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邪功…”南宫九这下是真的懵了。
西门飘雪迟疑着收回扇子,伸伸胳膊比划了几下,“就是这样、这样,再这样,你刚才在房间里做的。”
南宫九垂头,郁闷道:“那是瑜伽功。”
西门飘雪不屑一顾地哼了声,摇着扇子道:“什么瑜珈功?闻所未闻!”
南宫九最看不得他这样趾高气昂,顶他一句:“那是你孤陋寡闻!”
“笑话,本少爷阅遍天下武学典籍,你那就是邪功!”
南宫九甩手将包袱扔给连翘,一边深呼吸一边摆姿势,“你看好了,这不是什么武功,这是舞蹈。”
舞蹈?西门飘雪傻眼了,连翘和小四也歪着头看南宫九在那摆弄来摆弄去。
做完了基本功,南宫九对着三个木头人又唱又跳:“oh-baby-baby…oh-baby-baby…my-loneliness-is-killing-me…hit-me-baby–one-more-time!”
南宫九穿着古代的宽松男装,在漆黑不见五指的林子里跳小甜甜的热舞,嘴里念着咒语一样的东西,那场面叫一个惊悚。围观的三人默默往后退,最终退到一起抱团了…因为实在是很寒啊啊啊!
连翘一面发抖一面问:“是不是中了毒瘴?”
小四连连摇头:“没见过中毒瘴的人出现这样的症状。”
西门飘雪使劲扇扇子,没有最寒,只有更寒。他赶紧叫停,怀着很汹涌的心情对南宫九吼叫:“我相信你了,别再跳了!”
南宫九及时刹住,回到西门飘雪面前深情款款道:“阿三,你不能怀疑我,经历了这么多,我终于可以跟随你左右,一定会好好珍惜机会。我没什么过多的奢求,只想在你身边看着你,而已…”
这一番深情告白,是南宫九早已策划好的杀手锏,想不到这么快就要拿出来。
连翘配合着一边点头一边叹道:“真是痴情啊,姑爷,你就收了他吧…”
西门飘雪大骇,回头瞪着连翘,“什么鬼话?”
连翘一本正经答:“反正我家小姐逃婚了,不知所踪,但也不能耽误姑爷的终生幸福不是?”
小四附和道:“有理有理!”
西门飘雪抚额,这两个仆人加一个跟班真是伤脑筋!他决定这一路上对所有话都不理不睬,自顾自抬脚走人。
斗气冤家56、金邪
黯淡的黄昏,路人稀寥的边陲小镇里气氛诡异。头戴斗笠披黑纱的刀客双腿叉开稳稳扎步在街道中央,一手按在刀柄上,蓄势待发。
不知从哪儿传来的琴音带着强势的挑衅意味一波波涌过来,将行人驱散。
琴音停了,万籁俱寂。
燕南飞缓缓抬头,只见对面一座八角楼的屋顶上,站着一名长裙翩跹的女子,怀里抱着一把古琴。他自今天一早出来买药材,便一直被人跟踪,于是想着法绕圈子,在小镇里来回穿行,直到日落时分,终于*得对方现了身。
隔着黑纱,燕南飞看不清对方的样子,冷冷问:“来者何人?”
一阵疾风裹上来,女子从屋顶翩翩落下,站在离燕南飞三丈的地方,“你不必知道我是什么人,我知道你就够了。”这女子说话声音如天籁,干净纯粹,带着些许稚气。话音落定,她一手撩动琴弦,只听得极刺耳的一声,燕南飞的斗笠被掀落,无数银丝在风中飞扬。
这时他才看清,面前是一名少女,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身材娇小,眉眼间却透着一股妖邪之气。
“你们究竟是何门派?”
少女不予回答,笑嘻嘻说:“你先告诉我北堂镜的下落。”
“废话少说,过招罢。”燕南飞手中大刀一挥,寒光凛凛指向少女,狭长凤目中透着一股狠厉。
少女抱着琴一步步朝他走近,嘟着嘴撒娇:“大哥哥,你别为难我嘛!你长的这么好看,我舍不得杀你呢…”
燕南飞右腿朝后退一步,厌恶道:“天底下,无人敢在我面前如此狂妄。”
“那我不是人么?”少女突然贴近了他,瞪圆了一双眼,神秘兮兮道,“其实我真的不是人,我是金邪,是妖怪。你知道么,像我这样的妖怪,死了以后是要下阿鼻地狱的,多杀一个少杀一个,没什么分别。可是…你真好看,比我大师兄还好看,杀了多可惜…你带我去见北堂镜,我绝不会伤害你们。”
燕南飞面不改色,笃定道:“既是妖怪,我与你无话可说,出招!”
