与我说说?”
南宫九咳了两声,气若游丝道:“谢谢夫人关心,我再吃几服药就没事了。”
“阿三的医术是最精湛的,一副药下去一定能见效,看你怎么越来越严重了?”夫人摸了摸南宫九的额头,“没有发热,还好。我去叫阿三来给你看看。”
“不必了夫人!”南宫九急切拉住夫人的手,“他不喜欢我,不想看见我…”说着,又猛地咳了一阵。
“什么?”谷主夫人惊讶张了张嘴,“不会吧,他将你带回家,怎么会不喜欢你?你们在斗气吧?唉,年轻人吵嘴斗气是再平常不过了,别担心,我去劝他几句。”
“嗯…谢谢夫人。”南宫九泪眼盈盈点了点头。
“你快些养好身子,我们府里开始张罗布置新房,正巧还有几天就是良辰吉日,好给你们补办喜事!”
喜事…南宫九盈盈的泪眼惊恐了,一时气促竟然真的咳了好一阵才缓过来。
“瞧你,快点好起来,当新娘子可不能病怏怏的。”
“这么快就办喜事啊…”南宫九心虚地闭着眼。
“哪里快,我们都盼了许久。阿三方才也同意了尽快办,你瞧,还说他不喜欢你。我们家阿三眼光颇高,谁家的小姐也瞧不上,这会他真的想成亲,我心里的石头也落地了。”谷主夫人看着南宫九越看越喜欢,捏了捏她的脸,笑眯眯先出去了。
南宫九睁开眼,悲哀得想哭了,这次还真是狼入虎口,狼入虎口啊啊啊!
大概只过了一刻左右,房门被推开,一袭水红衣裳的西门飘雪摇着扇子走进来,嘲讽道:“怎么,耍我不够好玩,还想耍我娘亲?告诉你南宫燕,进了万花谷,你休想出去,除非你想死在山谷外头的林子里,再被野狼野狗吃了。”
南宫九默默从床上坐起来,面无表情斜视西门飘雪,“如果昨天连翘不在,没有人救我,你就打算烧死我吗?”
西门飘雪手里的扇子一顿,抬眼瞥了瞥她,又移开视线,“当然不会,我怎么会让南宫家的九小姐死在万花谷。再说,你看见冒烟了完全可以逃出来,谁知道你会那么容易晕倒?”
“我不是晕倒,是睡着了!”南宫九一骨碌跳下床,冲到西门飘雪面前龇牙咧嘴,“谋杀亲妻的家伙,要是我死了,你也休想娶别人!”
西门飘雪愣了一下,然后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屑道:“枉我以为你被浓烟熏晕了,心中内疚,原来是你自己睡着了,那就更加与我无关,这算不上谋杀,顶多叫意外。”
o(>_<)o南宫九炸毛了,揪着西门飘雪的衣襟好一阵摇晃,大叫:“不管谋杀还是意外,你先说,连翘没有赶来的时候,你怎么不想办法救我!”
西门飘雪被她晃得头晕眼花,不耐烦嚷道:“我倒是想进去救你,可你在沐浴光着身子,谁知道你是男是女!而且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要长针眼的!”
“长、针、眼?!”南宫九深吸口气,捶胸顿足、痛心疾首,“怕长针眼就不救我,你这是什么人品啊!”
西门飘雪一本正经道:“长针眼对本少爷来说,相当于毁容,此乃头等大事!”
南宫九气得说不出话来,索性啥也不说了,一拳狠狠地砸过去,正中西门飘雪的左眼。南宫九收回拳头,得意洋洋睨着西门飘雪乌青的左眼,“要的就是你毁容!”
西门飘雪一侧头,望着镜台上西洋镜中的自己,气得整张脸都在抽搐,然后转身冲了出去,将门狠狠地摔了一下。
斗气冤家64、三少的风度
一直侯在院子里的小四见西门飘雪眼睛都青了,吓得惊慌失色,这三少爷一辈子最在乎的便是那张脸,这下还得了?小四殷勤地赶到西门飘雪前边去,“三少爷、小四去配药!”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西门飘雪气得脸发白,捏着扇子使劲甩,“她竟敢打我的脸,打我的脸!”长廊里一只水红的影子一边抓狂一边往前冲,在拐角处撞上一袭青衫的西门飘花。
西门飘花被撞得踉跄了一下,蹙眉问:“三弟,这是怎么了?”
西门飘雪瞬间由愤怒变得淡定了,一手捂住左眼,另一手摇着扇子,“啊,没什么,就是有些热。”
“要开饭了,爹娘都在等着,你去将九小姐请出来吧。”
“我去请?”西门飘雪眼睛一瞪,面色又缓了缓,“我…有些不适,先回屋歇息去。小四,你去请九小姐去厅里用饭。”
“是,三少爷。”小四朝西门飘花使了个眼色,便折回去找南宫九。西门飘花明白这个三弟的脾气,睨着他紧紧捂住的地方,笑道:“看来娘说得没错,如今总算有人可以收服我们三少了。”
“收服?哼~!”西门飘雪极为不屑,“向来只有本少爷去收服别人,何时有人可以收服我?”
“那么,一向风度翩翩,待人有礼,温文尔雅的三少,怎么突然之间露出了本来面目?”
西门飘雪皱了皱眉头,又展开,深吸口气,微微笑着说:“二哥,我的本来面目不就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么?”
西门飘花摇摇头,“你先回去弄好眼睛罢,那几个表妹可是紧跟着我来找你来了。”
远远传来几声嗲死人的叫唤:“三少爷~~~”
西门飘雪咻地从长廊里消失不见了。
厅里一家人都围着大圆饭桌严正以待,连蚊子飞呀飞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待到身着一袭瑰丽紫裳的南宫九缓缓从门外跨进来,谷主和夫人脸上乐开了花,席间顿时热闹起来。
有人在惊叹,有人在羡慕,有人在嫉妒。惊叹的是传闻中力大无穷的“女侠”南宫燕颜色倾城;羡慕的是西门三少如此有手段将已经逃婚的娇妻又逮了回来;嫉妒就分两种了,一种嫉妒南宫燕的美貌,另一种则嫉妒西门三少得以娶此天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