金邪眨了眨眼,噗嗤一声笑了,连跑带跳窜到街边一行民居的屋檐上蹲着,念念有词:“大哥哥你那么好看,我不跟你打,我就跟着你,你总是要去找北堂镜的。”
燕南飞应声飞起,在屋檐边踏上一脚,借力跃上一棵大树,丢下一句话:“未免伤及无辜,我不会在此地与你计较。”继而又飞远了。
金邪的笑容僵在脸上,紧紧跟去。
出了镇子,是荒芜的戈壁。一眼望过去,广袤无垠,只有稀稀疏疏的少许树木和几根烟囱。燕南飞扛着大刀站在一条几乎干涸的河边,背对着少女说:“看你年少无知才走上邪门歪道,如今悬崖勒马还来得及。”
金邪抱着琴摩挲,皱眉道:“大哥哥你不也是邪门歪道么?”
“我不是。”
“那你的头发怎么白了?”
燕南飞不语,金邪饶有兴致在一旁念叨:“我知道的,你痴情于北堂镜,所以才练了魔功,想把她从别人手里抢回来。可是你没料到,北堂镜心里根本不曾有你。”
“小小年纪,从哪儿打听这么多。”
金邪笑嘻嘻道:“我师姐告诉我的。”
燕南飞觉得她笑容很阴邪,撇开头不看她。“你师姐又是谁?”
“我师姐是木邪,她擅长幻术,这些年一直在浮云山庄。如今藏宝图到手了,她可能快要回来了。”金邪滔滔不绝讲了一堆无关紧要的话,又绕回来一本正经说,“其实我师姐就是东方庄主身边的小妾,我告诉你也没关系,反正浮云山庄的人是不会再相信你和北堂镜的话。”
燕南飞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刀,原来浮云山庄的内奸是凌芯。若是北堂镜知道了,必会不计前嫌回去通知东方玄夜。她元气大伤还未痊愈,怎么可以再度长途跋涉。再者,这是东方玄夜自尝苦果,与人无尤。
“你真打算在这过一夜?”金邪天籁般的声音好似有魔力,催人入睡。
燕南飞就地打坐,不言不语。
她俯身贴在燕南飞耳边道:“那我陪你。一夜不够,再几天几夜都奉陪到底。”说完,又是一串铃声般的欢笑。
斗气冤家57、初吻
一夜过去,天边泛白。
燕南飞都快坐化成石雕了,金邪仍旧寸步不离。
燕南飞心里惦记北堂镜,她独自一人在屋里倒是能应付,只是多少会担心吧。趁金邪不注意,燕南飞一跃而起,以手背在她颈上一击。
不料金邪反应迅敏,及时闪开了,抱琴而立,笑眯眯道:“大哥哥,你这样胜之不武哦。”
燕南飞无法忍受她诡异而妖邪的笑容,频频出招挥刀劈过去,金邪并不接招,只是不停闪避,脸上仍然挂着那种笑意。
“我只想见她一面,不会伤害北堂镜,你怎么不信我呢?”
“凭什么要信你!”燕南飞猛地运功,风乍起,银白的发丝纷纷飞散开。仿佛一刹那从酷暑到了严寒,呵气成霜。
金邪惊叫:“霜月之光?!”
燕南飞屏息凝神,手中的刀微鸣,渐渐聚起了霜花。
金邪见状急忙逃开,飞跃而起,于半空挥手弹出淙淙的激烈琴声。一波一波的琴声劈向燕南飞的手,突破霜月之光的威力层层减弱,但慢慢地积弱成强,逐渐令他手掌发痹,几乎握不住刀。
燕南飞不禁有些愕然,寻常人都会以招式冲破霜月之光,她却敢置身其中攻击他,因为她知晓他的死穴就在手上。
金邪一面弹琴,一面咯咯笑起来:“大哥哥,你会遭反噬哦。”
燕南飞的刀开始发颤,放了一半出去的霜月之光渐渐衰弱。
“我真舍不得呢,可是你再不放手,反噬七成,会吃不消的…”金邪狠狠一拨,尖长的指甲刮过琴弦,凌厉的琴声如刀刺,攻身刺心。
燕南飞拼尽全力也要放出霜月之光,哪怕反噬而死也不惧。他绝不会遭人威胁,至多同归于尽!
金邪料不到他如此固执,却也不肯认输,琴弦上渐渐结上了霜花,一弹一颤便纷纷洒落。
极强的光芒携着漫天冰雾炸开来,琴声随着轰鸣,金邪瘫倒在地,咳了几口血。但燕南飞毫发无伤,他惊觉方才最后一刻金邪收了功,他并未遭反噬。
“大哥哥,你真是狠心…”金邪口中含着血,笑得更加诡异,渐渐昏迷过去。
万花谷是个神奇的所在,穿过满是毒瘴的林子、在毒物丛生的崇山峻岭背后,竟然藏着一个世外桃源。没进来之前,南宫九以为万花谷只住着西门家,不想这里竟然有城镇、有村庄,还有寺庙、集市,总之是应有尽有。西门家只是这个世外桃源的主人罢了。
红衣飘飘的西门飘雪领着三个形状各异的跟班迈进城门,突然有人大叫:“西门三少回来了!”
行人们纷纷接力似的叫喊:“西门三少回谷啦!姑娘们,三少回谷啦!”
用得找这么拍马屁么?南宫九真想叹一声此处民风不好,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群涌而来的胭脂香粉闹得头晕眼花。
“三少!三少!那个南宫燕逃婚了没关系,我愿意嫁给你!”
“三少,那样的女人不要也罢,放眼望去,我们谷里多少如花似玉的女子…”
“三少爷~上次说要来找奴家喝酒的,怎么一出了谷就把奴家忘在脑后了呢?”
“…”
“…”
西门飘雪一边微笑点头一边摇扇子,小四勇敢地在前面护驾,推开过分热情的姑娘们。南宫九黑着脸跟在后面走,时不时用很嫌弃的目光打量周围的女子。不过,人家始终是围着西门飘雪一个人,无人注意到后面的她。
南宫九决定要找一找存在感,于是大步冲上去拔开几名女子,紧拉着西门飘雪的手大声说:“西门三少是我的,你们别痴心妄想了!”
人声鼎沸的街道忽然寂静无声,大大小小的眼睛都盯着南宫九,要把她浑身上下盯出千百个窟窿来。她很轻易就找到了存在感。
西门飘雪气得脸都绿了,不过碍于这么多人在场,他没有发作,只云淡风轻地说一句:“这是我在途中收留的病人,脑子不太正常爱说胡话,大家见怪勿怪。”
众人皆松了口气,那些女子又七嘴八舌地说开了,一个劲地表白示好、一个劲地往他身上贴。南宫九慢慢的又被排挤出来了,眼睁睁看着西门飚血被别人堂而皇之地吃豆腐。
连翘偷偷凑到南宫九身边说:“小姐,看情况不妙啊!姑爷太受欢迎了,这样会吃亏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南宫九眉头一皱,挽起衣袖,深吸口气,爆发一声狮子吼:“啊——”
整条街都被震住了,各个呆若木鸡看着她。南宫九瞅准了时机冲过去拉起西门飘雪的手玩命似的往前跑,跑着跑着就飞起来了。她第一次将轻功用得这么炉火纯青,成功带着自己的战利品逃离了人群,随便找了一个屋顶落脚。
西门飘雪的表情很复杂,很纠结,一双桃花眼望着她楚楚动人,终于抱头嚎叫:“你到底想怎么样?!”
“呃?”南宫九眨眼,再眨眼,她做了什么事情让他这么痛苦?
“你非要缠着我就罢了,为何从来不顾及我的名声?”西门飘雪蹲在屋檐一角,像受伤的孩子。
南宫九见他怪可怜的,心软道:“好吧,刚才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可是那么多女人缠着你,还趁机摸摸头发扯扯衣服,这怎么可以?你会吃亏的,我在帮你呀!”
“我吃的亏还少么?”西门飘雪幽怨地斜了南宫九一眼,低声叹气。
南宫九被那种十分有爱的眼神征服了,拼命咽口水,不会这么快吧?西门飚血已经弯了?她决定赌一把,于是蹲在他身边,小心问:“我以后再也不胡说了,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阿三…”说到这种动情的时刻,当然得有配套的动作,南宫九的魔爪伸向了西门飘雪的脖子,将他勾住,以极快的速度在他脸上啄了一下。
轻轻的一下,两个人都涨红了脸。
本来南宫九脸皮很厚的,不过看着西门飘雪羞涩又无助的样子,于是也跟着羞涩起来了。这样子好像有点点尴尬,她开始觉得自己不厚道了,赶紧松手。不料,那具轻盈的身子毫不犹豫压了过来,风情万种的脸孔就贴在她眼前,而唇,已经被他攻占了。
南宫九一片空白啊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吗。其实她在发抖,因为紧张眼睛睁得老大。紧张啥呢?她发现,自己好像、似乎、仿佛…很喜欢跟他接吻!
荒天下之大谬!她才不会喜欢这只自恋又轻狂的小受!南宫九握紧了拳头挣扎了一下,不知道是哪个部位用力过大,铺满瓦片屋顶哗啦啦四分五裂了,她悲哀地想起来自己的体重就快出卖她的身份了。两人从屋顶摔到了屋里,所幸西门飘雪反应迅敏,他们安全着陆没有受伤也没有伤着别人。
不过,一对正爱得死去活来的小夫妻看着他们瞠目结舌。
西门飘雪飞快地以扇子挡住脸,“抱歉,出了点意外。”
南宫九躲在西门飘雪身后,“我们什么也没看见、没看见!”然后拉着西门飘雪又朝屋顶那个洞飞了出去,正要离开,西门飘雪突然折回去朝洞里扔一锭银子,大喊:“对不住,我们真的没看见,你们继续!”
这孩子真是有礼貌…南宫九扯着他的袖子狂擦汗。
斗气冤家58、心理疾病
与浮云山庄不同,万花苑建得极精巧,一个连一个的花园、荷塘,竹亭竹楼错落有致。这时节,池塘里开满了荷花,南宫九从没看过这样美的荷塘,不由停下了脚步。西门飘雪走出了一大段去,才发觉身后没人了,回头不耐烦喊道:“快点!”
南宫九听见,乖乖地跟上。这是紧张时期,她可不敢再惹他了。自从方才在屋顶发生了意外之后,西门飘雪对她的态度更凶了。究其原因,是他自己生自己的气,与人无尤,于是南宫九十分地心安理得。
沿途遇见一名丫鬟,红着脸眨着眼唤:“三少爷终于回来了,谷主正等着。”
南宫九眯眼鄙视之,怎么这谷里的女人都思春了吗?还是这里缺男人?
西门飘雪颔首,侧头看了看身边的小四,“你带他们去厢房安置一下,若有人问起,就说他是我半路捡来的病人。”
虽然说话声音很小,不过南宫九听得一清二楚,原来她是个捡来的病人,o(>_<)o人间悲剧。
小四尽忠职守,好好安顿了南宫九与连翘二人,见四下无人,又悄悄向南宫九打听:“我家少爷怎么了?进谷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会跟吃了火药似的,你方才带他去哪里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
南宫九望天,冥思苦想了一会,很正经答道:“他这种心理用专业名词叫做自我厌恶。”
“少爷厌恶自己么?为何?”
“因为他做了一件令他觉得很恶心的事。”南宫九说完,觉得有点不对劲,难道亲她是很恶心的事?Orz…她承认自己用词不当,话锋一转说,“自我厌恶以后,就会看什么都不顺眼,而且需要发泄的途径。”
“如此严重?”小四有些迷惑,“少爷医术超群,怎么会这样?”
南宫九拍拍小四的肩,语重心长道:“这和医术有什么关系,这个心理疾病,得看心理医生!”说完,南宫九开始背着双手在屋里屋外考察环境,俗称溜达。
小四一脸迷茫,“心理医生?”
连翘从桌上的果盘里抓樱桃往嘴里塞,一边嚼一边说:“九小姐一向疯言疯语的,别放心上。”
小四若有所思点头,忽然愣住了,反问:“九小姐?”
连翘一惊之下吞了颗圆滚滚的樱桃下去,噎得说不出来,瞪着眼睛老半天,不知道如何圆谎,只能学南宫九的,死不承认。“你听错了,我没说啊。”
“我听错了?你说九小姐一向疯言疯语的…”
“我没有说九小姐!”连翘矢口否认,“刚才我在吃东西,含糊不清,你听错了。”
“哦。”小四狐疑低下头,暗暗瞟了几眼在外面溜达的燕小南。回想方才关于心理疾病的那番说辞,真的有点疯言疯语,连翘那是无心之言?还是口误?
斗气冤家59、风花雪月
荒僻的小屋中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药味。北堂镜半卧在躺椅上休息,眼睛斜斜盯着床那边。燕南飞从屋外回来,不冷不热道:“请了几个大夫都无计可施,或许她真的没救了。”
北堂镜虚弱转过头说:“用人参给她续命吧。”
“那些人参是给你用的。”
北堂镜微微一笑,“她一念之间放了你,也算救命之恩。再说,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救了她,也不知将来是敌是友。”
“或许还能从她身上探到些消息。”北堂镜费力起身,坐在床边替昏迷不醒的金邪掖被子,一面打量她一面说,“这么小的孩子,还有的救。”
“既然你执意要如此,那便听你的。”燕南飞瞥了眼桌上的古琴,原本满是血迹,如今都擦拭干净了,静静横在那。这样邪门的武器,究竟是属于什么门派?
南宫九在西门家里走马观花溜达了许久,终于晕了头,不知道要怎么回厢房。还好,她终于在一方凉亭里瞅见两个人影,兴高采烈跑过去,嚷嚷:“终于看见人了!这地方像迷宫一样!”
那两人同时侧头看她,目光疑惑。
南宫九在亭子外一步收住了脚,她发觉亭中正在下棋的两人仪表不凡,体貌优雅。而且…很眼熟!南宫九脱口而出:“你们是谁?”
其中一名雪白长袍的男子抿着唇打量了一番南宫九,笑意轻佻:“你又是谁?”
“呃…我是西门三少的病人。”南宫九觉得这样比较妥当,免得说错话西门飚血要发飙。
“病人?”另一名青衫男子神情从容,微微眯眼,“三弟从不轻易给人看病。想必来头很大。”
“三弟?”南宫九的身子前后晃了几下,眼珠子盯着两名优雅的男人从头到脚使劲看,“你们是…”
“不论如何,三弟的朋友便是贵客。”白衣男子很有礼貌颔首道,“在下西门飘风。”
青衫男子跟着拱手道:“西门飘花。”
南宫九本来应该介绍下自己,可是她彻底懵了,西门家的人真会取名!飘风、飘花、飘雪,敢情还有个叫飘月的?古人真是有情调啊,风花雪月这样的名字都能取出来。这美男四人组凑在一起应该搞个组合吧?叫西门四人组,no,太土了。不如就叫Simon-4,啧啧,如果她能把这几个人带到现代去,那不是赚翻了?!
西门飘风见南宫九没反应,于是装模作样咳了一声,但对方仍然没反应,只是眼里一闪一闪的,嘴边好像也有点湿湿的。
“燕小南!”一声晴天霹雳,破坏了南宫九的白日美梦。西门飘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对两位迷茫又疑惑的兄长解释道:“这是我带回来的病人,脑子有问题,你们别理他。”说完,他就拽着南宫九一阵风飞走了。
南宫九晕晕乎乎地被扔回厢房,嘭一声门关上了。西门飘雪握扇子的手都快把扇子捏碎了,咬牙切齿道:“你乱跑什么?”
“我没有乱跑,我只是迷路。”南宫九可怜兮兮答。
西门飘雪用扇子在她额头上敲一下,“乱跑就算了,我现在警告你,不许看着我的大哥二哥流口水!”
南宫九当即换上一副灿烂的笑脸,“你还有弟弟么?带我去看看啊!”看完了四个人,好为Simon-4未来发展路线做个规划先。
西门飘雪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很平静,压低声音说:“我家就三兄弟,你要是敢去骚扰他们,我不会对你手软!”
南宫九的梦想顿时化为泡影,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耷拉着脑袋。不一会,又马上振作起来冲西门飘雪深情款款地说:“阿三,我对你是死心塌地的。”
“先把口水擦了!”西门飘雪狠狠瞪了她一眼,扭头冲出了房。自从认识了燕小南,他风情万种的媚眼都抛不出来,悲哀啊。
「快过年咯,祝大家笑口常开,身体健康,平平安安好过年!」
斗气冤家60、愤怒两小只
窗外竹影婆娑,夜风晃着烛火颤动。西门飘雪在书案前执笔作画,花草树木、远景近景都栩栩如生,就是画到当中那个人的时候,纠结了。他开始咬笔头,冥思苦想,脑子里呈现出某人的惊艳容颜。正打定主意要下笔时,那惊艳容颜突然就扭曲了,变成一副死乞白赖的表情,西门飘雪直摇头,他才不要画那个讨厌的家伙。
“少爷!”小四风风火火冲了进来,西门飘雪一抖,从笔尖滴下一点墨,落在画卷空白处。西门飘雪无奈摇头,果然是天都不让他画某人。